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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里,神圣不可侵犯

  “唉,小诗,哥在这呢!”不远前的晚皓挥着手。

  前诗眯眯的笑了,很灿然,很释怀。

  跑到晚皓面前,傻笑着,幸福着。问“哥,你不是说车行有事吗?怎么会回家呢?”

  “傻丫头,哥还不是为了你,特地准自己放个假。”

  “哥,你真好!”晚皓将手摸着前诗的头。很温暖的笑容,总给人一种融洽,舒服的感觉。

  前诗正享受这种舒服时,突然一个穿着很清丽的女生,走近她们。

  “晚皓,她就是前诗啊!”那个很清秀的女生说,她看起来大概跟前诗同龄,不过她长的却亮眼和美丽很多,那双眼睛好像会笑一样,还有两只可爱的小酒窝,很甜美。

  “哦,对,她就是前诗了。你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吧。”晚皓把手插在口袋里,对着眼前的她,眼里好像闪烁着无限的遐想,看得出,那个女生肯定很重要。他们依旧站在那个充满前诗童年记忆的村口,而这个村也叫碧海村。

  “哥,难道她是……”前诗一脸惶恐,一个劲的摇着头。“不会吧,她是林——飘——飘?!”前诗很艰难的读出那几个令她惊慌的字眼。“小诗,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反正你们也记得彼此。”看到前诗的慌张,此时的晚皓弯起了可人的笑意。“还记得彼此,我想我不仅会记得她,我还会永生难忘!”前诗嫌弃着,却没发现眼前冒烟火起的飘飘。想起以前不堪的回忆,前诗心里起了疙瘩,还是那样的害怕。

  于是,她又害怕重现那一幕,她以马腿之速奔跑起来。当场的气势,那个波涛汹涌啊,烽烟四起,连惆怅的太阳都好像在帮助前诗逃跑魔洞。特意暗淡下来,热量速减。

  “在家见,哥!”她在远处丢下了那样一句匆匆话语。

  “飘飘,不要在意小诗,她的性格本来就很怪。”晚皓低着头,用魅人的笑盯着飘飘,好像是在示意,他喜欢她的强烈渴望。

  “没事的,我想前诗是对我有些误会,才会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眼看着前诗的身影的飘飘,眼里忽现一种神秘的嫉恨,看来她又想打出她那魔鬼般的计划。“我相信,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一定会看见你的改变的。”于是,晚皓招待着飘飘,告诉她村里面的改变。不过,飘飘改变她那魔鬼性格,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她那动人的清新怜人的外表,却不弱从前。

  前诗,气喘吁吁的跑着,直到徐妈家的门院后,才停住那匆忙的脚步。

  刚才那麻住脑袋的恐俱,可把她吓坏了几百次轮回啊。

  看着那巨大高昂的槐树,她热泪盈眶,想起当时的辛酸史,思念着槐树那沧桑的温暖,不失熟悉感。她蹲下后,猛挖泥土,净手挖着那凉透的泥粒。终于,一个坑隐现出,她那木板表情,不再慌张,更多的是笑容。

  拿起坑里的记事本,有点泛黄了,那包着的油纸布满了泥陈的味道,拨开油纸,里面有一张折叠得很工整的信纸,拨开。

  翻开。

  你好。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我很害怕人们会以异样的眼光审视着我。我是一个即将接受死亡的人,不管如何,看到这本日记的你,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并且让我的家人幸福快乐的过生活。

  那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我愿意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现在的我虽然只是12岁,但我已经懂很多了。我知道死亡是怎样一个概念,然而我舍不得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请相信,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已经在天国里守护你们了。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愿它能给你带来全新的生命。

  8年后,如果俊熙哥从国外回来,代替我去好好爱他,好吗?

  可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适应了在艾家的生活,也已经适应了在碧海村的生活。相信留下来会让你收获到未曾有过的幸福。

  其实,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帮我,让我毫无遗憾的离开。记得见你的第一面,你是在天桥下发着高烧,颤抖着身体的你穿得一身破烂。即使这样,我却被你眼神里的那丝余光死死拽住了,你眼里藏着份美好和善良,就那一刻我决定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了。这本日记记录着我自小的美好记忆,愿你能够收藏,并且对你有所帮助。

  前诗。

  不过,她胆怯了,很是惶急的把未看完的纸张从日记本中拿出,塞进口袋。

  此时的前诗她的心感到发凉,她很害怕。童年的记忆也让她总是感到无助,那段痛苦的日子,就像是没有光明的日子,她很挣扎,那段沉重的日子,无数次求救,却无人回应。

  可是很欣慰的是徐妈对她的信任,徐妈虽说是一个寡妇,无夫无子。甚至是一个疯子,但是她看世事很准。包括飘飘的为人她也知道。她每天都会坐在槐树下,村里每个人都知道她在等她出海的父亲。

