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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祸及无辜

  沉默。刚才那一瞬间的纷乱以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在单于那淡漠的眼神注视下变得沉默起来。

  但是单于却只是默默地望着面前虽然已经被五花大绑,却仍然不屈地挣扎着的姜无欣,良久都没有开口。甚至连最熟悉他的大将莫斯达,这一刻也猜不透单于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阿哥赤忽然扬了扬眉,但竟然不是对她做任何的处置:“去附近好好的搜,那两个人应该没有跑远。”

  整齐的答应了一声以后,除了单于、莫斯达和那个仍然在努力地抓紧不住挣扎的姜无欣的匈奴人以外,所有的人都跳上马去,呼啸一声便四散开去,就像风卷过草原那样干净利落。

  莫斯达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很了解单于的脾气,他们毕竟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过那么多年。既然在他刚才最愤怒的那个刹那,他都没有下达最可怕的命令,那也就是说,这个胆大包天的汉人女子,至少在今天逃过了一劫。

  可是,接着事情又会向什么地方发展呢?虽然没有说要杀她,可是那个一向高傲至极的单于,也没有一丝一毫会放过她的迹象。莫斯达竟然在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呢?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异族女子,莫名其妙地牵挂起来。

  姜无欣却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已经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而且仍然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中。她只是觉得很生气,这些匈奴人,真的把这里当成是他们的草原了吗?他们以为自己是大汉的天子吗?就这样随便地抓人绑人?性子刚直的她愤怒地叫出声来:“放开我!这里是大汉的土地,我也是大汉的子民,你们这些匈奴人,凭什么把我绑起来?我究竟犯了什么法?就算我犯了法,也自然有我们大汉的官府来处置我。快放开我!”

  莫斯达的心脏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他简直想跳下马去堵住她的嘴。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普通的女人在这种状况之下不是都会吓到两腿发软的吗?像那个冒充公主的宫女,被拆穿了以后简直就要瘫倒在地上了,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可是很奇怪,那时候他看着涕泪交流的宫女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也许他也已经沾染上了单于那种冷漠的个性了吧?然而对着这个总是不肯屈服,总是想方设法地反抗的女子,他却会不自禁地在心底深处浮现出柔情。

  他竟然会有点怕。他,草原上除了单于以外最勇猛的战士莫斯达,竟然也会害怕!他怕她口不择言,再次大大地冒犯单于、引起单于的愤怒,到那个时候,谁又能救得了她?

  阿哥赤仍然淡淡地望着姜无欣,她身后的士兵正在慌里慌张地想用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她在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她继续大叫:“救命!匈奴人在这里绑人了!快救命啊!……”她是想引起大汉官府的注意吧?虽然他并不害怕与大汉发生正面冲突,可是他们毕竟只有二十一骑,在回到匈奴之前,他并不想让公主逃走的事情声张出去,所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很聪明地抓住了他们的弱点,她看准了这里不是草原,而他们不是汉人。

  应该堵住她的嘴吧?他心里想着,可是目光却被她的红唇给吸引住,一瞬间心中所思所想的,竟然全是她那娇嫩双唇的滋味。太怪了!以前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能够勾起他此类的绮思,他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对女人有什么迫切的需要。女色,长久以来,对于他好像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当她们投怀送抱的时候,遇上他心情好,他不会拒绝,可是转瞬就会淡忘掉,所以人们都说他无情。他也乐得享受自己的无情,他是全匈奴最高贵的王,他需要的只是自己的威严,所以他不可以为任何事情所牵绊住。

  太危险了!这样想着,他就从面前那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些危险的气息,如果自己会对她有与众不同的感觉,那么对自己来说,那就太危险了吧?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同时考虑是否应该采取些严厉的方法来对待她,因为她竟然不自觉地开始威胁到他的威严。

  “把她的嘴堵住。”是莫斯达抢先开口。他不能再任由这女子这么闹下去,最后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最好把事情局限在自己仍然还可以掌握的范围之内。他知道单于的雷霆个性,他不能让她冒触怒他的危险。

  阿哥赤默默地转头看了莫斯达一眼。这个他最心爱的勇将,这一次有些越权了,在自己没有下命令的时候,他却抢先开了口。不过,他也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难题,所以他并不打算怪他。忍不住再望姜无欣一眼,她的嘴终于已经被布条紧紧地绑住,再也出不了声,可是她的眼中仍然毫不退缩地向他闪出愤怒的光芒。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死过千万次了吧?他忽然觉得很有趣,于是竟然情不自禁地微笑了。

