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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苗条的身段上,步态轻盈,脸色嫩白微红,柳眉细眼,眼角微微上挑,见人一笑,活像那弯弯的月亮,若是轻浮的纨绔公子一见,当时不魂飞飘dàng九霄云外才怪呢。

  骡马大院里,两个先锋将军,皂布直裰,一脸络腮,挽着袖子,粗腿大胳膊,壮汉打扮。

  可是,尽管众妖怎样准备,就是无人前来投栈。

  绿蛇能挨饿,能冬眠,吸一个人的真阳,能维持数月不饿,真阳使它上了瘾,比吸dú瘾厉害得多。

  黄鼠也有相同之处,饱餐一顿鸡鸭鱼ròu,足够一月营养,不过它天天嘴馋,时时都想。

  石狼就不同了,七天不吃还可以,七天以后就会饿的干嚎不止。

  对于人类,它们还都受赋天戒的约束:绿蛇只吸取人的元阳真气,不食人血ròu之躯。黄鼠只能迷乱人之心智,喝人未冷体血,食不得人的元阳骨ròu。石狼被山神所管,不敢轻易咬死活人,人人皆知,对家禽畜类动物才倍加凶狠。

  第八日时候,翠微夫人又动起了心机,把三妖召集到店门以内,安排下一步行动。

  “我们光等待是不行的,应该主动行事了,军师可以配合二位先锋夜间出山自由寻觅一些吃喝,多注意我们的宿敌动静,注意多侦得一些第一手情报,争取立功。我暂且留守客栈等候佳音”。

  众妖赞成,依计而行。

  两夜功夫,三妖就盗来酒ròu米粮若干,供得上开店及吃喝应用。翠微夫人心中喜欢。

  夜间出山以后,两只石狼还嗅到了高宅和高致远的气息,一路嗅到了南林。

  南林的郁郁幽幽气息立刻勾起了它们儿时的记忆,它俩来到了升阳岗小院落门外。

  时值二十五日三更月夜。

  自从高致远来到了小院落,每天夜里,七仙狐都严密巡视,生怕致远再出意外。

  她怀着内疚的心情,专注每一种微小的动静。

  整个升阳岗处在一片静瑟安祥中,偶尔听得见岗坡清泉流下石台的淅淅声。

  一丝倦意来袭,她在院外门角连连打起了哈欠,继而闭上双目。

  猛然,两只石狼的鼻嗅声打断了她的瞬间朦胧,它浑身红毛一乍,两只石狼一前一后已到身旁,未曾提防之中一只已经咬住了她的脖颈。

  情急之中,趁石狼缓口再咬时刻,七仙狐摆脱了狼口,大喊:“救命啊...救命...”,和两只石狼转起了圈子,处在了两只凶恶的石狼的围斗之中......

  般阳县衙后半部分,是三个大院一溜横摆。三个院子双层后墙围抱,两层墙之间是八尺宽的打更夜巡胡同,

  三个大院前面是进入二堂的过道。过道两头两个大门相对,也都是县衙后门。

  中院是县令杨兴家眷住宅,住宅后是一个花园。

  左院是总管杨忠住所,

  右院是三班衙役班头、巡查、更夫杂役人等公干院落。

  杨兴连日以来,桌上紧急催办公文日见减少起来,上面好像对军务军赋不那么有兴趣了,杨兴感到肩上的担子减轻了许多,有机会一早一晚教训儿子了,时常从院里传出夫fù联合教子的斥责声。

  杨忠自从七月十七就暂住高宅了,还调来军吏、训考吏和三百新役一起作训。单等上面五日后派员接兵。舒坦之余,就找杨兴商讨时局。他的看法都得到杨兴赞同,毕竟他的金银二镖义子三日一次亲随密报,使他的见解最与大局相符想成。他根本就没有五日后撤出高宅的打算,最多就是等到空出后再说。言行开始流露对义军的期待和对大明的懈怠。

  秦淮那日一早和致远同乘骏马到了南林升阳岗小院,帮助致远收拾停当以后,定好再来日子,骑马返回。为了保密,将白马骑到马家庄喂养。受到马员外格外相待,马小姐一直安然无恙,大家共同喜欢。

  升阳岗,优雅清丽的小院,山青水绿的岗坡,使得致远的身心得到极好的休整,闭关静坐每次两个时辰,休整一个时辰,不消数日,他的身体恢复如初,dú素完全排除掉了。他选了一条很像样的荆枝削成防身木棍,晚上和宝剑放到一起,不离左右,因为他的麒麟辟邪银剑是不会轻易出鞘的,出鞘必见鲜血,所以轻易不动。

