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零件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接到了女法医的电话，我本以为是警局的调查有了进展，但女法医在电话里说，让我抽时间去见她一面。
我问她现在去合适不合适。毕竟晚些时候我得去做调查。女法医答应了，问我在哪儿，要开车过来。
我让她在我家楼下的回民店儿等我，正好早上喝点羊汤。
草草洗了个澡，我就下了楼，到回民店的时候，女法医已经在一个包房等我了。
见我坐下，女法医点点头说，“你好，闫敏。”
我笑说，我叫杨铎。问了她点没点单，就招呼服务员，来了一套羊杂汤加油饼。
闫敏冲着服务员说加道羊扒，说她请客，我登时对她就有了不少好感。看上去都是吃货嘛。
上菜后，我把一块儿羊扒扔嘴里，问她，”找我什么事儿，别说就吃个羊汤。“
闫敏想想，等了一会儿说，“你有事瞒我们。按照一般逻辑，韩宝宝案和王江河案扯不上联系。”
我一愣，敷衍道，“线索不够，只能抓救命稻草。起码比无处下手好点儿。“
闫敏问，“为什么不查王立业？”
我噗嗤一笑，“金主怎么查？再说真有线索亲生儿子还能不说吗？”
她盯着我脸一直看，我当即露出个毫无破绽的笑脸儿，“诶不是你叫我来就问我这个？”
闫敏塞了一块儿饼，“你的事不对。前面情况我也了解了。”她推了推红板材的眼镜，接着说，“我想查你。”
我听这话我一乐，我说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
闫敏问，你为什么查韩宝宝的案子。
我直接说了刚才准备的说辞，出于私心，不大小姑娘不该这么死。我有其他渠道得到线索，韩宝宝的事儿应该是他杀，至于什么渠道商业机密，你问我我不能说。还有我有...八成把握吧。这件事和王江河的案子有关。
她瞪了我一眼，接着问，你去过韩宝宝家，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我指着脑袋说，先天病。我说这个跟你没关系吧。我无奈一笑，笑的有真有假，是想到那阵发生在卫生间的事儿了。
闫敏看着我笑笑，没在多说，“上面让我协助你。等会儿你查案我得跟着。”
我点点头，问道，“这是私活儿吧。跟上面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现在市里都知道了，影响很大，让我来协助。”
我一乐，行，案子破了算你的功劳，我拿钱就行了。还有一件事儿，张纪江你知道吗？
闫敏点点头没接话，“缉毒队一直在盯的鱼，怎么回事？”
我说他可能有问题，把握不大，有闲帮忙照料下。
闫敏瞧我一眼，看样子是没法子直接消除疑虑了，怀疑就怀疑吧，我这儿边主要原因是韩宝宝变鬼的事儿，她再怀疑能查到什么。退一步说，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样？
吃完饭我给李青花打了个电话，拿到王江河小中高的材料就对闫敏说，东西到手，快点吃，等会开路。
闫敏让我上了她的车，直接就到了王江河高中的H市师大附中。一路警察证件开路，我们直接找到了校长室。
这已经过了三四年了，高中学校对王江河印象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有王江河的班主任，直接被传唤过来，简单问话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拿了材料走人。
闫敏是个挺干练的妞，办事儿风风火火，配上一米七的身高，让人望而生畏，再结合法医身份，我觉得这妞虽然漂亮，但不是个能有男人敢要的主。
我们跑完小中高学校只用了不到一天。如果单是我自己这工作量两天打不住，就是她有人催命似得跑，三句两句话解决，这才把事儿弄的这么快。
事情办完基本就晚上六七点了，材料收集了一大堆，闫敏严肃说今晚上把材料查完。我一想查地方八成就是我家了，我看她这意思是得在我家住下。
晚上吃饭时候我问了一嘴，她说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个屁。
我开玩笑说我怕放屁。
吃完上楼，闫敏直接把材料铺满了桌子。
学籍，学生档案，个人档案，个人档案现在什么用，学籍档案这些其实也没啥用，华国这大环境，所有在校评语基本是个人都是全优，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我俩看的主要是人名儿和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儿。
点灯熬油到了半夜十一点，闫敏突然叫了我一声，递了一份档案给我。是两份学籍，都是同一天入学。
2000年五月八号入学？
王江河，王明月....
