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实验
两个礼拜前B市疾病控制中心。
“小张，彭主任刚出差回来，让你马上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主任秘书小林连门也忘了敲，直接冲着正埋头做的张果大声说道。看上去似乎是极为重要的事，可惜被点名的某人仍无动于衷，小心翼翼地摇着手里的试管，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盯着试管里液体颜色的微妙变化。秘书小姐顿了顿，神情颇为急躁，三步并做两步奔到张果面前，用指尖敲敲桌面，预备张嘴再说一遍。
“啪！”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了桌边一管试剂，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掉下来，终于，张果不得不从他的中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秘书小林。
“我不是有意的。哎呀别管这些了，刚主任回来，要我立刻喊你过去，十万火急。”
“唔……我赶了三天，就换回一堆碎片。”张果不急不徐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双手一摊，语气却无任何惋惜之意。
“行了，别跟我这儿装。改明儿我做你下手，任你差遣，你当务之急是赶紧过去。”小林秘书深知面前这位斯文俊秀的小张研究员并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扮猪吃老虎已经到了炉火纯情的地步，眼见着他还在磨磨蹭蹭，眼光实不实瞟到地面，她气极反笑：“我马上帮你把这儿打扫得干干净净，保证没有一丝灰尘！”
张果同志微微一笑：“太麻烦你了，小林。那我就先过去了。”说完，张果脱下橡皮手套，施施然出了门。
秘书小姐一直盯着张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笑起来更帅……”
张果是疾控中心传染病办公室主任彭卫国的学生，从四年前研究生毕业来这儿实习起就一直由彭主任带着。当时彭卫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助理，没有多大成就，自从带了张果这个学生以后，官运也变得顺畅了许多。只不过虽然顶着个亲传弟子的名号，平常在人前彭卫国对其也是爱护有加，但张果兢兢业业工作了四年，眼见30了，仍然还是毫不起眼的研究员一名。
张果很了解彭卫国，这人官势十足，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通常是一副深思熟虑不急不躁深沉模样。然而这次从小林口中了解到这一回可能真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估计是跟之前国防部、卫生部联合召开的高层会议有关。
“咚咚咚……老师，找我什么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前，大门开着，办公桌前的彭卫国正拿着一个文件袋，激动地翻阅里面的文件。
“小张快来，快来看看这个。”
对于这种亲热的语气，张果已经非常熟悉。每次遇到要攻克专业领域重大课题、难题时，他敬爱的彭老师便十分热情，明面上摆出一副“带着学生勇闯科学难题”的可敬师长模样，实际上却是张果一人包办，从过程一直到研究报告、论文整理。当然，最终研究结果总是落到这位学识渊博、关爱学生的好师长头上。
对此，张果并无异议。他深知彭卫国少了他不行，不管他以后能坐上多大的位置，即便自己几十年后还是一个小研究员，彭卫国也不会亏待了他。更重要的是，彭卫国要的是名气、地位，而真正掌握学识、掌握能力的还是自己。而且作为近似孤儿存在的自己，能有现在的生活环境已经让人很满足了。
“这是……”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张果随意翻了翻，好像是关于某种病毒的研究。
“小张，先坐。”彭卫国和蔼地拍拍张果的肩膀，脸上挂着遮不住地喜意：“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做得好了，将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成就啊！尤其啊，是对人类做出重大的贡献。”
“老师……这病毒……”张果刚翻了几页，文件中提到一种叫Sonum的病毒，在他广泛涉猎专业知识的头脑中进行搜索，发现对这一病毒所知甚少。
“你知道我这次去参加的会议是由国防部联合卫生部召开的吧。”
“嗯。难道这个……跟国防部有关？”
“你知道美国那帮子所谓科学家做了些什么吗？”彭卫国端着茶杯，眯了眯那双不大的眼睛，“前阵子国防部收到消息，美国国内现在一片混乱，政府、军队出面在进行国内秩序维护。”
张果安静坐着，认真倾听，他知道这个时候彭卫国不喜欢别人插话。
“听说早先时候，美国研制出一种新型病毒，可以快速侵入人体神经中枢并彻底破坏进而控制生命体，使其各项机能得以大幅度提升。但是被感染者性情大变，具有很强的破坏倾向。”
张果听了，震惊不已。这种强制破坏性病毒是不被国际公约允许的，这一研究很明显有着极强的目的性。
“原本这一研究是高度保密的，只不过在进行病毒进一步完善过程中出现了重大失误，发现了病毒泄露事件。如今美国国内病毒已经开始了大范围肆虐，安全局已定为红色预警。”
听到这，张果不由得插嘴问道：“这段时间美国国内进行各种消息封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彭卫国轻啜了口茶，随口答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继续说：“去美国进修的那一批研究干部也因为这个回国了，他们说感染者已蔓延到普通大众，街上出现多起人吃人现象，病毒传染起来飞快。”
人吃人？这么严重！张果内心惊愕不已，转而又狠狠地鄙视了彭卫国一番，这么严重危害人类的事件在他看来竟然是获得成就、名誉的一次良好机遇！
