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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也有互不相下的,碰上了便会同归于尽,如今便是用的同归于尽的法子,可是我仍须得到本门解dú灵丹才能彻底恢复,而目前更须觅地静养,以期先行练好本身功力,因为我被范北江打了一掌,震伤内脏。”

  沈雁飞过:“那就好了,我立刻动身往岭南,替你取回解dú灵丹,到底你刚才笑什么呢?”

  冯征便把考察吴老五是否癫征之事说出,最后道:“我只是笑他头脑笨钝,想不出答案而胡乱回答而已。但他既能回答想不出答案而不是胡言乱语,已可证明他没有神经错乱。”

  沈雁飞想道:“大哥身为未来掌门,果然自有一套,此事果真唯有这样做,才能说明吴老五是否癫狂。”

  当下便道:“我想那人教那两个骑师的法子大概是教他们jiāo换坐骑,这样自己若抢先到了终点,岂不是等于自己那匹马慢到终点?”

  冯征笑道:“这等小小诡谋当然清不了二弟,咦,怎的隐隐有人声?”

  两人侧耳一听,果然从山谷那边传来嘈声。沈雁飞道:“多半是那些人发现吴老五溜了,故此起来找寻了。”

  冯征道:“二弟你去看看,顺便也问问吴老五的来历。”

  原来冯征认为若果吴老五有什么来历,就得埋掉尸体,免得将来百dú门无端多个仇家,同时也可以设法使七星庄多个敌人。

  沈雁飞便将自己身世约略说一遍,最后道:“那吴老五是搜得我那幅古树峡地图,以为会是什么藏宝地点,一时财迷心窍,不辞千里而来,结果却送了xìng命。”

  这时,人语步声已来得近了,沈雁飞道:“我先收拾了那些家伙,再陪大哥谈话。”

  最靠近这边的一座岗顶,两条人影冒出来,沈雁飞有如大鸟横空,疾掠过去,眨眼间已落在那两人眼前。

  那两人啊地一叫,脚都软了。

  沈雁飞冷冷道:“你们再大惊小怪,莫怪我手下不留情。”声音像冰冷的长箭,shè在那两人身上,使得那两人直在发抖。

  “还有那四个呢?召他们过来。”

  其中一人振唇打声胡哨,片刻间,四条人影分从各方现身走来。他们一到切近,看清楚那人竟是少庄主沈雁飞,一时都惊得呆了。

  沈雁飞左手微微一动,那只神蛛已跳下地,在六人脚背上各布了一根蛛丝。

  六个人都为了脚背上微微一麻的感觉而低头去瞧。但地面上野草丰茂,焉能瞧得见那只神蛛。

  “你们六人当中,有谁告诉我父亲被迁到哪儿的地点,我便饶他一死。”

  众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沈雁飞点手道:“喂,你走开两步。”原来他认出其中一个乃是头目身分。

  那人果然走开几步,非常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沈雁飞以手中修罗扇一挥,四尺外一株小树,应手连根拔起。

  他抖由一扬,那株小树连带着树根的泥土,飞上半空。

  “怎样?这一扇你们谁能抵挡?”

  那些人显然都非常惊惧,踌躇不安地垂头或者偷偷四顾。两人沉默地僵持了好一会儿,沈雁飞冷冷哼一声,倏然举起修罗扇。

  其中一个嘶声大叫道:“少庄主,小的说……”

  沈雁飞威严地道:“好,你说,我会把其余的人通通处死。”

  那人旁边一个汉子忽然大喝一声,曲肘一握,把那个要说出生判官沈鉴迁移到哪里去的人撞得打个踉跄,跟着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沈雁飞不必细看,已知那人已经死定,果然那人闷声不响,栽倒地上。登时心头火起万丈,yīn森森哼了一声,道:“原来像个头目?”

  早先被他赶开在一旁那个头目发声暗号,五个人齐齐散开,原来是布下七星座特经训练过的阵法。

  举凡七星庄之人,都受过这种训练,只要有三个人,便可施展三才阵,四个则可施展四象阵,五个人则施展五行,由此类推,六人则用六合阵法,乃至于七绝八卦九官为止。

  须知沈雁飞乃是以前的少庄主,说话总得作数,因此另一个小头目一听他说要宰了不说话的五人,这就变成没有商量余地,赶紧抓住最后挣扎的机会,一肘把那人撞死。

  沈雁飞见他们摆出五行阵,不觉仰天一笑:“你们凭仗这个阵法,就想逃得xìng命?”其实他虽然诸晓这些阵法,但一旦对敌拼命起来,却也不容易破掉。

  那五人不敢做声,个个持紧兵刃,凝神伺敌。沈雁飞知他们胆怯,倏然舌绽春雷,一扇扇出。

  五行阵法果然巧妙,沈雁飞一触动阵势,立刻刀光剑影齐齐涌起,几缕冷风夹击而至。

  沈雁飞发出股yīn气,dàng开左侧后发先至的大刀,忽然察觉虚可变实,右侧的敌人正可乘机长躯直人,赶紧一族身,错开尺许部位,果然剑光闪处,却戳了个空。

  那五人有如走马灯般,团团直转,刀剑上下翻飞,配合得严密无方。

  沈雁飞虽然识得阵法,但因虚实变化,看情形而定,故此他虽是屡屡抢先迫住似应还实那方位的敌人,但一则五行阵人数较多,二则似实还虚的仍可以变化为实招险着,是以招架不迭,一时弄得施展不开手脚。

