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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意外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已基本康复,翅膀的矫正也已近尾声,我渐渐有了飞行的渴望,但想到自己宠物的身份,恐怕自由已受到限制,也只得兀自在院子里抖抖翅膀算了。

  我那主人——炫,他终于想起告诉我他的名字了,在我趴在手术台上,拿他的手臂当胶棒咬的时候。

  我陆续做了几次手术,每次他都陪着我。在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形影不离。让我庆幸的是,由于翅膀的手术,他无法随意作弄我,除非我肯配合。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我是不打算配合他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值得爱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好像很忙,最近一些日子,几乎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每天被他捉弄,我总气得发疯,可他这一“消失”,我突然又觉得无所事事了,整天在院子里发呆。慢慢地,我发现我的自由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差。在很大的一个范围里,我都是自由的。我决定不在每天看着院子发呆。

  我知道院子外面是个非常繁华的世界,因为我经常听到一阵阵的喧哗。然,当我走出小院儿,沿着院门外的碎石小路走出竹林时,眼前的景象还是令我感到惊讶。

  原以为神都伊斯卡是一个机械化的科技文明都市,可我眼睛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天堂般充满着自然气息的田园小城。

  这儿可真是漂亮!到处都是一丛丛的翠竹,许多竹丛边,都有或大或小的泉眼,每个泉眼都升腾着淡淡的袅袅白烟,显然都是温泉。泉水源源不断的溢出,沿着山坡流下,汇成一道道小溪,汇入山下的一个不算小的湖泊中。

  我边走边看边玩着,几乎每一个泉眼都被我搅动过。我发现它们的温度有很大区别,有些看起来好像是温泉,但其实泉水是冷的,有些泉边挂着冰柱,让人觉得是冷泉,但泉水却是温和的,属于温泉,还有一些水温高的可怕,我只是轻轻沾了下,手就好像触电了一样的痛。估计,我要是收手在稍微慢一点,就要被烫出满手的水泡了。

  我住的小院,位置接近山顶。沿着山坡一路走下,几乎就没遇见什么人,只远远地看见零星散落的一些别墅似的建筑附近,有那么几个。越往山下走,人渐渐的多起来。我想,我也许能交到一、两个朋友。于是,我总是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连续游荡了几天后,我发现,我的梦想似乎很难实现。这里的人,等级关念很强,只有少数几个,同我一样穿着金色的、肩膀上也有绣花的衣服的人,才敢跟我说话,但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先以轻蔑的眼光看我,然后在发现我肩上的紫杜鹃后,便神态怪异的走开了。

  我看得出,她们蔑视我,是因为我没有像她们那样,有“跟班”追随,而她们又不认识我,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一只刚刚飞上枝头的麻雀,而当她们看到我肩上的紫杜鹃时,眼中又闪出了嫉妒的火花。看来我那主人还满有人缘的,竟有这么多人想作他的宠物!难怪他那么自负。

  一直都没人理我,我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看着湖对岸的一群女孩们在湖里戏耍。忽然,我想,要是我不穿这绣着紫杜鹃的金色长裙,她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她们中的一员呢?

  如是想着,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面,我又想起了故乡迦楼星的浩浩汪洋。

  我再也坐不住了,想也不想的脱下了那件带着“标签”的金色长裙,一下子跳到了湖里,惬意的游戈着。没过多一会儿,我就忘了自己游湖的本来目的,享受地玩起了水中芭蕾。就跟在空中飞翔一样,我尽情的婆娑而舞。唯一不同的是,我不需要怎么努力挥动翅膀,也不需要小心、仔细的寻找、顺应气流,很自然的,就可以悬浮在,水面下的“天空”中。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游了多久,直游到四肢乏力,再也闭不住气了,我才浮出水面,游回岸边,坐在浅水中的碎石堆里休息。

  我没有唐突地游到人群中去,而是在离她们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想,等她们主动来发现我,应该会好些。

  我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看着一群年轻的女孩们在湖边浣衣、戏水。她们中,一个绿色的身影吸引了我。不是很漂亮那种,呃……这么说可能有点自负,我认为她不是很漂亮,但和她的朋友们相比,也算得是上成姿色了。相对于美貌,她那清灵、可人儿的娇俏气质,更加引人注目。是个极可爱的小猫女。

  听她们的言谈,那个“颇有姿色的小可爱”好像是刚刚才得到那件绿色的衣服,正在向朋友们炫耀。我不太明白,一件衣服有什么好炫耀!

