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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一下,出去玩玩吧。”

  周苑开始没反应过来,“想放松下吗?”

  黎封点头,“老这么连轴转,也感觉疲劳。”

  周苑很爽快的答应了,等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星期六是七夕。

  陡然的,周苑心里一紧,脑子里想黎封选这天是故意的还是说因为他星期天放假,顺势选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她该怎么办呢?

  本来很累能躺床就睡的,结果被黎封一句话弄的,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

  结果第二天很重的黑眼圈,精神还不好,晚上更是躲了黎封,从夜校回来没去篮球场早早的就回去睡了。

  星期六,放假,周苑坐立不安,跑到了凤姐住处。

  ☆、34

  凤姐一般睡到中午才会起,周苑吃过中饭才去坐车,两点多一点就到了。

  凤姐看到她很意外,“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不是最近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很久没来看您了,过来看看。”周苑手里提了一些水果。

  凤姐瞄了她一眼,“想我来就是了,买这些干嘛,我还能缺你这两口吃的,有钱留着自己用。”

  凤姐虽是责怪语气,但是面上还是高兴的。

  “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凤姐给她倒了一杯水,手里的烟捻灭了,坐下问她。

  周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磕磕绊绊,没有逻辑,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凤姐恨铁不成钢的说:“所以你担心他是想跟你表白,所以害怕的忐忑不安?”

  周苑羞赧,她并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慌。

  凤姐感觉好笑,“先不说是不是你自恋吧,就算是人想跟你表白,你慌什么啊?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人小伙子才是该慌的那个吧。”

  周苑沉默不语,凤姐放下水杯,拨拨自己长长的卷发,问:“你是不是既不想拒绝又不想接受?”

  周苑思考良久,最后点点头,弱弱的问:“我是不是太自私?”

  凤姐轻笑:“这哪算的上自私,如果真如你所想,那么真实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好了。”

  周苑又沉默,“可是我怕......”

  “你怕伤害了他?”

  周苑点头。

  凤姐却不以为然,“你啊,就是脑补的太多了,听你说你们一起都打算明年参加高考,有说起考同一所大学吗?”

  “黎封提过一次。”周苑回答说。

  “是啊,考上大学,工作,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现在不确定心意有什么关系,慢慢来啊,也许这这段过程中,大学生活里,你找到更懂你的,他找到更适合他的了,然后你们各自安好。也或许这段时间内你们相互扶持,感情更加深刻,也许不惊天动地,但细水长流啊,那些不确定的事情想它干什么呢?”

  听凤姐一说,周苑也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担忧的事情都挺可笑的。

  想着自己也先笑了出来,凤姐摸着她的后脑勺,感慨的说:“我不知道你以前xìng格是怎样?但你刚入狱的时候和如今的你,xìng格变化也很大啊。”

  刚入狱的时候?刚入狱的时候她很害怕,寻了一次死,没死成,之后都是自己躲在一个小角落里不敢出声,看她软弱不敢吭声,有几个老人总喜欢欺负她,同一个监舍的卫生都要她来打扫,外面的劳动自己偷懒都推给她做。周苑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不干活的时候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

  可就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别人变本加厉,开始动手动脚,欺辱她为乐,身体上的,言语上的。

  当越来越变得难以忍受,周苑也度过了那一段监狱适应期,想着接下来五年都要这么过,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每天被折磨,还不如死了干净。

  于是她挑了一天,劳动完后,大家都回监舍休息,周苑抓住其中一个欺负她最厉害的人的头发,bào发了现在她都觉得自己难以想象的力量,使用全身的力气带着那个大姐直接就往墙上撞,撞倒后,压在那人身上不起来。

  后面的人反应过来,都来拉她,她现在右手两个手指畸形的往外翻,就是那时候被人往外扯的时候造成的。

  也不知道是她当时拼命的意志力太强大,还是什么原因,当时三四个人拉她,愣是一时半会没有把她拉开。

  然后有个人直接用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往外拖,周苑憋着一口气不松手,那边一直拖,有一瞬间,周苑感觉自己就要上天堂了。

  最后是凤姐拉开了那个差点致她与死地的人,又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说:“事情别做太过分,今天这孩子都跟你们拼命了,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以后她我罩了。”

  凤姐也是想起了这事儿,说:“那个时候你还有股劲儿,谁在欺负我,我就弄死谁,有魄力有勇气,不像现在这样自卑,胆小,不敢反驳任何人,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唯唯诺诺。”

  凤姐词用的很重,周苑听着一阵难过,摸着自己的脖子,那次打架嗓子也伤了,说话都无法大声。周苑想说自己那个时候没想弄死谁,她就想弄死她自己而已。

  凤姐似乎看出了她恶想法,“弄死自己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周苑不安的说:“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凤姐说:“我不失望,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想以后不再来打扰我了?”

  周苑脸上有种被拆穿的难堪。

  “你不用觉得尴尬,就你现在这敏感的心思,我话说的重了点你肯定往心里去,以为我讨厌你了?不想来打扰让我烦是吧?”凤姐轻轻撩动她额前的刘海,“我说过当你是女儿,自己妈妈说两句不好听的话难道还见怪?”

