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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楼之邂逅

  十七年后。凡尘依旧。而赫赫有名的棠氏却被人们渐渐淡忘。

  在这十七年间,老皇上驾蹦,他的皇位由大皇子继承。年轻的大皇子登基后勤政爱民,大力地扫除朝廷上的贪官贼臣,治国有方,令人折服。而其他几个皇子也成了王爷,却无钩心斗角,争夺皇位之心,这也实在是奇事。因而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十分拥戴现在的皇帝。京城乃至全国各地的繁荣景象也一日胜似一日。

  这日,扬州城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扬州城最大的客栈吉祥客栈更是高朋满座,龙蛇混杂。

  “店小二,来一壶上等龙井。”一个小生打扮的人坐下叫道。

  店小二见他的衣着怎么也不像有钱人,于是怀疑地看他,“我们客栈可是有钱的人才能来,要讨饭去别的地方……”

  “拿去!”那人不屑地丢出一锭碎银,“再来几样小菜。”

  “是,是。大爷您稍等!”小二看见银子,立即眉开眼笑。

  “哼,狗眼看人低。”那人冷哼道。

  旁边一桌上的几个人奇怪地看着这人,他年纪应该不大,装着粗劣的布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头发随意地绾起,脸上几抹尘灰,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约莫一指长的刀疤,看起来怪吓人的。但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水灵,黑色的眼瞳闪着狡黠,如猫般漂亮。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那眼睛比娘们还好看哩……”那桌上几个人悄声议论着。

  “看什么看,老子欠你钱吗!还是你们欠老子教训!”那人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道,特别是那双瞪着他们的眼睛,刚才看着那么漂亮的眼睛现在却发出凶狠的光。那一桌子的人被瞪得心里发毛,立刻别开头。

  小二端上茶水,讨好地笑着,“大爷请慢用。敢问大爷贵姓?”

  “老子姓棠,海棠的棠。”他满意地喝了一口茶,不愧是吉祥客栈的龙井,就是特别清香。

  “棠?敢情是棠员外的兄弟?”小二立刻苦苦思索有哪些姓棠的权贵,“还是米商棠大海的亲戚?或者黎州棠知府的人?还是……”哎呀,这姓棠的人可不少哪!

  那人听了,皱起眉,“怎么这么多人也姓棠?本大爷不认识那些人。”

  小二看到他似乎不悦,立刻机灵地转开话题,“大爷是刚来的吧,我给您介绍个好地方。”

  “嗯?”那人起了点好奇心。

  见那人似乎来了兴趣,店小二继续说,“就是彩庭楼啊,扬州城里最负盛名的彩庭楼,那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娇媚……”

  “诶!”那人打断店小二的津津乐道,“扬州城的古董珍玩店都在哪儿?”

  “额?”小二反应不过来,“在、在东平街。福安街也有。当然,最大的是西平街的喜来阁。”

  “嗯,没你的事了。”那人挥挥手。

  小二识相地走开。而那人端着茶杯陷入沉思。

  棠子璇站在富丽堂皇的喜来阁里。然而身上简陋的粗布衣服让他再次遭受在吉祥客栈里的待遇。唉,这世道呀。

  “去去去,什么人,敢来捣乱。”掌柜看来人穿得寒酸,眼也没抬地赶人。

  棠子璇瞪了掌柜一眼,气势淡定地说,“你们喜来阁打开门口做生意,有银子不要?”

  “银子?你?”掌柜终于正眼看了看来人,同样是为那双眼睛怔了下。

  棠子璇把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只要你帮我鉴定一件东西,这个就是你的了。”

  掌柜又怀疑又惊喜地看看那锭金元宝,以他的经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元宝啊!“这话真的吗?”

  “当然。”他就知道有钱使得鬼推磨。

  “那要我鉴定什么?我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一定不使你失望!”掌柜说。

  “这个。”棠子璇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只镯子。

  棠子璇皱着眉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恍惚地游荡。眉头越拧越紧。

  想起刚才那个喜来阁掌柜说的话:“这是上等的绿芭蕉玉。啧啧,色泽非常纯净。镯子的雕工精细,通透光滑。嗯,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一定是出自名匠之手。”

  “废话!谁不知道它很漂亮很值钱,问题是它的出处!”棠子璇忍无可忍地咬牙,“就只会诓钱,一点用都没有!”

