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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痴人说梦话

  十灵珠系列之春意暖(水雾铃)

  楔子

  天地混沌初期,天地连成一片,不见一丝光亮。

  盘古神不愿见天地如此黑暗,于是打造了一把盘古斧,扬手便将天地劈成两个世界,而盘古斧一次碎成无数的碎片。盘古神为了防止天地再次重合,就以巨大的身躯为支柱,硬是将天地分开。

  只是盘古神没想到,他当初劈开天地时,竟将天劈成了一个大洞,以至地上妖魔乱窜,生灵涂炭。可幸的是,大地之母女娲因怜悯受苦的天下苍生,于是倾尽全力寻找当初劈天开地的盘古斧的碎片,练就七彩神泥补天。

  终于在女娲的努力之下,天地恢复一片安宁。而遗落下的九块盘古斧的碎片吸收了天地精华,变成了九颗灵珠,经万年的洗礼之后,九颗灵珠幻化成人形,介于神人魔三界之中,存活于天地之间。

  九人分隔各地。

  其中,住在天穹山上有佾琴公子——雷,凌萧公子——雨,天下第一美人——风。

  弥留在人间四季谷的则有北之春庄的天下第一花——花春晓,南之夏庄的‘金莲玉’的守护者——阳慕夏,东之秋庄的神算——落迎秋,西之冬庄的天下第一画——延冬。

  还有半峰山上的天下第一神医——伊,痕林里的罗刹——癸,以及彩品楼的名妓——瑶夜。

  太阳才刚破晓,阳光从朱红色的窗户照进大殿。殿内有百来名大官,全都弯腰恭敬地站立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龙椅上坐着的男子无聊地托着下巴,俯视殿里的人。

  “启奏皇上,国内已有三年花都不绽放了。”说话的人是右丞相霜铁,他的声音冷冷的,容貌偏文弱,却是一脸冰霜。

  “详细道来。”龙椅上的男子终于坐直了身子,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他的俊脸变得严肃。

  “三年以来花都没有绽放。”这事太诡异了。

  “三年来真的一朵也没有绽放?”

  “皇上不信可以自己去御花园看看。”

  瞧瞧,这是对皇上说话的态度吗?可他这个当皇帝的又偏偏奈何不了他。李言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两年前偶遇霜铁,见他气度不凡,又有才华,遂让他做了一个小官,但一年内他便爬上了丞相之位。非凡的能力让他这个皇帝偷笑自己找到了一个人才,所以表面上他们是君臣,但私底下却是深交,也不能说是深交,因为霜铁的脸全年都是冷冷的,害他以为这世上有人可以没有感情。所以他只能单方面的说他们是深交。还好霜铁人虽冷且傲,但也有分寸,不会让他这个皇帝太难堪。

  “爱卿可有解决办法?”

  “没有。”霜铁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

  “真的没有?”毫不犹豫的语气让人生疑。

  “四季谷春庄的花春晓可能有。”

  此语一出,殿内百官议论纷纷。即使他们身居庙堂之高也知道,四季谷有天下第一花的花春晓,金莲玉的守护者阳慕夏,还有神算落迎秋。只要在出行在外的人都听过,四季谷内春庄卖百花闻名,一朵花价值连城;夏庄独卖莲,不讨庄主喜欢还不卖;秋庄和冬庄则不知有什么,从来没人进去过秋庄和冬庄,自然没消息传出。

  “把她宣进宫来。”什么样的人物让百官议论的连大殿保持肃静也忘了。

  “皇上可能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一张诏书就想请得动花春晓,。

  “为什么?”不过是名女子,为何恼烦他这个皇帝亲自去请她。

  “皇上可以不去。”霜铁抬头直视龙椅上的李言绪,看得他心生愧疚。

  “真的!”其实霜铁去也一样。他在心中想着。

  “皇上可以坐在龙椅上闲看天下百姓死亡。”一个一个地饿死在他的面前。

  “朕去还不成吗?现在退朝,备马,起程。”李言绪从龙椅上一站而起,怒瞪殿下的霜铁。

  可恶,这小子老让他龙颜尽失,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臣与皇上一同前去。”想来他也许久没回去了。

  “什么?!”他也去?

