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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挖坑

  今年七八月的天气热的邪乎,大半个月滴雨未下,有些村庄已经有人组织祈祷求雨,不少老农望着湛蓝的天空,也是愁眉不展,生怕又是一个大灾之年。

  胡启明迎来了节度使帐下的亲信,马军都指挥使王祿,鹰钩鼻c丹凤眼的王祿乍一眼看倒是仪表堂堂,只是此君一开口就带有浓重的山西口音,显得这个人很滑稽。

  接风洗尘的酒宴要摆,该做的官样文章还是要照做,张烨甚至在妓院“圆福楼”给这位上官安排了一个院子,找了二个窑姐儿陪他,无奈这伪君子hui 拿着不松手,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伙同胡启明第三天就拿着大板子追逼衙役,这家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犟驴子。

  常说咬人的狗不叫,这才是最难对付的,才这么几天功夫,府衙牢房就塞满了人,大堂上打板子的哀嚎声能传出二条街去,一时间府城人人自危,衙役c混混儿开始抖起来,街面上的保护费c交易的税费也开始收取了。张烨和杨大管家的兵丁通过各种渠道向二人汇报事情的进展,二人不动神色,冷眼旁观,静静的等待时机。

  中秋节过后,下了几场雨。但已经于事无补,今年粮食收成肯定会受到影响。胡启明和马军都指挥使催缴更是不择手段。弄得民怨沸腾,敢怒不敢言。

  胡启明志得意满c马军都指挥使王祿趾高气扬,胡启明在府城抽调了40几辆大车。配了保安军押解,往京城送。

  杨大当家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杨二当家的千人队。出发这天,马军都指挥使王祿得意洋洋看着配属给自己的1200人,心中豪情万丈,他对着胡启明及府城一周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大小官吏说,余下的还望诸君继续追缴,然后在府衙众人的恭送下,骑马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崖山府南门往京城而去。

  连绵不断的大车队伍拉开了有七八里长,每天也只能走个十几里。一开始c可以胡启明c杨大当家c张烨还能接到他们的音讯,但过了五六天,出了崖山府管辖的地段以后,通讯联络就时断时续,直到有一天两个身上浑身带伤c疲惫欲倒的保安军喽啰骑马到涯山府衙带来一个晴天霹雳,押送粮饷的车队在衮州汤山被袭击,杨二当家生死不明,保安军损失惨重,胡启明在旁不耐烦的说:“王都指挥使咋样?“马军都指挥使王祿已殉国!”。

  面对如此奇耻大辱,杨大当家和张烨怒不可遏,一面对胡启明祈求让他向上峰行文,通报此事。一面向胡启明央求,速速派出人马,打听底细。

  临近秋收,田野里一片金黄,已是一片秋收的景象。张烨放下手头的工作c说是赶往磨盘寨参加秋收,只是让众人疑惑不解的是,他的母亲c妻妾和女儿与他同行,还带走了七百辅兵,说是去参加秋收。

  各种渠道传来消息,目标直指这次劫掠赋税的幕后黑手是衮州府的军兵,也有的说是黑道人马下的手,市面上各种传言混杂,纷纷断言这次崖山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或是京城里的头面人物,免不了要杀鸡儆猴,崖山府上下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张烨带着家里人是避祸去了,言之凿凿,立刻在崖山府引起一阵恐慌。

  不久,就有传言道是衮州府上书说是冤枉,事情虽然处在他们辖地。但是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京城传来敕令,要崖山府背下已丢失的赋税数额,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崖山府怨声载道。

  张烨是读过几本腹黑学和厚黑学巨著的,学的一肚子坏水,面对如此的舆情,觉得民心可用,这天他奸笑的和杨大当家密议,“是甩黑锅的时候了,想要叫衮州府自证清白显然不可能,那么我们就给它坐实。”

  就在秋收的临近末尾的时节,极度愤恨的崖山府保安军向衮州府派兵,强烈要求衮州府给个说法,这一义举,光明磊落c得到了崖山府上下的一致拥护。只是稍稍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这次讨要说法,崖山府保安军几乎是倾巢出动,看模样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崖山府这边是大张旗鼓,衮州府那边是愁云惨雾,衮州府大堂里议论纷纷“这帮认死理的犟驴c真是不可理喻”这是府衙最高长官夫君的声音。“怕个鸟c兵来将挡还怕他们反了天去”这是指挥使的特有的大嗓门。“他们这是居心叵测c是要造反呐。”府君的师爷阴测测在旁边插嘴。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议论计较,该来的还是会来。十月初七,崖山府的大队人马出现在了衮州府管辖的汤山,并在这里悄悄汇合了杨二当家所率领的那个一千二百人队伍,杨大当家拍着杨二当家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在这里,苦练巷战技艺。到底练怎么样啊?”。杨二当家毫不犹豫的说;“行不行战场上见分晓。”说罢,两人一阵哈哈大笑。

  崖山府的保安军在这里休整二天,然后继续向衮州府进发。队伍一天只走二十里,不像是行军打仗,倒像是武装拉练。消息经探马立刻报上衮州府的案头。

  衮州府大堂里气氛凝重,衮州府夫君在大堂不停的转圈,“这帮王八犊子,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夫君大人放心,谅小小的崖山保安军不敢造次,打仗讲的是兵贵神速,哪有这样慢吞吞在敌人眼皮底下进军的。”

