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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钥匙

  傲慢遇偏见(素问)

  序

  为什么从《越爱越贪心》起,一直在写现代?

  笑,不知道啊,大概最近动漫、影视看得太多,耳濡目染的结果吧!古代稿徘徊于宫廷政变、白衣仗剑的古典雅韵中,而现代稿却有了更加广阔的视野。于是,素小丫想,即使不擅长,仍要不懈地把格子爬到底。啊,听到有人唾弃我忘了“藏龙卦”系列,不,不是,其实素小丫有认真写花凋的故事,真的,《花凋辞》早在六月完成,中途因一点点小插曲而不得不延期,相信再等等会出的,至于《雪韧斩》和《月刹舞》将在寒假逐个完成,so,大家要耐心噢!

  十几年的动漫面面观,除了藤真和塔矢亮,素小丫始终对不二、总司、慊人一类漂亮纤细的人物情有独钟,喜欢他们不仅为温柔体贴,更多的是睿智与犀利一面。故此,写《傲慢遇偏见》的同时也在写《始作俑者》一书,仅此纪念《棋魂》(呵呵,像是打广告,希望早日与大家见面)。塑造一个迷人的形象并不易,除了神髓还要立异,目前,我们不能依靠悲剧来彰显震撼力,如何把过程写得曲折脱俗、吸引人,就成为了关键。

  这一次,素小丫着墨的对象:傲慢男VS偏见女。

  两个极端的人,偏偏撞在一起,会撞出怎样的火花?素小丫这次写的男主角并不是素小丫着迷的纤细型喔!不过,他钟爱的天文摄影倒是素小丫向往的风尚领域,无限广阔的宇宙啊!你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见证了不朽的神秘辉煌(此女花痴ing!被忍无可忍的编编拉走!)……

  至于结果,Sa,不多说,请各位自行翻阅啦!

  金色深秋。

  一阵萧瑟的凉风袭过,卷起了地上枯黄的落叶。

  这个文人眼中不胜伤情的季节,之于毕聿却没有任何意义。春夏秋冬的换季是自然变化,就像人的新陈代谢、生老病死,根本不值得瓜分精力,因为,费神去想也不会改变什么。再度看了一眼手腕上宝石兰的石英表,时针正好指向下午的五点,分针是三十。

  他讨厌不守信的人,尤其是浪费时间的人。

  虽然他并不着急,也没什么紧张的大事要去办,但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七的大男生拎着箱子呆呆地站在一座典雅的公寓楼下,接受过路人怪异的仰视,用类似偶然瞧见UFO横扫上空的目光扫视,别扭啊,除了别扭还是别扭。

  这时候,一个带有三四处签名的篮球弹跳出小道,滚至他的足下,然后定格。

  毕聿眯着狭长的眼,望见一个年龄不过六七岁的小男孩怯生生来到近前,“大……大哥哥,能不能请你把球给我?”

  毕聿脚尖一抵球的底部,那球顺势弹起,刹那间托在了他手掌中。

  “大哥哥?”小男孩不确定地倒退一步。

  他居高临下,冰冷的字从削薄的唇内吐出,“你的球?”

  “是……”小男孩用力点头,又倒退一步。

  “会不会打?”毕聿刀雕的脸型倾斜六十度角,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睁开,篮球在修长的指尖上飞速转动。

  “不……啊,会……”小男孩惊讶地盯着篮球,不知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我最讨厌人——丢球。”毕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口吻骤然冷冽,尽管,面前仅是一个身高不到他腰间的小孩子,依旧说得毫不留情。

  小男孩大眼潸然,扁扁嘴,终于“哇”一下哭了出来!

  “想要球自己去拣。”手臂一展,看也不看就抛向户外篮球场的一个篮筐。那距离远超过三分线许多,但弧度十分精细,大有空心入篮的汹汹来势。

  然而,天降奇兵,打破了传说中的神话。

  一个粗壮的竿子出现在一大一小两个男生的眼中,那竿子足有两米长,上面挂着一面大得夸张的飞鸟图形旗帜,随风鼓浪,气势万钧!

  那是什么?

