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暮，喝酒吧
其实我很喜欢无忧山庄的，只是我从来都不说，在不吵架的时候我也不是很讨厌沈暮，因为他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让下人把我爱吃的菜放在我面前——这个是我一次躲在围栏后面听下人说的。
我想他一定也是觉得平时和我吵架理亏，想偷偷的补偿我，有些时候我试图去想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那段记忆并不是一片空白的，我知道它存在，可是总是迷迷蒙蒙的罩着一层灰雾，任我用尽全力也拨不开，索性我从来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只要快乐，一切都无所谓。
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美，拽过两个手炉，披了一件衣裳走出房门。
忘忧山庄有一片小池塘，池塘里养了数百尾锦鲤，在安静的深夜，可以听见鱼儿吐泡泡的声音，偶尔会有一条跃出水面，月光下划过一道亮亮的痕迹。夜深人静时候，我总是愿意趴在扶栏上看繁星明月。
我对桥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总觉得那样冰冷的石阶，一定聚满了绝望的悲伤，你看故事里的离别，有多少发生在桥上，仰起头，繁星一片，星河流动着明亮的光，看久了就深陷其中。
偶尔我也是会细腻的伤伤情，我也是个女人嘛，可是我知道，这个伤情很快就会结束，因为——
“夫人啊，初春的夜里这么冷，你又来这里，再生病了，老爷又要说了。”小莲大老远的边跑边喊。
又来了，翻一个白眼，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小莲，扔给她一个暖手炉，“我病了他说什么，我要是哪一天不见了，他可能会开心的大宴三天。”
“老爷才——”小莲郑重其事的脸终于塌下，“哎，算了。”
她的表情引来我扑哧一笑，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么乏味的小莲跟我跟久了，也有点意思了。
“小莲，你看这满天的星星，好美好美。”
“夫人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向老爷邀宠的事情吧——”
肩膀垂下来，刚夸过她，这就原形毕露了。
笑眯眯的凑上前去，“那小莲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可以、嗯，少吵一点点、文静一点点、端庄一点点、正常……”小莲还真的摆着手指头数起来。
脸越听越黑，这个小莲，可以再多说一点我的缺点的，重重的咳了一声，“那你觉得以前的我够不够文静、端庄、贤淑？”
小莲立刻戒备起来，对‘以前的我’四个字具备高度的警觉性，生怕我下了一个套给她钻，骗她的工钱。
“够不够呢？”
犹豫的点点头。
“那他以前对我好不好？”
小莲怔了一下，又摇摇头。
“你看，以前我那么好，他都对我很冷淡，可见这个方式是行不通的嘛。”
“夫人——”
用尽我最高的演技，非常哀怨的叹口气，“小莲，你觉得我要是风格再大胆一些，比如说，就穿个肚兜什么的去他房间跳舞，是不是更容易成功点？”
小莲还真的认真的思考起来，“似乎也是一种办法。”
狠狠的在她的脑袋上敲下一个爆栗，“我觉得还有一个方法更快，给他下点蒙汗药，拖到我的房间，霸王硬上弓！”
小莲‘哎呦’一声的叫起来，“夫人，你又耍我！”
大笑的往回走去，小莲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我忽然回头，笑道，“小莲，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她不安的看过来。
“刚才，你又提‘夫人以前’怎么样了，所以，回去上交五个铜板。”
哇！“夫人明明是你提的好不好！”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开心的往前跑，拐角处一个转身，不妨迎上一排灯笼，沈暮和胭脂站在灯笼照应的明光之中，映的浑身红灿灿的，我去，这大晚上的，又是上演哪一出山伯英台？
胭脂正撒娇，哭的我见犹怜，“老爷说了只宠我一人，今晚又去柳儿那里是什么意思，老爷是不爱我了么？”
仰头望了一眼明月，难道，这种才叫做女人？
我的出现显然不够震撼，因为两位主角都没有发现我，只剩下我和一堆仆人互相瞪着眼睛，小莲追过来，也看到这样的场景，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离开，避免惹上麻烦，可是，有热闹不看，不是我的风格嘛。
向她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笑眯眯的向墙角的阴影区靠拢，才挪了两步，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射过来，噼噼啪啪的碎了一地火花。
“七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遭了，他的语气很不善，他正和宠妾斗气，窝了一肚子的火，我、不会成为那个替罪的小羔羊吧？
答案是，会的。
“姓七的，你是专门来看热闹的是不是，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了！”
这么宁静的夜，难道注定要以闹剧收场，跑啊——
撒腿跑之前瞥见目瞪口呆的胭脂，笑了笑，这一笑沈暮更加的生气，“你还敢挑衅？”
转了一个圈，又向小池塘的方向跑去，这个打架是要挑地方的，沈暮喝了一声‘谁也不准跟来’，轻轻一跃，转眼间就拽住我的袖子。
打就打、谁怕谁！
谁知道一转身，绣鞋被衣摆绊住，豁然向前倒去，忽然间天旋地转，整个身子落入他的怀中，他的手抬得高高的，正准备打过来，结果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接住的动作，然后，我看见，他的脸红了。
哇！有笑话看了！
“姓七的，你脸红什么红！”
“明明是你脸红了好不好，恶人先告状！”这人怎么这样，玩不起，但是手指还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颊，哆嗦了一下，初春的夜，有点凉凉的。
他忽然笑起来，“七月，觉不觉的我们的对话有点幼稚？”
