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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困境

  此时天色渐渐发白,宫灏君已能清晰地看见白夜的小脸,尽管他的脸上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个小乞丐,但是他的一对眼睛依然黑得发亮,也黑得诡异。怎么会有人的瞳仁能够黑到这样的程度?

  由于刚刚遭遇了食人兽和蛊虫的袭击,将士们基本上都惊魂未定,梁慕传达了宫灏君的旨意后,大家都安顿了下里,却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唯恐一个不慎,又招惹来那些可怕的东西。

  里面声息鲜有,外面的魔鬼城也是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惊心动魄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夜看了看四周,大伙儿都瘫坐在地上,有些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激战一晚,生死挣扎,任谁都会筋疲力尽,他也一样啊!他讨好地望着宫灏君,弱声道:“陛下,我们也坐下来休息休息?”

  朦胧的晓光中,宫灏君的脸光洁细腻,像冰冷的瓷器一样在暮色里发出微朦的光,而更冷的,是他的眸子。

  不说话,白夜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他伸出手,自觉地握住宫灏君:“陛下,这里,坐!”

  宫灏君的目光落到白夜的手上,忽然一下甩了开去,脸上都是嫌恶的表情。

  白夜眨了眨眼,抬起双手看了看——他的手刚才缠着布条,不过拿头发丝的时候已经解掉了,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怎么了?很脏么?没有啊!”

  宫灏君靠着岩壁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他讨厌别人随便触碰自己,即使是风无涯,也不行。他却忘记了,刚刚在战场上,他还一直捏着白夜的手腕不肯松开呢!

  宫灏君不答,白夜也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在宫灏君身旁坐下来,若是在皇宫里,他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举动的。但此时他们置身于神秘莫测的魔鬼城,周围潜伏着各种毒蛇猛兽,能不能平安出去也未可知。这样的境遇,忽然让他对眼前这个男人不怎么害怕了!

  “说!”声音冷冰冰,毫无感情。

  白夜耸了耸肩膀,好吧,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始终是个皇帝,而他只是一个奴才。

  “头发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是谁的头发。”习惯于这样的说话方式了,一时半会真的改不了。

  宫灏君沉默,尽管心里不爽到要爆炸,但是,这家伙的手里确实掌握着什么,不是吗?他冷冷地打量着白夜,要杀他很容易。关键是,杀了他之后,他得活着,很好地活着!为了这一点,他暂时的忍耐是值得的。

  没有反应,白夜讪讪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管这男人的身份如何尊贵,和他说话真的很无趣,其他人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会好奇地问:“谁的头发?”或是充分发挥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梁辕难道是个神仙?巫师?”那么他的关子也会卖得很值。

  眼下,只好一个人唱独角戏。

  “梁辕所中的是蛊王之毒。蛊虫们都听令于蛊王,所以,梁辕身上的皮肤、血液、头发、指甲都用来克制其他蛊虫。而食人兽的天敌,就是蛊虫。所以,食人兽只要嗅到蛊虫的独特气味,一准不敢冒险过来。”

  白夜故弄玄虚地变幻着音调,希望能在宫灏君脸上看到惊愕、震惊、惊喜之类的表情,但是没有。宫灏君脸沉似水,波澜不惊。

  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七情六欲?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装冰块?

  那很有趣么?

  不,那超级无趣!

  白夜连讲话的兴趣都丧失了,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身子往地上蹭了蹭,双手交合在腹部,意识陷入一种美好的朦胧之中。他真的很累也很困了。

  但,睫毛才刚刚亲密接触,他的身体就被一把提了起来——这种感觉他熟悉!

  “放开我!”白夜用力掰着宫灏君的手指,但是,他是蚍蜉,宫灏君是大树!

  “你怎么知道?”声音不大,但很有震慑力,白夜的瞌睡虫立刻被清空了。

  奴才的命就是这么可怜,主子不肯休息,奴才再困也得忍着。

  白夜羡慕地望着那些东倒西歪的将士,如果他没有露一手,他是不是也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睡个天昏地暗?

