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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古月 照我辈孤伶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莲仙重新审视她和白氏郎的感情,她相信白氏郎已经尽力,这世间除了爱,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存在。

  爱的最高境界是放手,这句话来之前她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只是想来容易做来难。

  人一旦伤心,就容易错过一些显而易见的事。

  千古风流月,照他孤伶,照我孤伶。

  莲仙堪堪向白氏郎行进一步,还未开口,一朵蓝色莲花于屋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与第一情深都被困媚三娘之手,媚三娘心狠手辣,我们与她几番交手,都败下阵,第一情深身份不同,更受不了其的摧残,最后化为这片绿叶,请你们想办法救救他。”

  莲仙颤抖的托着那片绿叶,泪嗒嗒的滴在上面。

  李斜阳若有所思地看着莲仙,心思一转,立刻有了应对主意,“第一情深虽魂魄已散,可要想挽救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有一个他此生最惦念的人为他在佛前诵经十天,我保证他可以恢复出事之前模样,不过你们有谁知道他最惦念的人是谁?”

  “情深哥哥最惦念的人当然是我的小姐姐了。”乐小倩心直口快,不假思索的接话。

  莲仙当然不会推辞,看向李斜阳,“佛堂在哪?仙儿这就去。”

  李斜阳带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千言万语,转瞬又化作虚无。

  “你跟我来。”

  佛堂。

  沈夜游听得有脚步声靠近,赶忙藏匿起来。

  “姑娘请稍等一下。”

  引莲仙进门后,李斜阳转入佛堂内室。

  莲仙双手合十在金光闪闪的观音像前跪下,虔诚地瞻仰观音的法相。

  李斜阳很快就出来,手中吃力的捧着一大摞经书,“妙音佛法高深莫测,心诚则灵,这十日内你只要抛却俗世任何挂碍,诚心诵读,第一情深感沐佛法后,自当回魂再生,我在此向你保证。”

  莲仙不疑有他,立刻将手中绿叶放于案前,捧起一本经书便轻声默读起来。

  李斜阳轻轻退了出去,嘴角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沈夜游暗使隐身术,于莲仙身侧不远静静的看着她。

  越看越使他清晰地明白一个无力的事实,那就是他的爱是见不得光的,一份见不得光的爱情,也就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李斜阳又去找惠仁,“你呆在媚三娘身边这么久,可知道她最近的行踪?她最近是否常常一身血腥味的回去?”

  “是啊,的确如此,她居然还说是捕食野兔所造成,而我竟然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惠仁一脸懊恼,暗恨自己天真,“此女如今已然疯魔,皆因当年她打骂婢女,我与乐姑娘出手相救,才酿至今日大祸,其更发狠说要株连九族,我们日后只怕再无宁日。”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言非虚,简直不可理喻,”李斜阳一想起白氏郎所遭受的种种不幸便气得牙痒,“不要让我抓住她,否则定将她挫骨扬灰!”

  “原先她中了第一情深的冥魂掌,后来第一情深为了我与他的脱身,不得已拿冥魂掌的解药换取了媚三娘手中瘴气的解药,媚三娘如今毒伤尽除,要想抓她难如登天,”惠仁神色渐显愧疚,“可笑她害得我有家难回,我曾经却心甘情愿的沦为她复仇的傀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恨之一字害人不浅,而爱之一字,更是如此。”

  李斜阳曲解了其话中的意思,听得半天喘不过气,回不过神来,“你,你,你,你爱她,你不是吧?”

  惠仁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来我。”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李斜阳急赤白咧地问。

  惠仁彻底郁闷,索性来个顾左右而言他,“出家人不敢妄言尘缘,罪过罪过。”

  李斜阳斜他一眼,“你只管打你的哑谜好了,不过我告诉你,媚三娘非除不可,她如今不单只祸害你,还将魔爪伸向我蓝魔县的子民,不仅如此,她还使计令莲仙姑娘成了案件的替罪羊,此女心机实在深不可测,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惠仁脸色越发难看,心脏咚咚乱跳。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先走了。”

  李斜阳想起一事迫在眉睫,话刚落音便一阵风似的闪出门。

  刚出门就撞上了乐小倩,乐小倩刚要张口,李斜阳已迫不及待道:“你来得正好,以后无事最好不要出门,外头龙蛇混杂的,小心为好。”

  “出什么事了?”乐小倩头微微一倾,下一刻恍然大悟,“你怕我也遭到那只死蜘蛛的毒手?”

  李斜阳不敢正眼瞧她,生怕她看出自己眼里过分的紧张,垂眸点头。

  乐小倩巧笑嫣然,心无城府的道出心里话:“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可讨厌你了,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的你在我心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你放心吧,小姐姐在哪,我就在哪。”

  李斜阳有些怔忡,似乎被其明媚的笑容吸引的回不过神。

  “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我哪不对劲么?”

