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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人已纵出沟渠展本想再发飞刀。可是老和尚已挡在永春身前。机会已逝,他们受

  命活擒永春,投鼠忌器,如果伤了永春,他们如果jiāo待?

  惠宁大师不敢拔出飞刀,刀薄,不拔倒不打紧,拨出之后血胝必将从伤口外shè,拔不

  得,他大吼:“永春!伏倒”

  永春不在乎,拔出单刀叫:“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

  “不问冤仇!反正你得死。”八豪地老大叫,挺剑扑上。

  惠宁大吼一声,方便铲风雷俱发,他左股不便,但仍然凶猛如神,方便铲“泰山压顶”

  兜头便砸去。

  老大不敢接沉重的方便铲,一声狂笑向左疾闪,老二即从右攻近,“寒梅吐蕊”。吐出

  五道剑影来。剑气丝丝锐啸中,一闪便至。

  老和尚一看对方剑势,便知道要糟,左股受伤,支持不会太久,刀锋移动时,自然会自

  行割开肌ròu松脱,一切都完了。

  不由他不接招,不退反进斜迫二步,反手一铲挥出,急如kuangfengbaoyu。

  “当”一声清鸣,长剑被震得向右激dàng,火花四溅,双方都快,兵刃相接。

  老和尚的兵刃重,占了便宜。但股间一阵剧痛,他只觉气血浮动,蓦地一声长啸,一手

  挽住永春叫:“走!”

  湖南八豪已看到老和尚举动不灵,柳叶刀也似乎松动了,心中大喜,四面围住了。老大

  狂笑道;“哈哈哈!要让你们走掉岂不笑话?扔兵刃!投降。”

  老和尚手心冒汗,脸色渐变,沉喝道“诸位请通名号!藏头露尾有何所图?请说明来

  意。”

  “用不到盘道,秃驴。”

  “诸位施主是否找错了人?”

  “笑话!找错人还会先给你一刀?”

  “施主知道贫僧是谁?”

  “你是迥龙……哈哈!不用说,放下方便铲。”

  老和尚心中大惊,暗暗叫苦,能知道他是迥龙古刹和尚的人不会太多,以他的经验判

  断,定然是宋五湖这******捣鬼,目标是为了祝永春。而不是为了他惠宁老和尚。他知道走

  不了,有永春在,他无法舍之独自突围。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便道:“要找贫憎算

  帐,请让这位祝施主先走一步吧!贫僧奉陪诸位施主……”

  老大用一声长笑截断了他的话:“秃驴!你的梦该醒了。正点子不是你,你不过是附带

  的该死冤魂而己。你站出来,太爷代替佛祖超度你,哈哈哈……”狂笑声中他又飞扑而上。

  其他七个人也同声大笑,上前扑去。

  他们狂笑声中,引来后面二里地的黑衣人。黑衣人单人独马盯梢,不想盯得太紧。不久

  之前他发现前面有一批形迹可疑的青衣人,行动鬼祟。怎么?这时都不见了?而前面狂笑之

  声隐隐传来,定然前面发生了事故。

  他双目泛起了困惑的神色,突然轻声道:“不好!”叫声中马鞭叭叭,双腿一挟马腹,

  马儿一声长嘶,狂风似地向前奔去。马尾后面瓢成一字,四蹄不易辨清。他安坐雕鞍竟然丝

  文不动,也没向前俯伏。骑术之精令人望之讶然难信。

  惠宁大师心中叫苦,八人同上他怎吃得消?不仅股上受伤,而且又须翼护永春。大势去

  矣!他大叫:“永春!跟我走!”

  喝声中,方便铲左dàng右闪,向前突围。

  “哈哈!你少作白日梦。”老大大笑,挫身从铲下攻出一招“贴地盘龙。”

  “当”一声,方便铲突然平拍而下,击中剑身再向前一推“嗤”一声铲刃从老人顶门擦

  过去,将他的头巾铲掉了。同一瞬间,老三的剑掠过老和尚的胁旁,划开一道血槽,好险!

  惠宁已冲出,发觉身后永春并未跟来,扭头旋身,只觉心往下沉,狂吼一声奋身扑上。

  银虹一闪两把柳叶刃shè到,他本想闪避,岂知左股一阵剧痛,站不牢向左一栽。

  “哎……”他厉叫,一把柳叶刀再次击中他的右肩外侧,鲜血激shè,现出了一道五分深

  的裂口。

  永春本是紧跟住老和尚突围的。可是对付鬼精灵的江湖恶贼,他未免相差太远了。在大

  漠冲锋陷阵。一冲之下胜负立见,谁力大谁占先,谁灵活谁便可保全xìng命。生死取决于开始

  进攻的刹那间,但这时却不行,刚要格开来的剑,剑已不见,却突由刀背透入,“噗”一声

  闷响,剑铁已拍中他的右膀,手臂如中巨石撞击,眼前金星直冒,巨大的劲道,将他向左推

  倒,单刃落地。

  恍惚中,他跌入一个人的怀中,本能的一拳掏出,“噗”一声闷响,捣中了,但不是捣

  中人,而象是捣中了一面崩紧了地皮鼓上,接着胁下一麻,昏沉沉地,被人扔上了肩头,耳

  中听到惠宁大师的历吼叫:“放下人!”“哈哈!走!比抓小(又鸟)难不了多少。”