  没来得及弄清缘由,就听到“啪”一声,篮球在撞击到摇摆中的竿子后,被招展的大旗又拨拦了一下,无巧不巧地落在持竿的漂亮女人头上,“痛死我了,谁啊!这么不自觉地乱扔球?公寓小区是不是发了工钱就没有人管?你们眼里有没有国家宪法?”那女人一抬头,发现自家楼下站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年轻人,一手揣兜,一手提箱,斜背行李袋一脸冷漠地迎视着乍现的她……

  嗯……他看上去有点眼熟……只是一点点喔……

  “阿姨,我不是故意惹大哥哥生气……”尽管不晓得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小男孩似乎有了新的认知——对待大人,要主动一点承担错误,否则,会被骂得很惨很惨。

  “什么?”女人一叉婀娜的细腰,涂满蔻丹的纤纤十指点向男孩子的鼻尖,“你说的是什么话?太过分了,现在的小孩子一点都不懂事!”明明是细腻柔和的嗓音,偏偏字字句句都如利刃。

  小男孩吓得脸色惨白——他又说错了?

  “说!”女人杠上了,不依不休,“回答我的问题!”

  “汉……汉语……”小男孩委屈地抱着头,不敢看她狰狞的面孔。

  “废话!没人当你说的是外语!”大学专科毕业才过语言关,小兔崽子想气死她?女人扬起一抹匪夷所思的表情,质问道:“我问你,我哪里有那么老?你叫那个小子哥哥,却叫我阿姨?我有那么老吗?”

  终于被咄咄逼人的她问得受不了地崩溃,小男孩“啊”地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喊:“妈妈来救我——我不玩啦——”

  小男孩的妈妈远远地坐在露天的圆桌旁和另一名妇人聊天,听到孩子的呼唤,也吓得不清,赶忙跑来抱住扑面而来的心肝宝贝,“乖乖,怎么了?”

  “哥哥阿姨欺负我……”有妈妈做依靠,小孩的胆子变大,勇敢地指控。

  小男孩的妈妈站起身,目光游弋于毕聿和举动莫名其妙的女人之间,脸上不屑尽显,“呦,我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呢,原来是A栋鼎鼎大名的女房东,怎么现在有空和男人一起逗小孩子?看来,租赁公寓的营生真清闲,我跟我家那口子商量商量,干脆让他辞了工作也来干这一行,到时,覃小姐可得介绍经验啊!”

  覃小姐?是她——

  毕聿了然,清楚地看到举止张扬的女人脸色顿时变得跟白蜡一样——不过和他无关,女人之间的争吵被他列为世界恐怖活动的行列,他不至于闲到吃饱了撑着去插花,然后,和学校那些白痴男生一样被流弹扫尾,以至……误伤阵亡。

  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他一向选择……作壁上观,环胸斜倚冰冷的铁门,他微闭双目养神。

  “杨太太,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深吸一口气,受挫的七弦重整旗鼓,握着竿子的拳头紧了又紧,“一栋七层公寓的确来之不易,不过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能力收归自己管理,你确定你放心老公跟着我学经验吗?”一双狐媚的眼眸频频眨动,故意摆出一副搔首弄姿的妖女状,就差最后一步昭示天下“我要勾引他”!

  然而,在毕聿的眼中——

  那女人肯定是皮下组织的反射过密,不然眼皮的接触频率未免太高了。还有,她的腰就像快要被拧断了一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腰竟可以扭到如此地步!以为模特老妈已是绝妙的水蛇腰,没想到有比她更夸张的“生物”存在!

  杨太太气得两眼直翻,“没有家教!不知廉耻!”连番咒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浑然不觉对身旁的小男孩有什么不良影响,须臾,拎着儿子的手转身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瘟疫。

  “慢走,不送了。”七弦在后欢送,一点没有不悦的样子,反倒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中的竹竿,表示自己的诚意。

  竿子险些扫到杨太太发福的臀部,吓得她跳了几步,身上的肉跟着一起跳动,在确定平安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七弦,气愤地敲敲儿子的头,“笨蛋!都是你喊着受欺负,现在你妈都被人愚弄,要你当儿子有什么用?”

