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暴风雨前2
文子若和苏哲开始起程，因为昨天来到柳泗乡时天色已晚，看到的景物毕竟不太清晰，现在因为白天，再看这柳泗乡，确实不像夜晚那般繁华热闹。不光道路两边的房子好像矮了很大一截，显得灰不溜秋的，就连路上的行人都显得精神不振，愁眉苦脸的。
“原来是穷乡僻壤啊，”苏哲不停地看着四周，说，“跟昨天晚上完全不一啊。”
“这里正在闹干旱。”文子若想起天机茶馆的店小二的话，“两个月没有下雨了。”
他刚说完，一辆牛车从他们身边快速驶过，扬起一阵灰尘，直扑向文子若和苏哲。两个人连忙背过身去，在一处屋檐下面身避着，苏哲还不停地用手在脸前扇动着。
文子若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身后墙皮龟裂到一定程度，大块小块地往下掉。苏哲身子微微一倚，后背顿时沾上了一大块细土。
苏哲凭由文子若替他掸去后背的灰尘，生无可恋地说：“这大唐和我们平时想象的真是太不一样了。”
文子若说：“本来这就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说完，他想到了佳欣，还有自己的父母兄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联系不上我，肯定特别着急。”
苏哲似乎比文子若还要着急，“我父母走得早，亲戚们那么多年也没联系过，啥情感也没有，我就是特别担心，我要是真回去不了，田芳这个女人定会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还有那些收藏的宝贝，折腾得一光二净，这女人就不让人省心。”
两个人边说边走，还买了两个油饼吃，拐过一家豆腐坊后，看见前面巷子有个老婆婆正在挑水，老婆婆身形佝偻，手臂上的青筋爆起，那两个小木桶有些地方裂开，水洒了一路。
苏哲朝文子若挑了一眼，意思很明显：该你表现一下子了。
文子若上前，想接过那老婆婆的扁担，可没想到，老婆婆手紧紧地抓住绳子，并生气地喝道：“你不想挑水，还想抢我的水，我一把年纪了，你不怕遭报应吗？”
文子若连忙解释道：“我是想帮您挑，您看这水都洒了那么多了，再不快点，都快漏光了。”
老婆婆哼了一声，像看穿一切地说，“想骗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花花肠子。”
文子若无奈地朝苏哲摊了摊手。苏哲笑了，一抖衣襟，正步走到老婆婆跟前，毕恭毕敬地说：“婆婆，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还是让我为您效劳吧。”
老婆婆干巴巴如同枣核的脸一下子灿烂了起来，“好啊好啊，你这人一看就是好人啊，像个读书人，斯文，懂孝道
，不像某些人，假惺惺的。”她说着，还朝文子若剜了一眼。
苏哲挑起担子，朝文子若得意地抬了下巴，然后跟在老婆婆的后面，朝老婆婆的家走去。
老婆婆的家在后街一个小土屋里，家里极其简陋，只有坑坑洼洼的一些桌椅和简单的家庭日用品，土屋的一侧，还裂开了一道很大的缝，一群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
在老婆婆的指引下，苏哲将水桶里面的水倒进厨房一豁了口的缸里面，惊跑了正在缸边嬉戏的一群蟑螂。
“婆婆，平时就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苏哲问。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是啊，就我一个人。”老婆婆说着，看了看四周，“你们看，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可是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我有个儿子，跟没有还不是一样。”
“什么？你儿子不养你？”苏哲一百个不答应，气愤地问。
“是啊。想想也是作孽啊，”老婆婆说着，眼泪就来了，“我那个儿子，不提了不提了，话说出来，传到他耳朵里，又要找人来我这里闹腾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活啊。”
听话外之音，还有更严重的事情。文子若说：“我们是外乡人，你跟我们说的话，是不会传到外人耳朵里面的。”
老婆婆听他这么一说，长哦了一声，“外乡人哦，我刚才是错怪你了，你们不知道，我那儿子在柳泗乡有权有势，可并不是柳玄风的亲儿子。柳玄风娶了三房太太，都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就偷去了我的儿子。现在，子标长大了，明明知道我是他的亲娘，可他却不会认我，生怕失去在柳家大少爷的身份。”
“TMD，这个人直接欠揍，明明是畜生一个！”苏哲忍不住低声骂道。
文子若也气愤不已，可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也无能为力，而且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半道上跟个乡绅恶霸作对，肯定会惹来很多不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外面有一个小黑影闪过，跑出来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进屋之后，苏哲问怎么回事。
文子若这才说：“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