  “陛下,我当然具备一些能力,不然你以为那位老爷爷干吗非要把我带进宫不可?”

  “那么,你跟着来,也是他的安排?”

  白夜苦哈哈地冲着宫灏君挤了挤眉眼:“可不是?不然谁会来这个鬼地方?”

  “可以撑多久?”宫灏君盯着地上的头发。

  白夜苦笑:“不久,大概两个时辰。陛下,您好好休息一下吧!”

  “怎么出去?”

  白夜望了望天色:“等太阳出来。食人兽久在沙堆中,惧热。蛊虫嘛,只好碰运气了。”他看了看宫灏君,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个惊悚的防御方法说出口。

  宫灏君接触到他的目光,忽然道:“梁辕?”

  白夜点了点头,看来,这男人虽然无趣,却不笨。只要每个人涂一点梁辕身上的血,蛊虫就不会来袭击他们了。

  当然了,得看梁辕的血够不够用了。还有,梁辕的那个儿子,好像很孝顺老子的样子,他能同意么?不过,这事儿也用不着他操心啊!到时候,皇帝一声令下,有什么办不到的?

  “你睡吧!”

  “谢主隆恩!”白夜真心诚意地叩谢。然后他侧了个身子,背对着宫灏君,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宫灏君盯着白夜的背影,即便是穿着盔甲,白夜的后背,还是像个女孩子。但是,他既然被风无涯带入宫中,又怎会没有被仔细检查过呢?若是个纤弱女子,风无涯怎会不告诉他?

  宫灏君摒弃了脑中的疑惑,这不过是一个男生女相的孩子罢了,希望他的身子骨是属于男人的,不然,这一路上,要怎样才能带着他?

  他阖上了眼睛,两个时辰的休息,够了!

  白夜是被一种诡异的感觉给惊醒过来的,不夸张,真的很诡异。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宫灏君的脸,石化的冰冻的脸,两道冷冽的目光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白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头顶,太阳已经升高了。

  “走吧!”宫灏君站了起来。

  白夜连忙从挎包里取出两张饼来,一张递给宫灏君:“投胎也得吃饱了去啊!”见宫灏君不接,他笑了笑,“陛下,请用膳。”

  宫灏君接了过来,看着这黑糊糊的大饼,真没什么胃口。

  白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你别小看这东西,耐饥,吃一块可以忍一天呢!吃吧吃吧!待会儿想吃都没得吃了。”他拿起挂在腰间的水袋,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递给宫灏君。

  宫灏君嫌恶地盯着水袋,水袋的口子上还残留着白夜的唾沫和饼屑。

  “喝啊,你不渴吗?”白夜扬了扬水袋,说实话他还舍不得呢?

  “陛下,请喝水!”梁慕跑了过来,将一袋水呈上。

  宫灏君接了过来,却没有马上喝,而是望着梁慕:“你父亲,怎样了?”

  “谢陛下挂念。父亲大人经过治疗,虽然仍在昏迷中,却没有什么危险了。”梁慕恭敬地跪了下来,“陛下救了我父亲,梁慕粉身碎骨定要保陛下突出重围。”

  宫灏君点了点头,拿起水袋饮了几口,正要交给梁慕,白夜大叫道:“等等!”

  他劈手夺过水袋,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根绳子,绑紧了水袋扣子,俯下身子缠到宫灏君的腰身上。他个子矮小,并不需要怎么蹲身,只是绑水袋的时候脑袋不时蹭着宫灏君的胸膛。宫灏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步。

  “别动。”白夜说道。

  “大胆!”梁慕大喝,“你如何敢对陛下这样说话?”

  “属下错了,不过陛下,眼前这光景,最好每个人都自备水和粮食,这样的话,即使分开,也能保证足够的食物。在这片沙漠中,水是救命的。好了。”他拍了拍宫灏君的胯部,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对了,还有食物。”白夜转过头,看着梁慕,“你还愣着干吗?”

