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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暖床老婆不玩了(掬卿心)

  前言

  有时候,童话不一定完美……就像森林里的小红果。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不知道森林里开着小红花的果实究竟是什么味道。她很好奇,她觉得那么可爱的花朵,那么那个小果子应该也是甜的吧。

  她这么想着,记起奶奶说过森林里漂亮的东西有的是不能吃的,于是回了家。

  女孩每天与小狗一起玩,她忘记了那些可爱的果子。所以,一切如常,生活里的一切并没有因为几个果子而改变。

  那天,下过雨后,空气变得甜丝丝的,树叶油亮亮的,奶奶说,去森林里采些蘑菇吧。

  这时,女孩想起了那些长得漂亮的果子。她想,蘑菇长得也好漂亮呢,怎么可以吃嘛。她迫切地想要去寻找,她想,那一定是甜的吧,那一定像野草莓一样好吃。

  幸好,它们还在,而且比原来更加美丽。

  女孩摘了一个放在嘴里,那是她吃过的东西中最美味的。所以,她把目光所及的小红果全吃了,撑得她的小肚子圆圆的。她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她梦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清晨醒来。奶奶很着急,奶奶说,那些小红果不能吃,那些小红果会害了你。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直到那天,她看到了那个她在梦里见过的男孩。

  她明白了,她才知道那些小红果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作爱情。

  爱情,教会了她一个动作,爱。

  从自己,去向别人,用这样一个动作来连接。

  她觉得,这种感觉还是像野草莓吧,甜甜的。

  可是,为什么奶奶说爱情会害了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就是她一辈子要守着的。

  你看,亲爱的,小小的她,已经开始想到了一辈子。

  他们在一起从夜晚到清晨,一起看着荧光虫飞来飞去,看着森林里雾气重生,看着从树缝里漏下的点点阳光,他们拥抱着,他们亲吻着,他们手牵着手。

  她想,原来爱情这么好。

  做饭,洗衣,就连这些琐事都觉得那么甜蜜,他总是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么的温柔,她抬起头,看见他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眼睛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不懂那是什么,雾蒙蒙的。

  她想,这不算什么吧,至少我们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亲爱的。你看,原谅她,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才说要一生一世。

  那天。男孩说,宝贝,我要走了,女孩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歪着头问,是不是要去森林的远处。男孩背起行囊,说,要离开这片森林。

  女孩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看不见,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冲过去问他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脚下的路好像被雨水冲过了,有些模糊有些泥泞。

  奶奶说,那些小红果会害了你。

  它让你充满希望,甚至把你上升到一辈子非他不可的高度,然后把那个人带走,让你的爱情没有对象,无处可去。

  有人说,爱你一万年。

  这一定是世上最不可信的誓言,因为它要一万年以后才会实现。

  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这样的,后来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亲爱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就像谁,谁唱过的那首歌,

  有些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有些爱情,因为太年轻,我们以为牵了手就算约定。

  爱,从自己,去向别人。离开,从别人,来到自己。这好像是大多数女孩的爱情吧。其实,痛苦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难过真的可以试着交给时间去处理。

  我与你。我们。你们。这三个称谓道破了爱情的天机。我宁愿相信,我的你只是迷了路的孩子。我宁愿相信,我的你只是喜欢上了别人的棒棒糖。我宁愿相信,我们能够走下去。

  楔子

  头痛欲裂、浑身像车碾过一般酸痛,是她醒来的第一感觉!

  清晨的光线刺痛的她的眼睛,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细的好像一折就断的手腕抬起,遮住光线,缓缓撑起酸痛的身子。

  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好陌生,这……不是她的房间!女孩的心一颤,她还是没有想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转头环视着房间,当她的视线落回床上发现她的身旁躺着另一个人,还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时,昨晚的记忆一下子在脑子里炸开,虽是模糊不清的画面,但也让她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老天!女孩子的面色一白,浑身僵硬,双手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

  一脸不知所措的女孩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瘦弱的身子狼狈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床沿边挪动,她瞪着还在睡梦中的男人,呼吸杂乱,螓首猛摇,显得苍白的唇因为颤抖而微启着。

  怎么会这样?她使劲捏着自己的手臂,希望只是自己在做梦,可如果这只是梦地话,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被捏的地方那么痛?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冷?

  那是大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但是双腿间的黏腻和传来的一阵阵酸痛,很明白的告诉她,这是个真实存在的噩梦!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在家里的,在家里和妈妈讲话的啊!

  妈妈?!是……妈妈?!难道是妈妈她……

  难怪了,难怪一向只有在想要钱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妈妈会无缘无故回家,还那么殷勤的催她喝她倒的那杯果汁!

