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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日之后,龙天昊再也没有踏入过傅雪凝静养的院落。

  “小姐,你说皇上最近几日怎么都不来看看您呢?”婢女小绿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口,很是失望地道:“皇上如此宠爱小姐,没理由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小姐啊?”她歪着头,一脸不解地道:“难道皇上真的被敌军进贡的异族女子给迷惑住了?”

  婢女小丽轻轻推了推小绿,示意她住口。

  傅雪凝心里微微一凉,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无波的心湖在听到这段话时,仍旧被一种失落的情绪溢得满满,勉强地扬起一抹笑容道:“没关系。我也只是个奴才!”

  “原来只是个奴才啊。”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立于院中,一脸高傲神情地斜瞄着众人道:“害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子?原来不过是个长相如此不堪之人。”

  傅雪凝并未动气,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那高挺的鼻梁,一双碧眼确实是有着别样风情,这想必就是小绿口中的异族女子了吧。

  看到对方对自己的挑衅丝毫不加理会,女子娇俏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满,“我和你说话呢?”她快步走到傅雪凝的跟前,不可一世地道:“你不知道现在皇上很宠我吗?还封我做了姬才人呢?”

  眼前的女子气焰虽然很高,但是从那双碧眸中,傅雪凝看到了她的直率和单纯,她微微一笑,直视着她道:“姬才人,在下送才人一言,希望以后对才人立足于后宫之中能有帮助。”

  那姬才人也看到了傅雪凝眼中的善意,竟一副求教的神情。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褒贬由人!”傅雪凝看着这个充满自信的女子,淡淡地道:“若才人能做到这十六个字,想必可以安然立命于后宫之中。”

  龙天昊本想让姬才人去气气那个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女子,没想到她竟非但毫不在意,还教导别人该如何安身立命。他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曾经在树林中偶遇的那幕跃到眼前:是她?!他脸色极为难看地看着院中的众人,阴郁地道:“好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褒贬由人!”他眼中只有那个一脸淡然的女子,深吸一口气道:“你们都先退下!”

  傅雪凝隐隐地明白眼前的男子似乎有着深深的怒气,她乖巧地站立于一旁,将茶水倒满,轻声道:“皇上请用茶!”

  龙天昊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炙热的双唇强硬地印在了那微颤的红唇上,“朕该拿你怎么办?”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般,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屋内而去。

  傅雪凝虽然在他知道自己女儿身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天一定会来,却没有想到来得如此突然?她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双手轻轻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又颤抖地抚上了他的衣襟。

  龙天昊万没有想到她竟不反抗,反而乖巧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永远都能看透一切吗?”他的双眸里除了占有,还多了份莫名的情绪,一份他极力想漠视的情绪。他大力撕开了她身上仅有的里衣,那凹凸有致的雪白胴体更加深了他眼中的欲望。看到腹部处缠绕着的绑带,龙天昊轻轻地抚摸着,压抑地道:“朕会尽量轻点。”

  在听到他那句话时,不安的心竟被一种感动装得满满,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他刚毅的唇角上。

  身体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使傅雪凝深深一惊,她本以为这具身体早非完璧,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可如果是这样,那这具身体的主人死得岂非更加冤枉?

  龙天昊眼中也盛满了惊喜,他明显地放缓了动作,直到看到她眼中的鼓励,他才律动起来。

  良久之后,都有些疲惫的两人喘着粗气相拥而眠。龙天昊看着怀中已然熟睡的女子,轻声低语着:“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放手!朕也决不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原本以为只要那个男子得到了这具身体,就会很快厌倦,放自己自由,哪知他非但没有放过自己,反而像是迷上了这具身体,必会夜夜相伴。

  “难道说我现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傅雪凝整了整身上的太监服,无奈地和龙天昊动身回京。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师。

  回到宫内,当晚龙天昊就在御花园内大宴群臣,宫内的嫔妃才人通通列席,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龙天麒看着一身太监装扮的傅雪凝,眼中满是惊喜,他向她微微一颔首,脸上挂满了笑容。

