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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相遇

  小虫自与叶承分别后在酉城修养将近一月的时间,待身体恢复分便向人打听了黄粱的方向,带上些许吃食又踏上了自己的江湖路。

  黄粱城位于幽胜盟三国交界处,几百年前由于那场大战造成了黄粱城在这个大陆上独特地位,黄粱不属于幽胜盟其中任何一国,城中龙蛇混杂,三国中不管是闯了大祸的大恶,还是被仇家追杀无路的凡夫,亦或是流落烟尘的前朝王贵都可以在黄粱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在这里没有法纪,你可以在这里得到百盟的禁器,幽国的珍材,胜国的秘典亦或者是这里当街shā rén,男盗女娼等等等,一切不合理的在这里都合理,只要你有钱,你的拳够硬,这里就是你的场,你想要的这座城都给你。

  酉城距离黄粱有二十多天的路程,虽说黄粱城中十分混乱,可黄粱城总会有一位城主坐镇城中,黄粱城主不固定,因为这里的城主不是谁任命的而是用拳头打出来的,在黄粱你永远不知道谁的拳头最大,但黄粱城主永远是那个亮出拳头最硬的一个,秋初的武林大会便是现任黄粱城主百里孤鹜传令天下绿林聚首,据说这次的大会是因为某个秘藏传闻,传闻秘藏埋葬着上古有关气运的秘密,只要有关气运那便抓住了江湖和庙堂共同命脉。

  小虫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向东偏北的黄粱进发,小虫从小生活到大的合庄小村,本就处在百盟界土的最外围,奈何这个世界很大,小虫也没去过离村庄太远的地方,幸亏黄粱离此地不远,要不然我们的虫小侠便要错过他这辈子最重要的那么几个人了。

  一个人的路途总是有些寂寞,所幸一个半月前有个找牛的大哥赠了小虫一本秘籍,小虫不管是在酉城修养的的一个月还是赶路的半个月也时常拿出秘籍观摩,这本秘籍十分高深,小虫每每翻看几页便又揣入怀中。这本高深的秘籍高深就高深在小虫根本就看不懂,秘籍封面虽是用大陆通用文字写的“戒杀”二字,里面内容却是使用梵文所著,这种空入宝山而不可得的感觉实在是痛,痛彻心扉,秘籍虐我千百遍,我待秘籍如初恋啊,聊胜于无,聊胜于无!

  去往黄粱的路程已走了大半,这一路小虫一个人虽说有些寂寞了可也算是开了眼界,去往黄粱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选择骑马,马作为千百年来得主要运输工具,现在依然是主流选择。既然有主流那便有特殊存在。

  七日前小虫一个人走在路上。伏月是夏天的最后一月,最后一月也是夏天,烈日当空,万里无云,闷热的天气整的小虫唱歌的心情都没了,走着走着天上飘过一片阴影。开始小虫以为要下雨了,心情有点荡漾,刚要准备唱歌庆祝一下,那片阴影没过头顶,没带来一滴雨水。小虫抬头,忽见一只奇异的黄鸟从南向北疾驰而过,再大的鸟小虫也是见过的,可把鸟当坐骑,小虫还是第一次见。黄鸟上盘膝坐一位女子,女子衣带飘飘,手中握一玉笛于黄鸟上吹奏,奇怪的是只见女子有吹笛动作却没有声音传来,不多一会黄鸟和女子都没了身影,闷热的天还是闷热的天,小虫有些感慨,骑鸟才是夏天该有的交通方式嘛。

  又过四日,也就是三日前,这四日来有些奇怪,之前人们都是争着抢着去黄粱,现在又有好些人往反方向而去,这些人有的痴痴傻傻,有的疯疯癫癫,有些正常的人也只是迅速的与小虫擦肩而过表情严肃而惶恐,却没有一人与孤独的小虫搭话。小虫看着这些人不仅感觉天气闷热,心里也有些发毛,得找个人问问啊。小虫正想着从前面飞过来一条土龙,土龙到了小虫面前居然停了下来。

  停在小虫面前的土龙是一牛鼻子老道,那土龙不过是快速跑动趟起的灰尘,老道皱着眉吃惊的上下打量着小虫。

  “小兄弟,前几日没看到天上那黄鸟?”

