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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下人作茧自缚

  爱情里没有对与错,没有所谓的人定胜天,可还是有太多人愿意跳入这道湍急的洪流,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换,不论结局是千座刀山,还是万丈油锅,都一往无前。

  不是不明,只是不悟。

  神女瀑布。

  “天雪,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那个赠你莲子的高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好前往当面拜谢他!”

  面对第一情深咄咄逼人的问话,天雪噤若寒蝉。

  “怎么,莫非你也失忆了?”

  “公子恕罪!”天心见势不对,壮着胆子接话:“实在是那位高人不愿相告,婢子才无从得知啊!”

  第一情深愤而拂袖,“你们还在撒谎!”

  天心天雪齐齐跪下,“婢子冤枉!”

  “那好,你们就说说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才使的那位高人不惜以千年莲子这样贵重之物相赠?”

  天心天雪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彼时正辛苦酝酿说辞。

  第一情深自顾自的推测起来:“此人连千年莲子都拿得出手,且毫不吝惜的将之赠人,想来是位神仙了,如果是别的神仙,你们不会苦苦隐瞒,这么说,此人便是白氏郎无疑了!”

  事已至此,天雪不再负隅抵抗,点头承认。

  第一情深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怒道:“你们简直糊涂!”

  “当时我与妹妹在旁看得清清楚楚,白氏郎为救帝女,将自己一半仙力都输给了她,那时白氏郎自己也伤得不轻,却还是把莲子交给我让我带给帝女,乐公主服下莲子后不是没事么?如此种种,足以证明白氏郎是个好人,他与帝女的仇恨,说不定都是误会,请公子明察!”

  天心说得头头是到,第一情深听后心下悸动不止,面色却不露半分,片刻,幽幽叹道:“真也好,假也罢,一切都回不到原点,天下人作茧自缚!”

  天心天雪对视,心里皆不是滋味。

  仙乐山庄。

  沈夜游听得轻轻的脚步声自地牢口传来,缓缓抬起失神的双目,再见莲仙,五内又一次翻腾如搅。

  第一情深背靠地牢石墙,面色俊冷,静静等着下文。

  沈夜游咳了咳,无力的开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你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与白氏郎毫无任何干系!”

  莲仙接话,目光中蒸腾着决然,“除了父皇与情深哥哥,仙儿再不信天下任何男子的话,包括白氏郎!”

  记忆之弦被生生切断,曾经的往事烟消云散。

  只是一个已经脱身,另一个依旧认真。

  说到认真,应该算上沈夜游一份,他固执的重复一次:“真的不关白氏郎的事,都是我自己……,如果知道此行会累白氏郎声名受损,就是死我也绝不会来此!”

  “他在你心里那么重要?”

  沈夜游点头,语气甚是坚定:“是!非常重要!我敬他如父!”

  莲仙抬起清冷的双目凝视着他,颇为不解,“为什么同一个人在你与仙儿的眼中竟如此天差地别?”

  “那是因为有太多迷雾蒙住了你的双眼,阻碍了你的视线,一旦将它拨开,你就可以看清你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真相的内里一定是鲜血淋漓的,对于你来说,还是不要解开这层迷雾的好!”

  沈夜游话中若与所指,莲仙听罢,若有所思。

  第一情深再也沉不住气,踏进地牢,劝解莲仙:“过去的事就算了,多提无益,呆了这么久,仙儿,你一定很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待伺候好莲仙安寝后,第一情深又折回地牢。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在听过天心天雪的陈诉后,第一情深勉勉强强接受了白氏郎另有苦衷的说辞,今日他非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可。

  沈夜游却来了个顾左右而言他,“我如果不想死,我就有办法活下去,你信不信?”

  第一情深深吸口气,继续探道:“就算为了白氏郎,你也不愿说出事实真相?你真的忍心让他一直蒙受不白之冤?”

  “一句话:无可奉告!”