我又看了眼照片，眉眼间也有那么点相似。我赶忙把王明月的材料找了出来，比王江河大了一岁...在四年级的时候退学离校？
我问闫敏一嘴，“王江河独生子女没错吧。”
闫敏横了我一眼，没答话，前几天王江河档案我看过，是独生子女。但江河...明月？
我问闫敏，“碰碰运气试试？万一里头有事儿呢？”
闫敏反问，就不怕查你金主头上？
我心里面倒是知道我真实目的是什么，是给韩宝宝伸冤报仇，王立业再猛我到时候一走人他能抓住我什么？
明面我跟闫敏说，“说白了就是早年离异外遇，不是什么大事儿，儿子和这点小丑闻，哪个重要金主心里明镜儿。”
闫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到三天，就把王明月和她母亲的所有材料都给我送来了。我对她这效率确实有点头疼，这事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完的，王明月要是还在本地，查很好查，但这二十年的时间，人都不知道走哪了，可是个大工程。
闫敏解释说，这件事上级很重视。这才打消了我的疑虑。
我把档案翻开，将里面用得上的东西抄记下来。王明月，女，今年23岁。就读于C市大学。不久前回到H市。闫敏猜测说她可能是因为听到了王江河的死讯。
小学四年级时，在H市八一附小退学，2005年八月初，户籍迁徙到C市，改名随母姓，叫陈夕月。
2007年四月，母亲陈孟然因病去世。
同年五月，被市福利院收养....
...
闫敏见我看到这儿说，”说来也巧，08年四月份，C市福利院收到一大笔匿名捐款。她上的高中也有问题，按理说以她当时的成绩，进不去市重点。”
我抿抿嘴，“有人出力呗。要是这事儿是真的，陈夕月有动机报复王立业一家。”
闫敏点点头，“户籍上是私生女，陈孟然没结过婚。”
“陈夕月现在人在哪？”我问。
“在鼎盛传媒上班，我们有人在盯。”
“明天找她看看。”
事情办完，闫敏离开的干净利落，我寻思这两天压力有点大，要不要找点乐子，又想起陈凯给来的那个短信，虽然开始没寻思跟他查那个翻案的事儿，但这秦逸张纪江不能不问。
我约了他在‘皇后’见面儿，那人多眼杂，还能顺带找乐子，正合适。
晚上九点，我在皇后叫了个包厢，一千五百大洋直接花出去了，上了瓜果和酒。
陈凯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现在查的案子跟秦逸有关？”
我点点头，知道他查张纪江秦逸是听见风声了，装作苦笑道，“里面风险不小，感觉陷进去了。你现在身份不好掺和。我就跟你说我先出去两天。”
陈凯沉默一会儿，我继续说，“因为秦逸我才找你。你查到什么了？看见这名字，我就感觉联手好点儿。”
“贪腐案，和张纪江的一块地有关，本市江北河州大街知道吗。”
我点点头，这是开发区。
“五千万拿下了一块地。市值五个亿！”
这案子够大的，我喝了一口酒问，“出人命了？”
陈凯说，不止。“去拆迁的死了两个，这事儿奇怪，那地儿是块儿空地，这事儿好像被张纪江私底下压下来了。”
我点点头，这种情况好压，拆迁队死人，花大价钱私了，未必办不成。更何况张纪江本身就带点黑的。
我问，“你的案子呢？有进展吗？”
陈凯摇了摇头，“线索全断了，老油条做的太干净了。”
我手里的案子又出现一个线索，拆迁队死人，还有张纪江的对头，未必恨不上秦逸。如果秦逸和张纪江有联系，王立业跟张纪江有没有联系？理智告诉我这种事儿最好少碰，但是...现在...
