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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里好残忍

  “啪”的一声枪响,把慕红枫从回忆中惊醒,她知道这一声枪响是从三楼的游泳馆传来的。游泳馆的中学生秋季游泳大赛现在开始了。她漫步走到三楼,来到了游泳馆。

  游泳馆里好热闹,观众席上坐满了人,游泳池里小游泳健儿们劈波斩浪奋勇前游,欢笑声加油声响成一片,他们丝毫不知道这个酒店管理层的重大变革。慕红枫也走到池边,观看一下水中奋力搏击的游泳健儿。望着池中蓝汪汪涌动的手,她恍惚中把蓝色的手看成红色的水,而且那红是鲜红鲜红的,继而又变成她大腿间流淌出来的鲜红鲜红的血液,顺着那血液有一个刚长出手脚的小人流了出来,她吓得一惊愣,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知道,她又想起她曾孕育的生命,那个刚长成人形的胎儿。

  慕红枫想起,在曼陀丽大酒店建到第三层时也就是现在的游泳馆时,银行贷款出了问题。央行下令,基本建设投资缩小。省行对各大市行下令,暂停基本建设方面的投资贷款。市行对曼陀丽大酒店的投资贷款也暂停了。曼陀丽大酒店的施工现场一下子就停下来。设备停止了运转,人员坐在一边闲聊。潘经理愁得哀声叹气,郑老板急得团团转。

  慕红枫正在郑洪图的老房子养病,她听到这个坏消息,不顾身体的虚弱,她就赶往施工工地。她一到工地,两眼就流出了泪水。原来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现在悄无声息。那已建到三层高的赤裸的红砖墙壁,无声地挺立在那。慕红枫走进工地指挥部,站在挂在墙上的那幅彩色的曼陀丽大酒店的效果图前,悲伤地哭泣着。嘴里喃喃地喊道,曼陀丽,曼陀丽。

  慕小姐,你不要难过,曼陀丽还会继续建的,不会停下来的,我向你保证。慕红枫听见身后的说话声,回过头来,她看清了说话的人正是市政工程公司经理潘明成。慕红枫疑惑地问,潘经理,你不要安慰我了,银行的投资贷款停了,你拿什么建?潘明成说,刚才你们郑老板从银行打来电话说,他同在广州开会的刘远处长联系上了,刘远说他在广州开会,半个月后回来,回来就帮助解决资金问题。慕红枫问,那这些天怎么办?工地就这样停子。

  潘明成望着慕红枫那大病初愈后的苍白的脸,还有那楚楚动人的忧伤的眼睛,潘明成的心不知为什么涌起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怀,是对慕红枫怜爱的情怀。他暗暗地下着决心,一定让眼前这个女孩高兴起来,一定要让美丽的曼陀丽继续建起来。想到这,他对慕红枫说,我准备让我们工程公司先垫付资金博干。我们公司现有资金垫付十五天的工程是没有问题的,十五天后刘远处长回来,银行的资金跟上,这工程就停不下来了。

  慕红枫被潘明成的壮举感动了,她激动地拥抱一下潘明成,又情不自禁地亲吻潘明成的脸颊一下,还不住地说,潘经理我真心地感谢你,我的曼陀丽感谢你。慕红枫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他喜欢的女人对他这样亲热的。待潘明成的身体软绵绵无力地从慕红枫的身体上抬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慕红枫脸色苍白地昏死过去。再看慕红枫的两腿间正在往外涓涓地流着鲜血,鲜血从老板椅上又流落到地上,地上很快就形成一片鲜红的血涡。

  潘明成吓坏了,惊恐地说道,天啊!这不是大流血吗,这太危险了。说着他抱起慕红枫冲出指挥部,奔向他的小轿车跑去。他打开车门,把慕红枫放到车座上,他上车开车就往医院方向开。到了医院大门口,他把车停下,然后抱起慕红枫疯狂地向医院大门跑,还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快救人啊!她大流血。

  医院门口站立的医导,看见慕红枫下体流血,忙说,快上妇产科急诊。

  慕红枫被送进了妇产科急诊室,潘明成满身是血地焦急不安地站在急诊室门前来回徘徊。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跑出来取血浆,潘明成拦住她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医生说,流血止住了,病人流产了,现在正在清宫,补点血就没问题了,放心吧。