  听了会儿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小山坳被圣族称为“娃娃谷”,而所谓“娃娃”,就是指圣族的宠物,顾名思义,娃娃谷就是圣族养宠物的地方。这里人不多,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全部都是圣族的宠物。

  我所处的这里,是整座娃娃谷的中间段,被称为“女儿园”。因为宠物是男女分开的,而这里显然是女性们的居所,所以才叫这个名字。怪不得,我四处游荡了几天都没见到一个男的。

  这里的“宠物”不都是有主人,绝大多数的、穿白衣服的那些人都没有主人。

  小猫女刚刚有了主人,有了自己单独的居所,今后就不用像那些白衣女孩们一样,每天干许多洗衣、煮饭之类的活了,最重要的是,她不用被“高高再上的夫人、小姐们”吆喝了。

  她说的“高高再上的夫人”我了解,就是贵族的宠物呗。小姐们是指什么人?!宠物大多都是“主人的情人”角色,哪来的“高贵的小姐”之说。

  噢!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些贵族与宠物生的孩子。

  我兀自把听来的信息理了理。原来,圣族养宠物并不是用来滥情的,大多是充当仆役的,少数的优秀个体,圣族会培养他们作神将,就是俗称的“宇宙刑警”。男女分群只是像军队一样的制度罢了,因为没有足够的住宅,群居当然不能男男女女乱堆在一起,同时,两性分离也方便控制血统与数量,因为宠物的种类实在太多,飞禽、走兽、游鱼,一应俱全,连蛇、虫、鼠、蚁都应有尽有,再加上混血的,按着血统分群也不太容易。

  想成为神将似乎很难,而且,在接受神将训育课程的同时,每天要干的活也一样也不能少,非常辛苦。怪不得大家都想当“宠物”呢!有了主人就不用干粗活了,再接受神将的训育课程就容易多了,而且,成了神将也不用担心会被派出去,当什么可怜的“宇宙流浪者”(宇宙刑警),跟着主人当个近身侍卫就好。

  我觉得好笑,竟然是一群心无大志、好逸恶劳的丫头。

  那小猫女似乎对她的主人不大满意,此时正在向朋友们“控诉”她的主人小气。听她的意思,她那主人应该是位皇族,照理应该给她金色衣服的,结果却只给了绿色的,还是件“没花的”!这样一来,她虽然牺牲了自由寻觅恋人的权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名份”,还要获得神将头衔才有资格走出“娃娃谷”,而且还得主人让她跟着,她才能去。

  咦!这是不是说,像我这样的,“有名份的”贵族宠物,自由是不受限制的。

  又仔细听了会儿,我大致明白了。原来,只要主人不召唤我,我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的。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呢?!唉,怪不得,我那主人一出手就那么大方。

  正胡乱思索着,忽然听那群丫头吵闹起来。猛一听,还以为来了什么坏人呢,细听却又有嘻笑之声。我下意识地抬头向人群望去,竟然看到几个男人走入了人群中。这里不是“女儿园”吗?!

  那…那、那些人,竟然……青天白日的,大庭广众下,随便拉了女孩就……天啊!!!这些丫头们,竟然还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儿,甚至有些人还乐在其中呢。

  我突然觉得好恶心。我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游泳,竟然还想和这些女人交朋友!!

  怕被那些人发现会惹麻烦,我强忍作呕的心情,潜水向对岸游去,没成想,才游了没多远就被发现了。一个银色头发的纤细男子,将我一把拉住,像蛇似的吐着红信样的舌头,不由分说地就要吻我。

  “不要!放开我。”我大喊。

  “不要,还是不要放开?美人儿。”那人却满不在乎,一脸淫相的与我调笑。

  “你……下流!”

  “下流!这儿谁不下流?那些圣族吗?别那么清高,我的美人儿。错过了今天,一、两年也不见得再有男人进来了。”

  一、两……明白了,怪不得这些女孩一个个心无大志的样子。大概,这几个男人都是较比优秀,或者是为圣族立过功的神将,而那些“无主宠物”也只有在他们这样的人进来时,才有希望作母亲。男女有别,这样的分工到也恰当。只是……我可不是那种女人!我不要。决不!