  莫斯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单于在笑!?不错,单于在微笑,这令得他的侧面呈现出一种很好看的轮廓,让匈奴的女人们看见,叫她们立即去死也是愿意的吧?那么多的女人曾经幻想过,能拥有单于一次温柔的眼波,那么多的女人都曾经用尽一切办法尝试过,想让他对她们现出淡淡的一笑,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单于只会用最强横、最自我的方式去对待她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体贴和温存。

  甚至连跟随了单于十几年的将领们,也已经不再记得起单于笑起来的模样。莫斯达恍惚记得,在他们还都只是孩童的时候,单于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俊朗的笑容,但是从那以后,就不复再见。

  然而现在,单于竟然微笑了。让他有这样的改变的人,只是大汉的一个普通的女子。如果让草原上的女人们知道了的话,恐怕嫉恨的潮水立即就会把面前的她给淹没掉的吧?

  这一瞬间姜无欣竟然也失了神。她终于也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面前的这个匈奴的骑士,在他那难掩的气势之外,还有着她从没有看见过的英俊面容。她不是没有见过英俊的男子,一直和她朝夕相对的赵迁,严格说来其实也算得上英俊,可是和面前人的那种英俊却截然不同。赵迁是汉人中的美男子,虽然他身上已经有了些山野之中的狂野之气,毕竟还是更偏向于汉人共有的那种飘逸之美,也许可以用俊美来形容。而面前的这个匈奴骑士,却只叫人感到他身上凛冽的那股剽悍之气,充满的全是男性的阳刚,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柔,就像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天神,英伟出众,仿佛可以顶天立地。然而,那也只是在他不笑的时候吧?微笑起来的他,脸上的线条竟然也柔化下来,眉宇间仍然充斥着英气勃勃,但是却也仿佛有些柔和的东西从他的眼角眉宇间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叫人不能移开自己的目光。

  一瞬间的目眩之后,姜无欣对自己愤怒起来。即使他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么英俊,那又能怎样?他同时又是那么地可恶,那么地飞扬跋扈,那么地蛮不讲理,总之是那么地……不讨人喜爱。自己应该恨他才对,为什么还要在心底深处去赞美他的容貌?

  更何况,自己现在所应该担心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会不会找到赵迁和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才对吧?马蹄声响起来,这让姜无欣忘记了挣扎,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片刻之间,刚才四散而出的骑士们都已经聚齐。姜无欣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他们显然没有找到藏起来了的赵迁和那个女子。果然,众骑士们都向阿哥赤行了一礼,然后又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莫斯达望向阿哥赤,单于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没有找到十五公主,他会就这么轻易地罢休吗?或者他会下令对那个汉人女子严刑逼供?如果那样,就太可怕了,他在心中祷告最好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无欣看着阿哥赤脸色阴沉的样子,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自己所想的方法当然很好,她早就知道他们这些异族蛮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那个山洞。她却没有为自己设想一下,既然这些蛮人找不到要找的人,会不会使用些蛮横的手段来对付她呢?

  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得意没有逃过阿哥赤那锐利的眼睛。更有趣了,这女子似乎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样子,也许她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去为她自己担心害怕吧?有时候聪明狡黠,有时候却又笨得好像是一张白纸,那么地倔强刚直,却又时不时浮现出有些柔媚的一面。也许这就是汉人的狡猾,草原上的女人们,就从来没有展现出过如此千变万化的面貌。可是,他竟然会有些欣赏这样的狡猾多变。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厌倦平淡、渴求变化的人呢?

  匈奴最高的领袖、草原上所有高傲勇士中最高傲的单于,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注视着马前的姜无欣,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愣了一愣以后,姜无欣开始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奴隶?他在说什么?他凭什么?只有像他们那种野蛮的民族才会仍然有奴隶的存在,可是他们竟然想要把自己这个自由的大汉子民给绑回去当奴隶?那怎么可以?可恨的是一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而目光的杀伤力又实在是太弱,所以那个可恶的匈奴骑士在面无表情地注视了自己片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缓缓向前行进。而自己,立即就被像货物一样扛了起来,丢上了马,用一种很难受的姿势伏在了马背上,眼睛只能看得见地面,腰随着马的步伐被硌得生疼。

  她仍然徒劳地想挣扎,但身后骑士的一只宽厚的手掌立即按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动弹不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么一群好像是强盗一样蛮不讲理的匈奴人?马奔弛起来,她立即开始七荤八素地不舒服,如果不是身后的骑士牢牢地按住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被颠下马去了吧?可是即使留在马背上,那也不过是一种痛苦的酷刑。望着飞掠而过的地面,头开始昏起来。一定是故意在整我!她恨恨地想。她却不知道对于匈奴人来说,没有把她绑住双手拖在马后,已经是一种相当的仁慈了。

