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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那就不用讲理了。”

  “前辈请听小可……”

  “呸!利yù熏心的无义小人,你的话老夫听不得,听了污我之耳,你准备了。”

  “听我解释之后,再动手……”

  “住口!大jiān大恶的人,并不以大jiān大恶为耻,他将有一番自欺欺人的说词,掩饰自己的罪行,把自己说成大仁大义的好人,一手遮天掩尽天下人的耳目,你就是这种人。咱们今天已顾不了什么武林道义,你不死,咱们将永无宁日,天下大乱,与武林道义相较,已算不了一回事了。当然咱们也希望你自爱,表现得像个大丈夫,明知必死,也要死得光彩些。”

  秋华知道一切解释皆无济于事,这些人是不会听他的解释了,钢牙一锉,横了心,冷然问:“阁下希望吴某如何自爱?”

  “jiāo出名单,你自杀,咱们瞒下今天的事,对外宣称你是有心弃暗投明,与鹰犬们恶斗而死,咱们替你建墓碑于飞仙岭,流芳武林。”

  “如果吴某不肯呢?”

  “那就休怪咱们将你逼死了。”

  秋华哈哈一笑,说:“飞仙岭水秀山青,吴某能在此地被四川的十一名武林顶尖儿人物逼死,已经够光彩了,是否流芳武林,谁去管它呢?一死百了,人死如灯灭,流芳万世于事何补?哈哈!你们上好了,吴某已无话可说了。”

  “你果然是至死不悟。”

  “哈哈!想不到你们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行事乖张,轻信人言,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只凭血气之勇,意气用事,委实不配称白道英雄,只算是无知匹夫而已。名单的事,吴某……”对方已不容许他分辩,南宫婆婆一声怪叫,扑上招出“shè星逸虹”,身剑合一走中宫攻向胸间的七坎大穴,剑上发出隐隐龙吟,而且奇快无匹。

  这些白道群豪倒不想群起而攻,只把住四周,让南宫婆婆一人扑上动手,所有的人全挺兵刃戒备,严防秋华突围逃生。

  雾气虽淡薄了些,但仍然影响视线,人飞扑而至,像是一个幽灵从云雾中降临。

  他向左侧一闪,南宫婆婆一声冷叱,折向进攻,招变“流云飞瀑”,狂野地一剑顺势拂来。

  他右胁受伤,行动不太灵活,因此老太婆小看了他,毫无顾忌地抢攻。机会来了,他已打定主意先放倒一个,以便震慑这群好汉,不动手则已,动则必须速战速决。

  “呔!”他沉叱,以疾如迅雷的手法拔剑,迎上奋力一绞一震,揉身欺上,剑亦顺势送出,光华乍闪。

  “嘎……叮!”错剑和剑身的折断声震耳。

  南宫婆婆刚看到他剑上的光华有异,心中一懔,顿觉手上一轻,剑气袭体,光华已到了胸前。她心胆俱裂,仰身急倒避剑。

  秋华本想一剑贯穿老太婆的胸膛,突又心中不忍,剑尖略偏,刺入对方的右胁,叱道:“饶你一命吧!”

  “哎……”老太婆厉叫,“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同一瞬间,他背上的姑娘叫:“小心身后!”

  他猛地旋身,暴吼道:“接飞刀!”

  后面扑上的人,是青城五丑中的瘦竹竿老人,手中的竹杖正点向秋华的腿弯。

  双方相距太近,雾中看暗器有点模糊,声到杖已先临,想躲已力不从心。

  瘦竹竿老人的竹杖变点为扫,“噗”一声击中秋华的左腿。但既想出手击落飞刀,又想变招伤人,分了心,而且出的招式太快,扫击的距离不足八寸,劲道不可能完全用上。不管用拳脚或兵刃,打击时如想发挥威力,必须具有适当的力道、速度、距离,缺一不可。扫出的距离不足八寸,能发挥多少威力,哪算是打击,只能算是拨动而已。

  秋华被拨得侧退近丈,脚下大乱,突然屈右膝跪下一腿。

  瘦竹竿老人却“哎”一声怪叫,一掌未拍中shè来的飞刀,飞刀却shè入左胁,身躯向左扭转,丢掉竹杖,旋转着屈身挫倒跌入抢出的胖子手中。

  秋华所退的方向,正好在叙州三英面前,三英见机不可失,几乎同时冲上。

  秋华转身喝声“打”!左手一扬,向后暴退。

  没有飞刀发出,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叙州三英各向左右急闪,失去了跟踪进击的机会。

  这次所退的方向,正好背向持钓竿的老人和拖虬龙棒的矮子。

  “哈哈!青城钓翁等着你呢?”老家伙怪叫。

  秋华闻声转身,糟了!老家伙的钩丝已经拂出,破风之声入耳,径寸大的钓钩已经钩住他的左肩。

  他反应超人,凝霜剑一拂。不怕刀剑的钓丝,是天蚕丝揉入九台钢丝制成,但在凝霜剑一拂之下,应剑而断。

  钓钩深陷ròu中,痛入心脾。但生死关头,他将痛楚置之脑后,居然撑得住,连眉也没皱一下。

  他一声怒啸,连人带剑狂风似的疯狂上扑。

  他背后的姑娘,经过这阵子猛烈的簸动,创口奇痛彻骨,似乎已陷入昏迷境地。

  青城钓翁大吃一惊,钓丝被削断,惊得脸色一变,急退两步叫道:“他手上的宝剑讨厌,用暗器毙了他。”