  小虫也上下打量着老道,道士长相奇异,大耳圆目,须髯如裁,头上梳了个抓髻,有点驼背,这么热的天老道疾步如飞头上居然没有一滴汗水正想找个人问问前面什么情况,老道士看着也好说话,虽然邋遢了点应该也是个高人,另外就是这一路也就老道停下来与自己搭话,没别的选择了,于是小虫抱拳做了个揖。

  “道长你说那鸟儿啊!前几日确实看到一只,那黄鸟儿可真大,而且那鸟儿上还坐着一个仙子似姑娘,可惜的是姑娘手上拿一破笛子,吹着都没声。道长,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我看着人们怎么都往回跑啊。”

  老道士听完小虫的回答皱着的眉头皱的更高了,心里嘀咕到仙子似的姑娘?碧老魔女要是听到这话不得把全城人都得杀了。碧落霞的安魂曲地境以下能感受到气的有几人能承受的住,面前的年轻人感觉是还没到明悟境,可没到明悟境就敢独自闯黄粱?不要命了?或者这年轻人看着年轻,其实已经到了大神通境,所以隐了气息,让别人觉察不到,可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年轻的大神通者啊,而且有哪个神通强者闲的没事用两脚赶路的,奇怪,奇怪

  小虫发现面前的老道一直皱着眉看自己,也不说话,这大热的天看的自己都起一身的了鸡皮疙瘩,于是抱拳咳嗽两声,小声提醒道:“道长?”

  老道士也自觉有些失态对小虫也是一抱拳略有歉意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了,内个刚才有些走神,小兄弟这是打哪来?也是要去黄粱参加秋初的武林大会么?呵呵,小兄弟好本事啊,看着小小年纪居然都到了寂隐境,真是后生可谓,后生可谓啊!哈哈”

  小虫挠了挠头,“寂隐境”这应该是地境的一个境界吧,可自己不是刚过了开窍境吗,难道和那本《戒杀》有关,可自己根本看不懂啊,而且牛大哥也只是凭这本秘籍到达了地境初阶,肯定是老道士误会了,小虫想通此点便赶忙回道:“道长,我是从酉城方向来,的确是要去黄粱凑凑热闹,不过您可能误会了,嘿嘿,我可没到什么寂隐境,一个找牛的大哥说我是开了窍的境界。不过我看道长您一定是个强者吧,要不然怎么能跑的比飞的还快呢?”

  老道士听到小虫说自己只是开窍境连明悟境都没到,立马瞪起了眼大声嚷道:“开窍?你奶奶个腿的,一个连气都没感受到的臭小子就敢只身来黄粱?我说你不想活了,还是找死啊。真是白白浪费你道爷我大把时间,还跑的比飞的快,这是疾行符知道不,你个土狍子,哼气死道爷我了!”老道说完拔腿就想远离这个不可理喻的黄毛小子。

  小虫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有些莫名其妙,看到老道想走,急忙伸手拉住老道问道:“道长,道长,别急着走啊,小子我是没啥见识,您看您多大本事啊,那您能跟我说说前面什么情况嘛?还有,嘿嘿,相见就是缘份,能给小子两张那疾行符不,看着真厉害。”

  老道听着小虫要疾行符,一寻思这是买卖shàng én啦,脸上马上又堆起笑容,奸笑着问道:“啊这样啊好说好说,小子,身上有多少钱?钱少了可买不了我这宝贝,嘿嘿。”

  小虫看着一脸奸笑的老道也嘿嘿笑着回道:“没钱。”

  这下老道禁不住想骂人了,真想拿把刀把对面挨千刀小子切个十块八块的,老道刚想发火看到对面年轻人身上挂一水壶,便恶狠狠的说道:“没钱?那把你身上吃的喝的都统统给我拿出来。”

  小虫想了想要是能得到老道的神符,便能很快的到达黄粱,到时候也就不缺吃食了,于是便将身上所剩不多的水和食物分了一部分递给老道。

  老道看着在那磨磨唧唧分食物的小虫有些不耐烦,一把将所有的水和食物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所有的东西消灭干净。

  吃完东西的老道,抹抹嘴,在身上胡乱的擦了两把就想要再次跑路。

  小虫现在才看明白,老道士这是想白吃白喝啊,看着吃完东西就想逃跑的的老道,小虫眯着眼有些鄙夷的问道:“道长,你这算是抢劫吗?”