  他恨恨地把掌柜骂了一通,然后决定找间小客栈住一晚。当然,首先要去换过一身衣服,这里的人都是以衣取人,让他一路来吃了不少亏,可恶!难道这些人的眼珠子是瞎的吗?还是不懂“衣冠禽兽”是什么意思?

  抱怨归抱怨,棠子璇还是进了一家裁缝店用了最后半两银子买了一套精美的衣袍。当他打算找客栈的时候,却发现一间楼店张灯结彩,分外热闹。好奇的眼睛骨碌转着,正疑惑,抬头看到匾额上的“彩庭楼”随即释然。青楼热闹拥挤当然正常,可是棠子璇闯荡过那么多地方,发现这彩庭楼建筑幽美,现下又那么多人,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而且人多也正好让他可以……嘿嘿,反正最后的半两刚才也花光了,就当是借他们的来花花咯。况且谁叫他们那些人这么喜欢去青楼,都是犯贱的臭男人!活该被盗。棠子璇一边想一边步入彩庭楼。

  “大爷,您第一次来吧,”李嬷嬷一看见棠子璇踏入门口立刻堆满笑相迎,“来,大爷想要什么姑娘,我们彩庭楼的姑娘风情各异,个个貌美如花,一定让爷您满意!”

  面对热情的嬷嬷,棠子璇暗想这里的人果真是以衣取人的蠢啊。

  嬷嬷招来一堆姑娘,“来,大爷您挑。”

  闯荡江湖,棠子璇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入青楼了,但还是觉得和不自在。看着眼前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过于浓的香粉味呛人,身上的衣衫薄如蝉翼,他心里只想到一个词“如狼似虎”。一不小心还可能真的会被拆吃入腹。

  他随口点了个姑娘,灵动的大眼却瞄了瞄一边一个刚进门的男子,显然男子是熟客,李嬷嬷一见到他就迎上去。棠子璇趁那人走过的一瞬,手极快地轻巧往那人的腰间一探,随后把

  钱包收起,动作快得连一旁被唤作恋桃的妓娘也未察觉到。他得意地一笑,丢出一张银票给嬷嬷,然后步入彩庭楼的大厅堂,一些舞妓正在厅中央的台上起舞。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一坐下,恋桃立即软软地偎近“他”,倒了一杯酒喂“他”。“爷,您一定得试试咱们这里的桃花酒。”

  棠子璇受不了她浓艳的妆和动作,正打算找个借口支开她,谁知道她的小手随即想抚上“他”的胸——“你,你——”棠子璇立刻跳开,而恋桃跌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怎么了?”嬷嬷赶到,“恋桃,叫你好好招呼客人,你干什么的?大爷您没事吧,要不我叫另一个姑娘陪您……”

  “呃,不用了。”棠子璇佯装不悦地说,“我自己看看舞妓跳舞。”正好找到个借口甩开这些人。

  他坐下,随手叫了几样糕点,但又不太敢吃。笑话,青楼里的东西十有八九放了媚药,要是“他”吃了岂不……

  正当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舞妓,周围都是些色男人和妓娘的笑语,丝竹围绕。他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原来这么无聊。不过银子倒是赚不少了,他窃笑。他一直坐在位子上没走动,倒霉的就是那些经过他身边的人了。

  “我想找粉樱姑娘。”正在此时,棠子璇的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温润的男声。棠子璇好奇地转身想看是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却只看到背面。

  “今晚粉樱是我的,你算什么人!”一个肥胖的矮个男子财大气粗地大声道。

  “哦?”淡青衣袍的男子轻笑,“那你又算什么人?”

  “我是本扬州城县令的堂兄。谁敢惹我?”矮个男人昂起脸,得意洋洋的样子讨打极了。

  嬷嬷面有难色地说:“周大爷,粉樱姑娘说今天不接客,只见这位公子……要不我介绍些新来的姑娘——”

  “废话!你们青楼的花魁不是用来卖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开个价吧!想要多少?”矮个男人嚣张地说,“五十两白银!”

