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怒火
秦越趴在人背上，只觉得耳边呼呼作响。伤口又开始流血！虚弱的道：“是金大夫吗？”
“少将军少说话，保持清醒！马上就到了！”
“哦！”
连夫人带着大队人马很快就过了河。看到丈夫的尸体，猝然之变，重击之下，也是昏了过去。闽州水师四千官兵全部跪在当场！气氛极尽哀荣！
同来的还有监军兵部王主事，监军太监梁公公。也跟着跪了下去，人死为大！连佐鸣虽然霸道，不过那只限于军事指挥上，平常为人谦和得体。水师外来之财，缴获火耗从来没少过二人那份！
刘子风站了起来，”跟我走！“声音不大。从身边开始逐渐扩散到四千闽州水师，波浪一般都站了起来，列阵的列阵，推虎尊炮的推虎尊炮，扛弹药的抗弹药。
王主事厉声喝道：”刘子风，你想干什么？“
”报仇！“刘子风血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孔迸出两个字。
王主事跑到阵前，伸手拦住刘子风道：“我以监军的名义命令你停下！”
刘子风浑然不惧，“你知道水师听谁的！”
“刘子风，你听着，我知道水师听都督的，听秦大都督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上次连都督擅杀朝廷武将的事情，秦大都督费了多大功夫才平息。”
“这次是都督被那帮王八蛋杀了！”
”你听我说，现在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保证，如果真是府军干的，我拼了这官身，也要替连都督讨还个公道！“
梁公公也是跟着道：”本监军也一同担保，你们还有秦大都督，他与连都督情同手足，绝不会坐视不管的。秦大都督没来之前，不要给他找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刘子风一怔。
连夫人悠悠醒转，抱着丈夫的尸体呼天号地的放声大哭，”你个死鬼，这下真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王主事灵机一动，“刘指挥使，要不听听连夫人怎么说？”
刘子风木然的点点头。
王主事连忙跑到连夫人跟前，“夫人，请节哀！眼下十万火急，夫人能否听本官一句。眼下水师官兵群情激奋，皆是要替都督报仇，我和梁公公也是如此想法，都说是府军干的，可我谅府军也没这么大的够胆，敢杀害连都督！就算是府军干的，还有朝廷，还有皇上。再不济，还有秦将军不是！暂且忍耐几天，一切水落石出，本官第一个不放过凶手！
连夫人一直嚎啕大哭，“老公啊！我对不起啊！我不该啊！你醒醒！你要纳妾，我答应你就是！”
哭喊戛然而止，连夫人狂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那帮杂种，给我杀了那帮狗娘养的！水师祖训，仇不过夜，你们忘了祖训吗？”
刘子风又目视前方，带领着水师缓缓前行。
王主事急得跳脚，扑通一下跪在连夫rén iàn前，“连夫人，三思啊！擅自调兵，真要是跟府军打起来，可是泼天大祸啊！夫人，你一言而觉，可事关闽州水师四千人的性命啊！夫人，请三思！夫人，三思啊！”
梁公公也是明白人，自然明白任由发展，大祸临头。自己是水师监军，跑都跑不掉的抄家灭族，也是跪了下来，“连夫人，这可都是五姓的子弟兵啊！三思啊！！他们也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啊！”
连夫人一怔。挥挥手。闽州水师四千人瞬间停下。
连夫人恢复理智，”刘子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一早，这里的事情要让大都督知道！“
刘子风二话没说，领令而下。
说罢这些，又是瘫坐在地。眼泪又开始哗哗的流。
王主事和梁公公双双送了口气。
王主事对梁公公道：“你去城里找于公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在这盯着!“
梁公公点点头。彼此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事情已经捅破了天。一个处理不慎，谁也跑不掉家破人亡的命运。
同舟共济!