撇撇嘴角，此时我们站在桥头，以一种标准的神仙眷侣的姿势，他缓缓松开环住我的胳膊，那一瞬间，温度下降了不少，竟然觉得从内而外的寒冷起来。
蹦了几步，拨开草丛，从栏杆的空隙中抱出一坛酒，“沈木头，喝酒吧——”
我看见他‘敬仰’到‘崇拜’的目光，一看不可置信的模样，“七月，你个妖孽。”
繁星满天，我们靠坐在冰冷的石桥上，中间隔了一碗酒的距离，平时的宿敌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来，我喝到有点醉了，拉起他的袖子，数天上繁星，一颗、两颗、三颗……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眼角渐渐渗出泪来，那么多的星星，我还记得似乎是谁在耳边说过，“那等以后，我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那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呢——
很久是多久呢？数不尽的悲伤浮上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悲伤，可是就那样的想起来，有个人还欠我一个承诺，可是，好遗憾，我们都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小莲坐在我身边，脸色复杂极了，就是一副欢喜又夹着忧愁，忧愁又忍不住欢喜的古怪模样。
“夫人，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是老爷把你抱回来的。”
“他没有轻薄我吧？”戒备的望过去，不过看到小莲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了，要是那个家伙轻薄了我，小莲还不得欢天喜地的恭喜死我。
“夫人——”小莲一脸担忧，“可是夫人喝多了，一会拉着老爷痛哭、一会又叽里哇啦的唱歌，死活不让老爷离开，老爷当时被折磨的脸都青了。”
嘿嘿，嘿嘿，叫你惹我，呃，似乎是有些丢脸，皱皱鼻子。
“完了，老爷肯定再也不来了。”
把自己陷在软软的被子里，想了一会，对上小莲焦急的眼睛，眨眨眼然后闭上。还是先美美的睡一觉比较重要，好疲惫哦，昨天醉的时候肯定和沈暮大打过一架。
我知道，小莲一定失望极了，因为我始终做不到她想要的模样，深得夫君恩宠，举止优雅大方，可以像胭脂一样，陪伴着沈暮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
可是，我偏偏做不到。
忘忧山庄，在洛阳城郊，背靠邙山，南邻洛水，是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虽然我失去了前十六年的记忆。
我始终觉得失忆这么老套的事情出现在我这么有创意的人身上，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可是我确确实实的忘记了，从去年中元鬼节醒来的时候，我的记忆就是就出现了一块灰蒙蒙的断层，看不清也摸不透。
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这里，忘忧山庄还有江湖。
一边眯着，一边想着有的没的的事情，昨夜酒寒，胃忽然疼起来，想到沈暮那个家伙，这下子连宿醉的头疼一块涌上来，该死的，把被子蒙的更紧一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小莲推门进来，一看我这个状态吓了一跳。
“夫人啊，你这是要把自己勒死不成？”几步跑过来抢过我的被子，“夫人快点起来，胭脂夫人和柳夫人来请安了。”
请安？
我有记忆的大半年里，也没见她们来请过安，这又唱的是哪一出，我难受啊难受，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角，可怜巴巴的望回去，“好小莲，我好难受，不见可不可以？”
“夫人啊，你就别装了，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树树正室的威仪。”
“我没装。”可见平时撒谎太多是不好的。
小莲扁扁嘴，嘀咕道，“撒谎撒的这么假，真是的……”
……
我无语了，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创伤。
哀怨的被她扯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好，其实此刻我除了胃疼和头疼，一直在想一件很找打的事情，若是此刻碰见沈暮，和他打架岂不吃亏死了。
小莲一定不知道我的想法，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久之后一个华丽丽的包子新鲜出炉。
我是实在不想动，要是平时，我肯定兴冲冲的就去了，这么个热闹，说不定还能上演戏文里的争宠大戏，呜呜，多千载难逢的机会。
被小莲拉到我院子里的小花厅，胭脂和柳儿已经坐在那里，见到我来了都站了起来，一起叫了声‘姐姐’。
严格说起来，他们都还算是有规矩的，包括胭脂那么得宠，在面前也从不缺礼数，当然背后动什么手脚不算，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在小莲的搀扶下做到椅子上。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我知道自己不是很会伪装，现在难受的很，自然也就给不了她们好脸色，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胭脂连忙热络起来，说道，“夫人，快逢花朝节了，又加上您的生辰，今年这个节怎么过呢？”
我生在花朝节啊，百花生辰，几乎想仰天大笑，原来我出生的日子那么有内涵。想了一想，“那么往年怎么过的呢？”
“往年老爷都会让摆酒设宴，可是还有三天就是花朝了，今年老爷都没有发话。”胭脂说话间流露出一抹很含蓄很含蓄的挑衅与讽刺。
我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来这是向我示威来了，“他可能忘了吧——”
“你们是结发夫妻啊，又是这么好记的日子，老爷怎么会忘记？”胭脂惊呼出来。
