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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混把古代作家的椅子坐

  冷战!是谁发明的这个词,真是太有才了!

  本来这府里没了甜甜和飘窗就冷清不少,现在更是快成冰窖了。至于原因嘛,当然要怪那个喜怒无常的三绽少爷。我把姿态低到尘埃里,让他抬抬贵眼读一下即将一炮而红的东方文英作家的大作,他倒好,不想读就不读,把书还给我好了,结果却告诉我说把书扔了,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这不是要我命嘛!那可是一个人的心血和梦想,就这样毁在我手里了?原以为是他骗我,趁他不在,我翻遍他的书房和卧室,哪儿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找到。

  我当然生气啦!不就是出本书嘛,宇文家这么有钱,权当是做慈善事业也好,再说了,这本书确实不赖,说不定还能帮着挣回点银子。他堂堂一少爷,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的事,他偏偏从中作梗,真是小孩子脾气!哼,难怪他都二十好几了,初看和再见才让他接手时空门和海外贸易,我看他是没商业头脑,水平有限!

  唉,气归气,骂归骂,书稿也找不回来了。在没有电脑和电灯的古代,写一本书要熬多少灯油和墨汁啊!我要是对东方公子说书稿没了,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干什么傻事。

  都怪多眼皮妖怪!原以为前几天和他相处愉快,他应该很好说话。哪知道这人的脾气说变就变,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

  因为没脸见东方公子,所以我不敢出门,生怕在大街上遇见他,我不好交代,怕他找到府里,我又让小丫吩咐门房无论谁找我都说我不在。明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仍怀着鸵鸟心态,先往后拖拖再说。

  唉,想我二十九年来一直循规蹈矩,从没做过亏心事,可到了古代,却做了这么一件让我良心不安的事。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好奇去搭理东方公子了。

  唉,说到底,还是怪多眼皮妖怪。哼,他不道歉,不做出补偿,我永远都不理他。

  闷在房里没事干,我开始做小熊。

  在现代时,我就对玩具熊有超乎寻常的热爱。看韩剧《宫》的时候,那里面配合剧情的小熊和小熊饰品,都让我分外眼馋。只是,那泰迪熊实在是贵,我望熊止不了渴,没钱买,那就自己动手做好了。我从网上搜索到做小熊的纸样,不上网的时候就做棉花小熊。最开始做出来的小熊一点不像小熊,有的像老鼠,有的像狗。做了三五个下来,越做越顺手,做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有熊样。在我穿越之前,我的小公寓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熊,堪称“熊窝”。

  既然我没别的特长,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继续做小熊玩儿吧。我首先做了只巴掌大的小棕熊,然后用小丫绣的花布给他做了套古装,看起来还有模有样。以前做小熊的时候,我最讨厌塞棉花这个工作,现在把这活交给小丫,我只要动动针就可以了。结果,两三天下来,竟然做了十几只熊。有粉碎花布熊,兰碎花布熊,素布熊,拼布熊,最大的有一尺高,最小的半个巴掌大。为了让小熊们更符合时代特色,我让小丫教我做各种缩小版古装,给小熊们都穿上了衣服。于是,这些小熊摇身变成了官爷、商人、小贩、侠客、书生、独眼海盗等等。我把这些小熊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整个房间由于小熊的入住而显得生机勃勃。

  在做小熊的过程中,我心里很安静,什么也不想,什么烦恼焦虑似乎全部都消失。

  当然,这是暂时的错觉。

  这不,小丫过来说东方公子上门求见,来了好几次都被挡回去了。今天他又来了,说要在府里等,非要见我一面不可。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能躲一辈子,时间拖得越久,怕是越棘手。那,就见上一面吧。

  在小丫领东方公子来之前,我已做好挨骂的准备。总之,是我欠他的,他就算是把我打一顿,我也毫无怨言。怎么赔偿他呢?给点银子?像他这样的书生,心高气傲,如果给他银子,他会不会觉得我在侮辱他?唉,难办!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小丫领着东方公子过来了。

