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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篮球梦想

  自以为将爱埋得够深,却不想,只是将它植得更彻底,风吹日晒,没了回头的空隙,于是,迷失了自我可以的选择;爱情,不请自来。

  她不知道那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老江说她那天喝到吐,又喝到睡倒,后来是她“哥哥”送她回来的。为什么要让那混蛋送她回来?那么丑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但是自那以后,路子遥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她殷勤地让她招架不住。

  在她喝醉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不是坏事,既然不是坏事,那她也没必要要一切变回原样。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整个寒假都在路子遥的呵护中度过,那种呵护,无微不至得给她一种错觉,像是怕她走远,只有紧紧地护在怀里,才会给他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定感觉。

  这意味着他珍视她吗?

  大学第二个学期一开始,很多同学都投入补考的战河中。

  她因为学期末程初冗给的几份资料而全部通过,舍友也托她的服全部顺利通过,还直说认识高届学长就是好,因为高校考试题目几乎每年都一样。

  路子遥没她那么幸运,七门课挂了六门,唯一过的一门是体育。不过幸好大一上的全都是公共基础课,没有涉及专业知识,她每天拖着他开始上自习,帮他复习,其实准确说应该是预习。

  他的英语有够烂的,连最基本的单复数都做错,真难为他那时候还把那首“promisese

  don’t

  e

  easy”唱完了。

  日子就在看书上课之间悄悄跑,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日,补考了两门,第三个星期日又补考了两门,第四个星期才真正补考完。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四门通过,两门需要重修。

  交完重修费用,走出系办的时候,路子遥同宁昕交换了一个笑容。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毕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这么多已经是个奇迹了,更何况高数根本不是背答案就能背好的。

  “今天我们去逛街吧。”他提议,却遭到了她的反对。

  “最近你那么累,先回去休息吧,逛街有的是时间。”她像哄小孩似的顺了顺他的背。

  路子遥伸手揽过,在她颊边迅速烙下一吻,轻得就如一阵风,快得让她几乎感受不到。

  “你也累了啊。”他笑弯了眼,虎牙俏皮地露出来晒太阳。

  她捂着右侧脸颊,心里甜得在冒泡。

  那年的春天,他亲了她!蜻蜓点水的吻,轻柔得就如扑面而来的春风。那一刻,她听到了一种声音,在这温暖的春日里,爱情盛开。

  丢下汗湿的球服,将篮球随手仍下,程初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今天被教练骂得很惨,从来没有被骂过的人第一次被骂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就跟从不生病的人一样,哪怕得个感冒都会要命。

  今天教练骂得太凶,队友都感觉到了,太丢人了。

  “你这样怎么行?对你,我一直很放心,因为你从来不把任何事放心上,所以也就不会有情绪波动。可是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作为后卫,你必须头脑清晰,判断力也要准,你再想想你今天的表现,怎么领导球队,又怎么带领球队打进高校联赛?有什么心事给我马上去解决,我不希望我的控球后卫被我罚坐冷板凳……”

  教练说的的确没错,他是有心事,而且是很严重的心事。但是却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心事。

  高校篮球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路子遥可以轻轻松松地以他也喜欢韩玉茹为理由拒绝了她,却在知道他也喜欢宁昕后仍抓住不放?这是否意味着宁昕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想起昨天去系办抽签时看到他亲了她,虽然只是脸颊,而且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吻,但他心里就是老大不爽的。

  他不能再这样默不作声下去了,否则恐怕联赛还没开始他就要先疯了。

  “吧,你回来了?”杜意拍拍他的肩。

  他回头朝他牵强地扯了丝毫无笑意的笑。

  “怎么无精打采的?被教练骂了?”

  “恩。”他回答,拧干毛巾开始擦汗。

  杜意瞧他一脸郁卒,便讨好似的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票在他面前晃动。“这次带队,多了两张票,要不要?”

  两张票?程初冗停下手里的动作,迟疑了两妙便迅速地抢了过来。

  “你……”杜意看着手里乍然空了,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不愧是后卫啊,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敏。

  杜意,系足球队的守门员,恰巧是他的舍友,此人颇具商业头脑,才大二,就想尽办法赚钱。现在春天来了,他又做起春游的生意,拖他的福,他要放假啦!

  一扫之前的阴霾,程初冗顾不得任何事,急忙拨了通电话。

  “我!”他自动报上来者。“这个星期天去桃花坞!”

  好臭屁哦,完全命令口吻吗。

  “你管那么多……”对方似乎拒绝了,是人都应该拒绝的!