  虽然五十两纹银十分吸引,但嬷嬷还是不想惹恼花魁,万一花魁跳槽到别家青楼她可就哭都没眼泪了,于是陪着笑脸,“周大爷,粉樱她……”

  正当矮个男人要发怒时,淡青衣袍的男子开口,“一百两银子。”

  嬷嬷的脸立刻发亮。

  “你——一百二十两!”矮个男人加价。而棠子璇看着,在一边咕地一声笑了,这傻大头,他的银子刚才全落在他的口袋里了,别说一百二十两,他现在连一个铜钱也没有。还想泡花魁。真是好笑。

  “三百两。”淡定的声音。

  “你!你……三百五十两!”矮个男人脸都涨红了。

  看着他们喊价喊得那么起劲,棠子璇忍不住想去掺和。呵呵。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手“顺便”把淡青衣男子的荷包偷去。“我出五百两!”

  虽然一个小小花魁五百两的确是过高的价钱了,但反正他今天弄到手的银子肯定不止这个数目。来青楼的人就是有钱。

  此话一出,那个矮个男人的脸挂不住了,他狠狠地说,“不就是一个婊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而之前那个声音好听的男子笑笑低下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棠子璇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也没太大在意。呵呵,打败他们了!棠子璇孩子气地想。

  “额,爷,您说给五百两……”嬷嬷提示道。

  “来,给你。”棠子璇豪爽地说。当然荷包不可以拿出来,他在这里窃了这么多,万一被哪个认出自己的荷包怎么办。正打算直接掏出银票出来,却听到——

  “这位公子,在下的荷包里每张银票面额都不少,至少的都有五百两。”那个淡青衣服的男子走过棠子璇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让棠子璇一个人听到。棠子璇变了脸色,但仍然镇定地掏出一张银票给嬷嬷。转过头一看却发现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棠子璇心乱如麻,装作不在意地问眉开眼笑的嬷嬷,“刚才那个人是谁?好像蛮有礼的。”

  “呵呵,那是赵公子啊。”嬷嬷收起银票殷勤地答,“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只知道他姓赵,他是最近才来的,每次都出手阔绰,对这里的姑娘都彬彬有礼。容貌也俊美……”

  “额。行了。”棠子璇越听越乱,难道他被发现了吗?可是!怎么可能啊,他的窃术出神入化,连他的师父——当今名声赫赫的盗皇白圣岩都引以为豪,要不是因为“他”要出外四处闯荡寻找自己的身世,师父还打算立他为继承人呢!所以说,他失手,根本没可能!可是……

  唉,不想这么多啦。管他呢!

  在彩庭楼的仙月阁——花魁专用的楼阁屋顶上,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在夜色中幽闲地抬头赏月。圆圆的月儿发着淡鹅黄的光华,照着入夜后更加繁华的扬州大街。清风吹拂过男子的脸庞,几丝黑发被吹起。无瑕的容貌,英气的剑眉,眸子半闭着,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五官精致深刻而又英气,俊魅得带着些邪气。

  他就是当今的五王爷,赵遥。

  本来这次离京是为了查到老丞相何渊雄的罪证,将何渊雄和他的贼党一网打尽。何渊雄那老贼自恃是老臣子,在朝廷上收买了不少官员。几位皇兄都认为如果再不处理,只怕会变成大患。他为了可以出来透透气,顺便游玩游玩,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找罪证的责任。因为经过调查,何渊雄贿赂外邦,滥用权利,私藏皇家宝物,偷造兵器等等的罪证都有可能在位于苏州,全国最大最富有的船商杜家那里找到。

  一路走来,多少佳人美女对他千娇百媚。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容貌俊美,只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而且如果她们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肯定更麻烦了,更遑论之前在王府内每日都要应酬的女子。余管家一天到晚对他耳提面命要早日成家,才不负父母之命,也好了却他老人家的心愿。所以他离京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相亲太烦了。

