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初的相遇
转手流年（风靡）
希望不会被唾弃的前言
赶稿，赶稿，赶稿……
其实风风是很不喜欢赶稿的状态的，但是，鉴于风风已经拖了很久（汗一个），进度嘛，还是要坚持赶上。
做人嘛，还是要厚道，风风其实还是很纯良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希望亲爱的泉水编不要皱起可爱的眉头，希望亲爱的读者不要华丽地呕吐，也希望亲爱的女儿，麻烦你，不要再次露出那种鄙视的眼神，好吗？
说到这儿，有一个小人物重量级华丽丽地登场。
撒花，礼炮，彩带飘飘……
她叫秦鸣悦，出生于2007年5月30日，是个很爱静心思考的小屁孩。
话说现在的小孩真的好早熟，想当年风风在这么小的时候，估计成天都在哈啦着吃的问题吧。
秦鸣悦小朋友不同，爱吃爱睡爱发呆，不哭不闹不撒娇。虽然只有一岁，却是经常自个坐在童车里翻书摆弄玩具，偶尔抬眼看看旁边那群努力做出各种夸张举止试着逗弄她的大人，微微一笑之后，再继续埋头自顾自乐。
那种眼神，通常是懒懒的，没什么兴趣，而且硬要风风来形容，那么她的言下之意一定只有三个字——
神经病！
哦，上帝，风风实在不希望自家小孩生来就是一个哲学家，可事实证明，她似乎正在向这方面努力发展中。
话题似乎扯远了，但绝对有关系。
因为风风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秦鸣悦恰好满月，而今，她已一岁了。
看，11个月的时间，风风终于完成了本书，连自己都很感动。
果真很龟毛的写作速度……
老实说，风风是很惧怕带小孩的，加上自己又有经常沉迷游戏的习惯（相信这是继续让泉水编头痛的问题），拖稿不说，再加上孩子，光是想，都觉得害怕。
可是，她还是来了，很及时，也适当。
她带给风风一种全新的体验，直到现在，是一种身为人母的自豪。
虽然她比较喜欢她老爸，并且不太喜欢甩她老妈，但却还是这样无以比拟地让风风自豪。
感谢老天，将这样一个可爱的宝贝赐给风风。
——谨以此书，献给我婴儿老成天使般美丽的鸣悦儿。
2008年5月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童话，但我们自己，可以选择一直天真下去。
——题记
萧乔的父亲有了外遇。
夏日的傍晚是最美的，夏日的河堤是最受青睐的。习习夜风偶尔拂面，因暑热带来的烦闷情绪，会为之而舒爽不少。
萧乔中考放榜，考上了江阳的百年名校，萧母很高兴，难得地有兴致陪她出来散步，而且一反常态地选了离家最远的堤岸。
萧乔有时候想，冥冥中自有注定。如果那天，没有走那条路，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不同了。
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在亲密相拥的时候，她先是愕然，而后，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母亲。
母亲扭曲的面孔是她不曾见过的。她愣了一下，当想伸手抓住萧母的时候，萧母已冲了过去。
一个月后，父母正式分居了。
两个月后，新一高中开校，萧乔开始了她的高中生活。
萧乔是新一高中最出色却又最不起眼的学生。
她很出色，因为她的功课很好，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她得了全年级第一，而且门门满分，举校哗然。
她不起眼，不是外貌，而是性格她对学习的东西从善如流，可对这个年龄段热衷的东西，保持着本能的排斥。
没有朋友，不参加团体活动，沉默且冷然。
又一个周五，萧乔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一个人，从三三两两成堆的同学中穿过，沿着石阶一路走下去。
新一高中是老校，据说在清朝就已建立，风风雨雨，大致可以从这些一级又一级历经岁月磨砺的高高低低不甚平整的梯砖中看出来。
——一百二十一石阶，代表新一走过的一百二十一年，每一步都写满了骄傲。
开学典礼上，校长如此说道。
萧乔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呢？连无形的精神世界都可以改变，有形的事物，总有一天也会不复存在。
“萧乔！”
萧乔一步踩空下去。
她着实被吓住了。
有人拉住了她的左臂，硬生生的疼从肩骨处传来。她咬牙，向前翻倒的趋势被控制，而后，身体被稳稳地拖住站定。
萧乔喘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瞄到下方的绵延石阶，突然觉得昏眩起来，双腿一软，就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
萧乔这才想起这等事来，抬头望去，就见有人也就势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浓眉大眼，很讨巧的阳光男孩型。
“会死人的。”她冷冰冰地开口，没什么好脸色。
