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剧戏诡梦3
() 听完这个故事我还真有些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给出租车司又递上一根烟，问道：“师傅那后来呢？”
“后来？”司把烟叼在嘴里，点上猛吸了一口，吐出阵阵烟圈，“那孙子回来大病了一场，然后就把这个事情说给我们听了，起初吧，我们没有人相信，谁知道有个司的老家就是槐树村的，他一脸严肃地问了大勇那女鬼的长相，听完后，他的脸色就更不对了。你们猜怎么着？原来就在大勇出事的前几天，他随同父母回村里参加里了一个丧礼，一个女孩在家里上吊自杀了，而大勇遇到了那个女鬼，正是那个上吊死掉的女孩！”
“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有那么邪门吗？大白天就出来，有那么凶？哎那女孩到底为什么自杀？”
“这就不知道喽。”
幸亏现在天还没黑，不然我倒真有些害怕起来。
坐在副驾上一直一言不发的子点了根烟，道：“师傅，这事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大概有八年了。那孙子我都好久没见到了，他还欠我钱咧。”
子猛吸了一口香烟，对着车窗外幽幽地吐出了烟圈，“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自然有以讹传讹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可能只是巧合而已，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神神鬼鬼的，你说过那个叫大勇的是蹲过大狱的，说不定他还吸毒来着，加上那天下雨又是晚上，指不定他是出现了幻觉，又或许是遇上一女孩，装鬼想坐霸王车的，回来气不过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编了这么个故事。”
我知道子大小就胆子大而且是个绝对不信鬼神的无神论者，任何鬼鬼神神的故事在他的面前都能给你分析成一件十分“科学”的普通事件，只是每次我都觉得有些牵强。
“谁说不是呢。”司陪笑道：“我其实也没有亲眼看见，其实一开始，我们谁也只是把它当做个消遣来听听，真有客人要去槐树村我们还能拒载怎么着？可是说来也奇怪了，打那之后，越来越多的同行表示，在晚上送客去那的时候，都能看到村口的大槐树上挂着个尸体在那飘啊飘啊，这事越传越凶，久而久之，就鲜有出租车司愿意跑槐树村了，就更不会有人愿意晚上载客去那了。”
“就是那棵槐树吗？”子突然一伸指向了前方。
我弯着腰弓着背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前方不远处，一棵偌大的槐树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它真的很大，只不过有些光秃秃的没有生气，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显得有些悲凉，但不至于让人感觉后背发凉。
“对，我们要到了。”司看着那课大槐树若有所思道，没开几米突然一踩刹车，车停下了，“我就在这等你们吧，这钱啊你们回头的时候再给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情况打给我。”他挤出了个笑脸冲我们说道。
“别啊，师傅，这离村口还有几百米呢，你不是让我们走进村里吧？就一脚油门的事了。”
然而，无论我怎么说好话，那司死活都不肯再往前一步了，看来那个鬼故事还真是把他们这帮出租车司吓得不轻，没辙，我和子只好下了车徒步往村里走去，好在的确没多远了，只是多耗了点力气罢了。
子给了我一张记者证让我戴上，说是以防万一，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经过村口那棵大槐树的时候，我忍不住驻足仔细观察了一会，这棵树光秃秃的，长得还有些斜，看上去得有些年头了，站在树下阴嗖嗖的，不自觉地就会想起刚才故事的情节，有些发毛。
很快我就明白子为什么要我戴上记者证了，因为进村的一路上，很多村名都用一种很不善意的眼神看着我们，如同我们是外来的侵略者一般。
“你们是干什么滴？”终于，人群钻出一个老头儿叫住了我们。
“老大爷，我是来找许猴子的，我和他约好了，你看我是记者，我想做一篇”
子的话还未说完，老头就推搡着我们嚷嚷道：“记着？走走走！我们村不欢迎外来人，走，赶紧走！”
外来人？我有些不满，用修炼了二十多年的地道本地话冲那老头说道：“外地人？外你大舅父！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我们都是本地人，听说你们村是扬剧的发源地，我们是特地来调查调查顺便宣传一下你们村的，你这老头子真是不识好歹。”
“走！你们走！我们不需要宣传，你们不姓许不是本村人，我们不欢迎你们。”老头扯着嗓子低头就要推我们走。
“对！你们走！你们走！”
“我们不需要宣传！”
霎时间，老头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所有的村名都来围攻我们。
这阵仗我可真没见过，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村里虽不见洋楼轿车但看得出村民的生活水平还是不低的，咋都这么排外呢？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让开！都让开！”一个戴着墨镜短发岑亮的青年拨开了人群，他穿着光鲜一身的名牌，看上去和这些“刁民”有些格格不入。
