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殿下,撩完想跑?最新章节 > 殿下,撩完想跑?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41 章

  忌。李大人如此心善,爱惜子棋,岂有不输之理。”

  李简书默然许久,拱手道:“下官受教。”

  满腹心事yù开口,又听得那道淡然如水

  的声音缓缓响起。

  “棋是如此,人亦如此,晁太师一案已是板上钉钉,李大人当看开些,切莫为此连累身家。”

  李简书明显地一呆,“原来丞相是故意与下官下棋。”

  “叔父一时糊涂,才会做下这等错事!还望丞相念在往日情分,在陛下面前进言几句,救叔父一命。”

  兰子卿看着眼前言辞殷切,将最后希翼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人,目光多了几分怜悯,如同神灵悲悯地注视他走投无路的信徒。

  他开口,语气淡然如水,“晁太师豢养暗刺并非一日,唆使暗卫行刺的也并非只有三殿下一人。如此行径,岂是一时糊涂便可轻易盖过。”

  顿了顿,扫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李简书,淡漠而又无情地说:“再者,本相与李大人不过同僚之谊,何来往日之情。”

  李简书的脸彻底惨白,唇颤地厉害,哆哆嗦嗦地说:“难道丞相从未将下官当成是朋友……从前……从前……”

  从前有什么那?

  从前丞相与他纵古谈今、高谈阔论,从前丞相与他品茶赏月、作诗赋曲,从前丞相与他同游山水、同乘一舟。

  数日下来,他被丞相才学折服,将他看做良师益友,丞相凡有所问,他必有所答。

  如今丞相却说,何来往日之情。

  那些被珍藏在心里的时光,被反复忆起的光景,又算什么?

  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眉目如画的人,喉结蠕动,艰难地开口:“丞相既然从未将下官当做是朋友,为何从前屡次主动邀约……”

  噎住。

  脑中寒光一闪,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灰白一片,对上那双透着怜悯的墨眸,咬了牙一字一句地说,“虎鹿之宴!原来丞相刻意接近,便是为了利用下官对付堂兄!”

  相比起李简书的激动,兰子卿甚是平静,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却是比刀子还要伤人。

  “李大人,刻意接近的人,并非是本相。”

  李简书颓然地低下头。

  不错,当初是他奉了叔父的命,主动上门拜访,如今落得如此,全是他咎由自取。

  不!

  他不信丞相当真如此绝情。

  坐在兰子卿对面的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兰子卿慢慢眯起墨眸。

  李简书咬紧牙关,“下官恳求丞相,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救一救叔父,如今只有丞相您才能救他!”

  “你错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晁太师结党营私不说,更是屡次犯上作乱,陛下对他不满已久,如今谁也救不了他。”

  上方传来的声音依旧淡漠且无情。

  李简书脑中一“嗡”,整个人顿时没了神采,如同失去灵魂的娃娃。

  等到他恍惚地瞧见拱桥秀水时,人已经出了书房,失魂落魄地走在水路边。

  “李大人,小心。”

  即将跌入水中之际,一双温厚的手将他

  快速拉了回来。

  李简书回了回神,看清眼前一双晶亮关切的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有一张过分英朗的面容。

  他认出来人,全身一震,忙拱手行礼。

  “臣李简书见过三殿下。”

  夙丹宸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想起刚刚一幕,皱眉道:“李大人,你怎么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偏往水里面走。要不是本王,你今日可就成了落水鬼。”

  眼前的人目光一黯,唇嗫喏了半天,却说出一句“下官告辞”。

  未等夙丹宸应允,犹自离去。

  好在夙丹宸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一阵

  莫名过后,便抛之脑后,前去找兰子卿。

  兰子卿正站在书房外,悠闲地打理一丛白月季,忽然身上一重,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

  菱唇轻轻抿了抿。

  “司马大人病情如何?”

  “外公只是不小心受了寒,没什么大碍。”

  兰子卿点了点头,放下金剪,目光盈盈地望向他,笑道:“殿下这回可以安心。”

  这样一副似水柔情的模样,哪里还有面对李简书时的冷漠无情。

  夙丹宸被他这样脉脉柔情地看着,心跳如鼓,偏过头牵起他的手向书房内走去,“方才我在拱桥边碰见李大人,他整个人失魂落魄,还险些掉进水里,他这是怎么了?”