  她曾经说过,飘飘会给你带来很多错失的幸运,可是她的出现,会给你带来真正的幸福。而徐妈也曾对前诗说过,飘飘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但是她却总把可怜当作武器,拒绝别人的真心后,就会让别人受到折磨。

  前诗坐在湿湿的泥土上,小心的摸着这本矛盾的记事本。

  “咦,徐妈?你怎么在这里啊?!”前诗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位很久没见的徐妈,她也变得比以前苍老很多,两鬓已微微泛白,眼角浮现丝丝皱褶。不过,她那专注的眼神始终是那么熟悉。

  徐妈笑着,很温和,很闲适,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前诗看得入迷,她好像能猜透徐妈那双眼睛的念想有多深。也能渗透出那种思念是有多么遥远。

  “孩子啊,你看,那个人就是你一生的幸福。”徐妈微颤的手指着远方,远方的那个孤傲的背影。前诗抬起头,眺望着不远前的那座山,她没有看到那个高雅又寂寞的身影。只是她猜不透徐妈的那个给她幸福的话语,最近她无法感受每次触摸自己的心思,觉得自己不再那样的努力当好她。

  “徐妈,我抢走了她的一切,我是不是很坏?坏得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恶。”

  “傻孩子,这个世界没有谁抢谁的说法,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徐妈,我好怕好怕,如果大家知道真相,会不会恨死我,毕竟我隐瞒了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徐妈原谅你,孩子别怕。”徐妈摸着前诗的头,很是温柔的说。

  ……

  “告诉你喔,有个地方呀,那里神圣不可侵犯。一旦进去,你就会……”徐妈霎那间神情变得无比狰狞。

  “就会……怎么了?”前诗询问着。

  风吹过,徐妈的眼神散住了,忽而恢复了平静的神态。

  “就会……就会被坏人抓走。对,被坏人抓走。”一句突如其来的怪答案从徐妈嘴里吐出。徐妈刚才与现在的反差实是让前诗感到纳闷。

  ……

  平复了徐妈的情绪后。

  “徐妈,我先走了。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徐妈别坐在这里太久了,天气有点热,你注意一下身体。”前诗说完就走,挂着淡然的神色,却落下一份意义非凡的东西。

  走过碧海村,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前诗不觉眼角有种酸楚。

  “对不起,我可以帮你,唯独俊熙先生的那件事,我不可以帮你。”前诗低吟着,还是第一次看到前诗如此坚定的眼神。

  裴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徐妈的眼前,徐妈只是哼着歌,等着船的笛声。

  那本记事本,静静的躺在槐树阴影下,没想到阔别已久,前诗还是会忘记把记事本带走,风在刮着,那几页泛着泥味的纸张在翻着,其中夹杂的是记忆的味道在闪烁,在耀眼。

  他的心有点涩了,肩膀在抖动,那些质朴的村民们,都在看着他,这位俊朗又优雅的少年。第一次,村民们不会对外来人表示排斥和不满,他们看着他,眼珠子转悠的不习惯。

  那个像“神”一样秀美的少年,那个像雕像一样完美的五官,那个大胆点缀烟熏妆的男子。总是不懂他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他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只是淡淡的笑,有礼貌的点着头。

  不知不觉的他与前诗擦肩而过。

  前诗的手机在口袋小震动了下。

  拿起,是哥哥打电话催她,说家里有客人,叫她早点回家帮老妈的忙。熟悉的来音,裴曦把眼光停在了眼前的她,那种魅惑的眼神,始终不为前诗停留。即使停顿了会,他还是走了。“不会是飘飘吧,她要来我家。”前诗的表情一副的疯狂飙汗,一路回家的脚步都是那么沉重和不堪。

  不远前,徐妈直摇手,热情的笑容就快爆出热夏了,对着正散步徘徊的裴曦说“孩子,来这坐。”

  裴曦尴尬的坐在了徐妈旁边,石凳还是那么的干净,就像徐妈等待父亲的那份纯真期待,即使徐妈的父亲早就走远了。

  “孩子,不要徘徊。命运就是这样,错过了就失去了……”

  冰冷又冷酷的表情,慢慢降下来,让绝望而又孤独的裴曦感到了丝丝温暖。他读到了徐妈那像母亲的关怀,他还是那样,期待着亲人的感觉。

  “孩子,不要哭泣,知道吗?要过得比任何人好……”

  就像母亲的感觉,在徐妈面前,裴曦好像变得很软弱。她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可是此时的她们却能削下心防。

  裴曦沉默了许久,他听着这个陌生人温暖的声音。

  也在此刻,他决定丢掉自己裴晌的身份。

  夜黑了,残缺的月华圈住了黑暗。

  徐妈走了,他还是呆在那里。他微弱的眼光看到了那本泛黄的记事本,他轻轻的捡起,装进了LV单肩包,没有去管。朝着他的目的地去了,留下了落寞的身影。

  “妈,对不起。”

  “嗯?”

