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相
第十三章死相
李老憨的眼睛慢慢放大，我清晰地看到了死亡之前，瞳孔剧烈收缩然后放大的过程……
鲜血冒着热气，喷溅了出来，我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大口的喘息，想要尖叫，却因为内心的恐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那尖锐的镰刀直接从李老憨的脖子上穿了过去，他的笑容慢慢的转化成了恐惧，我仿佛能够看到这一刻生命从他的身上流逝……
我发现此时李老憨的表情很怪异，于恐惧和笑容之间微妙的转化着，渐渐处于一种似笑非笑的阶段，那表情，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而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他们想要冲过来，但是看到此时爷爷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全都呆呆的看着这血腥的场面。
而爷爷此时并没有罢休，拽着镰刀的一头，直接勾住了李老憨的身体，另一只手拽着李老憨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领子，直接贴在了我们家和俏寡妇家间隔的墙上，任凭鲜血朝着墙上喷溅。
而这个时候，隔壁的那一阵阵娇喘声才停了下来，从始至终，甚至孩子哭泣的时候，那女人的叫声都没有间断。
好像是完全沉浸在了最为原始的快乐之中一般，我们这边一阵阵巨大的声响，丝毫不能打扰到他们。
但是，我发现李老憨他们来到我家的时候，也并不在意寡妇家的叫声，真的是一心奔着钱来的，对其他的事情都不介意么？
当鲜血顺着墙壁流淌的时候，我听到隔壁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之中传来的一阵呜呜的声响……
突然之间就起风了，一阵阵呜呜声在不断的接近，越来越大，渐渐地，将我的头发都吹了起来，那风的声音，越发的凄厉，好像是厉鬼夜哭一般！
李老憨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身体却还在不断的抽搐着，眼睛也慢慢翻动着，因为他的脸现在贴在墙上，而正好朝着我这边偏，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是李老憨在盯着我看一样……
而我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即便是在死亡之后，他的表情也依然在变化……变成了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样子！
刚才的一瞬间，爷爷突然就出手了，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了爷爷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凌厉了起来，好像是被附身了一样。
明明都已经服软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
此时隔壁的娇喘停息，而伴随着那一阵阵贵哭一般的风声的，还有一阵唱歌的声音。
好像是在唱儿歌一样，慢慢的低语着，富有节奏感，那是寡妇和孩子的声音，一唱一和的，明明还有一墙之隔，此时却好像就在我们的耳边响起一样……
那歌谣的内容是什么我听不清，只觉得是一种很低沉和诡异的旋律，而此时一阵阵冷风刺骨，风中就好像夹杂着什么人的尖叫一样，越发的尖锐了。
怎么……怎么突然就起了这么大的风？看着地上灵位的火焰，此时已经彻底的熄灭了，是……报应么？这是报应吧！
杀了人，烧了灵位，老天爷看不过去了，所以报应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惶恐的看着周围，这一切其实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些小混混儿在惶恐的同时，甚至都没有做出决定，他们应该怎么做？
都只是一些小流氓而已，谁见过这样的场面？没人敢上前，却也没人敢离开。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猛然转身跑了出去，似乎是出去喊人了。
我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而一阵阵的冷风之中，除了尖叫，还好像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一般，深邃，让人打心里觉得恐惧……
我的手颤抖着，吞了口口水，那叮叮当当的声响离我很远，我很熟悉，是柳树上挂着的那些铜钱的声音。
可是这声音传播的未免也有些太远了吧……虽然我从我家后窗户能够看见柳树，但是和柳树之间也是有一定距离的，这么远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听到呢？
而这个时候爷爷的耳朵动了动，也是听到了那声音，口中突然嘀咕了一句：
“错了……错了……我杀人了……”
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懊恼，然后低吼了一声，直接将镰刀拔了出来，扔在了一边，同时狠狠地朝着墙壁上砸了几拳头：
“血封通路，前程断；淫蛇出洞，阴阳乱；厉鬼勾魂，诸事了！急急如律，万法开！”
每次砸出一拳头，爷爷都会说出七个字，而说到最后七个字的时候，直接是连续砸出了三拳。
现在他的拳头上面沾染的血液，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李老憨的了。
最后一句话，爷爷几乎是嘶吼出声，用砖垒的墙，直接应声，被他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好像是开了一个门儿一样。
而伴随着这个大洞的出现，所有的声音此时都宁静了，只有那风声越发的狂暴。
墙虽然是砖墙，但是用拳头生生砸开也并非不可能的，毕竟这其中还用上了自身的推动力，只是如此强大的力量，肯定会使自身受创。
