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格外的凄静
小谷半点怨言也没有，虽然顾木之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以往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但是小谷隐隐地有了猜想，顾木之这么拼命的练武，是为了报仇！
那天，老谷主只见到顾木之，他摸着长长地胡须道：“薛北呢？”
“死了。”顾木之不明对方是友是敌。
老谷主就这样踏进了屋子里，经过顾木之身边时，竟还带着一股微风，那风的力道不大，但是习武的顾木之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花白着胡须的老人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老谷主进了屋，仔细地走了一篇，顾木之注意到了他的双眸中渐渐湿润了，最后老谷主把目光停留在了顾木之的身上。
“你……是薛北的徒弟？”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是！”鬼使神差地，顾木之就应声道了。
老谷主又走进了几步，沉声道：“你转个圈。”
顾木之照他的话转了一圈，最后定定地站在那儿，老谷主抬起手把了他的脉，最后一脸欣慰地说：“你习武？薛北不教你药理医术，却让你习武？”
“师傅说我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故让我习武，并没有传授我药理医术。”顾木之睁着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老谷主点点头：“他说的确实没错，你确实是天生学武的好骨架。”
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看顾木之，老谷主叹出一口气缓缓道：“我与薛北是至交好友，我们年轻时曾许诺对方，这一生若是一方收了徒弟，那另一方也有责任担待，所以我们俩从不轻易收徒弟，我这一生即使如此，如今薛北已经离开，你便是我的徒弟。”
其实当时的顾木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离开，离开这里，想要报仇，就一定要离开这里，寻找机会。”
小谷用在集市上卖的碎银子给顾木之买了一身新衣服，可回来的时候，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风静静的从没有关上的窗户中间吹过，小谷有点意外，顾木之除了在院子里练武一般不喜欢随便走动。
接着她又去了顾木之常去的树林后面的池塘边，有时候顾木之喜欢在那儿洗澡，她有时还跑去偷看，可是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沉静的身影。
立刻她又到附近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地方找了一遍，甚至还去问了平时连说也没说过几句话的村民，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小谷找累了，就独自在小屋的门栏上坐下来。
她想，顾木之一定是觉得闷，所以去山下的集市上找她了，可是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天快黑了，该回来了啊，顾木之，你快回来……
太阳渐渐西沉，傍晚的村庄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小屋在越来越稀薄的余晖中慢慢暗了下去，显得。
直到天空淡去了最后一缕光芒，小谷也没见着顾木之回来。
那人从来没有过，在太阳落山以后还不回来吃晚饭的情况，只有过一次，那便是他曾经计划离开的那次。
小谷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只是坐在小屋的门栏上默默等着。
直到清晨，小谷才站了起来，借着微亮的天色，看了看自己对了一晚的，那条下山的路，在朦胧的余光中泛出白色的光，一片寂静。
顾木之现在应该已经走得很远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药池里的季雄天忽然睁开了眼，小谷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这只不过是药人正常的反应，没过一会儿自己又会闭上眼去，只不过这样一来间接打断了小谷的回忆，她自己是不愿意去回想这些事的，可跟着顾木之回到谷里之后的日子却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有时连做梦也是如此，可小谷就是不觉得疼，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就是从顾木之以魔谷之主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了。
小谷平日都有早起的习惯，不过就是想睡个懒觉，这村里早上那一轮叠一轮的鸡叫都能把人吵醒，逼得人睁开眼睛起来收拾屋子做饭。
自从顾木之走了之后她倒开始和村里的人熟络了起来，她家门前有个小院，四周用麻绳缠着树枝子围起来，从前顾木之都是在这儿练武的，顾木之这一走，院子里就显得空落落的，后来小谷干脆就在这儿养起了鸡鸭，还在靠近屋子的地方搭起一个临时的小窝棚。
小谷和这村里的人不同，她没有地，打从跟了薛北来到这儿之后，只靠薛北打猎维持生计，后来薛北走了，就换成顾木之，平时顾木之会在附近的山上打些野山鸡野兔子什么的，多出来的小谷就会连同采来的药一同到集市上卖钱。
小谷本身丝毫也不太在乎身外之物，卖了东西得点钱能花的都花了，也没什么积攒，顾木之这一走，小谷的生计都成了问题。
顾木之刚离开的那阵子小谷的身体一直不好，无法采药卖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有一次就晕倒在小道边上，幸好被同村的村民给救了。
也因为这样，小谷才开始和村里人有了交往。