  兰子卿笑了笑,道:“晁太师被判死刑,他身为太师子侄,难免伤怀。”

  夙丹宸默然,隔了许久后,道:“父皇真的要杀晁太师吗?他到底也是开国功臣。”

  兰子卿笑着摇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历来君王只可共苦,难以同甘。”

  可况晁颂靠的是出卖离帝,卖主求荣,这样的人,最容易惹帝王猜忌。

  能出卖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夙丹宸听了他这一句话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英眉皱起又松开,如此反复三次后,终于听得他轻轻舒了口气,“幸而我还有一个大皇兄,这等苦差事轮不到我头上来。”

  古往今来多少人争这帝王宝座争地头破血流,如今却被他形容为“苦差事”,兰子卿莞尔,转了转墨色的眸,柔声问道:“殿下不想做皇帝?”

  夙丹宸将头摇成拨浪鼓,“做皇帝有什么好?我看父皇日理万机,实在辛苦。”

  “为帝者,掌天下生杀大权,受万人顶礼膜拜,拥无边锦绣山河,万万人之上,何等的风光惬意。”

  说这话时,兰子卿墨眸中跳跃着凛冽的幽光。

  “高处不胜寒,万万人之上,那得多寂寞孤独啊。我还是喜欢做一世闲散的王爷。”说完后,他脸上飞起一抹红,羞赧地问:“子卿,你会不会觉得我胸无大志,没有男子气概。”

  这样可爱的问题,大概只有这个人问得出。

  兰子卿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岂会,臣只有庆幸殿下并不以此为志,否则,殿下若真当了皇帝,届时后宫佳丽三千,臣该如何是好。”

  夙丹宸想了想,话未出口自己先烧了耳根,低低道:“当然是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

  兰子卿又惊又喜,心口一阵鼓跳,墨眸水光盈盈,潋滟生姿。

  “殿下这样说,臣不知有多欢喜。”

  顺势将看呆的人拉入怀中,贴上那张柔软的唇,缠绵地厮磨。

  昔年山上孤傲冷漠的兰芷,可曾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栽在这样一个花名在外,风流多情的人手中。

  栽得这样深。

  第56章 应大人的请柬

  没过几日, 牢中忽然传来晁太师暴毙的消息。

  在御书房前跪了一整日的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啼后,眼前一黑, 晕死过去。

  炀帝闻后, 亲自将皇后抱回凤仪宫,连夜招来一群太医院的御医。

  七八个白胡子老太医异常谨慎地望闻问切后, 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皇后娘娘伤心过度,一时急火攻心才致昏厥, 并无大碍。”

  炀帝沉吟片刻, 丢下好生照顾的话来, 随后拂袖而去。

  晁太师戴罪之身,依本朝律法,死后本应被丢在城南以西三十里处的乱葬岗, 而他最后却以太师之礼,体面得葬在一处风水宝地。

  这自然是一向淡泊世外的太子夙玉,开口求情的结果。

  民间听到太师猝死狱中,茶余饭后又添一分谈资。

  “这好端端的, 晁太师怎么会暴毙?”

  “我的表哥在牢房当差,那天刚好是他当值,听他说那天晚上只有司马大人提了壶酒, 来看晁太师,司马大人走后不久,牢里的人便发现晁太师死了……”

  “你是说……司马大人他……”

  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

  “你别乱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一时沉默,极有默契地端起酒杯,改了话题,不再谈晁太师一事,只说起浔阳近来的新鲜事。

  晁太师是暴毙也好,被人谋害也罢,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从此炀国朝廷再无晁族,司马一族一柱擎天,一时风光无二。

  令人惊讶的是,大学士司马礼却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春风得意,反而自感染了一场风寒后,一病不起。

  夙丹宸盛了一碗亲手熬得红枣乌鸡汤,递给兰子卿,忧色道:“昨日我去看外公,他的病好像加重了些,他身体不好,却还要去晁府吊唁晁太师,我记得外公最不喜欢晁太师,从前在我面前提

  起时,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的样子,怎么今日反而要强撑病体,去吊唁他。”

  一脸的不解。

  兰子卿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纱,行动不便,便拿左手慢条斯理地搅动冒着淡淡枣香的汤,唇边浅浅抿了抿,“这世间有情谊如伯牙子期,亦有情谊如孔明公瑾,司马大人与晁太师同朝为官四十余

  载,既为敌亦为友。”优雅地将半勺汤送入口,“可惜他二人从前只顾利益之争,并未察觉。”

  夙丹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殿下今日熬的汤,差了分火候。”

  兰子卿放下手里的白玉碗,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夙丹宸微诧,忙为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没察觉出异常,又喝了一口……

  一碗汤喝完,也没有察觉出差在哪儿。

  “哪里不对吗,我怎么没有尝出来,今日的做法同昨日是一样的,先洗干净枣,然后将杀好的鸡放进热水里泡一泡……”

  “果真同昨日一样?”