  “皇上认识路吗?”去四季谷路途遥远,不走捷径。来回可能要一个多月。

  “不认识。”

  “那臣可以一同前去吗?”

  “可以。”他挫败地回答,这个皇帝他当得还真是失败。

  身穿龙袍的男子再一次在心中叹息。

  李言绪和霜铁第二天便开始上路,他们一路飞奔,不眠不休,终于在第八天到达盛名已久的四季谷。

  李言绪远远便看见谷口婀娜多姿的桃花,花瓣带了点白,远看似雪在阳光下发亮,近看却是如仙女跳舞的绸缎,尤其是风吹过时,瓣瓣的桃花随风飞舞,仿佛将要飞上天去了,却又故意在半空中坠落像被舞衣撩起,随着舞女的旋转而飞舞。

  如梦似幻的桃花飞落,看得他快痴掉。

  “是谁种下这些桃花的。”他问向身旁的霜铁。能种下这花的人一定是爱花懂花之人。

  “春庄主人。”霜铁看向那些花,心情有些沉重。

  “花春晓吗?”世上竟有人能种出如此美丽的桃花。

  “是。”

  “她真的能让花重新绽放吗?”将要入谷了,他的心不免有些怀疑。但他也只能相信霜铁,因为他也没了主意。

  “是。”

  “她真的有这种能力?”那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是。”

  “你说话一定要那么简洁吗?”连续回答他三个“是”。

  “多事。”霜铁冷冷且有点傲地看向他。

  “大胆!”他是皇帝,竟然说他多事。

  “是皇上先问臣的,而且皇上没要求臣回答些什么。”意思是可以随便答,不必担心触怒龙颜。

  “你就不能说详细一点吗?”虽然霜铁说话一向少,但这次也简洁的太离谱了,一连三个‘是’,是太让他吃惊了。

  “皇上,春庄到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春庄的门前。

  “敲门吧。”他转身对霜铁说。

  当他们下马时,门突然开了,走出了一位衣服破烂,头发蓬松,满脸污秽的女子,她见门外有人,显然是吓了一跳,等看清了来人之后,她露齿一笑,笑容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妩媚,让她的眼睛变得明亮动人,与她此刻的外表不相符。

  李言绪看着她的双眼,差点痴掉。那双带有灵气的眼睛让他的心动了动。

  “春主子。”霜铁对从门内走出的女子行了个礼。恭敬的态度令一旁的李言绪心生疑惑,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从不对他如此客气的霜铁恭敬地唤了一声“春主子”?

  “原来是梅飞啊!好久不见了,你正好赶上新酒开窖,帮我分送到其他三个庄吧。”如莺般的嗓音似三月春风般温柔。

  “春主子,我……我怕是不方便。”冰冷的霜铁,即女子口中的梅飞面露难色。

  冰脸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看得李言绪深受打击。

  “你是谁?”与霜铁谈话的女子终于发现了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她看向那个人,他身穿紫衣,气度不凡。浓厚的剑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子夜般的眼瞳似一个无底深渊,映衬他俊美的脸庞,他还有一个好看的嘴唇,不像女子的樱唇,却将他的五官装扮的更为出众。

  “我姓李,叫李言绪,未请教姑娘芳名。”对这种打量早已习以为常的李言绪有礼地反问她的名字。

  以前他也曾微服出巡过,知道自己的容貌不错,又有与生俱来的贵气,所以让不少的姑娘倾心,自然对她的打量习以为常。

  “花春晓,春庄的主人,欢迎公子来到春庄。”说着,她推开门,向他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顺从地走向春庄的大门,只是才踏进了门槛便傻眼了。门内尽是一片凌乱,有碗的碎片,酒坛的碎片,还有木块,破衣服等等,感觉像走进了废墟。

  若不是确定了门匾上写着春庄两个大字,他会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失礼了,请公子在门外稍等。”她歉意地笑了一笑,走进庄内,顺手关上了大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各种声音,有打扫声,摔破花瓶的惊呼声,撕烂衣服声,还有敲击木头的打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铃儿般的笑声。