这村子里的人是很早就知道小谷这一家的，但是却不大同他们来往，一来是小谷他们是外来户，不知根也不知底的，二来是薛北和小谷一向都不与村里人交谈，村里人也不知道原来小谷还会看病，熟悉了之后就常常来找小谷看个小毛病啥的，久了小谷就变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谷大夫”。
谷大夫给人看病有了诊金生计就不成问题了，自己又养了一些鸡鸭的，日子倒是过得有资有色，只是每当村里人问道：“先前与你一同住的一老一少呢？”
小谷只是笑着回道：“一个死了，一个走了。”
这样过了几年，转眼小谷都十六了，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小谷长得虽然只是一般，但好歹也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夫，自然有媒婆上门说亲，小谷没有想嫁的意思，就都给拒绝了。
那时的小谷还是常常一个人坐在小屋的门栏上，看着那条下山的路。
又过了一些年，来说亲的人也就少了，到最后连媒婆都懒得来了，二十岁的小谷也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小谷虽然不太在意这些，但是总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到她这里。
小谷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总是有看不完的药理医书，多亏了这些书陪着小谷一路走了过来，小谷喜于专研，自己在家中研制丹药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之前在薛北那学到的易容术这些年小谷也下了功夫不断改进，让制造出来的人皮面具更加真实。
小谷因而获得了成就感与满足感，似乎也只有这样，小谷才能不再去想一些事情，慢慢地、慢慢地，就像现在这样，让这些成就感和满足感占据她的心，占据她的脑子，直到再也想不起那个叫顾木之的男人。
这天吃完晚饭，小谷一手拿着竹扇子，一手拿着薛北留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理医书，习惯性走到了门口，坐在小屋的门栏上，一边扇扇子一边看书。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顾木之的身上，她张大了嘴巴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顾木之。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月光下的他穿着华服锦衣，纯白色的上好丝绸镶嵌着金边银线的图腾花纹，他的五官还却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细腻的肌肤却不再是年少时的精瘦，俊美的五官也不再是年少时的锐利。此时此刻出现在月光之下，站在她面前的顾木之，面庞的轮廓早已分明，浓密的剑眉，翘起翎羽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双厚薄均匀的嘴唇，坚毅的下巴却不失柔和的线条，果真是不一样了，长大了连带着五官也长开了，有了属于一个男人的成熟之美。
唯一不曾有一丁点变化的就是他看着小谷的目光里透着的气息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六年，小谷时隔六年再见到了顾木之，就在当年他丢下她的地方，她一直不曾离开。
小谷半眯着眼瞪着月光下的他：“你？”
“是我。”顾木之眯起眸，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他和小谷之间的距离。
小谷揉揉太阳穴看向天际，此时的夜空就好像铺上了百万颗夜明珠的黑绒布，小谷觉得有些恍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木之一贯淡漠俊美的容颜上，隐隐现出一丝不耐，轻轻的开口：“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小谷垂下眼来“我……很想你……”
顾木之怔了一下，唇边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过得好不好顾木之又岂会不知，在来之前他早已命人打探了一切，这六年来小谷到底过的如何最清楚的就是顾木之了。
小谷点点头就算回答了，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反问道：“这些年你可好？”
顾木之丝毫没有打算回答小谷的意思，淡淡的问道：“小谷，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这里？”
就这样，小谷连行李也没有收拾就随着顾木之离开了，小谷宝贝的那些药理医书和研究的那些药丸，顾木之就命人打包送回魔谷的药居。
药居那个地方，是小谷还没来之前，顾木之就命人准备出来的偏院，他似乎从一早便有把握，小谷绝对会跟着他走，毋庸置疑。
顾木之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季雄天，顾木之的父母原本是季雄天家中的奴仆，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顾木之的长相就随了他娘，他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就在顾木之三岁那年，季雄天酒醉欺负了她娘，当场被顾木之的爹给撞见了，他爹激动的就扑向季雄天，他知道要打得过武林盟主季雄天是不可能的，当时顾木之的爹却是想与季雄天同归于尽，事实却是，顾木之他爹才靠近季雄天就已经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当场就死了，连眼睛都没闭上，真真的是死不瞑目。
顾木之他娘眼见自己的丈夫死在季雄天的手上，原是也不想活了，可是想到才刚满三岁的顾木之只好苟且偷生。
