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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黑脸“艳遇”

  第二十六章黑脸“艳遇”

  隔了几天,赵长胜在九道弯酒店牡丹亭包间宴请刘黎明,作陪的是李笛笛c周芳芳c黑脸c瘦猴精c宝哥c牛牛等九个人。

  赵长胜早一点就开车来到了九道弯酒店,做点准备。停下车后,无意中抬头看见了门楣上的匾额:“九道湾酒店”。他站在酒店门前点了支烟,细细地品着这五个字。说实话,这五个字笔法笨拙,刻意追求“雨漏屋痕”的效果,反而是东施效颦,再看落款还是田hé pg。自从田hé pg出事之后,有好几家酒店把田hé pg题的字都铲了,利益牵扯的题字大多是短命的。这里不知咋的还保留着。赵长胜又往远处挪了挪身躯看着这匾额。心想,一个人嘴上说说淡定二字很容易,真要做到淡定却很难。就这字,怎么好意思到处去题,一有个饭店c公司的老板来求字就题,你以为人家是图你的字好?书法中,有“书法名人”c“名人书法”之说,其实,还有一种是“权力书法”或者是“交易书法”——不管你的字够不够上乘,只有彼此愿乐意,利益驱动就行。此时,赵长胜看见马路对面有一条黄狗正呼嗤呼嗤地在马路边跑着,超过一根电线杆后,这条狗又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退回来,吸着鼻子嗅着什么,绕着电线杆儿转了一圈后停下,它在电线杆下面三蹄着地,斜着身子翘起了它的那只右后腿,在电杆下簌簌地撒了一泼尿,留下了它的记号,划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上午十一点四十多分,赵长胜来到牡丹亭包间,他给刘黎明c黑脸几人打sh一u ji询问他们走到哪里啦得知大伙儿正开车往九道弯赶,心里便踏实了许多。sh一u ji的问世,带来了诸多便利,首先在请客时就不用发愁,谁能来谁不能来都能及时地掌握情况,及时地拾遗补缺,省略了过去那种忐忑不安c等待观望,情绪焦灼的折磨。还好,通知的十个人都能来酒店给赵长胜个面子。

  赵长胜把一名fu u员叫来,吩咐按菜单先上凉菜候着,客人们马上就到。fu u员点点头说:“好的。先生你先用茶。”说着就给赵长胜沏了杯菊花加糖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走出了包间。

  赵长胜从包里拿出三盒软中华香烟呈三角型散放于桌上,等会儿让人们各自取用。这一切妥当之后,他点了支烟心安理得地拿起sh一u ji,看看大发开心圈有啥动静。只见有几个人在瘦猴精发的小shi p后面有微笑c大笑的图案,他便打开这个小shi p观看。

  一对年轻夫妻坐在沙发上。

  男人哭丧着脸对妻子说:“琴,完了,这个月打麻将我又输了十七多万元,怎么办呀”

  “啊?”妻子杏眼圆睁:“什么又输啦”

  “噢,这可怎么办”丈夫六神无主:“琴,我的手气这么臭嗷——”说着泪水夺眶而出,神情沮丧无奈。“我可怎么活呀琴。”

  “没出息!”妻子扬起手来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吼道:“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有吗”

  “有。”

  “有——就好,就是个男人!”说着妻子紧紧地搂住丈夫的臂膀,动情地说:“小鲜肉,我的心肝。一会儿我就打diàn huà联系几个富婆,你给我搞定她们。哼,我就不相信我们不能东山再起!”

