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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chapter34

  这时天空突然骤亮, 一颗叫做“防盗”的彗星撞地球了,人类卒,完  第二章

  暴雨天气,这个城市所有航班几乎都延误了。

  任清野到达y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他给贵爷打了个diàn huà,没人接。

  y市机场人来人往, 任清野提着xiāng zi从航站楼走出来。

  他取了车, 停车费一百, 过夜加收五十。

  去一趟s市, 花了一天, 不多不少。

  任清野把车开到阖盛贸易公司, 提着xiāng zi走了下来。

  这个贸易公司开在y市的郊区, 租的是一套老旧写字楼的一二楼。一楼是仓库, 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早就没人用了,一直空着。

  公司前台小妹见任清野来了, 连忙止住打哈切的冲动,飞快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刘海, 然后站起来,说:“阿野你出差回来了?不巧,贵爷不在呢。”

  任清野往里看了一眼, 杂乱老旧的办公区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坐着抽烟聊天, 压根儿没人在意外面有人来了。

  “嗯。”任清野问, “贵爷去哪儿了?”

  前台小妹说:“今天天气好, 应该是回家了。”

  任清野转身就走,前台小妹还在后面问:“任大哥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公司啊?”

  任清野没说话。

  这看起来又破又旧的公司,老板贵爷几个月也难得来一次,更别说他了。

  但这个公司,确是大毒枭池荣贵挂在名头上的合法公司。

  任清野坐回车里,抽了根烟,正要发动qi chē,突然有个人敲了敲车窗。

  “阿野,去贵爷家里?捎上我呗,我去找贵爷有事。”

  任清野点点头,刘老三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越野车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惊扰了停在树枝上的麻雀。

  刘老三穿着印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一截藏在领子里,一截露在外面,和他脸上的墨镜很是相配——浮夸且俗气。

  “阿野,你可以啊,出差回来了?”刘老三把墨镜摘下来,挂在领口,对旁边的任清野说道,“事儿办得咋样?”

  任清野开着车,没看刘老三, “成了。”

  刘老三嘿嘿地笑,“这才一天吧?厉害!现在贵爷把这种事情都交给你办,看来以后我们都要叫你一声野哥了。”

  池荣贵,池荣贵,一个俗气得像邻家大叔的名字,却是全国最大的两个毒枭之一。他与另一个毒枭藏獒割据了全国最主要的毒品贩卖市场,拥有最精英的制毒师和纯度最高的毒品。能做他身边的二把手,当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可别。”任清野说,“野哥,听着多难听。”

  刘老三嘿嘿笑了起来,一脸油腻。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任清野摇下车窗,看向窗外。眼前是一栋老旧的别墅。这栋别墅的砖瓦都被风吹得变了色,铁门也掉漆了,顶尖儿上锈迹斑斑,但阳台上栽了几盆兰花,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常住的。

  别墅的铁门后站着几个年轻的男人,一看到任清野来了,就手动推开了大门,放这辆车开进去。

  任清野打了一圈儿方向盘,低声嘀咕道:“这里戒备还挺森严。”

  “那可不!“刘老三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是贵爷住的地方,要是被jg chá混了进来怎么办?你说是吧?“

  任清野嗯了一声,“是。“

  刘老三又搓了搓手,说:“你没来几次啊?”

  任清野说:“两次。我没事儿上这儿来干嘛?”

  刘老三吃了个憋。

  任清野好像在说他们这些人,没事儿就往贵爷家里跑,结果到现在也不见得被贵爷多待见。

  刘老三不说话了,任清野就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前走下车,双手抱胸站着,环视四周。

  别看这里安安静静的,但重要地方都站了人,还有不少shè xiàng头,就这架势,别说jg chá了,连一条野狗都很难跑进来。

  两人等了一会儿,一个干瘦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刘老三立马递了一根烟给他。

  “来了?“那个年轻男人把烟夹在耳朵上,瞟了任清野一眼,说道,”阿野这身板又结实了,偷偷练了吧?“

  任清野没说话,反倒是刘老三一巴掌拍在任清野的胸肌上,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阿野那可是能一挑十的人,像你这样的——“刘老三上下打量着他,”阿野一挑二十都没问题。“

  “老子是靠这里吃饭的。“干瘦男子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神却忍不住飘向任清野。任清野身材高大,结实,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条迷彩长裤,剃了寸头,干净,利落,确实能打的样子,”行了,跟我进去,贵爷在等你。“

  任清野和刘老三跟着那个男人往里边儿走。

  这老旧的别墅里装修也很简陋,顶上的灯都泛黄了,灯罩里堆积了不少蚊虫的尸体,黑压压一片,搞得灯光更黑暗了,让人觉得浑身压抑。

  穿过客厅,那男人带着两人从一道小门出去,原来这地儿不止一栋别墅,后面还有很多两层建筑,只不过被前面的别墅给挡住了。

  一行人走了几分钟,七弯八拐的走到了一道铁门面前。

  领路的男子一手插裤袋,一手轻敲了一下门,对任清野说:“贵爷就在里面。“

  任清野看着那道门,眯了眯眼睛。

  半年前,他第一次踏进这道门的时候,身受重伤。那时他帮贵爷带了一批货,路上没少遇到折磨,但终于是带到了。于是他被贵爷看上,从周跛子身边要了过来给他做事。贵爷爱才是真,瞧着任清野能干,加之身边刚栽了一个二把手的,所以有意再栽培一个年轻能干的,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对他青睐有加。

