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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是葛朗台

  真折磨人啊——

  凌晨三点多缩在医院过道的长条椅上,阴风阵阵,冷气逼人。

  消毒水的味道让覃七弦反胃,不由得想起一些晦涩的回忆。她收拢双臂,静静坐在急诊室的外面,对护士怪异的眼神视若无睹。几年了?本以为记忆已经被深深埋藏,没想到还是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窜上脑海。

  那个青涩的夏天,那段欢笑的岁月,恐怕今生今世都难以磨灭。

  “小姐?”一位因为怀孕而肚子圆滚滚的少妇走近她。

  “嗯,有事吗?”咽了口口水,她都不禁为这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担心,“你是不是要我帮忙?”

  “不。”少妇手撑着后腰,对她的质疑报以温和的笑,“刚才我去打温水,在医院门口的附近拣到一串钥匙,别人都说不是他们的,看到你坐在这里,我才来问问。”说着,举起掌中握着的一串钥匙。

  明晃晃的钥匙在灯下格外耀眼!覃七弦一掏自个儿夸张的卡通布袋,里面空无一物!她摸摸鼻头,费解不已,“哎?难不成是口袋太大掉了?”想想,又伸到更深的夹层,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天啊!我的宝贝钱包!”接着跳起来前后左右张望,就差连地板砖都掀起来检查!

  “小姐,你怎么了?”少妇纳闷地瞅着她,呃,她也许好心添乱。这位小姐刚才静静的如一潭深水,可是经她的一番询问,整个人炸开了锅!

  “钱……钱包不见啦。”她慌乱地说着,抓住少妇的手,哀号道,“我的好多证件都在里面装着呢!这下惨了!”

  “小姐别着急。”见她如此痛苦,少妇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再好好想想,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会不会有什么疏漏?”

  “不会的!”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从家里到医院,我跟本没有去别的地方啊!”除了——刚才有几个喝醉酒的人,在大街上摇摇摆摆耍酒疯,差点撞到毕聿那只受伤的肩膀,她上前挡了一下而已。难不成说,那一撞就被扒走了钱包?再一翻,果然布袋最底层被划开了一道将近五公分的口子!

  啊——

  她无力地瘫软在长条椅上,仰望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无限悲哀。

  “那个,小姐。”少妇拎着钥匙串,同情地说,“是你的钥匙吧,先把它收好。”

  “呜……谢谢……”覃七弦捶捶脑袋,接过“失物”看了看,不错,是刚才进医院的大门前,毕聿还她的那串自家的公寓钥匙。

  真倒霉!早晨,为上次旅行团前往九寨沟游客走失事件,她被老板叫去办公室狠狠训斥一顿,险些扣了今天下午发的薪水;接着连续几小时赶制了一面超大旗帜,希望以后她带队的标志可以明显些;晚上一开会,老板说个不停,延迟到深夜才结束;回去的路上发现钥匙没带,等想方设法勾到钥匙进了门,屋子又被人大大咧咧地占据——没错,她是糊涂了,未老先衰地把家拱手送人!

  覃七弦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双狭长的眼眸,以及冷傲地奚落……

  “惟眉,你怎么不出声就出来了?”一个略带焦急的男子嗓音响起。

  少妇转过头,向急切朝自己奔来的男人笑了笑,“看你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睡一会儿,我不想打扰你啊。反正是提一壶热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行动不便,不要到处乱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男人严肃地说,眼中的紧张与深情无可比拟,轻轻搂住她的身体,疼惜备至。

  “好了,你又开始念经,早知道我就让小战来陪护,免得你草木皆兵!”少妇嘴里埋怨着丈夫,眼底眉梢却透着幸福的笑意。

  “二弟得用功念书,我不准他来!”男人接过妻子手里的暖水壶,一抬头,正好和瞅着他们发呆的覃七弦打个照面,“这位小姐……”

  少妇叹息道:“老公,这位小姐被人扒了钱包,我刚才拣到她的钥匙。”

  “被扒了?”男人皱皱眉,见她失魂落魄的沮丧模样,不禁对妻子说,“她是不是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难怪这个时候仍不走,一直待在医院,想必是拿不出钱缴费吧。

  “是的话,你是否又准备大发善心了?”少妇笑呵呵地问。

  男人帮妻子理了理发丝,浅笑着说:“你总是最了解我的人。”

  “烂好人,你知道我从不忍心拒绝你的要求。”少妇亲昵地靠在他怀中。

  那副两情缱绻、你侬我侬的画面在覃七弦眼中格外刺目。她低下头,觉得鼻子眼睛都酸涩得难受,甚至呼吸也变沉了。那个时候……记得那个时候也曾经有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在默默呵护着她,只是她不懂得什么叫内敛,硬是把含蓄当作了空气,与唾手可得的幸福失之交臂。后悔吗?也许是有一点遗憾?也许……只是也许……

  “覃七弦!”