  阿哥赤实在是很努力才能避免自己又一次笑起来,因为看到自己宣布她是奴隶时她那种受惊的表情,有口难言的苦恼活灵活现地从她的眼中反映出来,那种好像是垂死一样的挣扎也实在让人觉得好笑。而且,他竟然还捕捉到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一抹恐惧,她终于也会感到害怕了吗?虽然很快她就重新用那种想要杀死自己的目光狠狠地盯住自己,可是阿哥赤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地大笑失声了。

  不行了,如果再这么看着她那内容丰富的面部表情,他就再也无法维持自己十几年来的冷酷形象了。所以他强忍住想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转过马头,就向山下疾驰而去。过了好一会,他才敢回头再看一眼,想知道部下究竟是怎样安置她的。然而看到她横伏在马背上,自己部下的一只手掌紧紧地按在她的背上时,他忽然有一种想砍下那只手的冲动。心底深处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嫉妒,很希望坐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是自己,把手按在她背上的人也同样是自己。

  他也注意到她应该很不好受的样子,下意识地减慢了马驰骋的速度。已经这么做过了以后,他的心里才猛然一惊,自己何时对一个女人会如此体贴?猛转回头,他感到自己也受到了不下于她的惊吓。害怕,真是害怕,为什么会叫自己遇上这么样的一个女子?

  一旁的莫斯达很留心地观察着单于。很奇怪,当部下们没有搜出大汉公主的时候,阿哥赤竟然没有发怒,而且会立即下令返回驻营的地方,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把大汉的公主放在心上。昨天知道这件事时那样的一种愤怒,转瞬之间好像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甚至连提都没有再提,是不是不再继续去搜捕大汉的公主了?还是先回到营地以后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莫斯达不禁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们的这个单于,从来都是那么果断的一个人,从长计议这样的词汇,何时曾经出现在他的词典里?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会让盛怒之下的单于,放弃了对大汉公主的搜捕?

  阿哥赤没有忘记大汉公主对他的侮辱,但是,眼下他于偶然中所取得的收获让他感到很是快乐,所以他决定先放弃对于公主的搜捕。他现在一心所想的,是如何去处置自己新得到的这个美丽的女奴,以及如何才能让这朵娇野的玫瑰,柔顺地跪伏在他的脚下。

  至于大汉的公主,回到匈奴以后,他自然会让她以及整个的大汉王朝,知道侮辱了他以后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极具威胁性的光芒在阿哥赤的眼中一闪而过,这个匈奴的年轻而又高傲的君王,沉默地带领着一群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驰骋的大汉的土地之上。

  “你能不能别再靠过来?”几块岩石和杂草的缝隙中,忽然传出了年轻男子很不耐烦的声音。

  “可是……可是我很害怕……”年轻女子颤抖着的声音紧贴着传过来,轻轻的,惟恐被人发觉似的。

  这就是赵迁和刘琴所躲藏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只不过是几块岩石,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发现,其中一块岩石的下面,竟然还另藏着玄机。赵迁不耐烦地瞥了刘琴一眼,急切地从岩石的缝隙中向外望出去,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形。而刘琴有点委屈地看看他,却情不自禁地还是向他悄悄靠近了一些。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是姜无欣还是没有来找他们。赵迁真的很担忧,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死也不会放过那些匈奴人。他正在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出去找姜无欣,这时身边的刘琴忽然发出的尖叫声让他吓了一跳,急忙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喝道:“干什么?你想把匈奴人都引来吗?”

  刘琴止住了尖叫,可还是颤抖着指了指身前土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团,还在动的样子。赵迁望过去:“不就是穿山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松开了手,随手把那只可怜的穿山甲从岩石的缝隙中扔了出去。

  刘琴第一次用敬佩的眼光望向他,那么可怕的一个东西,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对待,甚至还敢用手去捉,看起来他也不是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处嘛。这么一正眼望去,才发现原来他长的也还算不错,特别是因为他现在脸上焦急的表情代替了一贯的浪荡不羁,让他呈现出一种男子的气概。刘琴开始考虑,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嫁给他应该也可以凑合了吧?

  赵迁忽然无比敏捷地从洞口钻了出去,刘琴吓了一跳:难道他看出了自己在想些什么?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地想逃啊,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委屈他?连忙也跟着钻了出去,不由先惊慌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问:“你又怎么了?”

