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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鸟误入

  白玫瑰一样洁净童年,踩着那凌碎的时光慢慢成长,从爱与幸运的彩虹上滑翔直下,落在一堆梦的棉花上,生命就是如此洁白,色彩都是世人们的心情,心情是有生命的蝴蝶,带着色彩四处渲染。

  许捷就是在这样的美好世界中安全地蜕变,他从一个乖巧迷人的小男孩,蜕变成一个有温暖的身体和钻石一样昂贵的眼神的少年。

  这样的成长没有撕裂与膨胀,也没有刺痛与尖叫。这完全是一个来自童话里的男孩,他身上有粉红粉蓝的王子气息,上帝也不忍让他受苦,连真正的王子,怕是也会嫉妒他的顺利与安康。

  此时,走在校道上的他,眼睛正望着天空,仿佛在等待某颗星的陨落。

  而脚旁,翠绿的草,疯狂地生长着。

  ……

  东区男生宿舍。

  “许捷,又去见你的秋水伊人了!”室友凌宇从银屏中回过头来,见他拉开凳子,插上网线,乐滋滋地调侃道,“什么时候带她来见大伙啊?该不会已经见了家长了吧?你们进行到哪里了,A,B,C,D,还是E?”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本来以为女人才是爱嚼舌根的动物,没想到,男生也能如此的八卦。

  他一次,不经意地提起有个谈得来的女性网友,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兄们,朝他贼贼一笑,从此以后竟是成了他们找乐子的对象。

  许捷啊许捷,你堂堂一世英明,现在,竟沦落到被人调侃的地步?

  先给他一个爆薯,再给他一个臭脸,许捷回到自己的位置,点上自己的Q号和密码,进入了聊天室,寻找着秋水伊人的纤影。

  可爱的小猪熊头像适时地亮了起来。

  “我今天发现了一本超好看的漫画。”

  “是吗?什么名字?”

  “天是红河岸。里面的女孩子,超勇敢,我很羡慕。”

  “我相信,你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

  “谢谢夸奖。”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怎样特别?”

  “他说我的篮球,一塌糊涂。”

  “很不给面子,我喜欢。”

  “喂——”

  “对不起啦,你不是有‘篮球王子’之称的吗?”

  “而且,你能被选上校队,证明不赖。”

  一阵沉默。

  “我真的有那么糟吗?搞得我都不想碰篮球了。”

  “那说明你有发展的空间,你应该高兴。”

  “谢谢英雄的指点。”

  “不客气。人,不应该随便放弃梦想。”

  “应该随梦而飞。”

  “反应快了。”

  “我可不想再被唾弃一番。”

  “哈哈。”

  “哈哈。”

  跟她聊天,是一种享受,心中的郁闷,堆积了一天,现在却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捷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全身舒畅。

  身边不乏各色的花蝴蝶,娇羞的,芳艳的,欲擒故纵,穷追不舍,却是没一个真正上心,二十三年来,他依然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最重要的两件事,是学习和打篮球。

  而现在,他却会时常想起她。

  静下来的时候,他会怀疑,他是在网恋吗?

  他不确定,那种想见她的心情,是不是就是喜欢的意思。

  约过她出来见面,可都是无疾而终,对方总是喜欢装耳背,自顾自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让他想到了一个词,天马行空。于是,他,不敢有再多的期待。

  ……

  “铃——”

  下课了,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把最后一本书也放进了背包,许捷轻快地离开了座位,在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却猛地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那台手提电脑上的QQ头像以及那四个字:秋水伊人!

  是幻觉吗?

  “慕羽绪同学,你的电脑!”任老师叫住了欲往西边走廊去的女孩。

  那女孩有着乌黑靓丽的长发,乖顺地梳拢在肩后,纤瘦而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清新、怡人的舒服感觉。

  女孩回过头,报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啊,老师,家里来电话,我反倒把电脑给忘了。谢谢您的提醒!”又进了教室。

  有个男生站在她电脑的旁边,女孩困惑地抬眸。

  “是你,‘篮球王子’?”慕羽绪看见呆愣着的许捷,心里头纳闷着,学校真小,又碰到他了?

  对于她的询问,男生还是愣愣的,并无任何回应。

  他,被人点了穴道吗?

  许捷静静地看着女孩把电脑关闭,收起放到挎包里,和任老师并肩走出了教室,留下了一路的笑声。

  他记得,上次舞会时,他和舞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长发女生,好像就是她!

