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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大惊失色,骇然问:“你……你真不是她们的。”

  “废话!不然在酒店中祝某还用得拼命?”

  “完了!一切都完了,”华容渔隐顿足叫。

  中原一怔,讶然问:“尊驾高姓大名?问何用意?”

  “在下姓易,名宣,人称我华容渔隐,昨日……”他将昨日在洞宾楼中的经过说了,最

  后说:“昨晚在东茂山下,她们人多势人,劫走小女香君,这……这……唉!我以为你真是

  她们的人,打听出你们的是陆路,便连夜赶这儿等候,满以为将你们擒住,以便jiāo换小

  女……如今既然这样就糟了啊!”

  这时,老尼回来了,她红光满面,脸上皱纹甚少,眉清鼻直,五官秀逸,当年定然是风

  华绝代的人间美女,从面容身材上,无法估计出她的年龄。

  她垂下拂尘,静静地打量中原面容,脸上似乎微含笑意,chā口道:“小施主的同伴,你

  叫他小弟,是吗?”

  “是的,他是小可的岳州新jiāo的小弟葛海文。”

  “葛海文?你说他……”“是的,葛海文今年十三岁,师太与海文弟有过节吗?”他与

  华容渔隐准备拼命,急怒中没听清老尼与海文的对话,所以出言询问。”

  老尼掩口轻笑,说:“这小鬼,坏得不可再坏,小施主贫尼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肯

  俯允。”

  “小可力所能极,敢不遵命?”

  “贫尼看了施主的超人英姿,与从易施主口中所说昨日的情景,心中大略了然,此事施

  主定能办到。”

  “请师太明示。”

  “那凤凰夫人为人并不顶坏,只是行事太过乖悖,怪她不得,就事论事,她对施主确无

  恶意,不然你绝不能逃出她的掌心,贫尼认为,施主可以执晚辈礼,堂而皇之求见。”

  “师太此言差矣!小可以她手中受苦刑相待,避之惟恐不及,前往求见,不啻羊入虎

  口,此事恕难从命。”

  “贫尼料定不妨,请施主传贫尼的心意,香君乃是贫尼的弟子,贫尼不会罢手,也许她

  不知贫尼的真正身份,故而明来,请告诉她,我君楼师太的功力,固然差她一筹,但她别忘

  了云楼逸萧诸葛明,乃是贫尼的堂兄,人放不放,在她一念之间,贫尼云游天下,好不容易

  在岳州云楼庵收到一名好弟子,她如将贫尼的弟子毁了,她将要自食其果,贫尼与易施主在

  武昌对岸鹦鹉州上等候十日,如人不在限期内送到,除非她今后从莽莽经尘中消失,有劳施

  主之处,日后当图后报,别了,再行相见。”

  中原一听云楼逸萧的大名,暗自吃惊不小,正是环宇四侣之一,来头可大啦!他只好

  说:“小可当倾力一试,能否为师太尽力……”

  “贫尼相信施主定是古道热肠之人,故敢直言相托,不管事成与不成,希望施主拨冗到

  鹦鹉州一行,贫尼翘首相望,还有,施主的小弟海文,请劝他回家,他离家年余,家中nǎinǎi

  和妈妈在望穿秋水急如火焚,他不该在外任胡为的,他爷爷早年仇人满天下,万一落在仇家

  手中,武林将掀起血雨腥风,太可怕了。”

  说完,稽首一礼,与华容渔隐转身走了,临行,华容渔隐还诚恳地说:“日前在湖畔多

  有得罪,沿请小哥匆怪,小女无知,身陷魔掌,追根究源,原因亦日前湖畔之会有前,小

  女…唉!不说也罢,总之,一切尚仰仗小哥鼎力,尚望成全。”

  中原已骑上虎背,只好硬着头皮来承当。

  目送众人去远,他呆在路边,也不知海文跑到那儿去了,便中路中等候,他亮声大叫:

  “小弟,小弟,你在那儿?”

  陆江下芦苇中,半重飞起一条人影,如飞而至,那是葛海文,老远便叫:“大哥,他们

  呢?”