“我发誓不是故意的。”男孩或许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高举了双手，眉眼带笑，“我只是叫你而已，谁知道你这么胆小。”
“我不认识你。”萧乔起身，没打算与他争执这个问题。
书包的肩带自后被拉住，差点将她掀了个趔趄。萧乔有些恼，她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男孩大概没料到萧乔会用这么凶巴巴的眼神，手不由得一松。
萧乔抓了机会，连下了几级，混入人群当中，走得很快。
远远的，还有绵长的声音传来——
“萧乔你记住，我是你隔壁班的田立水……”
后面还有些话，模模糊糊的，她没有听清。
萧乔到家的时候，萧母不在。
她回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安静地做起作业来。
书桌上的电子钟无声地走动，当她抬眼看的时候，时针已走向七点。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萧母还没有回家。
萧乔拉开房门的同时，恰巧听到大门也被打开了。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随意开口问：“这么晚，妈，都说今晚——”
转眼，即看到萧母红红的眼。
她住口，止住脚步，轻轻问道：“妈妈，怎么了？”
萧母咬唇，微微抽动的肩膀，显示她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萧乔的心沉了下去。
她缓缓上前，伸手去拉母亲的手，触手所及，一片冰凉。
下一刻，萧母的泪夺眶而出：“萧乔，他、他出事了。”
萧乔知道那个“他”是谁。
萧母的态度很坚决，并且很果断地将萧乔送到亲近的白阿姨家中寄住。
萧乔没有异议地接受了安排。因为她知道，母亲的心思已全然在另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身上。
由此可见，她一定爱他很深——尽管她曾赌咒发誓叫他去死。
“萧乔啊……”白阿姨欲言又止，眼中满满的疼惜，“别担心，都会好的。”
“嗯。”萧乔乖巧地点头，寄人篱下，顺从应该是比较英明的选择，更何况，白阿姨的确是关心她的。
只是，她料错了她的个性。
萧乔不觉得事态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从发现爸爸有外遇那一刻起，似乎都有预兆，应该会有最坏的结局。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星期天，她婉拒了白阿姨的邀请，借口功课太累想要好好休息，等白家全体去了公园之后，偷偷溜了出来，在小区里闲闲地晃荡。
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看见前方广场上几个上蹿下跳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为首一个跳得正欢的家伙旋身一转，恰好看见萧乔，手指一勾，痞痞开口：“小妞，光看不练，与哥们来一场可好？”
放肆的话，引得其余几个一起跳舞的人也大笑起来。
萧乔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变态！”
也许一个人麻木久了，一旦接受刺激，就会变得格外敏感，而这种敏感，很有可能当了导火索引爆其他人的炸弹。
音乐声戛然而止，几个人止了舞步，慢慢走向萧乔。
而萧乔，没有打算要退缩的意思。
“萧乔！”
一辆单车突然横空出现在舞者与萧乔之间，车上的人单脚点地，口气急急：“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言罢，单手一挥，“你看看，警察都找过来了。”
那一方，果然有名执勤的巡警走了过来。
围上来的几个人步子顿了顿。
“你还不给我上来！”
萧乔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拉上了单车后座，身子微微一晃，单车就在瞬间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一一后退，她心神开始恍惚，好似有很多的事，在脑中快速回放了一遍，她想要去捕捉，却总在伸手的刹那失之交臂。
“好玄哪……”单车终于停下，骑车的人回过头来，露出一笑，“萧乔，我救了你哦。”
萧乔认出他来，那个自称是她隔壁班的田立水。
她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走掉。
“喂喂！”田立水推着单车追上来，拦在她身前，“萧乔，你不知道说谢谢的？”
萧乔睨他一眼，“谢谢。”
而后拐弯，准备再走掉。
身后却砰然一声巨响。
萧乔回头，见了横躺在地的单车以及涨红了脸的田立水。
“萧乔，我真的这么讨厌？”
萧乔默默地转身，一步步走回田立水的身边，在他惊讶的注视下，俯身扶起那架倒霉的单车，而后对他轻言细语：“我不讨厌你，我只是讨厌我自己。”
沉默的安静，只听到有人微微地喘息。
“为什么？”田立水问她。