  我迎上去,先让小丫上了茶,正在思考如何开口,不曾想他刚落座,又站起,先是对我作个揖,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诚心诚意地说:“我东方文英在此谢过淳于小姐。”

  我心虚道:“先别谢我,那书……”

  他接话:“我今天正是为此事来感谢小姐。前天宇文书之印刷厂的管事去找我,说要印我的《漂流记》,还带了契约,付了定银,据说很快就能印出来了。所以,我非要对小姐当面道谢不可。”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契约给我看。

  我展开一看,这契约订得倒是合理。先是付了定银十两。首印一千册,根据销量多少再考虑是否加印。销量如果超过五百册,还能根据销量抽取书价10%的收入。上面有书之印刷厂的印章、管事的签名和手印。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我高兴地向东方公子表示祝贺。

  他连忙还礼,不停道谢。

  还好,我没辜负他。为了庆祝他第一本书顺利付印,我让小丫回房拿一只小熊以资鼓励,拍拍他的肩道:“你要继续写新书哦,我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当然,我也有私心,他要是多写点出来,我也多点消遣。

  他接过小熊,爱不释手,像个受了夸赞的孩子般再三保证:“我一定努力写以报答小姐的知遇之恩。写好以后,一定让您第一个过目。”

  虽然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这是好事,我不用对东方公子心虚了,我又可以出门去转悠了,于是我和东方公子一块儿往府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三绽骑在马上对老吴交代着什么。看到我出来,他别过头,吆喝着马准备离府。

  我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主动示好:“那个,谢谢您咯,书之印刷厂已和东方公子签约出书了。”

  他冷淡地往东方公子处瞅了一眼道:“不用谢我,我可是小人。他能出书,凭的是他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这个人真是,做了好事,非要用一种恶劣方式表现出来,要是早告诉我说把书稿转交给印刷厂不就好了,搞这么别扭,真是孩子气。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既然我错怪他了,那就老老实实道个歉好了。

  见他仍冷着脸,我像小狗样摇尾乞怜,“你出门去哪儿?能不能带上我?我一个人待在府里好无聊。”他不理我,夹夹马肚,准备策马狂奔。我哪能轻易让他跑掉,今天如果再不把冷战期度过,以后怎么和他相处,和好要趁早哇!

  我揪着马尾巴跟在后面跑,大概是把马揪疼了,抬起蹄子照着我的脸就要踢上来。我吓得连忙松了手,正要往边上闪,突然我的身子腾空而起,被三绽拦腰一抱,我就脱离马掌坐上了马背坐到了他身前。

  好险!我暗叫一声。不过,苦肉计有时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赖人成功,YEAH!

  三绽将我在他胸前固定好,有点生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一把岁数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谁让你不理我?我都诚心向你SAYSORRY了,给你个梯子,你赶快往下爬就好了,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他摇摇头,不理我,双腿用力夹一下马肚,往前奔去。

  等到马狂奔起来,我才意识到,我和他贴得有多么近。

  马一颠一颠的,也没个扶手,我随着马的一起一落而东歪西倒,并且屁股也一上一下在马背上起落,那滋味真不好受。这马大概是千里马,速度可真快,我几乎是一路尖叫着出了府。马跑这么快,当然是三绽故意的,这小子还在气头上,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气可生。

  出了府,三绽放慢马速,调整下坐姿,把我圈在他怀里,让我把他胳膊当扶手。不知怎的,看到他握缰绳的手,再想到自己和他肌肤相贴,我脑子里乱飞的全是想入非非的念头。这可是活生生的男人呢,火热火热的,把我的后背都快烫伤了。并且,他的呼吸也像是着了火似的,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耳根处来回骚扰,哇,缺氧!

