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诡秘的少女 6
子夜时分，一阵急劲的风将弥漫的浓雾尽数吹散，现出一片撕碎的云纱婆娑起舞。</p>
枷楠站在摩耶别墅的大厅中央，仔细的回忆着每一条线索，尽可能的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但这些线索依然是那么的杂乱无章，就像一副残缺不全的拼图，令他无从猜度摩耶要向他们揭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p>
伊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摁着遥控换着头顶的电shi p道，心事重重的回想着这两天来的经历，一切的来之突然令她想来甚至俨然那是梦境，不禁仰起头来吸气长叹，却不经意的看见电视上探索频道的一期节目。她忽然兴奋的翻了个身，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对沉思中的枷楠说，“摩耶的线索中提到达芬奇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她手指电视。</p>
枷楠一惊，但接着又沉默。</p>
“就当我没说。”伊珩没趣的沉着脸又仰面躺下去。</p>
枷楠这时又问道：“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p>
“我说，线索中的达芬奇会不会与末日有关。”伊珩不愿再爬起身来，就那样躺着伸起右手指向电视，“就像这里面正在说的。”</p>
枷楠抬头看去，电视的节目里正在分析达芬奇的画中隐藏的末日信息，比如蒙娜丽莎的背景，还有施洗者圣约翰的头发。他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看法。他觉着真相水落石出以前任何一种可能都不该被排斥，但同时，他又认为，如果摩耶最终的目的是预警末日，那他就没有理由让他们这几个人介入进来，毕竟在他看来，在末日的面前，无论是拯救者还是毁灭者的角色对于他们而言似乎都相去甚远。</p>
他走去伊珩的身边，侧坐在沙发的一角，手肘支撑着侧躺在伊珩的旁边，“你和摩耶生活了多久？”</p>
“十年吧，”伊珩想了想，“摩耶告诉我，他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从儿童福利院带回来的。”</p>
“那摩耶告诉过你是哪家福利院吗？”</p>
“没有。他甚至没有让我看过我在福利院的档案记录。”伊珩挪了挪身体，侧靠在沙发的另一侧稍微的坐起身来，她觉着这个姿势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尴尬，她不习惯另一个人像那样离她那么近且居高临下的看着平躺的她，她的潜意识觉得那样有种被性征服的暗示，那令她有一点排斥，却又莫名的燃起一丝兴奋。于是她远远的看着枷楠，尽可能让那种种的想法都抹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忽然问这个？”</p>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好奇。”</p>
“那你呢？你是怎么认识摩耶的？”</p>
“从我父亲告诉我，他是我的教父的那一天。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七岁的时候。”</p>
“就是那天？”伊珩直起身来，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那脸上的笑就像是在说“真没想到”。</p>
“对，没错，就是我七岁那年的生日会上。”枷楠点了点头，回想着那天的生日宴会也笑了起来，“我记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你。”</p>
“没想到你会记得。”伊珩回忆着甚至笑出了声。</p>
“我一直对一件事百思不解。”枷楠又继续说道，“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我们家族的人与摩耶有过任何的交往，甚至在那之后，他们之间也几乎不联系。为什么我的父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做我的教父呢？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毫无宗教信仰的家族。”</p>
“说不定不是你以为的教父，而是那个‘教父’呢？”伊珩不无几分顽皮的笑道。</p>
“我想那种几率大概就像让你爱上我一样渺茫。”</p>
“你怎么肯定？”</p>
“难道那概率出乎我的意料？”</p>
“别闹了。” 伊珩的脸红了起来，沉浸在一丝被追求的幸福中。但忽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你说你猜到摩耶在盒底刻下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的用意，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p>
“你记得在《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便西拉的字母》』中有一段关于一个人最详细的描述吗？”枷楠的话说得非常慢，就像在卖弄一个悬念，而他几乎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会向伊珩靠近一点，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已然几乎紧挨着她了。</p>
“别想趁机靠那么近。”伊珩推了推他的胳膊，但这显然只是一个形式，尽管她的嘴上还在固执地说，“别以为我刚对你有点好感，你就可以对我做什么。”</p>
那话在枷楠听来无疑更像是一种挑逗，他的一只手已然绕过了她的肩膀。</p>
但她终是坚持地推开了他贴上来的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正经的，我想我记不清那本书里写了什么，告诉我吧。”</p>