  “愣着干啥?快进去啊你!“刘老三推了他一把,”我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着贵爷。“

  任清野嗯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

  这道门后面不是房间,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

  阳光温和,清风和畅,平静地仿佛是一个公园——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宁静。

  在任清野的前方,一个女人站得笔直。

  她穿着绿色的修身吊带和黑色短裤,脚上是一双机车靴,全身的肌肤呈现小麦色,与金色的阳光几乎融为一体。她的个子很高,任清野目测她有一米七五,一双腿笔直,且肌肉线条流畅完美。任清野往上看去,她背上的蝴蝶骨和肩线c手臂都呈现顺畅而又优美的肌肉线条。

  这身材,在女人以柔美为主流的审美世界真是太少见了。可偏偏她却不像女运动员那样健硕,她很瘦,却能让人感觉到生命的张力——但这样的女人,比之柔情似水,更具有致命的y一u hu一力。

  池中月似乎发现了任清野的存在,但她依然没有转身,因为她此刻正握着一把枪,直指前方的靶子。

  “砰!”——第二枪,再次正中靶心。

  池中月垂下手,缓缓转身。

  任清野的目光却先被她的花臂吸引了。那修长的手臂上纹着复杂的植物藤蔓,栩栩如生,好像缠着她的手臂活了过来一样。

  任清野虽然算不上阅女无数,但这样的,放在哪里都不多见。

  池中月的脚步越来越近,任清野的目光终于从她的手臂上满满转移到她的脸上。她的五官深邃而立体,瞳孔呈现淡淡的琥珀色,鼻梁高挺,双唇红润,一头黑发梳成了马尾,每走一步,马尾就动一下。

  池中月立在任清野面前,抬头看着他,嘴角慢慢溢出一丝笑。任清野不知道池中月为什么会露出,这笑容,诡异又奇怪,但出现在她的脸上却又很合适。

  而下一秒,她就举起了手里的枪,抵在任清野头上。

  刚刚开了两枪,枪口还灼烫着,任清野呼吸紧了起来,眼里的光亮渐渐聚集在这个女人脸上。

  “jg chá叔叔——”池中月转动了一下枪口,“你胆子挺大啊。”

  任清野额头有细微的汗,顺着枪口晕了一圈。

  身后的门突然转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动。

  池中月眼神移开,看向房门。

  突然,手腕被人拽住反扣,手里的枪立马被任清野夺了过去。

  “小姑娘。”任清野把枪抵在池中月脖子上,“玩枪的时候不要分心。”

  池中月目光越发亮了,她眼神定在任清野身上,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减。

  任清野眯了眯眼睛,腰下一凉。

  他低头看了一眼,池中月握着一把bi sh一u戳在他大腿动脉处。

  “你要试试刀快还是枪快?”任清野问。

  池中月挑眉笑,“试试啊。”

  任清野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池中月抬头,看着他笑,“刚才吓到了?”

  任清野说:“没有。”

  池中月说:“我是说,我叫你jg chá叔叔,吓到了?”

  任清野看她一眼,她似笑非笑,像开玩笑,又像认真的。

  任清野还是说:“没有。”

  池中月收了枪,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刚刚诈一诈你而已,毕竟谁不知道jg chá什么时候会潜伏在我们身边,是吧?”

  任清野眯了眯眼睛,眼神里流露出的后怕与恼怒,以及贪婪,都恰到好处。

  “爸,这是新来的?我试试他的胆量。”池中月走到池荣贵身边,浅笑着看任清野,“胆量不错,枪抵在他脑袋上了都面不改色,还能抢过来架我脖子上。”

  池荣贵穿着中山装,踩着一双市面上几十块一双的布鞋,从兜里拿来一条手帕出来,擦了擦手心的水。

  “什么新来的!”他抬头瞪了池中月一眼,“这是阿野,跟我半年了。”

  池中月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任清野:“原来你就是阿野,听说你好几回了。上次周跛子那批四号是你带出去的?”

  任清野说,“是。”

  池中月问:“一个人?”

  任清野说:“是。”

  一旁的池荣贵抽了口烟,慢慢地吐着烟圈儿。他五官普普通通,眼神也毫无攻击性,看起来就像下午去麻将馆能遇上的那种老大哥。

  “事儿办好了?”池荣贵问。

  任清野说:“办好了。”

  池荣贵说:“他女儿呢?”

  任清野一脸坦然,“跑了。”

  池荣贵沉默了一下,低头说了句“可惜了”。

  没人接话。

  他抽了口烟,又抬起头来,看着任清野,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阿野,你这么聪明,不会想走上他的旧路,对吧?”