  “对不起,不能让您过上好日子,如今还要你跟爸为了钱而奔波。”

  “傻孩子,妈知道你孝顺。”

  前诗的心拐了下,她给的承诺如今仍未实现。面对眼前的艾妈,前诗想起了她,心里一个劲的想把那个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终于,这次老妈没有偏题,把话题讲回来了。

  “这飘飘是你哥哥找来的,她应该会留宿几晚。不过,来了个客人,是男的。”艾妈妈还是那样,爱管闲事,也许闲得慌的她也想找事忙。

  最近,碧海市场说要修建,所以艾妈也只好停止大排档的营业。然后说要种些农粮来维持下家计,不过艾妈也好久没耕田,自然不上手。“几晚,不会吧”这次啊,前诗本来是想好好休假,可没想到家里变成民宿,还有个陌生男子住进家里。想到这里,前诗心里有点怕得寒毛拽起。

  见到裴晌,前诗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果真,所谓男子,就是他,这个美的惊人的少年。

  艾家在他的暂住下,从以前的冷肃,变得无比的热闹。无非是村民们说来看看这个像“神”一样美的男子,或者是想介绍女儿们与他相亲什么的乌龙事件。

  他说他叫烟熏。

  前诗在听到“烟熏”这个名字,也是前后挣扎后,才敢大笑。

  飘飘也在艾家住下,说要留下几天。

  前诗有个秘密基地,就是屋顶,每次伤心的时候她都会爬上去看星星。

  这一晚,星星眨着格外清澈的神韵。不禁让伤怀的她爬上那个静谧的屋顶。

  他也在那里,落寞的身影。

  前诗很纳闷,坐在角落,没有讲话,只是仰望着星空。

  突然,手机震动了下,是条信息。来件人还是一个叫萌萌的女生。

  内容:转眼一切变了,你离开了我的世界。

  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以为这次回来,你会永远陪着我。

  其实,我忘不了你,你能回来吗?

  前诗为这跳短信感到诧异,她觉得自己占这支手机为己用,会不会让别人错过了很多东西呢?还是个美丽的错过呢?她在这会平静的时候,想到了很多错过。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括萌很爱裴晌,那个温暖高傲孤寂的男子。

  “你的那只手机……”突然,一个柔声细语的话,从这个叫烟熏的男生发出。

  他很邪恶的笑,一点都不像初次见面的那个男子。

  “那是我捡来的,我想它的主人应该不要它了吧。”前诗恍若惊梦的说,蛮心虚的。

  “对了,之前你帮我付了公车钱……谢谢……”

  “看别人的短信,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礼貌么?”烟熏的嘴角泛出冷漠,在黑夜下的他,有点像受了伤的魔鬼。可是那贵族的光环依旧闪烁,在微风铺满的空气种无比光耀。

  前诗把头埋下的很低,心在激打。

  “嗯?”她还在挣扎。

  他很愤怒,眉宇间揪起了繁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前诗觉得自己此时很落魄,就像过街老鼠。

  烟熏的那几步踏在岩壁,却像在踢着前诗的伤口。

  “我……”前诗将手机捧手送到烟熏手里,她不敢看他那双充满烟熏妆的眼眶。

  他只是狰狞的看着她,手一挥,手机不经意掉下了。

  慌乱间前诗平衡被打破了,她为了接那个手机,重重的摔了一跤,她没哭。

  只是站起来,拍拍衣服,刃锋般的盯着烟熏,踮起脚,想对视。

  “这件事,我承认是我有错在先,我愿意向你道歉。”前诗扯着嗓子嘶喊着,青筋有些暴起。

  “我只是好心捡起的,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前诗嘴里嘀咕着。

  “这个手机,对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烟熏避开了前诗的眼神,觉得她像一个人,很熟悉。

  烟熏的愤怒,也许自己该接受。

  前诗这么想着,她想着自己跟他讲的第一次话,居然这么难堪。

  “括萌,也是这样的眼神。自己好像看错人了,她不是括萌,她只是陌生人。”原来,烟熏是把前诗当作了括萌,那个熟悉的人。

  不过,他如此焦躁,是为什么呢?他摇了摇头,爬下了屋顶,碎玻璃可怜的刺痛了她的脚盘。

  前诗的脚有些红色的血迹,这个伤痕却不是那么痛,痛的是她的心。这又是为什么?