  “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

  “咔”收线合上手机盖,嘴角还噙着抹鬼计得逞的笑,看得旁边的杜意心里直发毛。

  “神经!”厌恶地切掉电话,“什么意思啊?”这个态度简直臭屁得要要命!他以为他是谁,又不是她亲哥哥。说到底,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反抗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明明可以回个电话给他,或者更无视他只发条信息告诉他,她不会去的!然而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去不去”的问题,而是“来不来”的问题,谁让她已经站在桃花坞的大门口了呢?

  为什么她要这么卒仔地听他的话?太丢人了!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这样会给她一种“偷情”的错觉,因为直觉告诉她,路子遥不喜欢她来这里,所以她可以说是背着他来的。

  可就不知道她来这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个自以为是的浑蛋程初冗又在抽什么风?

  “这么早就来了?”

  打球的人都这么神出鬼没吗?拍着心口,她恶狠狠地瞪着他:“还不是你晚了!还有,麻烦你,以后走路的时候稍微带点声音,否则鬼都会被你吓死的。”

  程初冗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去买东西了,待会听说要做烧烤。”

  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生食,宁昕只能无力地叹了口气。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无聊啊,明明都有现成的买,干吗还要那么费事地自己弄?大学,充分说明了一句话-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走吧,看什么看!”粗鲁地扯着她的发辫往前走,任由她在后面又打又踢又骂。

  跟杜意他们一行人会合之后,他们便单独游行去了。

  桃花坞盛产桃花,是S市比较有名的一处景点,每年三四月份桃花盛开,是这里的旅游旺季,所以门票相对地也会有所涨幅,有些时候还得排很长的购票队伍。

  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桃花还未开,他们班组织了春游,就在愚人节那天。所以他才会要求自行安排行程。

  桃花坞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好多,入目皆是桃花,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他带她走铁锁桥,很多人站在桥上,然后大家一起晃动桥,尖叫声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然后一位妈妈抱着婴儿由桥对面走过来,大家又一起停下稳住桥身,当她一下桥,大家再次一起晃。那天她在那座桥上,开心刺激得让她忘了去生他自作主张的气,甚至她一直不知道,她一手牢牢抓住护栏,一手紧紧抓住他。那种安心的感觉此生难忘。

  他带她走八卦阵,手牵手,最终还是找援助救他们出来。他带她划竹筏,却在上岸时一不小心踩空落水。在竹筏老板的小木屋里吹干了衣物后,他又带她去竹海乘凉,却遇到人家正在玩亲亲的情侣。

  仓惶逃出来后,他又带她去吃东西,然后还有人工瀑布,莲花池,一切看起来都好得不得了,尽管状况连连。

  累了的她就地而坐,等他买饮料回来。以手支着下颚,想着学校里的他正在做什么。为什么她都出来半天了,他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

  那么自然的画面,美得不切实际,落日的余辉洒在她的侧脸,刘海遮住了眼,神秘的又带点颓废色彩,这一切,促使他想要记录下这一刻。

  “在想什么?”将饮料递给她,他在她旁边坐下。

  接过饮料,摇了摇头。“没有。”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掐着他的喉咙,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啊,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我们系篮球赛开始了,是吗?”

  “嗯,你们班小组赛第一场就是和大三打,你们班长手气实在太差。”

  他实事求是。他的回答令她垮下了双肩。

  “大一实力本来就太差,大多人水平还都停留在高中水准,再者,大家还未培养出球队默契。还有,最重要的是,气势!大三随便瞪一眼,大一就不敢动了,大二就好多了。”他站在专家角度上给她分析,她听得似懂非懂。

  “那你们班呢?”

  “跟你们同一个小组,手气也很背啊,不过出线应该没问题的。”

  “你那么自信?对了,听说你是校篮球队的,那你是不是很厉害?”她以几近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你们班会不会得冠军啊?”

  “我只答应我们班长在小组赛中出线,可不包括拿冠,因为全国高校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不可以有闪失,更不可以受伤。而且就算我可以参加我们班的复赛,但肯定拿不了冠,球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填任何一个空。”

  “噢。”她皱着眉点头,事实上,他讲的她都不是很懂啦,她只知道依他的口气,他应该很强很强的!“那你一般打什么位置?”

  “后卫。”

  “后卫?”什么?“后卫不应该是个子比较矮,行动比较灵活的人担当吗?”这家伙应该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吧?

  “看来你对篮球还有点了解吗!”他开心地笑,“我这个子,在篮球届里面太普遍了。你知不知道,人家乔丹一百九十几公分也打后卫。而且也只有后卫这个位置比较适合我,还有,就是,莫非我看起来很笨重不灵活吗?”

