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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毒手

  天才蒙蒙亮,花草的叶间仍带有晶莹的水珠,亮晶晶的再第一缕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苏子复紧裹单衣在花间静坐,闭目一脸平静的似乎是在练功。

  忽然他皱了皱眉头,一丝轻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里,他静心潜修,想忽视那声响,不了那声音越来越大声。

  他又皱了皱眉头,忽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以为墨衣男子,墨衣虽不如夜色般的深沉,却映衬着男子的面容如夜色般般的沉稳。男子手中抱着一个白发女子,女子身穿白衣,可白衣上有血,也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东西,让女子显得无比的狼狈,仿佛女子在不早之前惨遭人的,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

  “抱歉打扰了公子。”五伏破天荒的笑得有些歉意,他眼前的这个男子风神如玉,仙风道骨的,若是勤加修炼的话,他日定会位列仙班。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不如少一个敌人,他才不会傻傻的跑去到处树敌。

  “我也不过是借宿之人,阁下不必拘礼。”苏子复不介意的朝男子小,因为西门鹤知道他是武当的弟子之后,一张脸就拉得老长的,令他也不好意思借住在段府,与西门鹤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只好跑来道观图一个清净。

  “在下五伏,敢问公子这是哪里?”五伏环视着四周,四周尽是有些花花草草的,一时之间他也弄不清楚这是哪里。

  “我叫苏子复,这里是道观。”苏子复只当他是过路而迷了路的人,所以笑得毫无戒心,耐心的回答男子的问题。

  “道观?”五伏的脸上写满了错愕,他可是妖,这种仙家的地方不适合他来,于是他抬脚正想着往回走,却又急急的停下。

  差点就忘了他手中人是个谪仙,若是不靠着其他的仙家护他一命,恐怕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看了看手中人,他难得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开口道,“能否请公子忙在下一个忙?”

  妖之子何时沦落到要凡人帮的地步,五伏心里又是大大的叹了口气。

  “五湖四海的皆是朋友,若是五伏公子有什么难题的能用得上苏某的话,不妨开口。”看这个叫五伏的一表人才,倒也不会像那些做些什么不见的人勾当的宵小之辈,而且他的手中还有一个受伤的人,怕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公子可放心,不是什么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我只是希望苏公子能帮我看着她。”五伏上前走了两步,口气有掩不住的着急,“她快死了,我只是希望苏公子能帮我照料她一下,好让我去找……”

  苏子复皱眉地看着他,他怀中的额女子被染红的衣袂正滴落着鲜红的鲜血,看起来伤口还流着血。

  “不行吗?”见苏子复犹豫着,五伏皱着眉头,凡人果真还是黑没良心的,还不如他妖族之人呢。

  “当然不是。”苏子复站了起来,这才看清五伏手中的女子。

  女子的面容被毁了一半,伤口正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的血液,她身上的白衣也被毁了一半,黑中带红的伤口将原本白净的白衣染红,女子的气质如莲,现在却像是一朵惨败的莲花。

  “可不可以先找个地方让我帮她处理伤口?”五伏开口打断苏子复的出神。

  白莲身上的妖血还没有清理,还在腐蚀她的身体,若是再不清理她恐怕就熬不了多久了,怎么这个叫苏子复的凡人就这么的笨啊。

  “抱歉,我这就带你去。”苏子复回过神来,便带着五伏向前走。

  他一路上都非常巧妙的避开一些早起的道士,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之下领着五伏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转身出门打来了一大盆的水和一件洗得几乎发白的道袍。他见五伏正盯着自己手中的道袍,不禁笑得有些尴尬,“因为这里是道观,所以找不到姑娘家的衣服……但这件衣服很干净的……”

  “谢谢。”五伏接过他手中的衣服放在了床上,然后伸手想去解开白莲的衣服,却发现苏子复还站在原地,他忍了忍怒火,沉声道,“苏公子还在这里是想干些什么吗?”