  “你是谁?”原本躺在一旁浑身酒气的男人也猛然坐起身,眼神锐利的几乎不像是刚刚才睡醒,一脸阴寒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气急败坏的质问同在一张床上的她,“说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女孩子被他恶劣的口气吓到,下意识的绞紧床单往后挪动,尽管全身该包的地方都包紧了,但在对方恐怖的视线注视下,她却觉得自己还是浑身赤裸裸的,难堪、羞辱,让她恨不得可以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不敢抬头迎视对方的视线,更不敢细看他和她一般浑身赤裸的身躯。

  昨夜,他可能是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了,热情而激烈的拥抱她,而她因为被下了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昏昧的意识也叫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所以一切就这样发生率。

  一思及昨晚的一切,她没有办法假装坚强,呜咽了一声,哭了出来。

  “说话!”男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不准哭!”

  “不要……不要好不好……求你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女孩努力收回被他扣住的手腕,伤心的啜泣着,低着头双肩颤抖的摸样好不可怜。

  依她的这种说法听来,昨晚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全做了!一旦有了这种认识,男人的表情更加阴寒,瞪着莫名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女孩子。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昨晚是不是你在我就里下的药?说!”别以为哭哭啼啼就可以骗取他的同情,都已经主动爬上男人的床了,还装什么清纯!真叫人感到火大!

  “我……没有……不是我……”女孩子忙摇头,她也是受害人啊!可她因为羞愧还是不敢看他的脸,“我真的没有……不是我下的药……”

  她的不敢抬头在男人看来就是心虚,心里更加鄙视起哭得可怜兮兮的她,放开她的手腕,一探身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是谁让你爬上我的床的!说话!有什么目的?”

  “咳咳……没有……我没有做过……我不知道……放开……咳咳……求你……放开我……”女孩没想到他会愤怒到掐住她的脖子,他的指甲几乎陷进她脖颈的肉里,力道之大让她无法呼吸,面色犯僵。

  “没有人唆使你?好,那就是你自己了?怎么?是要钱,还是要身份?”女人!爬上他的床无非就是要这两样罢了!

  “我……也是……我也被下了药……我不知道……咳咳……我没办法呼吸了……放开……”她没有要钱,也没有要身份地位,她也不过是个受害者,“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说你也是被了下了药的?”男人阴沉的表情缓解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几分,“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说!”

  呼吸稍许顺畅了些,女孩子咳得也就没那么喘了,“我昨晚也是……咳咳……我昨晚也是被下了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会是谁?”男人暗自低语,掐着女孩子脖子的手不再失力,“你没说谎?”睨着她的脸,男人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破绽。

  “没……没有……我没有说谎……”她没有说慌,她确实是被人下了药带到这里的。

  只不过……她知道陷害他们两个人的凶手是谁。

  男人睇着她,看起来她不像是在说谎。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脸的稚气未脱,挺多也就二十罢了。浑身颤抖个不停,身上卷着床上唯一的一条被单,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僵坐在床沿,不敢望他,因为他用力过猛现在捂着脖子猛喘气,挡视线触及白色床单上的点点鲜红烙印,心口一怔,对她的话也就没了怀疑,毕竟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还是处子的女孩子想来不会是那种有心计的女人才是,想罢,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包围住他。

  “我……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分明是借口,让女孩听了更加难过伤心,他知道自己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说了错误的话,虽然是无心自己是被下了药,不论她是为何出现在这里,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还是……处女,无疑这句话是重重的伤了她。

  “请忘了昨晚……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请不要再问了,我不记得了……请不要再问了……求你了……”趁着他手用力没那么大的时候,她赶忙收回自己的,强烈的羞辱感让她忍不住将脸埋在掌间低低啜泣了起来。

  千言万语只能话为一句话,“我……很抱歉。”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什么都没发生,对,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女孩子这样说服自己,也希望同样可以说服对方不要再纠缠下去。

  否则,不堪的初夜,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无情卖掉的牲口一样,强烈的羞辱感叫她想死,但是……她还有一个下不下的人啊!她还不能死,她还不能死啊!

  “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还是我,你也还只是你,什么都没变,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也不会问你拿什么,好不好?求你了……”喉头梗着,刺痛刺痛的,好似又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他看着她,而她终究还是没没有抬头,不敢去看他脸色的表情,之后干脆转过身背对他,只是低头断断续续的低语着,仿佛说久了,这一切不堪的事情就都会消失不见。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遮掩就表示她越是在意,而且事已至此,怎么还有可能是原来的自己?

