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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逃之夭夭,君子追之

  三天后,船终于到岸了。杨若甫一上岸,交代罗荦吃好喝好玩好就迅速离开,如流星般消失在漫天的黄色落叶中,彻底视凄惨无比却仍带了了然笑意的纳兰慡为无物。

  “若……”望着亟不可待迅速离去的若姨,罗荦哑然失语,“纳兰,你不觉得若姨是被你吓跑的吗?”招招犀利,都正中红心,原来若姨除了睡觉也是会多愁善感的。

  “哪有,她是做贼心虚罢了,这种人,我在宫……呃家里见多了。”纳兰慡将全身重量都放在罗荦身上,“走啦,陪我去央州。”

  “可是我不认识路呀。”

  “你没嘴吗?”不认识不会问啊,猪迷路成那副德行照样带她走了这么远。

  但纳兰慡的预料稍微出了点差错,再怎么说,央山也是一座山,而在王朝里山即是人迹罕至的代名词。因此,两人在央山里彻底理解了何谓绿色何谓环保,青山绿水间悠闲环绕了半个多月,对央山里大大小小的山洞山头了如指掌后,才在惊呼不可思议的打柴农夫指引下顺利离开央山。

  也幸得罗荦幼时在外生活过,她们不至于在下山之前饿死,否则不晓得王朝史书怎么记录她这位公主的死因,饿死事小丢人事大。

  望着喧嚣热闹的应七城门,两人莫不是感激涕零。在山中脱俗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沾染世俗气息,瞧瞧那来往穿梭不止的平明百姓,再看看门口那么多守卫森严的士兵,以及墙上挂着的寻找画像,莫不红尘烟火味十足。

  “萝卜,走吧,好好洗洗我们这一身的灰头土脸可是当前所迫。”不耐的瞅瞅浑身的脏兮兮,纳兰慡拉着满脸无措的罗荦快步向城门走去。

  “站住!”威严的一声喝,阻住了患难姐妹的红尘大业,两支亮晶晶的长矛当街横拦,装模作样的倒也煞是威风,左边高个守卫再吼,“入城检查!”

  右边伟壮守卫往后招手,即有以文书摸样的书生捧出一叠画像,恭恭敬敬的从中挑出几张,“张大哥,这是几张女子的画像。”

  “少废话,一起拿来,难道不晓得现在不少采花大盗专门冒充女子模样吗?”高个守卫粗鲁的将一叠画像全部握在手上,转而色迷迷的看向纳兰慡和罗荦,“两位小娘子,过来过来,哥哥我会很温柔的。”

  “李大哥。”文弱书生急急的挡在她们两人面前,“这两位姑娘身形都属娇小,男子冒充不了的。”

  “滚一边去。”高个守卫毫不留情的将书生推搡到一边,满是不屑,“何必平,少来阻扰我奉公执法,凭这个我就可以革除你的职位。”

  “好笑,小小的城门守卫,你也妄想革除他人职位。”冷眼旁观了许久的纳兰慡凉凉的出言,与生俱来的王族气质凌然生威。

  高个守卫吞了吞口水,强言道,“你懂什么,还不过来检查!”说着就伸手来拉纳兰慡身后明显瑟缩的罗荦,蓝衣女子不好惹,相较言还是白衣女子听话点。

  “你敢。”纳兰慡侧身护住开始轻颤的罗荦,心中不禁纳闷她为何懦弱成这样,按理她不是怕事的人啊。不管了,实在不行只能急召鸯儿护驾,不过那是下下之策。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起来,战争一触即发。

  “出了什么事?”清亮的男子语音打破僵持,一白衣男子从城里缓缓踱出,俊美的脸上满是威严,再加上满身的奢华,一看即不是普通人种。

  摔倒在地的何必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绕开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守卫两人,将纳兰慡和罗荦推进城门里,“多伦郡王,两位姑娘想进城,守卫大哥奉命盘查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聪明的人,既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又可以保全自己。纳兰慡点头暗赞,良质美才可以收罗,不晓得小玄子现在身在何处。等等,多伦郡王,岂不是……

  “那就别再这里堵着了,本王还得出城去寻欢,耽误了本王的赌局你们担的了吗?散了罢。”