  “里面在做什么?”他瞪着门板,好奇地问向一旁站立的霜铁。

  “打扫。”春主子大概又酿酒了。

  在江湖只有少数人知道,春庄不但卖花,还卖酒,一杯酒与一朵花齐价,但只有少数人能喝得到。

  “我觉得像是在打架。”吵吵闹闹不像在打扫,却又有打扫的声音,让他十分纳闷。

  “随你想。”霜铁也不愿多做解释。

  “我不能问清楚一点吗?”他都放下架子了,起码没有用‘朕’自称,虽然他只有穿起龙袍才有架子。

  “可以。”但没有说一定要给他答案。

  “里面为什么那么乱?”乱得想刚被人洗劫一样。

  “不为什么。”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话间,大门又开启了。走出了一位穿粉衣的女子,粉色的衣裳衬得她原来白皙的肤色更加白里透红,弯弯柳眉下游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宛如有生命般在闪烁,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张樱桃红似的小嘴,红滟滟的不同于胭脂的颜色引人想一亲香泽,她的发自然垂下,并没有梳任何发髻。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让她本来动人的脸庞显得更加绝美。

  李言绪痴痴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九重天上的仙女。

  “李公子久等了,请进。”她再次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可已经痴掉的李言绪完全没有反应。

  “公子,李公子。”她如玉般的细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企图唤醒他的神智。

  “抱歉,失礼了。能否请问姑娘芳名。”终于回过神来,他连忙请教佳人芳名。

  “花春晓。”春庄的主人,她不是说过了吗?

  “什么?!”她是花春晓,那第一次开门的人是谁。

  “我说我叫花春晓。”她口齿清晰地在说了一遍。

  “那刚刚第一次开门的人是谁?”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绝美的人儿与刚刚的疯婆子相对称。

  “我。”她指了指自己。瞧他一脸的吃惊样,有那么稀奇吗?通常她酿酒时为了不让用来酿酒的花谢掉,她都会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在清晨露水未干时采花,然后用花酿酒,所以她一副脏兮兮的模样也很正常。

  她第一次开门是因为被展叔骂,出门避避风头,因为展叔老是爱罗嗦她一个姑娘家的不打扮打扮,弄得像个疯婆子,枉为春庄的一庄之主。其实她也很想打扮的,可花期一过就没有花可采了,就算她有本事让在冬天绽放的花在春天绽放,但强扭的瓜不甜,那些花用来酿酒只会坏了酒的香醇,一定会被夏嫌弃,然后呱呱大叫说她欺负他不给他好酒。

  她方才没想到门外有人才会以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见人。

  “姑娘真让人大吃一惊。”实在是太惊讶了,原来刚才疯婆子的皮囊下竟是如此绝美的容貌。

  “李公子见笑了,请进。”她的手快要酸掉了,他还要站多久。

  “姑娘的庄真的很漂亮。”第二次踏进门槛,让他眼前一亮。

  门边中了几棵桃树,一如谷口的桃花妩媚,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他被门内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所以未有注意到。现在地上的各种碎片都被清理干净。一个别雅的庭院就这样展示在他的面前,让他不由得心生赞叹。

  “过奖了李公子,这边请。”她带他们越过许许多多的厅堂、房间。最后停在一个厅堂面前,那厅堂的门匾用娟秀的字迹写下“傍花厅”三个字。入内,里面的地方并不大,只有几张桌子,几张椅子,但奇异地典雅别致。

  “小绿,上茶。”她唤了一声,未见有人,但门外却传来回应的声音。

  “是,姑娘。”

  应的声音逐渐小了,大概是走远了。

  “李公子来春庄有何指教。”而且还是梅飞带来的。

  “我那里已经三年花不开了,饿死了好多人,所以我这次前来是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办法让花重新绽放。”

  “谢李公子抬爱,但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让花重新绽放。”就算她有,可花不开自有花不开的道理,若是它有不得已的理由,她也无权干涉。