  从急诊室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左顾右盼,在找寻她的影子。

  覃七弦揉揉眼睛,应了个“嗯”字,朝对面的夫妻二人颔首,就朝医生走去。

  少妇轻柔地说:“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覃七弦犹豫一下,终究是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她才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帮助,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不过——哪个坏人的脸上会标明着“我是坏人”四个字?没办法!她先天、后天都注定是个极度偏见的女人,一直认为世上不存在所谓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也一直认为除了变化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更是坚信自己绝对没有值得别人喜欢的理由……故此,顺利排除所有可能。

  覃七弦是个狐媚子!

  背地不知多少人都这样讲,她怎么可能毫无洞察?那些表面上和你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的同事、朋友、邻居、甚至客户,一转身像变戏法似的,立即施展巧如舌桀的本领,见人就说她覃大情圣的风流史。

  习惯了……都不怪了……

  所以她和谁都能神侃打哈哈,也和谁都不打过深的交道。

  急诊室值班的医生见到她,笑眯眯等着美女的感谢:“小姐,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是肩肘脱臼,我已经进行推拿复位了,你不去看看?”

  “哦。”她的反应十分冷淡。

  医生没注意到什么不对,还以为小女人紧张,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这几天不做剧烈运动,很快好。呵呵,年轻人身强体壮,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

  “谁担心他?”

  覃七弦听得莫名其妙,推门进去,见毕聿闲适地斜倚着病床的枕头,运动衫的外衣斜披肩头,一双修长的腿搭在床沿,轻压着节奏打拍子。那张令人屏息的俊脸看到她,仍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她恼怒道:“喂,剩口气的就走人。”

  毕聿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嘴角一扯,“你不付钱就走,想当霸王?”

  “付什么钱?”覃七弦一听和“钱”有关的字眼就万分激动,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治病关我什么事?”

  “令我脱臼的人。”毕聿一字一字地诉说,“难辞其咎。”

  “你勒索我?”她眯着眼,双臂叉腰。

  “嗯哼。”

  嗯哼?算什么狗屁回答?

  她“啪”地一捶门,毫不客气地说:“有没有搞错?就算我弄反了住房的钥匙,你也不看看摆设就轻易住下,难道就没一点责任?”

  想把责任都推脱出来,没门、没窗户、连缝她也不留!

  外科医生在旁边当观众,本来笑呵呵,但越听下去越不对劲,按捺不住问:“呃……请问你们谁去先把费用缴一下。”值夜班啊,熬一夜就是为了那一点点加班费,如果这个都没着落,他拿什么养家糊口?

  “她(他)!”一对年轻男女异口同声地进行合奏。

  医生左右瞅瞅,莞尔地对毕聿挤眉弄眼,“哎哟,小伙子应该大方点才能留住女孩子的心啊!”现在的年轻人啊,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吵翻天,真是不懂得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谦让!

  “医生。”毕聿勾了勾手,“你会对害你不浅的人多大方?”

  “当然不……”反射地答了半句,医生及时收口,努力维持医者父母心的形象,“不能随随便便地伤人。”

  很好,等于没答。

  覃七弦笑容如花,得意地接着毕聿的问题提出疑问:“医生啊,你会不会对一个半夜三更出现在你家的陌生人把酒言欢?”

  “当然不!”医生终于抓到义正词严地表态机会,“我肯定叫警察!”好奇不已地摸摸下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有……钱由谁去支付?”

  “你可以赖账,我不勉强。”毕聿从裤兜里面掏出皮夹子,剑眉微挑,“谁让外国的名典都适合你——‘葛朗台’大姐。”

  挂号是他挂的,看病的钱还会缺吗?只是不杀杀她的锐气,这女人已目中无人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覃七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他的话呛得几乎窒息。赖账?说她是“葛朗台”那个吝啬到极点的“老”东西?她如果不是钱包丢了会让他在这儿嚣张?谁对谁错尚在两说,他倒是会占嘴上的便宜!