  果然是他!纳兰慡的眼里掩不住笑意,够有缘的。

  多伦郡王漫不经心的目光触及灰头土脸的纳兰慡,眼里精光猛然一闪,随即自嘲的摇摇头,眼光又恢复正常。堂堂公主若沦落到此种地步,岂不荒唐。

  “是,是。”两守卫赶紧让开路让堂堂多伦郡王走人。纳兰慡微笑着向何必平低语,方才不紧不慢的拉着颤抖的罗荦快步走人,一南一北,渐行渐远亦如他们的姻缘。

  “老李,你说刚才那蓝衣女人像不像这画中的五公主?”望着远去的佳人,壮硕守卫低头看看同伴手中的画册,讶然发现那女子居然与画中人儿惊人相似。

  “怎么可能,就她那脏兮兮的样,纵然和公主有些相似,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罢了,呸,真够晦气的。何必平,还不过来,还想挨打不是。”

  何必平呆呆的看着手中刻着纳兰字样的玉质令牌,这女子……这女子……

  “萝卜,你已经脱离泥土再世为人好久了,你是怀念泥土滋味还是打算捡宝?”走在喧嚣的应七城中主街中,纳兰慡困惑的看着从进城伊始就一直低头看地的罗荦,百思不得其解。

  “我……”罗荦怯怯的抬头环视四周,随即马上仓皇失措的低头,声如蚊呐,“纳兰,我们走偏僻点的地方可好?”

  “小乞丐,活该爹娘不要你,谁让你满头白发像妖怪。”

  “造孽哦,一家全都克死了,活着还干什么。”

  “小丫头,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只要你乖乖听话,那里有吃有喝快乐似神仙。”

  “快走,他不是好人,他是恶魔,快走,替我报仇!”

  猛然间,罗荦的脑海里充斥着过往各种各样的声音,凶恶,嫌弃,猥亵,悲愤各种负面情感在她的大脑里盘旋,像一只只浑身长满冷硬触角的小恶魔在她心里横冲直撞,撞得早已结疤的伤口再度迸裂,鲜血潺潺。

  “走开,不要,走开我不是妖怪!走开!”罗荦突然抱住脑袋,瘫软在地上大声叫嚷,,惹得过往行人侧目不已。

  纳兰慡讶然,不过表情一如往常,无奈的跟着蹲了下来。这种状况在宫中屡见不鲜,无法以普通药物治疗,唯有心药方可。而她不了解也不曾参与萝卜的过往,如今之计只有等待她慢慢平静下来。萝卜爆发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毕竟从接近人烟开始她就表现的胆怯畏缩,完全不似无岛上的冷静,算了,早死早超生。

  她从袖带中取出一只精致短笛,旁若无人的吹奏起来,笛音简单明了,但坐在她身边痛苦到不能自已的罗荦明显的缓和下来,不再挣扎。许久许久,天色逐渐昏暗起来,四周都模糊不清,主街上的行人也就仅剩小猫三两只,罗荦也平稳了下来。

  “谢谢。”罗荦瘫坐在地上虚弱的说,晶莹的泪水仍旧恣意横流。

  “我接受。”纳兰慡伸伸懒腰,从地上站了起来,皱眉看着她们两人面前散落的铜板银两,看来这应七城的人还是比较善良的,都把她们当做乞丐了,“萝卜,把这些钱捡起来。”

  罗荦胡乱的拭去眼泪,听话的将四周的钱捡了起来,“可要这些作甚么?”

  哦,天,这萝卜到底有没有在外历练过,难道不晓得王朝的衣食住行是需要钱的。猪,你的速度真的很慢,都半个月了还未曾过来。纳兰慡皱皱眉头,决定不再理会无岛土包子,举步向前方的客栈行进。

  “你不问我吗?”罗荦怔愣住,随即快快的赶到她的身边。

  “问什么?”奇怪,客栈门口怎么积聚了那么多人,而且其中似乎还有几个相当熟悉的人影。

  “我刚刚失控了。”

  纳兰慡不以为意的摇头,专注的盯着客栈门口,快行的脚步逐渐放缓,“那是你的私事,既然是私事,没有必要探问的。如果你想找人倒苦水,我警告你不允许找我,我可不是垃圾桶。快过来。”她一把将罗荦拉到阴暗的拐角处,该死,是都尉府的人,现在过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怎么了?”罗荦讶然,却也乖巧的躲在暗处,“是小蒋他们吗?”

  “是他们倒好了。”可惜不是,“萝卜,小蒋会易容,你会不会?”

  “不会,咦,纳兰,这画像上的女子和你好像。”罗荦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的墙壁上贴了一张画像,“呀,街铺上也有好多,奇怪,五公主是姓名吗?”