“这事儿美国也捂不住了，许多国家都被波及到，尤其是美洲地区。联合国安理会开始强制干预，共同研究抗病毒血清。”说到这儿，彭卫国又笑眯眯地看着张果，“小张啊，这么多年来你是我唯一看好的学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我看好你，不要让老师失望啊！”
这次谈话的重点终于出现了，张果内心一紧，暗地握了握拳，“是，老师。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嗯，好。呵呵。”彭卫国对张果的回答甚是满意，“过两天，病毒样本会送进室，到时记得跟进。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大好机会呀！”
张果出了办公室，手里的文件袋抓得紧紧的。这次的病毒非同小可，抗病毒血清能否成功研制出来还另当别论，可是一旦出现纰漏，小命丢掉不说，更有可能造成跟美国同样的惨状。不过，这病毒还能使人吃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果眼神复杂地盯着摆在自己室里被严格密封装满蓝色液体的小试管瓶，内心正掀起滔天巨浪。他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研读那些资料，尽管病毒来源，研制过程不甚清楚，可是病毒对人体的影响，感染者的行为，尤其是那些照片，无一不说明这一病毒惊人的危险性。难怪国防部、安全局无一不插手，这种病毒一旦得到全面传播，一个国家被毁灭也只不过是几个瞬间的事。
他迟迟没有去碰触那个小瓶子，谁能想象得到就是这样的小小药剂，便能把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变成没有心跳、没有思想，只知进食新鲜血肉的活死人？或者说——丧尸？张果有那么一瞬间想解除这个小试管瓶的密封，因为病毒在空气中存活时间仅为0。1到0。2秒。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制作抗病毒血清还得依靠这个该死的东西。忽然，张果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既然病毒在空气中存活时间如此之短，那么所谓的病毒泄露又如何会致使人体感染？除非是体液传染、活体注射……
张果隐约觉得答案很可能不那么令人愉快，唯今之计，只有尽快研究解决方法才能避免更大的灾难。他想，如果过程不够顺利，人类说不定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末日，要到了。
“小张，今天进度怎么样。”每日例行报告，让张果最近一个礼拜都充满了无力感。才开始不过几天，可是上级对此尤为重视，几乎时时都在关注进度。但张果毫无怨言，实在是因为外界已开始出现感染病例，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老师，用白鼠在近三天之类全部折损，感染至死亡时间为1至3小时不等，这是详细报告。”张果很无力，一贯云淡风清的他此时紧锁着眉头，心底早已叹气无数遍。
彭卫国脸色很差，大约是没想到这次成果得来这么费劲，心里很是不喜。他盯着张果几天没舒展的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扯了丝笑容亲切说道：“慢慢来，情况虽然紧急，但总归急不来的。”
张果知他不满自己研究进度，也不多说什么，这几天确实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正想早点告辞，回家休息一番，又听得彭卫国建议：“这样吧，这个确实很考验个人能力，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给你派个助手怎么样？”
张果听了这句话心底不住地冷笑，生死攸关的大事在彭卫国看来只不过是“考验个人能力”，亏他说得出口，每天只知坐办公室等着把学生的研究成果占为己用，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张果不说话，只以眼神示意老师接下来的内容。
“就是前阵子新进来的，也是你师弟，叫彭明，挺勤快一小伙子，平常还能帮你跑跑腿整理整理资料什么的。”
张果这回明白了，这个叫彭明的听说是彭卫国的侄子，找关系进了疾控，现在实习阶段。一个实习生能接触到这么保密的病毒，不用说，托了叔叔彭卫国的福，顺便还能监视张果中的一举一动。张果微不可见抿了抿唇，他一向不喜欢有陌生人打扰自己工作，至于监视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他暗暗地想，就怕这助手到时候不但助不了一臂之力反而要帮了倒忙。不过真到了那时候，他是定要找借口调离他的。
“那谢谢老师了，我正好希望能有人帮忙，一个人实在有点吃力。”张果这话说得很谦虚，很得彭卫国的心意，但是他注意到自己说“一个人有点吃力”时，彭卫国脸色变了变。
“你不要想太多，多注意一下安全措施，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别有太多压力。这样吧，下次不要再用白鼠了，根据资料上的情况来看，病毒似乎对人体感染更有效。我会跟上面重新申请，就用灵长目动物进行吧。”
张果本能地想拒绝，可是此时彭卫国电话催命似的响起来，他挥挥手，示意张果可以下班回家了。
申请灵长目动物进行？亏他想得出，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是不是还想用人体进行？
吐槽归吐槽，终究还是要进行。
当面对与人类外形、行为如此接近的体——活生生的体，张果内心一阵悲哀，他下不去手。
“张哥，先从1号开始吧。”助手彭明看着张果一直盯着1号猩猩，良久却没有动作，不由得开口问道。
“准备。全身浅麻。”
张果知道送来的这三只猩猩都是专为培育的，它们生存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人类的各种研究贡献自己的身体。他的同情有点不合时宜，可是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身为人类的自己。
“注射三十分钟后开始，记录每小时病变情况。”
“是的，张哥。”