  潘明成吁了一气那颗慌恐的心才安稳下来。他拿出手机给郑洪图打电话,告诉他,慕红枫病了,现在正在医院。

  郑洪图赶来时,慕红枫已穿上病号服,转到妇科病房里去了。潘明成难过内疚地坐在慕红枫的床边,他的慕红枫彼此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谁都不想说话。郑洪图进来就大着嗓门急切地问,红枫你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潘明成张开嘴想要说,被慕红枫伸手制止了,她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郑洪图说,我不小心摔倒在工地上,摔流产了,大出血,是潘经理把我送到医院。

  郑洪图很是惊呀,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慕红枫红着脸说,我不懂,我不知道,医生说不足四十天……

  潘明成无限感激地望着慕红枫,她没有使他在郑老板面前太难堪。他很清楚,如果此时郑洪图知道是他的粗辱,使慕红枫流产的,这郑洪图会本能地立马痛打他一顿,说不上会一脚踢死他。他知道郑洪图是非常喜爱慕红枫的。可说明白了,这么漂亮的洋学生,哪个男人又不喜爱呢。自己不就是打第一次看见慕红枫就开始睡不着觉了吗,所以才发生今天这情不自禁吗。

  慕红枫为了打破僵局,她对郑洪图说,潘经理准备在刘远处长没回来这半个月垫资干曼陀丽。

  郑洪图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喜事,高兴地一个巴掌拍到潘明成的肩上说,行啊!潘经理,你太够意思了,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样工期就不会耽误了。

  潘明成说,我不是帮你的忙,我是帮我自己的忙,我想把这个美丽的曼陀丽大酒店早点建成,因为这是慕小姐的一个蝴蝶梦。

  潘明成说着站起来,走到床边握住慕红枫的手,深情地说,红枫,你好好养身体,我回去准备明天开工的事,曼陀丽明天一定开工。

  郑洪图出去送潘明成,分手时潘明成突然满面惭愧地说,郑老板,我对不起红枫,是我伤害了她,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太喜欢她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走了。

  郑洪图站在那儿傻了,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忙快步走回病房。他看见慕红枫蒙着被子哭,被子随着她的抽泣,一动一动地颤动着。

  郑洪图心痛地打开被子,露出慕红枫满是泪水的脸,慕红枫哭泣着说,真是太悲哀了,那个小胎儿刚长成人形,就夭折了,可怜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天的新婚之夜,同新郎陈志平和你郑老板都做过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慕红枫哭的说不下去了。

  郑洪图无声地坐在旁边,心痛地看着慕红枫哭,他此时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握着慕红枫从被子里伸出的那只手。

  工地开工了,时间一天跟一天地过去,工程进度就像一架吞钱的机器,一天天吞着钱,潘明成公司的那点垫付资金很快就被吞没了,可是刘远处长在广州开会还是没有回来。急的郑洪图一天一个电话催刘远,可是刘远处长就是不回来。郑洪图急的没招了,他就回到他的老房子,找已经出院住在他老房子里休养的慕红枫商量。

  慕红枫的身体已尼恢复过来,苍白的脸上已有了红润,因为吃了大量的补养品,身体还有些微微地发胖。她见郑洪图急的满嘴又起了泡,心底深处涌起深深的疼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已深深爱上了她的老板。她对郑洪图说,要不我亲自去一趟广州,去请刘远处长回来。

  郑洪图一听不干了,他说,刘远那小子对你早就是上匹狼了,你亲自去广州,那不就是小羊自己把自己送进狼口里了吧吗。慕红枫说,不把小羊送进狼口里,能招回老狼吗?老狼不回来,曼陀丽就又得停工,我们的曼陀丽蝴蝶梦就一半会儿也实现不了。郑洪图说,要不我亲自去吧。慕红枫说,刘远不会买你这个乡巴佬的账的,就这么定吧,你明天一早开车送我到机场。

  第二天清晨,郑洪图开车把慕红枫送到机场。在登机前,郑洪图依依不舍地握着慕红枫的手,深情地叮嘱说,红枫,此去广州,要多加注意自己怕身体,办不办成事都不要着急上火。

  慕红枫望着郑洪图那诚挚深情的目光,她的泪水不知为什么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说,老板,现在我才体会到人在世上,想成就一个事业,圆一个梦,怎么会这么难。