枷楠失望的撇嘴一笑，从她的面前离开，端坐去沙发的中央，“在关于吸血鬼的传说中，除了该隐，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你总不会不知道吧？”</p>
“lilith？”伊珩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对了，我怎么忘了在《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中那段有关lilith最详细的描述。难道”</p>
“没错，”枷楠知道伊珩已然猜到了他此刻所联想到的，“也许这就是摩耶于美汐身份的暗示。”</p>
“可是这未免有些牵强。”伊珩并不觉得这就能和美汐联系起来，“你总不能因为她说过自己是血族，就以此判断她就是lilith吧？”</p>
“美汐这个名字是谁替她取的？”</p>
“我，”伊珩回答，“我那时问起她的名字时，她告诉摩耶给她起了个名字叫ary，所以我就把那名字改了。”</p>
“那她还说了什么吗？”枷楠接着问，“比如在摩耶给她起名之前她有没有别的名字，或者她本来叫什么？”</p>
“这我也问过。但她也不记得。”伊珩想了想，忽然又说道，“对了，她提到那个名字来自夜晚”伊珩没有说下去，她的表情就像在告诉枷楠她想到了什么。</p>
“这就对了，lilith就是来自黑夜的女妖。”</p>
“可我还是觉得这有些牵强。”伊珩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她真的是lilith，那她拿走那只蜡烛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呢？”</p>
“该隐说那支是圣烛。” </p>
“圣烛？难道会与‘圣烛节’有关？”伊珩沉默着思考了一阵，“没准真的和圣烛节有什么联系。所以摩耶给她起了那个名字——ary。”</p>
“也许会是你猜的那样，但lilith和ary之间似乎找不出什么关联。”枷楠想的显然和她不同，“何况圣烛节那一天也不是哪个宗教所独有。在其他许多教派和习俗中都同样存在。而且据我所知，那支圣烛也并不只是一个暗示那么简单。我想它或许是一件有着特殊用途的信物。否则c该隐和美汐不会如此的急于得到它。”</p>
“对了，我倒忘了，你觉得美汐拿走圣烛后会去哪里呢？”伊珩这时又想起美汐的反常，猜测着她能够藏身且不被该隐找到的地方，“我想不管她去哪里，该隐都会找到她的。她为什么不把圣烛的秘密告诉我们，而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一个人带走它。”</p>
“显然她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枷楠在窗前的树荫中忽隐忽现的月光里来回的踱步，又停在离窗不远的一片阴影中，忽然抬起头来，“我们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该隐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那只圣烛来的，这并不是他最初的目的。”</p>
“为什么？”</p>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圣烛而来，那他带走的就不会是美汐。”枷楠说，“何况昨晚他对我们的行踪是那样的了如指掌。”</p>
“可如果该隐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圣烛在我们手中呢？”</p>
“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圣烛，那他就该隐秘的跟踪我们，直到发现圣烛，而绝不会在圣烛出现之前就暴露。更何况，在我们拿到圣烛之后他的目标仍是美汐，而不是圣烛。”</p>
“你是想说，是因为美汐对该隐说了什么，才令他对那支圣烛有了兴趣？”</p>
“一定有一个秘密，是该隐和美汐都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枷楠站在那支曼珠沙华前，静下心来，慢慢地放下所有的心绪。“先让我安静一会儿。”他沉默了片刻，开始轻吟咒语，随着那如诗般的咒语在音色中轻轻的吟唱，那绯色的花瓣中隐隐浮现出一片星系的影像。</p>
在经历了过去的一天一夜之后，伊珩对这些常人眼中的奇幻已不再感到稀奇，只是略显好奇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p>
他没有回答，他全部的精神就专注在影像中，许久，他才小声告诉她，“相位图。”</p>
“占星？”</p>
“没错，在占星术中同样有一个符号代表着一颗看不见的星体，lilith。”枷楠解释道。</p>
“那你看出什么了？”</p>
“命盘上的lilith。”</p>
“谁的？”</p>
“我的。”</p>
“那代表什么意思？”</p>
“她揭示最完整的自我，就像我们通览一副画卷中的所有信息。只不过那是在第四维度通览的第三维度。”他渐渐地放下他的严肃，转过身来，又玩笑地说道，“比如，被压抑的极度旺盛的，或是被掩饰的超凡的创造力。”他用一个玩笑将那占星的结果掩饰在他的心里，就像用微笑将那从未有过的迷惘与不安隐藏在他的脸上。</p>
※ ※ ※</p>
临近子夜时分，城市的上空毫无预兆的刮起了狂风，强对流的空气中骤暖骤寒的风一阵阵的吹过大街小巷，即便坐在门窗紧闭的房里，那呼啸的风声也仿佛近在耳边。</p>
地下铁的公共洗手间里，美汐正站在一面镜子前，俨然欣赏另一个少女般静默的凝眸于镜中的自己，在声细如丝的咒语声中虔诚的点燃圣烛。就在圣烛点燃的一刻，所有的灯光在短暂的闪烁之后尽数熄灭，仅剩那现实与镜中世界的圣烛之光在苍白的明亮中映出两张少女的脸。</p>
咒语声在此刻被禁锢的黑暗中流转，俨然吹拂那烛火的气息，幽灵一般的摇摆。</p>
美汐在惶恐与兴奋中诵完最后一句咒语，而她期待的却并未出现。烛火依旧在燃烧，镜中依旧是完整的映着现实的倒影。</p>
美汐失望又费解的熄灭了烛火，那圣烛依旧完好，完好得就像它从未被点燃，烛芯依旧是白色，白蜡也未有丝毫的消融。</p>
这令她于困惑中冥想摩耶传授的咒语，再一次的重复那仪式，然而却依旧是同样的结果。</p>