  艾妈是个很直爽的人,艾宅也是有她的参与,显得格外的沸腾。

  又是那么丰盛的一餐,也不是没理由,这原因也是烟熏。

  所以每次开餐,都是金灿灿的菜色,引诱前诗的胃口,有时候空闲的时候前诗也不乏会去小店逛逛,再顺便称下体重,每次称重过后,后悔是前提,十分后悔是后者。

  艾妈还是那样的热情万丈,晚皓还是那样的关注着飘飘的一举一动。异样的是,前诗在餐前餐后居然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烟熏的表情却异于从前谦逊的态度,他的冷漠,他的淡然,让眼前的飘飘措手不及。

  饭后。

  前诗把飘飘叫出,两人面对面的站在庭院外。

  青苔石很斑斓,杏花树也遮住两个曼妙少女的身影。

  “飘飘,这么久了,我早已忘记你曾经对我的伤害。包括你瞒着我,挑拨我跟晚皓的恶劣手段,我也原谅了。但愿,这次你能珍惜哥他对你的感情。”前诗的眼冒出闪闪烁光,心里很是平静的看着眼前抹着红晕脸颊的飘飘。

  飘飘没有怎么听入耳。

  “如果我错了,我很抱歉,我也愿意向你道歉。”飘飘含着眼泪,很委屈的模样,哽咽着吐出几句话。然后把眼光瞄向他的一角。

  “在这里,充满着我们童年的美好。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可是自从你跟舅舅走之后,你就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善良的飘飘了。”

  “那是我的事,有没有变也是我的事,只要晚皓爱着我的一天,我就不会改变。请你记住。他爱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以前那个懦弱可笑的我。

  飘飘眼泪显得有些荒唐。

  就在这一刻,她意想不到的一举吓坏了前诗。

  飘飘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很哀怨的跪在前诗面前,白玉般动人的手不断往自己脸颊使劲拍打。

  幽怨的画面顺势收入他的眼帘。

  在他——晚皓明眼人所看到的就是,他的心动女生哭得悲惨的跪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她最爱的女生使劲的打着自己的脸颊,向自己的好妹妹求情。

  前诗的心紧了一下,便把头沉沉的扭向了他晚皓的那边。

  她的眼睛在颤动,头很沉重的摇了好几回合,解释着。

  但是从晚皓眼里所看到的是绝望,他晚皓,终于不再相信她前诗了。

  只见,晚皓在前诗眼前拉起了飘飘,失望的眼神注视者前诗,走开了,走得很快。

  最后,晚皓还是不相信他的好妹妹。

  ——飘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曾在乎过我,或者把我当一个玩耍的工具。然而我的依然执着,无法决心不爱你,请你知道,我晚皓永远会守护你——

  死心塌地地认同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

  ―不为什么,尽管轰轰烈烈使人感动。

  但平平淡淡同样震撼人心。

  隔天。

  前诗晃过了村里很多地方。但是烟熏去哪里,她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据村民们讲,总有个很美的画着烟熏妆的男子,呆在碧海墓场,一步也不走的坐着,很久都不走。

  至于做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守着一个石碑,低着头的思索着一声不响。

  前诗也考虑了很久,徘徊在碧海墓场好久,心里很是别扭。

  她在想,“自己如果去找他会不会很冒昧啊?”终于,她内心挣扎了几个暴风雨,还是决定带他逛逛。

  “唉,烟熏!”前诗洋溢着笑容,手招向不远前的烟熏。

  他走过来了,眼里涌来了很多的悲恸。看到了她,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恐慌感,这一小小回合的举动都让前诗小惑。

  她在想:“那个墓碑?”她看了下,有种痛感,很涩。长长的睫毛小颤了下,那几个字死死地扣起了她丝丝的疑惑。

  “是我看错了么?”她为那墓碑的几个字傻傻的解释着,咬了咬嘴唇,便拉着烟熏走了。

  果然,前诗怎么会放过挣钱的一分一秒呢。

  她把他带到海边,这里说到底也是最热闹的恋人聚集地啊。

  开始,前诗也有所准备的去把郑伯伯的花屋,选了无数朵挣钱的红玫瑰。

  今天是七夕节,当然不放过咯。

  天很清,云很白。

  烟熏不宜不愿的站在花摊的旁边,他亲吻着海浪,神情很平静,稍显淡然的神色,总会引起很多恋爱中的小女人的注目,顺便也引起了很多甜蜜中的小男人们。

  他的烟熏妆好像淡了些,比前几天的妆容显得有点不协调。前诗也发现了,他哭过了?

  生意很红火,不到一会就一扫而空了。

  “你为什么要到墓场?”前诗很小心的问着他,担心他又会像那天一样的暴躁。

  “那里有我最爱的人……”他稍微低沉的声音,有点嵌入前诗那静谧的心窝了。

  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这句话在他心中重复了几句。那括萌又算什么呢?