我看着陈凯，那边儿陈凯上手最稳。
陈凯补充说，拆迁队死人是人为，是被刀捅死的。我去那儿没看到尸体，但这么大事儿，那边儿都在说。
我讶异问，“没人报案？”
陈凯说，“张纪江动作很快，当天就采取了行动。死人是在夜里，我简单查了一下，这两个人没与人结怨。不过，拆迁队这种工作也不排除是有仇家。”
我问：“准备怎么办？”
陈凯说，“先查查这两个人的底。名字我记下了。这事儿得你去做，你跟张纪江挨不上边儿，安全一些。“
我点点头说，现在风声紧，张纪江那边儿肯定重视，缓一缓我去查。今天过来先玩，最近压力挺大的。
陈凯说那行，就拿着酒杯就出去准备寻找今晚的猎物。我刚在想着叫个什么样的小妹儿，闫敏的电话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问：“喂！什么事儿？”
“你在哪儿，你那儿怎么那么吵？”
我说我在夜店玩呢，问她找我什么事儿。
闫敏说：“什么位置，我去接你！有新线索！还记得王江河身上少的零件儿吗？“
我点点头。
“那东西被邮到李青花办公室了！”
我直接把嘴里的酒都给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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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现在去合适不合适。毕竟晚些时候我得去做调查。女法医答应了，问我在哪儿，要开车过来。
我让她在我家楼下的回民店儿等我，正好早上喝点羊汤。
草草洗了个澡，我就下了楼，到回民店的时候，女法医已经在一个包房等我了。
见我坐下，女法医点点头说，“你好，闫敏。”
我笑说，我叫杨铎。问了她点没点单，就招呼服务员，来了一套羊杂汤加油饼。
闫敏冲着服务员说加道羊扒，说她请客，我登时对她就有了不少好感。看上去都是吃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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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敏想想，等了一会儿说，“你有事瞒我们。按照一般逻辑，韩宝宝案和王江河案扯不上联系。”
我一愣，敷衍道，“线索不够，只能抓救命稻草。起码比无处下手好点儿。“
闫敏问，“为什么不查王立业？”
我噗嗤一笑，“金主怎么查？再说真有线索亲生儿子还能不说吗？”
她盯着我脸一直看，我当即露出个毫无破绽的笑脸儿，“诶不是你叫我来就问我这个？”
闫敏塞了一块儿饼，“你的事不对。前面情况我也了解了。”她推了推红板材的眼镜，接着说，“我想查你。”
我听这话我一乐，我说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
闫敏问，你为什么查韩宝宝的案子。
我直接说了刚才准备的说辞，出于私心，不大小姑娘不该这么死。我有其他渠道得到线索，韩宝宝的事儿应该是他杀，至于什么渠道商业机密，你问我我不能说。还有我有...八成把握吧。这件事和王江河的案子有关。
她瞪了我一眼，接着问，你去过韩宝宝家，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我指着脑袋说，先天病。我说这个跟你没关系吧。我无奈一笑，笑的有真有假，是想到那阵发生在卫生间的事儿了。
闫敏看着我笑笑，没在多说，“上面让我协助你。等会儿你查案我得跟着。”
我点点头，问道，“这是私活儿吧。跟上面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现在市里都知道了，影响很大，让我来协助。”
我一乐，行，案子破了算你的功劳，我拿钱就行了。还有一件事儿，张纪江你知道吗？
闫敏点点头没接话，“缉毒队一直在盯的鱼，怎么回事？”
我说他可能有问题，把握不大，有闲帮忙照料下。
闫敏瞧我一眼，看样子是没法子直接消除疑虑了，怀疑就怀疑吧，我这儿边主要原因是韩宝宝变鬼的事儿，她再怀疑能查到什么。退一步说，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样？
吃完饭我给李青花打了个电话，拿到王江河小中高的材料就对闫敏说，东西到手，快点吃，等会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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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过了三四年了，高中学校对王江河印象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有王江河的班主任，直接被传唤过来，简单问话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拿了材料走人。
闫敏是个挺干练的妞，办事儿风风火火，配上一米七的身高，让人望而生畏，再结合法医身份，我觉得这妞虽然漂亮，但不是个能有男人敢要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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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候我问了一嘴，她说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个屁。
我开玩笑说我怕放屁。
吃完上楼，闫敏直接把材料铺满了桌子。
学籍，学生档案，个人档案，个人档案现在什么用，学籍档案这些其实也没啥用，华国这大环境，所有在校评语基本是个人都是全优，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我俩看的主要是人名儿和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儿。
点灯熬油到了半夜十一点，闫敏突然叫了我一声，递了一份档案给我。是两份学籍，都是同一天入学。
2000年五月八号入学？
王江河，王明月....