刚才那一瞬间，我仿佛也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响，俏寡妇家和我家，就这样被砸通了。
还留在这里的那些人全都后退了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老憨的尸体此时终于倒在了地上，直挺挺的，鲜血以身体为中心，朝着整个院子之中蔓延，我看到李老憨此时的表情……
嘲笑。
这是我对他表情的第一感觉，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在嘲笑爷爷么？
那么这杀戮之中，到底是爷爷出了问题，还是李老憨出了问题？
我现在基本上没有思考的能力，觉得自己脑子里面都是血红一片，脑海之中呈现出来的，全都是杀戮的颜色。
而这个时候，爷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觉得他的身体很僵硬，如同尸体一般直挺挺的。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血债血偿……完了……完了……”
爷爷的眼神之中全都是惶恐，那是面对死亡时候的惶恐，还有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弄错了，居然弄错了，怎么会他妈的弄错了呢！”
爷爷对着尸体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那声音清脆，足显这一巴掌到底有多么重的力道！
我觉得此时的爷爷在哭泣，低沉的抽泣着，杀死土猴子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懊恼。
要知道，土猴子才真的跟他无冤无仇，而这个李老憨，则是在白天差点将其打死的人，这样的表现，明显不合乎常理……
一边喊着错了，爷爷一边转身，跑了出去：
“报应要来了！杀人了！”
随后，他朝着外面冲了过去，而身后有个年轻人想要追上去，却被李老憨的那个亲戚一把拽住了：
“你彪啊，那老疯子，你去追他把命搭上了多不值当？李老憨又不是你爹，为他拼命犯不上。”
这些年轻人吓得都腿软了，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跑出去，却生生没敢追，几个人聚在李老憨尸体的跟前，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而我跑出去的一瞬间，仿佛……仿佛看到了俏寡妇家的孩子正站在墙上的大洞跟前，那样子，好像在看着这一切，好像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
而那面部的表情，我匆匆一瞥，更是毛骨悚然，那表情似笑非笑，好像是一种嘲讽。
面色苍白，好像长时间见不到太阳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这孩子的面孔仿佛和李老憨的面孔重叠了一般。
一个孩子，一个老头，这种诡异的重叠感，是因为李老憨死亡之后，面部表情最后的变化，跟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似笑非笑的嘲讽，无比的诡异！
活人的表情和死人之间，始终是有区别的，而死人特有的表情，通常被我们称之为死相……
这孩子的脸上也带着死相，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可惜只看了一眼，我就已经冲了出去，当时大脑全都是血腥的场面，也没来得及多看看，死死地跟在爷爷身后。
明明白天都已经半死了，此刻速度却仍然无比的迅速，如同疯了一般的跑在前面，而我则是拼了命的跑，身上的那些伤口在跑动的过程之中，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一边跑着，我一边大口的喘息，五脏六腑都在一颤一颤的疼，好像要吐血一般。
而这个时候我看着爷爷的方向，心中一激灵，爷爷要去干什么？这个方向……
而跑了一会儿之后，爷爷终于停了下来，直接来到了土猴子家的门口。
土猴子家以前经济比较困难，房子也比较破旧，家里的大门还是那种用木头板子钉的，直接被爷爷给踹开了。
而此时我也彻底慌了神，爷爷这是要干什么？刚才杀了李老憨，现在又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土猴子家里。
我有些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刚才就不应该跟爷爷说土猴子的尸体不见了的事情！
明明知道他疯了，却还要嘴欠！
而此时爷爷已经直接破门而入，冲进了屋里，这大黑天的，土猴子家也没开灯，静悄悄的一片。
而爷爷没有含糊，直接走进了土猴子的房间，却看见土猴子的母亲跪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好像在拜着什么，似乎是因为太投入了，直到爷爷闯入房间的时候，这女人才意识到，然后猛然站起身来。
“土猴子呢？让你藏哪儿了！”
爷爷盯着土猴子他妈，冷冷的问道。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李老憨的眼睛慢慢放大，我清晰地看到了死亡之前，瞳孔剧烈收缩然后放大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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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喘息，想要尖叫，却因为内心的恐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那尖锐的镰刀直接从李老憨的脖子上穿了过去，他的笑容慢慢的转化成了恐惧，我仿佛能够看到这一刻生命从他的身上流逝……
我发现此时李老憨的表情很怪异，于恐惧和笑容之间微妙的转化着，渐渐处于一种似笑非笑的阶段，那表情，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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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爷爷此时并没有罢休，拽着镰刀的一头，直接勾住了李老憨的身体，另一只手拽着李老憨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领子，直接贴在了我们家和俏寡妇家间隔的墙上，任凭鲜血朝着墙上喷溅。
