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孽缘
一大早甘新贻领着亲卫匆匆忙忙的赶到游骑兵驻地的时候。安卓正在呼呼大睡。
达州大营都督毫不客气的上去踹了两脚。安卓一跃而起，正要发作。一看来人，整个人又软了下来，“减一个啊！”
“你要是敢减我的指标，我让活不出达州去！“
安卓又欲躺下。甘新贻又是一脚，“坐好！凌晨那么大事，怎么也不和我通个气！“
“圣旨，我也是出发前才知道！“
“起码，你安排个人及时通知下我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没？“
“叔，困死了！你问那个阉人去！“
“我堂堂西军达州大营都督，你让我去问阉人？你小子活腻味了是不？“
“叔，你装糊涂？“
“装什么糊涂？“
“达州大营五万兵马，为何调遣的事我游骑兵区区四千人？“
“我管那皇帝老儿信任不信任我！只要你那个死老爹在，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还有事吗？“安卓有些不耐烦。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安卓摇头。
甘新贻气不过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才气呼呼的出了营房。
猴子是非常得意的。特别是在看着董府正堂堆满了雪花银两的时后。更是笑眯眼了。
这银子，这黄金，这些个首饰，还有那些个玉器珊瑚，古籍古画！
美差！大大的美差！
正在忙着清点的太监注意到了猴子贪婪的眼神。笑了笑，走到猴子跟前，“这位大人贵姓？”
“免贵姓马？”
“这个董迁晴真是个巨贪啊！你看，光是十足成色的官银就有八万两了。还不算这些个金条古玩之类的！”
“是啊是啊！”
“大人看来也是明白人。你看本官这家产录得可对？”
猴子定睛一看，雪花银已经变成了六万两。
太监轻声耳语道：“按照惯例，这银子大人可以安排人搬走两万两！游骑兵的兄弟们辛苦了一晚上，怎么也得慰劳下吧！麻烦马大人了！”
猴子一声惊呼，“两万两？天了，老子月饷才十两！”
太监皱眉道：“大人，注意些！”
两人正嘀咕着。
一个女声和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道这是指挥使府？你们在干什么？”
太监一皱眉，“这是何人在罗唣？”
一旁一个锦衣卫道：“董迁晴的女儿！”
“一个犯妇还敢如此猖狂！给我掌嘴！“
押解的两个游骑兵动也不动。
猴子有些不耐烦了，“没听见大人的话么？掌嘴？”
其中一个游骑兵道：“马都尉，这个女人我们可不敢打？”
猴子一听不高兴了，“怎么不敢打了！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
转回头定睛一看，脱口而出，“还真不敢打！“
猴子小心翼翼的护送着董彤儿回营。
彤儿似乎预料到什么，只是不敢确定。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我父亲出事了？“
猴子很不自在的道：“那个，一会就到军营了。你问我们都统大人就好了。！“
彤儿默默点头。
猴子忍不住道：“府卫军指挥使董迁晴是姑娘？”
“正是家父！”
猴子一听，浑身冰凉。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不觉间，来到了营房门口。
胡吹恰好出门，”猴子，你不是出美差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好处捞的不少吧？我跟你说啊，不给我分一点。我可是要告发你的。“
猴子可没心情聊这些，“去，去，一边凉快去！有事呢？“
胡吹看见了身后的彤儿。眉开眼笑道：“哟，这不是我们游骑兵未来的都统夫人么？来找我们都统啊！我跟你说啊，你可这是来来晚了。早点来，就可以一睹我们家都统大人一箭射杀董迁晴的威风场面了。那箭法“
猴子连忙打断道：“胡说什么呢？”
胡吹一瞪眼，“这可不是胡吹啊！多少人都看见了！那箭法“
彤儿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是说董迁晴死了？“
“是啊！“
“犯事了。怎么都是个死！成全我家都统的威风了！也算死得其所？”
彤儿的眼泪哗哗往下掉，“你们都统亲手杀的？“
“是啊！一箭，就一箭！那箭法咦！你哭什么嘛！“
猴子双手一摊，“胡吹，我劝你啊！赶紧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别回来了！“
胡吹不乐意了，“猴子，你抽哪门子风啊！我好端端的跑什么路？“
彤儿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血腥味直抵喉间，控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紧跟着再也无知觉了
安卓站在门口。默默的听着猴子说着经过。
像个木桩一样杵在那。脑袋里一片空白。事情很复杂。远远没有战场上复杂。
那里只有戈壁，水源，吃的，和敌人。虽然有刀光剑影，你死我活。但是够狠，够聪明还可以活下去，简单的活下去，甚至快活的活下去。
而今天这几个时辰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不长的一辈子所经历的。
自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原本以为，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就够了。原本以为搞清楚彤儿家在哪里，然后让甘都督当自己的长辈shàng én提亲，然后结婚，生子，然后接着简单，快活的活下去就好！
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太过诡异！自己居然亲手射杀了彤儿的父亲，那个简单，快活人生计划中的未来的老丈人——被自己杀了！
大夫走了过来，“军爷，这为姑娘只是气火攻心，没什么大碍！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安卓木然点头。大夫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