  三十招过去,沈雁飞有惊无险,但却觉得面上无光,同时那五人胆气陡壮,越战越勇。

  须知这五人虽不是七星庄出名的人物,但在一般得力手下中,他们都属于擅长阵法群攻的好手,是以秦宣真会命他们六人镇守此地。

  那南鹗范北江和冯征不知其故,一向小看了他们,其实他们一旦六人联手,施展六合阵法,那比之请来一个高手更有用处。

  沈雁飞大笑一声,忽然卷起一股无形潜力,围绕全身。那五行阵被他的yīn气挡得一挡,立时呆滞。

  沈雁飞并不恋战,忽然冲出圈子。

  “你们果真大胆,竟敢和我拼命。”他冷冷道:“我本想留你们半年xìng命,但如今却需宰了四个,留下一个活日报讯,可是一个月之后,也得午夜暴毙。”

  这时那五人仗着有个阵法可以抵挡住沈雁飞,便都没有早先那么害怕。

  一个头目答道:“老庄主有令着我等守在此洞,因我们本来不敢大胆得罪少应主,但你老刚才的话委实令人惊心,如若少庄主尚听老庄之命,立刻随我等返回七星庄,我们焉敢无礼。”

  “放屁,你好像觉得已把我难住似的,哼,凭这小小阵法,我沈雁飞就没法子宰了你们?”

  那边厢的暗影中,有人轻轻嗟叹一声,原来那人便是冯征。这位身为岭南百dú门的未来掌门人何等聪明,已洞察沈雁飞的变卦。

  原来沈雁飞本意是跃出圈子,放出神蛛咬死一两个人,那时趁他们失措之时,只须举手之劳,便可以再杀死一两个,于是留下一个报汛的活口。

  但经过那头目一回答,沈雁飞心高气做,立刻改变主意,一定要以本身功力去破掉那五行阵。

  冯征明知沈雁飞必可办到,但不免会费时失时,尤其在这古树峡左近逗留,总非上算之事,一旦秦宣真出其不意地出现,岂不糟糕。

  沈雁飞果然猛可进扑,身形有如行云水般穿绕一圈,已攻出六七招之多。

  五行阵法复又转动,霎时间剑气刀光匝地涌起,把沈雁飞困在其中。

  冯征这时才领略到七星座威势,当日他和范北江都没看得起这班人,谁知几个臭皮匠,真可以当一个诸葛亮。

  于是赞佩之余,暗自付想将来也得研究这一门学问,由门下弟子中挑出天资较佳的,施以严格训练,于是便可专司防守宝洞的重责。

  看看已到一百招以上,沈雁飞长啸一声,尽力施展修罗七扇威力,那股无形yīn气往往迫得五人进退失据,阵法立懈。

  冯征想道:“二弟若非深诸此阵奥妙,只怕此时尚未能占得优势。”想到这里,更加觉得训练一批人专司看守空洞门户的主意大妙。

  猛然沈雁飞长啸一声,修罗扇泛起朵朵红云,指原间一个人应扇而起,飞出丈许外,叭唯一声摔在地上,竟没有爬起来。

  跟着又有一人倒地,这一来阵法全散,剩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分头夺路而走。

  沈雁飞脚程何等迅速,转眼之间,已把三人完全点倒,弄做一块儿。

  那两个被他击毙的,敢情是两个头目。

  沈雁飞解开其中一个的穴道,问道:“如今你不必多受苦刑便说实话了$?我父亲被搬到哪儿去了?”

  那人为他冰冷的声音而打个寒赠,跪在地上碰头道:“少庄主手下施恩,小的实在不知道。”

  沈雁飞眼也不眨,道:“哦,你不知道,好一一”焕然伸手一拍,那人咕鸣倒在地上。于是他又解开另一个人穴道。

  “你呢,说是不说?”