我去，这个示威是不是太假了一点，比我装病还假，额，是真病，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不讲话的柳儿身上，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胭脂和沈暮闹的情景，嘿嘿的笑起来，“柳儿妹妹，昨天晚上老爷还和我说，被我闹的最近开始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那种刁蛮的、撒娇的想想就头疼恶心，柳儿妹妹正好是温柔似水型的诶。”
柳儿蓦的抬头，那个我见犹怜的模样，胭脂也回头看，一瞬间气的脸都绿了，压下怒火，说道，“姐姐说话好像话里有话，胭脂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要听嘛，又没和你说话。”
胃更疼了一点，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吃瘪的模样，这人有毛病，我天天和沈暮吵架，练就了怎样的铜皮铁骨，想来找我的茬，太不自量力了吧，要不是今天不在状态，绝对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
其实我也挺不屑和她吵架的，没有挑战，我摆摆手，“我累了，花朝节爱怎么过怎么过，我的生日不用你们费心。”
胭脂显然是来挑衅的，也许是为了昨晚的事情，但是看她一脸憋屈的模样，想想也是，先在花厅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小莲把我打包好了送出来，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又被我赶走了，一大清早的给自己找晦气。
他们才出去，我就再也受不了了，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小莲吓了一跳，看到额头渗出的冷汗才知道，原来，我是真的病了。
“小莲，我想吃红豆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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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我也是会细腻的伤伤情，我也是个女人嘛，可是我知道，这个伤情很快就会结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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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你看这满天的星星，好美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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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够呢？”
犹豫的点点头。
“那他以前对我好不好？”
小莲怔了一下，又摇摇头。
“你看，以前我那么好，他都对我很冷淡，可见这个方式是行不通的嘛。”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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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还真的认真的思考起来，“似乎也是一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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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又提‘夫人以前’怎么样了，所以，回去上交五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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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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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七的，你是专门来看热闹的是不是，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了！”
这么宁静的夜，难道注定要以闹剧收场，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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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笑话看了！
“姓七的，你脸红什么红！”
“明明是你脸红了好不好，恶人先告状！”这人怎么这样，玩不起，但是手指还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颊，哆嗦了一下，初春的夜，有点凉凉的。
他忽然笑起来，“七月，觉不觉的我们的对话有点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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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真的醉了，眼角渐渐渗出泪来，那么多的星星，我还记得似乎是谁在耳边说过，“那等以后，我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那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呢——
很久是多久呢？数不尽的悲伤浮上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悲伤，可是就那样的想起来，有个人还欠我一个承诺，可是，好遗憾，我们都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小莲坐在我身边，脸色复杂极了，就是一副欢喜又夹着忧愁，忧愁又忍不住欢喜的古怪模样。