  但是男人没有点破,也许也是有点心虚,更是因为这样的结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他长长一声叹息,允诺道:“我知道,如你所说,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感觉床地另一头动弹了一下,然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令她的神经顷刻间绷紧,然后感觉背后两道灼热视线摄着她……

  她不敢动,知道门口传来用力的甩门声,“砰”的甩门声使她浑身一怔,心口被紧紧撰住的感觉这才缓缓松开。

  缓缓回头,走了,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他走了,太好了……

  松了一口气,垂眸之间,她发现床上有一张烫金的名片,是他留下的。

  女孩颤颤巍巍的拿起那张名片,看到上头的名字,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小手捂住红唇,失声痛哭。

  恢弘建设总经理,江流风。

  一则则报道,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闪过,画面中的女人总是明媚动人,巧笑倩兮地倚在英俊贵气的男人的身旁,十指交握着,时不时地相互凝视,而一旁的标题也是那样写着——郎才女貌,婚期将近。

  而那个报道中的男人,就是昨夜买下她初夜的男人,那个一直以来受媒体追逐着的宠儿,新闻里的准新郎——她悄悄爱慕了三年的男人。

  “老天……”你可真会开玩笑呵!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微风徐徐,原本前一刻还和煦十分的阳光不知怎的突然失去了踪影,乌云迅速的翻上,再不见湛蓝的晴空。

  轰隆!

  一记闷雷之后,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开始往下落,在旧公寓屋檐前遮拦的铁皮上敲打出规律的节奏,却叫人听了心烦意乱。

  夏日的雷阵雨,就像是善变的娇娇女,脾气说来就来,多变的令人措手不及。

  魏展眉所住的这间房子位于老旧公寓的楼顶,没有空调,夏燥冬凉。

  “呕……呕……”只有五平米大的窄小浴室里,一个身形瘦弱、年轻苍白的女孩趴在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几乎要将胆汁吐尽,半响过后一只瘦的只剩骨头的小手颤颤巍巍摸到马桶上的按钮。

  “轰……”小手按动按钮,看着清水将秽物冲干净,女孩子仿佛感觉自己的胃液舒服不少。

  瘦弱的不盈一握身子趴在马桶上用力喘着气,未展眉微微侧过头看着脚边的一支形似牙刷棒的棒子,只见中间有着两天横杠,美丽却没有神采的大眼望着那支棒,有着太多发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无奈的绝望。

  其实上个月她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月事一直不来,却也只是怀疑,因为她的月事以前就经常不准,所以也就没多在意。但是,从上个星期开始,她只要一闻到腥味就会呕吐不止,刚开始她安慰自己只是胃肠炎又发作了,可吃了两天的胃药却还是不见好转,她就知道,八成是有了。

  踌躇了几天,最后才决定去买了着验孕棒测一下,呵!还真是中彩了!别人夫妻几年、十几年的都怀不上孩子,她却一次就怀上了,老天这是在和她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魏展眉呆呆地望着那验孕棒,只觉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老天爷啊!你可真会拿我寻开心呵……”

  她,魏展眉,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已经早没了什么美丽的人生,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和她这样的玩笑?孩子……孩子该是她生命的延续,可现如今肚子里扥孩子给她带来的不是希望,却是绝望,“老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吸毒的母亲,需要住院化疗的妹妹,就已经快要压垮她的神智了,连自己的生活都快成问题,如今又来一个孩子,她要拿什么养活这孩子啊?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若是母亲知道她怀了身孕,她一定会拿这个孩子上江家去闹,为达目的,母亲绝对会不择手段,到时候只怕连江流风也会被闹得不得安宁。

  扶着还是平坦的小腹,“孩子……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还来不及消化这个骇人的意外,也来不及仔细考虑孩子的去从,门口突地传来一声骤响,是房门门被踹开的声音,猜到来人是谁,魏展眉整个人惊恐的惊跳起来。

  “妈妈!”魏展眉忍住胃部的难受,立刻冲出浴室,和两个月没见面的母亲正好撞上。因为太着急去组织母亲的翻箱倒柜,竟忘了将脚边的避孕帮收起来,

  温美兰大感意外,她是算好了时间的,女儿这时候应该在学校上课,所以才敢撞门进来搜刮钱物,没办法,她的毒瘾又犯了,在那不到钱去买白粉她痛苦的会撞墙,只是没料到女儿这会儿竟会在家里,让她呆愣了一下。

  “你……你……你怎么会在家?竟然敢逃课!家里还有余钱供你挥霍啊!”一开口就是极尽的尖酸刻薄的责备,“你说,是不是你还有钱没拿出来?快给我拿出来!”为了不让女儿怀疑她已经熟门熟路将钱拿走,她一边尖声职责魏展眉私藏钱物,一边微微侧身掩饰自己私藏现金的动作。

  可是这样的动作,魏展眉已经看过无数回了,那能逃过她的眼睛,绝望,再一次深深的笼罩住她,那种求救无门的绝望感像是双黑手紧紧的、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痛苦几乎就要将她淹没。

  多少年了,自从魏家破产,父亲自尽之后没多久,母亲便染上了毒瘾,每每没钱的时候才会想到她这个女儿,再尖酸在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了,她早该习惯才对!