  傅雪娟看着龙天昊身旁站立着的傅雪凝,冷冷一笑。她扭摆着腰身,走到龙天昊的面前,娇滴滴地叫道:“皇上!”看到龙天昊满脸的笑意,她抬首看着傅雪凝道:“姐姐这身太监服穿得倒是别有风情啊。”她冷冷地盯着一脸错愕的傅雪凝,道:“妹妹见姐姐不在宫中,还甚是担心,未曾想姐姐竟随皇上出了宫。”傅雪娟本以为只要自己揭穿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实,皇上即使不杀她也必会将她打入冷宫,然而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龙天昊眯起了双眼,身形向后一靠,慵懒地道:“爱妃,朕早说过叫你不要和朕打赌,你就是不听,还说他们认不出你来。”他四两拨千斤地将一场闹剧轻易地化解开,“现在看来爱妃你可是输了朕哦。”

  本来呆立的众人脸上马上都有了笑意。

  傅雪凝又回到了那个云暖阁,翠竹看到她平安归来,竟泪流满面。有了宴会上龙天昊的维护再加上他的日日光临,云暖阁瞬间热闹了起来。

  龙天麒豪爽的身影出现在黄昏中,他大步走进云暖阁,大笑着道:“我说雪凝,这几日本王看你的云暖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本王就没敢来打搅。”他接过翠竹手中的茶水,双眼盛满好奇地道:“本王还真是好奇,你怎么会随皇兄出征?”想起自己在皇兄面前提起要带她出宫之时,皇兄那瞬间变白的脸色,龙天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雪凝,我看你和皇兄发展得很好啊。”

  “发展?”傅雪凝淡淡一笑,轻语道:“王爷真会说笑,这偌大的后宫里所有的女子皆为皇上所有,雪凝自然也不列外。何来发展之说?”

  “雪凝,你不是爱上了我皇兄吧?”龙天麒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依旧淡然,但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傅雪娟急急地问道。

  “奴婢确实亲眼看见成王爷进了云暖阁。”宫女邀功似的道。

  傅雪娟美丽的双眸中透出了一丝杀气,她冷冷一笑,快步向御书房而去。

  龙天昊冷冷地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不知道为何心里对她产生了深切的厌恶之感,轻声道:“据朕所知,傅才人似乎是你的姐姐。”

  傅雪娟微微一怔,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双膝跪地道:“虽然她是臣妾的姐姐,但是臣妾知道皇上才是臣妾的天。”

  沉默了半晌,龙天昊平静地道:“好了,你下去吧。此事朕自有计较。”他明知道天麒以前就常去云暖阁,也一再告诉自己要信任他们,可是那心如被蚂蚁啃噬般的嫉妒感,终使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了云暖阁。

  被夕阳笼罩的云暖阁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朦胧美,远远地他就听到了屋内之人的笑声。女子清脆的笑声混合着男子粗狂的笑声,直直地搅乱着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王爷还是那么爱说笑。”傅雪凝满脸笑容地道。

  “雪凝,刚才可是你说的,只要本王能逗笑你,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上皇兄?”龙天麒一副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表情。

  “王爷可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傅雪凝淡然的目光飘得很远,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龙天昊在听到这句话时,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他无法漠视心里那强烈的失落与痛楚,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离开了云暖阁。

  “你是说你没有爱上皇兄?”龙天麒口中难掩失望,双眸也暗淡了下来,“不过没有其实也是好的,如果爱上了这宫中的日子恐怕更加难熬了。”

  傅雪凝虽然也深知这个道理,奈何心早已经脱离了轨道,“雪凝想说的是,可惜如今的雪凝似乎只能努力做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么说你还是爱上了皇兄!”龙天麒看着眼前冷静异常的女子,叹了口气道:“是啊,像皇兄如此出色的男子,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不心动?”他站起身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本王就先行离开了。我相信依你的脾性定会得到皇兄长久的宠爱。”

  望着他已经远去的背影,傅雪凝喃喃自语道:“如果有得选择,我依然希望能离开这里。任何女子都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我这缕孤魂呢?”

  翌日,小安子来云暖阁宣旨,傅雪凝被命于云暖阁内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

  傅雪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很快地她就发现这样的日子似乎比起每日等待他的到来更使她平静,云暖阁又恢复了昔日的冷清。

  龙天麒知道傅雪凝被软禁之事后,急急地冲进了御书房,“皇兄,你干吗软禁了雪凝?”

  “雪凝?!”龙天昊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口气不善地道:“那也是你该叫的吗?”

  龙天麒微微一愣,当意识到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未因为女人而动过怒的兄长今日竟一反常态时,他强忍住了心里的笑意,故意道:“皇兄,你难道忘了你以前可是答应将她赐给我的?”

  龙天昊一把揪住他的胸襟,双眼冒火地道:“你最好给我忘了它!傅雪凝只能留在宫中!”