  又来了,这人夸不得的,她算是知道了。

  “对对对,你身轻如雁,只不过是大雁的雁,不是燕子的燕。”

  敷衍!

  程初冗拿饮料瓶子轻敲她的额头:“你这是什么口气呐?不信的话你来看我打球好了。”

  两个人在打打闹闹中结束一天的行程。

  或许是为了一睹传闻中校篮球对王牌后卫的“英姿”,也或许是来给他捧捧场,更或许是为了抓他的丑态,然后嘲笑他。

  总之,不管哪个“或许”,在她们班比赛结束以后,她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看他们班的比赛。

  她们班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仅料到了结果,连过程也说中了。

  他们比赛时根本没有所谓的队形或战术,所有的人都只是追球跑,而且线外总是空空如也,总是给别人快攻机会,整个球队根本没有默契可言。更重要的是,当她们班一人阻挡大三一人时,那人只是指着他鼻子说了句“别太过分了”,自己队的士气马上低落,很轻松就被人闪过。

  总之,输得很惨,19比52,残酷的结局啊!

  比赛开始前,他们班还聚在一起讨论什么,他似乎还下了什么指示,一干人明显很赞成,一个个点头如捣蒜,表示绝对支持。

  会议结束之后,他居然又走到她面前,脱下球服外套扔给她。

  “别弄脏了,否则你给我洗。”要不是听到周围一阵抽气声,她当时真有一个冲动把他的衣服狠狠地扔地上踩烂了它。

  “噢,那女生谁噢?程初冗不是从来不许别人碰他球服吗?”女生甲在一旁气短。

  “她啊?你不知道吗?你也太不关心程初冗的事了吧?那可是他妹妹,现在全校都知道,你实在是太菜了。”女生乙叹道。

  “他们是兄妹?真的假的?怎么不姓同个姓?不会是表面上宣称说是兄妹,然后背地里是哪种关系吧?”

  “应该不会吧?她可是有男朋友的,就是今年大一本三学院的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路子遥。再说了,表兄妹也可以不同姓啊,就算是亲兄妹,也可以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呢。”

  听到别人夸她的路子遥,她应该感到开心的,可是她却不安极了。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而她平凡得一无是处,他会不会有一天抵挡不住外界的迷惑啊?

  “好!”观众的欢呼声将她的思绪打入十八层地狱。

  “啊,三分球吧!他一开场就射三分,太棒了!”两聒噪女生又在狂叫。

  真没水准,不过就是个三分球吗,有什么了不起?三分球又不是他发明的,干吗那么兴奋?

  程初冗回身朝她的方向用他的右手在胸口击了两拳,然后手指再摆成手枪造型,放到唇边朝天亲吻了两下,居然还朝她眨了眨眼?!咦,恶心死了,要长针眼了!

  “哇!看到没有?他的专属庆功动作啊,好帅啊!”

  帅?帅有个屁用,最后不还是被卒吃掉!

  可她不知道,她正是那只卒,她不仅吃了帅,还吃了将——程初冗这个将,路子遥那个帅。

  “回防回防!”大三的拉拉队卖力地替自己的队加油,却并没有替他们带来什么好运。

  程初冗运球至线外,遭到三人联合防守,他做了一个投篮假动作,然后迅速切入篮下,这时对方中锋防死了他投球路线,这时候,他像是后面也生出对眼睛似的,球从身后由右手换到左手,在别人以为他要进攻时,却突然由后面传了出去。

  全场欢呼,连大三的学姐都为他尖叫!真的是好神奇啊!

  “那家伙一开场就马力全开啊,先前还担心教练的话呢,这样子看起来,他状态很好吗。”

  “对啊,这下放心了,我还真怕教练不让他上场呢,这家伙不知道中什么邪了。”

  “管他呢,这小子从来都这样,目中无人的,只有碰到篮球才会给个正眼。”

  “人家那叫实力,你要有他那实力,你也可以脱离冷板凳像他一样目中无人呐!”

  噢,原来身后这两个长舌公也是校队的噢!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他最近似乎还挺不顺的,被教练训?像他那么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很难想象到底是谁骂谁噢。

  “啊!”又是一阵尖叫,“刚刚你看到没有?那个球好漂亮啊!”

  真是的,大二的学姐怎么都这么没水准,有必要叫成这样吗?

  真是的,她的耳朵啊!

  “这家伙今天挺带劲的啊!大三那边脸色已经不怎么好了。不过这种以班级为单位的小比赛本来就没什么悬念,这种队伍哪挡得了他啊!”