  “最爱的人?”前诗问了句,可是他没有回答。

  那只被遗弃的可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前诗打断了自己对烟熏继续探问,收回了看着他的眼光。

  发件人还是萌萌。

  内容:离开了,终于你离开了我的世界。

  裴晌,我恨你。

  沙滩上,阳光刺眼得很美。

  “你的手机。”前诗笑了下,敷衍了下,把那只没有意义的手机送到他的手里。

  “嗯?”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嗯,你是很烦人。”

  “哦。”

  这时候的她,心触动了下。

  烟熏假装不在意的夺走她手中的手机。

  烟熏,他看了下那个口中没有意义的手机。

  他慢慢的褪下了那不变的冷然,眼里流淌着莫名的伤感。

  对不起,萌——

  七夕节给艾爸艾妈有了一次相聚。

  自从几个月前大排档停业了,艾爸为了生计问题,以及他要经营农场的伟业,出去挣钱了,好像是在某社区做园林工人。

  艾妈说要去看望看望艾爸,准是艾妈想念艾爸了,想去聚聚。

  晚皓想约飘飘出去,不料晚皓的老板出车祸,使得晚皓得回车行主持大局。

  前诗也没活可干,终于艾妈临走时说了句“丫头啊,花市很热闹,带带烟熏和飘妹子去逛逛,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妈,妈过几天就会回家的。”

  就在前诗看着晚皓和艾妈的身影在村口离去的时候,她却意外发现飘飘神神秘秘的惦着脚尖走进烟熏房里。

  前诗环视了家里的四周,除了有点灰尘以外,没有人。

  于是,她隔着门偷听。

  尽量让自己的耳朵灵光点,吃力的听着里面烟熏与飘飘的对话,可是还是有点听不着。

  飘飘察觉到了,于是刻意降下音量。

  “曦,烟熏,哪个才是你想当的角色呢?是烟熏么?”飘飘的笑容在阳光的撒泼下,窗口透入的暖阳,衬出她的纯美。

  “嗯。”他淡淡的笑了下。

  “飘飘,你自由了,可是我却看不到你的快乐。”烟熏用手轻刮了下飘飘的鼻尖。

  “只要离开了那里,我的幸福就一定有着落的时候。”

  “飘飘,不要再被那个地方所绊倒,离开了,就不要去想曾经。”

  “呵……曾经?曦,你跟我谈曾经?”渐渐的,她脸上勾起一丝苦笑。

  “我知道你还是很在意的?”

  “在意有什么用,他抛下我,这些早已成为了无法推翻的事实。”

  飘飘翻着那本记事本,眼里有点酸涩。

  “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痊愈的。飘飘,忘了吧,去想它只会让伤口更痛。”

  他有一点怪异的眼神,好像在说,他已经变了吗?

  “那里还好么?”飘飘用审问的态度冷冷的问。

  “嗯?”裴他给了个完美的侧脸。

  飘飘的泪痕猛的烙下了印迹在脸上,哽咽了。

  “飘飘,纳凯其实很爱你。而我……”

  其实,裴晌接他其实想说的是“我剩下的东西太少了……”他停了下顿,还是吞下了那句话。

  可飘飘她说——裴曦——

  他的眼睛干干的有点想哭的心情,难道自己心中的裴曦是这样吗?

  飘飘哭得声音有些哑了,眼泪也是疯狂的顺框而来。“

  “我恨那里。”

  “他需要你。”他走到飘飘的面前,抱着她,温度很暖,飘飘那苦涩的泪珠儿沾湿了裴曦的衣衫。

  “凭什么我要去满足那个人的需要,却不能让别人满足我的需求。”

  烟熏轻轻的把飘飘推开,并说:“答应我,不要任性伤害自己和别人。”

  飘飘的神色有点僵硬,红润中带了点惨白,那湿了的脸庞,显得她多么单薄的妒忌。

  “裴曦,为什么你是出生在那里?又为什么你要死守那里呢?”

  这些年来,她很坚强的撑着,总是被迫着学会长大,善于掩饰的去做自己,去发泄。

  突然,“嘣”的一声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

  玻璃瓶被打破了,红色的血迹从飘飘的手滑落。

  前诗被房里传来的声音吓住了,房内的局势让她不免担心起来。

  于是,她拿起手机,拨动了晚皓的号码,并说:哥,飘飘她——她—好像出事了,你最好回来一趟。

  前诗在等晚皓的间隙,也在自我焦急中。

  裴曦房门外做着窃听的前诗,一脸的认真,却有点焦急之色。她还是听不到,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嘴里念着“终于发现我家这间破房子,有一个优点了,即是隔音效果上档次了。”