  苏子复垂下眼睑,脸上有些微微红地道,“那个……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姑娘或者大婶来帮那个姑娘……”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叫五伏的和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他虽然与那个姑娘素不相识,但事实姑娘家的声誉他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她是我的娘子,我想我不需要另一个女子来吧。”五伏的脸黑了一半,赶人的意味明显。

  “抱歉……我……我先回避一下。”苏子复的脸越发的红,连话也说得不流畅边急急忙忙的掩门而去,他可是清修的武当弟子,那些男女之间的俗世还是少管为妙。

  见苏子复终于离去了,五伏伸手有些颤抖地解下白莲的衣扣,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可是在秉承着佛家的意志,所以时候不能生气。

  他心里想着,一个脱手便将解下她的上衣,露出了如雪般的白皙细腻的肌肤,只是那肌肤上有触目惊心的红色伤口,而伤口上面有一道黑色的伤痕,正逐渐的侵蚀她的伤口,让伤口越发的变大,他快速的拧干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那道黑色的伤痕,白色的布料碰到了哪伤痕逐渐被染黑,待他把那伤口清理完毕后,那水盆里的水早就变成了黑色。

  他伸手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块干净的布,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细细地擦着她脸上的伤口,她的脸本来就清净美如莲花,但她的伤口太大了,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

  他心中觉得怜惜,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若你这次大难不死,我便娶你为妻。”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就直接脱口而出了,他一怔,笑开了,然后低头又印下了一吻,他就觉得自从那次相见之后她的影子就一直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原来这朵莲花早就把她的心偷走了。

  他伸手为她穿上那件道袍,穿上道袍之后的她一反清冷,像是一个朴素的凡尘女子,他的心动了一动,低头又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柔软,带着莲花的清远的香味,实在是让他爱不释……口。

  “我的白莲儿,你可千万别死。”他走到了窗前回望而来她沉静的面容,一翻窗便失去了踪影。

  苏子复在门外等着,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见房子有任何的动静,他不断的再房门外来回踱步,想敲门的手又好几次的停了下来,可是他心中还是着急,于是请来了附近的以为大婶开门进去瞧一瞧。

  “公子哥,你放心,里面的那位姑娘穿得整整齐齐的。”那个胖大婶摇着圆滚滚的身材边走出了房门,边大声的说道,“可是这个姑娘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害她刚进去的时候以为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是受了点儿伤。”苏子复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去,所以只能一直低着头说话。

  “这也太残忍了,我瞧那个姑娘其实也蛮清秀的,可现在这样……怕是以后也没有什么人敢要了。”胖大婶叹了口气,说得无比的痛惜,明明一个姑娘如花似玉的,怎么就变成现在像是母夜叉的鬼样子的呢?

  “大婶不用担心,里面的姑娘已经……”

  苏子复正想说里面的那个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但话才到一半,被胖大婶的话打断了。

  “公子哥,你课千万别嫌弃人家,一个姑娘的饿不容易,何况她现在的样子毁了,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会死心塌地地对你好,毕竟人要金装,这姑娘怕你会抛弃她,肯定会做个贤妻良母的。”胖大婶陆陆续续的说了一大堆,听得苏子复脸上苦笑却只能无奈的沉默着。

  “大婶,我……”他其实和房内的姑娘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苏子复正想趁着胖大婶喘口气的时候澄清他和里面的那个姑娘之间的关系,不了一开口又被打断。

  “我肃然是不像是城东的那个半仙会算什么命,看什么天理的,但你就听胖大婶的一句话,里面的那个姑娘可是好姑娘来着,你可要好好的对人家,说来,一个姑娘变成这样,也真让人为她觉得难过,我看她另一边的样子挺好的,就是可惜了现在受了伤,即便是治好了,以后怕也会留下疤痕,唉,可怜了这么的一个姑娘家啊。”

  那个胖大婶也不知道是爱心泛滥了还是怎么了,就这样拉着苏子复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激素说道,“想当初我家的那个死鬼就是相中了我的样子才娶我过门的,可生了孩子之后他又嫌弃我胖,嫌我怎么就不想隔壁家的小王嫂那样的漂亮,我就不过时比以前胖一点而已啊,嫌我烦,我这不就是在担心他妈?你说那个女人不会担心自己的丈夫的……”

  “大婶!你是不是该回去做饭了?”苏子复的脸色有些僵硬地打断了胖大婶的话,照这个胖大婶絮絮叨叨说话也不用喘什么气的功力来说,他怕天黑了她也会继续拉着他继续说。

  “哎呀,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家那个死鬼又要说什么的了。”胖大婶抬头看了看天,随即便放开了苏子复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胖大婶终于走了,苏子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房去。

  房间的床上静静的躺着涂个女子,女子半张面容美丽,另外的半张面容却是血肉模糊,着怪异的组合看起来挺是吓人的,他稳了稳心神,走到床边打量起床上躺着的女子。

  女子虽然面如夜叉,但是一袭道袍衬得她气质出神,看起来仙风道骨的。

  正当苏子复心中暗暗的惋惜的时候,床上的人儿的翦羽动了动,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瞳黑白分明,灵动美丽,眼神更是澄澈如孩子般的不懂世事。