季雄天酒醒之后，发现自己做了这样糊涂的事，也是十分懊恼，可事实已是如此还能怎么办，顺理成章地把顾木之他娘给收了房，这季雄天的原配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从来不给他们母子俩好脸色，季雄天却也不给他们母子俩挣些什么的，时间久了，纳了更加年轻貌美的小妾，自然就更顾不上他们母子俩，也就随他们自生自灭了。
顾木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长，可想而知这季家上上下下对他们母子俩的态度了，顾木之从小聪慧过人，可以说是个武痴，从小他就在暗中偷看季雄天教自己儿子武功，一直以来也安然无事，就在他十一岁那年，顾木之被逮了个正着，更要命的是，季雄天原本惩戒似的打了他一耳光，他却还了手，季雄天是何等人物，怎能容忍顾木之这样的小杂种还手，当场就想一掌劈死这小杂种。
顾木之命硬，一掌下来还没死，只是经脉尽断，顾木之的嘴也是硬的很，就这样的节骨眼还是不依不饶地骂了季雄天一句，这下可不得了，季雄天抬起手来，马上又要给后他一掌，最后却是顾木之他娘突然冲了出来，为顾木之挡了一掌。
季雄天念在与顾木之他娘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在他娘临死之前答应放顾木之一条活路，顾木之就这样含恨离开了季家，甚至连自己的母亲的尸体都不让他带走。
从季家出来之后，一路跌跌撞撞的顾木之很清楚自己的身子怕是不行了，最后也不知走了多远，白眼一番就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小谷……
这些过去顾木之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谷，他以薛北徒弟的身份与老谷主一同来到了魔谷，老谷主不仅传授顾木之天山一派的武功秘籍，还在驾鹤西去之前将自己的内功灌注到了顾木之体内。
顾木之本就是武学奇才，拜老谷主为师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练得常人十年的功力，再得老谷主毕生内力，最后就将他推向了顶峰。
天山一派的武功秘籍老谷主毕生也就练到八成，在顾木之得了老谷主的内力之后他便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练到了八成，就凭着这八成的功力灭了季雄天一家一百零二条人命，还擒了季雄天将之软禁，再找来小谷将他制成药人，因为这药人形成的过程对药人而言十分痛苦，顾木之就是要他身不如死，完完全全地变成他的一条狗。
这就是顾木之找小谷回来的原因，仅此而已……
江湖传言，魔谷之主顾木之在一晚之间灭了武林盟主季雄天一家一百零二条人命，连一只牲畜也没有留下，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季雄天是被他生擒来的，而季飘飘是顾木之有意放走的。
“喂，你是谁？”
听到这幼稚女娃的声音，顾木之有些惊讶，这是季家最脏最乱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跑来这里，更不会有人主动接近他，与他说话。
“喂！”女娃明明还小，可手指却十分纤长，顾木之的脸明明被她戳着，却一点也不讨厌。
她看起来不大，顶多六七岁的样子，也就比他小个一两岁吧。可就这样，她现在的样貌就足以迷倒顾木之了，真不敢想象这女娃大以后会怎样的祸国殃民。
生成这样的美貌，根本就是祸水嘛！
“什么是祸水？”小女娃睁着大眼睛，眨呀眨呀眨的。
顾木之红了脸，只是心里想想的，却不知怎么竟然说出了口。
“祸水就是，就是好喝的甜汤啦！”
“原来如此啊，我要叫奶娘煮给我喝！”小女娃忽然笑了起来，甚至还伸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这是突然冒出来的女娃，到底是哪家的？竟然这么放肆？顾木之头疼。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谁？”
“顾木之。”
“顾木之，顾木之，啊，你就是顾木之？我听奶娘说过你和你娘的事，奶娘叫我千万不要接近你！”嘴上这样说着，小女娃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睁大了双眼看着顾木之。
“你到底是谁？”
小女娃双手叉腰，一张脸几乎贴到顾木之眼前了：“我是季飘飘啊！”
季飘飘，那个季雄天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早年因为身体不好被算命的说是在七岁之前要远离父母才可保全性命，故被季雄天送到了江南的丈母娘那，这不，季飘飘刚满七岁，就被接回了季家。
“既然是季家的小姐，来这里是做什么？你该听你奶娘的话，别搭理我才是。”顾木之有些郁闷，小心翼翼避开小女娃那张越靠越近的脸蛋。
“我才不要！”
“不要？”
“嗯，不要，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你的人，我不要和哥哥他们在一起，他们只会捏我的脸，也不会陪我玩，我讨厌他们。”
顾木之傻了眼，差点没站稳，
怦怦！怦怦！顾木之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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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薛北的徒弟？”他声音沙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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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我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故让我习武，并没有传授我药理医术。”顾木之睁着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老谷主点点头：“他说的确实没错，你确实是天生学武的好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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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的顾木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离开，离开这里，想要报仇，就一定要离开这里，寻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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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找累了，就独自在小屋的门栏上坐下来。