  龙天麒一副不怕死的表情道:“可是皇兄,如今我们两情相悦,你若是拆散我们于心何忍?”说完还一副悲戚之状。

  龙天昊本就濒临爆发的心,在听到那句“两情相悦”时终于如煮沸的开水般翻腾起来,他陡然地松开了手,无力地坐在了龙椅上。

  看到皇兄那一脸的痛苦之色,龙天麒隐隐地感到自己的玩笑似乎开过了头,他赶忙道:“皇兄,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那傅家大小姐才看不上我呢。”龙天麒俯身向前轻声道,“皇兄,臣弟曾经问过雪凝是否爱上了你?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龙天麒故意顿了顿道,“她说她只能努力做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天麒的话油然在耳,然而他却更加明白那个淡然的女子似乎没有爱上自己。他站在云暖阁外,看着里面微弱的烛火,心里有着深深的痛惜和痛楚。

  “皇上,要不让奴才去禀报一声。”小安子小心翼翼地道。

  龙天昊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月亮爬上树梢高悬于半空中,他依然矗立不动。看到云暖阁内的灯火都灭了,他这才轻身来到傅雪凝的床榻旁。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眼前,龙天昊却觉得很遥远,遥远得似乎她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伸出手想抚平她睡梦中紧皱的双眉。

  傅雪凝微微睁开双眼,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她低语道:“在我的梦里,你为何还是愁眉深锁呢?”

  龙天昊微微一怔,将那抚上自己眉头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道:“答应我留下来好吗?”手上传来的炙热的触感使傅雪凝混沌的意识清晰起来,“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手。”

  对上他眼中的深情,傅雪凝有了晕乎乎的感觉,本来冰冷的心似乎又炙热了起来。龙天昊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内,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傅雪凝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低语着:“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不知道爱上你后我该如何自处!”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她懊恼得不知所已。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帝王动心,然而心底那种渴望温暖的感觉却使她贪婪地吸吮着他那特有的温热的气息,低语着:“更何况我早已经没了心。”

  龙天昊全身僵硬着转过了身,看着怀中口口声声说着爱上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说着早已经没了心的女子,他心里升起了怒火,那升腾的怒意燃尽了他的理智,他用力扣住傅雪凝削尖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阴冷地道:“在朕的后宫里,只有朕有权利说不爱!”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朕记住了!”无视眼前瞬间变得惨白的娇颜,更漠视着自己心里那份异样的心痛,道:“朕可以给你天堂,也可以送你去地狱!”

  下巴好似就要被捏碎了般,然而那种疼痛却远不及那些冰冷的话语,她刚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她骄傲地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道:“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定会守好臣妾的本分。”

  冰冷的夜晚,空气中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气息,傅雪凝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傻,竟然会对一个帝王产生奢望!她陡然坐在床榻上,一双清澈的眸毫无焦距地看着那一片黑暗。本以为那咸咸的泪水会喷涌而出,抚摸着干涩的眼角,她笑了。是啊,怎么忘了,自己早就没有了心又何来泪水?

  “翠竹,你说我们在这里挂个秋千可好?”傅雪凝看着眼前粗壮的树干,心里不由得向往起了秋千荡在天际时,风轻拂过耳际的梦幻感。

  “好啊,娘娘。奴婢马上去找人架一副秋千上去。”翠竹马上应道。

  傅雪凝佯装生气地看着一旁的翠竹,道:“我说了多少次了,翠竹以后你叫小姐就行了。”顿了顿,她叹了口气道:“叫娘娘会让我觉得很生疏。”

  “小姐!小姐!”耳旁传来秋菊急切的呼叫声,她眉头微微一皱,只见秋菊莽莽撞撞地飞奔了过来。

  “秋菊?你怎么又……”傅雪凝心里微微一惊,看着跑得满脸通红的秋菊,一种不安的感觉溢满了胸口。

  “小姐,王爷说皇上有旨叫奴婢回云暖阁伺候您!”秋菊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一双清澈的眼眸四处打量着,“小姐,这里什么都没变啊。”

  强压下心里的揣测和不安,傅雪凝淡笑着道:“回来就回来了吧。”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她扬起一抹笑容道:“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看着两个丫鬟互相调笑的身影,傅雪凝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秋菊弄回来?是纯粹为了向我示好还是为了更方便牵制我?