我又看了眼照片，眉眼间也有那么点相似。我赶忙把王明月的材料找了出来，比王江河大了一岁...在四年级的时候退学离校？
我问闫敏一嘴，“王江河独生子女没错吧。”
闫敏横了我一眼，没答话，前几天王江河档案我看过，是独生子女。但江河...明月？
我问闫敏，“碰碰运气试试？万一里头有事儿呢？”
闫敏反问，就不怕查你金主头上？
我心里面倒是知道我真实目的是什么，是给韩宝宝伸冤报仇，王立业再猛我到时候一走人他能抓住我什么？
明面我跟闫敏说，“说白了就是早年离异外遇，不是什么大事儿，儿子和这点小丑闻，哪个重要金主心里明镜儿。”
闫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到三天，就把王明月和她母亲的所有材料都给我送来了。我对她这效率确实有点头疼，这事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完的，王明月要是还在本地，查很好查，但这二十年的时间，人都不知道走哪了，可是个大工程。
闫敏解释说，这件事上级很重视。这才打消了我的疑虑。
我把档案翻开，将里面用得上的东西抄记下来。王明月，女，今年23岁。就读于C市大学。不久前回到H市。闫敏猜测说她可能是因为听到了王江河的死讯。
小学四年级时，在H市八一附小退学，2005年八月初，户籍迁徙到C市，改名随母姓，叫陈夕月。
2007年四月，母亲陈孟然因病去世。
同年五月，被市福利院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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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敏见我看到这儿说，”说来也巧，08年四月份，C市福利院收到一大笔匿名捐款。她上的高中也有问题，按理说以她当时的成绩，进不去市重点。”
我抿抿嘴，“有人出力呗。要是这事儿是真的，陈夕月有动机报复王立业一家。”
闫敏点点头，“户籍上是私生女，陈孟然没结过婚。”
“陈夕月现在人在哪？”我问。
“在鼎盛传媒上班，我们有人在盯。”
“明天找她看看。”
事情办完，闫敏离开的干净利落，我寻思这两天压力有点大，要不要找点乐子，又想起陈凯给来的那个短信，虽然开始没寻思跟他查那个翻案的事儿，但这秦逸张纪江不能不问。
我约了他在‘皇后’见面儿，那人多眼杂，还能顺带找乐子，正合适。
晚上九点，我在皇后叫了个包厢，一千五百大洋直接花出去了，上了瓜果和酒。
陈凯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现在查的案子跟秦逸有关？”
我点点头，知道他查张纪江秦逸是听见风声了，装作苦笑道，“里面风险不小，感觉陷进去了。你现在身份不好掺和。我就跟你说我先出去两天。”
陈凯沉默一会儿，我继续说，“因为秦逸我才找你。你查到什么了？看见这名字，我就感觉联手好点儿。”
“贪腐案，和张纪江的一块地有关，本市江北河州大街知道吗。”
我点点头，这是开发区。
“五千万拿下了一块地。市值五个亿！”
这案子够大的，我喝了一口酒问，“出人命了？”
陈凯说，不止。“去拆迁的死了两个，这事儿奇怪，那地儿是块儿空地，这事儿好像被张纪江私底下压下来了。”
我点点头，这种情况好压，拆迁队死人，花大价钱私了，未必办不成。更何况张纪江本身就带点黑的。
我问，“你的案子呢？有进展吗？”
陈凯摇了摇头，“线索全断了，老油条做的太干净了。”
我手里的案子又出现一个线索，拆迁队死人，还有张纪江的对头，未必恨不上秦逸。如果秦逸和张纪江有联系，王立业跟张纪江有没有联系？理智告诉我这种事儿最好少碰，但是...现在...
我看着陈凯，那边儿陈凯上手最稳。
陈凯补充说，拆迁队死人是人为，是被刀捅死的。我去那儿没看到尸体，但这么大事儿，那边儿都在说。
我讶异问，“没人报案？”
陈凯说，“张纪江动作很快，当天就采取了行动。死人是在夜里，我简单查了一下，这两个人没与人结怨。不过，拆迁队这种工作也不排除是有仇家。”
我问：“准备怎么办？”
陈凯说，“先查查这两个人的底。名字我记下了。这事儿得你去做，你跟张纪江挨不上边儿，安全一些。“
我点点头说，现在风声紧，张纪江那边儿肯定重视，缓一缓我去查。今天过来先玩，最近压力挺大的。
陈凯说那行，就拿着酒杯就出去准备寻找今晚的猎物。我刚在想着叫个什么样的小妹儿，闫敏的电话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问：“喂！什么事儿？”
“你在哪儿，你那儿怎么那么吵？”
我说我在夜店玩呢，问她找我什么事儿。
闫敏说：“什么位置，我去接你！有新线索！还记得王江河身上少的零件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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