她想，顾木之一定是觉得闷，所以去山下的集市上找她了，可是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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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空淡去了最后一缕光芒，小谷也没见着顾木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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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只是坐在小屋的门栏上默默等着。
直到清晨，小谷才站了起来，借着微亮的天色，看了看自己对了一晚的，那条下山的路，在朦胧的余光中泛出白色的光，一片寂静。
顾木之现在应该已经走得很远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药池里的季雄天忽然睁开了眼，小谷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这只不过是药人正常的反应，没过一会儿自己又会闭上眼去，只不过这样一来间接打断了小谷的回忆，她自己是不愿意去回想这些事的，可跟着顾木之回到谷里之后的日子却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有时连做梦也是如此，可小谷就是不觉得疼，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就是从顾木之以魔谷之主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了。
小谷平日都有早起的习惯，不过就是想睡个懒觉，这村里早上那一轮叠一轮的鸡叫都能把人吵醒，逼得人睁开眼睛起来收拾屋子做饭。
自从顾木之走了之后她倒开始和村里的人熟络了起来，她家门前有个小院，四周用麻绳缠着树枝子围起来，从前顾木之都是在这儿练武的，顾木之这一走，院子里就显得空落落的，后来小谷干脆就在这儿养起了鸡鸭，还在靠近屋子的地方搭起一个临时的小窝棚。
小谷和这村里的人不同，她没有地，打从跟了薛北来到这儿之后，只靠薛北打猎维持生计，后来薛北走了，就换成顾木之，平时顾木之会在附近的山上打些野山鸡野兔子什么的，多出来的小谷就会连同采来的药一同到集市上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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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夫给人看病有了诊金生计就不成问题了，自己又养了一些鸡鸭的，日子倒是过得有资有色，只是每当村里人问道：“先前与你一同住的一老一少呢？”
小谷只是笑着回道：“一个死了，一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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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长得虽然只是一般，但好歹也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夫，自然有媒婆上门说亲，小谷没有想嫁的意思，就都给拒绝了。
那时的小谷还是常常一个人坐在小屋的门栏上，看着那条下山的路。
又过了一些年，来说亲的人也就少了，到最后连媒婆都懒得来了，二十岁的小谷也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小谷虽然不太在意这些，但是总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到她这里。
小谷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总是有看不完的药理医书，多亏了这些书陪着小谷一路走了过来，小谷喜于专研，自己在家中研制丹药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之前在薛北那学到的易容术这些年小谷也下了功夫不断改进，让制造出来的人皮面具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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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半眯着眼瞪着月光下的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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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居那个地方，是小谷还没来之前，顾木之就命人准备出来的偏院，他似乎从一早便有把握，小谷绝对会跟着他走，毋庸置疑。