  但是今天……怀孕了,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母亲!换成这样的境遇再去面对母亲,心里压抑了十年的怨怼和不满,在她二十二的今天,全数爆发出来。

  “妈妈,你觉得我们家现在这样还有余钱可以用来挥霍吗?妈妈要吸毒,妹妹要住院,我还要上学……哪里来的余钱?”魏展眉从没这么生气过,就算以往犹如恶鬼般可怕的母亲再怎么打骂或者亏待自己,她都不会回一句嘴,任由她打骂,只是满心的期待母亲终有一天可以从噩梦中醒来,终有一天那个温柔的妈妈可以回来她和妹妹身边。

  但是此刻,她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对于母亲的冷血自私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把钱还我,那是妹妹这个月住院的钱,你不去看看妹妹就算了,连妹妹看病的钱你也要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钱,我只会留给妹妹用!把钱还我!”

  她们魏家的突变,就如一则老掉牙的商界新闻,父亲信错人,会计将公司资金全数卷跑,债主登门逼债,父亲承受不住压力闭门书房自尽,妹妹从小身子骨差,常年靠药物维生……

  庞大的债务和医药费压的母亲喘不过气来,母亲本是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偏偏外公家里视而不见不帮魏家一把,眼睁睁看着魏父自尽,看着她们走投无路,最终母亲承受不了还是选择了逃避现实,更惨的是,她竟还染上了毒瘾,将一切的一切丢给了当时才十八岁的她。

  后来有大公司趁机将魏家公司吞并,她才大一,学的也只是语言,根本就不懂公司运营的她也别无选择只好将告诉卖掉,不过好在那家大公司给的钱还算多,正好可以用来将债务掉一大部分的债务。

  没有钱,还要还债,所以从十八岁上大一那年开始,魏展眉要想办法赚取学费、医药费、还债,以及母亲永无止尽的毒资,她不再是千金小姐,她不可以怕吃苦,她要活得更加、更加的节俭、辛苦,她好希望自己可以狠心的不管母亲,但是她真的做不到,而且她更加不能不管妹妹的身体。妹妹善良体贴,也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支柱。

  温美兰双手护着口袋里的钱,就怕女儿冲过来讨回,但意外的是女儿这回并没有冲过来抢回,难道……温美兰掏出现金一数,只有五百多块,这点钱还不够她过一天的,难怪她不在意,原来是将钱藏起来了,想到当下心中心火燃起,“好啊!你这死丫头,学聪明了,啊?居然把钱藏起来了!钱呢?你把钱藏哪里了?还不快给我!”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我给妹妹交医药费全交掉了!”医药费还好她事先将妹妹的医药费交掉了,不然又要被母亲抢光了,她可以没饭吃,但妹妹身子差可不能受委屈了。

  她现在这样的身子就算把孩子拿掉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工作,身上就剩下几千块钱了,那是她的学费和妹妹的营养费,绝对不能再被妈妈拿走,绝对不可以的!

  “没有!贱丫头,你敢说没有?啊?你敢不给我!”温美兰气的丢下那五百多块钱,冲上前用力掐女儿的手臂,踢她的小腿,“把你养这么大,用点钱还不舍得了,啊?贱丫头,还不把钱拿出来,听到没有!把钱拿出来,死丫头!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神情狰狞如黑夜的鬼魅夜叉,拳打脚踢要逼女儿将辛苦打工挣来的钱吐出来供她吸毒享乐。丝毫不理会现在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底,也不理会小女儿现在医院,她需要药物才能活下去。她已经疯了,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两个女儿的母亲了。

  手臂和小腿尽管再痛,魏展眉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更加不反抗,任由母亲疯子似地打骂,说不给就不给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一会决不能再让母亲称心如意了!

  看来下学期她必须休学了,为了打工她缺课太多,成绩掉了太多,她的奖学金已经被取消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上了也是浪费,还不如休学将中心放在妹妹身上。

  然而会为她心疼的人又有谁?自尽离世的父亲,卧病在床的妹妹,也……只有她们了……

  妈妈呢?

  女儿不能再好好念书了,你在意吗?

  不,她不在意,以前那个疼爱她们姐妹的妈妈已经被债务逼疯了,她现在只在意有没有钱拿,现在的母亲只是一个被白粉偷走良知的恶魔!