的进行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从第一只猩猩感染病毒直至死亡，历时近8个小时后，余下两只皆是5小时左右便停止呼吸。而与之相比，美国研究表明，人体感染病毒后则是在12至15小时之间死亡，死亡后1至2小时便进入丧尸状态。这不得不让张果做出一个巨大的假设，S病毒能感染人体、控制人体，对动物却只能造成死亡。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张哥，你听说没？G省那边？”彭明不像他叔叔那样善于投机取巧，助手工作倒还勉强，但是他有个最大的特点：好打听，喜八卦。尤其是现在：中午，食堂。
“唔……”张果一边吃饭，一边分析手中的病毒资料，对彭明的八卦可有可无。
“G省那边听说情况挺严重的，政府已经开始出面，中南军区还派了特种兵。”
“多严重？”听到这里，张果不得不抬头望着他，他现在对于S病毒的一切都很敏感。
“听说政府已经开始组织营救了，感染人数每天成倍增长，沿海城市各大医院人满为患。”
张果听得眉头紧皱，他最近尤其害怕听到这类消息，受阻，毫无进展，事态空前严重。
“而且，有几个特种兵也被感染了，听说要送到咱疾控来。”彭明说到这里，放低了音量，以一副高级机密的模样对着张果悄声说道。
“你听谁说的？”张果脸色一正，也以同样的姿态回应。
彭明见张果开始重视起这一八卦，不由得更是起劲：“我叔啊！昨晚上吃饭时他接到一个电话，”说到这里，他食指往上指了指，“上边儿来的，说是G省那边情况严重，有重要人物感染了病毒，可是医院不起作用，要送到这边大医院来。可是你知道的，现在哪哪儿的医院都顶不了一个屁用，于是我叔就主动揽过来了，好像有两三个吧，都是特种兵，其中一个还是什么军区头头的亲戚什么的。”
张果听到这里立马感觉不对，抓住彭明问道：“你是说彭主任主动接纳那几个病毒感染者？”
“是啊，我们不是正研究这个嘛。那几人刚好顶体的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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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老师，找我什么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前，大门开着，办公桌前的彭卫国正拿着一个文件袋，激动地翻阅里面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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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张果并无异议。他深知彭卫国少了他不行，不管他以后能坐上多大的位置，即便自己几十年后还是一个小研究员，彭卫国也不会亏待了他。更重要的是，彭卫国要的是名气、地位，而真正掌握学识、掌握能力的还是自己。而且作为近似孤儿存在的自己，能有现在的生活环境已经让人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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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先坐。”彭卫国和蔼地拍拍张果的肩膀，脸上挂着遮不住地喜意：“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做得好了，将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成就啊！尤其啊，是对人类做出重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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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这次去参加的会议是由国防部联合卫生部召开的吧。”
“嗯。难道这个……跟国防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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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听了，震惊不已。这种强制破坏性病毒是不被国际公约允许的，这一研究很明显有着极强的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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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人？这么严重！张果内心惊愕不已，转而又狠狠地鄙视了彭卫国一番，这么严重危害人类的事件在他看来竟然是获得成就、名誉的一次良好机遇！
“这事儿美国也捂不住了，许多国家都被波及到，尤其是美洲地区。联合国安理会开始强制干预，共同研究抗病毒血清。”说到这儿，彭卫国又笑眯眯地看着张果，“小张啊，这么多年来你是我唯一看好的学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我看好你，不要让老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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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呵呵。”彭卫国对张果的回答甚是满意，“过两天，病毒样本会送进室，到时记得跟进。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大好机会呀！”
