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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共赴时空之旅

  次日的清晨,小别墅又一次传出争执声。

  星华的脑门青筋突起:“我刚才已经解释三遍了!名叫双子蓝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的娃娃不会有任何危险!我再一次重复,她的身体有魔法结界保护着,无论她清醒或者睡着,谁人也伤害不了她!”

  “无法理解。”

  “那就示范给你看吧!”星华在双子蓝面前抡起一张椅子,朝琳艾尔身体砸过去。

  “不要——”双子蓝当然就扑过去想要阻止。那张椅子却是被一种无形力量反弹回来,重重砸在地上了。

  “瞧!相信了吧!那叫做结界!由借给琳艾尔这副身体的魔导师布下的。”

  谢天谢地,保护过度的双子蓝终于相信了,也终于可以出发前往学院了。

  双子蓝走在前面,星华走在后面,脚伤仍没有愈合,只能忍痛慢慢地走。

  星华郁闷着紧扼拳头:“下一次去幻灵街,我绝对要学习治愈魔法。啊——我的鼻子!双子蓝,你怎么突然停下!”星华撞上对方的后背了。

  双子蓝放在肩上的背包,在星华前面弯下腰:“上来吧。”

  星华愣了愣。这个男生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上来吧”。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衬托着他脸上的真诚。

  “真的?”

  “嗯。”

  “那么,我不客气了哦!……起行!”

  “你,挺重的嘛。”

  “哼!我当然就没有琳艾尔轻巧了。”在双子蓝的背上,星华一笑。琳艾尔啊,属于你的肩膀,暂且借我一用吧。很结实的一双肩膀呢。

  到达学校后,当然就是免不了茉莉一番惊叫兼责备。星华笑着说:“原来,我也有一个对我保护过度的朋友啊。”

  课间时候,星华使用现代化工具也就是手机与一位时常驻守幻灵街的灵力治疗师联络了,向她请教治愈魔法。

  那位女子在电话另一头笑了:“治愈魔法,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发动的,尤其是自己对自己使用。我马上过来!”什么!她马上过来?

  三分钟后,学院广播有找了:“星华皆诺同学,请到本学院第三宾客接待处,你只需到楼下巴士站坐校内巴士G线即可到达。”

  星华一听,彻底被贝迪斯纳学院设施的规模与完善折服了。两分钟以后,她到达了第三宾客接待处,那个笑得有点狐狸味道的灵力治疗师一付久候多时的样子。

  治疗师上前,把星华按到桌椅上,在星华还没有来得及问及交换条件,她便轻轻诵起了咒语。她的指尖发出温和的亮光,被亮光掠过之处,却是一片清凉,脚部疼痛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好无缺了。

  “可以了。”星华说。

  “不。”治疗师的手指抚上星华的脸庞,停留在前额上,另一种更为复杂的咒语被诵起,星华忽地感到一股轻微麻痹掠过全身。麻痹掠过以后,身体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到此,治疗师总算放开星华,她说:“好了。新伤旧伤全部给你治愈了,现在你的身体可以媲美刚出生婴儿般的完好无缺。”

  好学的星华被告知,治愈魔法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学会,即使懂得咒语也不一定能够发动,这种魔法其实是一种能量交换,以自己的能量补充他人的能量。他人伤痕被治愈,施法本人却是精力损失一大片。这种魔法,要么以“关爱”与“奉献”为施展基础,要么就是以……

  星华接下治疗师的话:“代价交换。对吧!”

  “对啦!要么就是以‘代价交换’为施展基础。”

  明白!明白!星华活动了一下前所未有轻松的身体,说:“请问,你想要哪一个时空的哪一种物品呢?当然,千万不叫我去干些例如到一万年前去偷当时君王的皇冠的事情。”

  “呵呵!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仅是五百年前的琉亚斯大陆北部某高原上的冰葡萄罢了。呵呵,反正你也去过一次了,而且带回了胜利品。那冰葡萄是一种好药材呢。”这个治疗师一脸兴奋,大概已经在计算即将到手的冰葡萄到底可以助她制造多少魔法药吧。