  秋华如影附形冲到,钓竿长有一丈,近身便无法施展,所以他全力急速扑到,剑出“狂龙闹海”,光华飞旋而至,拼命了。

  青城钓翁先前一惊之下,退慢了些,百忙中大喝一声,竿尾猛地挑出。

  矮子悄然从侧方欺上,虬龙棒贴地扫出,棒身所藏的九合银丝棒带突然伸张。

  “嚓”一声轻响,钓竿尾从中而折,光华一闪,青城钓翁的左手掉了三个指头,脸色死灰地向侧飞退。

  同一瞬间,举动已不太灵光的秋华双腿被虬龙棒缠住了。矮子哈哈狂笑,猛地振臂一抖。

  “砰!”秋华翻倒在地,小腿裤管破裂,皮开ròu绽。

  “哎……”姑娘惊叫出声,秋华侧倒着地,她也遭波及。

  矮子一闪即至,棒尾压住了秋华的剑,一脚向秋华的胸膛踏下,一面叫:“要你的命!”

  秋华的左手,挟了一把飞刃,一枚飞电录,生死关头,他必须保命,剑被虬龙棒所压,背上有姑娘,不能滚动,苦也!他松手丢掉飞刀,用飞电录向踹来的脚掌戮去。

  矮子练了一身虾蟆功,刀qiāng不入,岂怕小飞刀?快靴底很厚,也可抵挡小刀子。这家伙走了眼,以为是飞刀,明明看到秋华举手上迎,却毫不在意地仍向下踏。

  “嚓”一声轻响,录尖直透脚背。

  矮子像被人踏住尾巴的猫,“氨一声怪叫,单脚急跳向后退。

  秋华乘机跃起,冲上一剑挥出。

  矮子百忙中用虬龙棒急拦,“得”一声脆响棒断带折。

  秋华本想加上一剑,身侧到了锦城馆主和五花剑池夫人,锦城馆主的喝声震耳yù聋:“休伤吾友,打!”

  秋华侧闪旋身,左手的飞电录一挑,击飞了shè来的一块小石,已看清抢来的两男女所处的方位。锦城馆在右,池夫人在左。两支剑一闪而至,剑气压体。

  他已大汗淋漓,脸色铁青,精力行将耗尽,背上的姑娘似乎愈来愈重,肩、肋、腿三处的痛楚,已令他浑身发软,难以抵受。

  但他必须死中求生,大喝一声,向左一闪凝霜剑奋力向池夫人掷去,人随剑上扑。

  池夫人果然上当,伸剑急拨化虹而至的凝霜剑。

  双方对进,冲势奇急,刹那间的耽误,足以罹致杀身之祸。秋华临危连用机智应敌,生死关头,毅然放弃宝剑,志在擒池夫人做人质退敌争取生机。

  他办到了,池夫人匆忙拔剑,耽误了一刹那,秋华已乘机近身,用上了他极少使用的点穴术,顾不了男女之嫌,伸手闪电似的点中了池夫人的右期门穴,信手一勾,便将池夫人反抱入怀,飞电录抵住池夫人的左太阳穴,吼道:“谁敢上,在下将要她抵命!”

  这时,他已筋疲力尽,手脚发软,浑身战栗,脸上大滴汗珠向下流,浑身湿透,双目似乎已难睁开,狼狈万分,任何人一眼也可看出,他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了。

  他这一着很有效,立即镇住了所有的人。

  其实,真正可以动手的人,只有四个人了。瘦竹竿老人受伤不轻,南宫婆婆也相当严重,矮子痛得哎哎叫,钧翁丢了三个指头,除了钓翁可以自己裹伤外,其他三人有两个人替他们包扎。十一个人去了六个,再加上一个被擒,只剩下四个人了。

  锦城馆主冷笑一声,厉声说:“咱们这些人,都是抱定必死之念而来的英雄好汉,你用人质威胁,没有用的。”

  秋华yīn森森地说:“你们出动了大批高手,埋伏截击我一个江湖晚辈,要说你们抱定必死之心而来的,大概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废话少说,让路。”

  锦城馆主拾起凝霜剑,徐徐迫近说:“你必须死,任何人质也阻止不了老夫杀你。”

  秋华用飞电录在池夫人的耳前鬓角徐徐划动,鲜血立现,冷笑道:“在下还不想亲手杀死池夫人呢,就等你用剑刺来,看你能不能贯穿池夫人的心窝?上啦!老家伙。”

  锦城馆主吃了一惊,喝道:“住手!”