萧乔想了想，“你见过我笑吗？”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田立水挠挠头，“没有。”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萧乔叹了一口气，“你这是恭维。”
拍马屁的话这么明显地被拍掉，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还不懂得伪装，田立水结结巴巴起来：“萧乔，你不喜欢人夸你？”
萧乔垂眼，长长的眼睫颤抖着，田立水看得有些呆了。
萧乔的确长得很有本钱。
“我不好。”半晌，萧乔回答，抬起眼来，凝视田立水。
田立水清楚地看到一层水汽在她眼底凝结，正慢慢地漂浮起来。
“真的不好……”萧乔就这样望着他，站得直直的，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泪水点点从眼角滑落，润湿了她的脸颊。
可她的嘴角却一直上扬着，似笑非笑。仿佛那泪，只是因为满了而自发溢出来，并不能代表她真实的感受一般。
田立水觉得自己的感官可能出了问题，他见过不少女生哭，但却从没像萧乔这样哭得温婉而又坚强。
见鬼了，哪有坚强的人哭的？
可更见鬼的是，他是真的这样认为。
傻瓜样地欣赏了半天，他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于是手忙脚乱地满身找面纸，却可恶地只抽出了一条汗湿湿的毛巾。
“萧乔，你别哭了……”田立水犹豫着要不要将这毛巾递过去，“你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就是，别哭啊……”
对萧乔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她的冷漠之上，好奇之外还想探寻，却不想引出了她的这一面。
算是多愁善感吗？不像哪……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乔已以指尖抹去了泪，“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这算是萧乔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他，田立水暂时忘记了要去询问她之前哭泣的原因，接口回答：“我住这儿。”
他随口报了单元门牌号。
萧乔点了点头，“那真巧。”
她的话，令田立水有些惊喜起来，“你也住这个小区？”
不过想想也不对，如果萧乔也住这里，没理由不曾见过她。
萧乔的回答，证实了他的话，“暂时的。”
“哦——”田立水长长地应了一声，有些遗憾。
“我要走了。”萧乔客气地对他说。
语气淡淡，瞬间恢复了那个冷漠的萧乔。
田立水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萧乔，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只是姑且一探她的口风，连他自己，都没抱多大的希望。
萧乔只说了一个字：“好。”
答应得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顺畅。
就这样陆陆续续地过了几周。
萧母偶尔来看萧乔，言语间隐约希望萧乔能去医院看看父亲。
萧乔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萧母很失望，每次末了，总忍不住要再加上一句，代表着若有若无的希望——
“他很想你。”
萧乔知道父亲患的是肝癌，来得快发得猛，几乎是无法遏制地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从床上爬起，呆呆地望向黑漆漆的窗外，明明流泪了，但心里却不觉得难过。
她想，或许她真的患有情感缺失症才能做到这么冷漠无情。
晚自习，总是一场闹剧，大部分的学生在做着与学习毫无关系的游戏。
萧乔后排的男生悄悄拾起了萧乔长长的独辫，打开文具盒，拿出了一瓶520强力胶，将胶水擦在了辫梢，然后轻轻地按在自己的桌面。
萧乔茫然不知，旁边有人偷偷发笑。
男生冲其他人挤眉弄眼，咳了咳，突然大吼一声——
“萧乔！”
萧乔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很快地，又连着椅子一起向后仰面倒下。
辫子还黏在桌面，自上而下看去，萧乔的头，仿佛是被一根黑色麻绳给吊起来。
一帮人笑得人仰马翻，乐不可支。
萧乔摔得很疼，她摸索着反手摸到自己的长辫，愣了一下，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笑声还在继续。
跪在地上的萧乔突然转过身来，直直面对后排的男生。
凛冽的冰冷目光，生生镇住了狂肆的大笑。
萧乔从书包中摸出了一把美工刀。
男生骇住，“你、萧乔——你！”
萧乔没有说话，猛一抬手。
在一片惊叫中，她斩断了自己的辫。
连着辫梢约莫三寸的发断掉，在课桌边沿摇摇晃晃。
没有了约束，萧乔的发缓缓地散开来。
那名男生吓得脸色惨白，口不能言地盯着萧乔。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萧乔环视一圈，无人敢迎着她的视线。