  郑洪图成熟地说,可不是吗,你太年轻,才刚有体会,我不就是一步一个难字走过来的吗。

  慕红枫理解地笑了,用手抹一下脸颊上的泪说,那我走了,要登机了。说完她向登机口走去。

  飞机飞行了八个小时,到了下午三点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慕红枫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直奔刘远开会的那座广州最大原最有名的酒店。

  慕红枫通过服务台知道了刘远入住的房间,她来到刘远的房间,她敲着门,但里边没有动静。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对她说,这个房间的客人正在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厅开会,再有一个小时会议就要结束了,我把房门打开,你在房间的会客厅等他吧。

  服务员把门打开,把慕红枫请进去。慕红枫进去环视一下房间,这是个装修豪华的总统套房,外间是会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和电视,里间是卧室。卧室的门紧锁着。

  服务员端过一个精致的茶壶,微笑着说,女士,你请喝茶,寂寞了,你可以看电视,有事情到楼层服务台喊我。说完,她轻轻关上门走了。

  慕红枫一边喝着茶,一边无聊地看着电视。大约过了一多小时,她听见门锁响,随即门被推开,刘远英俊潇洒地走了进来,腋下挟着一个会议文件袋。他看见慕红枫笑盈盈地坐在沙发上望着他,他的心说不上来的一种惊喜,脸上绽放出欢快的笑容。说,慕红枫,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说着坐到慕红枫对面的沙发上。

  慕红枫说,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因为你在开会,所以就只好在你的房间等你了。

  刘远深情地望着慕红枫那双秋水似的大眼睛,其实他最怕的就是看见这双眼睛,他一望见这双眼睛,他就心神激荡。他日日夜夜思念这双眼睛,有时梦里都会出现这双眼睛。他听郑老板说过慕红枫新婚之夜的事,他感觉自己深深地对不起慕红枫,是自己的鲁猛害了慕红枫。他不住地惭愧,也不住地增加对慕红枫的思念。尤其是刘远身在他乡的广州,孤独的夜晚,他就更加思念慕红枫,他从来没有体会到思念一个人会是那么痛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红枫会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广州,坐在他的身边。这让他又惊喜又悲伤,惊喜的是他又能看到他日夜思念的人;悲伤的是他知道慕红枫是为什么事来的,她是为她的曼陀丽大酒店的贷款来的。可贷款对他来说,是他目前最难办的事。今天的会议上已宣传了国家对海南的建设投资的冻结,海南到处都是烂尾楼,他的那个城市的曼陀丽大酒店弄不好也将成为烂尾楼。他想到这,无奈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慕红枫对他的叹气太敏感了,她怯怯地问,你叹气了,很难吗?

  刘远佩服慕红枫的眼力,从他的叹气声就能确定她来办的事难易程度。刘远说,今天会上通知说,央行缩减全国基本建设投资,海南的建设投资冻结,其它省市缩减。红枫,你知道吗,海南到处都是烂尾楼啦!

  慕红枫恐慌地问,曼陀丽也会成为烂尾楼吗?

  刘远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省行对曼陀丽大酒店的贷款安排是什么精神。

  慕红枫看见刘远没有回答,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那双秋水似的大眼睛里一下子涌满了泪水。她不愿让刘远看见她落泪,她站起来走向窗口抽泣起来说,曼陀丽,我的曼陀丽完了,我的蝴蝶梦破灭了。

  刘远看见慕红枫哭泣,心里很难过,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慕红枫,他特别清楚慕红枫为了曼陀丽大酒店所付出的一切。他走过去,站在慕红枫身后说,红枫别哭了,我明天就跟你回去,回去再想办法。

  慕红枫转过身,把头抵在刘远的胸膛上,她发觉刘远的胸膛是那么宽厚,那么可以依靠。刘远低下头温温地对慕红枫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我带你去这个酒店最顶层的旋转餐厅去吃饭。这个餐厅很奇特,能旋转,坐在那里吃饭可以转圈看到广州的夜景。说完拉着慕红枫走出房间。