  原来他点的是软麻穴,因此那人虽不能动,却听得见。

  “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少庄主明察……”

  沈雁飞又抬手一拍,那厮应声而倒。

  于是他又解开最后一名的穴道。

  这次第一个倒地之人,忽然从牙缝里进出异声,浑身一阵痉挛,抽缩得像只煮熟的大虾。

  那第三个人吓得连打几个寒噤,连连磕头道:“少庄主明察,少庄主明赛……”

  第二个跟着抽缩痉挛起来,牙齿隙中进出来的声音教任何人听到,也得毛骨悚然。

  沈雁飞面容有如大理石雕成似的,毫无丝毫变动。

  “你们试过我的手法,大概藏不住秘密了。”

  冯征虽不在近处,但也察觉二弟使的是近乎分筋错骨那一类的歹dú手法。

  看那情形,似乎这一手明dú狠辣无比,被害之人,只要被山风轻刮,也觉得如被万刃刺体,痛苦无lún,尤其是体内有如千虫百蚁钻行咬惯于经脉间,苦人骨髓,的确是厉害无比。

  这种手法,乃是武林大忌,若非有滔天血恨,绝不能随便使用。

  不禁在暗中摇摇头,想道:“我这位义弟一生舛乖流离,焉知不是心肠残忍之故呢?我得劝劝他才好。”

  沈雁飞抬腿连蹴,那两人在地上打个滚,手脚逐渐舒展,呻吟之声登时随风散布。

  “喂,你还不说话么?”

  “少庄主……明察,小的实在不知。……”

  他皱皱眉头,道:“奇怪,你不怕我这一手?非得试试你骨头究竟有多硬不可。”

  那人磕头如捣蒜,哀求不绝,话已说不清楚。

  沈雁飞道:“早先那厮知道,你们便不知,呸!”

  “小庄主你如不打死他们,便能知道……”这人所说的他们,乃是指那两名头目地位的人。

  沈雁飞哦了一声,心中恍然明白,原来这六人当中,死去的三个地位高一级,活着的三个都是低一级的下人,无怪他们身受dú刑,仍然说不出来。

  他失望异常地回转身,走到冯征藏身之处,便垂头叹息一声。

  冯征和他一同走下山岗,一直寻路出山。

  在路上冯征安慰他道:“二弟,我们的智慧到底有限度,因此常常测不透复杂的人事变化,于是我们只好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沈雁飞叹口气,道:“但我们总得挣扎啊,大哥,我如今一点也记不起父亲的样子,现在我非常渴望能够见到他,我知道他是个英雄好汉,十余年的折磨,也不会令他妥协屈服,幸亏那个是吴老五,若是我用丫七事回对民义历益三父亲,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我不会认他是父亲的。”

  冯征微笑一下,眼睛里露出智慧之光。他赤着脚板走路,喜欢放软了拍在地上,因此不时发出啪啪之声。

  “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伯父大人一定豪雄如昔,这是愚兄也敢断言的。对了,早先我看到七星在那几个人施用阵法,配合得神妙无比,我将来研究明白,也挑几个弟子教教。”

  “那些阵法的确有用,小弟话晓此道,将来可以替大哥效劳。如今我们的行止如何决定?大哥你先到什么地方养息,我则赶紧直奔岭南,替你取回解dú灵丹。”

  “我们已是自家兄弟,因此我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你此行绝不可超过一个月,若是过了此限,我纵然侥幸不死,也废了全身武功,到那时我毋宁死掉于净。”

  “大哥放心,此去哪消一个月之久呢?”

  “按理说走得快些,二十天你可回到这里。可是一路.上要没有波折才办得到,故此你务必忍耐一点,什么事也是能忍则忍。我到襄阳等候你,原则上我住在东门的四海老楼,但你若届时找不到我,可以令神蛛带路,它经我豢养多年,只要在百里之内,总能找到我的居处。”

  “那就好了,有神蛛带路,我可就放心啦,假如再寻你不到,我会把襄阳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回。这么一来大哥你总会知道沈雁飞已到了襄阳,便可赶回会合。我这一计如何?”

  “二弟虽是说笑,但也有道理,却只怕以后武林中正派的人都群起与你为敌,岂不糟糕?”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快出山。

  沈雁飞想起张村那位瞽目老人之事,心中甚为愤慨,便告知义兄冯征,最后评论道:“固然我已和七星庄势不两立,和那老人乃是同仇敌汽。但将来我们再度碰头,我将不择手段,先把他们并倒再说,想起真是气人。”

  冯征微笑一下,转过话题,道:“你这番到南方去,看看我们那边的风土人情,可以算是散散心。今晚我画个地图给你,到那边碰到百dú中之人,你拿出竹令符,便可命他带领去见我师父。其实我们门中之人,身边俱有三粒解dú灵丹,只是这事必须禀告师父,以免他老人家没有防备,被范北江那恶徒早一步暗算了。当你见到百dú门中的人,拿出竹令符,须双手捧着,高举过头才合礼数。”

  沈雁飞这时忽然想起吴小琴,又联想到自己已被范北江弄了手脚,日后必遭暗算,便灰心丧志地遐思起来,竟没有留心去听义兄瞩咐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