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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泪洒三千

  风夜俏佳人之惑爱(流凌莎)

  忘了是哪个老不死的说的,“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有道理,以前他不曾有这种感觉,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女人,自是不清楚,后来结拜的两个妹妹,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另一个沉默寡言,阴阳怪气,根本没机会让他体会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可强烈的很。

  范家大小姐范丽娟不止是用水做的,还是用无穷无尽的泪水做的,典型的一个“泪美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孟姜女能哭倒长城了,还好她只哭倒了八百里长城,若换成范家大小姐范丽娟,别说是八百里,就是八千里也被她哭倒了,到时哭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秦始皇和那些挣命建长城的倒霉劳工了。

  话说许义受伤那天,他为了躲避彤守和范丽芳的聒噪,自动请缨去救被采花蜂吴远特掳走的范丽娟。

  离开许家堡后他找了棵树睡了一觉,谁知一觉睡醒正好撞上吴远特把范丽娟打晕了带出镇,当时他走的是大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累了他的好名声,他便暗中跟踪他们,哪知此人极为狡猾,竟发现了他的跟踪,设了许多圈套准备请君入瓮,有好几次他差点上当遭殃,幸好总是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最后他在一荒郊野外追上了正准备享受鱼水之欢的他,给了他致命一击,杀掉了他,但他自己也因此身受重伤。

  本打算尽快赶回梅花镇领了赏金找冰雪医伤的,谁知道不到两百里的路居然走了十来天还没走到,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被他救下的范大小姐范丽娟。

  从他找到她起,她就一个劲的不停的哭,不停的寻死。

  一天一小哭,两天一大哭,三天一割腕,四天一上吊,五天一跳崖,总之每天变着花样要死要活。若不是当着许家堡跟天龙门人的面说了要救她,闹的人尽皆知,他早杀了她了。

  这么爱哭,这么麻烦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早知道他就不嫌彤守太过吵闹,好好呆在落秋院,也不会有人一天到晚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耽误他疗伤了。还是冰雪比较好,少言寡语,亦不是个哭哭啼啼的娇娇女。他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全是自找的,半点不由人。

  一路走来,这位娇贵爱哭的泪美人可给他惹的不少麻烦。不管是路人还是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心理正常一点的认为他们是夫妻,他欺负她了,心术不正一点的认为他是淫贼,她是被抓的良家妇女,他快冤死了。

  幸好还有十多里路就要到梅花镇了,再忍耐一个晚上就好了。

  秋风习习,荒芜的大地上,几片飘落的落叶勾出秋天特有的景致——凄清。坐在篝火旁,望着头顶的蔚蓝天空,辰岳浮躁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安安静静看星星了,愁海谷是个荒凉的山谷,漫山遍野的荆棘,杂草丛生,偶尔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长出的一星半点小野花,一旦被义父发现就会毫不留情的被摧毁。

  每次他们问义父为什么这么做时,义父都大发雷霆,狠狠的责打他们,把他们往死里打,那种愤恨的眼神,好象他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每次挨了打,他们都会跑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忍着泪上药,一遍一遍的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们有养育之恩的义父要毒打他们,他们只是想为他分忧解劳而已,他们这样做有什么错,他们做错了什么?

  上完药后,他们会相互背靠着背看着天上的星星,借此来忘记身体上的痛,但心灵上的痛却不知用什么来遗忘,只好用对龙啸乾的恨来浇灌。于是,每次挨一次打,他们就会多恨龙啸乾一点,打的多了,恨也变的麻木了。

  离开愁海谷后,就没再这么静静的看过星星了,今晚繁星满天,看来明天的天气会不错。

  “辰……辰岳公子,我们,为什么不住客栈啊?”耳旁传来范丽娟怯怯的询问声。

  他为什么一个劲看着天空,而不照顾她啊?

  他们为什么不住客栈,而要在这荒郊野外打地铺?

  他在想什么?

  他不会是想在这里把她……

  想起前些日子受到的惊吓,范丽娟浑身寒毛倒竖,她没有失身于那个采花蜂不会今夜要失身于她吧?

  不要!不要啊!