  所以,魏展眉决定了,不再傻傻的等着母亲回头,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会怀孕还不都是母亲……母亲为了有钱买毒品将她的初夜……卖了她的初夜……就算她可以不为自己打算,但还有妹妹要依靠她,妹妹住院化疗都需要钱,被母亲拿走了,妹妹就会完蛋了!

  “死丫头,把你养大了,翅膀长硬,就可以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啊?叫你不孝敬我,叫你不孝敬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丫头!”不满血丝的双眼瞪着魏展眉,温美兰气急败坏的打得更加厉害,“钱呢?拿出来,还不快给我拿出来!”

  不给!她也不反抗,但是长期以来忙学业、忙打工、忙医院三处奔波,没有体力哪里是母亲的对手?

  啪!啪!

  温美兰两记重重的巴掌便将她打趴在地,打得她眼冒金星,打得她口中渗出血腥味。

  老天,头好晕,她好想吐。

  “恶……”魏展眉捂着嘴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了起来。

  因为胃部太过难受,没发现跟进卫生间的母亲突然停止了大吼大叫,也停止了拳打脚踢。温美兰弯腰拾起地上的棒子,细看之后瞪大了双眼,尖酸刻薄的羞辱随之而出:“你个贱丫头,你居然给我怀孕了!谁的杂种,说!谁的杂种?叫你去酒店当三陪你不肯,反倒跟野男人厮混,说啊!贱骨头,杂种是谁的?”

  魏展眉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不!千万不能被母亲知道这孩子是那一夜留下的……否则,母亲绝对会趁机去江家敲诈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

  “孩子是谁的都不管妈妈的事情!”魏展眉厉声回嘴,但她的叛逆又换的温美兰的一阵好打。

  “你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给我说不清楚!孩子是谁的?不说话啊?我让你嘴硬,我让你不说话!”温美兰看她只是瞪着自己却不说话,扑上去又是掐又是打,还盯着她的肚子打,“看我不打死你,贱骨头!打死你这个孽种!打死你!”

  魏展眉倔强不肯开口告诉母亲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这一回魏展眉却不得不反抗了,咬牙使劲将母亲推开,要是再叫母亲这发疯似的打法,不用她考虑孩子的去留她便要流产了。

  女儿以往都是逆来顺受、任由她大骂,今儿个居然敢反抗她?这让温美兰心里很不舒畅。她就想不明白了,女儿怎么会怀疑呢?叫她去酒店当三陪赚点容易钱供她用用,她死也不肯,拼命打临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时间和男人瞎搞……等等!

  电光火石间,温美兰猛地想到三个月前,她曾经片女儿喝过一杯下了药的果汁,然后把她的初夜给……难倒那孽种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快要摔倒魏展眉脸上的手硬是收回,眯起了贪婪的眼,若是她没记错,当初没下她女儿初夜的男人家境似乎很不错,那么……

  “原来是三个月前那个男人留下的种,很好很好!”温美兰搓着双手,盯着女儿依旧平坦的小腹,仿佛看到了数不清的钱在向她招手。

  魏展眉那双因为家务和工作变得不再细嫩的小手死命的把住马桶的边缘,想要力持镇定表现的漠然些,但温美兰虽是冷血自私但是她并不笨,魏展眉生嫩的演技被她一眼就看穿了。女儿越是要掩饰就越代表那个孩子有问题。

  “他叫什么来着?”她弯腰一把揪起女儿的手腕,将她拽的掉在半空中,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最近新闻闹得很大,似乎要结婚了呢那个男人,是不是?啊!我想起来了,江流风,家里还很有钱的呢!”

  魏展眉浑身一怔,她知道母亲终会猜到,但是没想到母亲会这么一下子就想到了,惊慌失措的她忙否认,“不是他!”

  “这么会不是?你还想骗我啊!臭丫头,我明明看见他也被人下了药然后被抬进你房间的,怎么会错,就是他!”温美兰的语气非常肯定,当天她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叫江流风的男人被抬进女儿的房间的!

  闻言,魏展眉浑身发颤,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一般,冷彻心骨!

  看着母亲的贪婪眼神,她想起那日母亲在家里等着她下课回来,带了一堆东西要给她吃,温柔的频频催她喝果汁,她以为记忆中那个慈祥的母亲又回来了,没想到……没想到那竟只是一场骗局!

  为了有更多的钱可以去买毒品,母亲竟在果汁里下了药,当她发现自己手脚发软时,母亲的嘴脸已经变了,她只能任人摆布,一切都来不及了!

  隐约记得母亲在她的面前将她卖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在被推入火坑之前她唯一看到的竟是母亲舔着手指数钱的贪婪的笑脸,直到她被人带走母亲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妈妈,我问你,你……当初看着我被送入房里,你可后悔过?”心中对母亲还有着仅剩的希望之火,她对母爱的渴望,希望母亲告诉她,她后悔了。

  “后悔?当然后悔了!”

