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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离谱

  “本台报道:我市政协常委召开第二次全体会议,委员长XX主持会议并发表讲话。讲话主要内容为……”

  电视里播报着新闻,主播严肃庄重的声音传递着遥远的外界消息,江运言事不关己地听着,随手翻看母亲在商场订阅的报纸。

  一则新闻吸引了他的视线:

  又一名女中学生在楼道内遇袭,挣扎中被刺三刀,所幸未受重伤,目前情况稳定——

  他心里一动,樱桃常常晚上走楼道,八点过来九点回去,应该叮嘱她小心才好。要不,让她别下来找他了,那个坏人被逮到之前,上上下下多危险!

  “我去夜市看看,你一会儿记得关电视。”江母换掉拖鞋准备出门。

  江运言应着,目送母亲出去。

  电视里又在报道其他新闻,对这些没兴趣,只觉得嘈杂。随手关了电视,屋子里一片寂静冷清,无聊的周末,真没意思。

  回到里屋,难得地懒于复习预习,床尾褥底有几本漫画,是樱桃拿来的,他闲时已经看了很多遍,断续不连贯的剧情颇为吸引人,每次重温依然津津有味。

  “老江!老江!”窗外传来唤声。

  江运言意外,今天这么早!

  “快出来,到湖边去玩。”

  他隔着纱窗表示不赞同,“有什么好玩的,而且湖东在清淤,万一出事怎么办?”

  “那就去西边呗,我带了游泳圈,能出什么事?”樱桃举着鲜艳的塑料圈跟他炫,“看,我妈新给我买的,好看吧?”

  江运言才犹豫两秒钟,那边已经急得要拆窗子拖他出去了。

  “快快快,前院小军他们正等着呢,别磨蹭了!”

  他只得锁了门出去,将钥匙寄放在隔壁刘叔家,母亲回来如果见到锁门,会直接到刘叔那取,这是家里十几年来的习惯。

  玩一会就回来,也不耽搁什么。

  漆黑的楼道里,两个人摸摸索索往上走。

  “几点了?”

  “快八点了吧,谁知道。”

  “姚阿姨会不会突然回来?”

  “不会,放心啦……哎呀,你踩到我鞋了!”

  “谁让你不快走!”

  “噫……你身上都是稀泥,黏乎乎的真恶心!”

  “这是谁害的?”恼怒地真想踢她,脚下一滑,砰地撞到前面的身躯,惨呼声响起,被他没好气地一句“小声点!”压成了不满咕哝。

  到了五楼,又是一阵“你能不能打开门啊?”、“催什么,看不见锁孔嘛……”之类的小争小吵之后,金属门开启,摸到玄关电灯的开关,啪地一响,光明大现,亮晃晃的光线下,两个脏兮兮的身影无所遁形。

  “哈哈哈你好惨……”

  “笑什么,还不快关门!”

  樱桃拉上防盗门,光着脚丫跑到厕所去放洗澡水,探了半边身往这头喊:“过来呀!”

  江运言盯着清洁的地板被樱桃踩出的一溜脚印,再看看自己更狼狈的两只泥脚,正迟疑着,樱桃蹬蹬跑过来又留下一串湿渍,手里毛巾丢到他头上。

  “水放好了,顺便帮我把泳圈洗一下。”

  “你自己洗,又不是没长手。”

  “小气!”樱桃吐吐舌,“还不去,臭死了。”

  江运言真想狠狠痛骂这闯祸精一顿,本来都知道湖边那里安全可以在那里玩水,樱桃非仗着有救生圈往淤泥区域跑,玩得兴奋了还把泳圈抛给了别人,结果不小心滑倒,害他脸都吓白了,急忙跳到水里去拉她,谁知原来那边不深,他陷了大半身泥却见樱桃已经嘻嘻哈哈地自己出来了……

  泄愤地直接踩了两道泥印到洗手间,回头没好气地指示她,“把地板擦一下。”