  金灿灿的林阴道,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以及女人凶悍的责难,此起彼伏。

  “去,这就是贤妻良母的真面目,撕破了脸皮以后就肆无忌惮地咬人。”覃七弦怅然地为小男孩的命运掉了几滴同情的泪,然后仰头抖了抖那面飘扬的大旗,壮志凌云地说,“我就不信这样子还有人看不到!”说着,打算继续往小区外的大马路上进军。

  “站住!”见这女人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缄默许久的毕聿不得不开金口挽留下那个神经缺弦,却叫做七弦的女人。

  覃七弦顿了顿,继续走。

  “站住,覃七弦!”毕聿微愠地提高声音。

  听到自己的名字,覃七弦搓了搓两只贝耳,自言自语:“奇怪,怎么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呢?”晃晃醒目的竹竿大旗,“一定是最近连夜赶背资料没休息好,才会产生幻听。”同时拍拍面颊,“要好好休息,不然会老得很快啊。”

  “你再做戏试试看!”阴寒的口吻冷风习习!同一时刻,高大的阴影笼罩了覃七弦的整个视野,挡住了她所有外出的路。

  “喂,大路朝天两边走,你不能闪闪?”覃七弦不耐烦地用竹竿敲了一下他的肩。

  毕聿对她的无礼反感地皱了皱眉,难怪刚才人家骂她,这女的实在缺乏涵养。

  如果不是Z大的住宿环境和女生的过度热情实在令毕聿不敢恭维,他决不会跑到附近来租房住。看来是找错了,校方作为中介介绍房东,不知从中谋取多少利润,至于服务质量,全不列入他们的考虑范围。

  打算另外寻找住所的毕聿刚迈出一步,就被一阵尖锐不耐的催促唤住——

  “喂!你去哪里?”覃七弦撇撇嘴,不悦道,“莫名其妙挡住人家又莫名其妙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排嘛!我赶着开工,你快点说,我马上得闪人!”

  毕聿没见过她这样“无礼狡三分”的人,冷冷道:“房间。”

  房间?

  覃七弦打量打量他瘦削高大的身躯,不无讽刺地偏过头,不去看他,“你的房间为什么找我要?”笑话,到时候人人都来质问她,又要说不清了。

  莫非,这女人的脑袋是豆腐渣做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再谈不妥的话很可能上演一些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惨剧。

  覃七弦脚尖点着地面,打击着清脆的拍子,“华夏民族是礼仪之邦,对那些不懂尊重别人、举止粗俗的家伙,没必要客气。”想了半天,她总算是记起了他——房屋中介公司通过校方已给作为楼栋户主的她提交资料,上面附有毕聿的照片,但是,那不代表她就要像公关小姐似的必须微笑以对任何房客。

  “我可以不计较。”毕聿淡淡地说,宛如施舍。

  他……他以为她在说谁?竟然弄得好像是她道歉,有没有搞错?

  “令人不齿的家伙。”她气得牙齿打颤,纤纤玉指一点他俊挺的鼻子。

  “彼此彼此。”他还以颜色,伸出厚实的手掌,“给我,你走。”他也不愿继续和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再纠缠下去。

  “房东是我,我有权利选择住户。”覃七弦摆出优胜者的姿态,她就不信眼前傲慢自大的男生能拗过在公司号称“混世妖女”的她!

  本来不打算和她一般见识,但对方摆明了在挑衅,而他也充分地表现了自己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好宝宝,索性坏人痞子做到底,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夺过她的旗杆,高高横搭在肩头上——

  两手空空的覃七弦尖叫一声,愤怒地道:“什么意思?”

  “你看着办吧!”毕聿做出欲掰竿子的动作。其实,他不是没有对自身的幼稚行径感到厌恶,为了几句话而较真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何况对象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过,覃七弦不列入常人的范围,咋咋呼呼,甚至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异样。

  “快给我!”不行,再不快点公司就要关门了,到时大门一关,她又要翻墙进去,上次被守门的狼犬发现,差点被当作小贼咬伤,不堪回首的经历啊。

  “。”他很少下决定,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你是土匪啊!”她咬着红唇,不甘就此妥协。

  毕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缓缓说:“。”

  僵持了十几秒,覃七弦深呼吸,再呼吸,手在随身挂着的卡通布袋里摸索好半天,取出了好几串,哆嗦着狠狠拽下其中一串抛给他,“还给我导游旗!”

  导游旗?