  二十五日早饭后,杨兴夫fù的唠叨斥责引起了南宜儿的诈气大发,偷取柜中二两纹银,离家出走,夫妻二人当时也不管他。

  南宜儿出门毫无目的,在西关水打磨惹了事后,那里虽然热闹,已经不好再去,只好到北关去玩。

  北关朱家是皇亲贵族的服内同宗,有每月一次往返南直隶青州府的骡马大车,南宜儿就走了过去。

  三年前南宜儿就知道这车经过望暮山千松岭,曾和庞氏及家人一同乘坐过到宝塔寺进香游玩,不觉产生了一去的奢望。乘驾车人不备,混上了马车货堆里。

  三十多里的路程不算太远,虽有上崖下坡,好走难行,中午时分经过龙门客栈,南宜儿趁机下车,马车却未停,直奔阳关而去,车夫竟不知道车上带过一个人来。

  绿蛇和黄鼠远远看见一辆偌大二套杆车马由远而来,心里又紧张又高兴,连忙进屋准备迎接客人。

  谁知车马不住,正待惋惜,从车后溜下一个人来。

  南宜儿认得龙门客栈,三年前曾留住过这里的三间上等房呢。

  黄鼠认得南宜儿。跟踪秦淮那么多日,任谁都认识衣着华丽的县令少爷杨公子。

  南宜儿走进客栈,就听黄婆先开了腔。“少爷公子辛苦,快坐下歇歇,大热天的,先喝点水解解渴”,直说的南宜儿心里一阵热呼呼的,感到比自己的父母温暖多了。

  “绿丫头,看啥呢,还不上茶来”

  黄婆看到绿丫正在端详南宜儿,连忙提醒她。绿丫一怔,忙去切茶。

  黄婆说着说着就把南宜儿让到了八仙桌凳子上坐下。

  “公子一个人来的吗,先吃饭啊,还是住店?”黄婆问。

  “就我一个人,先吃饭,再去玩玩回来住店”

  南宜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一两纹银,往桌子上一放,学着成年人的口气。

  “这个够不够?不够还有呢”。

  “够得很呢公子,连吃饭加住店,足够十天呢”。

  “那就十天好了,我饿了,有好吃的拿来就是”

  南宜儿真有纨绔子弟的派头,出手出口真够大方。这时他和父母志的那口气,怒火还没冒完呢。心想:在这里玩上十天,到时你们得来找我,看你们以后还光训我。

  南宜儿,生长的白白胖胖,一脸稚气,样子非常喜人,再加上已到情窦初开年龄,脸上有一种男子独有的异彩,绿丫在他一进门就上眼了。

  绿丫端着一碗茶,从厨房间走到南宜儿面前,一边问,一边把茶水放在桌上。

  “不知公子哥怎么称呼”。

  南宜一见绿丫,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说:“我叫南宜儿,你叫我宜儿就行,你是谁,没见过的。

  “我叫绿丫,你叫我丫儿就行,那一个是我妈妈”

  “好好,那我就叫你丫儿好了,吃过饭,请你和我一块去玩好吗”

  “行的,只要妈妈愿意就和你去”。

  一时间的几句对话,两个年轻人的距离就拉近了。

  不多会儿,南宜儿在吃饭,黄婆在收银台和绿丫小声嘀咕:“天赐良机,还是个童子雏哩。一会骗到套间行事”

  南宜儿吃完还没来得及擦嘴,绿丫就走到跟前,娇声道:“宜儿哥,厨房里间还有好些好吃的,你去看一下,叫妈妈晚上好做来着”。

  南宜儿欣然答应而入。

  不一会儿,过道套间里就传出:“丫儿...宜儿哟...丫儿...宜儿要”的亢奋之声。

  绿蛇没有像以前那样做事,吸干南宜儿从印堂迸发出的源源不断的元阳真气,使他当时毙命,而是要慢慢享用,直至把他的真阳彻底吸干。

  收银台那边,黄发太婆自斟一杯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翘着二郎腿......

  (十四)寻找宜儿

  (十四)寻找宜儿

  县令丢了儿子,那还了得。县衙上下人等,急匆匆乱纷纷。

  中午吃饭时候,陪护南宜儿的家人杨虎报告一个中午没见到少爷。

  杨兴夫fù知道他拿走了二两纹银,会买会吃,料他不会挨饿,二人并不太急。毕竟疼儿,斥催杨虎快去找来。

  杨虎急忙再去,两个时辰跑遍了般阳城大街小巷,不见南宜儿踪影,急急赶回再报。

  此时太阳快要西下,一阵不详感觉涌向杨兴夫fù眉梢:莫不是惹事精又出了什么差错意外,或是遭人劫持也很难说。

  急召占杨忠派人寻找。

  杨忠因高宅和秦淮意见不一,调其出县外办事未归。

  挂帅寻找南宜儿之事不敢怠慢,立派三班衙役及役杂人员火速赶到四市一街、所有馆子场所,结果一无所获。县衙人马顾不上吃饭睡觉,折腾了一夜,白白忙活。

  杨兴夫fù那个急眼劲就甭说了,一夜不曾合眼,一大早二堂早早行令催办。

  杨忠通令所辖乡镇村庄协查,全县都知道了杨公子已经失踪的新闻。

  一连三天过去,没有杨宜儿的一点新消息。

  杨兴夫fù,茶饭无思,心急如焚。

  第四天杨忠才有了北关曾有骡马大车出城的线索,后悔调出秦淮,恰好秦淮今日回衙,立即撂了挑子转让给他。

  秦淮亲自找到马车夫询问,只说曾见到南宜儿来过马车旁玩过,以后没见其踪影,当即断定杨公子一定是出了般阳县城。

  秦淮根据庞氏讲说当年曾和宜儿宝塔寺有过进香一事,决定明日派多拨人马沿路寻找。重点是千松岭一段。

  次日一早,五匹快马出了般阳北关,直向三十里以外的望暮山而去,领头的是一匹黄骠马,乘坐之人身穿青衣皂服,足蹬黑皮快靴,头戴三花羽翎捕快官帽腰挂一柄铁尺,气宇昂然之态,活像唐代开国将军秦琼。然而此人正是其后裔二十五代子孙秦淮。