  “这……”他困难地看向一直沉默的霜铁。

  “春主子不会见死不救吧。”霜铁终于开口了,语气虽冷,但态度恭敬。

  “你这话从何而解。”说得她好像有好狠的心一样。

  “回春主子,春主子不觉得这事有异吗?”应该是怪得很。

  “且听听。”不吸引就当他没说过她没听过。

  “春主子爱花种花,自然知道花不开自有花不开的道理,但所有的花都不开,这事必有内幕。”否则不会三年来一朵也不绽放,继续处在含苞待放的样子。

  “然后呢?”短短的几句话就想打发她,让她走一趟,不可能。

  “这样还不够?!”李言绪插嘴,看着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霜铁的身上他便觉得不顺眼,不管看什么也不顺眼,所以他要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他喜欢被她注视的感觉,她的目光温柔,让他的心暖暖的。

  “李公子你在说笑吗?”她不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是不会随便出谷的

  “不,我很认真,你会去吗?”他看向她,眼神诚恳。

  “好,我去。”被他的眼神注视让她莫名地心动,傻傻地应下了这件事。

  那是一种不知怎样的感觉,虽然稍纵即逝,却仍遗留下淡淡的甜蜜。

  甜蜜?!这个陌生的词差点吓她一跳,只是被一个男子注视就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她一定是病了,或者产生了幻觉。

  门被敲了敲,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推门而进,手捧三杯茶。

  “姑娘,茶来了。”雄亮的声音显示出老者的身子健朗。

  “展叔?!”不是小绿上茶的吗?怎么换成了展叔。

  “姑娘你也真是的,来了客人就不要让小绿那丫头给你上茶,那丫头尽是坏事,有失春庄的颜面……咦!原来是梅飞啊!好久不见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万一……万一有什么事你就来不及见展叔我最后一面了,你也知道展叔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好日子。”老者絮絮地叨念,一开始是叨念花春晓的待客之道,然后诧异地看见了出谷已四年有余的梅飞,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叨念梅飞的音信全无。

  “展叔,上茶了。”她无奈地看向老者,心里非常后悔问夏庄拿了一个管家。管东管西,中气十足的说上半天也不会口渴,真不懂为什么展婶能受得了展叔。

  “对啊!瞧我这老糊涂,站了这么久竟还不上茶,太失礼了。”展叔一边上茶一边说。

  傍花厅是接待外来客的,所以他一听到小绿那丫头也说要上傍花厅上茶,他就立即安排别的事给小绿做。因为那丫头生性迷糊,走两步也会摔跤,为了避免失礼,他这把老骨头只能亲自上了。没想到还是失礼了,都怪小绿那丫头将迷糊的病传给了他,害他也在客人面前失礼了。

  “所以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多病多痛手脚也不灵活,还十分讨人厌。岁月不饶人,人老了就没人爱了,现在想不认老也不成了,我看我还是趁着有生之年多享些福,免得到死时才来可惜……”

  “展叔?!”她打断展叔的话,掩面叹息。夏庄的管家真的和主人一样聒噪,她好后悔多了一名管家。

  “姑娘你叫我有事吗?”没事就让他多说说说话,毕竟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肯听他说。

  “去备一辆马车,我有事要出谷一趟。这期间你和朱花要打理好庄中的一切。”她找件事打发不停说话的老者,不让他有机会念上半天。

  “姑娘你要出谷啊?!”展叔不是看向她,而是诧异地看向一旁冷冷的霜铁。“梅飞,你听展叔说,姑娘很少出谷的,不知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你要小心照顾好姑娘,不要让她给外面的人骗去了。”说着,展叔的眼睛瞄向被他忽视了很久的李言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容貌还可以,气度也不凡,可不知怎的不顺他老人家的眼。

  “晚辈李言绪。”他做了一揖,礼貌性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他有预感,如果有毛病被眼前的老者抓住,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被念上一天一夜的。

  “原来公子姓李,难怪一脸贵气。”原来是帝姓,难怪不顺他老人家的眼。

  他老人家并非是在四季谷土生土长的,而是一次误入此地,觉得这里的风景优美。他们夫妻俩一路走一路赞叹这里的奇异风景,而在此时他们又碰巧遇上了姑娘,也就是春庄的主人,得到了允许,便在四个庄内谋取一份工作,顺利地住了下来。他虽然老,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还是知道谷外是姓李的江山。