  第一情深心一横,使上激将法:“你口口声声说敬白氏郎如父,可是父亲蒙冤,你却袖手旁观,这是何道理?哼,什么敬之如父,只怕是人前人后的奉承之词吧?”

  沈夜游依旧安之若素,似闻所未闻:“白公子不开口,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哎,你不会明白的!”

  “很好!”第一情深败下阵去,气得直摇头:“好一个愚忠之人,我成全你,不再逼你,可我也不能放了你,你就在这寸亩之地慢慢了此残生吧!”

  他这边厢刚离开,沈夜游轻松的伪装即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冷意森森、一抹嘲讽的微笑浮在了脸上。

  话分两头,莲仙听完沈夜游的话后一直心存疑惑,揪心难眠,遂在第一情深走后,独自一人出了庄门。

  也是合该出事。

  她这一走,就走到了得意王府。

  皓月当空,照的‘得意’二字格外醒目。

  “仙儿真的有太多不明白,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告诉仙儿这是为什么……”

  夜凉如水,此时倒浑然不觉。

  心境却不甚平静,原本枯井似的心此刻竟一遍遍的回想起白氏郎那泪光闪烁的双瞳,以及他呼唤自己时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嗓音。

  “仙儿……”

  言犹在耳,动人心魄。

  莲仙心突突乱跳,猛地闭起双目,再睁开时,泪水闪着眩光而落。

  一个名字自然而然滑到嘴边,她情不自禁的念出口:“装心哥哥……”

  府内,白氏郎于窗外看到一个个流光溢彩的水珠四散飘来,惊得目瞪口呆,广袖挥开房门,急急奔出察看。

  李斜阳被这动静惊醒,嘟哝着问:“公子,怎么了?”

  “仙儿……”

  白氏郎此话无疑是响弹,李斜阳惺忪的双目蓦地瞪大,彻底清醒。

  他这边尚未开口,那边白氏郎已一阵风似的闪向前门。

  莲仙先一步化作蝴蝶藏于叶间,她清楚的听见白氏郎急切的哭音在长空回荡:“仙儿,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走,你还愿意来看我为什么不愿现身呢?装心哥哥知道错了,只要你还愿意认我,我会拼尽全力让你从此不再受苦,你还会相信我吗?”

  “公子啊,”在李斜阳的眼里白氏郎简直就是魔怔了,他苦口婆心的劝,“定是你白天也想,晚上也想,眼一花,出现幻觉了,现在半夜三更,你的莲仙姑娘也要睡觉的呀!”

  白氏郎急急掐算莲仙所处之地,怎奈静不下心,算了半天也算不出,遂催促李斜阳:“我总觉得仙儿就在附近,可却无法得知具体位置,你快帮我算算!”

  李斜阳心下一沉,身子莫名抖了抖,暗道:公子几经折腾,功力只怕连三成都不到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斜阳,斜阳——”

  白氏郎轻轻推了推,李斜阳如梦初醒,心事重重掐算了一阵,故作轻松回道:“你的仙儿姑娘真的在家安寝,被子盖得很好,枕头也没落,公子放心!”

  白氏郎直直看着李斜阳,悠悠问:“你听说过‘落泪成珠’么?”

  “没有,四海龙女落泪成雨我倒听说过!”

  “当时,我因不想重蹈仙凡相恋的覆辙,决意返回天庭,仙儿伤感不已,低泣落泪,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些泪珠在滑下仙儿的颌角后,一滴一滴尽皆化作晶莹剔透的水珠悠悠飘起,有着一丝唯美,更带着一丝凄美,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样,后来我问过仙儿的姥姥,她告诉我,落泪成珠是仙儿自出生便有的,她一旦落泪,身体便差一分,所以从小身边人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可自从遇到我,仙儿便不再快乐,就算曾经拥有过那么一丁点的快乐,也在无数的苦痛中被消磨怠净,如今想来,我的出现,就是仙儿不幸的开始!”白氏郎几番梗咽,才把话说了个清楚明白。

  “公子,”李斜阳对白氏郎这种不厌其烦的复述虽无奈,倒也配合着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投入耐心劝解:“当初的事是你情我愿的,不单是你的错,l莲仙姑娘是失忆了,才对公子诸多愤懑,如果她还似从前温柔可人,断会理解公子一片苦心!”

