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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世·告别

  “嗯。”他的嘴角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终是点了点头,这才转过来看着滕若安,“可安顿好了?”

  滕若安知他问的是反扑回去的兵力部署,迟疑地看了一眼碧,不知道该不该对着一个外人透露这样的大秘密。

  “无妨,以后是自己人了,做个小侍好了,算是家养的。”他看出了滕若安的犹豫,开口道。

  “是……”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顾及什么了,“之前以方庄主之名招募的死士五千已在庄子待命,还有镇南和戍西大将军都愿意效忠陛下,这样合约兵力一十五万,打探到的消息是对子(夺宫的皇子们)也有笼络一些大臣企图篡改遗诏,颠覆陛下真名,且正在联系征远大将军(戍北),但是老狐狸还在观望中,看样子是准备最后排队……”

  “这样啊,那么……”

  他们在说什么她听不懂,她也不在乎,满眼里看得到的,只有那昏黄油灯下惊世绝艳的美丽笑容,那一点朱砂,怎么就把自己整个心都占了去呢?

  他说“要不要跟我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虽然是问着,却带着不容她说不的气势,天生的王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被震撼,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上去的,只有这样,才能离着那个远如天上星辰的大人,再近一点点,哪怕只是自己,踮起脚尖的,一点点,也好啊……

  确定了目前的状况,花卞芳也有些乏了,一转头,却见她紧紧盯着自己发呆,有些好笑,但是却又是一脸认真,让他不会觉得别扭,“今夜就先在这里歇了吧,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她迟疑了一下,“那个,碧……”

  “不要叫碧了,以后就叫你小桃了。”花卞芳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比起那个名字,他还是喜欢“小桃”。

  “……是,小桃想……去和伺琴姐姐道别,毕竟受她诸多照顾……”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过于痛快。

  “啊?”连滕若安也吓了一跳,心想奇了!眼前这么大的事情(夺回王位)他不着急?居然同意了?!

  “我说可以啊,反正现在伤口未好也不便大动,不若先去镇子里好好看了,再赶路不迟。”他是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心里却在意得很,那个叫伺琴的,有什么好居然让她心心念念记着!不去看看,岂不对不起自己的好奇心?只是这样的理由,他是断断也不会说出来便是。

  “可是殿下……”

  滕若安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天下,终是我的,迟一天早一天,也没什么。”

  那份雍容的笑意,毫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狂妄,直到很久以后,碧还记得清楚,似乎天下对那个人来说是只信手拈来的玩具,压根不放在心上!

  就是因了这份浑厚的霸气吧!血染江山乱军厮杀的阵前,也见得那白衣翩然,纵使被血染红,也依旧不改的笑容,君临天下!

  草屋一间,却有了花卞芳加上自己加上滕若安大人加上十位死士——暗影,怎么想也挤不下,着实让碧……不,小桃犯了愁。

  花卞芳淡淡瞥了一眼,“暗影会自己去找地方的,若安,委屈你睡一夜桌子,你,给我到床上来睡,明天早起去镇子上找间客栈再好好休息。”

  得了令,暗影一抱拳,黑影一闪,都不见了,滕若安则是认命地抓了自己的披风爬上了桌子。

  小桃站在那里没有动。

  花卞芳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本太子看你是女子才优待你的,你那副样子,还担心本太子对你怎么样不成?”

  虽然已经知道花卞芳从来对自己开口都言语不善,还是小小地刺痛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躺到了床边,小心地让自己靠在最边上,却不敢确定自己真的睡得着……

  看那僵成木头的线条就知道她今天晚上睡不着了,花卞芳干脆直接抬起手来点了她的睡穴,然后自己才转过去睡觉去了。

  夜里不知几时醒了来,正看到她翻身将脸冲了自己。

  嗯,人说“美人三天看厌,丑人三天看惯”果是有道理的,即使这样一张平凡……有瑕疵的脸,他倒也看惯了,不觉得像开始那般厌恶。

  只是平凡,感觉她就像是一碗清水放在那里,不惹欢喜,也不惹厌,平平淡淡的,也没什么不妥。

  所以才肯让她跟着的吧。

  一线泪珠滑了下来,蜿蜒过鼻梁,隐进左眼稍的那瓣桃花里,迎着月光,有些惊心,忍不住就生了怜惜。

  轻叹一声,抬手擦去那滴泪。一个女子吃的苦也多了些,很多都是他想不到的,很辛苦吧,每天每天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嘴唇有些厚,所以才嘴笨,说不过别人,还偏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一着急就咬了舌头。

  笨蛋……

  晨曦才起,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了她,一夜无梦,却睡得很累,似乎很多事情发生了,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呀!”为什么一转头发现眼前映进了一点朱砂来着?