  他们乘上电梯,来到顶层的旋转餐厅。慕红枫属实感到很奇怪,这么大的圆形餐厅,里面坐着好几百人,竟能旋转。他们选了一个离窗口很近位子坐下,餐厅在旋转,窗外的景象不断地变化。慕红枫惊奇兴奋地欢叫着,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将来我们的曼陀丽大酒店建成后,我们也要在它的顶层建一个旋转餐厅,也让来曼陀丽大酒店旋转餐厅的人,边吃边看外面的风景。慕红枫的脸又恢复了天真,那双秋水似的大眼睛又那么清纯地忽闪忽闪的。刘远也动情地说,好,我们一定要把曼陀丽建成,也在顶层建这么一个旋转餐厅,让我们的城市的人们也能享受到这样的美景。

  正说着,慕红枫的脸忽然阴下来,眼神也黯然起来,她无力地说,我们能做到吗?

  刘远向慕红枫举着拳头说,只要努力,就能做到。

  慕红枫凝视着刘远的那双火热的眼睛,动情地说,刘远,你就是我的上帝。

  刘远也动情地说,你是我的天使,一个带着翅膀飞来的清纯天使。

  他们吃完饭,从旋转餐厅下来,他们没有直接回到刘远的房间,而是乘电梯下到一层的服务台,刘远拿出一张银行卡对服务小姐说,再开一个房间。

  刘远开完房间,就把慕红枫送到这个新开的房间,对慕红枫说,你洗洗吧,早点睡,明天得坐一天飞机。说着推开门就要走。

  不知为什么,慕红枫的心里却不愿意刘远走,她用眼睛挽留刘远。刘远对这双渴望的眼神很感动,有那么一霎间内心闪过留在她房间的念头,因为他日夜思念她,可今天到了广州,孤男寡女,远在异乡,正是满足心愿的机会,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身不由已地放弃这个大好的机缘。他觉得不能再伤害这个纯情的女孩了,他已经伤害过这可爱的女孩一次了,而那次的伤害又使她失去了婚姻,他什么时候想起这件事,内心都悔疚的很痛。为此,他决定今后再也不要伤害这个女孩了,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她,报答她,弥补自己的过失。想到这,他用手轻拍一下慕红枫的肩头,像大哥哥对待小妹妹似地温情地说,听话,乖乖去洗浴,然后去睡觉,坐一天飞机挺累的。说完推开门走出去了。

  慕红枫有些失意,她无精打采地把自己放进浴缸里。不知为什么她很想哭,她见到刘远就想起陈志平,这个只做了一天零半宿的丈夫,就是因为刘远的一个手指头,使他弃自己而去。不知为什么慕红枫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从来就没有从心底里恨过刘远,恨过丈夫,凡是占有过自己怕人包括郑老板、潘经理,他们都因为爱她,反而伤害了她。而她对他们每一个人又都充满了爱,每一个人都令她念念不忘。尤其是对刘远,就更令她难以忘怀。他是接触她身体的第一个男人,是他使她情窦初开,使她知道自己身体的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孔,男人可以通过那个孔进入到自己的体内。那时她还不懂男人的进入是一种心醉神迷的乐事。这种乐事她在刘远的身上没有体会到,因为当时他用手指进入的时候,她只觉得恐慌和疼痛。而丈夫陈志平的真正进入,她又处在内疚和恐慌中,没有感觉快感。而令她真正体会到快感的是她的老板郑洪图。可自从那次新婚之夜,她就开始生病,陈志平弃她而去,郑洪图又爱惜她生病的身体,潘明成又使她流产;所以这么久,她都没有再接触到男人的身体。今天她见到刘远那雄健的体魄和那英俊的脸,她的心里就涌起一阵一阵的渴求。她以为刘远对她也是如此吧,因为她来时就有这种想法,认为刘远一见到她肯定是如饥似渴。可她没有想到,刘远整个人从见到她一直到晚间,都表现得异常的冷静,没有异常的激动,而且还冷漠地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走了。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慕红枫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刘远对她的冷漠,反而更激起她对他的渴求,而这种渴求此时此刻令她心烧火撩的。她一下子从浴缸里站起来,墙上的镜子里照出她赤裸的身体,她周身的欲火怦的一下燃烧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从衣柜里摘下一件白色的浴衣,穿上就跑了出去。