  “你等着!”盛怒之下,她推开堵在门口的医生,跑了出去。

  医生叹息着望着她的背影,良久,“咦”了一声。

  毕聿不理会她,低下眼睫,弯腰穿好旅游鞋,走到医生跟前,“医生,专家门诊多少钱?”

  “你……不是等你的女朋友付钱?”医生讷讷地指了指覃七弦消失的方向。

  “世上没那么多痴男怨女。”毕聿抿唇冷笑。他向来睚眦必报,对她所做的一切没有展开报复行动,已是看在她几个小时前替他挡了几个醉汉撞击的分上;再多的回馈,恐怕覃七弦受不起呢。

  “但是……”医生不解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去化验室了。”

  “什么?”

  毕聿狭长的眼眸陡然一睁。

  “我说,她似乎去了化验室。”

  化验室。

  “300CC全血的价格是150元到240元之间,血浆的价格是80元,献血和卖血浆的间隔次数有不同的规定。”同样在哀怨地值班,尽管护士小姐眼皮打颤,却仍尽职尽责、准确细致地报出了曾经重复N次的内容。

  “那你帮我算算……抽多少血才够缴治疗脱臼的按摩费用?”覃七弦盯着那一排排整齐的玻璃试管、一块块透明的玻璃片、一支支一次性的塑料针管,难免有几分紧张。以前是公司组织的例行体检,她没办法才硬着头皮验血,现在主动送上门让人家抽,好命苦!

  “专家门诊是不是?”护士小姐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

  “嗯。”应该是,看那医生的屋里挂着一面面锦旗,应该不差吧!

  “那你抽300CC全血,到缴费时多退少补。”护士小姐在单子上划价,“决定好了,就请先做个检查吧。”

  “好。”覃七弦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纤细的胳膊,一股冷气袭上心头,泛起鸡皮疙瘩。

  “握紧拳头。”护士拿出一根皮筋捆住她的上臂部位,然后找到血管突出的地方,开始涂抹酒精、碘酒。

  沁凉的濡湿浸透了肌理,覃七弦身体一颤。本能地想退缩,旋即,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嘲讽的可恶面庞,于是一咬牙,又横下心不动,忍受着尖锐的细针刺入血管。

  松开皮筋,护士小姐在她立刻青紫一大片的胳膊上轻轻缓推,“放松啊,小姐你本来就瘦得夸张,半夜时人体代谢缓慢,血液粘稠,神经再绷得那么紧,我只能抽出血清,你白遭罪嘛!”

  一阵阵蚂蚁攒心的痛从胳膊上蔓延至身体的各个角落!眼看着浅黄色的粘稠液体从针管中抽出,就是不见一点点暗红的血浆——

  “吃饱了撑的!”

  随着低叱,一只大手伸出来,竟直接拨开护士的手,从覃七弦的手上上拔出针管,接着拿着旁边的棉花团堵住了伤口。

  “啊!”覃七弦吃痛地低喊,一抬眼正迎上毕聿犀利的眸子!

  “先生,您也太莽——”护士小姐惊讶地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高大的男子,面如铁青,一只手还抓着覃七弦的手腕。她才想为女性同胞指责他的鲁莽,下一秒就接到了警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这男人明明年轻得很,从哪里来得一股子腾腾杀气?

  “莽撞的人是她!”毕聿不耐地拍着桌面上的几张人民币,“你当她神志不清!”话音落下的同时,没有受伤的手臂连拉带扯把覃七弦拽出医院。

  “你干什么?放手!”挣扎半天,她终于甩开了他的钳制,脱离枷锁,再看手腕上的针眼由青紫逐渐肿成小包,活像朝里充了气似的涨着。

  毕聿头也不回往前走,任她在后面又跺脚又吵闹。

  凌晨四点多,大街上几乎没几个行人,只有几辆汽车呼啸而过,风吹过树梢,卷走枯黄的叶,沙沙作响。没有月亮星辰点缀的夜,格外凄凉与压抑。

  “喂!你站住!”白天的情景如实地反馈回来,只是主动与被动颠倒。

  “又怎么了?”当事人一脸酷酷地转过身,冷漠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覃七弦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揪住毕聿的衬衫前襟,“不懂礼貌的臭小子!你做出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事,竟然没有一丝悔意?”