  他看着那眸子,不禁抽了口气。

  “姑……姑娘你醒了?!”苏子复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双眼瞳,话几乎只是凭着感觉出来般。

  白莲眨了几下眼,眼中的焦距尚未来得及凝聚,一阵黑暗袭来,便又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苏子复良久才回过神来,伸手按住自己的心房,深吸了一口气,忽地觉得满屋子都是莲花的香味,不浓不腻的,若有若无的,让闻着的人觉得身心舒畅。

  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子,叹了口气便掩门出去。

  “师兄!师兄!”年约十四五岁,身穿道袍的少年郎急急的跑了过来,在他的面前直喘着气。

  “小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要跑得太急了。”苏子复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叫小易的少年郎,怎么才一只脚踩出了鬼门关,现在又迫不及待的妖踩回去跟阎王喝茶呢?

  “午……午饭……已经……已经好了……清风道长……请……师兄过去……用膳。”小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自己来的目的。

  “不过是一个午饭而已,你也不必这么急躁。”苏子复好以闲暇的笑着少年的毛毛躁躁。

  “不……不是……”小易猛地喘上了一口气,“弑宁宫杀了邻村的三百多条的人命所以清风道长请你过去和各路的掌门商议此事你要快些过去。”

  说完,小易急速的喘气,以免自己晕过去。

  “绝杀令不是一天只杀限定的人数的吗?”怎么就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条的人命?

  “不……知……道。”小易喘着气,只能一字一字的将话蹦出。

  “我这就去看看。”苏子复走了两步又踱回了原地,看得一旁的小易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师兄?”怎么才走了两步就往后退了三步?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到道观的厅堂?

  “小易,你守着我房间的门口,记着,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要让他进去,若是听到了里面有什么声响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可以自己进去,知道吗?”

  想起房中尚有一人,他不禁担忧的吩咐着,他怕小易进去会打扰到那位姑娘,也怕小易见了那个姑娘的容貌会吓着小易,毕竟小易的年纪还小,见识尚浅,他怕那个姑娘会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

  “知道了。”小易点了点头,不就是个房间吗?有什么好神秘的,待会儿等师兄走了之后他就进去偷偷的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是藏了些什么。

  “记得了,不可以进去,更不可以偷看里面有什么。”苏子复不放心地再次吩咐着。

  “行了大师兄,你快些去吧,不要让那些掌门等急了。”小易忙挥手让他快些走人。

  “可记着我的话了?不可以……”苏子复仍想着重复叮咛着,却被小易快速的打断。

  “不可以进去,不可以偷窥,里面有什么声都要先通知你一声,行了,师兄,你再不去的话就真的会丢尽我们武当的脸面。”见苏子复仍是絮絮叨叨的老重复着那几句话,小易没好气地直接推他,“师兄,你再不去就真的晚了。”

  “记着我的话了吗?”苏子复向前走了几步,仍不死心的向后继续叮咛。

  “忘了。”小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扭过脸也不去看他。

  烦不烦,那间房子能有什么啊,大不了就是一张床和一些凳子椅子而已,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你是不是很想念面壁思过的滋味了?”苏子复冷眼扫过去,他这不是为了他好吗?

  “哪敢!哪敢!师兄你一路走好,一路走好!”一听到面壁思过那几个字,小易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弯腰讨好道。

  差点忘了他的师兄什么都不喜欢,就是喜欢让他去面壁思过,一思就是饿肚子的一整天。

  见小易如此,苏子复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便快步地向前走去。

  见苏子复终于走了,小易松了口气,再次跌坐在地上,口气有些不悦地抱怨着,“不就是一个房间吗?能有什么在里面?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他正在外面无聊的坐着,尽职地当着他看门的角色,却在不经意间听到了里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少年毕竟是心性浮躁,心中痒痒的,莫非师兄的房间里面真的有什么?

  小易站了起来,来到了门边,却又忽地想起苏子复临走前的嘱咐,又快速地缩回手,在门外朝里面张望着,可是门掩得严严实实的,让他无法一窥里面的情况,而且里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声,让他忍不住推开了一道细细的门缝,然后半眯着眼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地上似乎有一团白白的东西正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正刺痛他的眼睛,他眨了好几下眼适应了那光之后,他终于看见了地上正躺着一个一头白发……男人还是女人?