  慕红枫跑到刘远的房间门口敲门,这时的刘远也刚洗完浴,他也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他打开门,一惊愣,他看见慕红枫头发水淋淋地披散着,穿着同自己身上一样的白色浴衣。慕红枫还没等刘远开口说话,就一步冲进来,然后用臀把门拱紧,一把抱住刘远的脖子不住地用她的小嘴亲吻着刘远的大嘴,并羞涩地喃喃地说,刘远,我要你,我要你。刘远的热情也被激发起来,他反手把慕红枫抱起来,放到里间的大床上。他打开慕红枫的浴衣,慕红枫洁白的身体整个地暴露在刘远的眼前。刘远惊喜地呼出一口气,他实在感谢上苍,他日思夜想的天使自己送到他的怀里,他再也不想枉废了上苍的恩赐,他伸出双手把自己的浴衣脱下来,然后把自己赤裸的雄壮的身体压在红枫的身体上,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慕红枫从羞涩中挣脱出来,她变了一个人,从一个被侵略者成了凶猛的侵略者。她的嘴唇一张开,就咬住刘远的舌头,有点痛有点狠。她的舌头在他的舌尖和每颗牙齿间探寻,好像是在说她以前没有能说的话,也好像是在问他,你认识我吗?

  慕红枫那么快乐满足地把头从刘远的宽大怀里抬起头来,她笑盈盈地对刘远说,没有想到男女之间的爱竟是这么快乐的事。从前我不懂,现在我从你身上真正地懂了。刘远用手摸慕红枫光滑的脊背说,我懂,我早就懂,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次同你这么快乐。说着他用嘴在慕红枫的脑门上亲吻一下说,红枫,你真是太美了,你的美不但包括你的身子,还包括你的心灵,你那颗爱美也会美的心灵。因为你爱美,会美,才创造出曼陀丽的美。我想好了,明天回去后,我一定想尽天下所有的办法,把曼陀丽的贷款放行,决不让曼陀丽变成烂尾楼,让我怀里的小天使伤透了心。你知道吗,我最不敢看的就是你眼中的泪水。

  慕红枫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是更紧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刘远的宽大怀里拱,她知道这里是她最温暖最可靠的港湾。

  郑洪图开车来到机场迎接从广州回来的慕红枫和刘远,他离老远就看见刘远挽着慕红枫的胳臂,两人亲热地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像一对正在热恋的恋人。郑洪图看见心里涌起一股酸溜溜的醋意,但他必竟是久经商场的人,遇事很沉着,轻易不在脸上显露出来。他装作熟视无睹的样子,上前亲热地和二位打招呼说,谢天谢地,你们二位可回来了。刘远也没有把胳臂从慕红枫的臂弯里抽出来,而是很自然地说,让郑老板着急了,真是过意不去,咱们上车吧。

  郑洪图开车,他从反光镜里看见坐在后座的刘远和慕红枫亲热地拥在一起,还不时地偷偷地亲吻一下,把郑洪图嫉妒地差点要把车开进路边的沟里。但郑老板必竟是郑老板,他表面上仍平静地开着车。他问刘远,刘处长,你这开会的时间很长啊!会上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刘远说,没什么好消息,竟是坏消息,央行下令冻结或缩减基本建设投资,对我们的曼陀丽大酒店的建筑很不利呀。

  郑洪图一听,所有的醋意全没了,甚至有点怨恨慕红枫在广州怎么没有摆平刘远,让他卖力打通曼陀丽大酒店的贷款问题,反而让他一张嘴就说出这么一句泄气的话。郑洪图的心是一点底都没有,七上八下地直打鼓。他问刘远,刘处长,你就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慕红枫接过话说,郑老板,你不用着急,刘处长会为曼陀丽想办法的。说着她用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刘远。刘远一看见这双秋水似的眼睛,心神就激荡起来,他也深情地注视慕红枫说,会的,我会想办法的。

  郑洪图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一幕,心领神会地笑了,他放下心地开着车子,并一踩油门让车开的飞快。

  郑洪图把刘远送到行里后,把车飞快地开向他的老房子,因为他想做一件事,而且是非常急迫地想做那件事。他把车停稳后,拉起慕红枫就向房间里跑。慕红枫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郑老板拽着趔趔巴巴地上楼,还不住地问,你拽我跑什么?出了什么事?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