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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弦之箭,迎面shè到。

  沈雁飞禁不住惊退数步,正要举掌去所,一想即使弄死地只大黑蜂,也不济事,便暗以yīn气去挡。

  那只黑蜂飞扑到他身形一尺以内,忽然屡一声,震退数尺,差点没有掉在地上。

  他偷眼一觑,只见那老人和姑娘都倏然色变,暗想道:“何以百dú门中人一味将我当作敌人看待?难道他们不是百dú门的人?哎,不对,冯征大哥说过,洗大公前辈因走火入魔,已是半身不遂。这个老人动作如此,绝不是洗大公了,那么又是谁呢?”

  只见那人长臂一伸,把一个小丫鬓抱着的竹篓拿过来,打开篓盖,倏然向上一举一振。

  沈雁飞惊想道:“此老正以内力抛去篓中之物,光看这种造诣,我沈雁飞绝不是他的对手。”

  竹篓中飞出一道红线,忽然间已落在他身前两尺之处。

  那道红线并非一出即完,而且绵绵不绝,继续中竹篓中shè出来。

  红线着地便散,沈雁飞两眼一看,吓了一惊,原来却是比指甲还要大的红色巨蚁。只在眨眼之间,那些巨蚁四散而走,围绕住沈雁飞所站的地面。

  沈雁飞一看不对,原来在这指顾之间,那些红蚁不知出来了多少,但见遍地都是,正想飞纵退开,猛见那道红线直shè天空,忽然化为一片红色大网,迎头罩下。同时之间,地上的红蚁在附近的纷纷涌来,行动绝快。

  沈雁飞避无可避,清啸一声,一面以yīn气护体,一面发出掌力,四面扫了一匝。

  巨大的红蚁纷纷散飞开,空中那片压顶红网被他震散之后,有些掉落他头颈上,可是因他有yīn气护体,便滑落地上。

  那只巨大的黑蜂这时连连绕身进攻,均被那层无形的yīn气隔阻住。

  沈雁飞认为久留蚁阵和烟雾之中,并不上算,赶快一掠两丈许,退开老远。但他因事情未弄清楚,故此不能离开,仍旧站在那里。

  老人厉啸一声,转眼间已把黑蜂和巨蚁收回。一看沈雁飞仍然不走,大喝一声,飞上岸来。

  那位姑娘也捧着香炉上岸来,娇声说了几句话,那位老人身形一挫,让那姑娘当先扑到。

  沈雁飞拱手大声道:“姑娘请听在下一言。”

  说到这里,那位姑娘已经扑到,只见她皓臂一伸,掣下一样兵器,原来是柄金色的鹅毛扇。

  不过扇形如是,不是鹅毛,乃是以金属雕镌成鹅毛模样,末端看来锋利无匹。她娇喝一声,左手持着香炉,右手尺半长的金扇迎面划划而至。

  沈雁飞心中怒气陡生,想道:“好不讲理的人,难道我沈某惧怯打架么?”

  当下冷笑一声,身形微侧,准备以小巧手法,夺了她的金扇。但心中陡地一凛,想道:“不可,百dú门中一切均有奇dú,绝不能用手触摸。”

  念头电掠即过,赶紧巧踏七星步,身形如风中飞絮般飘闪开去。

  原来那位姑娘的金扇,扇端锋利无匹,有如刀剑,带出刺耳的劈风声,故此沈雁飞不敢以yīn气抵挡。

  他才一闪开,那位姑娘连环进招,身手奇快,招数诡奇险dú。只见全扇摇摇,香炉不时乘间直砸横扫,竟变成一轻一重的两般兵器。

  沈雁飞一时摸不准那位姑娘的招数,迫得只有闪避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狼狈非常。尤其是扇炉同时飞舞中,不时有整团的白烟,直扑面门。。他虽然已曾闭气,但到底不知那烟雾有什么古怪,是以永远不敢让那团白烟扑正面门。

  这一来更加团顾忌太多而施展不开手脚。

  十余招过去,已堪堪落败。

  沈雁飞俊眼一瞪,心中火躁地想道,“难道我沈雁飞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这个女子打败?反正我已中了范北江的蛛丝,生命岌岌可危.不如逞威弄倒这妞儿再说,管她的兵器有dú没有呢!”