萧乔冷哼一声，扔下刀，走出了教室。
之前的呼叫声已惊动了相邻的班级，好多人挤到了门口。
萧乔视而不见，只是往前走，直到面前被一个人挡住。
“萧乔？”
萧乔看得清楚，是田立水。
她瞥了他一眼。“田立水，你是我朋友，是吧？”
周遭一帮看戏之人。
“是。”田立水应声，见她披头散发不太对劲的模样，“萧乔，可是你——”
“那就好。”萧乔冷声打断他的话，“我要去一个地方，你陪我。”
单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萧乔不说话，跳下单车后座，径直向前走。
田立水只得跟在她身后。
进了候诊大厅，萧乔环视一圈，走到导医台前，“请问传染内科在什么地方？”
导医台护士和蔼地看她，“小妹妹，你去传染内科干什么？”
“我找人。”萧乔言简意赅。
“找谁？”护士打量萧乔，似乎在揣度她言语的真实性。
后面的田立水暗捏一把冷汗。
萧乔垂下眼去，“萧楚生，他患了晚期肝癌。”顿了顿，“我是他女儿。”
护士“啪啪”在键盘上敲了一番，导医系统出现了几排字。
“三区一楼。”护士的语气多了几分怜悯，“走过大厅朝右拐，一直走就是了。”
“谢谢。”萧乔低头道谢，朝护士示意的方向走去。
田立水尾随萧乔经过导医台时，听到护士轻声说了一句：“这么小的年纪，可怜……”
他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哀。
那是对萧乔的感觉。
传染内科是一座环形楼，上下两层成封闭状，除了偶见一两名护士医生，无人往来。
萧乔站定在楼前，抬起眼帘。
田立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电子显示屏上，有入住病人的详细信息。
萧乔定定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进门，只是绕着向楼尾一直向前走去，连走了几扇窗户，然后停下，隐了半个身子在墙角，只露了半张脸，偷偷向里张望了去。
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说不出来味道的药水味。
她看见萧楚生躺在二号病床，形销骨立，唯有腹部高高隆起，犹如临盆的孕妇。
裸露在外的手背青筋暴露，针头被埋入松驰的皮肤中，缓缓输送着无色的液体。
萧母立在一边，眼圈红红，显然是刚哭过。
两个人都是侧对着萧乔，无人注意她的存在。
“她……还是不肯来？”声音断断续续，她却听得清楚。
“没有。”萧母勉强笑了笑，“功课太忙，你知道的，萧乔是要强的孩子，这次月考完了，她就来。”
“哦……”长长的应声，仍显虚弱。
病房的门被推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身后护士托着浅银色的盘子，放着若干不知名的器具。
“抽腹水了。”医生戴上口罩，掀开被子，简单说道。
萧乔瞅着巨大的针管扎了下去，虽然她看不清是扎在什么地方，但萧楚生痛苦的呻吟却令她顿觉毛骨悚然。
她急急地向后退去，后背撞入了田立水的胸怀。
“萧乔？”田立水收紧臂膀，感觉萧乔在不住地颤抖。
他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可以惧怕到如此地步。
“走，快走！”萧乔转过身来，紧紧拽住田立水的臂膀，五指都快陷入他肉里去。
田立水忍疼带她快走了十数步。
萧乔却突然不走了。
昏暗的灯光下，田立水清楚看到萧乔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他吓了一跳，以为她病了，正要去摸她的额头，谁料她猛地推开自己，踉跄着向前，弯腰哗啦啦地吐了个天昏地暗。
呕心呕肺，直到已呕不出什么来了，萧乔却还以食指挖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往外吐出清水样的液体。
田立水着实看不下去了，她是打算将自己整个人吐空吗？
他大踏步上前，将萧乔的双手背到她的身后，按住她扭动的身子，不容她再动弹。
“放开我！”萧乔低吼。
“不放！”田立水的铆劲也上来了，将她抱得死死。
两个人纠缠了许久。
萧乔先败下阵来。
“萧乔……”没了动静，倒是田立水担心起来。
萧乔却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猛地抱住田立水，将自己的脸狠狠埋在他的胸间。
田立水的手，在她身后僵硬地举着，犹豫了好久，才慢慢搂住了她的腰肢。
虽然堵得很密实，压抑的哽咽仍是从田立水的胸口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在哭泣之外，隐隐预约的，还夹杂了若干隐匿不清的话语，虽然他听不明白，但也知晓她此刻的心情必然是极为沮丧却不想被外人得知。
16岁的少年，还不会世故，猜不到萧乔的心思，田立水也就单纯地容她如此任性了。
那一晚，萧乔哭了好久，第二天，眼睛红红声音嘶哑；
那一晚，田立水陪了萧乔很久，第二天，大热的天气，他热伤风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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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稿，赶稿，赶稿……