  魏展眉心中一喜,但是温美兰的下半句却彻底将她打入地狱。

  “我后悔当初没有多要点!那点钱好不够我一个星期就用没了!”

  所以,一切母亲都看在眼里,她看着她妹带走,看着她被送进房里……亲手将她推入火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糟蹋?

  好冷啊!是不是变天了?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冷?地狱!这就是地狱的离的感觉吗?

  她对母亲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之火,被母亲的一句话彻底扑灭,彻骨的寒心不过如此啊!

  母亲已经毁了她的人生了,她绝不可以再让母亲毁了别人的生活,更不能让母亲那这个孩子去满足她自私的欲望!

  “死丫头,养你这么大,总算是做了一件令我开心的事情了,哈哈……很好很好……”温美兰大笑出声,那种笑法让人听了忍不住毛骨悚然,“钱啊!哎呀……钱呀……”

  “不,妈妈,验孕棒也不一定准确,或许……或许只是我的胃肠炎发作了而已啊!”对,可能是弄错了,验孕棒又不是没出过错,“要是没有孩子,别人家会告你诽谤的,妈妈别去,求你了,别去!”

  “出错?怎么可能呢?当初我知道有你,还不是因为它么!”温美兰现在一心只有钱,才不听女儿的说辞,“好了,乖女儿你别哭,妈妈这就去替你讨个说法去!”

  “不!妈妈,你不可以,不要这样,不可以去打扰人家的生活,你要钱,我给你,不要去骚扰你家的幸福,求求你了……别去……”魏展眉抱住母亲,低低声声的乞求着,“我会听你的话,我会赚钱给妈妈的,求求你,别去……”别让女儿成为破坏别人幸福的罪人。

  “展眉啊,妈妈的心肝宝贝!”温美兰语气越是亲昵越感可怕,“凭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辛苦的赚钱给我呢?你当然是要加入豪门当贵妇的,妈妈这么帮你出头,你可要记住,这个世上妈妈是最爱你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魏展眉听着温美兰的话,只觉背后一阵恶寒,“不!你搞错了,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知道!”

  “你不用担心,妈妈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你就等着当少奶奶吧!”啊!钱啊,钱啊!你可要等着她温美兰啊!捡起地上的避孕帮,温美兰不顾魏展眉的哀求大笑着离开。

  魏展眉知道,温美兰就是认定了,孩子的父亲就是江流风了,拿不到钱,她定是不会甘心的。

  如果可以拿十年的寿命换一个愿望,她只希望今天妈妈去江家不会把事情弄得太糟糕!

  ***********

  一室寂静。

  乳白色的单人沙发上,一名男人偏着头支颐思索,下巴微敛,阴影笼罩了他半张俊脸。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把手,似在思考什么,似在盘算着什么,又似什么也没再想纯粹只是这样敲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形成一道阴影,掩去他的眼神,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神看出任何端倪来,整个人沉稳不动如山,只能从侧面看见他微微抿着的性感薄唇。

  “现在这事情要怎么解决?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咄咄逼人的质问,出自一名年约五十,但保养得宜的贵妇,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而已,“要不是赵秘书动作快截了下来,明天公司门口又不知道会有多少记者了!”

  男人略略抬眸,望着独自抚养他长大,一手支撑起江家江山的母亲——安以婄。

  看见一向是能忍常人所不能人的母亲难得一见的抓狂,江流风应该觉得很头疼才对,但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垂眸往着桌面上,他伸长手臂,拿起母亲带回来地杂志,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照片,这是即将出版发行的某八卦周刊的版前打样,上头还写着非常耸动、有趣的标题——麻雀女未婚先孕怀龙种,飞上枝头指日可待!

  他,江流风,即将成为人父了!而他却是最后知道的,很好笑不是吗?

  “说话啊!告诉我,你和这个小女孩没有半点不正常的关系!”见儿子不回答,还看着杂志笑了起来,安以婄更为光火了。

  当年丈夫病逝,安以婄以女人之身接下庞大的家族事业,在商场打滚了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江氏建设能在业界独占鳌头,凭的就是她强势的作风以及总是走在时尚前端的建筑风格。

  所有对她先夫留下的江山和她唯一的宝贝儿子不利的人或物,她都会毫不手软的将之除去!