  导游的旗子不都是巴掌大的轻便小旗,她这个怎么和国家仪仗队的不相上下?何况,竿子足足两米长,对一个身高一米六多的女人来说,举起来不伦不类,难看极了。

  覃七弦见他纹丝不动,于是鼓足勇气忽视对方的慑人身高,上前狠踹他的膝盖一脚,趁他反射性地移步,她顺势猛扯旗杆,到手后大笑着逃之夭夭。

  盯着那背着竿子又蹦又跳远去的人,毕聿的额前多了一滴汗。

  “疯子。”

  毕聿拎着箱子,背着行李,用打开门,当看到屋内的刹那,一股落荒而走的念头顿时萌生于脑海中!

  房间好比当年被鬼子扫荡三光的落魄村子,举目所及:锅碗瓢盆零散地摊在厨房的水池内,有的还放着半块干巴巴的泡面;KFC的食品袋比比皆是,碎屑夹在沙发的缝隙间;矿泉水的瓶子是敞开的,只剩下一口的毫升量,显然被忽略已久;再看茶几,上下两层布满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纸张,杂志、CD光盘、一大沓烟盒杂乱无章地堆叠摆放。

  这个是外租的公寓?

  他踢开脚边的一摞饼干盒,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那个行李箱,四处看看,发现卧室的悲惨程度犹胜于小客厅,诸多女士衣物、用品陈列在层层半开半掩的抽屉内,其间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随之而来,他掉头就走,随手关上卧室门,环视了房间一周,双眉再度凝结了一团晦涩的阴云。

  覃七弦在耍他吧!

  如此邋遢的公寓能住人吗?还是,她想刻意刁难他?

  毕聿环胸望着越看越狼藉的垃圾堆,琥珀眼色转深。他轻轻挽起了袖子,踩着凳子在吊顶夹层的地方拉下来三个压扁的纸板——一看,原来是买电器那会儿留下的包装箱。拆拆拼拼,他三两下就复原了箱子的原样,也不管茶几上的是什么,抽出几张夹在其中的纸捏住一叠叠报纸、杂志以及光盘塞进箱子;沙发上的碎屑被鸡毛掸横扫干净,几个躺在池中的碗筷同样被丢弃在另一个稍小的箱子内;接着是卧室,无论柜子还是抽屉,衣物用品全部整理在最大的箱里。勉强收拾完,进行全面清洁,墙壁地板统统擦拭干净,最后换了床单枕巾,点上一盏熏香,总算遮盖住浓艳的香水与呛鼻的烟草味……

  拍拍手,巡视完毕自己的杰作,毕聿满意地微微扬了扬嘴角。

  再看壁上的挂表,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瞅一眼三个箱子,总觉得挡路似的别扭!料想该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东西吧!现在太晚,只好等明日让那古怪的女房东找人拿走。于是,三个大箱子被他丢在门外的过道上。

  总算大功告成!

  毕聿坐在沙发上看了小会儿电视,由于都是泡沫剧,没什么特别的好节目,干脆关上了吊顶的大灯,起身进浴室洗澡。

  屋子除了浴室不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切寂静如常。

  但是——

  窗户的拉门顺着槽的正反方向动了动,不多久,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下午扛着竿子跑去公司的覃七弦。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屋内的动静,只能顺着窗网的开口,伸出一根弯曲有度的铁丝往下探,察觉手腕一沉,她知道东西上钩,不禁眉开眼笑地提上来,那是把银光闪闪的串,“嘿,幸好我聪明,知道在屋里备份,不然房东进不去自己的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下午到公司拿下周行程的安排表,老总突然宣布开紧急会,所以他们这群苦命的人饿着肚子拖到九点多下班,加上部门经理徐姐请客,大家在KTV闹了大半宿才散伙。走在路上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家门,料想又是出门前光顾着她的大旗杆,一下子弄昏了头才把自家的忘记了。正想着去同事家里混一夜,白天找社区附近的修锁师父来看看,可是路过别人的窗口时,她想起家里的鞋架上还有一串备用。

  其实,回家偷偷摸摸,换作旁人一定汗颜得要命。但是,覃七弦早就习以为常,轻“哦”一下震亮了声控灯,再低头一看,铁门左右摆着三个奇怪的箱子。她踢了踢,沉甸甸蛮重的东西,气愤地说:“物业管理的环保工越来越过分,那些角落的灰尘看不到就罢了,怎么庞然大物也视而不见?”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串电话朝着对方大呼小叫了一通,痛快地挂断后,拿起开门。

  当门开一丝缝隙的刹那,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异样的檀香——不是她为了掩饰烟草味而经常喷的那款法式Ldu

  Temps的沁鼻香味!警觉性骤然提高,当然,浴室的哗哗流水证明了房间内除了她这个主人之外,的确存在其他人!