青年不满地扫视了一群村民，目光最后落在了我们俩身上，他摘下墨镜，看着子，伸露出了谄笑，“您就是顾记者？幸会幸会！”
子伸和他握了握，“许猴子？其实准确的说我是个自由撰稿人而已。”
“哎管他呢，恭候多时，走走走，去我家。”
村民的表情和我一样，一头的雾水。
“都让开，挡什么路！”许猴子冲那些村民嚷嚷道。
“猴子，这你爸可是交代了，外来人不能”起初轰我们走的老头儿似乎还不肯罢休，但从他和许猴子说话的语气上来看，这许猴子在村里的地位不简单，或许准确点来说，是他爸的地位不简单。
“咋地？拿我爸压我？告诉你们！就是我爸让我请这二位来的！扬剧都没人看了，还成天指望靠着这玩意吃饭，你们懂个屁，一群土包子”许猴子骂骂咧咧地拨开人群带着我们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你们别介意，那些村民都是老古董，迂腐的很，别怕，我爸是村长，而且他在我们这唱扬剧可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我保证你们能够得到充足的那个献，哎顾记者，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还要拍照？待会你可得把我拍帅点，你们网站地址是多少？回头zhà一 piàn登出来记得发给我，我好给我的那些朋友看看，告诉你，我大学念的表演，这次我可能是我们班第一个登上”
在他们俩身后我暗自冷笑，这孙子一看就是个家里有点臭钱的“土二代”，也不知道子是怎么找到这种人的。
许猴子带着我们进入了一栋两层楼的自建别墅，这是村子里最高的建筑。
推开门，许猴子扯着嗓子喊道：“喂老头！给你介绍两人！特有化，来我们这想了解了解扬剧的，回头给咱宣传宣传。”
很快，一个年约六十岁的男人寻声而出，他看了看许猴子，转头视线盯住了我们，眼神有些不太友善，我们也看着他，气氛尴尬。
许猴子显然没有看出他对我们的不友善，依旧向我们介绍到：“二位，这是我爹许重义，你们就叫他许村长吧，他就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我们这”许村长开了口，语气有些冰冷，“不欢迎外来人。”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你这个老顽固”
许猴子还想说什么，被子拦下了，他脸上挂着笑冲那男人伸出了，“您好叔叔，我们其实来这没有恶意，只是听闻你们这是扬剧的发源地，我想来多了解一点关于扬剧的东西，毕竟这些老一辈传下来的好东西现在越来越少了，我想给宣传宣传，也好让现在的小年轻多了解一些我国的这些非物质化遗产。”
许村长看着我们，眉头动了动，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无奈地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茶座，“坐吧。”
许猴子一拍，开心地说道：“好嘞，今晚你们俩留在这吃饭啊！不许走！哎对了，待会拍照的时候记得叫我啊，我先上去睡会。”
我们人坐下，许村长给我们沏了茶，坐定，问道：“你们想知道关于扬剧的什么？”
子从随身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哦，我是想”忽然，许村长伸出一只按住了他，两人对视着，他说：“二位，关于扬剧的一切，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会说什么，只不过，在这之后，请你们尽快离开。”
我和子对视了一下，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是很不明白，我们来的目的已经说明了，得到了扬剧的资料我们不走还留在这干嘛？倒是这里的人和这村长反应实在是有点过了，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难道这个村子里有大清宝藏？
他们聊天的内容非常的无聊，枯燥乏味而且我又完全听不懂。
我在一旁无聊到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可能是舟车劳顿，我有些犯困了，为了不睡着我索性站起身hu一 d一ng了一下筋骨。
聊久了许村长也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和子想谈甚欢，脸上还时不时地挂着笑容。
“子，我出去逛一圈啊。”
子没有回答我，依旧和许村长聊着。
我耸了耸肩走出了屋子，天已经黑了。
我走出院子，伸伸腰做了套第八套广播体操，村各家各户的灯都亮着，只是街上都没有人，想必都开始吃饭了吧。
忽然间我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好听，而且似乎离我非常的近。
我竖起耳朵倾听着，等等，不对，不是唱歌，是唱戏。
我寻着声音，绕过村长的别墅，一转身，空旷的空地上，一个布满尘土的空荡荡的舞台上，站着一个人。
四周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只有她，色彩斑斓。
她梳着古代女子的盘龙髻，插着簪，绿色的戏服，血红血红的绣鞋，长长的水袖没有灯光，没有布景，没有伴奏的音乐，只有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在唱戏。a(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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