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墨姑苏
苏州是千年古都，清雅古朴、人杰地灵，既有水乡的秀丽恬静，又有名城的繁华大气。
李逍遥早先就听方老板讲过苏州之美，称其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只可惜他自幼生长在小渔村，一直无缘一见，而今终于有幸踏进了苏州，怎能不心情激动？
苏州城内粉墙黛瓦，露花烟柳，碧水悠悠，美得让人仿佛进入到一幅水墨画中。城内河网密布，石桥纵横，扁舟摇橹，水韵灵秀。
李逍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中，眼前是小桥流水人家，耳边是动听的吴侬软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儿时在学堂里听夫子诵读过的一首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李逍遥是爱玩爱闹的性格，既然来了苏州，自然要将那些名胜古迹亲眼见识了才能满足，但赵灵儿气力不足，实在不堪远行，他便向城中人打听，得知姑苏城中桃花坞是数一数二热闹的地方，于是雇了一艘乌篷船前往那里。
下船后，李逍遥瞧见街边有个卖杂货的小贩，心头一喜，立即带着赵灵儿走上前去，左挑右挑，最后拿起了一支银钗，道：“灵儿，这支银钗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我买给你！”
杂货小贩所卖的发钗自然比不得正经商铺里卖的珠光宝气、晔晔照人。这支银钗极细，没有任何镶嵌装饰，更不必说垂珠步摇了，算是最朴素的一支。但是对于赵灵儿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平日只束着一条青丝巾的女孩子来说，到底还是新鲜物。
赵灵儿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心中窃喜，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可一想到出来所带的盘缠有限，顿时又为难了起来，嗫嚅道：“可是……好像很贵呢……”
李逍遥看到赵灵儿这么体贴懂事，心里更是感动怜爱。其实他又如何不知呢？这支银钗虽然不算值钱，可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不该买的奢侈品。但赵灵儿待他如此好，他又怎么会对其吝啬呢？况且在他看来，赵灵儿也真的是太朴素了，连丁氏姐妹平日里都会戴支荆钗、插朵头花，赵灵儿这样仙女似的小美人，怎么能连个像样的发饰都没有呢？
李逍遥笑着宽慰道：“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子就是要会打扮！”
说完，他直接将银钗插在赵灵儿头上，转头对卖杂货的小贩道：“老板！我要这支银钗！”
杂货小贩连忙讨好：“是这位姑娘要戴的吗？公子您真有眼光！”
李逍遥虽然知道这是卖家恭维的话，当不得真，他自己会的更多，可还是不禁得意起来，二话不说付了钱，带着一脸娇羞可喜的赵灵儿继续逛街。
两人沿街漫步，看到不少行人都手持武器，而且全部是向同一个方向而去。李逍遥向来是不安分的，越是好奇就越想弄得个明白，便带着赵灵儿跟在那些习武之人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赵灵儿从小住在仙灵岛上，自然也没见过这样人烟阜盛的情景。若是从前，她天真无邪，懵懵懂懂，定然是又好奇又欣喜，然而经历了水月宫的浩劫，她被外人所伤，对尘世早已有了难以化解的防备之心，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外表凶悍的路人，更显得唯唯否否了，可是李逍遥执意要凑热闹，她再不愿也不会反对。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东行，最终竟来到一座大宅前。
三间兽头大门，两尊大石狮子，雪白高墙，黛瓦如墨，显然是个极其富贵的人家。
李逍遥看到大宅门前人山人海，排成了好几队，连忙带着赵灵儿挤到里面。
正巧他们旁边跟着一个手持铁枪的褐衣青年，见李逍遥脸上神采奕奕，拉住他问：“小兄弟，你也是来报名比武招亲的吗？听说参加的资格蛮苛刻的呢！”
站在他们前面的壮汉闻声回头，横眉怒目地大喝道：“老子已经在这站了三个时辰了！你们哪里来的，排后面去！不许和老子抢。”
吓得赵灵儿一下子缩到李逍遥身后，挽住他的手臂，一脸的委屈无辜。
李逍遥被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更觉得奇怪了，悄声问褐衣青年：“这位大哥，能否请问一下，为何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