  一双惊恐c鸡蛋大的眼珠子搁在妻子的肩膀上

  这时,刘黎明c黑脸等人陆陆续续地来到牡丹亭。赵长胜急忙站起身来,邀请刘黎明来坐上首的位置。

  刘黎明摆摆手说:“这可不妥,上首是出钱人坐的。长胜你做东请客,理应上坐,不能坏了规矩。”

  “明爷,哪有那么多讲究,小弟设宴就是答谢明爷的救命之恩。今天这上首位置非明爷坐不可。”赵长胜坚持着自己的主张。

  让来让去,再加上别人敲边鼓,刘黎明还是坐了上首的位置。赵长胜和黑脸分坐两旁,李笛笛c瘦猴精c周慧芳c牛牛等各自坐下。

  fu u员把龟城牛肉c猪耳朵c花生米等下酒菜摆到桌上,又打开三瓶20年汾酒,为客人们斟酒。

  赵长胜拿起桌上的中华烟给抽烟的敬烟,给瘦猴精递烟时看见瘦猴精的耳朵上还贴着胶布,就问:“好点了吧?”

  “嘿嘿,好多了。这黑脸”

  等上菜的空儿,大家聊着这几天股票怎么样c雾霾怎么样的话题。刘黎明说:“这一段,股市里除屁股赚钱外,别的股都赔。怎么搞得?”

  “就是哦,我买的股亏了不少,心疼呀!”周芳芳说。

  这时候,赵长胜举着酒杯站起来致祝酒辞:“各位大姐大哥,今天小弟备下薄宴诚邀各位相聚,谢谢各位的光临。现在我提议,请大家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共同爱好干杯。”

  十个牌友都站起来,共同举杯,七嘴八舌地感谢着赵长胜的盛情款待。

  坐下来后,刘黎明指着桌上的一盘龟城牛肉,说:“龟城牛肉好吃,为啥好吃?现在我来说说它的制作过程,一是相,相就是看对象,不是病残乳孕老的壮牛才选。二是屠,相中之牛得菜食三日,沐浴后斩于晌午。三是腌,肉分优劣,佐以秘方,用金井之水,玉池之盐先腌于陶罐后置于窖。四是卤,镔铁之锅以老汤急火沸煮,温火焖炖,再熄火焖上两天,其味醇也。五是修,去糟粕留精华,然后整理成形随即上市。

  “没想到龟城牛肉的制作工序这么多。”赵长胜感叹道。

  “哎?明爷,刚才你说的那些工序,倒背如流哦。佩服佩服。”瘦猴精说。

  “没什么。小时候,家里挂着一幅画,好像是唐伯虎画的。主要是咱好吃牛肉,经常看这画。再一个,这是牛肉制作过程,得记着,万一以后做牛肉用得着。其实现在有一道工序省了不少事,就是腌制。以前是怎么个腌制法?如今道来,却有不人道之嫌。很早的时候,人们腌制牛肉的时候是腌活牛。腌活牛就是先把侍宰之牛关在一个大房间内,里面垒着一盘大火,房内温度猛升。牛呢,汗如雨注,之后牛就干渴至极,牛可怜得没法呀,只好去饮桶中之水。谁知水中早让人们搅拌上了咸盐。牛是愈发地喝水解渴,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呈恶性循环之状。炉火不熄,闷热无比。牛渴了就喝水,加速它的新陈代谢。这样就把牛关在屋里七八天,水中的盐分早已浸透于牛血牛肉之中,这就叫活腌。如今人们嫌这道工序麻烦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李笛笛感叹道:“现在人们名为美食,实际上很残忍,你说活取熊胆,活食猴脑,置熊啼猴哭于不顾而只图口福,实在是人性沦丧,造孽呵。”

  “人们平时说马有灵性,猫有灵性,其实牛也有灵性。牛一被关在房间里,就知道自己大祸临头,火烤着,咸盐水不得不喝着,它的眼睛里就不断地往下掉泪水,它大概想自己年富力强,正是耕地的好劳力,怎么就被人们早早地剥夺了生存的权力?”刘黎明说。

  听着刘黎明这样说,周芳芳看了看盘中的牛肉,虽然这是美味,却失去了原先的y一u hu一。

  赵长胜看见周芳芳伸手把桌上这个盘子往远处推了推,又听见李笛笛的愤慨的言语,心想今天我请大家来这里吃饭,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让大家开心一点,不能让不愉快的话题给占了上风,等一会儿我给大家讲个笑话,把喝酒的气氛活跃起来。这样想着,他又站起来说:“各位,上次呀,我从阴曹地府门前转悠回来,全靠各位老兄大姐的帮忙,特别是明爷,当时一定要送我到医院让大夫看看。如果按我当时的想法,今天就怕和大家见不上面啦,所以,我真心地感谢大家,感谢明爷。什么都不说了,全在酒中。来,再干一杯!”