  老道士听到这话,皱着眉,有力拍了拍小虫的肩膀。

  “年轻人,你这话道爷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抢劫啊,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抢呢!我钱道人可是有名的买卖公平,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半张用剩的神符,你只要贴在身上心里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你就能像我一样跑的比飞的还快了,你要是想停在心里默念一个‘停’字就好。”

  老道说完,摸出一张破旧褶皱的符箓,表情十分不舍的递给了小虫。

  小虫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张符,左看看右看看,这么破一张纸,就能有这么大本事?

  老道士看小虫面露疑惑表情,急忙搂过小虫说道:“小兄弟,你别看它破,那是绝对管用,这样好了,你要是觉得亏我再免费给你两条建议,一呢就是凭你这小身板,最好还是别去黄粱了;二呢如果你执意要去,前面有条岔路,那条路离黄粱还近些,最好啊避开大道,大道太危险。”

  老道说着一抱拳,表情又惋惜又不舍。

  “小兄弟,老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如果你还能活着,那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老道撒丫子一遛烟的跑没影了。

  遇见老道已经是三天前的事,老道走后小虫走了半日确实看到了一条小路,既然是用唯一的食物换来的消息,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老道士看着也不是特别靠谱,但现在这情况不信也得信了。

  小虫拿出那张破旧的符贴到身上,心里默念口诀,忽感脚下生风,身轻如燕,抬步如飞,顺着小路飞奔而去,这一“飞”就是一天一夜,这路是越走越荒凉,别说城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小虫心感不对,心中默念“停”字可怎么念就是停不下来,最后小虫不得不狠心撞到一颗树上,这才没把自己这条小命给跑死。

  现在挂在树上的小虫衣衫破烂,满脸灰尘,更要命的是小虫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而且又饥又渴,太阳还热的要命。年轻啊,就得为年轻付出代价,江湖是真他妈的不简单!

  最后小虫不得不在树下下了个套,操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不过看着荒凉劲儿,捕到猎物的希望不大,要是能套到个人,自己也打劫一番,不劫财也不劫色,就劫吃的,小虫想着想着就在树上睡着了,这江湖路可真累人。

  “啊”的一声清亮尖叫声,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小虫,小虫一个机灵在身上扯了一块布遮了面,随意撇了根木棒就跳下树来。

  打劫要有气势,一定要做到先声夺人,小虫在跳树过程中便张口大喊:“啊打打大大大劫。”

  为什么喊了这么多声“大”,而且“劫”字声调也有点拐弯,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站在树下的那位姑娘实在是有点波澜壮阔。

  树下有一女子,身着绿衣,头上别一古朴的木簪,左脚怀处还套着被割断的绳索。绿衣女子面容姣好,不施粉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微有怒火,所有这些最吸引人还是女子胸前那两处高耸的山峰,夏天衣衫本就穿的不多,不知女子是如何割断的绳索,但是可见的是女子身上衣衫有些凌乱,小虫跳下树时,一双素手正在有些慌乱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衫,随着女子动作那两处高峰也是轻微抖动,作为正常男人的小虫,也只能瞪大了眼睛,多喊了几个“大”字。

  女子看着遮着面,拿着木棍的小虫,脸色不善的问道:“臭乞丐,你是说‘大姐’还是说‘打劫’啊?这树下的绳索是你放的?”女子说话声音十分悦耳,虽然说话声音有些冷,但依然是可爱模样,别有一番风味儿。

  小虫定了定心神,狠狠地咽了两口唾沫,心想自己可是经得住寡妇y一u hu一的有志青年怎么能在这里着了道,鼓起勇气对着女子再次喊道:“打”

  小虫话还没说完对面女子凶巴巴的接话道:“大什么大?”