  想到这儿,她忙缩起身子躲到一边,把头埋的低低的,不住的发颤。

  看着范丽娟紧缩着身子发抖辰岳还以为她冷,脱下外袍,走过去披在她身上。当袍子披在她身上时,她的身子猛的一颤,头埋的更低了。

  盯着她好一会儿,辰岳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发抖了,心里不觉好笑,这么麻烦的女人他才没闲工夫去玩呢。而且,她目前的身份是他的赏金,要动了她,他还拿得到赏金。在欠冰雪的银两没还清前,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赚钱还钱,至于别的什么的,先一边凉快去吧。

  他温柔的笑道:“这里离梅花镇只有十多里的路程,若你我去客栈投宿怕是会碰到熟人,假如别人问起来你我怎么会在一起,不知范姑娘觉得该如何回答?”要是在住客栈,他还不被她害死?

  救花的赏猎人变成了采花大盗!

  见范丽娟的身子停止了颤动,辰岳继续说道:“今夜委屈姑娘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一晚,明早在下护送姑娘回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半晌之后,范丽娟慢慢抬起头,娇艳的小脸上挂满了令人痛心疾首的泪珠儿,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媚样儿,一双红肿勾人的丹凤眼闪动着点点泪光,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看着高大英俊的辰岳,艳唇轻启:“谢……多谢公子……”

  轻轻拉紧披在身上的袍子,范丽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明……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什么意思?

  一个被人掳走过的娇弱女子不是应该心心念念想着回家吗?

  怎么快到家门口了竟会害怕?

  “范姑娘有什么心事,不知能否与在下一说?”辰岳关心道。

  与其一晚上面对一张哭脸,不如听她讲讲故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尽管她哭起来的样子很美,但看着实在心烦。

  说?

  说与他听?

  把她的心事告诉一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

  哦,不!不能算是不认识!

  她的命是他舍身相救的,她的清白是他保住的,而且在此之前他们还见过一面,那天在街上差点摔倒,若不是他及时抱住她,她恐怕要当众出丑了。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给一个男子听,若说了,岂不是显得她不是一个矜持的良家女子,届时传扬出去,那还得了,大娘和芳儿不打死她才怪。

  但是,她真的很想找个可靠的人一吐心事,把压抑在心底十七年的痛苦说出来,再不说出来她会疯掉的。看他俊伟不凡温文而雅的样子应该是个好人吧。跟他说过的话,他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她犹豫不决。

  “我……”一张嘴,范丽娟才发现她的嗓子干的很,是哭了一天的结果。

  辰岳明了的笑了笑:“范姑娘稍等片刻。”说完他拿着空的水袋,纵身一跃不见人影了。

  “辰……”辰岳公子,你别走,我怕。

  范丽娟想叫住辰岳,无奈嗓子太干,很难发出声音。

  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有鬼吧?

  或者有什么豺狼虎豹吧?

  不,不要。

  她好怕啊!

  辰岳公子,你快回来吧!呜……

  阴凉的冷风飕飕的往她领口衣袖里钻,她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篝火旁挪去,微微探着头四下张望。

  老天爷保佑,不要出现什么妖魔鬼怪,豺狼虎豹的,辰岳公子,你快回来吧。呜……

  辰岳公子!辰岳公子!辰岳公子!

  “范姑娘,你怎么了?”取好水回来的辰岳还没走近范丽娟,就看见她缩在篝火旁发抖,颤抖的象狂风暴雨中孤苦无依的树叶,随时都有凋零的威胁。

  辰岳公子回来了?

  猛的一抬头,关怀甚切的俊容映入眼帘,艳唇微微颤动,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的守护神回来了。

  “辰岳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我好怕!呜.....”柔软的娇躯忘记一切世俗礼教,不顾一切的扑入辰岳的怀抱。

  但凡是个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女子,那种弱不禁风的娇样儿,会激起他们心里强烈的保护欲,看着娇弱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把他们当成依靠,能极大的满足他们的男性尊严。所以,大多数女孩子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样儿,即便是行走江湖的女子,也会尽己所能的装柔弱,惟有这样才能嫁的出去,才能嫁的好。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母夜叉河东狮吼。