  不敢开灯,覃七弦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在房门后抓了一把笤帚,悄悄地靠近浴室,心里好紧张,脑子浮想联翩,尽是平日看的那些警匪片中的情节,血肉横飞,泪水肆意,不禁手脚发软。这个小区的治安还算不错吧……一年顶多发生两三件抢劫、偷盗的案子,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除了长得美一点、嘴巴毒一点、脾气嚣张一点、性格火爆一点、得理不饶人一点、钱花得多一点,就那么天怒人怨,连老天爷都强迫她中奖?

  嚓——

  门把在转动,浴室的门慢慢打开,一道柔和的光线射入黑暗的客厅。必须一击命中,否则一旦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则后患无穷。

  覃七弦咬紧牙,抡起扫帚狠狠地朝人影打去!

  洗完澡的毕聿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左边的呼呼风声,于是反应极快地闪躲,可惜浴室的门窄小,而他的身材颀长高挑,跃开时非常不便,即使躲过头部,左膀也没法幸免,通过浴室微弱的壁灯,他看到武器大概是棍类,无奈之下只好用右手抓握,尽量减低伤害。

  “啪——”

  夺过她的扫帚那一刻,他的右臂也因过度牵拉,导致肩环脱臼,岑寂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啊——呜——”覃七弦恐惧地大叫,立刻被毕聿一掌捂住嘴巴!

  黑暗中,毕聿无比确定地分辨出熟悉的嗓音——

  印象太深刻了,那种甜腻的嗓音在尖叫中如同玻璃纤维,越发富有韧性,任谁想忽略都是困难的事。不过,她的唇柔软至极,火烫的掌心像是沾了海水的棉絮,连肩膀脱臼的灼痛都减弱了不少。

  “呜……呜……”

  不要杀她!她有大好的未来,美丽浪漫的传说要谱写……覃七弦手舞足蹈地表示臣服。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身价财产可以丢弃,只要留她不死,什么都好说。

  毕聿忍着痛,对她张牙舞爪的举动深恶痛绝!

  这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却不干不净,半夜三更跑到男人的房间鬼鬼祟祟,究竟想做什么?勾引?偷盗?或者,是什么石破惊天的理由?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等着接受劳教吧。”他在她耳边阴森森地宣布。

  什么?

  覃七弦惊讶地瞪大眼,也被熟悉的音质触动,双手用力压住捂着自己的唇的大掌,单脚一个后踢,一只帆布鞋甩了出去,狠狠撞击到墙壁的开关上——

  一时间,灯火通明!

  对峙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浓重的呼吸萦绕在鼻尖,起伏的胸膛泄露了那难以消退的怒意。毕聿护住受伤的肩,径自把脱臼的地方接上,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如罩冰霜,冷汗从鬓角涔涔落下。

  覃七弦目瞪口呆,望着面前上身光裸,下身围着浴巾的男人——不,确切一点说该是年轻的男生,眉眼间的阴郁遮掩不住青涩的年龄,只是深邃的眸子盛满了孤傲的琥珀色,湿漉漉的发丝在灯下呈现本质的暗褐,水滴晶莹,落在肌肉上溅开了小小的水花,性感万分。

  “你……怎么是你……”

  他对结结巴巴的她,回以嘲讽的怒视,“这是我要问的。”

  “你在我家,而且大摇大摆穿成这个样子,我不能问谁能?”不可否认,她在乍见那起伏线条完美的男性身躯,是有一丝丝头晕目眩,一丝丝的口干舌燥。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眸,“别忘了,是你给我的!”别告诉他,折腾了大半天的房子其实是她的家!

  “我给你的明明是二楼C座的!”覃七弦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她做了房东也有两年之久,不至于分不清每一户的吧!