  他望着任清野,目光里终于出现几丝精光,可谓原型暴露。

  “如果有了异心——”池荣贵用手往脖子上划拉了一下,“下场会比他更惨。”

  “是。”任清野说话简单明了,嗓音干净,池荣贵一听就喜欢。

  这任清野是他半年前点名要的,看着年龄不大,但上回周跛子那事儿,办得比三四十岁的人还好。

  这半年来表现更是不俗,池荣贵看着,刚好能补上身边的缺儿。

  “阿月,你安排安排他。”池荣贵掐灭了烟,朝着池中月使了个眼神,“我出去跟刘老三说点事儿,晚上叫上你妈,跟阿野一起吃个饭。”

  池中月说好,池荣贵就走了。

  “任清野?”池中月转身,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任清野坐在了刚才池荣贵坐的地方,上下打量池中月一眼,“我没有印象。”

  池中月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笑。

  任清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对这个女人故弄玄虚的不屑。

  池中月朝他走近两步,说:“我以为我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任清野说:“为什么?”

  池中月昂起下巴,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因为我美啊。”

  任清野勾唇笑,“我见过很多比你美的。”

  “是吗?”池中月反问。

  任清野被问住了。

  他见过许多比池中月美的,她们肤若凝脂,柔情似水,却没有人像池中月这样,美得张扬,野性,那一双眼睛却纯净得如同清泉。

  池中月笑了起来,默念了两遍他的名字,然后转过头,看见傍晚的夕阳穿过层层翠绿的树荫之间,投射在草地上,隐隐绰绰,却又充满生机。

  池中月第一次发觉,原来夕阳也能这么生机勃勃。

  池中月回了自己房间,把枪放到抽屉里,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晃荡着双腿,看着楼下。

  小别墅的后花园栽了不少花草,一到开花的季节就满院子飘香,不知情的人谁能想到这里是一个大毒枭的窝点呢?

  花园里一个女人,穿着长裙,披着这边的民族特色披风,长发挽了起来,拿着一个塑料壶,耐心地给一盆刚搬来的浇水。

  她的背影娴静,动作轻柔,像是电视里的民国女人一样。

  池中月站了起来,靠在栏杆上,抖了抖烟灰。

  几秒后,下面的女人忽然抬头,看着池中月的眼神里全是厌恶。

  “把你的烟灭了!”

  池中月勾唇一笑,又抖了抖烟灰。

  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烟灰落了下去,顺便被风吹散,化作一小片一小片的灰尘,一般人很难注意到。但阮玲香每次都能扑捉到那细微的烟灰,然后发一阵火。

  池中月对着楼下的阮玲香说:“妈,别折腾你那些花花草草了,我爸叫我来陪陪你呢。”

  阮玲香把披肩取来下来,扔到一边。

  即便上面仅仅是可能沾了一丁点儿烟灰,她还是嫌弃。

  阮玲香一句话都不说,走上了楼,穿过阳台,回了自己房间。

  仿佛池中月就是个陌生人。

  池中月狠狠碾灭了烟头,然后扔到烟灰缸里,走到阮玲香门口,靠在她门口。

  “妈,我爸今天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里面的人不做声。

  池中月继续敲门,“你想吃什么?昨天秦叔抓了一只野兔子,要不烤了吃?”

  “我不想吃。”

  阮玲香终于说话了,池中月就试着推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着。

  “不想吃啊?那叫秦叔炖一只乌□□,这个是你喜欢的。”

  “我不想吃——”阮玲香在房间里说,“是不想和你们吃。”

  池中月的手僵在门把手上,半秒后,她转身走了。

  “爱吃不吃。”

  刘老三不知道池荣贵留任清野吃饭了,还在等着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也没个人跟他说话。

  池中月经过客厅,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

  刘老三吓了一跳。

  池中月说:“等里面那个?”

  刘老三见是池中月主动来跟他说话,顿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是啊,阿野原本是跟着周跛子干的,贵爷看上了,跛子当然就割爱送给贵爷了。”

  池中月说:“周跛子是怎么留他在身边的?”

  刘老三说:“阿野那时候才二十二三吧,在夜场里上班,跟人打架,哎哟那叫一个能打,被跛子看上了,就带回去跟着做事。你别看阿野年轻,做事从来不让跛子哥失望,上回带一批货出去,遇到十几个jg chá追击都逃脱了。”

  池中月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笑。

  笑得刘老三发怵,“怎么,你不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周跛子。”

  “我信。”池中月说,“他多少岁了?”

  刘老三想了想,“二十八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池中月问:“成家了吗?”

  刘老三说:“成什么家啊,干我们这行的,哪儿敢轻易成家。”

  池中月又问:“那他有女人吗?”

  刘老三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平时又不趴人家床底下,嘿嘿嘿,不过你看阿野长那样,能缺女人吗?”

  刘老三自以为和池中月套上了近乎,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但看到池中月的脸色慢慢不好看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怎么,你看上阿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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