  星华抽动了一下嘴角。

  那高原上的冰葡萄是非常有名气的,生长期缓慢,魔法RH值高,备受众人窥视。葡萄园的园主采用很多的防护手段,例如在园子里布下无数陷阱,还让魔导师在那里布下某种结界,使得进入园子的人不能使用魔法,不能使用魔法就难以避开陷阱了嘛,园子里还有生物武器。

  午夜到来,星华收拾一个小背包,打算出发去偷冰葡萄。为什么一定要到几百年前去?因为冰葡萄随着主人的过世而灭绝了。它只存在于过去。

  “星华。”门外有人敲门,是双子蓝。

  哦,对他说一声“再见”也好。星华便说:“请进。”此时的她,已经踏在窗台上。

  “要不要吃……你又干什么啊!”双子蓝手里托着盘子,是夜宵。

  夜宵?给我吃的?星华忽然被感动了一把。她伸出手,向双子蓝邀请:“双子蓝同学,要一起去旅行吗?异时空的旅行,就像玩过山车一样刺激的。”

  大概是星华的笑容过于友好吧,双子蓝愣了愣,然后,他弯起一抹笑意——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笑容,说:“好啊!就陪同你一起玩时空过山车吧。”

  在五百年前的月光女神的目光注视下,星华与双子蓝在冰葡萄园里偷偷摸摸潜行着。

  “小心,前面是虚洞。”忽然,双子蓝一把勒着星华的腰,不让她前行。

  “真的?”星华拾了块大泥巴扔过去,果然,那里陷下了一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偷葡萄偷梨子这种事,小时候常干啦!陷阱什么的当然也常闯啦!”双子蓝决定打前锋,他拉着星华七拐八拐,居然顺利地到达了冰葡萄长得最茂盛的一丛下。

  说实话,面对又大又红的冰葡萄串,星华不由得舔了舔嘴角。药用的它也是很好吃的!

  “双子蓝,我爬上去摘葡萄,你在下面接着。”

  “好的。喂,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该不会是想在上面吃个够而往我扔葡萄皮吧!”

  “哎呀,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呵呵,其实,星华真的这样子想,耍耍他也挺好玩的。

  “小心你刚才说到的‘园里有生物武器’。”

  “上次没有遇上,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怎么小心……啊!啊!!啊啊啊!!!”不是吧!

  眼前,飞来一片“金色烟雾”!移动迅速的烟雾,是金色的,还带有“嗡嗡嗡”声响!哇!全是比手指头还大的斑纹蜂啊!!!

  “救命——!”

  在三秒钟以内,身旁大片的葡萄棚因为星华的动作而稀里哗啦地散架了,硕大的葡萄砸了一地。一件衣服罩在她的头上,紧接着她的手被牵着,耳边是双子蓝的声音:“跟着我跑,冲出去。”

  “不要踏陷阱哦!”星华嚷!

  “放心!我以我的童年记忆作担保我能够让你安全离开。”双子蓝说得非常自信。

  星华首次佩服双子蓝,他果真把自己带出了冰葡萄园。除开一身的葡萄叶子,外加几处被断竹竿划破的浅浅伤痕,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居然躲过了斑纹蜂。真后怕!

  “啊!冰葡萄!”星华跳了起来!任务完不成,对于时常混幻灵街的人来说,简直如同自砸招牌。

  “瞧这里!”双子蓝从背后变法戏般弄出了几串冰葡萄。

  星华睁大眼睛。他怎么能够做到的,他自己要逃命不算,还得拉着自己逃命,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够顺手牵羊好几串冰葡萄!

  “呵呵,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我偶然会带着那些小家伙们去偷袭邻近的果园,所以嘛,带着别人逃跑的同时还顺手牵羊的情况时常发生。”

  “你不是天生的偷窃者,但也绝对是后天形成的偷窃者了,看不出呢。”

  “呵呵。”

  好了,任务完成,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前,我要找个地方洗洗面!”星华一边转头对他说一边往前走。

  “星华……小心!”

  什么事?啊!谁把石头放路上!哇!为什么路边还有着斜坡!千钧一发,身后的双子蓝扳上星华的肩膀,却晚了,重力还是让星华向斜坡下冲去,顺便把双子蓝也连累了。两秒钟后,两人到达斜坡底,滚的。那里,居然……是一道泥沟!

  挣扎了一会儿,两个泥人自泥沟里爬上来,相互对望了一下,无言,一起冲向另一方向的一片银光——湖面!

