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里之外(3)
“臭小子,看你现在还嚣张!还不快给我上?!”县官边骂边从地上挣扎爬起,挥手下令。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捕头、捕快从地上滚爬起的同时也喏喏应道:“是、是!”
“早就说过,让你别滥用法力的啦!”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令正欲抓拿书生的两个捕快一时间愣住,随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声源——提篮少女。
触到众人目光,少女立即垂下羞红的脸庞拨弄着遮盖腕间竹篮的布。形容态度并不像是方才发话之人。
“还愣着做什么?!等他再施法吗?!”县官见手下呆若木鸡,忙又下令。
“啊!放开我!”
“看吧!活该没!”声音不负众望地再度适时出现,紧随其后的视线统一确认,竟发现声源乃是少女所挽的被月白色布所遮盖的竹篮内。
“快救我啦!”书生努力地试图挣脱紧握自己手臂的捕快,对那布下竹篮内的东西求救。
“今晚轮到你洗碗喔!”声音却不紧不慢地讨价还价。
“好好好,你说了算!快点救我啦!”。还未等书生言毕,竹篮缝隙内便冲出六股绿光紧紧将除少女和书生外的六人裹住吊上了半空中。
“哟嗬!”得以脱身的书生得意忘形地欢呼雀跃,狂搧县官等人耳光,“我让你弄掉我的烤鱼!我让你骂我!我让你抓我!”
不一会,呵气轻搓发红手掌的书生又朝竹篮嚷道:“月,月,人肉堆,人肉堆!”
“下次你帮我洗碗。”竹篮不知何时竟从少女手腕中飞到书生身旁,飘浮于他耳边。
“好啦!不过你要把那个弄掉我烤鱼的破捕头压在最下面!狠狠地压他!”
“你说了算。”
于半空中紧裹着六人的绿光将他们上下左右一阵乱甩后刹那间撤回竹篮之中,没了踪影。伴随着阵阵尖叫、求饶声,六人纷纷跌落于地按照书生的心意堆叠成人肉堆,并且将八字胡捕头压在了最下面。
“我让你们弄掉我的烤鱼!我让你们乱抓人!我让你们假冒玄武之名!”书生跃上层层叠叠的人肉堆用力地跳动、踩踏,直到他累得跳不动,脚下的呻吟、求饶声被喘息声取代后,他方一屁股坐在众人身上,双脚踏放于县官脑袋上伸了个懒腰,“啊!好累。嗯,接下来要怎么惩罚你们呢?”
“咕噜咕噜。”正在他为如何惩罚烦恼时,腹中一阵响如雷鸣的声音适时提醒了他,“哈哈哈!我怎么倒忘了这个!”他兴奋地又于人肉堆上使劲地跳跃了几下,这才跃落于地,踢了一脚捕头的肩膀,“你,去给公子我买二十条烤鱼回来,每种口味要两条,呃,不,香辣的要四条,其余两条。记得一定要是‘猫记鱼乡’的。”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清眸流转处,他又抬起右脚踏放于对方脑袋顶上,补充:“如果你回来时,烤鱼不热的话,公子我便让你变成烤鱼。”
“是,是!”听闻特赦条件,那捕头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力,从人堆下快速爬出一溜烟地冲出县衙大门朝镇里飞奔而去,也顾不上扶起被他撞倒于地的书生。
“哎哟!”书生揉着屁股边站起身边骂道:“这该死的狗捕头!看我待会怎么罚你!”
“老想着你的鱼!可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事喔!”沉默许久的竹篮内又传来那个喜欢抬杠的声音。
书生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道:“本来我还想回头多买两条鱼给你们的,谁知道就碰上这帮鱼肉百姓的狗官加狗腿子。哎,一只狗有这么多只腿,此不是怪胎中的怪胎了吗!”说着,他朝县官的屁股重重地踹了一脚。
竹篮里的说话声音几乎被县官的哀号求救声给掩盖过去,但见绿光一闪,那县官突然变成了哑巴,肥厚的嘴唇激动地上下翻飞却说不出一个声。竹篮里的声音这才又道:“是买鱼给你自己罢?”拆穿书生的真正目的。
一旁少女听闻,以袖掩唇嫣然地看向书生,终究还是笑出了声。
“呃?喂,我哪次有好吃的少过你们俩的份啊?”书生红着一张俊秀的脸庞,不服气地叉腰瞪着竹篮质问道。
声音略微沉默,又转而教训道:“早就说过,让你别滥用法力的啦!看,残存于你体内的最后一点都被你浪费光了吧!方才不是我救你,你早被揍得七荤八素了!”