其实风风是很不喜欢赶稿的状态的，但是，鉴于风风已经拖了很久（汗一个），进度嘛，还是要坚持赶上。
做人嘛，还是要厚道，风风其实还是很纯良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希望亲爱的泉水编不要皱起可爱的眉头，希望亲爱的读者不要华丽地呕吐，也希望亲爱的女儿，麻烦你，不要再次露出那种鄙视的眼神，好吗？
说到这儿，有一个小人物重量级华丽丽地登场。
撒花，礼炮，彩带飘飘……
她叫秦鸣悦，出生于2007年5月30日，是个很爱静心思考的小屁孩。
话说现在的小孩真的好早熟，想当年风风在这么小的时候，估计成天都在哈啦着吃的问题吧。
秦鸣悦小朋友不同，爱吃爱睡爱发呆，不哭不闹不撒娇。虽然只有一岁，却是经常自个坐在童车里翻书摆弄玩具，偶尔抬眼看看旁边那群努力做出各种夸张举止试着逗弄她的大人，微微一笑之后，再继续埋头自顾自乐。
那种眼神，通常是懒懒的，没什么兴趣，而且硬要风风来形容，那么她的言下之意一定只有三个字——
神经病！
哦，上帝，风风实在不希望自家小孩生来就是一个哲学家，可事实证明，她似乎正在向这方面努力发展中。
话题似乎扯远了，但绝对有关系。
因为风风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秦鸣悦恰好满月，而今，她已一岁了。
看，11个月的时间，风风终于完成了本书，连自己都很感动。
果真很龟毛的写作速度……
老实说，风风是很惧怕带小孩的，加上自己又有经常沉迷游戏的习惯（相信这是继续让泉水编头痛的问题），拖稿不说，再加上孩子，光是想，都觉得害怕。
可是，她还是来了，很及时，也适当。
她带给风风一种全新的体验，直到现在，是一种身为人母的自豪。
虽然她比较喜欢她老爸，并且不太喜欢甩她老妈，但却还是这样无以比拟地让风风自豪。
感谢老天，将这样一个可爱的宝贝赐给风风。
——谨以此书，献给我婴儿老成天使般美丽的鸣悦儿。
2008年5月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童话，但我们自己，可以选择一直天真下去。
——题记
萧乔的父亲有了外遇。
夏日的傍晚是最美的，夏日的河堤是最受青睐的。习习夜风偶尔拂面，因暑热带来的烦闷情绪，会为之而舒爽不少。
萧乔中考放榜，考上了江阳的百年名校，萧母很高兴，难得地有兴致陪她出来散步，而且一反常态地选了离家最远的堤岸。
萧乔有时候想，冥冥中自有注定。如果那天，没有走那条路，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不同了。
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在亲密相拥的时候，她先是愕然，而后，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母亲。
母亲扭曲的面孔是她不曾见过的。她愣了一下，当想伸手抓住萧母的时候，萧母已冲了过去。
一个月后，父母正式分居了。
两个月后，新一高中开校，萧乔开始了她的高中生活。
萧乔是新一高中最出色却又最不起眼的学生。
她很出色，因为她的功课很好，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她得了全年级第一，而且门门满分，举校哗然。
她不起眼，不是外貌，而是性格她对学习的东西从善如流，可对这个年龄段热衷的东西，保持着本能的排斥。
没有朋友，不参加团体活动，沉默且冷然。
又一个周五，萧乔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一个人，从三三两两成堆的同学中穿过，沿着石阶一路走下去。
新一高中是老校，据说在清朝就已建立，风风雨雨，大致可以从这些一级又一级历经岁月磨砺的高高低低不甚平整的梯砖中看出来。
——一百二十一石阶，代表新一走过的一百二十一年，每一步都写满了骄傲。
开学典礼上，校长如此说道。
萧乔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呢？连无形的精神世界都可以改变，有形的事物，总有一天也会不复存在。
“萧乔！”
萧乔一步踩空下去。
她着实被吓住了。
有人拉住了她的左臂，硬生生的疼从肩骨处传来。她咬牙，向前翻倒的趋势被控制，而后，身体被稳稳地拖住站定。
萧乔喘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瞄到下方的绵延石阶，突然觉得昏眩起来，双腿一软，就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
萧乔这才想起这等事来，抬头望去，就见有人也就势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浓眉大眼，很讨巧的阳光男孩型。
“会死人的。”她冷冰冰地开口，没什么好脸色。
“我发誓不是故意的。”男孩或许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高举了双手，眉眼带笑，“我只是叫你而已，谁知道你这么胆小。”