  主意一决,登时手法一变,呼的一掌打出,改闪避为反攻。这一掌乃是修罗七式之一,变化繁复。

  那姑娘用左手香炉撞过来,本以为他仍然要缩手,谁知沈雁飞已故变心意,突然一沉腕,用食中两指电闪般捂住一只炉脚。

  那姑娘使个甩劲,化为“风卷残叶”之式,往横一甩。

  沈雁飞奋起神威,大喝一声,全身内家真力贯注两指之上,逞勇直推。

  这一着并无名称,乃是沈雁飞审度形势,临时变化出来的自救妙法。

  那位姑娘花容失色,被他推得立足不住,直往后退,眨眼间退开十步有多。她本想赶快撒手,弃掉香炉。

  可是沈雁飞内劲使得巧妙,力量又奇又重,使得她一时撒手也来不及,不由得失声一叫。

  说得迟,那时快,沈雁飞猛可一收力,振臂夺过那个香炉。

  趁这时已脱离了烟雾范围,赶紧换一口真气。

  那位老人如影随形般跟踪而来,沈雁飞知他身法太快,忽地将香炉力掷过去,跟着已掣出修罗扇,宛如平日升起一轮红日,向那姑娘急攻过去。

  那老人见香炉迎面飞来,呼地劈出一掌,香炉在空中停顿一下,双方力量对消之后,便要直坠下地。

  老人掌势未尽,掌心微微一吐,那个香炉稳稳飞将回去,却是飞向那位姑娘之处,看那样子是想把这个香炉送回那位姑娘做兵器。

  但沈雁飞已在这瞬息之间,和那姑娘动起手来。

  他的修罗扇一掣出来,便不怕碰着对方的金扇。

  刚刚使出修罗七扇第一式,那姑娘已手忙脚乱。

  这刻那香炉倒飞回来,她如何有闲空去接住。

  老人在那边大喝一声,有如平地起个旱雷,震人心弦。沈雁飞知道他定要出手,俊眼一转,忽然抽扇一拍,那个香沪忽又飞回去,直取老人。

  这一回老人迫不得已伸手去接,在这顷刻之间,沈雁飞扇出如风,连发数招。

  那位姑娘惊呼一声,手中金扇被他震得飞上半空。

  沈雁飞心中一怔,想道:“怎的我功力又精进了?”

  原来那位姑娘武功造诣非同寻常,至少也可以和傅伟、张明霞他们比比。而他竟然能在十招之内教她兵器撒手,无怪他自家也为之诧愕。

  他当然没有乘势追逼,眼见那姑娘花容失色地退开,而那老人却慢步走过来。

  “唉,我即使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冯征大哥乃是百dú门的未来掌门人,自家也掌有神蛛,尚且说没有解救之法。如今我惊知自家武功精进,还不是一场空欢喜么?”

  老人在他面前一站,似乎被他优郁的神色迷惑,定睛打量着他。那沈雁飞丰神俊朗,宛如玉树临风,倜傥不群,确是人间俊物。

  于是,老人也流露出奇怪的神色。

  那位姑娘忽然哀叫一声,走过来拉着老人的臂膀。

  沈雁飞暂时抛开自己的心事,寻思道:“他们在干什么呢?那妞儿有点慌张的模样,难道是怕老人责罚她战败之罪。啼,她连金扇也不捡拾回来。”

  老人臂膀一振,那位姑娘暧一声,直弹开寻丈之远。

  沈雁飞耸耸肩头,想道:“这些蛮子行事奇妙莫测,我也懒得费心猜测。”

  现在他对于这个老人,已没有早先那么忌惮,因为他本身武功已有所精进,这样纵使功力修为尚未及待对方,但只要相差不远,他的yīn气奇功便足够弥补这个缺憾。另外说到机智应变,那他是绝不肯认在他人之下的。

  那老人将手中香炉举高,倏然双手齐松,香炉平平稳稳地坠落地上。

  沈雁飞低头一看.只见那香炉一直没人地中,炉顶和地面齐平,既不深一分也没有突出半点。

  这一手纯是内家功力的功夫,起码要有一个甲子以上的修为工夫,

  沈雁飞心中道:“老头别臭美,我明知干你不过,还要以硬碰硬,当然有我的办法,等会儿有你的乐子。”

  老人还掌如风,连环急攻,一派进手硬攻的家数。掌风如山,卷刮得四下沙飞走石,威猛非常。

  同时招式诡奇,明明一招“霸王卸甲”之后,应该续使“恨福来迟”之式,却偏来“箭落飞帘”,令人觉得他招式变得十分戾逆,毫不顺势。

  但这样反而使得沈雁飞越打越别扭,只好一味使出修罗七式的固守手法,配合上巧妙身法,老是以守为攻,形势凶险之甚。

  眨眼激斗了二十招,沈雁飞见对方凶焰益长,突然卖个破绽,露出前胸,老人大喝一声,欺身上步,一掌分心击到。

  沈雁飞俊眼一瞪,也叱了一声,右掌五指箕张,一径抓扣敌肘曲池穴。

  老人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盘算得十分清楚,自己这一掌打实了,敌人势必震断心脉,立刻倒毙,那时节他纵然能在垂死之际,扣着自家的曲池穴,至多不过酸麻一阵,是以更不迟疑,挥掌直进。

