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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名为正文的番外

  李致的galga技能并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孟天短暂地接管了它的身体。

  “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李致平淡地开口,有声的死寂。

  “诶?”感觉到了眼前人物的突然转变,奈亚子惊喜地想要上前拥抱“奈亚子想要的就是孟”

  然而这个人和李致做了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他是摁住了奈亚子的肩部推开了它。

  “不用说假话了。”李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情绪,但邪神看的很清晰。

  那双眼睛里即便是有厌恶,有恶心也好,但这双眸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眼神光在他的瞳孔里消失不见,只有死气。

  “你们一个个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想要的灵魂之类的,全部都是在掩盖什么东西吧?”

  “我记得我见过你!”‘李致’忽然抬头,对上的恰好是奈亚子那双愕然的双眼,“无论是黑法老还是血舌,还有那个扬州姑娘!全都是你的化身!”

  这些事情,只有回忆起了前几世的孟天和曾经到访过那个位面的奈亚子知道。

  在这场闹剧开始的第一世的那一个晚上,奈亚拉托提普以黑法老的模样潜行于夜空中,在巡查使的耳边细语唆使。

  一步步将敌人带来到大院门前,然后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房门,这一切犹如上天指引——至少在官吏眼中看来既是如此。

  这也就使得这个国家原本不怎么稳固的统治因为今晚的事件多了神授这一根砥柱。

  乱世能带给奈亚拉托提普更多信奉它的使徒,而孟天这个应当说是想要以平稳的方式完成一个国家权力体系过度的人类,大大地阻碍了一个试图搅乱这锅水的邪教组织。

  于是,在至关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上,奈亚拉托提普稍稍推动了一下历史的车轮,让本该顺利过度的历史转向了一个不该有的讫点。

  如果在奈亚拉托提普推动车轮后,没有人紧急刹车,将历史拔回正轨,那么后果对于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而言,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这个国家会经历差不多四五十年的严打,严抓,文字狱,民间间谍将会有如泉涌般染黑这个城市。

  封建在一瞬间加强到极致且无人反抗的中央集权将在这短短四五十年间刻下一个民族的奴性。

  而“平等”这个舶来词,将会成为闭关锁国的导火索。

  直到二百多年以后,远隔一片大洋的来客才发现这片沃土。

  后来该发生的一如旧时的华国。

  然而奈亚子没想到的是当时的那个位面上,还有着另外一股不属于它们体系的力量。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鬼之畏聻如人之畏鬼。

  但聻是什么?长什么模样?是没有说明的。

  聻的存在好比克苏鲁神话中不可名状之存在。

  但孟天是知道的,自己在死后是看到了一只聻的——那就是现在的“失魂女”。

  他用二十年的寿命换取了一个国家的变革。

  而“失魂女”则用他的二十年寿命重生在他所改变的哪个国家。

  它成了人类中的“她”。

  “她”是一个时代中的零头兵,有不同与那个时代女性的朝气。

  在所有人都不敢发声的时候,她站起来说了,提了“男女平权”问题。

  然后她死于刺杀,红缨落于二十年的整岁。

  至今,那个国家的湘乡市内还有着她的雕塑。

  反而是他成了史书中寥寥一笔的文字。

  蒋生成了首席,他曾经的学生成了政坛上的伟人。

  或许他没有被遗忘,但也就只留了那一片故居。

  至此,这个国家的政治,至少要比国外先进二百余年。

  第二次不同于向前看,带领别人走向未来。

  孟天第二世的时候正值这个国家进行工业革命的时候。

  前十几岁,常年跟随父母居住在劳工局所的他在盯着直冲天际的黑烟时,莫名地有了一种或得或失的感觉。

  年幼时尚且模糊的感觉在他念国中的时候,愈发清晰了起来。

  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跑没有一个人曾回头看看自己文明的历史。

  甚至把整个国家曾经的一切当做腐朽的老树根。

  他曾到大街上公开演讲国学的重要性,却被扰乱治安赶下了台阶。

  “不能丢!不能丢!”被巡警赶下台的他脸色潮红,嘶哑地朝人群说教,手上挥舞着用泛黄的报纸写的演讲词“我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能为我说的一切负责!”