  只是今天遇到的这个人实在是有趣。身手很敏捷,偷窃的本领也极其上乘,要不是他敏锐,而且早觉得异样,说定他还不知道有人偷了他的钱呢。那双水灵狡黠的眼睛却长在一张脏兮兮的男子脸上,依他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抹笑蔓延上他的唇。

  赵遥正在仙月阁上心绪流转。而仙月阁内——

  “哇啊!好舒服啊这床!”棠子璇往床上一躺,心里立即开心地大喊。花魁粉樱被嬷嬷拉在门外吩咐些什么。棠子璇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朱红牡丹枕上。这床真的好柔软舒服啊,还有一股幽兰的清香,躺在上面好像躺在云朵上一样舒服得想睡觉。棠子璇陶醉地闭上眼睛,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顿好觉了!客栈里的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当初他在师父那里住的时候,那床可上等了。

  早知道青楼的床这么舒服,一路上他就不去睡客栈了。

  “咯唧——”门被推开,身着一袭淡彩纱衣的花魁粉樱低垂着眼进来。棠子璇立刻从床上弹起来,“额,姑娘,额——”他睡了别人的床是不是不太好?可是这床真的好舒服哦……

  “公子您好。”粉樱微笑着,心里却苦苦的。那位赵公子真的不来吗?

  “额,好!”棠子璇一拍自己的脑袋,真蠢!“他”现在是客人,客人最大,想睡哪就睡哪嘛。“你先别过来啊。”棠子璇害怕这花魁会像其他妓娘一样粘人,立刻提高了警戒。

  “啊?”粉樱还以为这位客人会像其他色急的有钱大爷一样,却没想到这客人竟叫她不要过去?她奇怪地瞅了瞅那个坐在她床上的客人。

  “额,我想听听你弹琴。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大好,就只是想听下琴,舒缓舒缓。”棠子璇怕她看出异样,随口说了个理由。

  “额,好。”粉樱拿出琴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还是挺高兴不用强颜欢笑。

  棠子璇半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听着清脆婉转的琴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粉樱聊着。“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家名叫粉樱。”粉樱专注地弹着琴。

  “哦,是哦。”棠子璇觉得自己快睡着了,他舒服地喃喃,“这床真是柔软极了。”

  “啊?”粉樱抬头疑惑地看了看棠子璇,咦?这大爷好奇怪啊,来了叫她别过去只听琴不说,还像个女孩家似的抱着被子倚着床睡?

  棠子璇眨了眨困乏的眼,决定探一下消息,“那个叫什么赵公子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此时在屋顶偷听的男子勾起兴味的笑。

  “啊,您说赵公子啊……”粉樱的两颊飞起一抹红晕,“赵公子人很好,温和有礼,对我们这些红尘的女子极尊重。他喜欢听我弹琴,和我对弈。他还很……”粉樱越说越脸红,一颗芳心飞得老远。

  屋顶上的人无奈地苦笑。唉,他可真是惹了不少麻烦了。

  “切!”棠子璇不屑,“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是正人君子就不会流连花丛了!还什么有礼,温和呢!”

  屋顶上的人笑得更深了。哦?他的样子有这么坏么?

  粉樱见客人不悦,乖乖地闭了口。琴声流转,棠子璇吩咐,“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好。”

  粉樱以为是自己刚才赞赵公子的话惹怒了他,就没说什么退下了。

  支走了花魁,棠子璇自在地躺在床上抱着香喷喷暖烘烘的绣被,迷迷糊糊地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

  “这位兄台,有幸一起赏月吗,上面的月色很美。”悦耳温润的男声响起。

  “不是叫你先下去吗?别吵我,我要睡觉。”棠子璇摆摆手。

  “呵呵。”赵遥从屋顶上一跃,从窗子入了仙月阁。

  “嗯?”棠子璇皱眉,什么声音,好熟悉——“是你!”他猛然睁开眼睛,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警戒地看向来人。

  “这位兄台认识在下吗?”赵遥浅笑着。

  棠子璇看着赵遥,不禁呆了。俊秀的轮廓,邪魅的五官,那双优雅勾人的眼眸深浓宛如子夜,眼神灼灼地锁住“他”。薄唇勾起,唇畔带着无辜,但看似天真无害的笑却又让棠子璇感觉到十分危险。英气的眉微微挑起。有着淡定而贵族的气质。不可否认,这男子是棠子璇见过最俊美邪魅的男子。可是——棠子璇的眼里充满谨慎,这人很危险!