  另一个人接着大叫道;“点子到了,扯活。”

  惠宁右肩中刀,一声狂吼,方便铲向侧急dàng,真巧,“当”一声击中袭来的一把剑,剑

  向侧急闪过去.击中另一人左胁,剑尖过处,鲜血激shè。

  那是老六,他被同伴的剑尖拂过胸右,右rǔ裂了一条大缝,深可及骨,几乎裂开了缝,

  他狂叫一大声,踉跄退出丈外。以手掩胸道:“大哥先走,我将这秃驴乱剑分尸。”

  “老七留下收拾他。我们走!”有人叫。

  “我也留下,八弟扶六弟走。”老五在叫。

  叫声中,六个人全走了,只留下老五和老七,二人伸剑迫近,老五狂笑道:“老秃驴,

  你很了不起,未出家时定然大有名头,通名受死,五爷替你分尸之后立碑。”

  老和尚还能支持,他一声长啸,向北面众贼退入山里地田埂上狂追。

  可是晚了,老七一声狂笑,迎面截住连攻五封,叫:“留下,分你八块就成。”

  老和尚急怒攻心,流血太多,已有点眩晕,方便铲已有点不太灵了,挡得了前面五剑却

  无法招架身后扑上的老五,银芒疾闪,鲜血再溅。

  老五乘势急进,鬼魅似地掩近,连吐二剑,最后一剑贯入老和尚的左后肩,一声狂笑,

  铲柄后吐而出,“当”一声击中长剑,人也伏地难起,老五狂笑一声奔到,剑向下挥,叫:

  “先卸掉他的手。”

  叫声中,剑芒一闪,向老和尚右膀挥去。

  一颗淡淡银星,也在这刹时shè到。

  “哎……哟……”老五竭狂叫。“叮当”两声,剑掠过老和尚的臂外侧,削掉了一层皮

  ròu。

  老和尚向侧急滚,方便铲贴身格刃,“当”一声格开了老七挥向腿部的长剑,危极险

  极,慢半分脚便完蛋大吉。

  老七失惊之下,火速向后暴退。

  老和尚也踉跄站起,脸色铁青。

  二步之外,一匹健马蹄声如雷,狂风般地卷到,马上时黑衣人正shè出第二颗银星。

  “嗤”一声厉啸,流矢划空的啸声传到,震人心弦地,弦鸣如同殷雷,这是第一颗银星

  所发出的声音比箭的声音跑更快,再弦声震耳中,第二颗淡淡银星亦再第一次弦响声之后一

  闪即至,shè向老七而去。

  老七突然向后仰身便倒,向侧一滚,银星一发之差,从他顶门飞过,厉啸之声令他血往

  下流,惊出一身冷汗。

  老五抬头向天,手掩在左胁下,那儿出现一段箭杆,杆竟然是铁制的,一尺矢尖已没入

  胁下几乎透右胁而出。他大目象要凸出眶外,拚命咬牙措齿,勉勉站稳,颤抖着的手眼在箭

  杆上紧摸索。

  “谁……谁暗……算……我?”他含糊地叫,摇晃着扭头向官道望去。

  健马冲到,地面震动,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一头黑色大乌,突在马上腾空而起,半空

  中向这儿掠来,一声龙吟,银芒乍现,已撇下了长剑,凌空shè到。

  这是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被风猎猎有声,只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好俊的轻功。

  老五不该说话,泻了气,其实不泻气,他也活不成了.等黑衣人扑到,他眼珠向上一

  翻,“篷”一声扑倒在地,还拚命蹬蹬腿,脸上肌ròu一阵扭曲跳动,终于浑身一震,寂然不

  动。

  黑衣人凌空扑下,脚一点地,便向老七递剑,叱道:“纳命!”老七一听叱声清脆,便

  知是个女人,惊魂初定不再站起,滚入沟中。

  可是晚了,白虹一闪,黑衣女人的长剑破空掷出把他的右大腿钉在沟边,上身向下急

  坠,重力一带,腿脱出了剑锋ròu却被切开了。

  “哎…”他狂叫,猛地翻起,全力将剑挥去,“噗”一声砍入泥中,他自己也站不起,

  身向沟底一躺。

  黑衣人也向下疾落,一脚踢中老七的右肩,伸手抓小(又鸟)似的将人提起,飞纵而上,将人

  往路上一丢,冲向惠宁大师尖叫道:“大师,永春?他……他……”

  惠宁大师脸色泛灰,站在那儿摇摇晃晃,他以铲支地,向黑衣人打量,他知道对方是

  女,但不认识,但听她称呼怪亲热的,而且下手即杀贼,定然是友非敌,大师问:“姑娘

  你……你是谁?妾成天威……”

  “天!你……你是草……原黑龙?”

