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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险也如此

  一日过去,妙川除了用膳再没看见过任何人,清澜也未曾来过。

  这段时间妙川很是温顺,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偶尔还会闲情逸致的看些时辰的书。

  第二日,周遭服侍的仆人似乎有些躁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着暗潮的涌动。妙川看书的时候许久才会翻过一页,心神不宁。

  整整七日过去,妙川未能等到白许,来的人,是清澜。

  妙川神色有些得意,颇为灿烂的笑着。清澜唇线抿的紧紧地,情绪如同枝头迎风的叶,颤乱不安。

  “我说过,没有用的。”妙川好心的为清澜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清澜盯着眼前的瓷杯出神,半晌才说道:“我还以为,他也是有心的人呢。”

  妙川并不难过,白许没有为自己冒险。一来,白许这样是安全的。二来,她对于白许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白许并不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因此,妙川很是平和的对清澜说道:“他是有心的,只是,他的心不在我这。”妙川还能清晰记得,在清水镇的那三年里,白许曾多次在无意识的时候将自己当作别人。打白许眼盲之后,这事发生的愈发频繁。

  清澜捏住妙川的下巴,微怒又挑衅的说:“既然如此,你便永远的待在这里吧。”

  清澜拂袖而去的时候,妙川颇为愉悦的为自己斟了杯茶。

  “你倒是闲情逸致的很。”

  一声戏谑,让妙川手里的茶杯直直掉落在地上,“吧嗒”碎成一堆瓷花。

  “白许……”妙川怔怔的叫出声来。

  白许嘴角噙笑,听声辩物的靠近妙川,伸出手,准确无误的落在妙川头顶。掌心缠绵的温度渗透到妙川的脑海,直至心底。

  “我眼不好,找了你许久。”语气里,有小孩般的委屈。

  妙川努力了很久才平静下来,眼里颤着泪,笑道:“你怎么找来了?那日受的伤可好全了?”

  白许垂目,沉默一瞬,立马揽住妙川的腰,刹那便藏进了屋内狭窄的床底。妙川瞪大眼,莫名的看着白许。

  似是感觉到妙川灼热的眼神,白许轻笑,伸手要去遮妙川的眼,却生生触在妙川微张的唇瓣上。

  指腹间的触感是一片温存的柔软。

  白许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等妙川退开便倾身上去。

  唇瓣相触的时候,像是一串密密麻麻的电流,在温暖的柔嫩里直抵心间。

  妙川此刻只能听到自己胸膛如雷的心跳,眼里全是白许魅惑的眉眼。

  白许轻轻离去的时候,在妙川耳边说:“真想看看你此时的表情。”

  妙川一直都卑微的庆幸着白许的眼盲,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可以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此刻,白许语气里那么强烈的失落,让妙川第一次因为他的眼盲而难过。

  床底的气氛浮动着缠绵的亲昵。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一会儿便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随后便稀松的进来了两个人,门也随之紧闭。

  “人呢?”声音有些挑衅,不消说,说话的人便是知鹤。对于妙川的消失,知鹤想来肯定是知道的。

  清澜冷笑,道:“白公子好手段,能在我的手下救出人去。看来,我们的商谈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清澜将知鹤当成了白许,妙川才想通他们想用的手段,好一个彻头彻尾的狸猫换太子。如此一来,清澜此时会以为妙川已被救走,手里再无砝码。再来,以后清澜要对白许不利的时候,也会将矛头全部指向知鹤。

  “既然妙川不在,在下也就此告辞了。”知鹤语意戏谑,此次他并不是只身前往,想来清澜也不会愿意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折了自己的实力。

  果然,清澜送走了知鹤,也撤了屋外的守卫。

  白许将妙川带回自己宅院的时候,知鹤一见他俩便昂首挺胸的扭头走进了房,惹得妙川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妙川转头问白许,又想着白许看不见,便添了一句:“一见我们就扭头走了。”

  白许掩嘴咳了咳,道:“脾性本就怪异,谁晓得他怎么了。”

  晚间,妙川抽了时间去知鹤房里。此次众人都能平安归来,或多或少是知鹤的功劳,妙川特意去道谢。

  知鹤知晓妙川的来意后,更是一脸傲气。

  “这次是我欠你,下次定会还你。”妙川耐着性子说道。

  知鹤撇嘴,哼声:“只要你们别一个一个的挤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他可没忘了,是谁逼着他去帮白许,结果又被谁恶言恶语的讽刺了,好心全被当作了驴肝肺。

  妙川不做声,知鹤越发的停不下来,碎碎念着:“姑奶奶,你不知道你被人掳走的时候,他直接朝我动手了好么?”