“不就是拿来烤条鱼而已嘛,你比我N次方曾祖母还啰嗦!”书生撅嘴眦牙逐个给趁他们抬杠伺机匍匐想逃跑的县官等人踢了一脚,“想跑?!给公子我老老实实地叠回人肉堆,不然有你们好看!我说,月,昨天的烤鱼你也有份吃!”
“昨天你烤的是一竹筐的鱼,不是一条!”声音忿忿道:“真受不了你!哪里有人用法术来烤鱼的!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法术就是用来帮人忙的,当然要物尽其用啦。”书生说着,转身凑到少女面前笑嘻嘻地问:“对了,小风,我们今晚吃什么?”
“昨晚轮到你洗碗,你都没洗,还好问吃什么。”没等少女答话,那竹篮里的东西又抢道:“今晚就算小风煮出美味,家里也没碗碟盛了。”
“洗碗作什么?买不就好了。”书生掀起衣袍后摆坐于县官的座位上,匀称长腿搭放于桌案上,双手枕于后脑,轻摇身下椅子,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还买?镇上餐具店里的每款碗筷杯碟你都有了,只差挂招牌开张了!”
“那就当收藏嘛!只要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而且这些都是手工做的哎。你知道在我那里,手工做的东西都比较值钱吗?”书生又小声嘀咕道:“唉,早知道我就用最后的法术施在一对碗筷上,那样我就永远不用洗了!”
“我看我才应该施法到你手上,一看见脏的锅碗瓢盆就要去洗。”
“你们俩别吵了。”少女上前轻轻将悬浮于半空中的竹篮揽过,挽于手腕上,“碗我来洗便好,待会我们一起去集市买鱼。”她垂首笑问竹篮内:“月,你想吃什么?”
“小风,你惯坏他啦!应该让他自己洗碗……我要吃小鸡炖蘑菇。”话音后传来明显的吸吞口水声。
“月,你的壳……”书生一手横于胸前一手轻抚小巧下巴,作沉思状,黑眸中却隐隐流露出顽劣。
“……”竹篮里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转变了态度,“我知道错了,小洛。今晚我洗碗,你别和我抢!”
少女怀抱竹篮不安地看了看左右,似乎没将他们的抬杠放在心里,“小洛,月,我们该走了吧?万一……”
“急什么,我的鱼还没回来呢!”
“你当真不怕?”月白色布下的声音异常严肃,竟似与方才判若两人。
“……”书生转了转清眸,衡量后还是做出了妥协:“好,但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一盏茶的功夫后,书生与手挽竹篮的少女方步履轻快地走出小镇衙门,朝市集而去。
“小风,我让你报仇,你怎么如此轻易便饶过他们?”
“可是小洛,”话未说完,少女便掩口,“这个惩罚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有难度了。”
镇衙门另一侧,阵阵铜锣声响彻青石板小路。但见远远一个队伍而来,对前是两个扛着一面铜锣鸣锣开道衙役而来,后面四人分别抗着“肃静”、“回避”牌,紧接着便是八个官兵簇拥着一顶二人官轿朝镇衙门而来。但闻锣声骤停,一声“落轿”声后,停落于衙门前的官轿中步下一个身着七品服饰的中年男子,抬首看向衙门口的匾额,他抚了抚山羊胡,问:“为何不见艾大人出门相迎?”