顾木之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季雄天，顾木之的父母原本是季雄天家中的奴仆，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顾木之的长相就随了他娘，他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就在顾木之三岁那年，季雄天酒醉欺负了她娘，当场被顾木之的爹给撞见了，他爹激动的就扑向季雄天，他知道要打得过武林盟主季雄天是不可能的，当时顾木之的爹却是想与季雄天同归于尽，事实却是，顾木之他爹才靠近季雄天就已经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当场就死了，连眼睛都没闭上，真真的是死不瞑目。
顾木之他娘眼见自己的丈夫死在季雄天的手上，原是也不想活了，可是想到才刚满三岁的顾木之只好苟且偷生。
季雄天酒醒之后，发现自己做了这样糊涂的事，也是十分懊恼，可事实已是如此还能怎么办，顺理成章地把顾木之他娘给收了房，这季雄天的原配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从来不给他们母子俩好脸色，季雄天却也不给他们母子俩挣些什么的，时间久了，纳了更加年轻貌美的小妾，自然就更顾不上他们母子俩，也就随他们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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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木之命硬，一掌下来还没死，只是经脉尽断，顾木之的嘴也是硬的很，就这样的节骨眼还是不依不饶地骂了季雄天一句，这下可不得了，季雄天抬起手来，马上又要给后他一掌，最后却是顾木之他娘突然冲了出来，为顾木之挡了一掌。
季雄天念在与顾木之他娘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在他娘临死之前答应放顾木之一条活路，顾木之就这样含恨离开了季家，甚至连自己的母亲的尸体都不让他带走。
从季家出来之后，一路跌跌撞撞的顾木之很清楚自己的身子怕是不行了，最后也不知走了多远，白眼一番就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小谷……
这些过去顾木之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谷，他以薛北徒弟的身份与老谷主一同来到了魔谷，老谷主不仅传授顾木之天山一派的武功秘籍，还在驾鹤西去之前将自己的内功灌注到了顾木之体内。
顾木之本就是武学奇才，拜老谷主为师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练得常人十年的功力，再得老谷主毕生内力，最后就将他推向了顶峰。
天山一派的武功秘籍老谷主毕生也就练到八成，在顾木之得了老谷主的内力之后他便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练到了八成，就凭着这八成的功力灭了季雄天一家一百零二条人命，还擒了季雄天将之软禁，再找来小谷将他制成药人，因为这药人形成的过程对药人而言十分痛苦，顾木之就是要他身不如死，完完全全地变成他的一条狗。
这就是顾木之找小谷回来的原因，仅此而已……
江湖传言，魔谷之主顾木之在一晚之间灭了武林盟主季雄天一家一百零二条人命，连一只牲畜也没有留下，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季雄天是被他生擒来的，而季飘飘是顾木之有意放走的。
“喂，你是谁？”
听到这幼稚女娃的声音，顾木之有些惊讶，这是季家最脏最乱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跑来这里，更不会有人主动接近他，与他说话。
“喂！”女娃明明还小，可手指却十分纤长，顾木之的脸明明被她戳着，却一点也不讨厌。
她看起来不大，顶多六七岁的样子，也就比他小个一两岁吧。可就这样，她现在的样貌就足以迷倒顾木之了，真不敢想象这女娃大以后会怎样的祸国殃民。
生成这样的美貌，根本就是祸水嘛！
“什么是祸水？”小女娃睁着大眼睛，眨呀眨呀眨的。
顾木之红了脸，只是心里想想的，却不知怎么竟然说出了口。
“祸水就是，就是好喝的甜汤啦！”
“原来如此啊，我要叫奶娘煮给我喝！”小女娃忽然笑了起来，甚至还伸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这是突然冒出来的女娃，到底是哪家的？竟然这么放肆？顾木之头疼。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谁？”
“顾木之。”
“顾木之，顾木之，啊，你就是顾木之？我听奶娘说过你和你娘的事，奶娘叫我千万不要接近你！”嘴上这样说着，小女娃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睁大了双眼看着顾木之。
“你到底是谁？”
小女娃双手叉腰，一张脸几乎贴到顾木之眼前了：“我是季飘飘啊！”
季飘飘，那个季雄天最疼爱的唯一的女儿，早年因为身体不好被算命的说是在七岁之前要远离父母才可保全性命，故被季雄天送到了江南的丈母娘那，这不，季飘飘刚满七岁，就被接回了季家。
“既然是季家的小姐，来这里是做什么？你该听你奶娘的话，别搭理我才是。”顾木之有些郁闷，小心翼翼避开小女娃那张越靠越近的脸蛋。
“我才不要！”
“不要？”
“嗯，不要，我喜欢你的名字，也喜欢你的人，我不要和哥哥他们在一起，他们只会捏我的脸，也不会陪我玩，我讨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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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邀请剑神之剑弑乾坤
《剑神之剑弑乾坤》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