  “我要去看看。”赵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你疯了?那些匈奴人可能还没走呢。”刘琴拉住他的胳膊,“你那个同伴不是说好会来找我们的吗?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等她好了。”

  “放手啦!都是因为你,让我们好端端地要躲来躲去。我先警告你,要是无欣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赵迁很不高兴地甩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自己干什么好好地要许什么鬼愿?结果就让无欣给说中了,上天果然不会待自己这么仁慈,反而降下这种无妄之灾给他们。就算上天想赏几个雷劈死自己也就罢了,干什么还要连累到无欣呢?天知道她可是一点过错也没有的啊。

  刘琴真不想陪着他一起发疯,可是更不敢一个人呆在这种深山里,于是只有没好气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这愤怒的样子,原来他对那个叫什么“无欣”的女子还挺关心的。不公平!我可是公主啊,堂堂的大汉王朝的十五公主,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山野丫头?这家伙宁愿冒着被匈奴人抓到的危险也要去找她?气死我了!还有没有天理?为什么我这个公主的命运反而会如此悲惨?人家不是都说生在皇宫里是最幸福的吗?

  她还在满腹怨尤,那边赵迁已经大惊失色地向前冲过去,因为看见他和姜无欣所拥有的那头老毛驴,正拉着车悠哉悠哉地踱着步。他一把拉住笼头,竟然忍不住去问那头畜生:“无欣呢?喂!别光顾着吃草,快回答我,无欣到哪里去了?”

  毛驴根本就不甩他,自顾自地继续啃路边的嫩草。赵迁发起火来:“你还算不算一头好畜生?主人都不见了,你竟然不去找她回来,只知道在这里吃草?你羞不羞耻?我们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

  刘琴觉得他已经疯掉了,忍不住推推他:“喂,你是不是傻了?跟畜生有什么好说的?它能听得懂你说的话吗?”

  “你还说!”赵迁猛地转过身来,揪住她的衣领,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就是因为你,无欣才会不见,快把她赔给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着实很骇人,刘琴吓得半死,结结巴巴地开口:“怎、怎么能怪我?我、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啊?”

  “那么那些匈奴人为什么要追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会把无欣怎么样?”赵迁一古脑儿抛出一长串的问题,看他的神情,只要有一个问题答不上来,他就会把刘琴给生吞活剥了。

  不会是已经被他们给杀了吧?刘琴暗暗地想,因为她所听说的匈奴人都是很野蛮恐怖的,但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建议赵迁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姜无欣的尸体,恐怕这样的话一出口,自己就已经先变成尸体躺下了。

  还是要先稳住面前这双眼充血、已经快要发狂的人才对。她眼珠子向四周转了两转,忽然瞪圆了。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匈奴人找不到自己,就把这山野丫头抓回去顶替了吧?虽然她觉得用这么一个贱民顶替自己让自己有些委屈,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用这个女子去顶替的效果绝对要比用自己的贴身宫女青娥顶替好得多。

  天哪!下面的事她不敢去想了,这样的话,那些野蛮人应该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吧?自己是堂堂的大汉公主,他们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搜捕自己,而且还是在大汉的土地上,直逼得自己从悬崖上滚下来差点摔死。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更不会对一个普通的贱民客气的吧?听说他们匈奴男人还会共同分享一个女人,那个野丫头长得又还不错,这次一定是糟糕透顶的了。

  赵迁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咬牙切齿地再次追问:“眼珠子转什么转?你还不给我说实话?”

  刘琴可不敢把自己全部的猜测都告诉他,除非自己真的不想活了,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提示:“那些匈奴人,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抓住我,把我带回匈奴去的……现在,现在他们会不会也把你那个同伴给抓走了?”剩下的让他自己猜去吧,她可不负责和盘托出。

  赵迁大惊失色。匈奴?他不敢相信地追问一句:“他们想把无欣卖到匈奴去?”

  刘琴仍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大概、可能是吧?”

  开什么玩笑?匈奴?那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遥远的地方,现在他们竟然要把无欣给带到那里去,而且还要让她嫁给哪一个粗野不堪的匈奴人?他连让无欣嫁给村里的男子都会舍不得,何况还是那么遥远的地方?匈奴?!

  赵迁整个的人简直都要冒出火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里?”刘琴在他身后急忙问。

  “我要去把她追回来。”他沉声答。

  刘琴呆若木鸡。疯掉了,这个人一定是疯掉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