  拘留三个月。

  然而这三个月他却用纸笔写了一本对后世影响极深的一本《旧学新谈》。

  一改以前的演讲腔调,全本书均用极其朴素的文字借典故来掺杂一些国学碎片。

  这本书的分类是儿童文学。

  恰如他未写完的传记里面有提到的“育人二十年以达百年大计”。

  二十年后,读着他写的童话,科普的那一代孩子长成了,社会的经济也稍微发达了,就有不少人捡起老古董。

  大抵是他六十多岁的时候,一位大约有三十来岁的妇女敲响了他的家门,递给了他一副“为人师表”的孔子讲义刺绣图。

  当时是热泪盈眶,迟迟不语。

  七十岁方才成就一代宗师。

  下笔自有龙蛇意,泼墨了却山水情。

  七十岁以后的这位大师,开始了游访全国各地,尚且保存较好的古镇。

  说来也可笑。

  外边是蒸汽轰隆的列车驶过,离这里不过一里内,便是挂着各色招旗的酒家,走过青石板街道,又能听到朗朗读书声。

  几个时代的东西都混杂在了这里。

  一旦遇到恰合自己心意,忍不住落泪的地方,他就会在那里落脚几年,等把这景色记载了心里,又匆匆赶往下个地方。

  九十岁,在与几位弟子庆生完后,他挥手作别各位来客,登舟游湖,身边跟着一位扬州姑娘。

  “素闻大师博学多才,通晓古今,但不知朝代更迭,人岁且短,穷其一生未能窥沧海之一粟,区区百年如白驹过隙,又如何使得年月不算白渡?”

  这扬州姑娘便是奈亚拉托提普在中国的化身之一了。

  它拿着一折扇子半掩面,故作文雅地问道。

  被它发问的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观了半夜的月圆,才迟迟回答。

  “古人常说月有阴晴圆缺,然而月总在天上,莫说今晚,再过十年,再过百年也是如此。”

  他忽然话锋一转“我素闻扬州姑娘温柔贤惠,守着青石板道,见柳絮纷飞便有思绪万千,声声皆是阳春白雪。”

  “可昨日我却见街道上有一泼妇骂街”说道这里,他笑一声又说道“这一泼妇又能如何?如何使得扬州姑娘的形象变泼妇?”

  最后,他将酒杯一放,双眼一闭,躺在了船头“敬这大争之世,敬这小酌之时。”

  该变还得变。

  然而这一小酌却没能再醒来。

  二十年,他用下世的二十年再换了二十年大争之世的旁观者身份。

  亲眼目睹了生前布的白子如何和黑棋斗得旗鼓相当,算得上一把精彩的结局。

  第三世,他是一个普通人。

  活在当下的普通人,幼年的时候也曾调皮过,成年以后朝九晚五地工作赚钱养家。

  等他老了,子女也少有回来,但生活却是不紧缺的,子女事业有成,他和附近的老人也在互相攀比

  直到那场车祸的诞生。

  其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奈亚拉托提普在看到这个人这一世的无能时感到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逻辑。

  于是它制造了一场山体滑坡。

  凡人没能躲开这场灾难。

  失魂女在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收编了上千人的灵魂——在这个时候的它,应该已经有了半神级别的实力了。

  因为维度的差异,两神没有见到彼此。

  它保下了这一世孟天一家的性命,除了孟天他自己。

  第四世中的他尤其可悲。

  因为无能。

  奈亚拉托提普到这一世才正式地跟他接触——以一位孤儿的身份。

  “先生,你的年龄不符合标准,按理说不能收养异性孤儿的我建议你把她留到这里,我们会想办法帮她找个好人家的。”

  他手里执着笔,茫然地望着对方收回去的文件,沉默了许久,轻声应道一声“哦。”

  “啊喂!你就这么把我抛弃了啊!”奈亚拉托提普化形出的幼女踢了他一脚“刚刚说好了的!至少也得把我养到成年啊!你们人类就没有一点后代意识吗?”

  他极其苦涩地摇了摇头,无声地说道一声“对不起。”

  然后只身不敢回头地挪出了门。

  大概是三四天以后,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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