  “自己擦,又不是没长手。”樱桃报复地回他,但还是听话地取了抹布擦地,三两下抹完了,过去帮他把泥乎乎的上衣脱下来。

  “呕呕呕,湖里的泥真臭!”扶着马桶呕两下,她嗅嗅自己身上,奇怪道,“湖水却不臭。”

  敢情她早有准备啊,衣服下穿的是泳衣,解了外衣就可以下水,上岸晾晾干套了衣裤就回家,哪像他,毫无预兆地突然跳进湖里弄了一身泥,不敢让母亲看到,只得过来清一清再回去。

  “你一会儿也要洗,湖水其实不干净。”

  “哦。”

  “衣服也要洗,水里细菌很多。”

  “啊?真麻烦!”

  等了十秒钟,江运言忍耐道:“你还不出去!”

  “干吗?没看我在洗泳圈……”樱桃抬眼,瞄一下他同样泥黏的裤子,干笑一声,“哈哈知道,出去就出去。”

  嘿嘿,搞不好他要脱光光洗衣服,可怜的老江!

  “等一下。”江运言犹豫着,窘道,“有没有我能穿的长裤,借我一下。”

  “我家又没男的,哪有男式外裤给你穿?”她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实话,真的不是故意想看他笑话哦!“裙子行不行?”

  江运言忍住想K她的冲动,“算了。”

  门关上,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弄水声,樱桃忽然有种想蹲在门口偷窥的念头,幻想老江一出来吓到翻的情景,自顾笑了一分钟,扑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51个频道从头换到尾又从尾换到头,她无聊地扔下遥控器,到洗手间去敲门,“老江,好了没有?”

  江运言在里面一惊,“干什么?”

  “洗好了我给你拿到阳台去晾。”

  江运言犯难地拎着湿答答的衣物,半个小时之内能干吗?现在可没有阳光。

  “对了,可以用洗衣机脱水,再晾会儿肯定全干。”外面的樱桃乍想起来地高兴道,“快出来,我把洗衣机插上电。”

  等了半晌没动静,她疑惑拍门,“喂,晕在里面啦!”

  “我、我怎么出去!”尴尬越发导致羞怒。

  难道他真的脱光光?

  好奇呀好奇,像有一只毛毛虫在心里面钻呀钻,小时候她还见过老江光屁股呢,现在不知道掉了脂肪的老江变成什么样——

  到柜里拽出一条大浴巾从门缝递进去,“这个可以将就吧?”

  窃想归窃想,她是不敢惹恼他的。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终于敞开,江运言别扭地站在门内,上身赤裸,白色浴巾围在腰间,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樱桃贴在墙边噗噗笑得打跌,“老江,你好像电视里的桑拿房侍应生……”

  “少废话,洗衣机你会用?”

  “当然,我的运动鞋都用它甩干。”

  她进来把洗衣机插头插上,其他上下水管都是长期连好不动的,放进衣物,盖上盖子,按几下按钮,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没穿衣服的江运言就在她旁边,有种奇怪的陌生感觉逐渐漾起,原本多么熟悉的人啊,去掉一层纺织品就像突然不认识了。他的身体瘦瘦的,扁扁的,一根根肋骨的形状都能看清楚,有点弓着背,男生好像都不爱挺胸直背,个个都像老气横秋的虾米。

  樱桃用余光偷瞟江运言,手好痒,真想摸摸他没有肥油的肚皮,浴巾下面是三角裤还是四角裤?有一点想要窥探的欲望,又有一点畏惧。小时候那次看到老江洗澡气得他半死,现在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念头,会不会大发雷霆从此和她绝交?

  “洗衣机怎么没反应?”都一分钟了,她操作得到底对不对?

  “就是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樱桃也拿不准了,刚要掀起盖子查看,洗衣机“噔”的一声响,吓得她往后一跳,“啊,吓死我了!”