  而前不久,有个女生很不客气地说他的篮球一塌糊涂,也是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唇角,泛起微笑。

  原来,这个学期,他们选修了相同的课程。

  ……

  以后的每个星期五下午,慕羽绪都会发现,那个许捷师兄,像狗皮膏药般,缠上了她。抽屉里,有时是德芙巧克力,有时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

  他笑容可掬地跟她打招呼,一脸的宠爱。

  现在,更是升级中——

  “这是我为你作的一首曲,希望你会喜欢。”许捷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有着淡淡玫瑰香的信笺,满脸期待着。

  她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个信心爆棚的师兄了?

  搞得,好像她是他命定的爱人?

  慕羽绪皱了皱眉头,把信笺递了回去:“对不起,我不能收下。你还是交给真正的知音人吧。”

  许捷看着对方把曲谱塞回他的手里,心里漾过一丝痛苦,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纸张。

  她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他苦苦追逐,为的只是她回头的一个微笑,但为何,却总是事与愿违呢?在网上,他们可是十分契合的,他不相信,她对他没有半点的感情!

  为何,现实生活中的你,总是冷冷地拒绝?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诚心?

  黯淡的目光,重新明亮了起来,熠熠:

  你不接受,我可以唱给你听。

  ……

  西区女生宿舍。

  一阵悦耳缠绵的吉他声,在黄昏的空气里,晃荡。

  似是呼唤,远去的爱人,重回怀抱。

  那么的热切,那么的真挚。

  三楼走廊。

  雪白的棉被在棒子有序的拍打下,跳动着明亮的笑容。

  今天天气很好,慕羽绪把棉被拉到阳台,想趁着空闲的当子,让太阳帮她杀杀毒,顺便,好好地整理一下在宿舍里的东西。

  可是,扰人的事偏生找上了她。

  “羽绪,羽绪,许捷师兄在宿舍楼前唱情歌,专属于你的情歌呀!”班里的八卦精小吴兴冲冲跑上来,猛对着慕羽绪下药:“快去看看,走!”

  还一把把她拉到了许捷的面前。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好事的人,兴致盎然地等着看戏。

  中文系系草帅哥大人终于要追女朋友喔!

  梦里见到你,

  嘴角清甜似蜜,

  我深呼吸,

  嗅到花的香气。

  我在梦境的这一端,

  张望你彼端的背影。

  思念是水,

  自生命中流过缠绵悱恻,

  经久不息,

  你是我生命里,

  一直盛开的蔷薇……

  深情的歌词,深情的人!

  浓缩了无尽的思念,倾注在唯美的境界里,向少女娓娓道来一生的诺言。

  他知道,这样会引来无数人的侧目,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好感,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无可抑制地飙升。

  他不想,错过这段情,只愿,对方能给予他一个机会。

  聒噪的声音,忽然都退去了,闭着眼睛专注唱歌的许捷,纳闷地睁了开眼,抬头,面前是日思夜想的人儿,心中大喜:“羽绪,你来了,你听到我为你而作的歌了吗?”

  这下,她总该被我的诚意打动了吧,相信我绝不是流连于花间的风流哥儿,可以放心和我交往了吧。

  真搞不懂,他竟执拗到这种地步!

  之前的婉拒,难道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把棒子交给右手边愣愣的赵美瑶,慕羽绪双手扶起了单膝跪地的许捷:“师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已有婚配在身。”

  一语,掷地有声。

  看来,在这种情况下,撒点谎也是有必要的,这样,他应该就能死心了。

  心里的某块地方,被无情地割裂开,那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地涌来,似是冷了一夜,许捷期待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会笑着告诉他,她是接受他的,可是,慕羽绪澄澈坦然的眼光,不容他忽视和逃避,这并不是善意的谎言,而是比珍珠还真的事实。

  他竟是,连争取的机会也不配拥有?!

  绝望地抬起双腿,许捷仓皇地迅速逃离了她的视线。

  被丢弃在花丛中的吉他,闪着落寞的孤单。

  你是我生命里,一直盛开的蔷薇……

  像魔咒般,这短短的一句,如大石沉入小溪,激起千层的涟漪!