苏哲不相信，说：“不能，我们有什么可让人跟着，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这时那个婆婆不安地插话道：“你们快走吧，可能就是他们的人，我刚去挑水时，听人说，那个孽子一心想娶云香楼的头牌，估计这两天就会成亲，他是怕我这个时候坏他好事，说不定会派人来监视我。”
苏哲一听，心里一咯噔，“云香楼头牌，你说的是那个晚芙吗？”
老婆婆点点头，苏哲脑海里便浮现晚芙曾经在云香楼说过的话。原来，晚芙口中的那个无赖公子哥竟是他啊。
“那先这样了，婆婆，我们先走了。”苏哲急匆匆地朝外走。
出了土屋，文子若见苏哲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哲咬着半边嘴唇，想了下，“你不知道，那个龟儿子要娶的是晚芙，云香楼头牌……就是我那天晚上找的那个，你忘了？”
文子若这才想起来，当时苏哲在“翻牌子”时，老鸹确实好像说了。“你什么意思，那是别人的婚事，而且那个晚芙一下子就从良了，这是好事啊。”
“可你没听刚才那个婆婆说，他儿子挺不是东西嘛。晚芙怎么能嫁给他？”
文子若觉得苏哲一向玩世不恭的，现在却好像认真起来，“你不会是想来个大闹婚礼吧？”
苏哲说：“我知道，我们现在找那个关鸣鹤要紧，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那个火坑里面跳。”
“那个柳家家大势大，晚芙说不定很愿意呢。”
“你知道个球。她根本一点都爱那个混蛋，怎么可能愿意？”苏哲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肯定反对，但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会感觉……那个滋味你明白吗？我怕自己后悔啊。”
文子若探究似地看着苏哲，“我倒不是特别反对，只是觉得你好像爱上那个女人了。”
苏哲思索地说：“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爱，就是那种感觉，不想她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被毁了。”他瞥了一眼文子若，“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晚上，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进去就听她弹了一下琴，什么也没做，真的，骗你是乖乖！”
文子若笑了起来，赞赏道：“不错，境界提高了啊。到了青楼，你倒是柳下惠了？”
苏哲“切”了一声，“那也比你强！”
他用胳膊捣了一下文子若，“表个态，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把那事给黄了？”
文子若点了点头，说：“既然你都下了那个决心，我也只有跟着上了，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去。我们说过的嘛，一起来，一起回。你知道吗，如果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我们两个人互相是有责任和义务的，谁要是跑了，把另一方丢在这里了，或是出了意外，那另一方是要负民事责任的。不过，”他为难地说，“你有什么好的计划没？那柳家可不是好惹的。”
苏哲倒好像是挺有把握的，“只有智取，不能硬来。想想我们怎么也是21世纪的人才，论智慧，怎么也比那些没有开化的人强吧。”
“怎么个智取法？”
“先摸摸情况，再做决定。”苏哲说到这里，心里又不确定了，手挠了一下后脑勺。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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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若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身后墙皮龟裂到一定程度，大块小块地往下掉。苏哲身子微微一倚，后背顿时沾上了一大块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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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朝文子若挑了一眼，意思很明显：该你表现一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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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是啊，就我一个人。”老婆婆说着，看了看四周，“你们看，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可是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我有个儿子，跟没有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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