  赵遥同样怔了怔。眼前这人的脸脏兮兮的,带着傲慢的神态。眼睛大大的,清澈漂亮的眼瞳呆怔的时候愣愣的,天真傻气。却立刻警惕起来,水眸带着一丝威吓和傲慢。他不禁笑了。

  “你是谁?来干什么?!”棠子璇悄悄向窗口移了几步,万一对方要打起来,他还可以立刻逃跑。

  “何必那么紧张呢?在下只是被人偷了荷包,现在没银子喝酒,想让兄台请我喝杯清酒罢了。”赵遥闲适地坐下,看见棠子璇的动作觉得好笑。要是他要对他不利,他哪有机会逃呢。

  “说!你怎么知道我偷了你的荷包!”棠子璇低声惊叫,难道他的窃术退步了吗?不可能啊!不是他的窃术问题,那就说明眼前这名男子武功高深得难测。棠子璇的步子又向窗口移了几寸。

  “我哪有说我知道是你偷的呢?”赵遥得意的笑让棠子璇手痒痒想打他,“不过——既然公子承认了是你偷了在下的钱……”

  “笑话,哪有人偷了钱又乖乖地把钱奉还的!”棠子璇昂起头傲慢地说。

  “是吗?”赵遥手一挥,以内力把窗关上了。

  棠子璇脸色变了。这人的武功真的不浅!

  赵遥继续挂着谦谦君子般温和无害的笑,走近棠子璇,“那一点银子就算是在下送给兄台的见面礼吧。兄台的窃术如此高超,敢情是盗皇白圣岩的弟子?”

  “是,是又怎么样!”赵遥靠这么近,棠子璇觉得很大压力,呼吸有点困难,好像周围的空气都被他抽走了。可恶,这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武功高了些,样子好看了些罢了,他才不怕呢!棠子璇的眼睛闪过挑衅的光,不服气地朝他大喊,“我就是白圣岩的弟子,怎么样!”

  “在下实在佩服兄台的窃术。”那笑碍眼得很!分明就是讽刺他学艺不精。棠子璇忿忿地想。却被下一句话岔开了心——“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场?”

  “赌?赌什么?赌注是什么,怎么赌法?”棠子璇好胜的心被挑起,但同时也起了警觉,“为什么我要和你赌?”

  “因为我被你偷了荷包啊。我想赌你的窃术有多高深。”赵遥理所当然地说,“该不会是没把握吧。”

  “我是怕你会输得很惨。我连武林盟主手上戴的家传玉扳指都偷过了,还有我偷不成的东西么!”棠子璇说起那次出师考验,美丽的眼眸晶亮,“说吧,怎么个赌法?”

  赵遥缓缓笑着,“呵,那就赌你能不能偷到当今五王爷府内的宝物,潇湘剑。”

  “唉?有这个东西吗?怎么我没听过……”棠子璇皱眉,“还有赌注呢?”

  “当然,那是一把上古好剑。要是你能偷到,那我就……”

  “我来定你的赌注!”棠子璇听到要偷的是宝剑,兴奋起来。自小他就对那些宝物珍玩有着说不清的着迷,“要是我赢了,你就……就要帮我找一样东西!”棠子璇念及自己不明的身世和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信物玉镯子,表情十分认真。

  “好!如果你输了……”

  “不可能!”棠子璇自负地哼道。

  “如果你输了,你要陪我找一样东西。为期三个月。”找何渊雄的罪证。

  “陪你找三个月?是不是就是说如果三个月内我就算陪你找不到那东西,我都可以离开?”棠子璇狐疑,真有这么好的条件吗?