  一桌人都应声站起来举杯。

  “这第三杯呀,我要敬一下明爷。明爷,啥都不说啦,先干为敬。”说着赵长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爽快,好兄弟!”刘黎明也跟着站起来,说:“在麻将馆能结交这么多好朋友,值!干啦。”

  接着就是各位牌友的相互转圈敬酒,话题自然离不开牌场上的恩恩怨怨。

  “宝哥,以前那件事情多有得罪,不说啦,多担待,多担待,我先干!”黑脸说道。

  “没啥没啥,今天高兴,咱不说不高兴的事情,那算啥?来,干!”

  酒是越喝情越深,牌是越打越精细。而在此时的酒桌上,以往牌场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不管在心里是怎么回事,在表面上都化干戈为玉帛,一团和气。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哥们以后招呼着小弟哦。”

  天南海北,离奇古怪各种话题此起彼伏。

  气氛浓厚,杯盘狼藉,几个男牌友的脸上都写满了醉意。

  黑脸灌下一杯酒后,把脑袋仰靠在椅子上,黑黑的脸上透着红色,黑红这么一搅混,脸就变成个茄子。他点上一支烟,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烈的烟气。借着浓浓的酒劲,他说:“哥们妹们,昨天晚上,我梦了一个梦,嘿嘿,不知该不该在这里说?”

  瘦猴精一听黑脸这么说,就来了情绪。他探过身来问道:“黑老兄,什么梦?说说。”

  宝哥笑了笑,说:“哈哈,估计是黄梦。”

  刘黎明看了看黑脸,说:“憋在肚里难受,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哪——那我就说了,涉及到的人,你们可别骂我。嘿嘿。”黑脸看了看大伙儿,觉得有的心虚,试探地问道。

  “没事儿,说吧,谁能管了梦里的事,jg chá也管不着。”李笛笛鼓励道。

  “好,那我就说说。”于是,黑脸来了精神,他坐直了身子,“嘿嘿”了一下,说:“还真让宝哥给说中了。来,我就说说。好像是下午的时候,我走在金银街上,哎,平时很热闹的街上咋就不见一个人?我有点纳闷。我来到大发麻将馆,见麻将馆的门开着,空荡荡的,老板也不在,容嬷嬷也不见,麻将馆里静悄悄的,奇怪呃。我上到二楼看看。嗯,有三个人,芳芳c牛牛和于莲花,她们都坐在麻将桌前低着头看sh一u ji。这时,芳芳抬头看见我,高兴地扑过来拉着我的手,急呵呵地说,黑脸哥,你可来了,救场如救火。来,咱们丢风。牛牛见我来了,赶忙起身给沏茶,还问我喜欢喝什么牌的。于莲花更好,二话不说就跑过来,两手扳住我的脸就给我来了一个嘴对嘴。于莲花那家伙啃西瓜似的,啃得我都喘不过气来啦,呵呵。她啃了我后,我趁机摸了一下她圆滚滚的大屁股,过瘾!今天这是咋啦,怎么我就突然成了个香饽饽?你们平时不是喜欢明爷吗?芳芳说,哪里哪里?黑脸哥,我们就是见你亲。这时,牛牛看见于莲花亲了我,她也不甘落后,跑过来抱住我也是一顿乱啃。哎呀妈呀?咋了这是?”