  草原黑龙拉掉掩耳,粉脸铁青惶然地问:“大师,永春呢?他……”

  惠宁大师心中狂喜,向北面山区内一指,道:“他已被人劫走,贼人有六名之多,刚由

  那儿进山,成姑娘快追!”

  草原黑龙方要纵出,突又停下,去百宝囊掏yào,道:“大师受伤甚重……”

  “不必管我,快!”惠宁大师大叫。“大师可骑马在附近安顿,妾身即前往追赶。”

  “救人如救火,快!”

  草原黑龙突然纵出,黑影去势如电,渐渐远去。

  惠宁大师自己撕衣换包囊,敷上金创yào,倒拖着方便铲一步步向老七走去,伸手揭掉贼

  人面上青巾,现出一个满脸横ròu的中年面孔右颊上有五颗指头大的黑ròu痣。

  “唔!你是湘南八豪的痣脸老七聂钦,说:“为何要掳劫祝永春?”老和尚大吼。

  老痣脸七脸色青灰,他右肩骨碎裂,右大腿鲜血激流不止,已陷入昏迷境地,瞪大了死

  眼,咬牙强忍澈骨奇痛,不屑理睬回答。

  老和尚也急疯了,铁青住脸举起方便铲,大叫道:“你不说,贫僧要将你卸成八块,你

  说是不说?”

  痣脸老七心中发毛,但也知活不成了,竭力叫:“太爷不说,怎能出卖朋友?你下

  手。”

  方便铲一落,痣脸老七的大腿分了家,老和尚又叫道:“你不说,我叫你慢慢死。”

  “太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唉……你……下手。”

  噗一声,他的左脚又分了家,老和尚厉叫道:“你死不打紧,骑田岭,舜峰山,将成为

  瓦砾场,湘南八豪的家小,将人人横尸,你们杀人之父,必将累及子孙受报。”

  痣脸老七大叫一声,似要昏厥,闻言心中一震,强提一口气,咬牙止住疼道:“好汉做

  事好汉当,为何找爷们的家小?你……你……”

  老和尚铲刃压在他的左肘上,作势下按,道:“不是贫僧要找你家小,而是祝永春的儿

  子祝中原,要找你们,你知道祝中原么?他涉历千山万水,出生入死进入大漠,花去四年余

  漫长的岁月,方将他父亲祝永春从大漠中找回,孝心上感苍天你们竟然将祝永春劫走,他怎

  能不将你们斩尽杀绝?”

  痣脸老七已进人虚脱状态。仍喘息着道:“我们不……不明内情,是……是宋五湖

  所……所请,不……不要杀我们的家……家小。”

  话未完,狂叫一声,嚼舌而亡。

  老和尚精神一懈,坐倒在地,喃喃地叫:“我该死,该死,早该先宰掉宋五湖,然后北

  上,怎会贻害无穷?天啊”

  他坐在尸旁调息,成了一个血人,天黑了,草原黑龙没回来,马儿在寒风中长嘶,四周

  枭啼刺耳的叫着。

  他直到了午夜,方恢复了精神,重新换过yào,仍在路边等待,空云层密布,寒风刺骨,

  但他不能离开,他要等待草原黑龙的消息。

  天亮了,今天没有太阳,卯牌初,仍是黑沉沉的。

  五匹马凌晨到了武障市巡检司,马上一男二女飞跃下马,向把守关卡的官兵走去,那是

  老nǎinǎi,秋菡二女与中原,中原掏出路引,向一名巡检爷走去,含笑呈上道:“小可祝中

  原,返回武罔州的故乡,请查看路引……”

  五名巡检司的官兵全讶然向他注视,巡检爷不接路引,伸手猛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老弟,请便,你是咱们湖广人的光荣,恭喜你,那三位老太太和姑娘……”

  “小可的nǎinǎi和姐姐,咦!将爷怎知小可……”

  “呵呵!老弟,贤父子的事迹,十天前已由边关王大人用公文传至布政司衙门,布政史

  大人已有手谕至湖广各府,尽人皆知了,还有,令尊昨日午后才过去,老弟有马,还可赶

  上。”

  “什么?家父昨日方过去?”

  “是的,同行的还有一个惠宁老和尚。”

  “谢谢你,将爷。”中原行礼告退,四人飞身上马。声宝庆府狂奔。

  辰牌正,四匹马狂奔进入山区,远远地,中原已看到浑身是血的惠宁,正在路上,焦急

  乱转,他目力超人,相距重外,便已看清人影,心向下沉,大叫道;“是原儿么?快来,大

  事不好!”

  中原心胆俱裂,失声狂叫,老nǎinǎi并骑急驰,大声叫道:“孩子,镇静些,定下心

  神……”

  四匹马冲到,看到路中已结成紫色大片血迹,只觉头脑晕眩,只叫了一声“爹”!便往

  下急坠了去。

  老nǎinǎi眼急手快,离鞍飞掠,一把将人挟住,马儿刹住四蹄,她已掠到老和尚面前,骇

  然问;“大师,永春怎么了……”

  惠宁老泪纵横,道:“昨日傍晚我们到了这儿遇伏………”

  “永春怎么样了?大师,挑重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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