  敏感让我由以前的多话妇人变成了哑巴少女。一路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好热!我的脸好烧,耳朵好红,这到底要去哪儿,怎么还不停下来。也许三绽跟我一样敏感,所以他也沉默着。平时我们斗嘴时虽然剑拔弩张,可也不如现在这样紧张。只有马蹄声在响,哒哒,哒哒,哒哒,我在心里默数马蹄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终于,我们在一个码头停了下来。

  有个人迎上前来说:“三爷,船已经到了,要先验货吗?”

  我跟在他们身后往货船走。这个码头真大,一眼望去,大小船只连成一片。卸货装货的人来来往往,甚至看到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站在船头指挥。来到那条货船,我看到船桅上飘着一面绣有“傲云堡”的旗帜。三绽和那人上了船,我晕船不敢上,三绽回头吩咐我:“你在下面等着,别到处乱跑,我一会就好。”

  我乖乖点头,先是站着等,然后蹲着等,最后席地而坐继续等。到底验什么货嘛,怎么上去那么长时间还没验完?要不是刚和他和好,我不想再惹是生非,否则我早跑开了。终于,在我等得快要睡趴下的时候,三绽下船了。

  我酸软无力地坐在地上,来时饱受马背之颠,后又遭受苦等之罪,我除了可怜巴巴地瞅他,怎么也爬不起来。三绽倒是爽快,二话不说把我抱起来,我这懒人如果可以少走路,当然要享受一下。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有一把傻力气,不是我以前低估了他的身板儿,就是我穿越后更身轻如燕,当然,我宁愿相信后者的可能性。

  我死活不上马背,三绽只好找人去弄辆马车。马车就是比马背舒服,车厢挺宽敞,里面还有软垫和枕头,我爬上马车,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啊,真舒服!

  三绽扔给我一些干粮和水,我闭着眼随便吃几口,然后就开始犯迷糊。三绽仍不多话,坐在车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我睡醒的时候,马车停着,不知道车子出了什么故障,车夫正埋头修理。我探出头,看到三绽背着手仰望着天,侧对着我的脸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深沉,和他平时的幼稚样大不相同。

  我打量四周环境,感觉有点眼熟。这马路,还有马路尽头的沙滩,好像是我穿越来的第一站。

  我下了马车,往沙滩走。三绽唤我,我应了一声,脚步没停。他追上来,我说:“走,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沙滩那走走?”我牵着他衣袖,拽着他往前。走近那沙滩,果然很熟悉,正是我的穿越第一站。

  我指着我曾经躺过的那块沙滩,给三绽讲我从电梯躺到沙滩时的惊讶。三绽在听的时候,我似乎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一丝怜惜。那小子在可怜我?为了博取更多同情,我又加油添醋把我睡大街挨饿挨虫咬的光荣历史复述一遍,呜呜呜,我好可怜呢。

  说到得意忘形处,我比手划脚,激动过度竟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三绽还没来得及出手相救,我就坐到了地上。

  破石头!害我屁股摔这么疼,我踢!

  黑乎乎的好像被烧焦的石头,在被我踢了几脚后,竟然现出晶莹的绿来。我连忙再踢几脚,呵,不会捡到宝了吧?

  我忙用袖子擦擦石头,把外面的黑全部擦掉后,赫然是块绿莹莹的石头。更奇怪的是,这石头的形状是圆锥形,像馒头一样,底座直径大概十厘米,顶部在馒头尖的部位又往下凹陷形成一个直径约三厘米深约两厘米的圆洞。

  我脑子里一下子出现当时在沙滩上看到的从天而降的火球。这个石头,不会是从天而降的吧?

  三绽拿过去看看摸摸,说:“好似玉石,拿回去让玉石坊的师傅看看。”

  我一把抢回去,“这是我捡的,归我,你不准和我分。”

  三绽没好气地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尖说:“小心眼儿,谁说要和你抢了,还不知是不是宝呢!”