  清洗完毕后,从湖水里冒出来的双子蓝首先忍不住了,他率先笑了起来:“哈哈哈!刚才的你……很……很奇怪!”

  星华本想装作生气,但也忍不住笑了:“刚才的你不也是泥猴子么!?哼!哈哈哈!”

  从湖水里爬上来,星华“啊啾”一声!月光女神的目光果然是冰冷的。

  双子蓝跑回原处拾起冰葡萄,他说:“真的很冷啊。可以的话,我们先到有阳光的地方去吧。”

  “好!不过,你想到哪一个阳光地带去?”

  “向日葵田。我忽然想起家乡的那一片向日葵田,已经到了它们开放的季节了吧。”

  “好。目标确定。”

  星华在时空里穿梭一直有一个原则,就是遵从以生命时间为往返标尺,但今天,她却破例了,直接从午夜跳到午间。

  双子蓝期待中的那片向日葵田,一望无际,此时的确是开放的季节,一片耀眼的明黄色,十分喜人。也许是因为阳光太猛烈的关系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吹干衣服后,双子蓝文艺青年兴致大发,他居然提出这么一个理论:“星华,信不信,我们站在这里,背对背地向前走,直线地走,不断地走。那么,我们总会回归此处碰面。”

  “我相信。”这是一个早已经得到了证实的理论,因为人类直线行走的时候,其实是会偏向一个方向,只要行走的范围足够大,只在行走的时间足够长,那么,将会绕一个圈后回归原来起点。

  “要不要试试。”双子蓝的眼睛里明显烧起了欲试的雀跃。

  “好啊!”星华把那几串带来带去的冰葡萄封进一个小小保护结界里,把它放在地上,作为标记。

  他们出发了,双子蓝向左转身,星华向右转身,踏进了仿若无穷无尽的向日葵田丛。

  星华全身心浸于这个试验游戏里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双手探着前方向日葵秆,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

  “星华!”熟悉的声音响起。

  睁眼,面前十多步以处,正站着双子蓝,他的脚边,是冰葡萄。

  “我比你早到达。”

  “因为你脚长!”

  星华耸耸肩,快步走过去。忽然,她习惯性编故事的头脑里闪过一个想法:在现实世界的向日葵田里,绕了一个圆周之后,背道而驰的两人又回到他们的起点。那么,如果把这结论加上“命运方向”一词,是否可以得到“命运交错的两人,无论他们怎么走,无论他们走的是怎样相反的方向,无论他们走的是如何不同的人生之路,他们都会回归起点,回归到有对方所在的起点”?

  “星华!星华皆诺!”眼前有五指在晃动。

  呃……星华惊觉自己思考着的时候,愣在原地了。

  星华抬头,面对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脱口而出:“你说,在遥远的过去,我们的人生是否曾经有过交集?后来呢,我们背道而驰了,再然后呢,经历种种以后,转生无数次以后,我们又回归原点——我们在今生相遇了。”

  “扑噗!”双子蓝笑了,他拍拍星华的头,“真不愧是‘幻想系少年作家’星华皆诺啊!”

  “与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星华皱眉。

  双子蓝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他回头:“嗯,也许……我们在遥远过去真的存在交集呢。遇见你,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这个回答还差不多!原谅他吧。星华收回结界,拿起冰葡萄,随他走出向日葵田。

  “我们回去吧,也许可以赶上下午的课呢。”双子蓝以商量的口气说。

  说真的,星华非常害怕他的商量式语气,总是那么彬彬有礼,总是那么不容拒绝。但是,由于带人跃跳空间,又在陷阱中逃避生物武器,刚才还在向日葵田走了一个大圈,星华觉得很累。

  伸手拉过小背包,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总算找出手机,星华找到灵力治疗师的号码。

  “我等候着你的好消息。”对方如此说。

  “嗯。冰葡萄到手了,只不过,我现在在本大陆最南部的一个小镇里,地域特征是有着大片的向日葵田,如果你……”

  “我马上到!”收线了。

  喂喂喂!还没有说完啊!星华本想说:如果你想要马上得到冰葡萄,请想办法用瞬间转移把我带回去。

  五分钟以后,一根飞天扫直直扎下来,距离地面尚有零点五米时,它停下了。灵力治疗师跃下来,很不客气地拾起她的目标:冰葡萄。当然,也给星华一句“谢谢了!”