  “就是啊,就是咱们队的中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挡得了他一球的。”

  “是啊,我们还是走吧,看也看了,肯定的是,这次联赛我们又上不了场咯,这家伙状态这么好。”

  “对啊,走吧。听说这次……”

  两长舌公越走越远,而她却还没能把注意力从他们身上扯回来。

  其实她大可以不理会他们,就把他们当那些聒噪女人一样,可是就是有种力量驱使她去关注,去聆听关于他的她所不知道的事。

  半场休息的时候,大三已经露出一脸的挫败,完全没了士气,就连他们的拉拉队都已经倾向他了。

  “我不是让你别把我衣服弄脏吗?!”本想一下场就跟她炫耀一下的,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的事。

  “噢,这个啊?”肇事者居然还一派轻松地丢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眼神,“我站累了,然后看你衣服满是汗臭味,所以就垫在下面坐坐咯。”

  程初冗用手支撑住后颈,以免自己血压升高背过去,一面还咬牙切齿地指着她:“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校队的队服!多神圣呐!你居然……居然……坐臀部底下?”太不可置信了!

  还神圣?这人还真会用修饰词啊?

  “好了,好了,还给你行了吧。”将衣服大方地丢还给他,宁昕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人还没站稳,就被迎面来的一片黑暗遮住了视线。

  “给我洗干净了!”

  他的声音就像天神一样在这片黑暗的上空响起。心虽有不甘,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就算有,也是无劳的反抗,何必呢?不过,他的衣服真的很臭!

  “你好,请问你就是篮球队的程初冗同学吗?”好软的女生呐!听得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快拣呐!

  “是又干吗?”可是某些不在状况的男人却恶声恶气地回答人家女生。

  “我,我们想认识你,可以吗?”

  “不可以。”多简洁啊,简洁得让她都替那两女生感到不值。

  “还有你,待会球赛完了赶紧回去洗衣服,不要到处乱晃了,衣服我后天要穿呢。”完全漠视那两个泫然欲泣的女生,听到哨声的他又立即奔回了球场,真是太可恶了!

  “拽什么拽,又不会灌篮。”她只是很小声很小声地替别人抱怨了两声而已。

  她错了,大大地错了。

  “他灌篮嘞!灌篮!”聒噪女又在吱吱喳喳了,“我发誓,我要崇拜他,太厉害了。还有什么他不会的啊?他简直就是神!”

  “看到了没有?他朝我们这看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歌唱得完美,篮球也完美,脸也完美,连家世也完美得一塌糊涂!”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怎么可以说这人是完美的人?论帅,她的路子遥可比他长得舒服多了,论歌,路子遥可是她见识过的最完美的声音,可是,似乎就听他唱过那么一次,看来今天得让他给她听,男朋友唱歌给女朋友听应该很正常吧?

  至于其他两项吗,她就不是很清楚了,看来她这个女朋友做得真不称职啊,连男朋友会不会打球都不知道。唉……

  “他又进球嘞!”

  这家伙要出风头到什么时候啊?真受不了。

  刚刚那个灌篮就是灌给她看的,真是太看不起他了,居然说他不会?程初冗挑衅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心思,一会满脸鄙视,一会又堆上苦恼。

  在下半场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大二以82比45绝对领先,程初冗一人拿下53分,两个三分,十三个篮板,九个盖帽,十一次助攻,带着这个纪录,他离开了球场,由新手上场积累比赛经验。

  “我的水呢?”一下场他就直奔她,问她要水。

  “什么水?”

  “当然是我要喝的!”

  “你们班水不是在那吗?”她指着他们班长脚边的矿泉水桶,却不想更是激怒了他。

  “我要喝可乐,不是水!我只喜欢可乐!”

  “吵死了,那你让你们班长用班费去买啊,你拿了那么多分,你们班长应该很乐意的。”她继续试图跟他讲道理,却再次遭到他的反对。

  “还在这干吗,走了!”

  “喂,你干吗啦?慢点啊!”

  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程初冗拉着她继续往学院超市走去,留下一票人相互目瞪口呆。

  “他们究竟什么关系啊?像兄妹吗?”

  “不会吧?今年新生也太不可爱了吧?”

  “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哎呀,谁知道呢?”

  ……

  一群没事干的女人!

  “吧,我要回去了,你们都比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记得给我把衣服洗干净点。”

  吵死了,再吵就不给你洗了!真是的!

  宁昕用眼神这样跟他说着,可是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兀自仰头灌了口可乐,然后哼着不知名的歌大摇大摆地走了?

  卒仔!她是卒仔!呜……还是路子遥可爱些,那么温柔,又那么善解人意,不会逼她做任何事。

  衣服?哼!这么臭的衣服她才不要给他洗,脏手的会!恩,有办法了,一快五毛钱就可以解决的事吗!