“夫人，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是老爷把你抱回来的。”
“他没有轻薄我吧？”戒备的望过去，不过看到小莲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了，要是那个家伙轻薄了我，小莲还不得欢天喜地的恭喜死我。
“夫人——”小莲一脸担忧，“可是夫人喝多了，一会拉着老爷痛哭、一会又叽里哇啦的唱歌，死活不让老爷离开，老爷当时被折磨的脸都青了。”
嘿嘿，嘿嘿，叫你惹我，呃，似乎是有些丢脸，皱皱鼻子。
“完了，老爷肯定再也不来了。”
把自己陷在软软的被子里，想了一会，对上小莲焦急的眼睛，眨眨眼然后闭上。还是先美美的睡一觉比较重要，好疲惫哦，昨天醉的时候肯定和沈暮大打过一架。
我知道，小莲一定失望极了，因为我始终做不到她想要的模样，深得夫君恩宠，举止优雅大方，可以像胭脂一样，陪伴着沈暮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
可是，我偏偏做不到。
忘忧山庄，在洛阳城郊，背靠邙山，南邻洛水，是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虽然我失去了前十六年的记忆。
我始终觉得失忆这么老套的事情出现在我这么有创意的人身上，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可是我确确实实的忘记了，从去年中元鬼节醒来的时候，我的记忆就是就出现了一块灰蒙蒙的断层，看不清也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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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眯着，一边想着有的没的的事情，昨夜酒寒，胃忽然疼起来，想到沈暮那个家伙，这下子连宿醉的头疼一块涌上来，该死的，把被子蒙的更紧一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小莲推门进来，一看我这个状态吓了一跳。
“夫人啊，你这是要把自己勒死不成？”几步跑过来抢过我的被子，“夫人快点起来，胭脂夫人和柳夫人来请安了。”
请安？
我有记忆的大半年里，也没见她们来请过安，这又唱的是哪一出，我难受啊难受，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角，可怜巴巴的望回去，“好小莲，我好难受，不见可不可以？”
“夫人啊，你就别装了，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树树正室的威仪。”
“我没装。”可见平时撒谎太多是不好的。
小莲扁扁嘴，嘀咕道，“撒谎撒的这么假，真是的……”
……
我无语了，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创伤。
哀怨的被她扯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好，其实此刻我除了胃疼和头疼，一直在想一件很找打的事情，若是此刻碰见沈暮，和他打架岂不吃亏死了。
小莲一定不知道我的想法，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久之后一个华丽丽的包子新鲜出炉。
我是实在不想动，要是平时，我肯定兴冲冲的就去了，这么个热闹，说不定还能上演戏文里的争宠大戏，呜呜，多千载难逢的机会。
被小莲拉到我院子里的小花厅，胭脂和柳儿已经坐在那里，见到我来了都站了起来，一起叫了声‘姐姐’。
严格说起来，他们都还算是有规矩的，包括胭脂那么得宠，在面前也从不缺礼数，当然背后动什么手脚不算，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在小莲的搀扶下做到椅子上。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我知道自己不是很会伪装，现在难受的很，自然也就给不了她们好脸色，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胭脂连忙热络起来，说道，“夫人，快逢花朝节了，又加上您的生辰，今年这个节怎么过呢？”
我生在花朝节啊，百花生辰，几乎想仰天大笑，原来我出生的日子那么有内涵。想了一想，“那么往年怎么过的呢？”
“往年老爷都会让摆酒设宴，可是还有三天就是花朝了，今年老爷都没有发话。”胭脂说话间流露出一抹很含蓄很含蓄的挑衅与讽刺。
我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来这是向我示威来了，“他可能忘了吧——”
“你们是结发夫妻啊，又是这么好记的日子，老爷怎么会忘记？”胭脂惊呼出来。
我去，这个示威是不是太假了一点，比我装病还假，额，是真病，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不讲话的柳儿身上，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胭脂和沈暮闹的情景，嘿嘿的笑起来，“柳儿妹妹，昨天晚上老爷还和我说，被我闹的最近开始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那种刁蛮的、撒娇的想想就头疼恶心，柳儿妹妹正好是温柔似水型的诶。”
柳儿蓦的抬头，那个我见犹怜的模样，胭脂也回头看，一瞬间气的脸都绿了，压下怒火，说道，“姐姐说话好像话里有话，胭脂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要听嘛，又没和你说话。”
胃更疼了一点，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吃瘪的模样，这人有毛病，我天天和沈暮吵架，练就了怎样的铜皮铁骨，想来找我的茬，太不自量力了吧，要不是今天不在状态，绝对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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