彤儿马上就会醒了。醒了之后呢？原本阳光，快乐的娇娇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更难让人置信的，居然是自己中意的男子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帮凶，更是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
安卓不敢想下去了。隐隐中觉得，自己真的面对不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由着性子来，等着太监带着圣旨一起。那么会不会避免这个悲剧呢？
可是游骑兵历来不就是来去如风，快杀快跑的作风么？
安卓使劲的揉揉脑袋。十二岁从军，从来不知道惧怕为何物的自己，第一次感觉将要发生的事情会让自己害怕！
彤儿依旧躺在床上。好看的眉毛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一身白色纱裙明显是就寝的装扮。如丝般的秀发散乱在床头。
彤儿终于悠悠醒来。
巨大的伤痛也随之如影随形。大眼睛一红，便泪如泉涌！挣扎着要起身。
安卓赶紧上前扶住。
彤儿视而不见一般。步履艰难的就往外走。
安卓小心地问：“去哪？“
梨花带雨的面庞哽咽着道：“我要去找我爹，找我娘！”
安卓不做声了。想要伸手扶住彤儿。却被彤儿轻轻推开。
“马车！”
门外的亲兵习惯这种简单直接的命名。飞快的牵来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西。
安卓不敢上车，只好骑着马缓缓的跟在后面。
一个亲兵道：“大人，中午甘都督在风雅楼给你接风呢！这时间到了！”
安卓跟没听见一样。直直的看着前面的马车。空白的脑袋一直停留在彤儿轻轻推开自己那一刻！
好像好像不可能了！
哪里听得见亲兵的提醒。
马车终于到了府卫军营。董迁晴壮实的身躯已经不悬挂在辕门上示众，胸口上醒目的插着一支箭。
确实好箭法，直取要害，劲道十足没入前胸！
还未流尽的鲜血顺着裤管滴答往下掉着。
悲苦袭上彤儿心头。扑了过去，把住父亲悬空的双腿，纵声大哭！
安卓扭过头去。
许久
彤儿擦了擦眼泪，“安大人，我父亲有万般罪过。已经人死灯灭！可否不要如此这般折腾逝者。让我带回遗体，入土为安呢？”
安卓连忙道：“可以可以！”
又唤着亲兵，“快，放下来！”
亲兵忙着放下遗体。又帮着将遗体抬上马车。
彤儿道了个万福，“谢谢安大人了！还有我不知道我母亲大人那边的情形，还得麻烦安大人不要为难！”
安卓点头。分明听出了这话里的生分！
“再谢谢安大人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你说！”
“麻烦安大人不要跟着我了。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大人与彤儿都该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卓浑身如坠冰窟。冰凉的躯体呆呆的看着马车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游骑兵的大营。
都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此时此刻，除了深表同情之外。最好是规规矩矩的。这个时候惹了盛怒之下的都统，明显没有好果子吃。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易策在安卓的营房前焦灼的来回走动着。
已经是傍晚时分。而昨日答应帮自己说项的事情毫无眉目！都统却在屋里睡觉，并吩咐过亲兵。谁也不见。
而明天，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就要嫁做人妇！
而眼下，能够帮到自己的唯有营房里的那个少年！
易策深吸了口气。大踏步的向着都统住处冲了过去。两名亲兵似乎早有准备，一左一右架住了易策。
易策大声喊道：“都统！帮帮属下吧！明天，柔儿的婚期是明天啊！”
猴子走了过来，“喊什么呢！有什么好喊的！都统现在比你还难！你那点破事至于么？“
易策有些恼怒，“马都尉，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嫁人么？“
“当然不能！“
“那马都尉何苦说这些风凉话？“
“你脑子是不是驴踢了。多简单的事！你自己搞那么复杂干嘛？“
易策眼中闪现希冀的光芒，“马都尉教我！“
猴子嘿嘿一笑，领着易策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耳语道：“两个字——私奔！转过年，孩子一生。这岳父不认也得认！“
易策愕然，“这样会不会让岳父家带来麻烦？”
猴子伸手一指安卓的住处，“里面那位小爷，最为护短。谁敢找他属下麻烦，他敢带着游骑兵把人家给砸喽！你担心什么“
“马都尉，游骑兵的恩德易某日后定当厚报！“
猴子摆摆手，“赶紧去吧！对了，被人抓住了，可别说是我教唆的！“
易策点头。转身飞似的跑出了营地。
猴子看着易策远去，又看了看安卓的营房。摇摇头，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也朝着营地外走去
安卓已经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原本来找安卓不赴宴算账的甘都督，在窗外听了听。也走了。不敢面对盛怒之下的安卓。
亲兵搬来了两坛子酒
第二日清晨。
沿河旁的史宅。忙得不可开交。人来人往，穿梭不停。准备了三天的喜宴终于到日子了。
远处传来了喜庆的唢呐声。
人群中开始爆发了，“接亲的队伍来了！“
亲朋好友。纷纷往外走去。最多的当然是游骑兵的同僚。当然都不能全来。各自营标只是派了个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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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州大营都督毫不客气的上去踹了两脚。安卓一跃而起，正要发作。一看来人，整个人又软了下来，“减一个啊！”