  梁慕不满地盯了白夜一眼,一个区区小兵,却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不过看看宫灏君没说话,只好听从吩咐,拿了一包食物来,却是需要煮过的。

  “不是这个。”白夜抓住宫灏君的手,扬了扬,“是这种。”

  “陛下哪能用这么粗鄙的食物?”

  白夜翻了个身白眼:“将军,咱能不能出去再讲究这些啊?”

  梁慕咬了咬牙,又跑了回去,不一会儿,拿来了三张大饼。白夜一把抢过,扯开宫灏君的衣襟,自他怀里塞了进去。

  “好了。”白夜顺手抚了抚宫灏君的胸膛,很软乎很热和啊,他还以为会碰到冷冰冰的铁板呢!

  “梁将军,整装出发。”

  “遵命!”梁慕躬身行礼,迅速跑到将士面前,吼了几声后,七零八落的军队就变了,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一脸肃然。

  宫灏君走了过去,环视着这些死里逃生的将士。经历了一晚的死亡洗礼,每个人的脸上却显得更凝重了。

  “眼前是死路,你们怕吗?”

  “为陛下效命,不怕!”

  “很好!你们不愧是天汉朝的勇士!”宫灏君点点头,“此次扫平突厥,人人加官进爵。”

  白夜在不远处望着这边,小脸上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发!”

  队伍行进速度很快,按理说,应该早就到达昨夜的伏尸地,但是诡异的是,一路行去,只看见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山,没有一具尸体的影子。

  宫灏君看了看白夜,白夜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

  “陛下,不对劲!”梁慕低声对宫灏君说道,“我们已经走了一千里地,已是昨夜距离的两倍。会不会是我们走错方向了?”

  “方向没有错。”白夜的声音听上去很干涩,“是这些岩石在捣鬼。”

  “什么?”梁慕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失灵了。

  “知道沙漠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风!一阵风过,地形千变万化。那些尸体估计已经被沙子转移到地底下或是其他地方去了。”

  “那怎么办?”

  白夜看了看梁慕:“你去抓一只虫子来。”

  “什么?”梁慕差点跳起来,都这种时候了,这小家伙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去!”宫灏君道。

  陛下的话,梁慕自然不敢违抗,只好命令下去。

  可是,烈日之下,那些虫子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找了老半天,也没能找到一只。

  白夜看了看天色,天色正在暗淡下来,夜晚又要来临了,而他们却回不去昨夜的避身之所,一股寒意涌上脊梁骨,他的小脸更白了。

  “你不是说你有能力吗?”宫灏君一把扼住白夜的手腕,抓了几次后,他发现,白夜的手腕也格外纤细,仿佛捏得稍微重一点,就会把他的手拗下来。

  “有一些能力。”白夜苦着脸,“可是没有道具我也没辙啊!”

  “道具?”这家伙的话怎么都这么费解?

  “嗯,我让梁将军去抓虫子,虫子就是我的道具。他要是不能带过来,我有什么办法。天就快黑了,天一黑,那些食人兽和蛊虫就会出现。咱们做好准备吧!”

  他此言一出,大家的心都寒了。那种和魔鬼战斗的经历还要再重复一遍么?

  “抓到了。”一名侍卫飞奔而来,右手高高举着,手里似乎捏着什么。

  白夜眼睛一亮,连忙摊开手掌,侍卫将指尖的黑色小物体放到他的掌心里,一看到那毫无声息的小虫子,白夜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怎么死了?我要活的呀!”

  侍卫一脸无辜:“死了么?我怕它逃走,可能捏得重了点。要不我再去找?”