  一桌人都羡慕嫉妒恨地坐在那里,听着黑脸的意淫。

  周芳芳c牛牛捂着嘴埋着头嗤嗤地笑,两人的肩膀不停地抖动。

  “哎!我说你俩,要笑就笑出来,别爬在桌上嗤嗤的。笑和尿一样,都不要憋着,憋尿伤肾,憋笑岔气。”刘黎明看见周慧芳c牛牛爬在桌上不抬头只顾笑,就愈发煽情地说。

  周芳芳c牛牛两人听见刘黎明火上浇油,肩膀抖得愈发厉害。

  有效果,没有冷场。黑脸越来越得意,他接着说:“我说,哎?怎么不见明爷c笛哥c瘦猴精c宝哥他们?牛牛抹了一把眼泪说,明爷不在了,笛哥不在了,宝哥不在了,都不在了我就纳闷你们怎么都不在啦,这可如何是好,以后打牌咋打呀?芳芳说,黑脸哥,别人在不在无所谓,只要黑脸哥你在就行!就咱们四个咋啦?这不,咱们刚好能凑一桌。黑脸哥,今后你就是我们的头儿,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太阳,暖融融的太阳。我们几个嘛,都是葵花,都围着你转,白天围着你在麻将桌转,晚上围着你在床上转,转得你晕晕乎乎c舒舒服服芳芳这话,嗨,让人舒服。哈哈。我想了想,光打牌没人给做饭也不是一回事呀,嗨,刚这么想,容嬷嬷来了,给我们张罗着做饭,她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像以前那么楞眉蹙眼。容嬷嬷笑嘻嘻地问,黑脸哥,晚上你想吃啥?我做。我说,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嘛,烙饼拌汤,再炒个土豆丝c辣子白,对口味。‘好哩。’容嬷嬷屁颠屁颠地下楼忙乎去了。哼哼,这满世界就我们四个人,对啦,五个人,还有容嬷嬷。我还发愁,这往后,晚上可怎么办?她们一个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哦。日它的!打开牌后,这手气,想摸龙就摸龙,想臭摸就臭摸,要不,一听口她们三个就给点炮了。桌上的钱,花花绿绿的一大摞,越来越多。打了十六圈,我把赢下的那一摞钱揣在腰里,回家睡觉。她们几个女的,这时候都围过来,众星什么来着?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赵长胜答道:“众星捧月。”

  “对对,众星捧月。哈哈。几个人这边搀那边扶,啧啧,啥是舒服?这就是。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人们赶紧附和着,撩拨着黑脸的表现欲。

  “我呢,扶着她们的肩膀,不时地拧拧下这个的腿,再再摸一下那个的,以前不敢干的活计,只能在心里想,现在现在我是独一苗,怕啥?想咋就咋。嗨嗨,高高兴兴,高高兴兴地想着,想着和她们回家在床上颠来倒去的事情,想着想着,呵呵,我我都有点等等不及啦,妈的,裤裆都鼓起个降降落伞。就在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嗯?突然就窜出一个人!谁呀?我一看,古独克!这家伙是从一条胡同里窜出来的,两只眼瞪得有鸡蛋那么大,他瞪着我,一句话不吭,手里拿着过年咱们放炮的那筒子连发炮,他点着连发炮,二话不说,就冲我放,日他的!‘砰砰砰’放过来的炮闪着白晃晃的光,有几发冲着我的脑门心嗖嗖飞过来,吓得几个女的直叫唤,哗地一下散开了。说实话,我也吓得够呛呀。闭上眼睛瞎跑,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摔了一跤。睁开眼睛一看,嗯?摔在床上?我摸了一下额头,汗津津的。这时,窗户外边‘砰砰砰’的声音。哼!闹了半天,原来是邻居家娶媳妇在院里放炮,把我的好事他妈的给搅啦,操!你说这炮,它早不放晚不放,偏偏这时候放,唉——”说完后,黑脸一脸的沮丧。