“我不认识你。”萧乔起身，没打算与他争执这个问题。
书包的肩带自后被拉住，差点将她掀了个趔趄。萧乔有些恼，她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男孩大概没料到萧乔会用这么凶巴巴的眼神，手不由得一松。
萧乔抓了机会，连下了几级，混入人群当中，走得很快。
远远的，还有绵长的声音传来——
“萧乔你记住，我是你隔壁班的田立水……”
后面还有些话，模模糊糊的，她没有听清。
萧乔到家的时候，萧母不在。
她回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安静地做起作业来。
书桌上的电子钟无声地走动，当她抬眼看的时候，时针已走向七点。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萧母还没有回家。
萧乔拉开房门的同时，恰巧听到大门也被打开了。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随意开口问：“这么晚，妈，都说今晚——”
转眼，即看到萧母红红的眼。
她住口，止住脚步，轻轻问道：“妈妈，怎么了？”
萧母咬唇，微微抽动的肩膀，显示她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萧乔的心沉了下去。
她缓缓上前，伸手去拉母亲的手，触手所及，一片冰凉。
下一刻，萧母的泪夺眶而出：“萧乔，他、他出事了。”
萧乔知道那个“他”是谁。
萧母的态度很坚决，并且很果断地将萧乔送到亲近的白阿姨家中寄住。
萧乔没有异议地接受了安排。因为她知道，母亲的心思已全然在另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身上。
由此可见，她一定爱他很深——尽管她曾赌咒发誓叫他去死。
“萧乔啊……”白阿姨欲言又止，眼中满满的疼惜，“别担心，都会好的。”
“嗯。”萧乔乖巧地点头，寄人篱下，顺从应该是比较英明的选择，更何况，白阿姨的确是关心她的。
只是，她料错了她的个性。
萧乔不觉得事态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从发现爸爸有外遇那一刻起，似乎都有预兆，应该会有最坏的结局。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星期天，她婉拒了白阿姨的邀请，借口功课太累想要好好休息，等白家全体去了公园之后，偷偷溜了出来，在小区里闲闲地晃荡。
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看见前方广场上几个上蹿下跳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为首一个跳得正欢的家伙旋身一转，恰好看见萧乔，手指一勾，痞痞开口：“小妞，光看不练，与哥们来一场可好？”
放肆的话，引得其余几个一起跳舞的人也大笑起来。
萧乔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变态！”
也许一个人麻木久了，一旦接受刺激，就会变得格外敏感，而这种敏感，很有可能当了导火索引爆其他人的炸弹。
音乐声戛然而止，几个人止了舞步，慢慢走向萧乔。
而萧乔，没有打算要退缩的意思。
“萧乔！”
一辆单车突然横空出现在舞者与萧乔之间，车上的人单脚点地，口气急急：“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言罢，单手一挥，“你看看，警察都找过来了。”
那一方，果然有名执勤的巡警走了过来。
围上来的几个人步子顿了顿。
“你还不给我上来！”
萧乔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拉上了单车后座，身子微微一晃，单车就在瞬间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一一后退，她心神开始恍惚，好似有很多的事，在脑中快速回放了一遍，她想要去捕捉，却总在伸手的刹那失之交臂。
“好玄哪……”单车终于停下，骑车的人回过头来，露出一笑，“萧乔，我救了你哦。”
萧乔认出他来，那个自称是她隔壁班的田立水。
她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走掉。
“喂喂！”田立水推着单车追上来，拦在她身前，“萧乔，你不知道说谢谢的？”
萧乔睨他一眼，“谢谢。”
而后拐弯，准备再走掉。
身后却砰然一声巨响。
萧乔回头，见了横躺在地的单车以及涨红了脸的田立水。
“萧乔，我真的这么讨厌？”
萧乔默默地转身，一步步走回田立水的身边，在他惊讶的注视下，俯身扶起那架倒霉的单车，而后对他轻言细语：“我不讨厌你，我只是讨厌我自己。”
沉默的安静，只听到有人微微地喘息。
“为什么？”田立水问她。