褐衣青年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反问：“你不知道吗？林家堡比武招亲报名啊！”
“比武招亲？”李逍遥睁大眼睛，比武招亲他只在戏文里听过，却从没见过，立即来了兴趣，问，“这个林家堡很有名吗？”
褐衣青年上下打量了李逍遥一阵，原本亲近的神色渐渐变为不屑，没好气地说：“小哥你不是武林人士吧？怎么连林家堡都不知道。”
李逍遥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小地方来的，劳烦大哥给我讲讲。”
褐衣青年勉强解释道：“林堡主乃当今的南武林盟主，那可是号令天下的人物，武林人士谁敢不俯首帖耳。如今林堡主替他唯一的千金办了这次的比武招亲，闻风而来的年青小伙子把林家大院给挤满了！”
原来林家堡乃武学世家，地位显赫，富可敌国，堡主林天南武艺超群，侠肝义胆，是非分明，有着“江南剑侠”之称，在江湖上备受敬仰，被众人推举为南武林盟主，与北武林盟主沈青锋齐名，且近十年来一直占据着上风。如今他为独生爱女摆下了比武招亲的擂台，择选佳婿入赘，几乎吸引了全武林的少年英雄前来一试身手。
李逍遥笑嘻嘻地追问道：“这么轰动？莫非那林家小姐是位绝世美女？”
“这……”褐衣青年轻咳一声，支吾道，“还好啦……也可以算是位大美人。只不过林家的财富更吸引人呢！林堡主膝下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娶了她，将来就是林家堡的主人了！”
李逍遥听到褐衣青年说出这种话，脸上笑意顿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什么比武招亲？这些人明明就是贪图钱财才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为了荣华富贵坑害人家闺女，真是无耻！
他放眼望向那群报名比武招亲的人群，不由得替那林家小姐叹息：可怜林小姐居然要嫁给这种小人无赖。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两个妇人边嗑着瓜子边挤到李逍遥身边，其中一位低声娇笑道：“嘿，你知道吗？听说这回林家办这场比武招亲，肯定又是比不出个结果来！”
李逍遥不解地问：“怎么说？”
妇人嘴角一勾，悠悠道：“那林家大小姐自幼便承袭家传剑指双绝，十三岁起全苏州城就没一个男孩子打得过她，更何况那林家千金眼高于顶，咱们这城里公子哥们登门求亲的，也不下十几位啦，哪一个不是连滚带爬的被她给轰了出来！”
李逍遥噗嗤一笑，默默腹诽道：那帮人活该。幸好这位大小姐是个聪明人，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妇人接着说：“林家的千金小姐可风光了！每次举办招亲，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参加。”
另一位妇人也搭腔道：“就是说嘛！已经第五次了，她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
李逍遥没有比武招亲的意图，听明白怎么回事后，便拉着赵灵儿退出了报名的队伍。
围在林家堡门前的人不仅有来比武招亲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他们虽然不排队报名，却也站在一旁议论纷纷，久久不肯离去。
李逍遥带着赵灵儿挤出摩肩接踵的人群，刚走到路边，便听到卖桂花糕的小贩道：“最近咱们这苏州城可真热闹，上个月林家才办过绣球选亲，这一回又搞个比武招亲，林家还真是有钱有闲呀！说起上回的绣球选亲，可真是有趣，林家大小姐居然在绣球里装□□，把好几个有钱公子的眉毛给烧掉了！”
李逍遥闻言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蓦地燃起了一丝八卦的念头，于是走过去，好奇地问：“那林大小姐既然不想嫁人，林堡主为什么还强迫女儿？这样万一闹得父女失和可怎么办？”
卖桂花糕的小贩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听说林家小姐小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她将来会出家当道姑，林堡主一听，紧张的不得了，所以想尽办法要把女儿嫁出去。”
旁边一个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道：“我听到的可与你不同，那算命的说啊……林大小姐十八岁有大劫，若是未能化解，恐怕寿元不长！所以林堡主才要女儿出嫁冲喜。”
小贩笑道：“其实林堡主这么急着找女婿也不是办法，林大小姐看不上眼，任谁也没辄！”
一个年轻顾客轻嘲一声，道：“你俩说的都不对，算命先生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你们知道林家老头为什么突然急着找女婿吗？还不是觉得自己老了，可是偏偏他老婆只给林家留下一个女儿，所以他想赶快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来继承林家堡，免得林家在武林上的声望没落了。”