  排水管里响起水声,机器嗡嗡运转起来,原来不是操作有错,只是要等一小会儿。

  “几分钟就搞定,先看电视好了。”

  她滚进沙发去摸遥控器,见江运言走过来,很主动地让出大片领土给他。

  江运言光裸的背晃过她眼前时,她忽然特别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坐下——可是没有,他到沙发左侧去坐,距她足有半米多。

  手指按按按,频道换得像走马灯,江运言不满,“你就不能固定哪个台看?”

  “你看吧。”遥控器大方地扔给他。

  屏幕上正播放着某一台综合性聊天节目,主持人对考试升学一系列问题侃侃而谈,江运言看了一眼懒洋洋半倚半躺的樱桃,问道:“你最近上课都认真听讲吗?”

  “唔……我听了啊,挺认真听的。”

  一说到此类话题,樱桃都很蔫。

  “小考怎么样,能排多少名?”

  “还行吧,也就……我们好几次都没排名了。”

  她那副畏难的态度每次都让江运言看着生气,但乖乖由着他训的老实模样又让他觉得可怜。

  姚阿姨工作忙,没有精力管她,才造成现在任由她放羊吃草的情况,要不然,干脆他来看着樱桃学习?可是他的闲时也不多,辅导樱桃必定占用很多宝贵时间,高一的基础很重要,耽误的话……再说如果樱桃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恐怕,到时候得不偿失。

  或者,寒暑假时给她统一补习?唉,教委为什么多事地禁止学校假期补课!这种笨小孩不努力成绩又跟不上,还不是耗费他的精力时间!

  “樱桃,你将来想干什么?”

  他忽然温声问,让樱桃着实愣了一下,想了一想,“不知道啊。”

  “你对将来没有目标吗?”

  目标什么的,从来不是她会考虑的。不过樱桃可不敢直接这样说,回问一句:“老江,你有什么目标?”

  “当然是考大学。”江运言毫不迟疑,“我想考到南方的大学,江浙、上海、广州的都行。”

  “比较大的城市?铁岭?”

  江运言不理她胡说:“要么就不出去,要出去就往远走。”

  “考上大学,就知道将来做什么了吗?”

  无意一句问话,让江运言怔了怔。考上好大学,就会自动出现要走的路吗?将来做什么,想去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值得做的,会像考试一样,有份标准答案吗?

  “最少,可以找一份好工作,现在硕士博士找工作都很难,不努力怎么行?”

  “硕士博士都找不到工作,还读来干什么。”樱桃啧舌,“读到那么老,又没工作,不是比念书少的还惨!”“照你这么说,读完中学就不必再往上考了?这点学历就够用了?”

  江运言冷谈讽问,一句话就刺得她怏怏不乐,低头抱膝缩在沙发一角。

  樱桃不做声了,江运言也感觉自己语气是差了些,不自觉弥补地放柔声,“樱桃,你应该再用功一些,不要太贪玩了。”

  她没精神地点头,江运言多希望她能听进自己的苦口婆心,总是左耳入右耳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洗衣机停止运转,鸣叫几声自动断电。江运言起身过去,樱桃慢吞吞跟在后面,看他对着机器无从下手,便说:“我来吧。”

  脱过水的夏季衣物已经很干爽了,隐隐的一点潮意对少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欣喜地直接把汗衫套上,看得一边的樱桃直咧嘴,“老兄,还没干透吧,急什么呀!”

  “没问题,可以穿。”再一次驱逐某小孩,“还不出去!”

  樱桃咕哝转身,“又赶我,身材像洗衣板,谁稀罕看?还害羞……”

  换好衣服出来,看看墙上的表——晚上九点多了。还从来没这么晚回家过。

  “我走了,你锁好门,少看电视,早点睡觉。”

  “嗯。”

  “作业都写了吧?”

  “啊……”

  “今天一整天都在玩?”