“你要是敢减我的指标，我让活不出达州去！“
安卓又欲躺下。甘新贻又是一脚，“坐好！凌晨那么大事，怎么也不和我通个气！“
“圣旨，我也是出发前才知道！“
“起码，你安排个人及时通知下我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没？“
“叔，困死了！你问那个阉人去！“
“我堂堂西军达州大营都督，你让我去问阉人？你小子活腻味了是不？“
“叔，你装糊涂？“
“装什么糊涂？“
“达州大营五万兵马，为何调遣的事我游骑兵区区四千人？“
“我管那皇帝老儿信任不信任我！只要你那个死老爹在，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还有事吗？“安卓有些不耐烦。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安卓摇头。
甘新贻气不过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才气呼呼的出了营房。
猴子是非常得意的。特别是在看着董府正堂堆满了雪花银两的时后。更是笑眯眼了。
这银子，这黄金，这些个首饰，还有那些个玉器珊瑚，古籍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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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贵姓马？”
“这个董迁晴真是个巨贪啊！你看，光是十足成色的官银就有八万两了。还不算这些个金条古玩之类的！”
“是啊是啊！”
“大人看来也是明白人。你看本官这家产录得可对？”
猴子定睛一看，雪花银已经变成了六万两。
太监轻声耳语道：“按照惯例，这银子大人可以安排人搬走两万两！游骑兵的兄弟们辛苦了一晚上，怎么也得慰劳下吧！麻烦马大人了！”
猴子一声惊呼，“两万两？天了，老子月饷才十两！”
太监皱眉道：“大人，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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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一皱眉，“这是何人在罗唣？”
一旁一个锦衣卫道：“董迁晴的女儿！”
“一个犯妇还敢如此猖狂！给我掌嘴！“
押解的两个游骑兵动也不动。
猴子有些不耐烦了，“没听见大人的话么？掌嘴？”
其中一个游骑兵道：“马都尉，这个女人我们可不敢打？”
猴子一听不高兴了，“怎么不敢打了！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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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很不自在的道：“那个，一会就到军营了。你问我们都统大人就好了。！“
彤儿默默点头。
猴子忍不住道：“府卫军指挥使董迁晴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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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可没心情聊这些，“去，去，一边凉快去！有事呢？“
胡吹看见了身后的彤儿。眉开眼笑道：“哟，这不是我们游骑兵未来的都统夫人么？来找我们都统啊！我跟你说啊，你可这是来来晚了。早点来，就可以一睹我们家都统大人一箭射杀董迁晴的威风场面了。那箭法“
猴子连忙打断道：“胡说什么呢？”
胡吹一瞪眼，“这可不是胡吹啊！多少人都看见了！那箭法“
彤儿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是说董迁晴死了？“
“是啊！“
“犯事了。怎么都是个死！成全我家都统的威风了！也算死得其所？”
彤儿的眼泪哗哗往下掉，“你们都统亲手杀的？“
“是啊！一箭，就一箭！那箭法咦！你哭什么嘛！“
猴子双手一摊，“胡吹，我劝你啊！赶紧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别回来了！“
胡吹不乐意了，“猴子，你抽哪门子风啊！我好端端的跑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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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这几个时辰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不长的一辈子所经历的。
自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原本以为，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就够了。原本以为搞清楚彤儿家在哪里，然后让甘都督当自己的长辈shàng én提亲，然后结婚，生子，然后接着简单，快活的活下去就好！