萧乔想了想，“你见过我笑吗？”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田立水挠挠头，“没有。”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萧乔叹了一口气，“你这是恭维。”
拍马屁的话这么明显地被拍掉，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还不懂得伪装，田立水结结巴巴起来：“萧乔，你不喜欢人夸你？”
萧乔垂眼，长长的眼睫颤抖着，田立水看得有些呆了。
萧乔的确长得很有本钱。
“我不好。”半晌，萧乔回答，抬起眼来，凝视田立水。
田立水清楚地看到一层水汽在她眼底凝结，正慢慢地漂浮起来。
“真的不好……”萧乔就这样望着他，站得直直的，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泪水点点从眼角滑落，润湿了她的脸颊。
可她的嘴角却一直上扬着，似笑非笑。仿佛那泪，只是因为满了而自发溢出来，并不能代表她真实的感受一般。
田立水觉得自己的感官可能出了问题，他见过不少女生哭，但却从没像萧乔这样哭得温婉而又坚强。
见鬼了，哪有坚强的人哭的？
可更见鬼的是，他是真的这样认为。
傻瓜样地欣赏了半天，他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于是手忙脚乱地满身找面纸，却可恶地只抽出了一条汗湿湿的毛巾。
“萧乔，你别哭了……”田立水犹豫着要不要将这毛巾递过去，“你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就是，别哭啊……”
对萧乔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她的冷漠之上，好奇之外还想探寻，却不想引出了她的这一面。
算是多愁善感吗？不像哪……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乔已以指尖抹去了泪，“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这算是萧乔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他，田立水暂时忘记了要去询问她之前哭泣的原因，接口回答：“我住这儿。”
他随口报了单元门牌号。
萧乔点了点头，“那真巧。”
她的话，令田立水有些惊喜起来，“你也住这个小区？”
不过想想也不对，如果萧乔也住这里，没理由不曾见过她。
萧乔的回答，证实了他的话，“暂时的。”
“哦——”田立水长长地应了一声，有些遗憾。
“我要走了。”萧乔客气地对他说。
语气淡淡，瞬间恢复了那个冷漠的萧乔。
田立水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萧乔，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只是姑且一探她的口风，连他自己，都没抱多大的希望。
萧乔只说了一个字：“好。”
答应得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顺畅。
就这样陆陆续续地过了几周。
萧母偶尔来看萧乔，言语间隐约希望萧乔能去医院看看父亲。
萧乔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萧母很失望，每次末了，总忍不住要再加上一句，代表着若有若无的希望——
“他很想你。”
萧乔知道父亲患的是肝癌，来得快发得猛，几乎是无法遏制地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从床上爬起，呆呆地望向黑漆漆的窗外，明明流泪了，但心里却不觉得难过。
她想，或许她真的患有情感缺失症才能做到这么冷漠无情。
晚自习，总是一场闹剧，大部分的学生在做着与学习毫无关系的游戏。
萧乔后排的男生悄悄拾起了萧乔长长的独辫，打开文具盒，拿出了一瓶520强力胶，将胶水擦在了辫梢，然后轻轻地按在自己的桌面。
萧乔茫然不知，旁边有人偷偷发笑。
男生冲其他人挤眉弄眼，咳了咳，突然大吼一声——
“萧乔！”
萧乔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很快地，又连着椅子一起向后仰面倒下。
辫子还黏在桌面，自上而下看去，萧乔的头，仿佛是被一根黑色麻绳给吊起来。
一帮人笑得人仰马翻，乐不可支。
萧乔摔得很疼，她摸索着反手摸到自己的长辫，愣了一下，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笑声还在继续。
跪在地上的萧乔突然转过身来，直直面对后排的男生。
凛冽的冰冷目光，生生镇住了狂肆的大笑。
萧乔从书包中摸出了一把美工刀。
男生骇住，“你、萧乔——你！”
萧乔没有说话，猛一抬手。
在一片惊叫中，她斩断了自己的辫。
连着辫梢约莫三寸的发断掉，在课桌边沿摇摇晃晃。
没有了约束，萧乔的发缓缓地散开来。
那名男生吓得脸色惨白，口不能言地盯着萧乔。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萧乔环视一圈，无人敢迎着她的视线。
萧乔冷哼一声，扔下刀，走出了教室。