  纳兰慡美丽的面容出现些微扭曲,这帮笨蛋,找人居然如此大张旗鼓,真是够了,“那不是我,相貌相似罢了。”

  “若这位五公主果真存在,倒是可以和你、双儿义结金兰,普天下三人如此相似确属缘分。”

  “是是是。”纳兰慡敷衍的拍拍罗荦的头,“走,我们出城去。”虽然原本计划是去央州,但与自由相比,她情愿原路返回。

  “可是应七城是进入央州的唯一路径,而且,天色已晚,城门早闭了。还有我们在躲什么呢?”

  纳兰慡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脏污以及同是蓬头垢面的罗荦,略一皱眉,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色弹丸,借力使力扔向客栈门口,顿时一阵红色烟雾平地而起,遮住了客栈门口盘查官兵的视线。

  “红丹的威力着实惊人,巧儿进步不少。”赞叹完毕,赶紧拉着目瞪口呆的罗荦闪进客栈。

  天运客栈里矮矮小小的胖掌柜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他家已经十来天没开张了,虽然这两位姑娘看起来狼狈的紧,但看衣料气质就不是简单的主,尤其是那位蓝衣姑娘。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这位姑娘……”和画像上的女子好像。

  “掌柜的,少说多干是种福分。”一串圆润晶莹的上好珍珠很不道德的在掌柜面前晃荡,成功堵住了掌柜正义之语。

  胖掌柜吞吞口水,忙不迭的接过珍珠,欢喜的笑容挤满了胖胖的脸,“两位客官楼上请!”

  “准备一桌好菜,再出去置办两件苏绣女装,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累死她了,她那笨相公定是在学乌龟蜗牛,到现在还没有赶上来,真够慢得。

  “是是是,大宝二宝还不出来伺候二位姑娘!”胖掌柜笑不拢嘴的回身招呼店小二,快速出门去,丝毫没发现身后的两位客官见到甫出来的小二顿时呆若木鸡。

  一个是有着温和笑容的娃娃脸,一个是面容冷峻的石雕像,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配上拙拙的小二服以及歪歪斜斜的黑色小帽,不伦不类的就像山水画旁放着幅西洋画。

  纳兰慡怔愣了会,左手颤呀颤的指向两个表情怪异的店小二,扑哧一声,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罗荦捂住嘴,双眼圆瞪,失声惊呼,“小蒋……垣哥哥,怎么是你们?”

  祝垣苦笑无语,慢吞吞的走到纳兰慡的身旁,接住她笑到瘫软无力的身体。而小蒋亦是不发一语的将小儿帽摔在地上,狠狠的怒瞪纳兰慡。

  那日傍晚两个待嫁新娘同时失踪,众人焦急之下寻觅无果,却发现失踪的还有本应该在补觉的杨若,顿时岛上乱成一团,一窝蜂的全都出来了。美其名曰出岛寻人,事实上出了岛就全部分散各玩各的。

  祝垣猜测她们定然会去央州,而应七城是央州的必经之地,所以离岛之后就来到应七城天运客栈守株待兔,而这一守就是十天。

  “你够了没?”小蒋冷眼直视笑的直不起腰的纳兰慡,不耐的低吼。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假冒祝垣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挑拨单纯的罗荦逃婚,罪上加罪。

  “呵……我说小蒋,使你变为如此可爱模样的罪魁祸首可不是我,这次出岛可全是萝卜的主意,你瞪错人了,哎呦,我肚疼。”纳兰慡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攀着祝垣的身子努力保持站立的姿势。

  “萝卜是谁?”祝垣苦恼的拍拍怀中的佳人,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可不是件好事,小蒋性子高傲,若不是为了罗荦,是绝不肯以真面目屈居人下的。

  “喏。”纳兰慡直指依旧处在呆滞状态的罗荦,“萝卜,回魂兮,魂归来兮哉!”

  一阵灰色劲风刮过,可怜的罗荦小羊羔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恶狠狠的大灰狼给拖拽出去,下场可以预见。

  出卖人出卖的很乐的纳兰慡丝毫没有悔意,光明正大的偷笑不已,“猪,你说是狼吞了羊还是羊收服了狼,和你打赌如何?”