  砰地一响,沈雁飞被老人当胸打了一掌,就在同时之间,也自五指扣在对方手肘的曲池穴上。

  老人哼了一声,但觉半身酸软,被敌人一拉,踉踉跄跄冲前四五步。

  其实那沈雁飞何曾拉他,只因被他以极沉重刚猛的掌力击个正着,故此身形后退,连带也就把老人拉动。

  那位姑娘惊呼一声,举炉扑将过来。

  沈雁飞并不怕她,却忌惮她手中香炉中的白烟。连忙用左手掣出修罗扇,右手一带,把那老人带到身后。

  那位姑娘一炉砸来,沈雁飞冷笑一声,修罗扇一扇,一团冷风把那蓬勃升起的烟雾扇回去,那位姑娘身躯一侧,露出后半边的空档。

  沈雁飞正是得隙即进,有如水银泻地,忽然到了她身后,合拢扇子点向她肩背上的中宗穴。

  他的扇子出得够快,谁知那位姑娘比他更快,头也不回,无影无踪一脚向后踹出,脚尖直伸,曲膝斜出,所取部位,乃是下盘最下的足踝间邱墟穴上。这一脚出得有如dú蜂出刺,又快又狠。

  沈雁飞到发觉时,已慢了一点,但觉敌人脚尖戳破护体yīn气,堪堪沾到邱墟穴上。这时无暇伤敌,努力侧开一点。猛觉脚踝一阵剧疼,身形也为之侧倒。

  老人乘机一挣,手肘脱出他五指,闪开一旁。这时那姑娘翻身一掌扫到,纤纤五指,其利如剑。

  沈雁飞叫声我命休矣,努力向后一仰身,只见那五只有如笋尖的五指,拂颔而过。只要她这时稍稍抬高一点,他的下颔便得掉下。

  但她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收掌纵开,去扶那位老人。沈雁飞心中一怔,强忍疼痛,去看她的动静。

  却好见她百忙中回眸一顾,眼光中露出脉脉情意。这一下反而教沈雁飞吓得心头咚咚大跳,想道:“姑娘你别这样我倒宁愿死掉。”

  想到这里,便生出逃离此地之意。可是他往哪里逃呢?离开岭南么?不成,yào未到手,冯征大哥一命就悬在自己此行。

  若果还要找洗大公,眼前这些百dú门中之人,个个对他生似怀有深仇大恨,加上这位姑娘的动静,他想逃跑就是为了她的缘故。

  他摇头叹息一下,蹲低身躯去揉足踝上所受的伤。伤处是在邱墟穴与昆仑穴之间。这两处穴道随便哪一穴被伤了,都会危险非常。

  现在不过瘀黑了一块,骨头隐隐作痛而已。

  那老人片刻间已恢复原状,臂膀一振,又把那姑娘弹开数丈,怒气勃勃地向她说了几句话。那位姑娘立时不敢做声,垂下臻首。

  沈雁飞忖道:“不好,我足踝受伤不轻,大大影响招式变运,逃也不逃不了;须得想个什么计较才好。”才能达到这等初写黄庭,恰到好处的地步。

  沈雁飞自思道:“这一手即使师父在此,怕也没法办到。此老功力的是强绝一时,却不是洗大公,那是谁呢?”

  当下明知对方较量他的内力,意思已把他当作对手看待,非复像早先那样子摆架子瞧不起人,心中也有点飘飘然。

  “我以yīn气奇功从肩上发出,卷飞了妞儿的金扇,倒把这老头唬住了,呵呵……”

  但他的确不能还人以颜色,回敬一手旗鼓相当的绝艺。

  眉头一皱,踏前一步,双目却直视那老人。

  老人见他目光古怪,不敢疏忽,也注视着他。谁知沈雁飞狡猾得很,脚步落地,暗中用足内劲,地面微微一震,那香炉跳出地面。

  他看也不必看,修罗扇一卷,用yīn气托住那香炉,送到老人面前。

  他闹这一手玄虚,老人的确没有看清楚。

  只见对方扇子一指,那香炉便平空悬在面前,这等功夫,也是世间罕闻。登时面色一沉,颔首无语。

  老人接住香炉,退开一步,把香炉抛给那姑娘,然后说了几句话。那姑娘迈着两条柳眉,哀愁地转眼望着沈雁飞。

  沈雁飞最怕女人这种眼光,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其实他也没有时间再看了。

  这老人大声喝了一句,沈雁飞可不知他在说什么话,但从他已摆开架式那样子看来,却明白人家着他发招。

  “这一场架打得好没由来。”他有点忿感地想道:“若不是我有yīn气护体,这时怕不早死在黑蜂和红蚁之下?这老头儿真混帐,打就打吧,千万里路来到岭南,还能是省油灯么!”

  他气哼哼地拱拱手,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一想自家说这句话等于白说,便径自一掌劈山。

  这一招乃是修罗七式之一,看似简单,实则厉害之甚。那老人大概成心要试他真正功力,不闪不让,也自一掌迎击。

  两掌相jiāo,啪的一声,沈雁飞退了一步;那老人却屹立如山,纹风不动。

  老人走过来,戟手喝了一句,沈雁飞知道他意思说再打一场,不敢怠慢,刷地掣出修罗扇。

  心中忽然想起昔日冯征大哥曾对他说过,百dú门还有一位前辈长老未死,那位长老足可制南鹦范北江的死命,莫非便是此老?

  那老人掣出兵器,原来是把金光四shè的阔身短剑,长度最多一尺七寸,剑身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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