  下意识地一闪,却忘记了自己本在床边,直接就摔将下去。

  然后就被一把抱住,然后放在了地上。

  还好滕若安接得及时,不然又要痛一阵子了。

  “多谢滕大人。”

  “吵什么……”那边滕若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太子殿下一脸不悦地醒了过来。

  他自觉也是长得倾国倾城的样貌才对啊!她不是也常常看呆了吗?为什么老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他又不吃人,看见自己,至于吓得掉下去吗?

  “更衣。”

  忙乱了一阵子,花卞芳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翩翩公子,一身雪白长衫,玉冠绾了青丝,气比谪仙,一点朱砂却点得面庞带了说不出的妖冶,让人移不开眼睛。

  于是坐上自己从来也没见过的华丽马车,一行人朝着山下的镇子去了。

  拘谨地靠着一个边,小桃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车外的繁华,只闻得车厢内一股隐隐暗香浮动,仿若花开。

  “想什么?”靠在成堆缎子靠垫上的花卞芳对眼前这个紧张得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的新小侍更感兴趣。

  “明明没有花啊……”听得这么一问,她也没反应过来,直直就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什么花?”饶聪明是他也猜不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桃闻到花香,可是,这里明明没有花啊……”她嗫嚅地开口。

  他笑了,笑得绝世妖娆,媚态丛生,似乎她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看到他轻轻对着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靠近一点,她慢慢地,迟疑地靠了过去,却见他伏过身来,眼见着那一点朱砂缓缓逼近,却连动一下也做不到!

  那股花香气也跟着一起涌了过来。

  然后,又远离了,淡了。

  不是吧?她下意识地凑了过来,用力嗅着。

  像小狗一样……他看着果然乖乖凑过来的人忍不住心情大好。单纯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猜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有趣。

  “是殿下的身上发出的味道!”她惊讶地轻叫着,只听说过“美人自有冷香”,却不知有个男子居然有如此的花香!

  那惊喜的面孔像是一瞬间被点燃一样放出了别样的光芒,娇憨的笑容,居然有些动人。

  忍不住用了玉扇抬了她的下巴,“还是叫公子罢了。”

  果然见她瞬间涨红了脸,“公、公子……”

  正在这个时候帘子一掀,滕若安探进头来,“公子(在外面都这么叫),到了……”

  天,还是让他死了吧!怎么正遇到这么尴尬的时刻,一室的暧昧被打了个纷乱,还要对上太子殿下杀人的目光……

  看来殿下找到新玩具了,比天下更新奇。能如此的吸引这个人,真不知道对你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滕若安丢一锭大银到柜台上,“我家公子生病需要静养,楼上全包了。”

  “好、好、好……”掌柜的一见银子合不住嘴,忙带了小二亲自将楼上客房收拾个干净,恭恭敬敬地迎了带着面纱的花卞芳进去。暗自揣测着这面纱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张脸?或是丑不堪言?

  不过还真是奇怪。本以为这位丢钱的公子已经很有气势了,却不知这白衣公子更是气势惊人,让他们连头也不敢抬,但他身边却带着一个一看就是村人的小侍?

  “自有人侍候,无事不要打搅……去找几个成衣的过来。”花卞芳嘱咐了一句,这才自拣了一间推门进了去。

  甩掉帽子面纱,他这才倒在床上,腰侧的伤口隐隐有些痒。

  滕若安解开缠了的布条,发现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未痊愈,“这是中了毒的,不知道如何解的?”

  “问她,我睡了三日,什么也不知道。”

  她迟疑了一下,“小桃见公子血发黑,知是有毒,就用自酿的酒洗了伤口,然后……把毒血吸了出来……”

  她脸红了,用口吸毒毕竟是逾矩的事情,不过当时为了救人,她也没想那么多。

  “酒?”滕若安一愣,要是区区酒就解了毒,天下也不需要那些大夫了。

  “是……桃花酿的家酒。”

  “原是如此,莫非歪打正着的,被桃花解了毒?”