  我不管。从小到大,我连一毛钱都没捡到过,现在终于天上掉石头了,我可不允许任何人来染指。或许,我淳于莲就要从一块天降的石头开始转运了。

  我抱着绿石头在附近转来转去,想多捡几块,三绽看我神经兮兮的样,也受了感染,陪我找起来。我对他说:“你要是找到什么宝贝,要分我一半。这沙滩可是我带你来的。”

  他笑:“财迷,如果真找到什么,全是你的。”

  “好!”

  只是,找了半天再也没发现什么稀罕物。

  我抱着石头上了车,一路傻笑,做着发财梦,感觉回去的路都变短了似的。三绽看我的样子,有点啼笑皆非。我瞪他几眼,他想笑,也只好扭过头去偷笑。

  进了府,我抱着石头下了马车,冲三绽摆摆手,准备回房。刚走了几步,三绽追上来,在我耳边说:“看看你裙子后面,污了。”

  我扭头一看,呜,羞死了,什么时候大姨妈来了,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我连忙把石头往他手里塞,把裙子下摆提起来,遮住屁股,开跑。幸好这古代裙子层层叠叠,撩起一层还有几层。跑了几步,想起我的石头,又折回来,“这石头是我的,你不准贪污。帮我送回我房里。”

  三绽一边看我的窘样一边笑,“我还是先把石头拿到玉石坊看看是否安全。如果安全,我再给你送去。”

  我很小人地道:“不准骗我说不安全就把它据为己有!就算不安全,也要给我送来,我自己处理。”

  交代完,我才又像企鹅似的揪着裙摆回房。

  自从上次迷路以后,不知道谁在府里的各个有门的地方都标了名字,有了这名字方便不少,我这路痴也不再轻易迷路了。

  回了屋,我在小丫的指导下,了解了古人对这所谓的“天癸水”的处理办法。小丫临时给我缝了个“骑码”,也就是像厚布垫一样的东西,我把它垫在身下。

  真怀念以前用的带翅膀的卫生巾!不知道在这古代,能不能开发出这种东西。要是能做出来就好了。这布垫垫着,总觉得不太可靠。不知道甜甜和飘窗是怎么处理的。等她们回来,一定要问问。

  我不禁想,鱼和熊掌是在哪儿都不可兼得。虽然在这里当米虫不错,可是毕竟在某些小事上仍感觉生活不如现代时方便,比如这“天癸水”。有时候,我觉得待在古代挺好。可有时候,又觉得还是回到现代比较好。如果我有很多很多钱,我还是希望能回到现代去。最好是能知道具体在哪天能穿越回去。这样,我就可以带上我的宝贝石头,然后再找三绽他们要点金条或者古董珠宝字画什么的,回去后把这些东西一拍卖,我一辈子就不愁啦。

  如果甜甜和飘窗回现代了,那初看和再见怎么办呢?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着一块回去?所以说嘛,不要和古人相爱,否则到时候时空两隔,生离可比死别更痛苦。

  唉,鱼和熊掌的选择题又来了。如果不和古人相爱,就得不到启示,得不到启示,就回不去。可如果和古人相爱了,能回去了,又要面临分离的难题。

  老天爷,你在搞什么嘛,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或许是因为穿越带来了痛经的后遗症,N年不痛经的我,这次竟然痛得浑身冒冷汗,腰跟断了似的,酸酸胀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卧着也不是。超级难受!

  我让小丫给我沏红糖水,一碗碗往肚里灌,然后在这夏天捂着个暖炉放在肚皮上取暖。即便是这样,也没减轻多少不适。

  三绽来的时候,看我面色苍白四肢冰凉,就叫小丫去唤大夫。以前痛经的时候,我都是自己扛着,挺过第一第二天就好了。我阻止小丫,因为痛经就医,真是羞人。并且,大夫肯定会开药,我平生除了痛恨下厨之外,第二痛恨的就是那又黑又苦的中药。

  三绽不理我,径直吩咐小丫去找大夫。

  我甩开他的手,“我的身体我做主,你别管我。”

  三绽帮我掖好被子,把我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我还想挣扎,他一脸狐疑地问:“你怎么这么怕大夫?不会是怕吃药吧?”