  “哪里,只是继承父业而已。”他不想要那江山,可他还没有子嗣得以让位,他还能怎么样。

  “李公子不能这么说,你这父业的财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知羡煞多少人。”展叔的口气隐隐有些讽刺。只因他最讨厌那些位高权重,只会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而有这样的官都得怪皇帝的管教无方。

  “展叔,还不去备车!”找死啊,竟然知道那个姓李的是皇帝还这样说,就不怕被杀头。她板起脸,直接将人赶走。

  虽然这里是她的地盘,可伴君如伴虎,谁知那个叫李言绪的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找十万大兵来将四季谷铲平。

  “是,姑娘。”接到姑娘不悦的信息。展叔恍然大悟,终于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得严重性,为了避免姑娘难堪,他也只能退下。

  展叔出了门,正要将门关上的时候,忽地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霜铁露齿一笑:“梅飞,记得常回来看我。”

  “知道了,展叔。”霜铁的语气有一点点的无奈。这样热情的老人家还真让人吃不消。

  门终于关上了,厅内只剩下三人。

  “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起程,可好?我会让小绿替你们准备房间。”说着,她的眼睛看向正在喝茶的李言绪,确定他并没有将展叔的话放在心上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四季谷有能力对付十万大兵,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宁愿少一件事不如多一件事。

  “谢谢春主子,我去帮展叔准备之后的干粮。”霜铁恭敬行了一个礼,然后准备退下。

  “梅飞,你不去冬庄看看吗?”

  正欲开门的动作顿了一顿,却并没有回头回答她的话,然后才开门离去。

  一旁多为沉默的李言绪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他们都叫霜铁梅飞,还有为什么霜铁认识四季谷里的人。他当初遇见霜铁秉着英雄莫问出路的原则,并未过问霜铁的背景,可现在他满腹的疑问。

  “李公子可以去房间休息,但请不要在庄内乱走。”因为这里太多专门对付夜贼的陷阱了。

  春庄以卖花为生,所以庄内以女子居多,不可能要一些娇滴滴的女子来夜巡,况且她一向不赞成夜巡。因为整晚的守夜没得休息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她才设下一些陷阱来防夜贼,好让大家在夜里都睡的安稳。因此,不清楚庄内结构的人很容易会命丧于此。

  “可不可以问花姑娘一件事。”他对她刚才的话充耳不闻,只想解决心里的问题。

  “李公子但说无妨。”她手捧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为什么你们叫霜铁梅飞呢?”她是这样叫,刚才的展叔也是这样叫。

  “他没告诉你吗?”她诧异地看向他。她以为梅飞已经全告诉他了,毕竟梅飞带他来四季谷就表示两人的交往匪浅。谁知,他竟然不知道!

  “他要告诉我什么?”霜铁从不在他的面前提起往事,不管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原来李公子并不知道。但如果公子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他。”梅飞不告诉他定有自己的理由,她从不多事也不好事,所以不能告诉他。

  “他一定不会说。”他这句话说得绝对,因为知道霜铁不谈私事。

  “李公子不必问我,因为我也不会说。”

  “这样啊,那我也不多问了。”生怕惹佳人不悦,他强忍满腹疑问。

  “李公子长途跋涉而来,想必一定累了。我命人带你去休息。”她说得很贴心,但心里却想着将地窖里的酒开窖。

  “我还不累,姑娘不介意带我到春庄四处看看吧。”他想了解她。

  “当然不介意,李公子这边请。”不介意才怪,可又不好当面拒绝。毕竟人家是客,她也应尽一些地主之谊,否则回头又要被展叔念了。

  她带他走出了傍花厅,在春庄里左转右回的。映入他眼里的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有芍药,牡丹,桂花等等,一片连接着一片将假山遮蔽。他想起她以卖花为生,这么一大片的花,能将它们照顾得每一朵都娇艳无比,一定很辛苦。