  “莫管了,好了便好。”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结果在,不需要问过程。

  滕若安上了上好的伤药,重新扎了伤处,正听得掌柜的楼梯口上说做成衣的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

  屋子里很快站进三个成衣铺的,一听说有大钱可赚,急急带了店里上好的布料赶了来。

  “就给我的小侍做几件合身的衣服。”帏帘后传来依旧懒洋洋的嘱咐声。

  小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来。

  原是给小侍做……没什么赚头了,三个老板泄了气,满堆的笑容收了去,做得惯地量了身去,寻着普通的料准备打发。

  花卞芳心下大不爽,自己将帏帘掀了起来,露出绝世倾城的脸来,当下将三个老板看得呆了,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小桃,去看看喜欢什么料子。”

  三人一听美人开了口,立刻激发了全部的热情,拿过带来的布料将她团团围住介绍起自己手里的样品来。

  “呃……”她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没见过如此阵势的她好久没开口。

  “就那个,要绿色的长衫,样式简单些,还有那个雨前青的,也是……”花卞芳开了口,点了好几种不同的绿色,都是上好的料子,毕竟能入太子眼的,也不能次了。

  “晚上拿了来领钱,好的有赏,去吧。”

  三个老板留恋地还想再看美人一眼,却见花卞芳已放下了帘子遮住了那惊艳,也只得走了,毕竟还有钱要赚。

  “这……很贵吧……”她有些不安,看就知道是上佳的料子,细细的隐了花纹在里面,看着清淡,却是奢华。

  “罢了,给你做件能看的衣服还是不差的,一会去挑个簪子绾了发去,别用那截绳子了。”

  “……小桃可不可以……不绾?”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左眼,那里,有一块桃色的胎记,是她不想被人看见的,所以故意拿头发遮住了。

  “不绾也罢,省得吓到人,”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一出口对她就是刻薄,却见她细细地摸了那扎发的红绳,满眼的温柔像落满桃花的潭水,“这红绳……”

  “先生说,拣到小桃的时候,腕上便系了这红绳,是小桃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不离身的。”

  这话倒引起了他的兴趣,细细打量了那绳……怎么看也是普通不过的红绳,不过,若是像她说的十几年从不离身,却连点褪色的痕迹也没有,红也不似那般红,有些淡的,像是桃花的颜色,和这眼角那记,融洽得很,确像是天生就应扎住那青丝的。

  “先生曾说,月老便是用红绳系了人的手指,被良人牵住的。只是人看不见,不知小桃这绳,是不是也牵了谁的手指或是谁的发……”

  嘴角一抹浅笑,细说着她自己的回忆,温柔的眼神让整个人亮了起来,居然有些信了那故事,开始想着那头会是站了谁,绕过山山水水,牵住了这一抹温柔的笑……

  为什么会想得不愉快起来?!就她这个样子,那头会系着谁?不过也是个丑八怪罢了!

  但还是带了羡慕地,看了那红线千回……

  晚上,成衣铺的老板送了衣服过来,却看不见美人了,美人立了屏风,将换了衣服的小侍叫过屏风后。

  果然,这绿色适合她,深深浅浅的绿似乎长在她的身上,配了那偶尔会露出一点的桃花记和红绳,居然有些让人忍不住看个究竟的冲动。

  “难怪叫你碧……”他倒对着没见过面的先生有些敬意了,就连个名字都适合她,果然是碧啊!

  不过,他还是喜欢叫她小桃,这是他起的名字(那些之前叫的他才不管),似乎这样叫了,才觉得那抹浅笑是属于自己的,能抓在手里的。

  “公子,小桃可不可以去看伺琴姐姐?”

  他皱起了眉头,“多等一会也舍不得?急什么,没见公子我还未好?”这话,怎么听也酸了些。

  明明知道同是女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有点幸灾乐祸,那人,若知她是女子会做何表情?此等有趣的事情,他才不要错过。

  “这几天先跟着滕大人学学礼仪,过几天好了自可让你去。”不忍看那眼中的落寞,他又加了一句。

  “谢公子……”

  于是接下来五天,她一直在跟着滕若安学习宫里的礼仪、姿势、讲究,因为也识字读书,学得也很快。

  因为一直待在屋子里,吃得也比以前精致得多,她开始变得白了一些,整个人渐渐变得鲜活起来。

  之前就被很小心地处理了伤口,现在再加上上好的伤药,花卞芳的伤口已经长了差不多,虽还不能做什么剧烈活动,但是起来走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你不是要去看那和什么琴的?去吧。”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几天她整个人都郁郁不快的,像是自己虐待她似的!