李逍遥竖起耳朵听着，心中暗想：那林老爷在丧妻后一直不肯续弦，可见对妻子的确是有情有义。
小贩接口道：“不过林堡主的女儿却是强悍出了名的，小小年纪武功就很了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不以为然地说：“姑娘家呀，还是温柔听话些比较好，岂码容易找到丈夫。”
小贩笑道：“可不是呢！”
那客人递给小贩几文钱，道：“要我说，那林大小姐虽然生得绝色，却也不是什么佳偶良配，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枪弄棒成什么样子，把男人都比下去了，谁还敢娶？女人就该有个女人样，三从四德，老实本分，知道伺候丈夫，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就足够了。”
小贩忙嘻嘻哈哈地应和：“客官您说的真对。”
李逍遥默默地白了那人一眼，心道：自己不争气还怪女人强，有女人肯嫁你算是她瞎。
赵灵儿着实不太喜欢这里热闹嘈杂的环境，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悄悄拉了拉李逍遥的衣角，道：“逍遥哥哥，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客栈吧。”
李逍遥看赵灵儿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唇上毫无血色，显然是累坏了，当即责备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赵灵儿为了救自己大伤元气，还带着她四处乱跑，忙道：“好，我们赶快找个客栈休息去。”
两人不敢胡乱花费盘缠，便在街边找了一家小客栈的休息用餐。
李逍遥在小渔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瞧了半天墙上挂着的菜谱，到头来也只点了一盘炒青菜和一盘炒鸡丁。
赵灵儿捧着青瓷小碗，细嚼慢咽地吃着青菜，对桌上的荤菜丝毫不下筷。
李逍遥担心赵灵儿营养不足，便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的碗里。
不想赵灵儿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开心。
李逍遥忙问她哪里不舒服，却听赵灵儿幽幽地说：“每次看到这些鸡呀、鱼呀被杀，我都很害怕……”
李逍遥笑道：“你就是胆子小，这样子怎么能闯荡江湖呢？如果坏人来打你、杀你，你也不忍心杀他们吗？”
赵灵儿摇摇头，道：“可是这些小鸡、小鱼什么的又不是坏人，它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
李逍遥这才明白赵灵儿不是胆怯，而是心疼这些小动物。他自幼在客栈长大，见惯了杀鸡宰羊，自然不以为意，但赵灵儿却隐居在仙灵岛，每日吃素斋，从不曾杀生，一想到盘中餐是那些原本活生生的小动物，就难过的吃不下饭。
李逍遥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如果我们人不吃它们，就会活不下去。”
赵灵儿反驳道：“我们可以吃素的，没有必要杀生啊！”
李逍遥心想：花花草草那也是生灵，吃素不见得是不杀生，只不过是人们自己骗自己罢了！
可嘴上还是和声细语地安慰道：“其实……不管吃什么，只要不浪费就好了，人本来就是靠天地万物的滋养才活着的。”说罢，不再强行给赵灵儿加荤菜了。
两人吃过饭，李逍遥去和掌柜的交代住宿的事，结果却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是来招亲的吗？
李逍遥说自己只是路过，明天就要离开，掌柜的歉疚地告知他客栈已经住满了。李逍遥无奈，只好带着赵灵儿找其他客栈。
然而他们两人沿街而行，连续找了好几家客栈，都被问了那个问题——你是来招亲的吗？
在得到否听的答案后，所有的掌柜都表示客栈住满了，就好像特意商量过一样。
李逍遥实在是无奈了，拼命恳求掌柜的想想办法，能不能腾出一间房来，哪怕残破一点也没关系。
掌柜的为难地说：“本店所有的客房都被林家出钱包下来了，给外地来报名参加比武招亲的人免费住宿。”
李逍遥真是不知道该夸林家堡财大气粗好，还是该骂他们给人添乱好，苦着脸问：“真的连一间房也没有？”
掌柜的点点头：“是的，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有报名，那又另当别论。”
郁闷。
郁闷。
李逍遥郁闷至极。
正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听到客栈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有人恶声恶气地骂道：“打死他！踹死他！癞□□想吃天鹅肉！自己撒泡尿去照照吧！”