  “姑娘是一庄之主,打理这么大的庄很辛苦吧。”他怜惜地看向她。

  “不辛苦。”因为有两位管家,一位接待客人,一位负责打理花草。而她乐得清闲,偶尔采采花,酿酿酒,下下棋,一点也不辛苦。

  “这么大的庄姑娘一人打理又怎么会不辛苦呢?”他手上有百官,可治理国家还是累得筋疲力尽。

  “不劳李公子费心。”虽然他心系百姓,但请不要系到她的身上,因为她怕人烦。

  “姑娘如果成亲了就会多一个人帮忙。”他突然很在意她是否婚配。

  “这句话真是说入我心坎了,我会记得李公子这个建议的。”要她成亲?她又不是想不开。

  “你可有意中人?”他着急地看向她。

  “有。”是骗人的。她心里补充。

  “真的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她这样美的女子应早被别人定下了,他还哪有机会。如果他可以早些遇到她,或许可以在她未有意中人之前让她进宫为妃与他相伴。可是她已经有意中人了!他虽心里不舒服,但不想硬拆鸳鸯惹她讨厌。他宁愿看着她幸福也不想她讨厌自己。

  他心中想着,没发现自己心中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李公子,你累了吗?”累了就快去休息,不要老妨碍她将酒开窖。

  “不,我还想再走走。”想让她在身边陪着自己。让他享受与她相处的时间。

  “请这边走。”那边是乱心桃花园,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你的意中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对自己说不介意,可还是不自禁问了出口。

  “不错。”以前来四季谷向她提亲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听到她说已有意中人则全部走人了,从没有人还那么细心问她关于意中人的事,这让她一时之间怎样回答。

  “只是不错吗?”他追问。

  “温柔。”这个词是形容自己的。

  “然后呢?”只有温柔大概入不了她的眼。

  “细心。”这个词还是形容自己的。

  “还有呢?”只是温柔细心他也做得到。

  “大方得体,爱花成痴,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烦不烦啊,她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她的“意中人”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形容得太完美了,令人怀疑是否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她皱眉,有些不耐,却硬是在脑海里想出了一个名字。

  “他……他……他叫……叫……阳慕夏。”夏,你的名字先借我一用,回头拿两坛酒去报答你。

  “阳慕夏?!”从名字上看应该是一个开朗、不拘小节、潇洒的男子,不像她口中说的温柔细心。

  “对,太阳的阳,羡慕的慕,夏天的夏。”四季谷夏庄的主人。

  “他家住在何方?”他回头一定找时间看看这个叫阳慕夏的有什么能耐。他就不信普通的男子能配得上她。

  “四季谷内。”她好像会的得太快了,这不就摆明告诉他,她在说谎吗!只要他不知何时心血一起,问庄内的人她和夏的事就圆不了谎了。因为庄内的人都知道她与夏之间只有一种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这都要怪他,让她一下子扯出了那么多谎,想圆也不知道该从何圆起。

  “四季谷?!”不就是这里吗?

  “不是,李公子听错了。是蛇忌谷。”忌蛇的谷,不知是否存在。

  “蛇忌谷?!”有那么怪名字的谷吗?

  “对。”早知道不要把夏的名字说的那么详细,因为一样是说破她谎言的一个线索。

  “他在蛇忌谷做什么的?”不会是山贼吧!如果是这样他绝对不会让她嫁过去。山贼心狠手辣,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在哪里生存。

  “一些生意。”还问?要不要问问她何时成亲,打算生多少个孩子延续香火。

  她受不了地看向他,她已经扯不出谎了。可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注意到她的不耐。

  “他对你可好?”心莫名的痛,他不想看她披着凤冠嫁与他人。

  “好。”因为没有这个人,所以无从验证是好还是不好。

  “你们……”

  “李公子,你是不是问太多了。”她先发制人地打断了他的话。还问她真的要咬舌自尽了。

  “抱歉。”他歉意一笑,继续跟在她的后面参观春庄。

  只是他的心绪不在参观春庄,而仍是围绕在刚刚的对话中。她有意中人,而且那个她的意中人对她也很好,他们也将要成亲了吧!想到这,他的心又苦又痛。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