眼前的现实令她意识到，这仪式缺少了什么，才致使它未能完满。而这也令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摩耶在留给伊珩的信中刻意提到的人。但此刻，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毕竟她急于完成这仪式而抛下了他们，令他们毫无退路的去面对强大的该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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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楠站在摩耶别墅的大厅中央，仔细的回忆着每一条线索，尽可能的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但这些线索依然是那么的杂乱无章，就像一副残缺不全的拼图，令他无从猜度摩耶要向他们揭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p>
伊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摁着遥控换着头顶的电shi p道，心事重重的回想着这两天来的经历，一切的来之突然令她想来甚至俨然那是梦境，不禁仰起头来吸气长叹，却不经意的看见电视上探索频道的一期节目。她忽然兴奋的翻了个身，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对沉思中的枷楠说，“摩耶的线索中提到达芬奇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她手指电视。</p>
枷楠一惊，但接着又沉默。</p>
“就当我没说。”伊珩没趣的沉着脸又仰面躺下去。</p>
枷楠这时又问道：“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p>
“我说，线索中的达芬奇会不会与末日有关。”伊珩不愿再爬起身来，就那样躺着伸起右手指向电视，“就像这里面正在说的。”</p>
枷楠抬头看去，电视的节目里正在分析达芬奇的画中隐藏的末日信息，比如蒙娜丽莎的背景，还有施洗者圣约翰的头发。他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看法。他觉着真相水落石出以前任何一种可能都不该被排斥，但同时，他又认为，如果摩耶最终的目的是预警末日，那他就没有理由让他们这几个人介入进来，毕竟在他看来，在末日的面前，无论是拯救者还是毁灭者的角色对于他们而言似乎都相去甚远。</p>
他走去伊珩的身边，侧坐在沙发的一角，手肘支撑着侧躺在伊珩的旁边，“你和摩耶生活了多久？”</p>
“十年吧，”伊珩想了想，“摩耶告诉我，他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从儿童福利院带回来的。”</p>
“那摩耶告诉过你是哪家福利院吗？”</p>
“没有。他甚至没有让我看过我在福利院的档案记录。”伊珩挪了挪身体，侧靠在沙发的另一侧稍微的坐起身来，她觉着这个姿势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尴尬，她不习惯另一个人像那样离她那么近且居高临下的看着平躺的她，她的潜意识觉得那样有种被性征服的暗示，那令她有一点排斥，却又莫名的燃起一丝兴奋。于是她远远的看着枷楠，尽可能让那种种的想法都抹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忽然问这个？”</p>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好奇。”</p>
“那你呢？你是怎么认识摩耶的？”</p>
“从我父亲告诉我，他是我的教父的那一天。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七岁的时候。”</p>
“就是那天？”伊珩直起身来，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那脸上的笑就像是在说“真没想到”。</p>
“对，没错，就是我七岁那年的生日会上。”枷楠点了点头，回想着那天的生日宴会也笑了起来，“我记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你。”</p>
“没想到你会记得。”伊珩回忆着甚至笑出了声。</p>
“我一直对一件事百思不解。”枷楠又继续说道，“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我们家族的人与摩耶有过任何的交往，甚至在那之后，他们之间也几乎不联系。为什么我的父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做我的教父呢？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毫无宗教信仰的家族。”</p>
“说不定不是你以为的教父，而是那个‘教父’呢？”伊珩不无几分顽皮的笑道。</p>
“我想那种几率大概就像让你爱上我一样渺茫。”</p>
“你怎么肯定？”</p>
“难道那概率出乎我的意料？”</p>
“别闹了。” 伊珩的脸红了起来，沉浸在一丝被追求的幸福中。但忽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刚才在警局的时候，你说你猜到摩耶在盒底刻下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的用意，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p>
“你记得在《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便西拉的字母》』中有一段关于一个人最详细的描述吗？”枷楠的话说得非常慢，就像在卖弄一个悬念，而他几乎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会向伊珩靠近一点，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已然几乎紧挨着她了。</p>
“别想趁机靠那么近。”伊珩推了推他的胳膊，但这显然只是一个形式，尽管她的嘴上还在固执地说，“别以为我刚对你有点好感，你就可以对我做什么。”</p>
那话在枷楠听来无疑更像是一种挑逗，他的一只手已然绕过了她的肩膀。</p>