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太过诡异！自己居然亲手射杀了彤儿的父亲，那个简单，快活人生计划中的未来的老丈人——被自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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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马上就会醒了。醒了之后呢？原本阳光，快乐的娇娇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更难让人置信的，居然是自己中意的男子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帮凶，更是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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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使劲的揉揉脑袋。十二岁从军，从来不知道惧怕为何物的自己，第一次感觉将要发生的事情会让自己害怕！
彤儿依旧躺在床上。好看的眉毛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一身白色纱裙明显是就寝的装扮。如丝般的秀发散乱在床头。
彤儿终于悠悠醒来。
巨大的伤痛也随之如影随形。大眼睛一红，便泪如泉涌！挣扎着要起身。
安卓赶紧上前扶住。
彤儿视而不见一般。步履艰难的就往外走。
安卓小心地问：“去哪？“
梨花带雨的面庞哽咽着道：“我要去找我爹，找我娘！”
安卓不做声了。想要伸手扶住彤儿。却被彤儿轻轻推开。
“马车！”
门外的亲兵习惯这种简单直接的命名。飞快的牵来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西。
安卓不敢上车，只好骑着马缓缓的跟在后面。
一个亲兵道：“大人，中午甘都督在风雅楼给你接风呢！这时间到了！”
安卓跟没听见一样。直直的看着前面的马车。空白的脑袋一直停留在彤儿轻轻推开自己那一刻！
好像好像不可能了！
哪里听得见亲兵的提醒。
马车终于到了府卫军营。董迁晴壮实的身躯已经不悬挂在辕门上示众，胸口上醒目的插着一支箭。
确实好箭法，直取要害，劲道十足没入前胸！
还未流尽的鲜血顺着裤管滴答往下掉着。
悲苦袭上彤儿心头。扑了过去，把住父亲悬空的双腿，纵声大哭！
安卓扭过头去。
许久
彤儿擦了擦眼泪，“安大人，我父亲有万般罪过。已经人死灯灭！可否不要如此这般折腾逝者。让我带回遗体，入土为安呢？”
安卓连忙道：“可以可以！”
又唤着亲兵，“快，放下来！”
亲兵忙着放下遗体。又帮着将遗体抬上马车。
彤儿道了个万福，“谢谢安大人了！还有我不知道我母亲大人那边的情形，还得麻烦安大人不要为难！”
安卓点头。分明听出了这话里的生分！
“再谢谢安大人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你说！”
“麻烦安大人不要跟着我了。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大人与彤儿都该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卓浑身如坠冰窟。冰凉的躯体呆呆的看着马车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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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此时此刻，除了深表同情之外。最好是规规矩矩的。这个时候惹了盛怒之下的都统，明显没有好果子吃。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易策在安卓的营房前焦灼的来回走动着。
已经是傍晚时分。而昨日答应帮自己说项的事情毫无眉目！都统却在屋里睡觉，并吩咐过亲兵。谁也不见。
而明天，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就要嫁做人妇！
而眼下，能够帮到自己的唯有营房里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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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策大声喊道：“都统！帮帮属下吧！明天，柔儿的婚期是明天啊！”
猴子走了过来，“喊什么呢！有什么好喊的！都统现在比你还难！你那点破事至于么？“
易策有些恼怒，“马都尉，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嫁人么？“
“当然不能！“
“那马都尉何苦说这些风凉话？“
“你脑子是不是驴踢了。多简单的事！你自己搞那么复杂干嘛？“
易策眼中闪现希冀的光芒，“马都尉教我！“
猴子嘿嘿一笑，领着易策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耳语道：“两个字——私奔！转过年，孩子一生。这岳父不认也得认！“
易策愕然，“这样会不会让岳父家带来麻烦？”
猴子伸手一指安卓的住处，“里面那位小爷，最为护短。谁敢找他属下麻烦，他敢带着游骑兵把人家给砸喽！你担心什么“
“马都尉，游骑兵的恩德易某日后定当厚报！“
猴子摆摆手，“赶紧去吧！对了，被人抓住了，可别说是我教唆的！“
易策点头。转身飞似的跑出了营地。
猴子看着易策远去，又看了看安卓的营房。摇摇头，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也朝着营地外走去
安卓已经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原本来找安卓不赴宴算账的甘都督，在窗外听了听。也走了。不敢面对盛怒之下的安卓。
亲兵搬来了两坛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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