  乐小倩饶是再初心大意,也难免瞧出一丝端倪,毕竟李斜阳专注起来也是蛮拼的。

  “没,没有,”李斜阳的语调又开始磕磕巴巴起来,“我最近,最近有些操劳过度,大白天的失神也是常有的事,我,我还急着给谢断情煎药,先走了。”

  转过身将憋着的气大口大口的吐出,口中念念有词:“清心寡欲,无欲则刚,无欲则刚。”

  乐小倩见状,不禁嘟囔:“真是个……怪好人。”

  好新鲜的赞语,这三个字便成了她今晚梦中的主题。

  梦中,一个男子背对着她正给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擦拭湿漉漉的毛发。

  乐小倩很想上前,却发现一直停留在原地动弹不了,只得探着身子朝前看,不看则已,一看心疼不已,“你别擦了,你的手又受伤了,先处理要紧。”

  男子稍稍移目看了看自己的手,原只是破皮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疼痛自时不必言说,不过为不使爱人担心,语气故作满不在乎:“没关系的,这点伤不碍事,可是如果不把苗苗身上的水擦干净,它会生病的,你一向视它如宝,它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乐小倩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哽咽道:“太医说五天给苗苗洗个澡就好了,你何苦两天就洗一次,你伤着了我也会难过的呀。”

  “苗苗刚捡回来时浑身脏兮兮的,还长满了跳蚤,太医不是说这是造成你浑身奇痒的根本原因么?所以我要常给它洗澡啊,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忌讳的天天抱它了,至于我手上的伤,疼两天也就过去了。”

  “旧伤刚愈又添新伤,有了苗苗之后你的手就没好过,堂堂一国太子为我一只鸟妖这么做值得么?你真是一个……怪好人!”乐小倩娇嗔道。

  “那我当初生命垂危时你花费百年修为救我,可有问自己值不值得?如果可以,我愿做你一世的怪好人,但愿我不会配不上你。”

  男子深情款款的说道,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就在此时,乐小倩神情一凛,生生醒转过来。

  发了许久的呆,这才揪着被子坐了起来,神色凄迷的看着窗外的圆月,喃喃自语:“吟潇哥哥,原来我们之间还有过这么温情的时刻,只可惜时移世易,转眼成过眼云烟,照时间算你现在早已转世几世,与如今的我再无任何的瓜葛,可我依旧常常梦到你,有时费力地回忆还会头疼欲裂,大概老天也不愿我继续执着下去,所以每次你入我梦都只闻你声不见你面,嗔痴恨我背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时候放下了?”

  曾记鸳鸯结同心,过眼烟花不堪剪。

  无独有偶,李斜阳这晚打坐时也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置身一片广阔的黄灿灿的油菜地里,艳阳高照,四野静谧。

  正心旷神怡间,耳边忽响起一个女子尖利的凄喊声:“李吟潇,我恨你,我恨你……”

  尾音一遍遍的穿刺着耳膜,煞是瘆人。

  “你是谁?”李斜阳仰着头毫无方向感的问。

  等了许久也没人应答,四周寂静,落针可闻。

  李斜阳安静下来,就在此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嗖的一下钻进了他的脖颈,使得他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心知有异,转身一看,大吃一惊。

  像变戏法似得,满目的金黄忽的变换成金秋的萧条,荒野四下死寂,只有一个女子跪在不远处。

  女子一身黄衣,看背影似乎很眼熟,李斜阳快步上前一看,才发现那个女子原是跪在墓碑前,墓碑上的刻字十分显眼:李吟潇之墓。

  本与那三字无亲无故,李斜阳心里却没来由的咯噔一跳,只觉怪异极了,刚要上前问个清楚,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突然从梦中挣脱了出来。

  白氏郎一脸急切的晃着他,“你没事吧,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未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李斜阳心事倒是满满一箩筐,“我没事,只是入定了,我,我想向公子打听一个人,他叫李吟潇,公子认不认识他?”

  白氏郎明显一愣,很快又若无其事道:“略有所知,怎么了?”

  “我,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他死了,还有个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的黄衣女子跪在那祭拜他,公子你快帮我解解,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啊?”

  “李吟潇的确已经死了,”白氏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话说一半又给留了一半,以免徒增不必要的麻烦,“生老病死有何玄机?你想太多了。”

  “不对,”李斜阳不予置信,一个劲的摇头,“仙人一般不做梦的,一旦做梦就是预示,我强烈的感觉到今晚这个梦不同寻常,李吟潇,他姓李,会不会与我有什么关系?公子,我之前练功时是不是不小心撞伤过头部,因此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人生大事?李吟潇,好熟悉的名字,他,我……”

  “别再猜了,还是由我来说吧,李吟潇是仙乐皇朝管辖下的月罗国的太子,也是你成仙前的好朋友,当年你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子,又都做不到甘愿退出,遂相约在望魂崖前决战,意气之争必定两败俱伤,结果你们同时坠入崖下,一死一伤,你们所爱的那个女子听闻这个噩耗,大受打击,竟也在同一个地方跳了下去,亦不幸罹难,埋葬好他们之后,侥幸活下来的你万念俱灰跳崖自尽,恰逢我经过救下了你,之后你便抛下尘缘随我修道,没过多久,你坠崖后受伤的头部开始出现后遗症,剧烈的头痛常常使你痛不欲生,迫于无奈我只好做主以仙法抹去了你从前那段痛苦记忆,真相便是如此。”

  “公子,我想回去看看。”

  白氏郎不置可否,“我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旧地重游,徒增烦恼。”

  “因一己之私,牵累他二人无辜殒命,于情于理,斜阳都该前往祭拜一番,否则于心难安。”

  “我并非想阻止你,遇到仙儿的那一年我还曾去过那里,只是在山神的几次颠动下,那个地方早已面目全非。”

  李斜阳又急又惊:“难道……”

  白氏郎用一个轻轻的点头算作回答。

  李斜阳浑身血液抖凉,许久才缓过神,“请公子告诉我那个女子的名字,我好为他们在此地安一个家。”

  白氏郎心下五味杂陈,敛眉道出两字:“珊瑚。”

  “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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