  见我不出声,他笑,“怎么,被我说对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淳于莲,竟然怕吃药?”

  “怕吃药怎么了?又不丢人!怕吃药的人多了去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害怕的?”

  “我当然有怕的。”

  怕什么?嘿嘿,告诉我,下次让你怕一怕。

  又来了,我的鼻子早晚会被他点成秃鼻头。他说:“我怕的就是你,小莲。”

  吐,叫我什么?

  有这样的吗?二十三岁的小男生,叫一个二十九岁的老女人为“小莲”。

  我一副要翻脸的样子,真是的,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床,再叫我小莲我跟你急。

  他歪着头想,“那叫你什么?莲?大家都这样叫,没新意,你不是老讲创新嘛。莲莲?不好,像叫三岁小孩儿。小淳?听着像小蠢,不好。”

  我翻个白眼,“我宁愿你叫我小蠢,也不要听什么小莲、莲莲,恶心!”

  他一副达成共识的样子,“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小蠢了。”

  我报复道:“是,小三子,谢谢你赐我芳名。”

  他不依了,“小三子?不行,我宇文三绽,风流倜傥,怎么能给我取个太监名?你可以叫我绽。”

  饶了我吧,真肉麻。

  我可不领情,“你还是把这爱称留给你未来的老婆叫好了。还绽,我还开呢!”

  “小蠢,你不听话!”

  “小三子,你也不乖哦,再这样,姐姐以后不给你买糖吃。”

  这样说说笑笑,倒是让不适缓解不少。

  大夫看过之后,确实如我所料开了药方子。三绽吩咐小丫去煎药,然后像守着重病号似的守在我床边,非说要眼看着我把药吃下他才离开。看来,逃避吃药的小伎俩要宣告破产。轰他也轰不走,只好随他。

  他在我的房间里转来转去,看到各种小熊,都拿起来端详一番,不相信地说:“总觉得你笨手笨脚,没想到还会做这小东西。”

  我又开始吹牛:“本姑娘的本事大着呢,连穿越这事都能做,何况是区区小熊乎。”

  看他似乎有些喜欢小熊的样子,我随口道:“哪天有空了,我也给你做一个。”

  他挑了个粉碎花的小熊说:“好啊!先把这个给我,然后再给我做一个。”

  我阻止,“不行,你挑个别的,这个小粉不送。”

  “为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答:“那个,我是准备送给傲云岫的。”

  他不悦了,“什么?你连人都没见过,就想送熊定情?我和你相处这么久,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我就要这个。”

  真是小孩子,想要就给你吧,大不了我再做一个。本姑娘别的本事没有,做小熊的功夫却是有的。我开始动脑筋,要不,在这古代开一个小熊专卖店?在现代时,我倒是生出过开店的想法,可是一笔账算下来,那个开支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也仅限想想而已。到这古代,倒是可以一试。

  我越想越美,打算等这大姨妈走了,就游说三绽投资。再说,我当时讲比尔盖茨故事时允诺的一千两银子还没兑现呢,实在不行,就拿这笔银子练练手。

  我正想得美滋滋,药的苦味把我拉回现实。三绽虎视眈眈盯着我,示意我张嘴,喝。我还想做垂死挣扎,可一瞅他不得商量的表情,算了,还想让他当股东呢,今天我就委屈一回。

  我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下去。刚放下碗,三绽就往我嘴里塞了粒糖,呜,这还差不多。

  看我喝了药,三绽不再久留,拿了我的小粉,就出去了。

  我百无聊赖,歪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三绽坐在我的书桌边看我前几天用鹅毛笔写的东西。

  我连忙下床,把纸从他手里抢过来,“不准看。”

  他挑挑眉,“写得不错,为什么怕被人看?比那个叫什么东方的写得好多了!”