  “不用了。”白夜忽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脚下,“它们来了。”

  一时间,悄然无声。大伙儿都如临大敌,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下。火光照亮的沙堆,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些东西的弱点在哪里?”宫灏君悄声问道。

  白夜皱紧眉头,目光微微斜向某处,似乎在努力倾听着什么。宫灏君的视线也不由得跟了过去,忽然,白夜的手一挥,食指尖端所指位置,恰好是宫灏君的下体,这一下所料未及,宫灏君不及闪避,那地方竟然被白夜碰了个正着。刹那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宫灏君只觉得仿佛有一阵轻微的电流,从白夜的指尖末端传了过来,贯入他微微昂起的分身顶端。

  两人同时震动了一下,怔忡的视线一触即分。白夜已迅速缩回了手,手指紧紧地捏成拳头,藏到自己的背后。宫灏君整个人飞身后退,身法之快胜过往常任何一次,尚未落地站稳,已气极败坏喝道:“大胆!”

  这声音甫毕,地下陡然出现异动,几个侍卫被拖得向下陷落。幸好大家有了昨夜的经验,不再惊慌失措,手中的刀枪立刻向下猛扎猛砍。邻近的侍卫索性抱住那些陷下去的侍卫,用力将他们拽上来。

  “不要硬拽!”

  白夜的呼声未落,只听得嗤啦一声,一名侍卫断成两截,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食人兽不能离开沙堆,只要他们暴露在沙堆之上,必死。”白夜大嚷,食人兽惧怕光线,尽管太阳消失,但是阳光残留在沙砾上的余威犹在。食人兽本不敢冒险,但是人肉的迷惑太大,以至于他们没有等到后半夜就行动了。

  “火光!”白夜继续叫着,“它们怕火!”

  此言一出,所有的火把都集中在沙堆表面,果然,异动消失了。

  “跟我来!”白夜拔腿就跑,没跑几步,手腕一紧,好不容易离开他的宫灏君又如鬼魅般贴在了他身边。他龇了龇牙,手指冲着宫灏君那地方虚点一下:“你不怕我那个……”

  “你再这么做,我剁了你的手!”气急败坏的神情已经消失了,宫灏君又变成了千年不变的大冰块。

  白夜嘀咕了一声,手腕一紧,身子就凌空飞了起来。尽管身体被扯成了直线,而且夜风刮在脸上也很疼,但速度快了不少,而且也不必担心会被食人兽偷袭了。

  宫灏君身后,不少侍卫跟着效仿,他们没有宫灏君那么厉害,可以飞好长时间都不落下,落下也不过是脚尖轻轻一点,连个印痕都没有在沙子上留下。但这种纵跃的姿势,却大大减少了被食人兽偷袭的可能了。而且需要借力的时候,火把先扫了过去,光芒之中,确然也没有瞧见有哪只食人兽胆敢不要命地扑出来撕咬他们。

  夜色中,星星之火,蜿蜒成几条曲线,仿佛有地火从脚下燃起,倒也蔚为壮观。

  白夜在空中努力了一下,居然被他一把抱住了宫灏君的腰身,这一下峰回路转,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他把自己尽量贴住宫灏君的身体,宫灏君没有穿盔甲,只是穿了一身轻薄的黑袍,他的肌肉很结实又有弹性,贴上去的感觉很舒服。白夜差点叫了起来,把自己的小脸也紧紧地熨帖到宫灏君的腹部,只觉得鼻尖有股淡淡的汗味,似乎是乳香味,又似乎不是,总之特别好闻。

  夜逐渐寒冷,宫灏君的怀抱却如此温暖。

  大概是这种姿势也减轻了宫灏君的负重,他没有拒绝。

  “往哪边?”声音似乎有了点变化,不那么冷冽了。

  白夜只好不舍地仰起头,向前面望了望:“右转。”

  “那里是断崖。”宫灏君怒道,饶是他耐性好,在短短的时间内,被白夜又是摸臀,又是摸胸肌,轻薄来又轻薄去好几次,脾气也禁不住地蹿了上来,“你让我们都摔上去?”

  “相信我!”