  “走啦!小弟。那老尼姑托我传话给你……”他便将经过委婉地说了,最后说:“小

  弟,你还是先回家一趟,禀明爹妈,我在武昌等你。”海文直摇头焦躁地说:“不成,我回

  去之后,准被关起来,不易脱身了,爷爷老是怕事,上了年纪啥事不敢管,我却不怕,赖在

  家中守山田,山田又不能跑走,要我守它什么?倒是爹还在意中无意中鼓励我出外见见世

  面,闯出轰轰烈烈的名头来,不必替我担心,走,到武昌先办你的事,凤凰夫人会自动找你

  的,说不定已到武昌各处要道守候你了。

  云中岳《剑啸荒原》

  第 六 章

  两人重新上路,未牌初已到了嘉鱼,找一家酒店先进午餐,由于陆溪口一闹,耽搁了一

  二个时辰午餐已晚了些。

  嘉鱼县,管辖三个乡,地方不大,原称点鱼镇,五代南唐时方开始置县,这儿的河川盛

  产肥美的点鱼,因以为镇名,点鱼,俗称鲶鱼,扁头,苍绿色无鳞的长身,滑腻肮脏,沟渠

  田野甚至干塘中,比比皆是,在大江里,这种鱼甚至可长达百斤大小。

  食时略带泥腥,ròu倒是细嫩无比,有人还敢品尝,严格地说来,是一种下等鱼,称为

  “嘉鱼”有点大,但如果到嘉鱼县而不尝尝,那等于白来了,这里的食店,大师傅的手艺也

  确可称道。

  他们吃食的酒店,靠在北门大街,食客不多,庭中十张食桌,只有他两个小伙子,另一

  桌还有三个走方老道,客人少得可怜,也许已过进食时间了。

  门帘一掀,进来了主仆两人,大刺刺的踱入店中。

  走在前面的人,是个二十岁的年青人,未带头巾,黑发挽结,用素绢色薄细盘领衣蓝条

  子薄底靴,身高六尺,雄伟结实,窄额,剑眉鹰目,鼻尖略勾,但不太明显,薄嘴唇,脸色

  洁白,上下唇剑是剃光光的,须根有点发青。

  总之,他人生得相当英俊,唯一的缺点是他的一双眼,盯着人时寒芒森森,不盯人时不

  住流转,使人一见颇不自在,有点生厌。

  后面眼随的,是一个仆役打扮的中年人,豹头环眼,狮鼻海口,留着大八字胡子,大眼

  中光芒四shè。

  身高六尺余,宽肩膀,虎背能腰,手臂特长,他手中挟着一个紫色剑囊,臂下挂着包

  裹,一个百宝囊,腰带上悬着一把连鞘厚背紫金刀,亦步亦趋的跟着青年人,一进门,眼中

  精光闪shè,扫量食桌的人,眼神极为凌厉和威猛。

  两人的目光,扫过食桌上的中原和海文,没发现异状,便在右方食桌上落坐,吩咐店伙

  计准备酒食。

  当他们进门之时,海文即低声向中原说:“如果想管闲事的做侠义门人,今晚咱们有事

  做了。”

  中原脑子反应极快,也就低声问:“小弟,你认识这两个人的来路?"

  “他们的身份……"

  海文点点头,说:“别用眼光盯他们,免人起疑,这两人我见过,但未朝过像,可能我

  的功力比他略逊半筹,但他无奈我何。”

  “他们的身份……”

  “那年青人姓于,名春,绰号叫一枝花,这家伙是个背地里无恶不作地yín贼,做案时定

  然在枕畔留下一枝纸造桃花,早些日子我在河南扫德府,曾在他采花作案时,暗地打他一枚

  金钱镖,对换了三掌。”

  “他的师门出身如何?”

  “不知道,他在见机撤走时,曾有一种奇异的暗器向我袭击,但见电芒一闪即至,且可

  折向飞shè,幸而我见机踏断屋檐由屋下脱身,看光景,极象传说中的飞虹匕,假使是真,他

  必是早年的yín魔飞虹剑客王万年的门人弟子,可是却难以证实。”

  中原猛想起洞庭鬼叟的儿子,向鬼叟所说的话,便说:“飞虹剑客的徒弟,叫什么夜游

  鹰李咏。”

  “这还弄不清楚,但夜游鹰这王八,要找他的人可多着哩!可是他偶或夜间出现,一身

  裹在特异的衣衫头罩内,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白天即使他在你身旁和你jiāo朋友,你还知

  道他是谁。哦,别说了,他们似乎在注意我们了。”

  中原与海文咬耳说话,唯恐被人听去秘密,但一枝花于春却不在乎,说话时却绝不避

  人,一面喝酒吞菜,一面向下首的仆人说“天龙,今晚不在这儿歇宿了,这鬼地方真算是是

  穷乡僻壤,留不住咱们的虎驾。”

  “奴才知道。”天龙恭敬地答。

  中原暗暗叫苦,这叫天龙的中年大汉,功力定不等闲,看他气度风标,也不像是下人,

  怎会自称为奴才?如果真是奴才又怎敢与主人同席而坐,怪事。

  年青人淡淡一笑,又道:“云罗五蛟的人,怎么现在还不见踪迹?”

  “据姜老大说,他们须先会合鱼岳山,再派人前来迎迟少爷。”

  “那艘画舫是不是已经过去好半天了?”

  “少爷请放心,云罗五蛟已派船盯梢了。”

  “光盯梢怎成?必须打听来龙去脉才是。”

  “船未停泊,无法来探。但请少爷放心,云罗五蛟不是庸材,他们会办妥的。”

  正说间,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轻装大汉,直趋一枝花主仆桌前,抱拳行礼

  道:“云罗五蛟手下蔡与,奉命来迎接于爷大驾。”

  一枝花举手一摆,算是回礼,说:“请转告姜大人,咱们仍赶陆路,消息怎样?”