  怎么办!!他快要得逞了。谁能帮帮我。救命!!炫——

  我急得不行,正拼命挣扎,忽听身后有人跃入水中。

  “放开她!”那人大声吼着,快速向我游来。

  是紫月!太好了……等等,他只是个孩子,万一帮不上忙还反被牵连……

  我想什么都没用了,紫月已经来到我身边了。他帮着我推、阻那个一看就知道是蛇族人的家伙。

  那蛇族男子只轻蔑的瞥了紫月一眼,便不屑一顾的将他一把推开,骂道:“小屁孩。牙没长齐呢,也来抢女人。滚!”

  他竟然以为紫月跟他一样,是来……啊!我竟然忘了,紫月是男孩子。

  “紫月!”

  危急时刻,湖对岸又传来雪仪的声音。话音未落,我看到紫月好像伸手接下了什么东西,紧接着,那东西被紫月横到了我身前,将我与那个蛇族男子隔开。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男人像触电了一样放开了我。同时,我还听到他惊讶的低声吼道:“天啊,圣君的宠物!”

  说完,他转过身,一个猛子扎进湖水中,许久没再出来。我讶然的低下头,被紫月横在我身前的,正是我丢在湖边的,那件可以表明我身份的金色长袍。那朵紫色的杜鹃花,被紫月刻意的、夸张的展示出来。

  这朵紫杜鹃,它竟是圣君的标志。他是圣君,浩瀚星河的无上至尊!

  看着那朵杜鹃,我呆呆的愣着,脑海中回荡着他自负的话语——“就是迦楼的女王,能作我的宠物,也是她的荣耀!”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还有谁敢如此狂妄。

  我紧张的全身发抖,被紫月托着,好不容易才上了岸。这时雪仪也跑了过来,和紫月一起,两个小东西帮我披好那件已经湿透的金色长袍,扶着我,一直将我送回到山顶的小院中。

  一回到这院里,我不知怎得来了精神,一下推开了两个孩子,一路小跑地,冲向那个被竹子圈着的小泉眼。

  再次将自己浸入水中,我胡乱地揉搓着,强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急切得清洗着。强烈的恐惧不减反增的深深将我笼罩。拼命抹杀、遗忘的记忆,“不请自来”的“追逐”着我。我坐在泉中的石椅上,倚着泉壁,毙瑟着,团作了一团儿。直到雪仪拿着干净的新衣走入我的视线中。

  还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困境,以为自己是如何的幸运,却原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找不到发泄对像,我胡乱捶打着水面,在水花飞溅的同时,发狂了似的疯狂嘶喊着!狂乱中,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我打飞了出去……

  “夫人!”

  可怜的雪仪,被我吓了一跳,眼看着竹制的发梳成抛物线状飞出去,她甚至不敢追过去捡,尴尬在愣在当场。

  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非原由,我自己清楚的得很,却因一时慌乱,到叫两个孩子来安慰我了!

  看着那写满焦虑,彷徨无措的小脸,我不由得自嘲地苦笑了下,一瞬间,身体仿佛虚脱般绵软下来。吐了吐气,强打起精神,我苦笑着问道:“我是不是很蠢?”

  相对于我的恐慌,她和紫月两个年幼的孩子,反到显得从容得多。就如此刻的雪仪,竟然一本正经的劝慰我——

  “夫人您不了解神都风俗,且此事事出突然,一时惊慌,不足为怪。您不必太在意。”

  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如此工整!我不由得感慨着,强撑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轻拍了拍雪仪的小脸,“到让你为我担心了。”说完,我起身爬上了岸。

  聪慧、乖巧的小雪仪立即递来了浴巾,将我裹起来。我简单的擦了擦,收起身上绒羽,丢开浴巾准备着衣。机灵的小丫头马上又拿起毛巾站到我身后。我穿衣服时,她一直用毛巾将我的头发裹住,捧在手里。简直就是个专业的女仆!

  看雪仪那稚气未脱、一脸天真的小模样,以人类的标准判断,她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就迦楼的族人来说,她应该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可怜的孩子,她大概是从懂事起,就一直在做这些事吧。

  我怜惜的轻抚了抚雪仪的头,将她手中的毛巾抽出,随手丢在一边,又抖了抖头发,之后,便揽着她,与她并肩向屋子走去。

  进了客厅,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紫月的影子。我有些虚脱的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一旁的藤桌上,摆着已经沏好的热茶。

  清香四溢的茶水,在精致的瓷杯中冒着淡淡的白烟,显然不是我们回来前沏的。

  轻啜了口茶,舒了口气,我向雪仪问道:“紫月呢?”