  在这里,宫灏君几乎等同于盲人,只有怀里的这个小不点,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把刷子,宫灏君只好选择相信他。

  身体疾速掠过去,几乎快要腾空时,突然愣住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好像一只巨大的脸盆,脸盆里,郁郁葱葱,竟是一片丛林。

  这一下峰回路转,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白夜长长地嘘了口气,抬起手抹了把冷汗,事实上他真没什么把握,不过还好,这一次至少不是个骗局。唉,有时候,人,真的比不上动物。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欺骗、诡诈,就像那个向导,连他都认为向导的话是真的了,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局。相比之下,动物们实诚多了,尽管那家伙看上去更可怕。

  “这是绿洲,我想阿瑟城应该就隐藏在其中。”白夜说道,“只是这里面恐怕更危险。”那些食人兽并未沿途跟踪到此处,好像突然间销声匿迹了似的,足以证明这底下有多么可怕了。

  他话音刚落,宫灏君带着他一跃而下。

  “喂!”白夜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你耳聋了?”

  “大胆!”梁慕在他们身边跟着跃下,人在空中,还不忘向他怒喝一声,“胆敢这样跟陛下说话,不要命了么?”

  将士们也纷纷跳了下来,比起那烈日当头照、怪物底下藏、血虫空中飞的魔鬼城,这里面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哪里还去理会白夜的提醒。

  “一群亡命之徒!”白夜嘀咕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看起来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下意识望了望天空,应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吧!不过,这一块比砸在皇城邻郊的那一块又不知大出多少倍,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不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一边想着,宫灏君已经带着他踏上了林中的湿地,双脚刚刚着地,宫灏君就一把掰开他的手,两人之间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但是白夜的手腕仍然被他紧紧抓着。白夜瞪了他一眼,小气鬼,多抱一会儿又不会掉一块肉!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试图挣脱开来。但是,宫灏君的手指简直就像是一副铁打的镣铐,哪里摆脱得了。

  “放开,让我透透气。”白夜又动了动。

  宫灏君的手指略微松了一下,但速度太快,还没等白夜缩回手,他的手指又合拢了。

  “干什么,这个鬼地方,我能跑到哪儿去?”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宫灏君说道。

  白夜顿时醒悟,宫灏君指的是那个向导。

  “我又不是那个向导!”白夜撇了撇嘴,对于宫灏君怀疑他这事,他显然有点儿气不忿,“我是宫里来的。”

  宫灏君看了看他,目光中明显不信任。

  白夜咬了咬牙,却也拿他没辙。

  “怎么走?”宫灏君问道。

  “让我瞧瞧。”白夜张望了起来。

  置身其中,才发现这里的树木高大得惊人,遮天蔽日的,林中烟雾缓绕,湿气很重。他们落脚的地方,应该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阿瑟城必然在峡谷的尽头,那里是绿洲的核心地带。

  谁能想到突厥的中心城市居然会隐藏在这样一个地方呢?上面是干旱的沙漠、可怕的怪兽,一般人根本只能在沙漠边缘绕圈圈,绕死为止。就算是侥幸走进了这里,稍有不慎,也会死在这个峡谷之中。

  人类就算再怎么工于心计,设计出来的陷阱,恐怕及不上大自然随手一挥的万分之一。最可笑的是,人类居然还总是自诩为大自然的主宰,白驹过隙的生命也不懂得珍惜,还要搞一些个战争啥的玩意儿!

  白夜嗤之以鼻。

  “你在想什么?”宫灏君一直盯着白夜的脸,看到他不敬的表情,手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了。

  白夜疼得丝丝吸气:“轻点儿,轻点儿。陛下,我可是你的指路标!你得爱惜我。”

  “说!”完全不受他话里的影响。

  对于这么唯我独尊的男人,白夜只好自认倒霉:“我在想,要怎么走!”

  是的,如何才能走出这条危机四伏的峡谷呢?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