  她一直不知道,那天她再次错过了一些再也不会回头的事,等到她想回头时,一切却都成了不可能的过去。

  洗衣房的味道?

  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她居然可以这样?!

  程初冗面色凝重地伸进口袋掏出里面的东西,展开来,出现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团纸浆,隐约还能看出原本深深浅浅的黑色字迹……

  “全民偶像,你手机在震。”杜意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到阳台。

  “谁啊?”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区号是这的,要不要接?”

  “你帮我接吧。”反正不会是什么重要电话,现在对他来说,这件衣服更重要。

  “喂?”杜意只“喂”了一声,对方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吓得他当是鬼来电。

  “程初冗吗?”

  “不是。”他在外面,他还没来得及讲出这句,对方便匆忙道了声对不起挂了电话。

  “谁啊?”

  “不知道,是个女生,哭哭啼啼的,就问了声是不是程初冗,我说不是,然后她就挂了。你会不会欠什么感情债了啊?”

  “去你的。那你干吗不把电话给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啊。”将电话扔还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吧,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哭成那样。”

  程初冗接住手机,查看已接来电,回拨了电话过去,得到的回答却是:“这里是公用电话。”

  “那刚才打电话来的那女生呢?”

  “噢,你说那个女生啊?她说她包被抢了,手机跟钱包都没了,求我让她打个电话给她哥哥,后来又说好像拨错号码了,然后就走了。”

  哥哥?

  “那女生是不是圆圆的脸,个子很矮,还有,头发不是很长,只到肩膀?”他感觉到心都似乎跳到胸口了,希望电话那头会否认,可是公用电话老板却像是中奖似的很愉快地承认:“对啊对啊。”

  天杀的!“你那是哪?”

  记下老板说的地址后,程初冗迅速切断电话。

  “喂,喂,你怎么了?”杜意不明所以地看着抓起外套往外冲的程初冗,却怎么也唤不回他。

  “怎么办?”摸着空空的口袋,怎么也掏不出一个硬币,现在真的是穷得连公交都坐不起了。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在超市找的零钱就放口袋里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就只剩一条,莫非她真的要走回去?

  天啊!她好想蹲在马路边哭,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今天因为想给路子遥买生日礼物,这是她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她才会特地一个人跑来市区,却没想到会背成这样。

  那个人已经跟了她很久了,她不是不知道,她已经尽力往人多的地方走了,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抢走她的包。

  手机没了,钱包也没了,最重要的是礼物也没了,还有他们以前拍的大头贴,全都没了!一想到这个心就痛。

  “你在干吗?丢脸也该有个限度啊!”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曾一度恨它恨得牙痒痒的,此刻它对她来说却如天籁一般。

  “太好了太好了。”她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他的棉质衬衫,泪却掉得更凶。

  看着她这模样,再窝火也只能化为心痛了。疼惜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却又很快地发现这是个错误。

  宁昕紧紧抱着他,泪止不住地掉,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看见他,她就可以回得去了,不用担心得走回去,那是种安全的感觉。

  信赖,还有依赖,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何时盘锯在她心头的?是在黑暗的包厢里被他星光似的眼眸所迷惑了,还是他那帅气的篮球技巧令她信服?更或许是他那无所不在的存在感?

  这种安全的意识使得她毫无顾忌地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衬衣上。

  胸口传来的湿意揪痛了他的心,伸手轻拍着她起伏不停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他的语调难得的温柔,就像路子遥,只是他的温柔似乎较于路子遥的又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务实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曝露,所以他可以对所有的人都那么温柔,而他,程初冗,这个以不光彩的身份闯入她生命中的男生,他那毫无根据的温柔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他真的以心来定义她妹妹的身份?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了。”他再次出声安慰她。

  “手机,钱包,还有给路子遥买的礼物,都,都没了。”她哭得很专心,专心到说话说得支离破碎。

  又是路子遥,为什么她总是围绕着路子遥生存,而他又为何只能远远看着这一切?

  “可是我居然发现我不记得他的号码,我只记得一个号码,可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正确,打过去那人说不是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他一时的疏忽造成了她这么大的恐慌,自责的感觉涌上心头。程初冗脱下运动外套罩在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上,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只能由路子遥去做。

  他这么告诉自己。

  “这我手机,你先用着吧,待会再到前面ATM机上提些钱,我出门太急,没带多少现金。”他将他的手机塞她手里,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她说着他的决定。

  那天他骑车带她回去,他没有告诉她,他为了找她特地骑车沿着路慢慢找,还差点出了交通事故。他更没告诉她,当她说记得他号码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那是种被信赖的感觉。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