  “他去换衣服了。”雪仪恭敬的答道。

  正说着,紫月从屋外跑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是件和雪仪穿的一样的,很简易的一种衣服。由一块梯形的白布裹在身上,肩膀处连着一块宽大的丝巾,系住肩膀后,还能像披肩似的披在裸露的肩膀上。这种衣服唯一像衣服的地方,就是它在腰部的位置上,有一条束腰用的腰带,让穿它的人看起来,还满像是穿了件带披肩的露肩连衣长裙。

  他原本整齐地束成马尾的头发,也已经散开了,看起来,与先前在湖里帮我时,可是截然不同。

  我看着他,轻吐了口气,对他微笑着,问道:“穿成这样,你习惯吗?”

  小东西到也老实,尴尬的干笑了两下后,红着小脸答道:“不习惯。”

  他能这么老实,说明他也知道,早在山下的湖里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一身的男孩装扮了。

  我笑了笑,又对他道:“去换了吧。以后不要穿女装了。”

  说起来,紫月是男孩子的事,早已说破了有些日子了,可他却依然和雪仪作统一打扮,我差点以为,这儿的所有“宠物”,都是这身打扮呢!

  紫月听到我让他去换回男孩装扮,高兴得都跳起来了,可双脚还没落地,又犹豫开了。他边挠头边呐声道:“主上吩咐过……在夫人面前,必须穿这样。”

  我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这样,大概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男孩子。你认为,我现知不知道呢?”

  听了我的话,紫月先是愣了下儿,随即憨实的裂嘴而笑。

  答案显而易见。我当然是知道了,而且已经知道很久了。

  “去换吧,我会跟他说的。”见紫月一脸为难的犹豫着,我边催促着边向他保证,会让炫答应他。我想,炫应该会答应的,他没理由那么在意一个小奴隶的衣装。

  “是,夫人!”得到我的保证,紫月高兴得手舞足蹈,转身就向屋外跑,却险些撞上迎面进来的人。

  “主上。”紫月有些紧张的退了回来。

  是炫,我的主人。我们刚刚还有谈到的人。他正顶着紫月的步子走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主上,夫人她……”

  “出去!”

  不难看出,炫那差劲的脸色是真对我的。贤淑、体贴的小雪仪似乎是想替我解释,但炫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雪仪、紫月无奈的退了出去,只剩我和炫在屋里面面相觑。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知道我在湖边遭遇的事了。我跑到“那种地方”去,他生气是应该的。

  相对于他的愤怒,我因心中羞愧,也显得有此怯懦,不太敢看他。

  面对他如有实制的坚实目光,我回避地侧过身,低着头,畏缩着偷瞄他,讷声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怕我知道?”他语调有些冰冷。

  “我……说实话,是有点怕。”我低着头,缓缓地走向他,“我还以为自己跑不掉了,没想到,他一看到这朵杜鹃花,就吓得一溜烟的跑了。”想及此,我不由得嫣然而笑,抬起头,本能的,伸手去挽他的臂,“炫,你真的……真的是圣君?”

  他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被他看得发毛,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怯声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很丢人?”

  他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边抽回被我挽着的手臂,边语调生冷的道:“不,你不丢人。丢人的是我。”说着,他竟然反手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

  “你……你在生气!”我蓦地瞠大了双目,惊讶的望着他,脸颊上,如火烧般的痛。他从没这样凶过,无论我如何忤逆他,他都从没这样对我过!

  “不该吗?”他静静的看着我,神情是那样冷漠——“你在怪我?怪我不该隐瞒你,怪我没有清楚、明白的对你表明身份!对,是我的错。我早该对你讲明身份,为你配备仪仗,建园林、造行宫、设馆役,不该委曲你与一班弄臣为舞。”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为什么?我也是受害者!  面对他指责的神情,我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该怎么想?……你没事跑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我……”

  我无言以对,自己确实有错。可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故意跑到那儿去吗?!