  十月初十,保安军的人马在离城20里扎下来一个简陋不堪的营盘。消息也立刻传入了衮州府城内。

  看着跪在地上的斥候,大嗓门的都指挥使不宵得问到:“对方有多少人?u qi装备如何?”斥候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对方人马大概有2000,他们扎的营盘,甚是不讲究章法。拿的弓箭也是三节的,甚是奇怪。”

  “去叫上蔡英文c周七两个千人队,随我出城去看看。”家将不敢怠慢,应声而去。

  一声炮响府城南门打开,大嗓门的都指挥使手提狼牙棒,领着蔡英文c周七两个从南门徐徐而出,盔明甲亮,器宇轩昂一看就知道是只不同寻常的队伍。

  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了保安军草草扎成的简易军寨之前,面对眼前站立的三三,二二,东倒西歪c手中比划着丑陋不堪弓箭的乌合之众,大嗓门的都指挥使不由从鼻子里发出阵阵冷哼。“大胆狂徒!还不下马自缚请罪,免得连累家人,辱没祖宗”。

  比嗓门的高低,张烨自然是甘拜下风。张掖手拿着简易的纸板做的传话筒,站在简易的马车上声嘶力竭地高喊,“衮州府上下狼狈为奸c贪墨赋税,还妄图祸水北引,我辈忍无可忍只求有个说法。”

  要个说法,大嗓门的都指挥使嗤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这是造反,是要被灭九族的勾当,死到临头c还不知悔改,真是愚不可及’。

  张烨站在马车上,回头望著自己阵营里的兄弟们大声叫喊;“弟兄们对方说我们死到临头,要被灭九族,我们答应不答应。”“不答应!”“那怎么办?是啊杀开一条血路,杀出一条活路来。”张烨说道“那好。”张烨回头笑眯眯的对大嗓门指挥使说“兄弟们不答应,只能烦劳都指挥使去说动府衙夫君老大人。”战场气氛一时僵持了下来。

  面对如此众多c冥顽不灵的朽木脑袋,都指挥使一时也无计可施。张烨在马车上耸耸肩。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张烨又回头对着自己军营里兄弟们说“忍无可忍,不必忍,避无可避不可避。把他们当官的杀了,就能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杀!怒不可遏!,士兵们的嗜血的愿望被鼓动起来的。

  “尔等鼠辈狂妄”大嗓门的都指挥使话音刚落,杀啊!张烨举起了指挥刀。

  嗤c嗤的破空声接踵而至,没有提防的大嗓门都指挥使及其一个千夫长立即倒载下马,他们周围立即倒下二十几人,转眼间空出一个的不规则圆圈。在衮州府军兵眼中不起眼的二截装弓箭发挥出强大的攻击效能。

  张烨手拿指挥刀,翻身越上一旁早就备好的军马马鞍。昂首高声喊道;“杀贪官污吏,还世道清平祥和。”

  “杀贪官污吏,还世道清平祥和。”保安军群情振奋,“杀贪官,还清平”张烨还不忘纠正。一头喊头率领保安军就发起了冲锋。

  面对群情激奋,士气如虹的保安军,衮州府军哪能抵挡得住,横的怕愣的c楞的怕不要命的,面对要造反拼命的保安军,衮州府队伍立即垮了,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溃退的军士像汹涌的河水向府城卷去。

  衮州府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不知哪里来的乱兵与原衮州府城兵马杀成一团,双方都说是平叛,但随着张烨率领的保安军高呼着“杀贪官,还清平”的队伍进城,局势变得渐渐明朗,在杀贪官的口号下,不少抵抗的军丁放下u qi。

  在一片混乱中,夫君老大人死于乱兵之手,他名下的三个大盐铺c二个当铺也被全盘接收,军营里当官的也死了不少,耐人寻味的是,与夫君老大人关系密切的大官小吏c无疑也肯定会死在在乱兵的手中,衮州府有头有脸的,在台面上能说的上话的,在杨二当家的暗中指示下都难逃一劫。衮州城乱了三天才慢慢平息。

  杨二当家在府衙的监狱中被找到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更加做实了的衮州府是这次赋税闹兵变的幕后真凶。接着又从衮州府的军营里搜出了装粮食的麻袋,俘虏的保安军的兵丁,这更加做实了的衮州府是这次赋税闹兵变的幕后真凶。详细传回崖山府,一时间是舆情哗然,两府的人们也被眼前的一桩桩铁的事实,惊得目瞪口呆。

  只是倆府给朝廷的粮饷一分也没少交,耍阴谋诡计的人,从来不会把百姓的冷暖放在心上。善良的平民百姓,只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奇葩借口,接受一次次的反复愚弄,你们不信,反正我信。

  衮州府死了夫君,群龙无首c长此以往显然也不现实。张烨出面纠合衮州府的各路乡绅豪族,开始推销他那一套乡规民约,共同治理的办法,并美其名誉为《第一届衮州府乡民自治大会》在刀和枪的威逼下,与会人员战战兢兢,只能举双手拥护,在一片祥和和欢庆的气氛中,首届衮州府乡民自治大会获得圆满成功!选出了保安军看重的人,以及在背后支持同情保安军的人,所以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保安军开始在衮州府大肆招兵买马,收编俘虏c竖起大旗美其名为衮州府保安军。内部称谓保安军二路军,由杨二当家{杨易尛}任二路军都指挥使,李振武为副指挥使,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张烨堂弟张乃臣也当上了校尉,和李振武各领一个千人队。

  张乃臣的部下有个百人队与众不同,隆鼻深眼框细长眼,头饰也与中原的汉家子截然不同,的的确确是契丹人。张烨一直高喊五湖四海皆兄弟,这时候倒真的体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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