  那日妙川不见,白许心知自己轻了敌不说,还让人调虎离山的掳走了妙川,恼羞之下自然成怒。一找到那行人留下的线索,白许就要追去,完全失了理智。

  知鹤劝说不成,倒遭了白许的粗手。好在知鹤蛮横,嘴角咧着血还是不让白许走。这样下来,白许才冷静下来,想了延缓的办法。

  妙川任由知鹤道尽苦水,出门的时候直直撞进一个人的胸膛。

  白许的脸色有些别扭,胡乱的冲着屋里瞪眼,随后便拉扯着妙川离开,留知鹤悔不当初的留在原地。

  宅院很大,曲曲折折的走廊像是通向深谷的幽径。白许大步的走在前面,妙川亦步亦趋的跟着。很久以来,白许都不曾像今天这般走的跌跌撞撞了。

  在宅院深处的荒芜井边,白许总算停下了脚步。

  白许转过头来的时候,妙川甚至误以为他的眼疾是好了的,因为他那么准确无误的看进了自己的眼底,一种无法遮蔽的透视。

  像是赌气一般,白许架着妙川的肩膀,一动不动。

  最后,是妙川的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温存的沉默。

  白许松开手,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又伸手将妙川揽入怀里,清清浅浅的说道:“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先避开,听我的安排。”

  隔着衣物,妙川能听到白许沉稳的心跳,偶尔会急促攒动。

  伸出手,稳稳地回抱着白许。

  “你的安排就是破釜沉舟的和别人死拼?”妙川不是不知道白许此次的轻敌,如果还有下次,自己一定还是会这样做。

  白许轻笑,随性的说道:“那就只能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黯淡的眼里,有独特的光芒。

  空气中又无声的发酵着一种名为亲昵的气息。

  白许伸手摸索的抚上妙川左眼处的泪痣,指腹轻轻摩挲,有难言的温柔。

  “我守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想要做的事情?”当妙川问出口的时候,说明自己已经决定,决定就此永远陪在白许身边。

  不管现在的白许,还是不是清水镇的白许。不管他如何乖张,自己的心,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就像,对那个冷漠白许的迷恋。妙川否定不了自己掩藏的最深的认定。

  白许手指微顿,有些颤微的问:“你一直不曾问我,现在你是真的想要知道么?如果告诉你,你就不能再脱离了。”

  “告诉我吧。”

  像是一种诺言,虽是现实的,却有无尽的约定。

  白许从怀里掏出一卷纤薄的竹简,上面镌刻着简洁明了的文字。

  “在清水镇的时候,我无意看见了它。我用指腹研读,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其中所写。”白许的语气有些自嘲,带着微微的无奈。

  妙川摊开来看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

  竹简,赫然是前王朝皇帝的遗书,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

  妙川有过很多种揣测,却不知白许竟然是前王朝的遗孤。那么,他身上的使命又该有多重。

  “我不大记得,你为什么会陪我住在清水镇。”白许笑得落寞,却不停的说道:“在清水镇的日子,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你就是我的眼。”

  这是妙川等了三年的话,却在这种时候听到。

  如果妙川能在白许饮下“南柯一梦”的时候带他离开多好,那么白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一切,如此,该多轻松惬意。

  “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妙川你说是吗?”白许问得凄然,谁不想活的肆意,可是那些责任是无法逃过良心谴责的。

  妙川摇头,自己心里的擂动逼迫得嗓子也变得暗哑起来,说:“白许,我怀里还有一瓶‘南柯一梦’,你……你……”

  你要不要喝下它,然后再次忘却。这一次,妙川我再不会让你陷入复国的深渊。

  白许一怔,眼里惺忪的放空,尔后又是一笑,道:“妙川,你在说什么傻话?”

  傻话。

  是啊,在说什么傻话呢?像白许那样的人物,怎么会选择懦弱的逃避。箭在弦上,怎么可能撤下。

  一直以来,妙川都是成熟而懂事的。和白许相处的那三年,因为他的寡言,也变得很少言语。而这一次,自己就像一个小孩一般,幼稚的想要拉着白许逃避,想要独占。

  窝在白许怀里,啜泣出声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