  “画舫明晨可能赶到武昌,当有回报,目下无法采探,但由航中已露面的人猜测,可能

  是过往官员的内眷,敝人现泊舟西门码头,即将追踪前往。”

  “那鱼岳山庄可曾请到?”

  大汉摇摇头,苦笑道:“敝上空跑一趟,鱼山庄已被仇家宰了军师,分水鼠亦受重伤

  了,日下正返回水寨,纠集手下追踪仇家,已无法相助于爷了。”

  “那高冠山之会;咱们不是又少人手吗?”

  “其实鱼岳山主即使参予,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他的艺业怎能予会群雄一较长短。”

  “你请便,咱们武昌见。”

  大汉对两位分别行礼,出店而去。

  不久,众人酒足饭饱,一枝花主仆先会帐自去,海文与中原亦随即出店,奔上官道,哈

  哈大笑道:“那小子要走被时运了,竟打起凤凰夫人主意来了,咱们赶一步,可以赶上这场

  热闹。””

  中原却剑眉紧锁,道:“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武昌将有一场盛会,如果分水鼠一群人找

  到武昌,咱们可麻烦得紧。”

  海文大眼睛现出迷惑地神色,信口答道:“一群土(又鸟)瓦狗,不堪一击,大可不必担心,

  奇怪!我离开武昌月余,那儿难道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吗?中原却问道:“高冠山就是府城后

  那座山吗?早年颖国公在那儿浴血抢山,箭穿额洞胁而不死,最后……”

  “最后狡兔死,走狗烹,子孙无噍类,是吗?不提那些丧气事,伤感情,就是那座山,

  又叫黄鹤山,黄鹤山,俗称蛇山,武昌府龙皤虎踞之地,谁敢在那撒野,咱们得去看看到底

  是些什么人。”

  这一段官道稍为小,在河汉中蜿蜒而行,到府城南面鲶鱼口,与后咸宁来的大官道会

  合,仅两百余里,按两人的脚程来说,黄昏后便可赶到当地。

  官道上行人极为罕见,怪不得路幅窄小,大江已经不见了,他们走在村落田野池塘小河

  沟之间,行人少见,正好放开脚程。

  葛海文功力深厚,轻功出类拔萃,中原则步法诡异,轻功另创一格,两人相较,海文略

  胜一筹,他可以长久的支持时间一长,中原便相形见绌了。

  海文极有分寸,他知道这位大哥不行,不敢急赶,两人保持着不徐不疾的平常脚程,但

  看去仍同如流矢脱弦,比常人快了两倍。

  绕过一庄,沿一座百十亩的池塘北走,池塘边长着一排已落了大半落叶的杨树,枯草齐

  膝,深秋的景色有些苍凉。

  走了一半,海文突然伸手虚拦,倏然止住,说:“大哥,慢些儿,前面有高手相搏。”

  “咦!一老一少。”中原止足住路右,有座小山丘从东缓缓地伸展而来,丘脚正伸到地

  边,南面有一条小沟,水量不大,流往进塘,丘上林木荒野草散处,看不清丘上的景况。

  近官道处一段枯草斜坡上果有两人在jiāo手,拼斗之状并不惨烈,但内行人一眼便知他们

  正在以凶狠的内家真力在作生死相拼。

  “咱们走近些,看用不用得咱们chā手。”海文说,也许他们看到有人动武,大概手脚有

  些发痒。

  中原一方面是不忍拂逆他的意见,一方面他经过一次血腥的沾染,胆气也壮了些,侠义

  胸襟自然也随之敞开了,说:“好!也许用得着我们排解。”

  两人便往前急shè,海文一面走一面说:“大哥,小弟有话,不知该不该讲。”

  “海文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何说该与不该?”

  “武林中人,如果想要替人排解,必须有两件事,无自问能否担当。”海文滔滔不绝往

  下讲。

  “请问是那两件事?”

  “第一,自己的江湖名望,第二,自己的功力如何!如果两者皆无,切记不可为人排

  解,要不然羊ròu没吃到,倒惹了一身膻气。”

  “咱们两者俱无,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趁早远避,其二是chā上一手。”

  “我们……"

  “我们chā上一手,只问理之所在。”

  “好!我听你的。”中原信任地说。

  两人到斗场,先站在外面观看,正北,是个白发满头,长着白须胡的威猛老人,粗眉虎

  目的背不驼,恐怕是有九尺以上的身材,即使驼了,仍接近八尺。

  上身穿了一件青灰色直裰,下面是同色灯笼裤,脚蹬抓地虎快鞭,腰缠一根九节软刚

  鞭,胁下挂百宝裹。

  下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喝!好俊,可惜脸上太白了些,祝中原在洞中六年不

  见日,但经过这二十天的奔波,脸上苍白已褐中泛上淡红色,回复本来脸目,这位年轻人脸

  色之白,比中原刚出洞时还要白上三分,像在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