  另外四匹马乘坐者也是一色皂衣捕快打扮,分别是捕快二位副班头祝庆、尤学和他们的两个助手,二人各佩铁尺,助手各配腰刀。

  这五骑骏马呈般阳县最强的缉捕阵容。

  龙门客栈。

  那日黎明前一只石狼跑归客栈,泪流满面回报了先锋弟弟已经在小院落门外遭难。

  绿蛇黄鼠受到了丧失先锋的沉重打击。

  绿蛇安慰孤独的石狼节哀顺变,暂回车马院酣息。

  这日一大早,黄鼠、绿蛇、石狼人形都站在门外聊看,远远望见那边来了五骑人马,黄婆认出了领头的秦淮,告诉绿丫说“不出你所料,县衙派人来了,那个领头的,就是秦淮”。

  绿丫说道:“我们要多加小心了,不要慌乱,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各就各位吧”

  话是那么说,黄婆心中还是打颤,他知道秦淮厉害,伸手屁股后一伸,手中多了一根拐棍。

  绿丫忙说:“先到屋里等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举妄动”

  黄婆跟绿丫一起退回店门,壮汉去了车马大院。

  马蹄声声,尘土飞扬,五人来到了龙门客栈店面门前下马,将马拴好到檐下立柱上。

  客栈已经开门待客,两位助手拔出腰刀,守住店门。

  祝庆尤学在前,秦怀在后,进得店来。

  “客官早啊,一大早的,要住店还是打尖啊?”

  黄婆满脸堆笑,从收银台走出来,绿丫在收银台间站着看着。

  “我等是官差,有事问你,如实回答”秦淮直言不讳。

  “差官说哪里话,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从没说过谎呢,有事请问就是的”

  “你们哪里人氏?”

  “青州云台。”黄婆早就编好了说辞。

  “以前客栈主人是你们什么人?”

  “是我舅父舅母,还有我表哥表姐。”绿丫连忙chā嘴,生怕黄婆说漏了嘴,接过了话题。

  蛤蟆石下精心观察没有白费,它知道客栈主人的身份情况,早和黄婆定好了双簧。

  秦淮一见绿丫天真稚嫩的样子,停止了询问黄婆,转向了绿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绿丫”

  “有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公子来过这里,你可见过?”

  “奥...不知道,没见过,这两天一直没有人来过这里”绿丫说的有点吞吐,出现了紧张。

  秦淮不由疑惑再起,又见黄婆绿丫挡在厨房门口,从腰间拿出一块‘搜’字令牌对黄婆说:“例行公事,我等需要查看房间”

  秦淮示意祝尤二人先行检查套间,自己冷静观察面前两个人物,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大概是对黄鼠的感应吧,他不经意之间用手臂蹭了一下腰间鹿皮镖袋。

  黄婆顿觉一阵不安起来,握紧了手中拐棍。

  祝庆、尤学二人走来检查,黄婆绿丫急忙闪至一旁,脸上冒出了冷汗,好在天气很热,并不显眼,任由二人进屋不语。

  二人各持铁尺,一前一后先看厨房。

  厨房干净利便,一目了然,不用多看。

  二人掀起套间竹帘,眼前出现的是靠墙横放的一张双人大床,上面铺着一领竹青子凉席,凉席上面,床单被巾叠放的整整齐齐,有角有棱,一切尽收眼底。

  床靠山墙壁上有一张褪旧轴画,一点也不起眼。

  祝尤二人抬头望望天棚,又瞅瞅床下,不见任何疑点,返身掀帘复出。

  聪明干练的般阳捕快,在这时这里犯了大错,过分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认定南宜儿就在这里的合理想象。

  这里是连环套间。

  连环套间的机关就是轴画后面小龛里的旋钮。

  此时的南宜儿正昏睡在套间的套间里。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因为他俩没有一个人跳到床上去掀那张不起眼的轴画。

  黄婆和绿丫已放下了高高悬吊着的两颗非人的心。

  秦淮叫祝庆带助手到车马大院查看,自己和尤学叫黄婆绿丫领着逐一查看所有客房。

  直至中午,没有南宜儿的任何踪迹可寻。

  午饭匆匆,五人马喂站内马厩,步行经过龙门桥。

  溪水已近干涸,桥下没有疑点。

  天近黄昏,他们先后发现了寺前三妖打斗后香炉翻倒的遗痕,发现了碧水潭边的一套僧衣和膳房里的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