  突然感到鼻中一阵酸楚,喉中泛起苦涩,赶忙转过身去,掩藏泪水。为了掩盖声音的颤抖,我故意放大音量,大吼起来——

  “是,是——!我是故意的。从迦楼到伊甸,七年的里程中,每日每夜无不受尽‘关爱’,我想,我怀念!我就是喜欢那种日子。你满意了吧!!”

  “……天籁。”

  “别叫我!……是我的错,当然是我不对,是我太蠢。我是什么!想当然,我就该住这样的地方,尽管我只专供你……”

  “天籁!”不知道是不想听下去还是不想让我再说话,他抓住我的肩膀,扳正我的身子,捧住了我的脸,制止我再出声。

  当我看到他那一脸无比肃穆的表情,还以为,他真有多么懊恼猜疑于我呢。没想到,他竟然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我气得好想大骂,可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委屈了?”他以拇指抹着我脸颊上的泪痕,微笑着,试图吻我的额头。

  “不该吗?”原文还给你,哼!  我扭头避开,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我才转过身,就听到身后的他轻叹了口气,随即又轻笑着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在湖里的表现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惊讶的回头望着他,愕然惊呼。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得飞扬起来,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对我道:“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吗?跟我来。”他故意只说一半,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了更衣室里。

  (似乎每个贵族宠物,都有这样一间房舍,用于将自己精心、仔细地盛装打扮。宽阔、硕大的,占据一整面墙壁的落地大镜子,除了查验装扮效果,也有助于习练歌舞,以便取悦主人之用。)

  将我推到镜前,他单手捂住了我一只眼睛,而后说道,“你仔细看。”

  依言,我本能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他的手,缓缓地,从我脸上移开……我的眼睛!两边瞳孔的颜色不一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看着自己变了色的左眼,不由得一阵颤栗,豁地转身,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无理之举,然,我却被自己的冲动吓到了。

  我是只宠物。我以为自己早已接受这一事实,可是,在我意识到自己被插上“标签”、套了“绳锁”时,我还是忍不住,冲动若此。

  “真是,生什么气呀!”他一脸茫然的握着我的双手,“难道不该高兴吗。”

  “高兴!高兴什么,你随便在我身上动手脚?”

  “说什么呢。我经常在你身上动手脚,你哪次不高兴了?”

  “你——你、……去你的。”这家伙,才一转眼的功夫儿,又开始不正经了,好像生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特意身体立行的一番“演示”。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儿,真想一脚踹上去!

  打掉那双在我身上肆虐的手,我翻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偷换概念。少转移话题,你到底在我身上安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要控制我对不对?你不相信我,要控制我才安心!”

  “傻瓜!…”他不气不恼,反而嗤笑着,将我紧揪着他衣领的双手掰开,按到腰部位置上,抵着我的额,以嘘声轻柔的言道,“…那是姻缘签。”

  姻缘签?好像在哪听说过。那是……

  “在湖里的时候,你喊了我的名字!……那是芯片的起动指令。”

  芯片!

  想起来了。所谓的姻缘签,是圣族与宠物间的一种所谓契约类的东西。其实就是追踪器,只不过稍微高级了些,并带有一定的名份向象征,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名份,还要看对方把跟踪器放在什么位置。

  我不由有些狐疑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你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呵~…”好像我问了什么很可笑的问题似的,他嗤然一笑,将我的手拉至他耳后,一派悠然的道,“当然是同样的位置啊!不然还叫什么姻缘签。”

  “你真的……你就这么相信我?”这简直难以置信! 我不敢相信,可我的手却清晰的摸到了他耳后的伤痕。这将意味着,我,将如他分身样的存在!

  面对我的置疑,他只是释然一笑,仿佛我说了什么很滑稽的笑话一样,“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宝贵的,血统精纯的迦楼贵族,你说,我有没理由舍你而另选呢?”两根手指挟着我的鼻子摇晃,那只手好像在逗弄一只小狗,“况且,凭你现在的本事,如果你伤了我,还能在伊甸混得下去吗?你能自己逃回迦楼吗? 我的美人儿,你根本没理由伤害我,那无异于自杀。我又有没有恶劣到,你情愿自殇也不愿与我为伍?”