话音未落,早有他的一个随从快步从衙门内奔出,来到他身旁悄声禀告。
“竟有这种事?”他怀疑地看了一眼随从,甩袖转身,在众人簇拥下步入衙门,远远便听闻一曲童谣从内里传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众人不由得纳罕,待入内看去,但见公堂之上正有五个拖着宽大衣帽鞋子的垂髫孩童围成圆圈拍着小手似哭非笑地唱着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正在他们诧异之时,一群衣冠不整显然是收到风声匆忙由衙门内堂蜂拥而出的捕快、衙役急急停住脚步跪倒于阵势非凡的中年男子前:“翠竹镇衙门一干人等见过新任县……大人?!您怎么?!”直到这时,他们方发现眼前有五个团团转拍手唱着歌谣的孩童。
“看来……”新任知县何大人右手中指轻抚下巴,浑浊的双眼静静地流露出莫名的欲望。
山林中,一团庞大却又似有似无的气体以诡异的轨迹流动过茂密的森林。地面上,温热的红色粘稠液体毫无阻碍地流淌,却在那团气流流动过后有违常理的逆向流到其下方,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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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做什么?!等他再施法吗?!”县官见手下呆若木鸡,忙又下令。
“啊!放开我!”
“看吧!活该没!”声音不负众望地再度适时出现,紧随其后的视线统一确认,竟发现声源乃是少女所挽的被月白色布所遮盖的竹篮内。
“快救我啦!”书生努力地试图挣脱紧握自己手臂的捕快,对那布下竹篮内的东西求救。
“今晚轮到你洗碗喔!”声音却不紧不慢地讨价还价。
“好好好,你说了算!快点救我啦!”。还未等书生言毕,竹篮缝隙内便冲出六股绿光紧紧将除少女和书生外的六人裹住吊上了半空中。
“哟嗬!”得以脱身的书生得意忘形地欢呼雀跃,狂搧县官等人耳光,“我让你弄掉我的烤鱼!我让你骂我!我让你抓我!”
不一会,呵气轻搓发红手掌的书生又朝竹篮嚷道:“月,月,人肉堆,人肉堆!”
“下次你帮我洗碗。”竹篮不知何时竟从少女手腕中飞到书生身旁,飘浮于他耳边。
“好啦!不过你要把那个弄掉我烤鱼的破捕头压在最下面!狠狠地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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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半空中紧裹着六人的绿光将他们上下左右一阵乱甩后刹那间撤回竹篮之中,没了踪影。伴随着阵阵尖叫、求饶声,六人纷纷跌落于地按照书生的心意堆叠成人肉堆,并且将八字胡捕头压在了最下面。
“我让你们弄掉我的烤鱼!我让你们乱抓人!我让你们假冒玄武之名!”书生跃上层层叠叠的人肉堆用力地跳动、踩踏,直到他累得跳不动,脚下的呻吟、求饶声被喘息声取代后,他方一屁股坐在众人身上,双脚踏放于县官脑袋上伸了个懒腰,“啊!好累。嗯,接下来要怎么惩罚你们呢?”
“咕噜咕噜。”正在他为如何惩罚烦恼时,腹中一阵响如雷鸣的声音适时提醒了他,“哈哈哈!我怎么倒忘了这个!”他兴奋地又于人肉堆上使劲地跳跃了几下,这才跃落于地,踢了一脚捕头的肩膀,“你,去给公子我买二十条烤鱼回来,每种口味要两条,呃,不,香辣的要四条,其余两条。记得一定要是‘猫记鱼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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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听闻特赦条件,那捕头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力,从人堆下快速爬出一溜烟地冲出县衙大门朝镇里飞奔而去,也顾不上扶起被他撞倒于地的书生。
“哎哟!”书生揉着屁股边站起身边骂道:“这该死的狗捕头!看我待会怎么罚你!”
“老想着你的鱼!可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事喔!”沉默许久的竹篮内又传来那个喜欢抬杠的声音。
书生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道:“本来我还想回头多买两条鱼给你们的,谁知道就碰上这帮鱼肉百姓的狗官加狗腿子。哎,一只狗有这么多只腿,此不是怪胎中的怪胎了吗!”说着,他朝县官的屁股重重地踹了一脚。
竹篮里的说话声音几乎被县官的哀号求救声给掩盖过去,但见绿光一闪,那县官突然变成了哑巴,肥厚的嘴唇激动地上下翻飞却说不出一个声。竹篮里的声音这才又道:“是买鱼给你自己罢?”拆穿书生的真正目的。
一旁少女听闻,以袖掩唇嫣然地看向书生,终究还是笑出了声。
“呃?喂,我哪次有好吃的少过你们俩的份啊?”书生红着一张俊秀的脸庞,不服气地叉腰瞪着竹篮质问道。
声音略微沉默,又转而教训道:“早就说过,让你别滥用法力的啦!看,残存于你体内的最后一点都被你浪费光了吧!方才不是我救你,你早被揍得七荤八素了!”