  高中时期,晚皓可是学校出了名的优质生,前诗为了不打扰自己的正常生活,割爱说“哥,在学校当我是陌生人,除非没人。”

  到如今的收入稳定,加上不错的外表和无懈可击的好性格,自然给他的魅力增贴不少的内容。自从飘飘和晚皓的相恋的消息传入了前诗耳朵,前诗未曾卸下心防去接受飘飘。

  “快……快……”前诗指着那朱红色的门,示意里面有紧事。

  晚皓的心跳得很急促,眉宇间皱起了惶恐,他那高挺的身子晃过前诗身边,看到这样慌张的哥哥,前诗的心被剪碎,是重伤般的想,“哥是真的爱上了飘飘,不只是喜欢。”

  晚皓的手颤的很抖,在包里拿出那一串钥匙,慌张的找着,手汗在钥匙里相互涌入。“咔嚓……”一声,里面的光很刺眼,不习惯的刺眼。

  烟熏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好像哭过。

  飘飘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好像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脑子一片空白?连愤怒都忘了,他们就像一对折翼的天使,拥抱的很紧。”晚皓有那样的感觉,她不爱我吗?那她为什么总给我很多的期待?眼前的裴曦和飘飘正泪拥着。

  前诗看着,紧紧相拥的他们身边环着一块硕大的曙光,像天使一样。可心中很灰的感觉,酸酸的空气,让前诗觉得自己与她们的距离很远。

  “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你很幸福,像个白色的天使。”

  “而我只是个受了伤坠过伤的天使,不值得你呵护。”

  晚皓想起飘飘讲的那几句话。

  “那就让我这个白色的骑士,把你抱住抓紧不让你再跌倒,我能当你的专属骑士,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晚皓仍然记得当初的他是如何承诺的,对,他要保护她,他是她的专属骑士。

  于是,晚皓踏着每一步勘定的脚步,走向他们,那么一秒他把裴曦推开,重重的推开。

  裴曦脸上有点泛青,他在笑,很满足的笑,暴晒着自己对飘飘的祝福。

  “不要啊,晚皓我求你,不要啊……”晚皓拉着自己那双很冲动的手打向了裴曦,莫名的恨意。飘飘揽住了晚皓的手,想阻止,却扑了空,顺时针间她的回忆划过,飘飘想起了晚皓那丝温暖不能停息的脸,那段回忆很幸福。

  就在,血溅之际。

  “飘飘……飘……”飘飘晕倒了,很凄凉的独自晕倒在那很冷的地板,飘飘手里发凉的汗滴,渗入了她所抓紧的那泛黄的记事本,那本记事本在飘飘的期待下带走了。晚皓止住一切,他捡起那个断了翅的天使——飘飘,把她抱起,还有那泛黄的记事本。什么都不顾,挥泪而去,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房间里酝酿着一种寒凉。

  裴曦很怕失去的感觉,他想起了他离去的身影,他想起了括萌在那刻离去,背弃他拥入别人怀抱,脑神经的碎片把他刺得很痛,他想起那句话“你还有2个月……”那句医生的话,叮嘱他最爱的人的话。

  前诗那双泪眼看向了裴曦,他正在蜷缩的身体,不那么冷漠,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他在颤抖,不妙的缩着身体,抖得很严重,全身抽搐着。“他怎么了?”前诗停住了眼眶即将坠落的泪珠儿,一盏黄黄旧旧的灯,在热风的吹促下摇晃着悲伤。

  前诗走到裴曦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他还是沉默,而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

  “烟熏,唉……烟熏。”前诗皱着眉头询问着,他的转变吓坏了前诗。

  他还是把自己整个身体蜷缩着,手抱紧了两腿间,额头冒着冷汗。

  前诗摸了下他的身体,不经意间她把手缩回。

  怎么会这么冷?

  随着又把手背摸了下那满是汗的他的额头。

  天啊?烫的把前诗的手都绽红。

  于是,前诗赶快把那深蓝色的被单围着他,几乎不漏一点风的围着他。他的眼睛好像没那么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有些许的无助之色。

  前诗看到这种场景,只是有点害怕,措手不及的到每个房间找有用的布料,便匆匆的把那烫热的被单衣服包着他。

  他依旧失去知觉般的颤动、冒着冷汗,迫不得已间前诗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他。

  许久,夏日熟热。

  他睡着了,那长长的睫毛下,遗失了那双冷漠又魅惑的眸子。“他是在发高烧吗?”前诗摸了下他的额头,活像个体贴的母亲照顾自己孩子,很小心的。拿出手机后,又缩手装回袋子里。心里想到手机没钱了,月费缴光了。脑袋一动,便想到一举两得的办法,去找何阿姨。跑了好久,才问到了医治疑似高烧的方法,开始呢?她跑到诊所,捡了几帖药,经历了千辛万苦后熬完了。