  星华快速压住对方的飞天扫:“跑那么快干嘛?想办法把我们也带走,我们下午的课快要赶不上了。”

  “行医救人!时间便是生命,你明白么?”

  “谁信你啊!你制造的药品好像从来都是用来进行特定交易的呢!”

  “这次是真的急着救人啦!”飞天扫被抽回,此人“嗖”地逃了。

  唉!幻灵街的交易就是这样子的了。星华坐回到地上,很累的样子。

  “我们坐火车回去吧。”双子蓝上前,一手拉起她。

  “火车?”星华来兴趣了。她乘过很多很多种交通工具,古往今来,木筏雪橇飞天扫马车牛车汽车轮船等等,唯独没有乘过火车。

  “对,火车。现在出发,可以在明天清晨前到达贝迪斯纳学院所在的城市。”

  “好,今天就让我领略一场进行火车之旅吧。”

  在车站,乘务员非常奇怪:这两个年轻人从哪里来?怎么带着一身的泥巴与草叶?

  次日,两人顶着熊猫眼前往贝迪斯纳学院。

  茉莉好奇着问:“昨天你与那个什么蓝到哪里去了?”

  星华笑而不答。她望向窗外,想着一个问题:双子蓝什么时候不是称呼自己“星华皆诺同学”而是称呼“星华”的呢?

  小女孩琳艾尔沉睡了三天以后,在凌晨十二点整准时睁开了双眼。双子蓝连忙俯下身,托着琳艾尔的脖子把她扶起来,问:“琳艾尔,你醒了,做好梦了吗?”

  站在一旁的星华双手抱肩,心想:拜托,这是我的床,居然出现他人卿卿我我之场景。

  泪水,却从琳艾尔眼角滑落下来,她忽地扑向双子蓝:“莱诺——”

  “怎么了,噩梦?好了好了,有我们在你的身边。”

  星华继续想:我们?拜托!我可不想当保姆。

  但这天晚上,星华还是当了保姆,她一时被指派去端牛奶一时被指派去开洗澡水。指派她的人是双子蓝,他忙着安慰做噩梦了却又什么不肯说的琳艾尔。

  又是一番折腾之后,琳艾尔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她说要上顶楼看星星让两人不要打扰她。

  “好的,我不打扰,我终于可以睡觉了。”星华如此说。

  其实,星华还是有点疑问的,那就是:这三天,琳艾尔的灵魂前往哪里呢?返回本来的时空?那里不是已经没有供她支配的身体了吗?前往其他时空?她跑去干什么呢?……也罢了,她与自己关系不大,自己没有资格干涉。

  日子,从这一天起走向了偱环,同时,星华的生活总算渐渐进入了固定轨道:

  星华的同居人名叫双子蓝,是帅哥,他很会做菜,让她吃得很好,他偶然很体贴,让她小小感动几下,他有时很啰嗦,硬是让她改掉了一些习惯,他还很有绘画才华。心血来潮的时候,星华会约上他一起跑到其他时空去玩。本城游乐场里架起了号称整个大陆最高的摩天轮,星华计划着找一天让他请自己去坐一坐,作为自己请他参与时空之旅的报酬。

  星华的同居人有一只娇贵的娃娃,名叫琳艾尔,很可爱,她习惯性睡三天醒三天,偶然替星华制造一点小麻烦。

  星华有一位朋友,名叫茉莉,她的最大梦想是让星华成为她的私有物。爱好上,茉莉喜欢听星华说故事。茉莉很八卦也她很正义,她时常警告双子蓝同居生活不要“过界”。

  星华像过去一样,时常往灵幻街里跑,买一些东西,卖一些东西,交一些朋友,了解一些动向,学习一些魔法,并且,希望再一次遇上曾经养育自己的姐姐。

  每一次到达茉莉的苜蓿田,星华都要偷偷采集几朵苜蓿花带走,在无人念出咒语。思念的幻象,在目光彼端晃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只要看到那位处身于远古时候的蓝发帅哥的脸庞,她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小小的幸福感。但她却没有再次前往寻找他。

  不知不觉间,三个月过去了。

  这个时节里,贝迪斯纳学院的校庆学园祭举办在即,双子蓝忙碌了起来,他整理着自己的画。

  “个人画展?”从双子蓝嘴里听到这个词,星华有点儿吃惊。

  双子蓝随意地回答:“对啊!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星华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我觉得这举动不是你的风格。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低调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东西如此张扬地贴出来。”

  双子蓝从画堆里抬头,解释:“不把自己的画作展示出来,如何卖出?”