  辰岳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把他当成依靠时,没有不心动的理由。辰岳轻轻抱住不停发抖的范丽娟,一手搂住她的水蛇腰,一受不断的抚摩她瀑布般的秀发,安慰道:“范姑娘不用怕,有在下在,不用担心,在下一定会尽己所能的保护姑娘。”

  身材不错,抱着的感觉比冰冰好。

  微微埋首在她的颈项边,汲取她身上幽幽的女儿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与冰雪身上淡淡的药香有所不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较为乱人心神,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伏在辰岳温暖的怀抱里哭了许久,范丽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尖不时传来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不轻不重的扰乱着她迷惘的神志,惶惶忽忽中听见他说,“范姑娘不用怕,有在下在,不用担心。在下一定会尽己所能的保护姑娘”。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急忙抬起头问道:“辰岳公子,你……你真的愿意保护我?”

  肿的象桃核一样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凝望着辰岳,透着几许置疑,几许期盼,几许渴望,几许害怕,几许痴狂,看的辰岳稀里糊涂,不过他还是柔笑着点点头:“在下当然愿意保护姑娘。”在把她安全的送会范家,拿到赏金前,她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摇钱树,他当然会保护她,不然他这一身的伤不就白受了。

  他愿意保护她?

  保护没人关爱的她?

  他真的愿意保护她?

  他……

  范丽娟不禁喜极而泣,刚刚止住的泪珠又源源不断的滚了下来,可脸上挂上了甜甜的幸福的笑容,她终于也有人呵护了。

  这姓范的小妮子怎么回事?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又笑的,真是麻烦。

  痴痴的凝视着辰岳,他出众风华,俊伟的外表温文尔雅,不失倜傥男子的阳刚气息,亦武亦文脸部线条呈现出狂傲不羁,深刻的五官,像一颗巨大的磁石,紧紧地将她的视线攫住,尽管他此时温柔的笑着,仍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他,实在是太出色了。

  想不到她能得到如此出色男子的垂青,她实在是太幸福了。她有一种飞上天空,漫步云端的感觉,在变换莫测的云层中自由穿梭,享受暖风拂面云彩饶身的快感。老天爷总算对她不薄,让她找到了托付一生的好归宿。

  不舍得离开辰岳舒适的怀抱,尽管她想一辈子这样依偎着他,可他俩尚未成亲,即使已有白头之约,也要保持女孩子的矜持才可以,不然万一他误会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就不好了。

  辰岳端详着范丽娟脸上的笑容,看得她娇羞无限,羞答答的垂下美睫,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你……你在看什么啊?”含羞带怯的声音透着些许不安,这些天没有好好的梳妆打扮,是不是很丑啊?

  笑得真诡异!

  小妮子在想什么啊?

  不曾涉足情场的辰岳看不懂范丽娟脸上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也懒得去猜,为了一个注定只有一面之缘的平庸女子多花心思不是他的作风。即使她长的挺漂亮的也不行,辰岳笑着敷衍道:“范姑娘很美,象九天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就会哭!

  他好直接哦!

  范丽娟脸上出现了两抹红晕,艳唇紧抿,微微上扬的嘴角说明她内心的欢喜。

  他夸她漂亮?

  他夸她漂亮!

  他认为她配的上他?

  没有嫌弃她!

  她不是说说故事给他听吗?

  怎么等他取完水回来就变卦了?

  嬗变的女人!

  算了,只要她别再用无穷无尽的泪水骚扰他就行了。

  “辰……辰岳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有情人间应该相互坦诚才对,她是否应该把她的出身,她的过去告诉他?若说了,他是否会嫌弃她?会看不起她?若不说,他是否会觉得她对他不坦诚?是否会生她的气?

  辰岳大哥?他们有这么熟吗?“当然可以。”反正过了明天他们就不会再见面,稍微牺牲一点也不要紧。

  “真的?”欣喜之情逸于言表。

  平静的用鼻音回答:“恩。”小妮子,竟敢质疑他的话。

  “那……辰岳大哥,你对……你觉得一个人的出身重要还是一个人的平行重要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如果他觉得出身重要,她就保持沉默,如果他觉得平行重要,她就……

  她问这个做什么?“不知范姑娘觉得呢?”礼貌的反问。

  “我……我觉得……”她是想听他的答案啊,这让她怎么回答才好,万一不小心回答错了,惹他不高兴可怎么办啊?范丽娟踟躇,再三不知该如何回答。

  果然有问题。

  居然敢试探他!