  “哈哈哈,寡妇老婆梦见”瘦猴精说了这话的多半句,见周芳芳c牛牛在场,便赶紧刹车,刹住了后面那个字,“你想得美!啊!我们都死了,满世界的男人都死了,就剩你一个,就剩你和三个ěi nu,想咋就咋,还有容嬷嬷给你们做饭,你是想吃啥就吃啥,想睡谁就睡谁,你以为你是乡长家的驴,想吃谁家的庄稼,就放心大胆吃谁家的庄稼?你还为晚上的事发愁,发愁应付不过来”瘦猴精脖子上的筋都暴起了,对黑脸好一顿奚落。

  黑脸笑着用手推着瘦猴精,说“你你起开,一边去。”

  这时,刘黎明倒没有笑,他认认真真地瞅着黑脸,慢条斯理地说:“哎,黑脸老弟,邻居家放炮就这样白白地把咱惊醒啦?”

  黑脸点点头:“是呀?”他见刘黎明满脸严肃的样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问道:“咋啦?”

  “那咱就没过去找他们讨个说法?”接着刘黎明模仿着黑脸说话的腔调说:“嗨!你们这是咋?放炮也不看个时间,坏了我黑脸的好事?”

  “哈哈哈”听刘黎明这么一说,人们笑得东倒西歪。

  黑脸愣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举起拳头在刘黎明的肩膀上捣了一锤,说:“呀?你狗的耍我?”

  刘黎明笑了笑:“哪敢?我哪敢耍您老人家?”

  宝哥说:“哈哈哈,黑脸过去找人家?他好意思?”

  这时,牛牛剜了黑脸一眼:“什么玩意?”

  周芳芳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黑脸,用手捂着嘴巴继续笑着。

  李笛笛则说:“哈哈,黑脸兄如果在我们文工团工作,不知要做什么宏伟的梦。”

  “嗨嗨,咋了?咱也就是能梦个梦,哪能跟你团长比?你经常领着妞儿们出去演出,十天半月也不回趟家,谁知在外面干啥?”黑脸笑着说道。

  李笛笛笑了笑:“你说干啥就干啥。”

  “现在,数你们乱。”黑脸说:“潜规则呀,现在到处是潜规则。”

  这时,周芳芳的sh一u ji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sh一u ji走到包间门外接听diàn huà。回来后,就把sh一u ji放在桌上。

  牛牛无意中扫了一眼周芳芳sh一u ji的屏幕,隐隐约约看见上面有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男孩的头像,她的心突然一阵颤栗:这个中年男子,不就是伟哥吗?她悄无声息地偷看了一眼周芳芳,心里好像有什么亏欠,坐在一旁,没有了言语,没有了笑容。

  瘦猴精抬起右手,大拇指和中指用力地一闪,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地对赵长胜说:“老弟呵,你请的这顿饭,让大伙儿开了眼界。你看看,黑脸这家伙,野心不小呢。”

  “大伙儿能在一起聚聚,开心就好,我这目的就达到了。黑脸哥是黑脸哥的事。”

  黑脸见瘦猴精这样说他,有点不服气,脖子一拧,说:“咋啦?说来说去,这也就是个梦,也不是真的。不能梦个梦?”

  “能,能。”瘦猴精说:“来,黑脸哥,说归说,梦归梦,来,再来一杯!我敬你。”

  黑脸一只手扶着饭桌,一只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喝一下,今天喝多啦。这酒,酒劲还不小。人生一次不醉,终生遗憾;经常经常大醉,什么来着?对,遗恨终生!我喝酒就醉过十来次,光跟你喝就醉了五六次。今天说什么也”说着,黑脸打了个饱嗝:“说什么也不能醉,下午还想跟大伙儿在麻将馆过几招,嘿嘿。”黑脸与瘦猴精两人互相对视着,把手中的酒杯轻轻地碰在一块儿。