  “你…我……这!”想来想去无言以对,我气得重重一声冷哼,将他远远推开去,“去你的~!”我可怜的鼻子。

  没错,按他说得,我若现在伤他,无异于自杀,可等我羽翼丰满,并积蓄下足够自行飞回迦楼的力量,别说伤他,怕是连他重重孙的小儿子都已经寿终正寝了。那时,时过境迁,迦楼的亲人怕是早以将我遗忘了,而在伊甸,身为先祖宠姬,且侍奉了数代圣君的我,即便无职、无权,却单凭辈份,也足以令人生畏,就是后世新君,都要小以薄面才行。真到那时,我还回迦楼干什么?!

  换言之,他早算准了,这辈子都“吃定”我了。

  啊——!真是,气死我啦!!!

  我气得咬牙、跺脚,他却在我身后哈哈大笑,真气死人了。偏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这不,才一会功夫,又被他拢了回去——

  “你认命吧,我的美人儿。”

  “好吧。我认命。”放弃反抗,我捶下双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咦!这么听话?”他反而不适应了,惊讶的大瞪着双眼。

  “你说得对,你的确还没坏到让我想自杀的地步。”我转过身,用那种有气无力的眼神回视他。

  “哦!”他放开了我,一手捂住眉眼,另一手叉着腰,好似在叹息,又仿佛若有所思。

  少顷——

  “臭丫头,你耍我。”

  快跑!!“是你先耍我的。”

  “往哪跑!小丫头。”

  “啊~!……”无趣!才跑两步就给抓着了。算了,反正也没想真跑。

  “怎么了?天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过于怪异,他停止嬉闹,狐疑地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看着他,看清楚——这个男人。渐渐的,视线竟有些模糊,忽地,就反客为主,紧紧地把他抱住了。

  “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

  “你,幸好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呜——”

  “傻瓜!哭个什么。”

  “我高兴!”

  “高兴也……”

  噗——噗、噗……

  “喂!!……”

  临了,我毫不客气的,拿他的衣服擤了鼻涕。他气得咬牙切齿,赌咒说我会后悔,我却说不后悔,他便大有深意地对我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很粗鲁的把那件脏兮兮的衣服给撕了,而后又接着撕我的。随他去,反正,我的衣服也都是他给的,我才不心痛呢。我发誓!

  十分钟后——

  “我后悔了,后悔了!现在后悔行不行?你放开我。”

  “不行,晚了!”

  “可恶!唔~—々£Θびぐど……(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小气鬼!!)”

  这小心眼儿的家伙。他竟然将我绑了起来!!不同于以往,他没行使主人的特权来命令我,但也不给我任何反抗或逃跑的机会,完全一派疯狂、放肆风格。

  苍天啊~!虽然我并不想逃跑,可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愿他不会持续太久!咦~?这是干什么。

  “你拉我翅膀作什么?啊——好痛!”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翅膀也拴住!只要我躺下来,我的翅膀根本就不能动了。还拴这么紧……不对,拴得并不紧,是翅膀只要碰到那条链子就会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紫金锁!!

  “你~!你为什么?!……放开我,放开~…啊……”

  “别哭。别哭,天籁,很快就过去了,一百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百天!你——,你想害我变残废是不是。我做了那么多手术,好不容易才恢复,现在却……那你干嘛还让我做手术!呜~……”

  “ …… 我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低底线了,你就忍忍吧。”

  “ ?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最低底线?”

  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疑惑地看他,才发现他竟然变得异常严肃,那表情严肃得简直可笑。相信任何人见到此刻的他,都能从他脸上读出“无奈”两个字,那两个字仿佛就清晰的写在他额头上似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则过身,静静的拥着我,双手握住我的翅膀,尽量减少我与紫金锁的接触。良久,才道,“我不可能一味的处置那只‘蜥蜴’。”

  原来如此,说来说去还是那点事! “事情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呃……”

  “闭嘴、闭嘴,女人!”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被他绑着而做不到,那知他竟突起发难,猛地掐住我的喉咙大喝起来,那张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对我低吼,“真、想、杀、了、你。”

  那种眼神,透露着露骨杀意,真是可怕极了。然,就在我几乎信以为真的时候,他突然又夸下脸来,像块石头似的砸在了我身上。

  我听到他在我耳畔,有气无力的说道,“舍不得啊!我的美人儿,你让我动心了。”

  我的天!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吓死我了!

  他不再开口,也不许我再问,又开始肆意“蹂躏”我。名副其实的蹂躏!我几次痛得大叫,彻夜无眠。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