  江流风从小就知道一件事情——他这个强势的妈妈,不好惹。

  “妈,生气要张皱纹的。”

  父亲早逝,留下年幼的他和庞大的公司,母亲不甘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人夺去,硬是一肩扛下公司的一切事业,一个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生存,还能让董事们闭嘴,江流风很清楚母亲在人后的努力及拼命。

  江家能在商场上站稳脚跟,拥有此傲人光景,并且栽培他深造,江流风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辛苦打拼在为他铺路,因此,他一向不会违背母亲的意思。

  “妈,无论如何,我不想对你撒谎。”江流风语气一顿,坦白承认道,“三个月前我确实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上过床,我醉了,被人下了药,我还以为她是乔乔,那晚也就没有避孕,所以如果她真的坏了孕,孩子是有可能是我的。”如果她没有其他男人的话。说完,江流风静静看看这母亲的反应。

  听见儿子这番话,安以婄几乎要咬碎银牙,表情虽然很冷漠,但是捏着瓷杯的手可是泄露她的滔天愤怒。

  反观在场应该要生气、要抓狂的未婚妻,即将在两个月后即将成为他江流风新娘的乔*莫泰,竟是一脸的冷漠的坐在江流风的对面,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对此,江流风心中也是有底的。

  “你倒是冷静,我到底把你教的好还是不好?”安以婄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这儿子还这么淡定,斜睨了他一眼,气归气,但终究是自己儿子闯的祸,做妈的当然得收拾烂摊子,“好了,这件事情妈会替你处理的。”假如那女孩子想要伤害她儿子,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替她处理?妈要怎么替她处理?

  江流风不动声色,望着桌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个女人……

  先是雍容华贵、浑身名牌的乔*莫泰,她美得像朵盛开的红玫瑰,张扬非常,在PUB昏暗不明的灯光下饮酒作乐,豪爽的喝酒,对一旁围着她献媚的男人也笑得娇媚,不远处还有他坐着陪伴。

  这次回国准备婚事的这段时间,喜欢跑夜店的乔*莫泰上了无数回的八卦杂志,妈妈对此很不开心,认为乔*莫泰抛头露面尽惹些负面新闻,实在是丢尽了江家的脸面。

  而与之对比的照片,“她”的照片就被拍得很丑很模糊,想来某八卦周刊也不会选好看的照片,或许是不敢真的得罪乔*莫泰,也或许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一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吧!

  看那被故意拍坏的女孩,五官很模糊,穿着很简朴的站在校门口等着校车,因为没带雨伞而叫雨打了一身,可怜兮兮而又狼狈的样子活像一只被遗弃在雨中的小狗。

  这个“可能”有了他的孩子的女孩……

  看着照片里她茫然无助的模样,竟叫他感觉一丝丝不忍和心疼。

  不忍?心疼?

  思及至此,江流风心下一怔,他这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而且还是对一个即将将他推向绯闻的风口浪尖的她??不,不,不!他一定只是看她可怜才会有点同情她罢了。对!一定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某八卦周刊一定会如期发行,可想而知这则爆料绝对会闹得整个上例社会都知道,可是为了孩子可以不择手段的妈妈,又会怎么处理她呢?

  求求你,不要问……我不知道……不要问了……

  求求你,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她无助的乞求的模样一下子窜进他的脑海,看着她的照片,刚才那种奇怪的感受又一次在江流风心口冒出,他一皱眉,将那种奇怪的情绪甩去。

  假若她的目的不纯,母亲对付她的手段是绝对不会温柔的。

  “妈咪,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他在走之前有给她留下名片,甚至在名片的背后他还留下了他的私人联系方式,她为什么不自己联系他呢?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要钱的话!

  “你闭嘴!事情都快被爆出来了,你要怎么处理?你只要好好管好公司的事情就好了。”安以婄强势的哼了儿子一记,然后瞟了坐在一旁的乔*莫泰,不想和她说话,“给我问问乔*莫泰,这婚她到底还要不要结了,别给我再一个劲的往PUB跑,叫人看了想什么样子,要她给个答案,真是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鬼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没礼貌!”她当然可以用英语直接问她,可是她居士不乐意,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更讨厌她的目中无人,进屋到现在连问候一声都没有,亏得她还是名门千金!

  跟母亲发生争执他可以隐忍退让,但是看到未婚妻扫来愤怒、质问的眼神,则让他不悦的皱眉,撇过头,不理会给他脸色的未婚妻,他问了母亲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妈妈,你真的就这么不喜欢乔?”