  周苑连连摆手,凤姐眼神温柔,目光悠远,周苑猜到她肯定是想起自己的女儿了。

  凤姐那天救了她,并且言出必行,后面没人再敢找她麻烦,周苑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凤姐唯一一次说起了自己的女儿,说如果还活着跟她差不多大。

  周苑算了一下年龄,凤姐十几岁就生了女儿,孩子的死因凤姐没有透露,但那没长大的孩子成为她人生的最大遗憾。

  从凤姐家出来已经是五点了,离跟黎封约好去游乐场的时间很近了,周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直接过去,在那边等他。

  黎封还在搬货,他早就跟马科长还有同事都先请好了假,今天五点半准时下班,不加班。

  大家都表示理解,王力还开玩笑说:“要一举把人拿下。”

  黎封心中无比忐忑,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的,两人之间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

  只是最近周苑被总经理赏识的事情传的特别快,模具车间主任在拉红线,说要给自己车间的单身汉们联个谊,没想到有人竟然说想认识周苑。

  黎封特意跑去那车间看了一眼那人,一把年纪,三十好几了吧,长得贼眉鼠眼的,反正怎么看怎么不爽。

  于是王力老秦他们都在旁边蛊惑说要他抓紧时间行动,不然周苑肯定得被别人骗走了。黎封心想,周苑肯定看不上那哥们。

  但是王力说的有道理,那哥们看不上,也许有更优秀的她看的上呢。

  于是大伙给他出了主意,让七夕节的时候约周苑见面。黎封犹犹豫豫后面真的约了周苑。

  他想着不跟周苑敞开关系谈,也想说说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规划,他的这个规划里有周苑的存在。

  五点半一到,黎封就去宿舍换了套衣服,打了车往游乐场去。

  下车的时候,黎封就看到周苑站在门口等,他赶忙过去,“等很久了?怎么不跟我一起来?”

  “我今天去了凤姐家,就直接从那边过来了。”周苑解释说。

  “哦,凤姐还好吗?”黎封随口一问,就带着周苑去买门票。

  “挺好的。”周苑就顺从的跟在他后边。

  游乐场人还并不多,黎封问她:“来过吗?有没有特别想玩的?”

  周苑摇摇头,她没来过游乐场,小时候家里在镇上,没机会去市里玩好玩的,后面就直接在监狱里了,更是很多新鲜事儿都没试过。

  “就知道你没玩过,我们每个都试一试。”

  于是黎封拉着周苑,从旋转木马到海盗船,碰碰车,过山车,真的基本每样都玩了一遍。

  周苑不恐高,对那些刺激的项目也不害怕,叫一叫,喊一喊,心情也畅快许多。

  然后黎封带着她到了摩天轮下,说:“我们坐这个吧,从高空看下这个世界。”

  周苑点头,但因为七夕,而且时间也是十点多,黄金时段,摩天轮排队的人特别多,买了票,站在那儿半个小时,感觉队伍还没啥动静。

  周苑说:“要不别坐了。”

  黎封晃晃自己手里的票:“钱都花了,再等等。”

  然后又说:“你在这等着,我上前面看看。”

  然后人就钻的没影了。

  过了十几分钟,黎封又回来了,拉着她说:“走,咱们去前边。”

  “啊?”周苑没反应过来,黎封直接把人拉到了队伍的前几个,笑嘻嘻的跟一男一女打招呼,然后那两人就让了位置给他们。

  “你怎么说服人家的?”周苑惊奇的问。

  “聊了两句,jiāo了个朋友,人就是善良仗义。”黎封随口胡诌,周苑信他才怪呢。

  没多久,两人就上了摩天轮,摩天轮很慢,缓缓升起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升到半空中的时候,周苑就能看到下面一片灯火通明,街道车水马龙,高高的建筑,往远处看还能看到低矮的山丘。

  周苑扒着玻璃,一边看一边惊叹这个夜景。

  “我看过更好看的,下次带你去广州深圳那边看。”黎封说。

  周苑不好意思,自觉就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然后听到黎封说:“也不一定,指不定我们考到哪个大学呢?”

  周苑笑笑,说:“也是。”

  黎封听了心里有些惊喜,问:“你心里有了目标大学了吗?”

  周苑有点茫然,“还不知道呢。”

  “也是,还没考呢,等考了才能报志愿。”黎封说,“但是我心里想着我们俩就算不在一所大学,我也是想跟你在同一个城市。”

  周苑把头从窗外收了回来,心里有点紧张,“为什么啊?”

  黎封难得认真的说:“我想照顾你,不想跟你分开。”

  周苑心跳的特别快,左手不停的摩挲着右手两根外凸的手指,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沙哑的听不清了,“可是我,我不知道”后面说不下去,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黎封好像能明白她的意思,拉过她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过去几年能见到你是我的人生目标,我从没想过跟你以外的事情。满脑子想见到你我该怎么面对你,你会怎么对我,我想了好多种方法要补偿你。后来发生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但是唯一没变的是我对自己未来的计划里一直有你。未来还很长,谁知道会怎样,但是我们现在想的是不跟彼此分开对吗?那我们就依心而行,不要想太多,怎么样?”

  黎封说的话跟凤姐劝解她的时候意思一样,她没想到黎封比她想的长远,看的开。

  周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有神,跳动的心又平静下去,她的头不由自主的就点了下去。

  然后两人就看着对方笑了,笑的很大声的那种,真心的喜悦,伴随着游乐场突然绽开的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

  本来只是写个短篇的,高中时期六个章节,出狱后六个章节,结果写着写着又长了,不想写的太长,很多支线没铺了,

  也有很多想写的,水平有限又写不出来

  所以就这样吧,完结撒花了

  里面有些常识或逻辑问题请自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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