  秋华停止移动录头,叫道:“让路。”

  叙州三英的老大低声向锦城馆主说:“聂前辈,他已力尽,走不了多远的,暂且放过他,咱们盯住他就是。”

  锦城馆主事实已别无抉择,极不情愿地闪在一旁说:“小辈,你走不了的。”

  “走不走得了那是我的事。阁下,把在下的剑丢过来。”

  武朋友没有不爱宝剑的,锦城馆主自不例外,他眼看秋华凭这把宝剑,竟然击败了他们十一个高手名宿,目下宝剑落在他手中岂肯割舍?不理会秋华,向众人叫:“咱们退!”

  说退便退,身形一闪,便远出三丈外,隐入雾影之中。

  秋华无计可施,只好罢休,押着池夫人急走。

  如果在平时,背后背了一个少女,前面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少fù,暖玉温香抱满怀,艳福齐夭。可是今天他却在受活罪,筋疲力尽,举步艰难,苦不堪言。池夫人的穴道虽未被制死,但她浑身乏力,必须由他抱着移动,哪能走得快?

  他清晰地听到身后跟踪的脚步声,心中焦虑万分。

  “老天,怎样才能摆脱他们呢?”他惶然地想。

  地势逐渐下降,但坡度已渐渐平缓,已找不到小径,所走处全是密林。狗吠声已近,想是距村落已经不远。

  他向犬吠声传来的方向踉跄前行,后面,锦城馆主一群人,在雾气笼罩中紧跟不舍,像一群饿狼。

  黑煞女魅已完全清醒,颤声叫:“秋华哥,扔不掉他们的,放下我你……你逃生去吧。”

  他吁出一口长气,焦躁地说:“求求你,别说这种话好不?”

  她激动地在他汗水晶莹的脖子上狠狠一吻,咬紧银牙说:“好,我不说,免得分你的心神。”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他吃吃地说,只觉精神一振,脚下平空生出狠劲,踉跄向前狂奔。

  前面出现了一处茅草茂密的斜坡,树林向右延伸。他心中一动,一掌将池夫人劈昏,向斜坡下一推,并惊叫一声,立即向右沿林缘故轻脚步急走。

  池夫人骨碌碌向下滚,发了滚动的响声。后面跟踪的人,远在四五丈外,用耳力迫踪秋华的去向,听到秋华的惊叫声,以为秋华失足跌倒,并未在意。

  斜坡有十余丈高下,等他们发现昏厥在坡下的池夫人,方知道上当,立即分头搜寻。锦城馆主料定秋华必定循狗吠声觅路,因此也循狗吠声急追,带了叙州三英,四个人相距各三丈,排成一列保持目视距离,并肩搜进。

  秋华却不循犬吠声前行,向右沿林急走,走了里余方折向,保持与犬吠声斜进的方向悄悄前行。

  不久,糟了,雾气渐消,愈往前走雾气愈淡,前面一望无涯的雾影,可看到五六里外的青山。原来这一带雾气下沉,凝积在下面高不及五尺,人在其间走动,但见雾气翻腾,恍若在云端之上走动一般。下面看不见八尺外的地面,上面却可看到长在云端的零星树林,宛若置身在幻境中,人和树皆在云顶飘浮,奇景令人心为之动。

  他无暇观赏雾海奇景,暗暗叫苦。他身材高大,雾只能掩住他的下半身,头上炎阳高照,怎逃得过追逐人的监视?

  但只消看第一眼,便知希望未绝,显然距江面已是不远,远处的青山,定是江对面的山岭,只须再进一两里,必定可以到达江边啦!他的水xìng相当高明,带一个人浮水而下,相信尚可胜任。他虽然受了伤,但可以找一段枯木承载,只要入水之后,逃生有望了。

  他忘了叙州三英,三英的水陆能耐高明着哩!

  他挫低身躯而行,心中不住暗叫:“我得保持体力,保持体力……”挫低身躯而行,怎能保持体力?只走了半里地,他已有点头晕目眩,气喘如牛了。而且,上身愈挺愈高,远在三两里外的人,也可以看到他啦!

  啸声震耳,里外的锦城馆主已看到他了,发出警啸召集同伴,奋起狂追。

  他不得不奋余力向江边逃,暗叫完了。

  穿越两座矮林后,他感到双脚似乎重有千斤,不是在走,而是在拖,拖动这两条沉重的腿,累得他喉干舌燥,心火上焚,四肢百骸不是他所有,而是加给他的万斤重荷,一再跌倒,又一再爬起。

  背上的姑娘紧咬住衣袖,不许哭泣声从口中发出,泪水如泉,一串串向下滚,濡透在他已被大汗染透了背领上,浑身皆在颤抖。

  他吃力地向前挪动,口角涌出阵阵白沫,吁出的气温度极高,高得嘴唇已呈龟裂之象,喘息声可令三五丈外的人听到。

  他眼前朦胧,扳住一株小树杆,身躯一阵摇摆,双脚向下挫,脱力地趴倚在树根下了。

  “碍…”啸声震耳,愈来愈近,追兵将至。

  他浑身一震,吃力地站起,向前挪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