第二日的闽州清晨，海市街冷冷清清，全无往日的喧嚣吵闹。去往吴州的官道上的却是车水马龙。传言是海匪，有人又信誓旦旦的说是府军作乱。不管是什么原因，但菜市街散发的血腥味刺疼着闽州人的神经。
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惨痛的经验催发着人们的离开。大户富绅纷纷拖家带口，小家小户也是投亲靠友。挤得道吴州的官道竟然有些拥堵。
闽州知府徐治站在官道边毫无办法。却还是声嘶力竭的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不过是小股海匪劫掠一番，已经被府军剿灭，大家不用这般惊慌！都回去吧！“
众人根本不信。自顾继续逃离。徐治也是叹了口气，看着迤逦的人群。今年的考成户丁和赋税估计是难以完成了。东南巡抚王武安已年逾七十。致仕在即。前几日方阁老还来信暗示，自己有望接替。往日吏部考成自己是上等。今年估计要完了。这节骨眼上来这么一下，前途顿时蒙上阴影。
昨日府军监军于公公带来了几十尸体，有海匪的，有府军的。想请徐治联名替府军请功。案发时衙门的衙役也去了现场。看见状若疯狗的府军早就跑的远远的。血洗菜市街也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至于后来的火烧连吴客栈，那是府军跟水师的事，事关军伍。自己也插不上手。
唯一头疼的还是菜市街那四十五口人命案子。府军一口咬定是那些人通匪，府军过去不过是去剿匪，有功无过。况且府军在菜市街也有十几具尸体。衙役的回报却是府军行那禽兽不如之事！可是真打起官司来，自己底气不足。虽然深得首辅方阁老的喜爱。可那府军监军于公公是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于怀恩的远方侄子。府军副指挥使常杰今早更是送来厚礼，挑明了自己是吏部尚书常书远的远房侄子。
东南四州富甲天下。吴州第一，不过这些年闽州开市舶司。这几年赋税已经和吴州相差无几了。富庶之地，最是出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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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少说话，保持清醒！马上就到了！”
“哦！”
连夫人带着大队人马很快就过了河。看到丈夫的尸体，猝然之变，重击之下，也是昏了过去。闽州水师四千官兵全部跪在当场！气氛极尽哀荣！
同来的还有监军兵部王主事，监军太监梁公公。也跟着跪了下去，人死为大！连佐鸣虽然霸道，不过那只限于军事指挥上，平常为人谦和得体。水师外来之财，缴获火耗从来没少过二人那份！
刘子风站了起来，”跟我走！“声音不大。从身边开始逐渐扩散到四千闽州水师，波浪一般都站了起来，列阵的列阵，推虎尊炮的推虎尊炮，扛弹药的抗弹药。
王主事厉声喝道：”刘子风，你想干什么？“
”报仇！“刘子风血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孔迸出两个字。
王主事跑到阵前，伸手拦住刘子风道：“我以监军的名义命令你停下！”
刘子风浑然不惧，“你知道水师听谁的！”
“刘子风，你听着，我知道水师听都督的，听秦大都督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上次连都督擅杀朝廷武将的事情，秦大都督费了多大功夫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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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公也是跟着道：”本监军也一同担保，你们还有秦大都督，他与连都督情同手足，绝不会坐视不管的。秦大都督没来之前，不要给他找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刘子风一怔。
连夫人悠悠醒转，抱着丈夫的尸体呼天号地的放声大哭，”你个死鬼，这下真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王主事灵机一动，“刘指挥使，要不听听连夫人怎么说？”
刘子风木然的点点头。
王主事连忙跑到连夫人跟前，“夫人，请节哀！眼下十万火急，夫人能否听本官一句。眼下水师官兵群情激奋，皆是要替都督报仇，我和梁公公也是如此想法，都说是府军干的，可我谅府军也没这么大的够胆，敢杀害连都督！就算是府军干的，还有朝廷，还有皇上。再不济，还有秦将军不是！暂且忍耐几天，一切水落石出，本官第一个不放过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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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事急得跳脚，扑通一下跪在连夫rén iàn前，“连夫人，三思啊！擅自调兵，真要是跟府军打起来，可是泼天大祸啊！夫人，你一言而觉，可事关闽州水师四千人的性命啊！夫人，请三思！夫人，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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