  “也没有——”

  “明天过来和我一起写。”

  “哦。”

  “把不会的题先找出来,免得到时候临时找,浪费时间。”

  “……知道了。”

  明天又至少要耗费两三个小时在她身上,江运言想想就心情烦噪。

  走在楼道里,黑漆漆的有点悚人,忽然想起报纸上那名楼道歹徒的相关新闻——他忘记叮嘱樱桃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大好的星期日,又要被打乱原定计划,都怪他一时嘴快,都怪樱桃又没做作业,都怪他这么爱管闲事,都怪……

  试探着往下摸,楼道实在太黑了——

  都怪房后有这么一栋楼,楼上又有个这么让人操心的樱桃。

  然而,第二天樱桃并没有过来,江运言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人,不由有些动气。不来就不来,谁还赶着要主动盯她做作业?学习是个人的事,她自己不往心上去,他也没必要一头热地催她管她逼她。

  星期一照常上学,每天课程满满,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当晚要准备第二天小考,看看书做做题,几个小时没什么感觉就一晃即逝了,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星期二照常上学,课间与同学聊天,李束白随口提到樱桃,江运言随口答还是一样贪玩不学,随后上课铃响,聊起的话题搁下即忘。晚上不经意看了两次表——八点一次、九点一次,他还没有警告樱桃楼道歹徒的事,她最好别冒冒失失趁黑下楼。

  星期三照常上学,他在间操前往初中部那边走,还没走到,间操铃就响了,只好急忙往操场上跑,想着下节课再过去——然而一直到下午的几节课间,他都没想起有什么事要做。晚上复习化学时忽然记起来了,但樱桃又没来,明天再说吧。

  星期四,第一节下课,正和后桌的潘宇讨论一道题时,某位男同学在门口传话:“江运言,有个初中部女生找你。”

  江运言疑惑,到了教室外,才看见原来是颜静。

  “有什么事吗?”他意外地问。

  “你这几天看见樱桃了吗?”

  “樱桃?”江运言下意识答,“没有,她没来找我。”

  “奇怪,她为什么不来上课,是不是病了……”

  听颜静不解地自言自语,江运言诧异,“她没上学?”

  “是啊,三天没来了,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她恳求地望着江运言,惶惶的有点担忧又有点无措,“你去看看她好不好?看她是病了还是怎么样,老师说她家里电话没人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怎么会?你放心,先回去上课,我晚上过去找她。”江运言轻声安抚她,虽然对樱桃没上学也觉疑惑,但颜静未免过度紧张,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姚阿姨早该通知学校了,或者,来找他什么的。

  一点动静没有,就说明可能只是暂时未联络上,等放学后他上楼去看看,要是发现她逃学偷偷出去玩之类,别想他替她在姚阿姨那儿隐瞒。

  三天不上课,这也了!

  “麻烦你一定要去哦,别忘了……”

  颜静千叮万嘱,恳切的神情又让江运言有点吃不消,如果她能分来樱桃一半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多好,这样歉意的语气,这样小心不安的态度,真不知道别人平时都怎么和她共处。

  “我放学马上就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把颜静安慰走,江运言回到教室座位,继续和潘宇研究那一道未讨论完的物理题,拨出百分之一的空隙想了下晚上几点上楼逮人十拿九稳,不至叫他白跑一趟。

  吃过晚饭后,江母照常歪在旧沙发上半睡半醒地看电视。江运言特地换了件干净衣服准备上楼,这个习惯是姚阿姨给他养成的,她总说“男孩子也要注意仪表”,所以他每次去樱桃家前都尽量让自己清爽整洁,上回没办法,把姚阿姨辛苦擦的地板弄得都是泥,后来又急着走,也没注意樱桃马马虎虎那几下抹干净没有。

  不知道今晚姚阿姨是不是夜班,她在家的话,樱桃逃学的事怎么样委婉说明才不算告状?