之前的呼叫声已惊动了相邻的班级，好多人挤到了门口。
萧乔视而不见，只是往前走，直到面前被一个人挡住。
“萧乔？”
萧乔看得清楚，是田立水。
她瞥了他一眼。“田立水，你是我朋友，是吧？”
周遭一帮看戏之人。
“是。”田立水应声，见她披头散发不太对劲的模样，“萧乔，可是你——”
“那就好。”萧乔冷声打断他的话，“我要去一个地方，你陪我。”
单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门口。
萧乔不说话，跳下单车后座，径直向前走。
田立水只得跟在她身后。
进了候诊大厅，萧乔环视一圈，走到导医台前，“请问传染内科在什么地方？”
导医台护士和蔼地看她，“小妹妹，你去传染内科干什么？”
“我找人。”萧乔言简意赅。
“找谁？”护士打量萧乔，似乎在揣度她言语的真实性。
后面的田立水暗捏一把冷汗。
萧乔垂下眼去，“萧楚生，他患了晚期肝癌。”顿了顿，“我是他女儿。”
护士“啪啪”在键盘上敲了一番，导医系统出现了几排字。
“三区一楼。”护士的语气多了几分怜悯，“走过大厅朝右拐，一直走就是了。”
“谢谢。”萧乔低头道谢，朝护士示意的方向走去。
田立水尾随萧乔经过导医台时，听到护士轻声说了一句：“这么小的年纪，可怜……”
他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哀。
那是对萧乔的感觉。
传染内科是一座环形楼，上下两层成封闭状，除了偶见一两名护士医生，无人往来。
萧乔站定在楼前，抬起眼帘。
田立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电子显示屏上，有入住病人的详细信息。
萧乔定定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进门，只是绕着向楼尾一直向前走去，连走了几扇窗户，然后停下，隐了半个身子在墙角，只露了半张脸，偷偷向里张望了去。
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说不出来味道的药水味。
她看见萧楚生躺在二号病床，形销骨立，唯有腹部高高隆起，犹如临盆的孕妇。
裸露在外的手背青筋暴露，针头被埋入松驰的皮肤中，缓缓输送着无色的液体。
萧母立在一边，眼圈红红，显然是刚哭过。
两个人都是侧对着萧乔，无人注意她的存在。
“她……还是不肯来？”声音断断续续，她却听得清楚。
“没有。”萧母勉强笑了笑，“功课太忙，你知道的，萧乔是要强的孩子，这次月考完了，她就来。”
“哦……”长长的应声，仍显虚弱。
病房的门被推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身后护士托着浅银色的盘子，放着若干不知名的器具。
“抽腹水了。”医生戴上口罩，掀开被子，简单说道。
萧乔瞅着巨大的针管扎了下去，虽然她看不清是扎在什么地方，但萧楚生痛苦的呻吟却令她顿觉毛骨悚然。
她急急地向后退去，后背撞入了田立水的胸怀。
“萧乔？”田立水收紧臂膀，感觉萧乔在不住地颤抖。
他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可以惧怕到如此地步。
“走，快走！”萧乔转过身来，紧紧拽住田立水的臂膀，五指都快陷入他肉里去。
田立水忍疼带她快走了十数步。
萧乔却突然不走了。
昏暗的灯光下，田立水清楚看到萧乔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他吓了一跳，以为她病了，正要去摸她的额头，谁料她猛地推开自己，踉跄着向前，弯腰哗啦啦地吐了个天昏地暗。
呕心呕肺，直到已呕不出什么来了，萧乔却还以食指挖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往外吐出清水样的液体。
田立水着实看不下去了，她是打算将自己整个人吐空吗？
他大踏步上前，将萧乔的双手背到她的身后，按住她扭动的身子，不容她再动弹。
“放开我！”萧乔低吼。
“不放！”田立水的铆劲也上来了，将她抱得死死。
两个人纠缠了许久。
萧乔先败下阵来。
“萧乔……”没了动静，倒是田立水担心起来。
萧乔却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猛地抱住田立水，将自己的脸狠狠埋在他的胸间。
田立水的手，在她身后僵硬地举着，犹豫了好久，才慢慢搂住了她的腰肢。
虽然堵得很密实，压抑的哽咽仍是从田立水的胸口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在哭泣之外，隐隐预约的，还夹杂了若干隐匿不清的话语，虽然他听不明白，但也知晓她此刻的心情必然是极为沮丧却不想被外人得知。
16岁的少年，还不会世故，猜不到萧乔的心思，田立水也就单纯地容她如此任性了。
那一晚，萧乔哭了好久，第二天，眼睛红红声音嘶哑；
那一晚，田立水陪了萧乔很久，第二天，大热的天气，他热伤风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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