李逍遥顿时一惊——有人打架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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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内粉墙黛瓦，露花烟柳，碧水悠悠，美得让人仿佛进入到一幅水墨画中。城内河网密布，石桥纵横，扁舟摇橹，水韵灵秀。
李逍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中，眼前是小桥流水人家，耳边是动听的吴侬软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儿时在学堂里听夫子诵读过的一首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李逍遥是爱玩爱闹的性格，既然来了苏州，自然要将那些名胜古迹亲眼见识了才能满足，但赵灵儿气力不足，实在不堪远行，他便向城中人打听，得知姑苏城中桃花坞是数一数二热闹的地方，于是雇了一艘乌篷船前往那里。
下船后，李逍遥瞧见街边有个卖杂货的小贩，心头一喜，立即带着赵灵儿走上前去，左挑右挑，最后拿起了一支银钗，道：“灵儿，这支银钗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我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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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街漫步，看到不少行人都手持武器，而且全部是向同一个方向而去。李逍遥向来是不安分的，越是好奇就越想弄得个明白，便带着赵灵儿跟在那些习武之人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赵灵儿从小住在仙灵岛上，自然也没见过这样人烟阜盛的情景。若是从前，她天真无邪，懵懵懂懂，定然是又好奇又欣喜，然而经历了水月宫的浩劫，她被外人所伤，对尘世早已有了难以化解的防备之心，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外表凶悍的路人，更显得唯唯否否了，可是李逍遥执意要凑热闹，她再不愿也不会反对。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东行，最终竟来到一座大宅前。
三间兽头大门，两尊大石狮子，雪白高墙，黛瓦如墨，显然是个极其富贵的人家。
李逍遥看到大宅门前人山人海，排成了好几队，连忙带着赵灵儿挤到里面。
正巧他们旁边跟着一个手持铁枪的褐衣青年，见李逍遥脸上神采奕奕，拉住他问：“小兄弟，你也是来报名比武招亲的吗？听说参加的资格蛮苛刻的呢！”
站在他们前面的壮汉闻声回头，横眉怒目地大喝道：“老子已经在这站了三个时辰了！你们哪里来的，排后面去！不许和老子抢。”
吓得赵灵儿一下子缩到李逍遥身后，挽住他的手臂，一脸的委屈无辜。
李逍遥被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更觉得奇怪了，悄声问褐衣青年：“这位大哥，能否请问一下，为何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
褐衣青年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反问：“你不知道吗？林家堡比武招亲报名啊！”
“比武招亲？”李逍遥睁大眼睛，比武招亲他只在戏文里听过，却从没见过，立即来了兴趣，问，“这个林家堡很有名吗？”
褐衣青年上下打量了李逍遥一阵，原本亲近的神色渐渐变为不屑，没好气地说：“小哥你不是武林人士吧？怎么连林家堡都不知道。”
李逍遥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小地方来的，劳烦大哥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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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林家堡乃武学世家，地位显赫，富可敌国，堡主林天南武艺超群，侠肝义胆，是非分明，有着“江南剑侠”之称，在江湖上备受敬仰，被众人推举为南武林盟主，与北武林盟主沈青锋齐名，且近十年来一直占据着上风。如今他为独生爱女摆下了比武招亲的擂台，择选佳婿入赘，几乎吸引了全武林的少年英雄前来一试身手。
李逍遥笑嘻嘻地追问道：“这么轰动？莫非那林家小姐是位绝世美女？”