  我可写不来长篇,只是写了些短短的几百字左右的小文。并且,这些纸上写下的小故事,还不完全是我创作的,我只是无聊,把以前读的各种寓言小故事,凭记忆记下来。这不叫创作,该叫篡改或者抄袭,我能不怕人看嘛。

  不过听他这么一讲,倒是可以考虑多写点,说不定能赚点银子,嘿嘿,我也实现点人生价值,在这古代找点事做。

  我又把纸往他手里塞,“随便看,随便看。”

  他看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点不解,但也没理我,继续读寓言。读到“等爱的狐狸”时,他抬头看了看我。那个嘛,是从《小王子》里摘出来的。他看完了也玩闹似的对我说:“你驯养我吧,你驯养我吧。”

  我配合他,拍拍他的头,“乖,你要是帮我出书,我就驯养你。”

  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爱服了油!”

  哈哈,自从有次当着他面说“I服了U”以后,他竟然也学会了,只是变成了“爱服了油”。孺子可教也。只是当时他问我:“爱服油干吗?自杀?”笑死我。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又身体不适,于是三绽就吩咐把饭菜摆到了我房里。

  吃饭的时候,三绽说:“你要是想印书,就把你那些小动物的故事多写几个,凑成五十个,我就考虑考虑给你印几千册。”

  有戏,有戏,不错!我淳于莲,终于要在古代发光发热啦。

  我寻思着,除了写故事,开小熊专卖店外,还要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点子可以赚银子。

  我越想越美,饭菜变得更加美味,很快就干掉一碗米饭。幸好在这古代老穿裙子,如果穿裤子,恐怕我要松松腰带先。来到这里,三餐固定,营养丰富,前几天我就发觉我长胖了。

  当三绽接过我的空碗,准备再给我添一碗米饭时,我犹豫一下,扫扫满桌的菜,道:“我不吃了。”

  “怎么?身体还不舒服?以前见你都是要至少吃两碗米饭的。”

  不会吧?我以前表现得这么能吃?不行,以后要控制饭量。

  我扭捏地说:“我长胖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

  他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有意无意地扫扫我的胸部,道:“就你这样还胖?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瘦得像搓衣板,你没穿越之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什么嘛!本姑娘虽然没有魔鬼身材,但好歹也可算半个杨柳扶风婀娜多姿。

  以前不知道听谁说,多话的人一般脸比较瘦。所以,为了瘦脸,我变成了话痨。经我的实践证明,多说话少吃饭,真的可以减肥。为了控制食欲,我滔滔不绝地向三绽描述我在现代时的单身生活。

  只是,我一边说一边瞟着桌上的美食,三绽一边听一边给我添上第二碗米饭,我继续吹牛,不知不觉把第二碗饭也吃掉大半碗。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三绽坏坏地说:“想吃就吃,还在我面前装!”

  唉,反正今天减肥已失败,那,再吃一碗好了,明天开始减。

  趁着三绽笑眯了眼的时候,我连忙自己又添了碗米饭。哼,使劲吃,吃穷你。

  进入梦乡前,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个睡前总结:今天虽然大姨妈折腾得我难受,但过得轻松愉快。看来是三绽那小子伴驾有功,那,明天就再给他做个小熊吧。

  给三绽的小熊,我很快就做好了。这次,我做了只格子布熊,大小和他先前拿走的小粉差不多,这样凑成对对熊,我想那小子会喜欢。

  只见这个小熊,下穿一条黑色长裤,上穿一件浅蓝灰色的中山装,我刻意给它扣错扣子,所以这中山装的左片要比右片短上一截,再给它戴顶帽子,背个我小时候背的那种斜挎的绿色军用包,怎么看怎么像超富喜感的那个演小品的赵什么山。等到把小熊收拾妥当,小丫笑个不停,于是我让小丫在军用包上绣个红色五角星。这下,就大功告成啦。

  晚上见到三绽时,我把小熊拿出来,晃给他看,“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这可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小三子熊。”

  他接过去一看,乐了。

  我趁热打铁地邀功:“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他不置可否,问:“有什么事要求我,说。”

  这家伙,啥时学会了读心术,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说:“你欠我的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给我?”