  “真是如此便好了!”白氏郎衷心祈愿。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惨不忍睹的结果。

  “公子,莲仙姑娘她真的已经回去了,我们也打道回府吧!”李斜阳困顿的眯着眼,不想白氏郎却精神抖擞,他还是惦念着再去找找莲仙,碰碰运气,“心内郁结,巡夜以作散心也好!”

  “公子等等我!”

  临走时,李斜阳紧盯了一眼莲仙藏身之树,这才追了过去。

  蝴蝶翩翩飞下,莲仙变回真身。

  月色中,莲仙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银的光辉,使得她看起来像极一株圣洁的白莲。

  同时,话语中也透着与红尘俗事绝笔的意味:“事已至此,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仙儿倦了,不愿再将任何感情寄托在他人身上,唯愿置身事外,永不牵涉。”

  决然转身,与白氏郎背道而驰。

  世事被命运凉薄的双手拨弄至面目全非,当年的恩爱缱绻早已淹没在岁月的流沙河里化作一条没有尽头的泪海,哪怕再来上千千万万次的相遇,他们也只会停留在东流不复回的泪海彼岸,裹足难前。

  一个是仙,一个是凡,鸿沟天然深不可逾。

  因为明白所以不快,双脚像似负了千斤铁镣,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屋顶,媚三娘惬意的嗑着瓜子,“第一莲仙,轮到你了,不过,这么取你性命实在无趣,不如我先陪你玩个游戏,添些佐料助助兴,嗯,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好呢?”

  另一边,沈夜游趁人不备逃出地牢,他要赶在发作之前吸食人血以救自身。

  只可惜一袭黑衣现身,也难逃媚三娘毒眼。

  “来得正好!”媚三娘顿时有了全盘计划,“第一莲仙,你的白氏郎让我承受了这么多年恨海难填的痛苦,如今我只好牺牲你来息我心头之恨了,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做‘冤海难平’。”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一个青年男子捂着脖颈跌跌撞撞跑出门,迎面扑在地下,不再动弹。

  沈夜游随后出门,“服药”后,轻功速度堪比流光疾矢,只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一切事情都在媚三娘的掌控下一丝不漏地进行。

  莲仙第一个赶到,不出意料的赶过去查看。

  媚三娘突然出手,莲仙骤觉,返身迎击。

  媚三娘招招痛下毒手,一枚闪着寒光的销魂钉挥出。

  莲仙猝不及防,销魂钉直直没入体内。

  媚三娘紧接着凌空一掌,玄光像火网一样扑向莲仙。

  莲仙再度被击中,痛苦的闷哼一声,狠狠摔在死者身旁。

  一众捕快赶到之时,媚三娘早已闪身回了老家,翘着二郎腿正逍遥的饮酒,不过临走时她可做足功夫,多此一举的在死者胸前插了一把利刃。

  别小看这把利刃,在夜间根本没人可以看出那只是欲盖弥章的把戏,嫌疑自然落到莲仙身上,等到发现时,莲仙早已在牢里含冤而逝。

  媚三娘直觉这是她生平最得意之作。

  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白氏郎的地盘下手。

  众捕快见莲仙不停呕血,已近奄奄一息,齐皆侧目,不知如何是好。

  白氏郎与李斜阳飞身而来,白氏郎落地时右脚莫名崴了一下,这还是不曾有的事。

  “公子,没事吧?”

  白氏郎轻轻扬了扬脚,证实并无大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前面怎么了?”