“不就是拿来烤条鱼而已嘛,你比我N次方曾祖母还啰嗦!”书生撅嘴眦牙逐个给趁他们抬杠伺机匍匐想逃跑的县官等人踢了一脚,“想跑?!给公子我老老实实地叠回人肉堆,不然有你们好看!我说,月,昨天的烤鱼你也有份吃!”
“昨天你烤的是一竹筐的鱼,不是一条!”声音忿忿道:“真受不了你!哪里有人用法术来烤鱼的!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法术就是用来帮人忙的,当然要物尽其用啦。”书生说着,转身凑到少女面前笑嘻嘻地问:“对了,小风,我们今晚吃什么?”
“昨晚轮到你洗碗,你都没洗,还好问吃什么。”没等少女答话,那竹篮里的东西又抢道:“今晚就算小风煮出美味,家里也没碗碟盛了。”
“洗碗作什么?买不就好了。”书生掀起衣袍后摆坐于县官的座位上,匀称长腿搭放于桌案上,双手枕于后脑,轻摇身下椅子,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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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才应该施法到你手上,一看见脏的锅碗瓢盆就要去洗。”
“你们俩别吵了。”少女上前轻轻将悬浮于半空中的竹篮揽过,挽于手腕上,“碗我来洗便好,待会我们一起去集市买鱼。”她垂首笑问竹篮内:“月,你想吃什么?”
“小风,你惯坏他啦!应该让他自己洗碗……我要吃小鸡炖蘑菇。”话音后传来明显的吸吞口水声。
“月,你的壳……”书生一手横于胸前一手轻抚小巧下巴,作沉思状,黑眸中却隐隐流露出顽劣。
“……”竹篮里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转变了态度,“我知道错了,小洛。今晚我洗碗,你别和我抢!”
少女怀抱竹篮不安地看了看左右,似乎没将他们的抬杠放在心里,“小洛,月,我们该走了吧?万一……”
“急什么,我的鱼还没回来呢!”
“你当真不怕?”月白色布下的声音异常严肃,竟似与方才判若两人。
“……”书生转了转清眸,衡量后还是做出了妥协:“好,但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一盏茶的功夫后,书生与手挽竹篮的少女方步履轻快地走出小镇衙门,朝市集而去。
“小风,我让你报仇,你怎么如此轻易便饶过他们?”
“可是小洛,”话未说完,少女便掩口,“这个惩罚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有难度了。”
镇衙门另一侧,阵阵铜锣声响彻青石板小路。但见远远一个队伍而来,对前是两个扛着一面铜锣鸣锣开道衙役而来,后面四人分别抗着“肃静”、“回避”牌,紧接着便是八个官兵簇拥着一顶二人官轿朝镇衙门而来。但闻锣声骤停,一声“落轿”声后,停落于衙门前的官轿中步下一个身着七品服饰的中年男子,抬首看向衙门口的匾额,他抚了抚山羊胡,问:“为何不见艾大人出门相迎?”
话音未落,早有他的一个随从快步从衙门内奔出,来到他身旁悄声禀告。
“竟有这种事?”他怀疑地看了一眼随从,甩袖转身,在众人簇拥下步入衙门,远远便听闻一曲童谣从内里传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众人不由得纳罕,待入内看去,但见公堂之上正有五个拖着宽大衣帽鞋子的垂髫孩童围成圆圈拍着小手似哭非笑地唱着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正在他们诧异之时,一群衣冠不整显然是收到风声匆忙由衙门内堂蜂拥而出的捕快、衙役急急停住脚步跪倒于阵势非凡的中年男子前:“翠竹镇衙门一干人等见过新任县……大人?!您怎么?!”直到这时,他们方发现眼前有五个团团转拍手唱着歌谣的孩童。
“看来……”新任知县何大人右手中指轻抚下巴,浑浊的双眼静静地流露出莫名的欲望。
山林中,一团庞大却又似有似无的气体以诡异的轨迹流动过茂密的森林。地面上,温热的红色粘稠液体毫无阻碍地流淌,却在那团气流流动过后有违常理的逆向流到其下方,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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