  “嗯,是的。你觉得怎么样呢?”赵遥笑得灿烂。

  “那好。赌就赌!限定时间多少?”怎么他觉得他的笑有点奸诈哎!

  “一个月吧。到了一个月后就在京城花满楼客栈见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五王爷回来了!

  “咦,五弟,你这么快就找到何老贼的罪证了?”皇上赵风珩的反应。

  “他?怎么可能啊。八成是惹了什么风流债所以回来躲了。”二王爷赵萧不屑道。

  “太好了,王爷您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就一直在担心。今天晚上王府设宴吧,顺道把王尚书的千金请来,听说王尚书的千金知书达理,贤淑聪慧……”余管事絮絮叨叨。

  当然,还有很多女人的无限娇嗔。

  而赵遥对这一切都只是淡淡笑带过。何渊雄的事他有十成把握,所以也可以抽些时间出来陪“他”玩玩。

  “管事。”他吩咐道,“古华阁的侍卫都撤走。”

  “啊?王爷为什么啊?”余管事不解。

  “没什么。把那些侍卫都撤去皇宫吧,皇上的安全要紧。”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皇上的安全?王爷,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管事紧张地追问。

  “机密。”赵遥故弄玄虚地摇摇头。

  管事走后,赵遥坐在窗边,好心情地看着窗外的假山流水,婀娜绿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坏坏的笑带有一点孩子气,看呆了一边侍侯的婢女。

  赌“他”窃剑只是个借口,更何况什么潇湘剑只是他胡诌的。要“他”陪他去找罪证是心血来潮。他有十足的把握“他”会输。虽然“他”的窃术的确一流,可是他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虚名,好歹他从小就跟不同的武林高手学武,天赋也极好。呵呵,不知道到时“他”发现原来他就是五王爷会有什么反应。实在是很期待。去找何渊雄的罪证一路上有“他”陪着,一定会十分有趣。

  想到那双清灵狡黠的眼眸,他的眼神多了一份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也更深了。窗外吹来的微风送来一份甜美的清香,缓缓地拂过他的笑意。

  “对了!你们觉不觉得五王爷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啊!”这天几个婢女在王府的厨房窃窃私语。

  “是啊,我都觉得呢!”一个丫环拿着一盅参汤说。

  “对啊。王爷有时候一个人偷偷笑。笑得好俊啊!”另一个丫环花痴地陶醉。

  “是啊,像王爷这样又英俊有有权势的男人真的不多了,而且五王爷对人温和有礼……”正当她们聊得正欢,“参汤呢?快点!”管事喊道。

  “来了来了!”婢女们连忙停止聊天。

  “咦?王爷呢?”管事亲自端着参汤,却看见书房的门打开,王爷不在里面,“明明刚刚还在这……”管事疑惑地想了下,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古华阁!”

  光线暗沉的古华阁内。

  “哈,太容易了!”棠子璇得意地笑着,他进来时那些侍卫都不在。不过就算是在也没什么,他的轻功可是炉青纯火的。

  “哇,这房子里面的都是好东西啊!”棠子璇随手拿起一幅画卷,上乘的纸质,栩栩如生的泼墨风景图,出自名家之手。再放眼看去,全都是珍奇古玩。不禁感叹,“都好值钱啊。”

  他放下画卷,四处看剑在哪里。找了好一会儿,弄到气喘吁吁也找不到。剑墙上是挂着好几把,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说的上古宝剑潇湘剑啊。他从小对宝物的感知十分灵敏,是货真价实的宝物还是次货膺品他都能毫无错漏地判别出来,这是他的得意之处,可自小就带在身边的玉镯子也令他不解。

  有人!棠子璇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立刻转过身想点对方的穴。谁知手一伸出就被钳制住。棠子璇在心中大叫不妙,皱着眉,一脚踢向来人。黑暗中棠子璇看不清来者是谁。但仍然和对方对招。

  来人略送了手,棠子璇立刻一掌攻击他的肩,却被轻松避过。那人攻势不多,却轻易地避过棠子璇的每一招。棠子璇一边架招,心思一边流转,虽然王府守卫森严,但他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侍卫也没有,这本来就可疑,可是这个人出现了却没有要捉拿他的意思,不然他大可以叫人来,没必要要在这里和他耗时间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爷!王爷!”管事奔赶到古华阁。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棠子璇身子一僵,正欲逃跑,男子却牵制住他的手,“别动,现在外面都是侍卫,你逃不了的。”

  低沉好听的温润声音让棠子璇惊讶地瞪大眼睛——是他!