  夙丹宸听到这声明显带有戏笑意味的话,抬起头来看他,恰对上那含笑含情的眉目。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俊脸一下子变红。

  在兰子卿深谙的眸光中,新盛了一碗汤,含了一口浓香可口的红枣乌鸡汤,慢慢吞吞挪过去,红着脸贴上那张薄凉柔软的唇,将嘴里含着的汤一点一点渡了过去。

  红枣特有的清香瞬间弥漫两个人的唇齿。

  待夙丹宸将嘴里的汤全部喂送过去,正yù离开,后脑勺突然被人扣住,牙关被人强势地撬开,紧接着一条柔滑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霸道而又贪婪地搅入喉咙深处。

  “唔……”

  兰子卿在这时抬眸,怀中蓝袍玉冠的青年紧紧闭着桃花眼,两颊绯红,似讨好一般笨拙地回应自己。

  眼里流露出笑意,心里柔软地厉害。

  舔了舔被吻得水润红艳的唇,兰子卿方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墨眸笑眯起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的汤,果然味道很好。”

  夙丹宸一张俊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仔细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这是被子卿……调戏了?

  扑过去羞恨地咬兰子卿如玉的脖颈。

  兰子卿一手揽上他的腰,唇边挂着宠溺的笑容,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晚膳在二人亲闹中度过。

  更晚些的时候,书房门口来了一个灰衣小厮,拱了拱手道:“丞相。”

  “何事”

  凛淡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阿三看着房中紫檀案边手执经卷的丞相,以及他旁边呼呼大睡,脑袋上盖着一本书的三皇子,犹豫片刻后,说:“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子卿浓密绒长的睫羽颤了颤,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出房,他动作极是轻柔,走到门口,也未曾惊动睡倒在一旁的夙丹宸。

  阿三看见兰子卿走来,掏出怀中一封暗红色的请柬,递上。

  “这是王府派人送给三殿下的请柬。”

  下帖子的人不知夙丹宸如今长住相府,依旧将请柬送入王府,王府里的人只好将请柬送到相府中来。

  兰子卿看了眼帖子的落名,目光一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封请柬是什么时候送来?”

  阿三低顺着眉目,回道:“王府刚派人送来,奴才仔细想了想,还是jiāo给丞相为妥。”

  兰子卿淡淡“恩”了一声,“跟在本相身边的人中,数你机灵。”

  阿三面皮一红,暗道自己把请柬jiāo给丞相的选择是果然正确的。

  “去账房支些银两,做身衣裳。”

  “多谢丞相!”

  谢过后,退了下去。

  兰子卿垂眸翻转着手里的请柬,此刻只要他稍稍用力,这张寄托了主人某种期望的请柬便会消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他并没有这样做。

  兰子卿神色冷淡,墨眸中流转着幽深的光,静静站了一会儿后,唇边慢慢勾出嘲弄的弧度,转身回房,叫醒睡在案边的夙丹宸。

  夙丹宸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说道:“我怎么睡着了。”

  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眼前突然出现一抹暗红色。

  “这是什么?”

  兰子卿皮笑ròu不笑地“哼”了一声,“殿下一看便知。”

  夙丹宸被他这副似嘲非嘲的模样吓到,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

  这这这……这是应大人的请柬。

  子卿递给他应大人的请柬。

  夙丹宸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几日,我绝对没有与应大人来往!”

  立刻跳起来澄清自己的清白。

  兰子卿被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放柔了声音道:“殿下不必紧张,臣并无他意,只是应大人送了请柬,臣自然要将它jiāo到殿下手中。”

  夙丹宸好不容易放松下,又被他下一句慢悠悠的话弄得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殿下打算几时去赴宴?”

  兰子卿此刻眉目轻柔,笑吟吟地看他,笑吟吟地问,真真是一副贤良的模样。

  假的!

  夙丹宸从那笑意中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一颗心立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连忙叫嚷道:“几时都不会去!我既然答应过子卿你不再同应大人来往,就一定会做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随手便将请柬丢入纸篓中。

  兰子卿这才真正笑起来,奖赏似得在他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