  于是“花隔里”就多了几位客人。

  现在正是下午,连门也不开,她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转过了巷子去偏门,却见那个非要跟了来的公子直接派人去叫门。

  “谁啊谁啊?还不营生呢!现在姑娘们可……”浓妆艳抹的妈妈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却被一锭元宝堵了口,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哟……这……爷您……”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百两啊!

  “伺琴姑娘可在?”滕若安无奈了,堂堂太子居然来这烟花之地?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光明正大的下午?!也就罢了,为什么明明是小桃要见,却要自己上前口舌?

  “伺琴……”妈妈迟疑地看了一眼被花卞芳挡在身后的人一眼,“这个,可是小桃儿?”

  “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面纱下的声音有几分不快,他见不得人人都叫她叫得这么亲!

  “是是是……”妈妈吓了一跳,这位客人好大脾气!

  “是我,不知道伺琴姐姐在不在?”反正人人都能认出这胎记来,没什么好藏的。

  “……在、在。”妈妈吓了一跳,莫怪人说这人靠衣装,想那穷小子换了衣服,她还真不敢认了!本想寒暄两句,只是这位面纱大人虽是声音美妙,却实在是隔住冰山,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让了开。

  “……小桃?”伺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

  “伺琴姐姐,小桃,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不再回来了吗?”伺琴急急问道,眉目间满是关切。

  “是,应该是不回来了,今天特向姐姐辞行,这一年多来,多谢姐姐对小桃诸多关照,无以为报,惭愧惭愧。”虽然只是偶然碰到的青楼女子,却是品德高洁,待她又亲切。

  伺琴没说什么,只是将手指无意识地在琴上划着,一声一声的,拨撩着一室沉默。

  隔了许久,伺琴才叹了口气,“这琴,终是没了知音……不能,不去吗……”

  “公子是个好人……”

  “小桃,还没说完?要赶路了。”一直在外面静静呷茶的花卞芳听到这话皱起眉头,直接放了杯子进去。

  “公子……”她一回头吓了一跳,怎么他突然把面纱摘掉了?滕大人不是说很危险,不让他随便摘掉面纱的吗?

  伺琴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原来这就是小桃说的公子?简直就是仙人一般!平日也听人说多了自己貌美,竟是被这位“公子”逼得没法见人了!

  花卞芳瞥了一眼伺琴,就得出两字结论:“俗气”。便也算好样貌了,只是俗,竟还没有小桃清雅些。

  就这样的女人,还指望让她留下来?哼。

  “你先去和若安下去吧。”

  “伺琴姐姐,小桃走了,就此别过,山长水远……珍重,珍重。”告别了伺琴,她就没有留恋的理由了,这话,与其是说与伺琴,不若是说与自己。

  屋子里就剩了花卞芳和伺琴二人,伺琴不知此人是何意,只是静等他开口。

  “没了知音,便收了匣中吧。”哼,他就知道!

  “良人已随公子去了……”他的意思,伺琴自是知道,只是她无不遗憾。世间男子何其多,又见几个人温纯如他?终是可惜,“红线那头,山山水水,不知几时能绕回来。”

  “且不说她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那头,也断不会是你。”那点弯弯绕他还看不出来?这个可恨的小侍,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你那月老红绳的鬼故事?!

  “公子为何这么说?”伺琴颇不服气,不顾地反驳起来。

  “第一,我说她不能走她就不能离开,第二,她是女子。”花卞芳得意地看着一脸震惊几乎瘫倒的伺琴,丢下几张银票,“看你平日对她多加照顾,这千两赎了身去,另嫁良人去吧。”

  伺琴从最初的震惊里清醒过来,知道已无望,幽幽叹气道:“小桃……为人单纯太过相信别人,还死心眼,既然他……她认准了你,定会死心塌地,公子,请善待她……”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说罢,他摔上门离开了。

  伺琴看着窗外那抹绿色的身影,摇摇头,“这样的主子,小桃你……自求多福吧,你的那头,牵的不是我。”

  马鞭一响,马车缓缓地离开了。

  她看着渐渐远去的一切,忍不住还是红了眼眶。

  “后悔了?”花卞芳没有转过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心里却真的有些忐忑,万一真的听她说了后悔,难不成放她回去吗?

  看定了那一点朱砂,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摇摇头,“从今以后,公子就是小桃的天下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