  心中的王子,竟然那么伤心,赵美瑶自有意识地慢慢走进花丛,拾起断了弦的木吉他,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的错愕中……

  飞花肆意,鸟儿乱木轮。

  ……

  呼呼呼——

  风儿在耳边叫嚣,卷起一层又一层向天齐舞的黄沙。

  自私的人类为了追求经济的快速腾飞,不注意环境保护,开设的工厂、驾驶的汽车排出的浊浊污水、污气,严重破坏了自然界的生态平衡链,带来了日趋厉害的环境问题,大大地降低了生存健康指数。

  沙尘暴,是其中一个盛行的环境界名词,有着不可忽视的潜力。近年来,虽然很多人都开始了解到它的危害性并采取相对的挽救措施,沙尘暴挥舞爪牙的速度在减慢,不过其侵蚀面积仍然在扩大中,特别在入夜后,它的狂叫又增了几分恐怖。

  赵美瑶沿着堤坝一直地跑,前额渗出的汗珠滴落到了手中的木吉他,有几分的沉重,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吗,随时都有可能被黄沙呛得得个支气管炎或者其他杂七杂八的毛病?腿长的人就是不一样,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的,也不体谅一下她们腿短的人,真是没良心的。

  “许捷师兄——”心里虽然在抱怨,可嘴里仍然在急切地找人。

  求求你,快点现身吧,不然她说不定就真的碰上大沙龙了——

  双腿如灌入了铅般的重,她已跑得快筋疲力尽了,她赵美瑶怎么这么苦命啊,等,等等,那个木栈上白色的小圆点——

  该不会就是她要找的人了吧,终于找到了?!

  赵美瑶一头兴冲冲地冲过去,全然忘了刚才的腰酸背痛,与满肚子的担心焦急,眼里,都是闪亮闪亮的光彩,好像捡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猛地刹住车,赵美瑶在木栈的小道上一骨碌坐下,“许捷师兄找了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啊,碧波荡漾,远处楼层隐现,有一种身在云端的感觉哦。”

  她故意说得很轻松,像是他们是出来游玩的。师兄打听到她是羽绪的好朋友后,便找过她两三次,希望她能够给点指点,譬如说羽绪有什么爱好啊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她知道羽绪未必给师兄一个机会,只是看在他那么认真的分上,倒也有问必答,只是这回羽绪有点过火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当众拒绝师兄,也太伤师兄的心了吧。

  她想,羽绪可以找个地方跟师兄谈清楚,何必弄得所有人都尴尬呢。只是她不知道,慕羽绪明言暗说了不下十次希望许捷放手,对方还以为是自己花名在外引致佳人不敢轻易答应而已,所以,这样的局面,可以说是许捷自找的。

  “师兄,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你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一把拉起仍暗自苦恼的许捷,赵美瑶半拖着他离开了木栈小道。

  “美瑶师妹,你放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啊——”

  这个有点浅交的师妹,究竟要把他带去什么地方啊?他刚被人狠狠地甩了,没心情跟她瞎搞乱搞,难道她就不能让他好好地静一静吗?

  许捷一脸阴郁地在对方的“铁爪”下移动着身躯,曾试图过逃跑的,可是,那师妹像是铁了心的跟他扛上了,小小的身子却有着无穷的力量似的,硬把他拖出了堤坝。

  他这是得罪了谁了?

  谁要她这个小女人多管闲事了?

  ……

  站在这扇色彩斑斓的门前,许捷傻了眼:

  她,她要带他去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好胃道”三个金漆大字的门匾龙飞凤舞地杵在门上,门的后面是零零落落十来张大小不一的桌子,椅子是极其多样的,有圆形的,有方形的,还有其他各种多边形的,椅背涂有非常可爱的迪士尼卡通人物,服务员则穿着清凉的卡哇伊风的浅蓝制服穿梭于桌与桌之间,有着让人如坠仙境的灿烂笑容。

  而最最最令人睁不开眼的,是墙壁上一幅又一副的超大型摄影作品——缤纷绚丽的彩虹雪糕,艳得火辣辣的红豆汤,纯洁无瑕的冰糖雪梨盅,黄灿灿的双层鸡蛋酥……总之是你叫得出名字的,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因为它的年龄已逾百载,什么好吃的都搜罗进来了。

  这是一间颇有名气的中西合璧的甜品屋!

  许捷抱胸轻叹,可惜他老兄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纵使是山珍海味也引不起他的注意,美瑶师妹就放过他吧。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我还是先回去了。”

  “喂!你怎么能这样,人都来了,还没试过,就说不好吃了,老板会不依你的!”死命拽着他的衣角,赵美瑶又将他拉回了门口。想逃,没这么简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

  噔噔噔——一个魁梧的身形闪了过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两人拎了进门,然后,丢进了两个椅子上,“把店里的招牌甜品都拿过来!他们不吃完,不准离开‘好胃道’一步!”