但她终是坚持地推开了他贴上来的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正经的，我想我记不清那本书里写了什么，告诉我吧。”</p>
枷楠失望的撇嘴一笑，从她的面前离开，端坐去沙发的中央，“在关于吸血鬼的传说中，除了该隐，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你总不会不知道吧？”</p>
“lilith？”伊珩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对了，我怎么忘了在《the alphabet 一f ben一sira》中那段有关lilith最详细的描述。难道”</p>
“没错，”枷楠知道伊珩已然猜到了他此刻所联想到的，“也许这就是摩耶于美汐身份的暗示。”</p>
“可是这未免有些牵强。”伊珩并不觉得这就能和美汐联系起来，“你总不能因为她说过自己是血族，就以此判断她就是lilith吧？”</p>
“美汐这个名字是谁替她取的？”</p>
“我，”伊珩回答，“我那时问起她的名字时，她告诉摩耶给她起了个名字叫ary，所以我就把那名字改了。”</p>
“那她还说了什么吗？”枷楠接着问，“比如在摩耶给她起名之前她有没有别的名字，或者她本来叫什么？”</p>
“这我也问过。但她也不记得。”伊珩想了想，忽然又说道，“对了，她提到那个名字来自夜晚”伊珩没有说下去，她的表情就像在告诉枷楠她想到了什么。</p>
“这就对了，lilith就是来自黑夜的女妖。”</p>
“可我还是觉得这有些牵强。”伊珩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她真的是lilith，那她拿走那只蜡烛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呢？”</p>
“该隐说那支是圣烛。” </p>
“圣烛？难道会与‘圣烛节’有关？”伊珩沉默着思考了一阵，“没准真的和圣烛节有什么联系。所以摩耶给她起了那个名字——ar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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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倒忘了，你觉得美汐拿走圣烛后会去哪里呢？”伊珩这时又想起美汐的反常，猜测着她能够藏身且不被该隐找到的地方，“我想不管她去哪里，该隐都会找到她的。她为什么不把圣烛的秘密告诉我们，而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一个人带走它。”</p>
“显然她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枷楠在窗前的树荫中忽隐忽现的月光里来回的踱步，又停在离窗不远的一片阴影中，忽然抬起头来，“我们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该隐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那只圣烛来的，这并不是他最初的目的。”</p>
“为什么？”</p>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圣烛而来，那他带走的就不会是美汐。”枷楠说，“何况昨晚他对我们的行踪是那样的了如指掌。”</p>
“可如果该隐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圣烛在我们手中呢？”</p>
“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圣烛，那他就该隐秘的跟踪我们，直到发现圣烛，而绝不会在圣烛出现之前就暴露。更何况，在我们拿到圣烛之后他的目标仍是美汐，而不是圣烛。”</p>
“你是想说，是因为美汐对该隐说了什么，才令他对那支圣烛有了兴趣？”</p>
“一定有一个秘密，是该隐和美汐都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枷楠站在那支曼珠沙华前，静下心来，慢慢地放下所有的心绪。“先让我安静一会儿。”他沉默了片刻，开始轻吟咒语，随着那如诗般的咒语在音色中轻轻的吟唱，那绯色的花瓣中隐隐浮现出一片星系的影像。</p>
在经历了过去的一天一夜之后，伊珩对这些常人眼中的奇幻已不再感到稀奇，只是略显好奇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p>
他没有回答，他全部的精神就专注在影像中，许久，他才小声告诉她，“相位图。”</p>
“占星？”</p>
“没错，在占星术中同样有一个符号代表着一颗看不见的星体，lilith。”枷楠解释道。</p>
“那你看出什么了？”</p>
“命盘上的lilith。”</p>
“谁的？”</p>
“我的。”</p>
“那代表什么意思？”</p>
“她揭示最完整的自我，就像我们通览一副画卷中的所有信息。只不过那是在第四维度通览的第三维度。”他渐渐地放下他的严肃，转过身来，又玩笑地说道，“比如，被压抑的极度旺盛的，或是被掩饰的超凡的创造力。”他用一个玩笑将那占星的结果掩饰在他的心里，就像用微笑将那从未有过的迷惘与不安隐藏在他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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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声在此刻被禁锢的黑暗中流转，俨然吹拂那烛火的气息，幽灵一般的摇摆。</p>
美汐在惶恐与兴奋中诵完最后一句咒语，而她期待的却并未出现。烛火依旧在燃烧，镜中依旧是完整的映着现实的倒影。</p>
美汐失望又费解的熄灭了烛火，那圣烛依旧完好，完好得就像它从未被点燃，烛芯依旧是白色，白蜡也未有丝毫的消融。</p>
这令她于困惑中冥想摩耶传授的咒语，再一次的重复那仪式，然而却依旧是同样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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