而这个时候，隔壁的那一阵阵娇喘声才停了下来，从始至终，甚至孩子哭泣的时候，那女人的叫声都没有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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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发现李老憨他们来到我家的时候，也并不在意寡妇家的叫声，真的是一心奔着钱来的，对其他的事情都不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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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憨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身体却还在不断的抽搐着，眼睛也慢慢翻动着，因为他的脸现在贴在墙上，而正好朝着我这边偏，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是李老憨在盯着我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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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经服软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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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唱儿歌一样，慢慢的低语着，富有节奏感，那是寡妇和孩子的声音，一唱一和的，明明还有一墙之隔，此时却好像就在我们的耳边响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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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惶恐的看着周围，这一切其实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些小混混儿在惶恐的同时，甚至都没有做出决定，他们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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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要来了！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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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苍白，好像长时间见不到太阳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这孩子的面孔仿佛和李老憨的面孔重叠了一般。
一个孩子，一个老头，这种诡异的重叠感，是因为李老憨死亡之后，面部表情最后的变化，跟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似笑非笑的嘲讽，无比的诡异！
活人的表情和死人之间，始终是有区别的，而死人特有的表情，通常被我们称之为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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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天都已经半死了，此刻速度却仍然无比的迅速，如同疯了一般的跑在前面，而我则是拼了命的跑，身上的那些伤口在跑动的过程之中，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一边跑着，我一边大口的喘息，五脏六腑都在一颤一颤的疼，好像要吐血一般。
而这个时候我看着爷爷的方向，心中一激灵，爷爷要去干什么？这个方向……
而跑了一会儿之后，爷爷终于停了下来，直接来到了土猴子家的门口。
土猴子家以前经济比较困难，房子也比较破旧，家里的大门还是那种用木头板子钉的，直接被爷爷给踹开了。
而此时我也彻底慌了神，爷爷这是要干什么？刚才杀了李老憨，现在又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土猴子家里。
我有些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刚才就不应该跟爷爷说土猴子的尸体不见了的事情！
明明知道他疯了，却还要嘴欠！
而此时爷爷已经直接破门而入，冲进了屋里，这大黑天的，土猴子家也没开灯，静悄悄的一片。
而爷爷没有含糊，直接走进了土猴子的房间，却看见土猴子的母亲跪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好像在拜着什么，似乎是因为太投入了，直到爷爷闯入房间的时候，这女人才意识到，然后猛然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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