  正在肚里反复揣度着,窗纱外多出一个黑影。

  “老江。”

  江运言沉着脸过去,来得正好,什么叫自投罗网!什么叫不知死活!

  打开窗纱,冷冷道:“你进来!”

  “我不进去了。”樱桃脸上有着少见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睡一样倦怠无力,“你出来一下。”

  “出去干什么?”他不悦,逃学不知悔改的小孩,还敢下命令似的叫他怎样怎样?

  “我妈死了,明天就火化,你现在要不要去看一看?”

  江运言心脏咚的一声,整个身体气息都往下沉,沉得要站不稳,迟疑地问:“你说什么?”

  “我妈死了。”她轻描淡写地说,很平静的神情,平静得一点都不像以往那个爱说爱笑的樱桃,“上周日的事,下夜班回家时,有个男的藏在楼道里抢劫,我妈中了四刀,不过案子已经破了。”

  江运言脑里恍恍的,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家门,他跟在樱桃身后,脚下轻飘飘地上了五楼,一路上还在奇怪琢磨:这不是真的吧?是樱桃和他开玩笑吧?怎么能开这种过分的玩笑,樱桃实在太不知轻重了!

  金属门打开,会出现姚阿姨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熟悉的声音亲切唤他:“言言来啦!”

  他已经换了洗得没有汗味的衣裳,穿着没有小洞的袜子,不会在姚阿姨面前发窘,不会弄脏她家里清洁的地板,他上次月考、周考的成绩都不错,可以在姚阿姨问起时骄傲答出,看到她如同樱桃考了好成绩一样,满意高兴溢于言表的神情。

  楼道歹徒只袭击中学女生,上夜班的姚阿姨不在目标之列,怎么会出事?

  又不是意外迭起巧合不断的故事书,报纸上那些社会新闻离他们是很遥远的,在平实乏味的普通生活中怎么可能轻易遇到,一定是樱桃在耍他!

  打开防盗门,一股纸灰味扑面而来,樱桃低声说:“不用脱鞋了,直接进吧。”

  江运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姚阿姨住的地方吗?这还是姚阿姨每日打理得干净清洁温馨舒服的家吗?

  ——地板满是踩了肮肮泥印的旧报纸,沙发罩歪歪斜斜皱得像抹布,茶几上杂七杂八堆着些黄纸白花金箔元宝,烟灰掸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凌乱的塑料袋和一次性饭盒,被人穿过的拖鞋抛得东一只西一只……

  江运言愤怒,谁敢这样糟蹋姚阿姨的家?她上班那么累,要花多少时间清理打扫——

  “老江。”樱桃推开卧室的门,让他看见梳妆台上一幅相框里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得那么恬静美丽,“其实我妈在火葬场寄存,我就是找你来陪我坐一会儿。”

  江运言呆呆地看着那幅相框,那是姚阿姨很久以前的照片吧?才二十几岁,从这张照片才能寻出樱桃和她眉眼有几分相像的地方。

  把相框放到他手里,樱桃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气,“你想哭就哭吧。”

  江运言是想哭,他想抱着怀里的相框狠狠哭一场,他想用力抱一抱樱桃单薄的肩膀,告诉她:“别怕,还有我。”可是,他能做什么呢?身边有个年纪这么小又本该比他更伤恸百倍的樱桃,他只能无能为力地大哭一场吗?

  “你怎么不哭?”他哑哑问。

  “哭过了啊,哭了好几天呢。”樱桃挠挠头,“可是,这两天总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我妈根本就没死,其实咱们是在过愚人节吧,等过了愚人节就好了,我妈也该回家了对吧……”

  傻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搂进少年清瘦的怀里,硬邦邦的骨头硌得她有点难受,耳边,有少年拼命压抑的哽咽喘息。

  哭泣是传染迅速的病毒,悲伤一股脑地又翻上来,樱桃抑制不住放声大哭,“我想妈妈——”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