  若非她是他这次任务的货品,他定毙了她。

  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他就告诉她好了,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在下觉得一个人的平行远比一个人的出身重要的多,不知范姑娘是否这样认为呢?”

  “当……当然我的看法与辰岳大哥不谋而合。”掩袖而笑,太好了。他不看重一个人的出身背景,那就应该代表他不会因为她的出身而嫌弃她。

  嘻!实在太好了!

  于是,范丽娟决定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不对辰岳有任何隐瞒。

  “我……”说的容易做的难,要对一个外人说出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象把已经差不多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般疼痛难忍,哪怕此人是与自己有海誓山盟的意中人,而且当说出来时,这份疼痛不但不会减轻半分,还会痛上加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肝肠寸断,因为他能轻而易举的触及心底最深的伤疤,但她还是决定要说,以免日后他责怪她,不理解她,“我,我是庶氏所出……我的亲娘是我爹爹的小妾,是买来的……”

  她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我娘年轻的时候是个,青楼女子,”范丽娟不愿直说她母亲是个妓女,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词,“她很漂亮,是青楼里的花魁,名噪一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达官贵人很多,她过着衣食无忧穿金带银的生活,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赎身,救她离开风尘,脱离苦海,直到……她十八岁时出现了一个富商,他为她赎了身,收她做了第八房小妾。后来,也就是十七年前,又开始天下第一美人的选举,那个富商为了炫耀,强令她去参加,那时她……她已经怀了那个富商的孩子,她本不想去,可大奶奶说,她如果不去就得滚出家门,她没办法,只得……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她一路过关斩将,历尽千辛万苦,成为了天下第一美人,保住了她在家里的地位。几个月后,她生了一个女孩儿,是富商的第一个孩子,她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会给她带来安逸的生活,谁知……大奶奶因此更加恨她,更加使劲的折磨她,而那个富商又娶了好几房小妾,不再理睬她,终有一天,她忍受不了大奶奶的折磨,抛下三岁的女儿跳……跳井死了……”话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

  原来她在说她的身世,听到现在,辰岳开始听懂她在说什么了。可是她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这些又与他无关。

  “她……她死后,她的女儿就由奶妈抚养,也就是我,那时大奶奶也生了一个女儿,我的日子,顺理成章的过的更加凄惨了……”说到这儿,范丽娟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用手紧紧捂着嘴,默默抽泣。

  唉!

  又哭了!

  真麻烦!

  辰岳深深的叹了口气,本以为叫她讲故事她就不会一个劲哭个不停,谁知……失算了。

  唉!

  不知哭了多久,范丽娟稍稍停顿了一下,侧目问道:“辰……辰岳大哥,你,你说我还能……能回家吗?”她被采花蜂掳走的事虽没闹的人尽皆知,可大娘肯定会借此机会羞辱她,诬陷她不贞,打死她的。

  辰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能?”她不回去,他找谁领赏金去啊。

  “我……我怕大娘她们说我,我……”范丽娟羞怯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话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说的出口。

  她干吗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思索片刻,辰岳不禁笑了出声:“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辰岳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我的‘家人’,而我真的不幸的……你,你会介意吗?”忐忑不安的问道。

  辰岳爽快的回答:“当然不会。”因为她不是他的家人!身为一家之主,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天下,笑傲江湖!

  “真的?”他对她太好了。

  “恩。”

  “辰岳大哥!”她热泪盈眶。

  怎么又哭了?

  不怕淹死天下人啊!哼!就算天下人没淹死,他先淹死了!头痛!

  “你……”范丽娟感激的靠向辰岳怀里,哽咽道,“你对我太好了!”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啊!

  什么意思?

  管她呢!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岂有不抱之理!辰岳不客气的顺势搂住她,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真不错!可惜,她是他的商品,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这样范丽娟偎在辰岳怀抱中,沉沉的睡着了,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这是她十七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