  祝垣轻摇头,认真的看向她,“纳兰,我想我们也需要好好谈谈。”

  “我知道,这件事其实我也有不到之处,但我希望了解你为何逃婚,而且选择以最危险的路径出岛?”她们出岛的海域不仅汹涌浪高,而且那里生活了许多危险的海底生物,鲜少有人可以生还。在这半个月内,他莫不是提心吊胆。若明日她们再不出现,他必然已经去海底寻人了。

  纳兰慡抚平祝垣皱起的眉头,不无抱怨道:“我上船以后才晓得的,但那时我哪有力气返回,幸好你那若姨还有两手,否则我们统统都得见龙王了。别皱眉,你知道我喜欢看美人的,你得好好保持你美貌,否则我绝对会休了你。”

  “男子不需要美貌。”他哭笑不得的握住纳兰慡的手,“为何逃婚,你不想与我成亲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勉强自己。”

  “你真的喜欢我?”纳兰慡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不再戏谑,明媚的杏眼里满是疑惑与认真。

  “不,”祝垣抓牢她欲挣脱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温柔的眼里充满柔情,“我爱你。”

  纳兰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快速跳动着,莫名的欢欣感在全身的血液里鼓动着。她叹息似的伏在祝垣的怀中,低笑,“没料到你也会说这种话。”

  王朝民风纯朴,王朝人一般是不将爱字挂在嘴边,再加上当今盛行的大男人心态,男子更是惜字如金。猪性格温和,虽没有沾染大男人的习性,但对于传统礼法的守成同样相当坚持。

  祝垣唇边染上笑纹,静静的环抱着她,“无可奈何。”谁让他爱上了一个视礼教为无物的怪异女子,不知来处不知归处,像风般飘忽不定。若不抓牢,悔之晚矣。况且,说出来之后着实松了口气,横亘已久的感情似乎刹那间涌动起来。

  气氛融洽,氛围良好,按理来说男女双方怎么也该浓情蜜意羡煞旁人一番,偏偏女主角不识相的将男主角一推,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苦恼的托着腮思索,而男主角唯有等待。

  “祝,你不要爱我好不好,我也不用爱你。”纳兰慡沉吟良久,方才皱着眉可怜巴巴的抬起头。

  “不叫我猪了?”祝垣淡笑,抹去她的皱眉,“爱是一种情感,岂是你我所能决定的。”

  “你知道我一直在叫你猪?”那他之前还答应的那么乐呵?至于后一句话,自动省略。

  “称谓而已毋须介怀的,况且,你应当有你的原因。”祝垣好笑的揉乱纳兰慡早已凌乱的青丝,配上凄惨无比的穿着和困惑的表情,着实像只落难的猫咪,可爱的紧。

  纳兰慡不悦的拍掉他作乱的魔爪,突然一阵气闷,敢情她一直叫的自得其乐完全是在某人的故意纵容下,像极了傻瓜。更可恶的是,把她置入爱或不爱的难题中,他居然如此轻松自如。

  “我决定了,我不爱你。”说罢,纳兰公主骄傲起身,优雅的往楼上客房走去。

  祝垣一时傻眼怔愣住,万分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爱或不爱原来还是可以用决定的,平生首遭听闻啊。只是不晓得哪里惹着了这个难缠的爱人,居然得出这么一句。

  “小二,还不快去准备吃的!”看着他那副莫宰羊的表情就有气。

  漂亮面孔的祝垣小二哥唯有苦笑苦笑再苦笑,呜呼哀哉。

  四人方桌坐四人,壁垒分明各安其坐。餐桌上满是色香味俱全的各地美食,香味四溢引得人口水直掉,可惜只有一人相当闲情雅致的品尝食物,一人体贴的帮她去骨去皮,另外两者默契的保持沉默,看的出来双方沟通尚需努力。

  “猪,我不吃了。”纳兰慡皱眉看着在碗尖上剥好的大虾,夹起就往旁边充当劳力许久的祝垣口里送,拜托,她又不是猪,没必要喂食这么多吧。

  “吃饱了正好可以拿去拜。”小蒋冷着一张脸,不客气的吐槽。

  完全没有料到这么多年的细心呵护居然让罗荦如此备感压力,以至于逃婚。虽然他也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可是她的沮丧无奈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默然无语的盯着局促不安的罗荦,愤愤的喝着闷酒。有时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在你需要的时候它绝对是最佳良伴,比不中用的兄弟强多了。

  “蒋将兄,你是在嫉妒吗?”敢影射她是猪,找死!纳兰慡将满满的碗推到祝垣的身前,笑的迷人极了。

  “纳兰,小蒋不是这个意思。”祝垣安抚的拍拍纳兰慡的背部,相处愈久,才明白她的笑容有时候是与欢喜成反比的,这种情况下,不难猜出她不悦了。

  “不准叫我蒋将!”小蒋低吼,清清楚楚的昭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反感。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不配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丁点的痕迹,就算有,他也会强行扫除。

  罗荦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双手不停的扭动着可怜的衣角,而这都被在旁的纳兰慡看在眼里,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看来,小萝卜逃婚的内情似乎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呢,有空完全可以借玩一下。