“这……”褐衣青年轻咳一声，支吾道，“还好啦……也可以算是位大美人。只不过林家的财富更吸引人呢！林堡主膝下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娶了她，将来就是林家堡的主人了！”
李逍遥听到褐衣青年说出这种话，脸上笑意顿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什么比武招亲？这些人明明就是贪图钱财才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为了荣华富贵坑害人家闺女，真是无耻！
他放眼望向那群报名比武招亲的人群，不由得替那林家小姐叹息：可怜林小姐居然要嫁给这种小人无赖。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两个妇人边嗑着瓜子边挤到李逍遥身边，其中一位低声娇笑道：“嘿，你知道吗？听说这回林家办这场比武招亲，肯定又是比不出个结果来！”
李逍遥不解地问：“怎么说？”
妇人嘴角一勾，悠悠道：“那林家大小姐自幼便承袭家传剑指双绝，十三岁起全苏州城就没一个男孩子打得过她，更何况那林家千金眼高于顶，咱们这城里公子哥们登门求亲的，也不下十几位啦，哪一个不是连滚带爬的被她给轰了出来！”
李逍遥噗嗤一笑，默默腹诽道：那帮人活该。幸好这位大小姐是个聪明人，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妇人接着说：“林家的千金小姐可风光了！每次举办招亲，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参加。”
另一位妇人也搭腔道：“就是说嘛！已经第五次了，她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吧？”
李逍遥没有比武招亲的意图，听明白怎么回事后，便拉着赵灵儿退出了报名的队伍。
围在林家堡门前的人不仅有来比武招亲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他们虽然不排队报名，却也站在一旁议论纷纷，久久不肯离去。
李逍遥带着赵灵儿挤出摩肩接踵的人群，刚走到路边，便听到卖桂花糕的小贩道：“最近咱们这苏州城可真热闹，上个月林家才办过绣球选亲，这一回又搞个比武招亲，林家还真是有钱有闲呀！说起上回的绣球选亲，可真是有趣，林家大小姐居然在绣球里装□□，把好几个有钱公子的眉毛给烧掉了！”
李逍遥闻言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蓦地燃起了一丝八卦的念头，于是走过去，好奇地问：“那林大小姐既然不想嫁人，林堡主为什么还强迫女儿？这样万一闹得父女失和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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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道：“我听到的可与你不同，那算命的说啊……林大小姐十八岁有大劫，若是未能化解，恐怕寿元不长！所以林堡主才要女儿出嫁冲喜。”
小贩笑道：“其实林堡主这么急着找女婿也不是办法，林大小姐看不上眼，任谁也没辄！”
一个年轻顾客轻嘲一声，道：“你俩说的都不对，算命先生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你们知道林家老头为什么突然急着找女婿吗？还不是觉得自己老了，可是偏偏他老婆只给林家留下一个女儿，所以他想赶快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来继承林家堡，免得林家在武林上的声望没落了。”
李逍遥竖起耳朵听着，心中暗想：那林老爷在丧妻后一直不肯续弦，可见对妻子的确是有情有义。
小贩接口道：“不过林堡主的女儿却是强悍出了名的，小小年纪武功就很了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买桂花糕的中年客人不以为然地说：“姑娘家呀，还是温柔听话些比较好，岂码容易找到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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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说自己只是路过，明天就要离开，掌柜的歉疚地告知他客栈已经住满了。李逍遥无奈，只好带着赵灵儿找其他客栈。
然而他们两人沿街而行，连续找了好几家客栈，都被问了那个问题——你是来招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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