  “哎,黑脸,那个古独克最近有啥消息?骗了那么多钱跑了就跑了?”宝哥问道。

  “听听人说他跑到缅甸啦,公安局的正和缅甸警方联系,准备把把那个王八羔子给遣送回来。”黑脸断断续续地说道。

  几轮酒转下来,除周慧芳c牛牛两人喝的是蓝梅饮料外,几个男牌友都酒酣耳热,情绪逐渐高涨起来请客,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做东的赵长胜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心里乐滋滋的,很有一种成就感。他琢磨着,人活一辈子,还不就是多交几个知心朋友,关健时刻能互相帮衬一把那天下午,如果照自己的意思回家躺躺,休息一下,估计现在早就躺在骨灰盒里了。当自己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疼难忍,虚汗直冒时,是宝哥发现了这个情况,到二楼告诉了大家;是几个牌友停住打牌,下楼来劝自己无论如何到医院看看;是明爷没有再费什么话,直接发动着他的qi chē,人们过来搀扶着自己进了车里。也可这么讲,那天,是他们一伙人把自己“绑架”到了市医院,才捡回了自己的这条命。想到这里,赵长胜又给刘黎明c宝哥等人斟满酒,动情地说:“今天呀,我得感恩,是大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很开心,大哥大姐们对小弟高看一眼,厚爱几分,全过来捧场助兴,让我觉得脸上有光。各位随意,我把这杯干了!”

  “不行,不行。”刘黎明说。

  宝哥摆了摆手:“长胜小弟,你刚做了手术,这可不是玩的。”

  “以后有机会再喝吧。”周慧芳也劝说着。

  赵长胜见大家不让自己干了这杯酒,觉得大家这是为了自己好。在饭局中,诚心实意的朋友一般是劝你悠着点,猛灌你酒的人,并非真正的朋友。想到这里,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捻动着酒杯的把儿,说:“这样吧,我再少舔舔酒,表达一下我的感恩之意,怎么样”

  几个人只得点点头。

  赵长胜喝了半杯酒把酒杯放在桌上,他说:“谢谢大家。现在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让大伙开心一伙。”

  大家一听赵长胜要给讲笑话,马上都来了精神。

  赵长胜咳嗽了一声,说:“这个故事的名称是双胞胎的对话。一天,一对双胞胎吃饱喝足后,闲得无聊,两人便在妈妈的肚子里聊天。哥哥问弟弟,妈妈和爸爸谁好?弟弟想了想说爸爸妈妈都不错。哥哥说我想还是妈妈好。你看,妈妈给咱俩安排的房子不冷不热,有吃有喝,还经常带我们到外面走走,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爸爸呢?哼,隔三差五进房子来看看我们,看一会儿他就走,看一会儿他就走最让人讨厌的是,爸爸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吐咱们一脸。”

  “哈哈哈”黑脸举起右手,食指朝上,频率很快地摇晃着。“你呀,真他妈坏!”

  “嘿嘿嘿”宝哥正端着茶杯喝茶,赶紧往外面扭头把嘴里的茶水喷在地下,还捎带把李笛笛的衣服闹湿了一片。

  “你呀你呀,长胜”周慧芳用手指了指赵长胜,嗤嗤地笑得说了前半句说不出后半句来,无力地爬在桌子上继续嗤嗤地笑。

  牛牛则一只手捂着右边的腰,好像腰疼。

  瘦猴精仰靠着椅子,看着天花板,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就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刘黎明笑着对赵长胜说:“瞎谝。”

  笑罢,宝哥才顾得上给李笛笛道歉:“不好意思,团长。刚才这一笑,你看,把你的衣服都喷上茶水啦。”

  李笛笛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没啥,宝哥,不能怨你,要怨也只能怨长胜。”

  大家这时才发现,李笛笛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看看。”瘦猴精对赵长胜说:“这么好的衣服”