  他挑挑眉,“一只小熊值一千两?”

  我指控:“你少装蒜?我是说当日给你讲比尔大叔故事的说书钱。不是说,说对了包吃包住,外加一千两白银吗?”

  他不解:“你要那么多银子作甚?不是让小丫每月去老吴那儿领你的月钱了吗?”

  那可是我的零花钱哎,区区二十两,怎么够开店嘛。虽然听小丫讲,这二十两够穷苦人家用上一两年的了,可是,我要开的店可是旗舰店哎,并且是我淳于莲生平第一次开店,这银子怎么能省?

  他看看小熊再看看我,“你能行吗?别把银子全砸进去!”

  哼,瞧不起人!等我发了财,看你还敢小看我。

  三绽见我气鼓鼓不服输的样儿,只好依我,“不就是一千两银子,明儿我让老吴给你往钱庄存点银票,你要用钱,就让老吴去钱庄给你取。”

  这还差不多。

  我又得寸进尺,“能不能再给我弄点金子?最好是打成薄薄的金片,我贴身带着。”

  “你又在想什么?”

  “还不是穷怕了?要是哪天我再突然回到现代,要是身上有点金子,那我下半辈子可就不愁了。”

  我在现代时从不逛金店,总认为那金闪闪黄灿灿的东西是暴发户才戴的东西,可是到了东来国我才知道,还是金子好。东来国盛产黄金,黄金作为流通货币,早已不再是皇族权贵的专用物,即使是一般的平民女子在出嫁时都会有一套金饰当嫁妆。并且,在这里所有的当铺对金子是来者不拒按市价典当,比其他东西保值得多。所以,有点金子傍身,可是比任何一家银行发行的任何刷不爆的金卡都管用。如果按一克黄金一百八十元计算的话,那如果给我弄上五百克,那就有九万块呢。呵呵,够我在我家乡的小城买套房了。

  我正想得美呢,三绽往我脖子上套了个东西。我一看,是块玉佩。这玉的手感不错,视感也不错,不知道值不值钱。

  三绽看出我眼中的问号,说:“这玉佩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倒也比几坨金子值钱。你贴身戴着,实在急需要钱的时候可以拿去换银子。”

  真的假的?我抚着这玉佩,把它往衣领里塞。嘿嘿,只要值钱,来者不拒。

  只是,我还是表示质疑,仍然要求三绽给我弄点金子,一点点也好。三绽说:“金子那俗物不适合你。”可我不管啦,没有金子就没有安全感。

  这小子就是禁不起我的软磨硬泡,只要我抱着铁棒也能磨成针的死磕精神,最后我总能求仁得仁求富得富。嗯,三绽这小子,还不错,是个好青年。

  大姨妈来的这几天,我虽然喝了中药,痛经症状已消失,可是我对古代版的卫生巾“骑码”非常不放心,走两步就忍不住用手摸摸,生怕它掉出来。为了避免出去出丑,我就老老实实待屋里,要么做小熊玩儿,要么就继续想小寓言故事,把那五十篇的数量凑齐。

  这天,东方公子又来拜访我,捧着他的第一本书。

  我不得不佩服这书之印刷厂的工作效率,真是神速。要是在现代出一本书能这么快,那作家就有福了。

  我翻开这书,还配有插图和彩页呢。想来,这印刷厂的工作,在甜甜和飘窗的指导下,也吸收了现代特色。上次听甜甜讲,偶然将她染布的染料拿到印刷厂印些彩色年画,后来这彩色印刷就在书本上开始运用了。而飘窗觉得古代书籍太单调,向再见提出建议,将有趣的消遣书配上图画,图文并茂,更能增强兴趣。