  “喜欢?”安以婄很难得没气质的扬声大叫,“你告诉我?儿子,你要我怎么去喜欢一个不把我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你喜欢的份上,我没空理她!”不要说讨好了,订婚这么久了,她连问候一声都没听到过,安以婄轻哼一声,“老婆是要和你过下半辈子的,你喜欢哄着她随你,我可没精力奉陪。我走了。”

  抛下这些话,安以婄就像是闲不住的火车头似的离开,还没出门就联络起助理,开始替儿子处理危机。

  母亲走了,大厅只留下江流风和

  自始至终阴沉着脸却没讲过一句话的未婚妻。

  “你就这样让你母亲牵着鼻子走?”一等到安以婄离开大厅,乔*莫泰就开始大发脾气,冲到未婚夫的面前,大声咆哮,“我是听不懂中文,可是我看的明白,你母亲根本没打算给我一个交代!我听你的话来中国办婚礼,结果你居然都没把我放在第一位!现在居然还给我弄出一个私生子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快又长的英文噼里啪啦的从乔的嘴里冒出来,抱怨着她的不满,而江流风却只像个旁观者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双手交握抵着下颚,平静地看着未婚妻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不复美丽!仿佛只是看着一个小丑唱做俱佳的演着独角戏。

  “我是你的未婚妻,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却和别的女人上床,好给我弄出个私生子除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告诉你,你最好是去叫那个贱货把她肚子里的杂种打掉,不然我跟你没完!你听到没有?”

  “说完了吗?”相对于她的娇蛮撒泼,他的话很简短,也很冷淡,“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忙,你留下或离开随你。”

  妈妈不喜欢……这样的话,他或许真的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将她娶进门了。

  “忙?你忙什么?出了这种丑事,你还有闲心工作?”乔*莫泰一把拉住他要离去的手臂,“今天你不给我交代清楚,你哪里也别想去!”

  “丑事?我江流风有孩子了,不是好事吗?哼……”扬着嘴角哼笑一声,“至于交代,我想……我是该考虑一下了。“

  “江流风,你这是什么态度?”乔*莫泰被他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激怒,瞪着一双暴怒的眼睛,抓狂怒吼,“请你搞清楚,做错事情的人是你,你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现在你是想怎么样?你给我说清楚了!考虑一下?你要考虑什么?你给我讲清楚!”

  像是没看到她的怒气一样,江流风淡淡的说道:“还有,我得告诉你,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我会要。”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你说什么?你要那个贱货生的孩子?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那个杂种进这个家门的!”乔*莫泰咬牙切齿地怒吼,假若魏展眉现在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她生吞活剥了,“我才是江家的女主人,我不同意,那个贱种必须打掉,你听到没有!”

  “我想你搞错了,就算你会进门,江家还是我妈妈说了算。”这是不会改变的。

  “你妈!你妈!你妈!什么都是你妈第一,我才是你未婚妻,难不成结了婚你妈还要管我不成?告诉你,不可能,她休想管我!而你,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把那个野种带回来,我会要求解除婚约!我说道做到!”仗着江流风这些年对自己的宠爱,乔*莫泰撂下狠话,逼他做出选择,要她还是要那个杂种。

  “我对你的要求从来就只有一个,就是好好与我母亲相处,哄她开心,别说以前,就说我们订婚的这三年来,你做到了吗?有打个电话向妈妈问候一声吗?”江流风眯起眼,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谴责,“她是我妈,我听她的话有什么不对?对我而言,我妈当然比你重要。”

  “什么?你说你妈比我重要?”乔*莫泰尖声叫嚷,从小到大谁不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把她放在第一,他妈居然比她重要,“你妈每次看到我就像看到她的属下一样,你要我向她低头献媚吗?告诉你,我做不到!”她是欧洲第一财团的千金小姐,叫她给别人示弱,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那女人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要对她低声下气的?”

  “那女人?是吗?”江流风甩掉她的手,表情倏地阴沉下来,“一个对我妈妈都不懂低头和尊重的女人,看来我是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了。”

  “考虑?江流风现在做错事情的人是我吗?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要我低头讨好你妈,我告诉你,不!可!能!”她自己妈妈都没有要她讨好、问候,她凭什么!

  “乔,我会做错事情,到底是谁造成的?”江流风深邃的眸子盯住她,没有温度,“我想你很清楚,至于我妈妈,对她不尊敬的人,我也不会再将她放在手心里。”

  乔*莫泰一愣,“你……”

  “走吧!我要工作,不希望被人打扰。”从留或不留自己选,到现在直接请她离开,江流风话里的转变很明白的告诉乔,他生气了!

  他不再哄着她了,不再带着宠溺的笑安抚她的情绪了,他还说,他不会将她放在手心里了?

  恋爱到订婚再到即将举行的婚礼,整整五年,他从未用这样的态度对过她!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成公主宠着哄着爱着,不曾用这样冷漠的语气责备过她,就算她流连夜店,喜欢男人的包围,江流风也很包容,甚至还会陪她一起过她喜欢的夜生活,从来没有一个啊男人会想江流风一样对她这么好的。

  但是,不一样了,自从那一夜过后就不一样了,他开始变了!

  她意识到,两人的感情正面临着极大的考验。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