  啊!原来如此。星华撤回原话,这果然是双子蓝的风格,相处三个月,可知他从来就是一个会作自我打算的人。居然想到要在人才辈出的贝迪斯纳学院举办个人画展,这种自我肯定,让星华不得不欣赏他。

  星华站起来:“不打扰你了,我回我的房间去。你的娃娃也快要醒来,我替她准备吃的。”

  “谢谢……等一等。”双子蓝忽然喊住已经站在门外的星华。

  “嗯?什么事?”

  “请帮我一个忙,星华。”

  琳艾尔醒来了,她睁开眼睛,静静地躺在原处,望着天花板,一脸惘然。星华递上一杯牛奶,问:“我们可爱无敌的琳艾尔,怎么了,你有心事么?”

  这便是双子蓝的请求,他说:“琳艾尔好像有着重重心事,并且日益沉重,面对我,她却又是强装笑颜,什么也不说。”

  呆了好几分钟,琳艾尔总算从惘然恢复过来,她回答:“没有。”

  星华抱起琳艾尔往楼下走去,说要给她洗澡。琳艾尔的小女孩身材一直没有改变,但旁观者的星华也明显感到她在某种意义上成长了。感觉上,她的神色越来越不像小女孩,她的思想与情感已经不再是无忧无虑,像是苦恼中的花季雨季少女。

  在“哗哗哗”的水流声中,星华再次询问:“喂,小女孩,有心事就说出来,好歹我也是姐姐。在浴室谈话很安全,双子蓝绝对听不到的。”

  琳艾尔抬起头,泪水混着花洒洒下的水一起滑下,她咬咬牙,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回答说:“尹尔蓝,他很冷漠……”

  “尹尔蓝?他是谁?”

  琳艾尔又咬咬牙,说:“莱诺的另一个转生。”

  瞬间,星华马上想起三月前已经存在的疑问:沉睡时间里的琳艾尔,她的灵魂到底前往哪里去了呢?

  “那个尹尔蓝,存在于哪个时空!?”

  “现在的两百年前。”

  真是天大的笑话!琳艾尔,少看你了。

  “琳艾尔,莫非,你借用的身体有两具?”其实,星华不必使用疑问句,一切明了。

  “是的。”琳艾尔低下头。

  星华再一次确定:这是天天大的笑话!琳艾尔,我的确少看你了。

  “琳艾尔,莫非,你三天停留在双子蓝的身体享受他的照顾,而另三天就跑到另一时空里享受另一个少年的照顾?”星华的声音变得有点冷。

  “不!”琳艾尔猛地从浴缸里站起来,很激动,“尹尔蓝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他认为我打扰他的人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离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否定我……都是莱诺的转生,为什么他与双子蓝是不一样的!”

  怨天尤人?星华彻底不悦,伸手托起琳艾尔小巧的下巴,直视一脸委屈神色的她,说:“琳艾尔,我鄙视你!”

  琳艾尔甩了星华的手,一头扎进水面,水蒸气里还留有她的话:“你怎么可能明白!”

  “我却不想明白。”星华严重皱眉。

  琳艾尔呆在水里整整一分钟了,星华一手把她从水里拖起来,不等她挣扎就用一条大毛巾裹住她,往楼上走去。

  “双子蓝!自己的娃娃就应该自己照顾。”一脚踢开门,星华把琳艾尔扔到双子蓝的床上去。

  “怎么了?”双子蓝马上站起来。

  “没有什么,我今天很忙。”

  “那么……”他的表情表示他期待刚才的询问结果。

  “暂时没有。”星华关上了门。已经明了的答案,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他。看着双子蓝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仅是琳艾尔二分之一的情感回报。

  不对,双子蓝得到少于二分之一,显明地,“琳艾尔”这一个灵魂的情感,已经被那个二百年前的名叫尹尔蓝的人左右了。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不?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