  什么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就是啦。

  这两个能干的女人,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我想她们了。

  人,确实是社会的动物,只有得到社会的认可,人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充分的体现。东方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例子。现在的他意气风发,自信十足,眼睛闪亮,再稍做修饰,俨然有了文人作家的气质。数日不见,已非昨日城下阿蒙。不过,初见面时的那种诚实、单纯仍得以保留。看他兴奋的样子,我也为他高兴。哈,没想到自己竟然当了回伯乐,不错,值得自我表扬。

  他又拿出一份手稿给我看,说是写一个书生随商船出海的经历。我一下子想到《镜花缘》,觉得可以说给他听听,没准儿能让他受点启发。《镜花缘》的书,我也没读过,只是在小时候看过动画片,随便说几段给东方听,他顿觉新奇有趣,不住点头。

  我鼓励他道:“沂炎岛四面环海,不少国家的商船都会在此靠岸,你不妨去码头转转,找那些经常出海的人讲讲海上趣事,内容要源于生活,要能让读者身临其境,这样才能引起人的共鸣,再结合你的想象力,写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周游列国的故事。”

  东方公子听了,当下谢过,决定马上动身去码头。看他风风火火地离开,我也被他的热情感染,坐到书桌旁取过鹅毛笔,书写起来。

  来到这里,有这么好的出书条件,我可要学会珍惜,怀着惜福之心,多写才能多收获。在这里不愁吃穿,也不用外出工作,可以全凭自己喜欢做爱做的事,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好歹也要混个“古代作家”的椅子坐坐。再说了,如果在这里练好了笔回到现代,那稿费岂不哗哗向我流过来?我是财迷我怕谁!

  我一口气把脑子里能想到的小寓言故事都列出来,一张纸上写一个标题,然后把自己感觉比较容易写的先挑出来,一个一个完成。

  三绽进来的时候,我也没空搭理他。他站我旁边想看着我写,我把他轰开。我这人有怪癖,写什么东西喜欢偷偷写,如果有人站旁边,我就别扭,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向三绽解释完我的怪癖,他就不再烦我。坐在离我三尺远的地方,读东方的《漂流记》。

  我一边写,一边忍不住看看三绽,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挺好。不知道从何时起,虽然我们仍偶尔会斗嘴,可总觉得和他之间变得亲昵起来。我这人属于慢热型,虽然见了谁都能打开话匣子,表面上似乎和谁都友好,可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想要让我与谁交心则比较难,我的防卫之心一直没有松懈过。只是,来到这里,见到甜甜和飘窗,见到这宇文家的三位少爷,我的心防却完全竖不起来,总觉得他们像家人一样可以放心相处。冥冥中自有的天意,安排我们这样的相遇,恐怕就是应了那句“千里有缘来相会”。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无法解释,所以,想不通的,我就放弃去想,尽情享受现在拥有的,如果哪天再度失去,那也至少有份美好记忆值得用余生来回味。

  我盯着纸发起呆来。三绽什么时候抽走了我的鹅毛笔,我也没发觉。

  他以探究的眼神看我,“说你精明吧,有时候又明明爱犯迷糊。刚才,又神游到哪儿去了?”

  这小子,有时候也挺精明的嘛,那大眼睛多眼皮不知道看进了多少人事。在他面前,我经常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躲开他的眼神,离开书桌奔向餐桌,愉快地说:“吃饭吧,我可饿坏了。”

  自从上次在我房里摆了晚餐后,我的小客厅就变成了餐厅。我坐下后,表情夸张地喊:“哇,又做这么多好吃的!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个胖子。”

  三绽笑,“我陪你吃,你要是成了小胖子,我就是大胖子。”

  唉,这个三绽,总是搞不清状况,我才是那大胖子才对嘛,老记不住我的年龄。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