  “哼。”毕聿闷哼,对覃七弦的信心嗤之以鼻。肩膀的脱臼让他不能轻易动弹,同时更加不屑于示弱,即使钻心的痛楚席卷了全身,也不吱一声,默默忍着,嘴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会觊觎一个乱得像猪窝似的女人家?”

  “你说我的家像猪窝?”覃七弦头脑失去冷静,面红耳赤地拎起剩下的一只鞋,愤怒地砸向他——男人中的豆腐渣,就算你是貌胜潘安又如何?肚子里都是稻草,满脑子都是废料,没有丝毫绅士风度,更别说对年长前辈的礼让!“Z大应该以有你这种学生而感到无比羞辱!”

  鞋子准确无误地砸中目标——

  毕聿肩膀一歪,牵扯了伤口,面色惨白地倒退几步,靠着墙一阵剧烈喘息!

  不……不会吧!他虚弱到她的一只鞋就能把他击退?覃七弦摊开双手,看了又看,仍不敢置信那强大的威力,自言自语:“我……好强……”

  毕聿紧抿双唇,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吃人,“凶婆娘!”

  “是你弱不禁风,不是我凶猛!”她叉着腰,摆出单掌开山的武打动作,打算为自己鼓鼓气,但是见他面色越来越差,嘴唇青紫得吓人,也有点犹豫,“喂,你别装死啊,我还没跟你算完账!”

  毕聿无力地白她一眼,上前几步,打算打电话。

  覃七弦手急眼快地一把抱住电话机,护在怀中,“你做什么?想叫帮手啊!”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坐以待毙。

  这女人病得不清!

  毕聿最后一次确信,按捺住熊熊怒火,一字一句说:“医院在哪里?”

  医院?

  上上下下打量他,覃七弦疑惑地眨眨眼,问道:“你……受伤了?”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恶意伤人的后果连我一个海外归来的人都听过,你不会不知道吧!”毕聿凝视她紧张过度而变猪肝的脸,心里畅快至极!该死的!活了二十年所说的话,都没有今天一天说得多!

  这女人——够本事!

  “‘海龟派’了不起啊!谁让你私闯民宅?”覃七弦被唬得一愣,气焰低了不少。她念的是旅游专业,对法律常识局限于高中的那一点,若是无意触犯了哪一条,也许……是她不懂所造成的过失?

  “电话!”毕聿压抑着半吼,太阳穴鼓起。他保证:覃七弦若是个男人的话,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凶什么凶?”覃七弦吓了一跳,眨巴眨巴大眼,不满地噘着嘴,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咕哝,“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根本没有必要打120!”

  毕聿逼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口:“你带路!”

  覃七弦松了口气,精神同时又紧绷起来。他不是要讹诈勒索她吧!到医院当着其他人的面控诉她蓄意伤人,那就是跳进太平洋都洗刷不清!不过,这家伙的脸色和僵尸有一比,万一在她的屋里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一样麻烦啊!

  终于在一次次思想斗争后,她握紧拳头,慷慨地说:“那……走吧!”

  毕聿没有动地方,目光迥然地瞅着她。

  “走啊,是你说去医院的,现在怕了?”她得意地扬扬眉,学生毕竟是学生,没有社会阅历,咋呼两下就被现实吓倒。

  “我不想围着浴巾出去。”毕聿冷淡地说着。

  覃七弦脸一下子红得跟蛇果不相伯仲。她忘了他刚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浴巾,如果真的走出去,她的清誉啊……啊,好吧,她承认自己在外的名声早就被流言蜚语染花了,但是,没有人嫌弃多白一点吧!

  “愣着干什么?”毕聿咬着牙,最后一次下通牒。

  “啊?”

  “把我的衣物都拿过来!”

  “咦?你干吗扯我的丝巾!”她一个不留神,脖子上的长丝巾被夺走。

  “笨蛋!”毕聿的肘部弯成直角,没受伤的手用丝巾将臂和肘托挂在颈上,然后冲着她喊,“来给我打结啊!”

  覃七弦被他熟练的动作和一连串理所当然的“命令”指挥得乱了手脚。

  天杀的臭小子,敢指挥她?哼!走着瞧!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