  “小姐,你看!”耳旁传来两个丫鬟兴奋的叫声。

  抬起头,一架秋千已经赫然在目。看着儿时最喜欢的秋千,傅雪凝紧锁的双眉有了一丝笑意,她快步走向秋千。在两人的帮助下,秋千飘荡了起来,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急切,傅雪凝似乎看到了这高墙外的世界。

  压抑的心随着秋千不断地荡高而慢慢地舒缓开来,她终于卸下了心里种种的不安,只想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童趣。清脆的笑声溢了出来,飞散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

  上官冰冷眼看着眼前玩得忘乎所以的三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傅雪娟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发现那飞扬的身影似乎丝毫未感受到自己的到来,她不由得更加不悦起来。

  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太监,马上狐假虎威地大声喝道:“两位娘娘驾到,你们还不快接驾!”他横眉一竖,看着两个丫鬟没好气地道:“真是反了你们!”

  耳旁忽然没了两个丫鬟的叫声,傅雪凝微微睁开了双眸,随着秋千划出的完美弧度,她看见了站在院中的众人,控制好秋千,收拢心神,轻身来到面色各异的众人面前,行礼道:“给两位娘娘请安!”

  上官冰一双高傲的美目直视着眼前看似乖巧的人,冷冷地道:“傅才人好雅兴!”

  傅雪凝将一行人迎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听闻姐姐身体不好,妹妹今日特邀了上官姐姐来看望你啊。”傅雪娟满脸的笑容,一派关切地道。她一手拉过一旁站立着低头不语的一个女子道:“姐姐还不认识吧。”亲昵地拉着那个腼腆的女孩道,“她可是皇上新封的萱美人。”那个低垂着头的女子此刻看起来更加的不知所措,傅雪娟看着不经意地道:“两位姐姐,说起来我们还真该好好向萱妹妹讨教讨教呢。”

  傅雪凝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保持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机颇深的妹妹到底想要说什么。发现上官冰微白的脸色,她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萱妹妹可是好本事,不仅被皇上宠幸,从一个丫鬟荣升为美人,而且还身怀了龙种呢。”傅雪娟双手亲密地拍打着萱美人的手,看似真诚地道:“姐姐们可是远不如妹妹你啊。”转过头,她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甜甜地道:“你说对吗,上官姐姐?”

  上官冰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厅中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影,轻轻端起眼前的茶水晃了晃道:“萱儿确实好本事!”

  萱美人一惊,“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上,惶恐地道:“小姐,奴婢我——”

  上官冰冷冷一笑,无波无澜的声音轻轻响起:“还不把萱美人扶起来,这么冰冷的地面若是伤及小王子,你们该当何罪?”

  一旁的宫女一阵忙碌之后将萱美人扶坐在了一旁。傅雪凝冷眼看着几个做戏的女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安公公到!”屋外传来响亮的通报声。

  小安子手捧圣旨,看到满屋子的人微微一怔后,平静地道:“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他转向上官冰献媚地道,“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上官冰似乎对眼前的小安子也多有忌惮,冷若冰霜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知公公此言何意?”

  小安子满脸的笑意,站直了身体,威严地宣着旨。他略微尖厉的声音直直地敲入在座众人的心。看着上官冰接过他手中的圣旨,绝美的脸上虽堆满笑意,然而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却甚为严厉地扫视了一旁的萱美人一眼。

  “恭喜娘娘成为冰妃。”小安子看了看一脸惊诧和不满的傅雪娟,掉转目光直视着一脸淡然的傅雪凝道:“傅才人,听旨!”

  望着手中的圣旨,傅雪凝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小安子已经走远的身影,傅雪娟冷冷的声音隐藏不住内心强烈的不满:“上官姐姐可是好本事!”她看了眼一旁的丫鬟,佯装生气地道:“你们啊,也真该好好跟萱美人多学学!”

  上官冰用力地握着手中那份圣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傅昭仪,本宫念你初犯,今日之事本宫就不加追究,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上官冰冷着一张脸,她冷冷地瞪了眼一旁安静的傅雪凝,高傲地走出了云暖阁。

  傅雪娟强压下心里的愤怒,狠狠地瞪了眼身旁的人,看到一旁站立着的傅雪凝,嘲讽地道:“上官冰真的以为她是赢家吗?似乎也太天真了!”她看着眼前一脸宠辱不惊的姐姐,笑着道:“姐姐倒是好本事,虽然被皇上贬为宫女,日后却可以终日伺候皇上左右。”她走到傅雪凝的身旁,在她耳际轻语道:“看来雪娟以前是小看了姐姐!”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