  倏地一声,来人又消失了,呃,更正一下,不是消失,是滚回了收银台。

  回过神来的许捷,刚想开口,又被打断了,“师兄,你可得好好、好好地品尝一下哦——”

  赵美瑶又亮出了她的招牌笑容,笑得见牙不见缝儿的,哈,今天可以好好饱吃一顿喔,刚才跑了那么长的路,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没想到略施小计,就混来了那么多的甜品,又不用付钱(到门口才想起她今天忘了带钱,正烦恼着结单时怎么跟师兄说呢,把人家拉来了却要人家付账,挺不好意思的,现在可好了),她真的好聪明好聪明啊啦啦啦……

  其实,这个“好胃道”甜品屋的老板解三刀有个怪癖好,只要是你不满意这里的食物,说它们不好吃,他就受不了,极度的受不了,非要对方吃吃吃,吃到满意为止!不过,又不用支付额外的钱,只要把之前的单结了就行。这还是她一个网友告诉她的,对方自称是解老板的“近身侍婢”,她今天一试,果然灵了!

  他们是被拎进来的,之前没有单要结,这么说,他们吃完就不用掏钱包啦,太好了!

  看她笑得贼贼的,许捷冷汗都冒出来了,拉拉她的袖脚,“我——”

  “年轻人,真够胆,连解老板都敢惹火了——”

  “努力点吧,只要把‘招牌’都吃完,立马说‘好吃’,应该就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了——”

  “都吃完?别说得那么容易!阿弥陀佛,祝你们好运——”

  杂七杂八的话语飘了进来,再次打断了许捷的自我辩解,这些人咋那么惟恐天下不乱啊,连阿弥陀佛都说出口了,好像他们要葬身于此似的,太夸张了吧。

  “先生,小姐,这是本店的招牌甜品,共18道,请慢慢品尝!”服务生把一道又一道的精美甜品端上来,满满地占据了整张饭桌,幸好每一份的量都不是太多,勉强不用开多一张台,但18道哦,吃起来也是很费力的呀!

  许捷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

  “哇——”坐在对面的赵美瑶,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哇哇哇,她的美梦成真了,满眼里都是那可爱的、诱人的甜品,可以吃到吃不动为止,实在是太太太棒了!

  左手叉过一个肥嘟嘟的糯米糍,右手舀着一匙香甜可口的红豆汤,她虔诚地感谢上苍,让她这么幸福,幸福到快要死掉了,呸呸呸,怎么可以诅咒自己死翘翘呢,好好地品尝美食才是正事,呼呼,吞下糯米糍,甜而不腻,滑溜溜的,实在太好吃了,各位,我来了——

  眉头始终拧在一块儿,许捷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人在拼命“进攻”、“开火”,她,她也太能吃了吧——不到一个字的时间,她大小姐已经解决了三道甜品,而且,其“炮轰”的冉冉大火还在升速中——

  他的下巴搁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小师妹在“轮番战斗”。

  “喂!你——怎么不吃?”

  发现了他的一动不动,赵美瑶出声相问,嘴里还含着鸡蛋酥,有点口齿不清,呃,还是没点反应,她干脆左手叉起一个晶饼,塞进他微张的口中。

  那么好吃的东西,他怎么就不识货了?当然是全部塞进肚子里啦,那样才是最最最明智。赵美瑶笑眯眯地继续对付餐桌上的甜品,嘻嘻!

  她,她——

  她喂他吃,她真的喂他吃了,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咋那么——亲密的?!

  许捷真的是有点吓坏了,长这么大都没让哪个女孩子喂过他吃什么东西,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婴儿,这应该是各自自理的啊,她怎么可以做得那么自然而然的——

  “小子,你吃得可真少!等这18道完了后,我再单独给你加菜!”甜品屋老板阴恻恻地飘到了他身后,阴恻恻地搁下话,又阴恻恻地飘回了收银台。

  他这是惹到谁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受食物的折磨啊——

  许捷一脸苦笑地对着满桌的小碟小盅,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啊——

  许大帅哥仍然在自怨自艾着,只是当事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他的心思都在甜品屋,早已暂时忘却了刚才那么难过的一遭,心里的闷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去了不少。

  请相信,美食,果然是有一定“魅力”的哦——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