  不知不觉,夜暮拉下了蓝天。

  看着睡着,吃完药的烟熏,她在想他还是那个很孤傲的烟熏吗?很有亲切感的烟熏吗?他是很有教养,可是长的这么美艳俊朗,却总会透露着一种信息,他很痛苦。

  说到艾妈,前诗就来气了,说要在艾爸那里玩几天,叫她自己看着办,顺便照顾一下烟熏的起居生活。

  而飘飘和晚皓,自从晚皓抱着她去医院后,就留下那么一个信息。说飘飘情况有些危急,医生叫她留院观察几天。

  “萌,不要离开我,不要……”烟熏嘴里吐出了几句梦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总让前诗不解,那是一种挽回的表情,还是求饶的痛苦表情?

  突然,前诗想走开,却被烟熏拉住了,拽的很紧,连手都泛紫,会不紧吗?

  “好,我不走,行了吗?”前诗有点想笑,通常电视剧不是这样演的吗?

  既然爱到死去活来,为什么离开来离开去的?纳闷啊,总是找些痛苦的事闹自己,不懂他们怎么想啊?就在前诗心想的那刻,不经意间嘴里讲出了一句话,她说:“对吧!”之后莫名其妙的捂着嘴大笑了好几回合。

  在闷闷的夜晚,前诗到菜园那里摘了很多的空心菜,跑去碧海小饭馆蹭饭去了,留下睡沉了的裴曦。

  “卢妈,给我大碗点的疙瘩面!”

  “好哟,妹子啊,卢妈好久没看到你了。”穿着扑满花的连衣裙的卢妈满脸热情的招待着前诗。这确实是卢妈,满脸胭脂香味儿,那朱红色的嘴唇,总有点香肠嘴的感觉。前诗在享受着研究卢妈的脸庞的过程,脸上满是伎俩,那是因为卢妈在夸她家的卢东西和卢南北。

  “东西说他最近要减肥,我说胖嘟嘟的多俊啊!可他说在超市里当个经理也要体面……”也是,东西是个蛮厚道的胖子,不过他证明了一句话“胖子也有春天”。

  “超市经理?真的假的啊?”前诗满眼怀疑的询问着。

  “前诗,你这样就没礼貌了。你卢妈我什么时候会撒谎的啊……”卢妈脸灌满了红色,看来她生气了。

  前诗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卢妈不满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走开。还丢下了一句非常淡的话,幸好前诗没听见,否则她肯定被惹火。那句话好像是这样的,她说“谁像艾先生那样,惹祸上身。”其实卢妈是在说几年前艾爸藏掖贼车的事。

  终于喂饱自己的前诗,洋溢着诡异的笑容,拿着一扎空心菜,非常谄媚的笑。

  看向饭馆里的南北,轻声细语的说:“南北,好久不见了。”

  “是呀,你整天都能见到烟熏,真好。”南北白了下眼。

  “听说了吗?住进我们家的那位像‘神’的烟熏,他最爱吃我家种的空心菜了。如果有个漂亮的女生拿着一盘他最爱的空心菜,你说他会怎么样呢?”前诗扮着思索的样子,手指敲着脑袋。

  “真的啊?!”南北泛着灿烂的笑脸。直至翻过身来,才发现南北长得也蛮可爱得。说到底前诗也认识卢南北这个稍微单纯的女孩拾多年了。她的见异思迁可是出了名的,如今烟熏暂住于艾家,她也凑热闹的叫卢妈帮她提了好几次亲。

  “恩,骗人的是你刀下正在切的猪肉。”老天,我不是有意的。前诗很哀怨的表情,恰当的说是在赎罪。随着南北猛切鲜红色的猪肉,那肉碎可是漫天飞,只差不是白色的,不然就是下雪天了。

  如愿的说,前诗把空心菜卖给南北。换取了刚才的饭钱,还拿了一碗清粥。

  “再送你一句内幕好了,烟熏喜欢可爱的女生。”便匆匆的回到艾家。口袋的粮食钱,又省了,不是吗?

  前诗走着,心里不免担心起在艾家发高烧的烟熏。有很多次,前诗真性情的表现,不免发觉晚皓的转变是她的报应,想要放,放不了,只是泪在飘。

  乡里唯一一条最长的巷子就是前诗的必经之地。

  今天特别恐怖的气氛,让前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黑灯瞎火的。若是有个无头鬼瞪着人,那后果对于弱女子来说是不堪设想的。

  前诗用手掌摸了下发冷的手臂,环视四周。

  “谁?是谁?”一个修长的身影引入前诗的眼帘,好想念的身影。

  泠泠的月光,撒着凌厉的烁光,悠悠的月华映衬着他们娇翘的身影。

  晚皓的泪痕愈发的明亮,他哭了么?发生什么事呢?前诗看着那环绕着夜的哥哥,有种冲动想扒开阴霾,保护着他。

  在那刻,晚皓走向他,很紧的抱着前诗,那指甲嵌进了那慢慢转红的白色皮肤,痛了前诗那软弱又故作坚强的心。

  “哥,你说过粗心的眼泪不会在你的剧情待续的,可是你怎么了?”久违的背影在巷子口重现了,可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希望是哥哥可以快乐。

  晚皓还是沉默。

  好久了吧。

  “你说你老板车祸了,他怎么了?还是飘飘发生什么事了呢?”