  “猪,待会我们就上路吧,央州应该比这好玩。”纳兰慡将算计暗收心底,娇憨的倚在祝垣的身上,完全将小蒋的愤怒视若空气。啧,本来就不是美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的狰狞皮相,不擅长自虐的她可是敬献不敏,还是漂亮相公比较赏心悦目。

  “可是我们得等雪姨还有小六他们,不能再多待几天吗?”祝垣尚未答话,开口的是面色依旧苍白的罗荦,惹来三人奇怪的目光,“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纳兰慡清清喉咙,依旧懒懒的倚在祝垣身上,开始发问,“萝卜,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回无岛比较好。”一见到人群就畏缩自闭,三天两头来个情绪崩溃,照这样下去,她的小命迟早玩完。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去央州吗?”

  那只是权益之计,现在有更好人选难不成还带着你啊。纳兰慡撇撇嘴,难得好心的不把真实原因掩住不说,况且,“萝卜,就算你想去,你的未婚夫小蒋兄也不会允许的。这样吧,要不你在这里等西门他们好了。”

  “可是……”她不想独自面对小蒋,与之相比,她情愿身处最惧怕的人群中,“我希望和你一起去央州。”

  “不行,你不准去!”一直沉默不语喝着闷酒的小蒋突然出声,打破罗荦的一厢情愿,“我没打算陪你过去。”

  “可是我没打算……”要你陪,无辜的眼正好对上小蒋恶狠狠地眼,罗荦一时气弱,嗫嚅的吞下没说完的话。可恶,小蒋今天看起来好不正常,吓人极了。

  “罗荦,你就和小蒋在此处暂侯雪姨他们吧,如果你真想去央州,我们可以在央州城会合。”祝垣好不容易吃完那堆得满满的食物,居中调停道。

  “你也不准去,我不允许你们再和那个女人有所牵扯。”小蒋一口饮尽杯中清酒,抓起桌上的酒壶,横坐在客栈唯一的门槛上,摆明了开始做门神,“祝垣,你打不过我的。”

  “小蒋,你……”祝垣皱眉看向自小就倔强的小弟,非常无奈的揉揉隐隐作痛的头部,“你和纳兰有什么仇怨吗?”非得如此争锋相对才甘心。

  小蒋就着酒壶又灌了口酒,眼角瞥见剥着花生看戏看的正乐的‘那个女人’,心头的无名火腾地又窜的老高,烧的他愤愤转身,不理会祝垣问题。

  哦噢噢,看来小蒋兄开始反弹了,一雪前耻报报老鼠冤也真会挑时间。只是呵,这压抑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全部怪罪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嗯,暂不研究。

  “相公啊,小蒋弟弟对我生气是应该的。”纳兰慡好哀怨的起身,拍拍祝垣肩膀,“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平白无故的气晕两次;若不是我,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也不会弃他而去;若不是我,萝卜就不会一时兴起逃婚;若不是我,你家若姨也不会失踪,你们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全员出动,说不准等你们回去时无岛已经被他人占了。”好自怜的语气啊。引得罗荦顿时忍俊不禁,而祝垣为了顾及小蒋的面子,轻咳几声掩住到口的笑意。

  “所以咯,”她缓缓的踱到小蒋的身边,白色的衣袂晃悠出美丽的波纹,大眼眨巴眨巴盯着他那张雕像脸,放低声音道,“小蒋兄,借过,我可没有那么娇小。”

  蒋将定定的看着她,原本沸腾怒火突然消失不见。央州之行势必会惹出许多麻烦,引火烧身,虽说她言语可恶,可是若是因此丧命……“你确定要去央州?”

  “毋庸置疑。”怪哉,他的眼神怎么如此复杂,似乎还参杂着犹疑……以及不忍?

  蒋将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壶,突然觉得手中似有千斤,他不为人察觉的轻叹口气,再抬首时又恢复了那张冷冷的扑克脸,微微侧身让纳兰慡快速通过。

  “谢啦!”纳兰慡快乐的拍拍他的肩膀,好笑的发现小蒋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她粲然回头,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银铃似的笑声如流水倾泻而出,“猪,我先走咯!”

  “纳兰!”祝垣惊讶的快步上前,却被小蒋横刀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纳兰慡消失在面前,“小蒋,你让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不应该再次消失在人群中的,不行,他不允许!

  “不让。”他不想失去一个兄弟。

  “哎呀,小蒋,我不去央州就是了,你让垣哥哥陪纳兰过去啦。”罗荦着急的拉着小蒋的胳膊,试图让小蒋松手,却被粗鲁的甩到一边。

  “小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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