  男子牵住呆怔的棠子璇走出古华阁:“我在这里。怎么了?”他看着那一堆侍卫皱皱眉。

  “额?王爷,刺客已经被您捉拿到了?”管事觉得不对劲,怎么王爷会拉着刺客的手呢?

  什么?!他、他、他是当今五王爷!这这这……棠子璇瞪大水眸不可置信。

  “什么刺客,他是本王的朋友。他和本王玩玩罢了。”赵遥好笑地看着棠子璇澄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呵,真有趣。

  “朋,朋友?”管事很惊讶,他怀疑地看看这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骑虎难下了,棠子璇只好僵硬地扯起嘴角笑笑,“呃,是啊。我和他是朋友,刚才在这里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好了,侍卫都下去吧。”赵遥挥挥手,自然地牵着棠子璇的手向外走去。

  而站在后面的管事和侍卫疑惑得摸不着头脑。但见王爷笑得灿烂爽朗地执着男子的手,向书房走去,而那位不速之客则不太自然。两人一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喂!你放开——”被男子拉着手进了一房间后,棠子璇立刻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清灵的眼眸此时含着愤怒的火焰,瞪视着眼前的男子。气鼓鼓的脸颊因为怒气而涨上一层粉红,清秀的眉凶巴巴地皱起。

  赵遥看着棠子璇生气时可爱傻气的脸蛋,笑得春风灿烂。他没松开手,而是柔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骗了我!混蛋,害我害傻乎乎地老远跑来中你的计!”赵遥如清水泠泠流过石板的悦耳声音让棠子璇的火气不自觉消了大半,但他还是很生气!大概就他那么傻,随便相信别人。

  “哦?我骗你什么了?”赵遥好笑地看着他徒劳地挣脱他的手。

  “你骗我——”棠子璇一下子连挣脱的动作都停下了。咦?对哦?他骗他什么了?

  赵遥好整以暇地微笑看着他,“说啊,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来这里!还有,你没告诉我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棠子璇瞪着他。

  “那我也没有骗你啊。”赵遥笑道,悠哉地开口,“我和你赌是事实,根本就没有骗你。而我是这里的主人也是事实,我有跟你说我不是吗?”

  “你……”棠子璇气极,就算他没骗他,但很明显他耍了自己!

  “对吧,我都没骗你。”赵遥眨了眨眼,无辜地说。

  棠子璇一脸阴沉地看着他。发现这个男人很狡猾,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被他算计到!“那你想干什么。”

  “没有啊。”他看似“良善无害”地说。

  “那我要走了。”棠子璇以高傲的姿态睨着他。

  “没错,你是要走。只是你要跟我走。”赵遥闲闲地道。

  棠子璇再一次愤怒了,他狠狠地瞪着他,“你耍够了没!凭什么我要跟你走?”

  “愿赌服输,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这不算!”棠子璇刚说出口却又发现这话很像是无赖说的话。

  “陪我找东西,三个月。不可以抵赖。”赵遥的眼神似乎带着魔力,让棠子璇有点迷惑。

  “我才不会抵赖!”师父教导他做人要光明磊落,他可是一直遵循的。怎么可能会做出抵赖的事情来。棠子璇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激动地大声反驳。可话一出口才发现……啊!他好笨哦!这句话不就是答应了要跟这坏蛋三个月吗?

  “既然是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赵遥好听的笑声朗朗,他这可人儿还真单纯!

  不等棠子璇反驳,赵遥就对一直在外面不安地等候的总管吩咐道,“陈总管,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出发去苏州。”

  而在外面的总管觉得更奇怪了,王爷去办公但又折回来,现在又干吗再去一趟呢?而且王爷的声音里隐约有着说不出的,期待?兴奋?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