  小虫这下也被激起了怒火,自己好说歹说在村中也是一霸,在这连话都不让说完,真是岂有此理,看着对面女子凶恶模样,那得杀杀对面嚣张气焰,刚又喊了一个“凶”字,再次被绿衣女子打断。

  绿衣女子捂着胸口,厌勿的看着小虫,面上十分警惕而又机灵。

  “胸?胸你奶奶个腿啊胸,你个死变态。”

  女子说完,凌空飞到小虫身后,一掌就将小虫打飞了出去。

  小虫醒来已是月上阑珊,今夜的月和那晚的月几乎看不出差别,那晚自己受伤了,有个找牛的大哥为自己熬了粥,今夜自己还是受伤了,可是被一个“大凶”的女人捆了个结实。

  小虫歪头看着坐在篝火旁的女子,女子在篝火旁静静地翻看着一本书,月光有些温柔,篝火有些摇曳,女子有些撩人。

  当女子发现小虫醒来,拿着书,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女子走过来坐在小虫旁边,先是对小虫呲牙笑了笑,而后一个暴栗打在小虫头上,女子开口有些高高的道:“你说你,本事不大,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抢劫?还好死不死的抢到你姑奶奶我头上,幸亏你姑奶奶我有教养,要不一掌还不活活把你给劈了啊。”

  小虫自知有些理亏,现在都沦为了阶下囚,也没啥好说,只能等面前的姑娘气消了,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不过面前的女子啥境界,为啥一掌就把自己给打晕了呢?这一路走来,就没遇到过一个正常人啊。

  女子见小虫不说话,拿出手中那本书在小虫面前晃了晃,接着开口问道:“哎呦,臭乞丐,脾气倒不小嘛。说你是谁?这本《戒杀》打哪来的?无禅寺与你什么关系?”

  小虫这才发现女子手中拿的那本书,居然就是自己用生命换回的那本《戒杀》,这下可好抢劫不成反被抢,他妈的命能丢面子不能丢,小虫装出一副凶狠模样恶狠狠的道:“什么无禅寺,不知道,这本秘籍是我家祖传的。凶女人,赶快把秘籍还我,要不然等我神功练成,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绿衣女子听到小虫对自己的一通无力的威胁,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看着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小虫,特别满意,女子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咬着牙狠狠骂道:“臭乞丐,还敢不敢说我凶?让你奸,让你杀”女子说着上前又给小虫两脚。可怜我们小虫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子发泄完后看着一脸衰样的小虫“噗嗤”笑了一声,月光下女子有些妩媚,有些蛮横,有些可爱,那一刹那的春风拂面不知撩醉了谁人心弦。

  小虫呆呆的看着篝火下的女子,虽然夜已很晚,篝火也没开始那么明亮,小虫内心深处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满脑子的奇怪念头止不住的乱撞。

  女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刚才还鬼呼狼嚎现在却在那发呆的小虫,脑中突然想到一事。

  “噢,你是不是认识叶承,这本《戒杀》是他给你的吧,哼,他这个外门弟子可真会给他们这门选弟子啊。”

  小虫听到女子说起叶承,不再发呆,感觉生还有望,小声试探着问道:“你也认识牛大哥?”

  女子走回篝火旁,往火堆中添了些枯木枝,看着跳动的火焰背着小虫回道:“那个找牛的啊,知道,但是不熟。他们这一门奇怪的很,不过他能把这本书传给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喽,哼哼,臭乞丐,这本书是不是看不懂啊。”

  女子说到后面,拿着书又在手中晃了晃,样子狡黠而又可爱。

  小虫听绿衣女子的意思似乎是认得梵文,现在怎么着自己也不能落了牛大哥的面子。

  “我当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刚好我肚子饿了,你又刚好走进我捕猎的陷阱中,算你倒霉,也算我倒霉。那本书我现在是看不懂,不过不保证我以后看不懂。”

  女子看着又活过来的小虫没好气的说道:“你个臭乞丐可真会算账,你姑奶奶我气还消呢,你就算完啦?嗯,要不这样吧,你叫两声好姐姐,要是我心情一好啊,说不定就把你给放了,还顺便可以教你认这书上的字,你看怎么样。”

  “那你还打我一顿呢,我的腰都快被你踹折了,医药费还没找你玩呢。还姐姐,你才多大啊,不嫌害臊”

  “哎哎你个臭乞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啊就是欠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那一夜,黄粱城西百里处,一对年轻男女在树下吵吵闹闹,打打骂骂。

  那一夜她告诉他,她叫何潋滟。

  他告诉她,他叫张昆仑。

  她没有问他的过往,他也没有问她来自何方。

  一切是那么的突然,一切又是那么的模糊,相知便好,相知后便能相熟,相熟后便什么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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