张果出了办公室，手里的文件袋抓得紧紧的。这次的病毒非同小可，抗病毒血清能否成功研制出来还另当别论，可是一旦出现纰漏，小命丢掉不说，更有可能造成跟美国同样的惨状。不过，这病毒还能使人吃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果眼神复杂地盯着摆在自己室里被严格密封装满蓝色液体的小试管瓶，内心正掀起滔天巨浪。他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研读那些资料，尽管病毒来源，研制过程不甚清楚，可是病毒对人体的影响，感染者的行为，尤其是那些照片，无一不说明这一病毒惊人的危险性。难怪国防部、安全局无一不插手，这种病毒一旦得到全面传播，一个国家被毁灭也只不过是几个瞬间的事。
他迟迟没有去碰触那个小瓶子，谁能想象得到就是这样的小小药剂，便能把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变成没有心跳、没有思想，只知进食新鲜血肉的活死人？或者说——丧尸？张果有那么一瞬间想解除这个小试管瓶的密封，因为病毒在空气中存活时间仅为0。1到0。2秒。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制作抗病毒血清还得依靠这个该死的东西。忽然，张果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既然病毒在空气中存活时间如此之短，那么所谓的病毒泄露又如何会致使人体感染？除非是体液传染、活体注射……
张果隐约觉得答案很可能不那么令人愉快，唯今之计，只有尽快研究解决方法才能避免更大的灾难。他想，如果过程不够顺利，人类说不定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末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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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用白鼠在近三天之类全部折损，感染至死亡时间为1至3小时不等，这是详细报告。”张果很无力，一贯云淡风清的他此时紧锁着眉头，心底早已叹气无数遍。
彭卫国脸色很差，大约是没想到这次成果得来这么费劲，心里很是不喜。他盯着张果几天没舒展的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扯了丝笑容亲切说道：“慢慢来，情况虽然紧急，但总归急不来的。”
张果知他不满自己研究进度，也不多说什么，这几天确实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正想早点告辞，回家休息一番，又听得彭卫国建议：“这样吧，这个确实很考验个人能力，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给你派个助手怎么样？”
张果听了这句话心底不住地冷笑，生死攸关的大事在彭卫国看来只不过是“考验个人能力”，亏他说得出口，每天只知坐办公室等着把学生的研究成果占为己用，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张果不说话，只以眼神示意老师接下来的内容。
“就是前阵子新进来的，也是你师弟，叫彭明，挺勤快一小伙子，平常还能帮你跑跑腿整理整理资料什么的。”
张果这回明白了，这个叫彭明的听说是彭卫国的侄子，找关系进了疾控，现在实习阶段。一个实习生能接触到这么保密的病毒，不用说，托了叔叔彭卫国的福，顺便还能监视张果中的一举一动。张果微不可见抿了抿唇，他一向不喜欢有陌生人打扰自己工作，至于监视什么的，他并不在意。他暗暗地想，就怕这助手到时候不但助不了一臂之力反而要帮了倒忙。不过真到了那时候，他是定要找借口调离他的。
“那谢谢老师了，我正好希望能有人帮忙，一个人实在有点吃力。”张果这话说得很谦虚，很得彭卫国的心意，但是他注意到自己说“一个人有点吃力”时，彭卫国脸色变了变。
“你不要想太多，多注意一下安全措施，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别有太多压力。这样吧，下次不要再用白鼠了，根据资料上的情况来看，病毒似乎对人体感染更有效。我会跟上面重新申请，就用灵长目动物进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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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先从1号开始吧。”助手彭明看着张果一直盯着1号猩猩，良久却没有动作，不由得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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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知道送来的这三只猩猩都是专为培育的，它们生存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人类的各种研究贡献自己的身体。他的同情有点不合时宜，可是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身为人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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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听得眉头紧皱，他最近尤其害怕听到这类消息，受阻，毫无进展，事态空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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