  李斜阳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全都围在那做什么?”

  “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人群散开,白氏郎凝目一瞧,顿觉眼前一黑。

  李斜阳迅即扶住他,声音发颤:“公子……”

  白氏郎稳住心神,一把扑过去抱起血泊中的莲仙,急急为她点穴止血,惊惶的喊:“仙儿,仙儿!”

  莲仙痛极的嘤咛着,喉咙似被火烙,使的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含泪吃力的看了一眼白氏郎,虚脱的晕在了白氏郎的怀中。

  “仙儿!”白氏郎失声喊起来,这一刻,恐惧像万千蛊虫,啃得他五内如焚,“仙儿……”

  “公子别慌!”李斜阳握着莲仙手腕,丝丝仙力注入莲仙身体中。

  “仙儿,你别害怕,装心哥哥一定会治好你,以后装心哥哥也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轻侮你!”等到拭完莲仙脸上鲜血,白氏郎的白袖已变成红袖,他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李斜阳将仙力收回,“公子,莲仙姑娘暂时不会有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白氏郎猛然抬头,像惊弓之鸟,沙哑着声音问。

  “她的嗓子……伤了,只怕……”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李斜阳一个字也不敢提前泄露,他清楚地知道,白氏郎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闻言,白氏郎果断的抱起莲仙,“走,马上去细雨竹林!”

  捕头见状,扑通跪下拦驾道:“王爷,这位姑娘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您不能将她带走!”

  “放肆!”

  白氏郎向来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可是温文而雅的人一旦遇着感情,也会变成一头暴怒的雄狮,就好比第一情深。

  “公子息怒!”李斜阳深知白氏郎的脾气,赶紧出来打圆场,拼命向捕头使眼色:“龙捕头你也是的,还没证据怎可胡乱攀诬,莲仙姑娘弱质纤纤,哪斗得过一个姓牛且力大如牛的男子?还不快退下!”

  捕头不管不顾地辩解:“在场只有她,说她不是凶手难以服众,县令老爷铁面无私,如果他知道我们放走了杀人凶手,我们就要挨板子了,请王爷垂怜!”

  捕快们迅速将白氏郎三人密密麻麻包围了起来,乌泱泱跪了一地,齐声道:“请王爷垂怜!”

  白氏郎此时急如热锅蚂蚁,哪还顾得什么君子之风,厉声喝道:“仙儿要有任何闪失,本王拿你们是问,还不让开!”

  捕快们低垂着头,尽皆纹丝不动。

  白氏郎抿着唇,喘着粗气,急得不行,一脚踏在一个捕快身上,带着莲仙突围而出,衣袂飘飘乘风而去。

  “李少,王爷带凶手一走了之,这下可怎么办?请您救救我们。”

  “别说了!”李斜阳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望着白氏郎远走的方向,怔怔而语:“你们知道那位姑娘是谁么?她对公子来说是宝中至宝,绝不能有任何差池,一旦她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活不了,你们竟还敢拦着?我告诉你们,那位姑娘是不是凶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必须活着,否则……”

  “可是县太爷那边我们怎么交代呀?”

  “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李斜阳头痛的支着额,眼一瞥发现一群捕快还等着自己拿主意,叹了口气,飞快说道:“死者先抬回去让仵作验尸,你们再将情况事无巨细禀明县老爷,想来他便不会责罚你们,倘使连仙姑娘身体好转,我们自会带她过堂审讯,有我和王爷作主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属下知道了!”

  “还有,今晚的事你们全都要守口如瓶,任何人不得向外传一个字,否则捅出篓子在下可救不了你们,忠告之言,万望切记!”

  李斜阳表情异常凝重,众人吓得连连点头:“是!是!”

  处理好一切,李斜阳拔腿就往王府赶,口中念念有词:“完了,要出大事了!”

  《最近身体不适,耽误这么久,在此向各位支持我的朋友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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