  叹息,偏偏有人生来不懂得“抱歉”两个字如何写。

  毕聿不屑一顾俯视着眼前凶巴巴、踮着脚尖骂街的女人,淡淡地说:“你再不松手,别怪我打女人。”

  “唉呦?你打我?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她覃大房东七弦小姐是被吓大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区区一句危言耸听的话,能吓倒她才怪!借他一百个胆儿也不敢碰她半根毫毛!

  毕聿再度看天,厌烦地一拧她的手腕,覃七弦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白皙的面颊上扇了一掌!

  啪!一巴掌根本不重,甚至是微乎其微的,但足以震惊了覃七弦。

  “清醒了?我从没说自己是什么绅士,所以,你那套‘怜香惜玉’的玩意儿大可免了。”他一甩两只精壮的胳膊,绕过呆愣的她,满足地赶回去补觉。

  忍!忍无可忍!

  她羞愤地恨不得找个粗棒槌一下子敲扁他!

  一个深受多年教育的大学生行径如此卑鄙,Z大怎么收他入学?是不是有钱就可以上高等学府?是不是品德方面的问题不再重视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孔夫子若看到会学屈原投江还是盛怒之下跳槽,选择占山为王?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会就此罢休!我……我要去你们学校投诉!”覃七弦义愤填膺地跳脚——由于白天折腾了大半晌,刚才又贸然抽血,嚷了没几下,立即头晕眼花地蹲了下来,一抱双腿,左倒右歪地自言自语,“为……为什么有好多星星?一个、两个、三个……”

  呃,黑线丛生。

  毕聿当然听到覃七弦的动静,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威胁,他嗤之以鼻。敏捷有速的步子刚刚迈到半空,就差点被她接下来的呢哝气得五官挪移。恐怕,三岁的小孩儿都对昏眩的前兆有那么一点点常识吧?而这个女人,还有闲情逸致地一个个数星星?麻烦!莫怪乎人家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昏就昏好了,干吗发出难听的声音让他知道?

  毕聿深吸一口气,瞬间,掉转方向来到她面前,动手一拎她的衣领子,“快回去!少给我装模作样!”

  “你放开我……”她虚弱地拼着最后细弱游丝的力气挣扎,“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绝对不会打消投诉你的决定!除非你斩草除根,否则……我们梁子结大了!”

  女人啊女人,要不是太富有想象力,就是武侠剧看多了。

  “请便,毕某人静候大驾。”他不耐烦地说,轻轻松松拎着覃七弦朝公寓楼所在的小区方向走。

  覃七弦被上上下下地颠簸了几下,脑子顿时开光不少,凌空的一双细腿蹬了好几下,“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不去!你听到没!一个大男人仗势欺负柔弱女子,不要脸!”

  “你哪一点像柔弱女子?”毕聿都不禁为她汗颜,“泼妇。”

  “你骂我是泼妇?”覃七弦杏眼圆睁,抓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口,“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泼妇’!”

  旋即,两排整齐小巧的齿印在毕聿手背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这个女人属兔子的吗?

  毕聿咬牙切齿地盯着因得逞而大笑的罪魁祸首,大拇指和食指固定住她的下巴,稍一错位——

  “啊!你要死啦!”覃七弦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再度暴力相还。

  “以牙还牙,你应该谢我保留了你的门牙。”毕聿不愿继续纠缠下去,拍拍手说道,“你要昏要死都好,给我离远点!”

  “谁让你多管闲事,我才不屑接近你!”覃七弦揉着酸酸的下巴,怨念地鄙视眼前的大男生。

  他今日才见识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确切含义,“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不过——”说到一半,牛仔裤袋里传来一阵激昂的手机和弦铃。

  覃七弦翻个白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半夜还那么忙乎。”

  多事的女人!毕聿懒得理她,掏出手机,“喂。”

  ……

  毕聿一皱眉,“你知不知道地球有时差?”

  ……

  毕聿不耐地看了看腕上的宝石兰手表,“哼,再说吧!”而后,干脆地扣上手机盖,走两步,突然偏过头看覃七弦。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那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覃七弦被他灼热的视线瞅得毛骨悚然,浑身窜鸡皮疙瘩。

  “女人最麻烦。”毕聿说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这是哪门子的性别歧视啊?

  “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如同争执不休的孩童,覃七弦反唇相讥。

  凌晨的街道,又刮过一阵冷风,法国梧桐仅剩的叶子摇曳不定,沙沙作响。两团阴云凝聚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散。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