  李笛笛说:“没什么,大家图个乐。来,现在我也给大家说一个笑话,真的,发生在咱们白马市圆山县。十几年前的事情啦。那年秋天,市外贸局到圆山县农村收购秋羊毛,秋羊毛比春羊毛的价格高。一个收购员工作不认真,在一块小黑板上写到:高价收购球毛,把高价收购秋羊毛简化为高价收购球毛。这一下,问题来了。一个农民看见广告牌后,想赚点钱。回到家里拿起一把剪子就把自己的毛都毫不犹豫地剪了下来,但有点少。他老婆问明情况后说,才这么点,能卖几个钱?来,加上我的。不行吧,这?他老婆说没事,都一样,他们哪能看出来?完事后,那个人兴冲冲地拿着一大把毛就来到收购点要卖。收购员一看,哎?这是啥玩意?开玩笑!那个人疑惑不解,问道:你们不是收购球毛,咋?不行?收购员说你这是球毛?别给添乱。那个人回家后怪怨他老婆:‘你看看,你看看,告你说不行你非说行,这下好了吧,让人家给看出来了。’”

  “哈哈哈”

  “嗷——”瘦猴精像狼一样,吼了一嗓子。

  “团长——”刘黎明说:“这里还坐着两位女士。”

  李笛笛说:“不骗你们,真的,不信?不信你们问问市外贸局的人。”他接着说:“另外,我给大家再讲个教养的事情。前几天,市里宣传系统召开中层干部会议,晚上吃饭时,一个女干部可能有点不顺心,或者喝多啦,她拍了拍饭桌,发出了挑战令,说‘如今咱白马市提拔的干部哪个不靠送如果谁没靠送礼送钱就提拔上来,他现在就站出来在这里亮亮相,明天就让他在大马路上睡我,我绝无二话!’看看,人家这话那是柳木扁担,宁折不弯。人们都听见啦,但大家都很有教养,愣是不吭声,不和她一般见识。”

  “是啊,有个组织部长曾这样说过,你不送钱我哪里知道你想进步”赵长胜年富力强,是单位的业务骨干,但他有个弱项:平时只知道埋头干,不知跟领导套套近乎,谱写了一曲“提拔早,进步慢,原地踏步十几年”的仕途之曲,对此,他有刻骨铭心的体会。

  黑脸却对当时饭厅里没人敢站出来亮相而感到遗憾,嘴里不由地流了口涎水,为之惋惜:“呵呵,当时如果我在场,我就亮个相,在大马路上非睡了那个货不可!”

  “黑脸——你以后改个名字吧。”牛牛建议。

  “改名改啥名”黑脸看着牛牛。

  “改个名,改叫黑公鸡!”牛牛笑道。

  “这个建议好!”瘦猴精对牛牛伸出了大拇指。

  “啥时也少不了你瘦猴。”黑脸说:“那个女的敢在那种场合敢说那种话,说明人家心里有谱,就知道没人敢站出来!”

  李笛笛说:“也不尽然,但不多。环境造就人呐。”

  这时,瘦猴精问道:“听说安监局一个副局长前几天出事了?”

  李笛笛跑外多,朋友广,消息灵。他接着又说到:“噢,安监局副局长丁灵泉从圆山回白马市的路上,自己驾着车,过了一个隧道后加速到180迈就撞到路边的岩壁上,车毁人亡。不知你们听说没有,这丁灵泉有重大的违纪问题,省c市纪检委准备和他谈话,这时,圆山一座煤矿井下煤层发生自燃,需要现场处置。这块工作正好由他分管,他要求先去圆山县处理问题,回来再说。领导们研究后,同意他先去现场。这次出差,他没让司机一块儿去,说自己一个人就行。回来的路上,丁灵泉一黑挤眼,加大油门,照着岩壁咯地一声就过去了”

  刘黎明问道:“听说这家伙打闹了6000多万元,比田局长的还多。”

  李笛笛点点头,还未开口,黑脸就抢着说:“这丁局长呀,是条汉子,他这一碰,算因公伤亡,更主要的是,这咯啦一死,不知又让多少贪官黑夜睡上了安稳觉。”

  “这就了了?”宝哥问道。

  李笛笛答道:“人还死了,咋查?这叫死了他一个,幸福了好多人。”

  饭局结束了。

  起身前,宝哥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喜眉乐眼地说:“这顿饭吃得好开心。”

  “哎呀,都两点多了,咱们直接到麻将馆,打几锅!”这时,刘黎明看了看手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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