  平复心情后的晚皓只是沉着头,在艾家那熟悉的庭院有着别致的馨香,总是袭击着晚皓那修长的手。

  “我原谅不了我,想给一个人幸福的我却是那么的微弱。我想也许我不能守住飘飘吧,既然这样放手也还好嘛。”晚皓握着拳头,手掌心尽是汗在飘的身影。

  “哥,自己爱的就要去抓住,放手只会更痛。”

  “哥,只要你喜欢的,妹妹都会支持你。”

  前诗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想静静的承担着晚皓那未知的痛。

  把眼泪装在心上,可以有勇敢的踪迹。前诗好像哭过,又好像没有,因为那刮过的夏天,听到了她淌泪的心跳。

  “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可错的就是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晚皓的眼睛布满了血红色,看着前诗的眼色有些许的涣散。

  不该爱的人?

  前诗再次看到了晚皓转身离开的落寞。

  却不知一本泛黄的记事本被抹上了孤单的只影。

  晚皓把那泛黄的记事本拿给前诗,便落魄的走了,朝着他的天使去了。

  前诗翻开那涩涩的记事本,那一页后面附着几句很痛的字句。

  “前诗,你问过我‘为什么要厌恶你?’其实你从没错过,我只是厌恶很幸福的人。很多次看到你洋溢着笑容的脸颊,我都在想,你怎么能那么理所当然的拿起幸福呢?就这样我妒忌着你,我看着晚皓对你的体贴,我受不了的愤怒快把我弄崩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不是嫉妒你,我是在嫉妒晚皓与你的融洽。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想属于我的幸福总会来的,只是它迟到了几秒。裴曦,他锥心的结局已经落幕了,我希望你能陪着他走到最后。”

  那几个词,让前诗那疲倦的双眼盈满了泪。烫热的嘴唇勾勒出一丝释怀的形状,那个形状又带了点恐惧的色彩。

  真相?在天上的她是否知道飘飘伤害她的缘由么?

  她在想,是时候放开手了,祝福他们吧,艾前诗,把你的拜金精神耍出来吧。“咦,陪他走到最后么?”前诗看到“裴曦?锥心的结局”这几个字,眼里瞬间有种莫名的真实在弥漫。

  回到了艾家,艾家的铁门还是那样结实陈旧,开门的声音有些吵杂,尽管前诗很小心的推开门。

  “烟熏,我带来了你的宵夜。”

  前诗提着一袋环保袋,是刚才装空心菜的袋子,里面还剩余了些湿泥。

  虽然是夏天,但是覆盖了小小春泥的味道。另一只手是蛮香的清粥,前诗举起示意让里头的裴曦看到或听到,清粥放久了有些凉。

  前诗环视了一下四周,面前的艾家客厅似乎有点乱,实话说是乱七八糟的。那些零食都被吃光了,零碎迎了一大队的蚂蚁军团。前诗放下手头的东西,打开冰箱,眼前的冰箱空无一物,她的眉头皱起,明显看出是惶恐。

  “怎么?”前诗想到的第一是家里闹贼了,可是她没想很多关于财物方面的事,而是裴曦的安危。

  她到他的卧室看了下,没人?

  只是她环视了四周,焦急的想到了她的老伙伴。

  气冲冲的,忐忑的,跑到了庭院。那棵杏树下,盯住了某个点。

  拿个生锈的铁铲,吃力的挖着泥土深处下的老伙伴。

  她擦了擦汗,手背也凉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从泥土里挖出她的宝贝,是一个不怎么别致的盒子。但是她看它的眼神,却恰如珍宝。摸了下,并拍了拍上面的尘灰,尘粒满天。她很纳闷,为何泥土这么松呢?

  不会是当才有人翻过我的土吧,她开始慌张,赶忙的把盒子翻开。

  “咳……咳”她扇了下弥漫于空气中的灰尘,咳嗽得厉害。里面是由滤纸包装的旧照片还有层次分明的钞票,她拿起点算着,用手指沾了下口水。

  “怎么会多出那么多呢?”她骚了下头发,还是多啊?!

  前诗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秀挺的身影从院墙后走出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