  他的身体倾前努力地想要看清,可们却撑不起他的重量,忽地全部打开,让他毫无防备直接地闯了进去。

  师兄,他不是故意要进去的,这是意外!意外!

  他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走向那个白发的人。

  走进一瞧,吓得他几乎差点失声大叫。

  这……这是人还是鬼?!怎么会有人还是鬼?怎么会有人的脸变成这样的呢?这样好吓人……

  “水……水……我要水……”地上躺着的人唇瓣上下蠕动着,细细的声音说出自己的渴望。

  “水?!”小易马上反应过来,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管她是人是鬼,总之他小易就不会见死不救的。

  得到了水的滋润的白莲眼睑动了动,又再次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她舔舔自己唇瓣,用仍用些低哑的声音问向少年郎,“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小易,这是道观清风道观,这里的道长人好好的。”小易边说边吧茶杯再次送到了她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又喂了她一大杯水,然后又问道,“你要不要在喝些水。”

  她无声的点了点头。

  她的真身是莲花,水对她来说远比那些补药更来得有用,她看向少年,忽地想起自己的脸,担忧的反问,“你看见了我的脸了,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你怎么就不害怕?”

  即使她没有铜镜也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的恐怖,怎么他年纪轻轻的就不害怕呢?

  “你的脸……是有那么的一点儿吓人,但是我不能看见女子有难也不出手相助的,不然我怎么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易说得豪情万丈的,只差拍着胸膛以显示自己的决心。

  等等!女子?!他瞬间傻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师兄的房间里竟然藏了一个女人!天啊!师兄……是要还俗了吗?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白莲环视了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衣物不一样了,“我的衣服呢?”

  “这……这个……”师兄难道是诱拐了良家妇女了?!啊啊啊啊啊,他要去告诉二师兄,让二师兄主持公道!

  “这个什么?”见这个叫小易的一副有口难辩的样子,她不禁轻笑出声,“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却也是这般的不正经。”

  她的话令他的脸瞬间烧红,话也结结巴巴,“不……不是……是……我……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你?”怎么就是又不是了,让人听了好生的奇怪。

  “当然不是我。”他的年纪小,还不适合谈婚论嫁,而且他还没有那个胆。

  “你还会脸红。”她是受害者她都还没有脸红,倒是他脸上的红潮久久不退,“能扶我到床上去吗?”

  这地板实在是硬的不像话,让她的身体疼得不像话,更何况她还用两只手辛苦的支撑着,更是艰辛。

  “好。”小易颤抖地伸手去扶她,心里默念着,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非礼莫视……

  “你不必这般的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见他的手抖成这样,她以为他害怕了,不禁出声安慰。

  她是佛前白莲,秉着我佛慈悲的心肠,她不会轻易杀生,但是,她露齿一笑,也会有例外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我不是担心你伤害我。”他是替他的师兄担心。

  师兄最近不是不禁女色的吗?现在竟会在房间里藏着女人!他这个做人家师弟当然要为自己的师兄担心一下,所以他一定要回去告诉陈乔二师兄。

  “你是个奇怪的孩子。”听了他的话,她宽心一笑,凡人见了她的白发定会是退避三尺的,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的,现在连她的脸也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这个叫小易的孩子竟然不怕,倒真是让她的心泛起了暖意。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他看着她笑容,纤尘不染的样子让他几乎是看呆了,回过神来之后他自己也跟着傻傻的笑了。

  “我的脸已经这样了,都已经不好看了。”其实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是什么,因为她活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报仇!

  她垂下眼睑遮掩眼中的恨意。这笔账她会记着,他日必会加倍奉坏的。

  “那是别人不懂得欣赏而已,你可别……”他急得哇哇大叫,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理清自己的意思。

  此时的苏子复正在门外匆匆的赶回来,一见房门大启,他暗叫了声不好,便飞身掠进房间里。

  一进去他便傻眼了,小易怎么就可以和那个姑娘谈得那么欢,这孩子不是从小就胆小怕事的吗?怎么这会儿就不是了?

  “师兄,你回来了?”小易飞身上前,几乎是直接扑向门边的苏子复。

  他要去收集罪证然后呈交给二师兄。

  “我……我不是不许进来的吗?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了!”苏子复突然觉得很生气,一手拧起了小易的衣领,“我看你是很想面壁思过,和道观里的墙壁培养培养感情了。”

  连他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是他管教不严还是下了武当之后他的心就野起来了,所以连他的话也不听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小易一听,忙哭丧着脸去求饶。

  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可以对天发誓!

  “那就是有意的。”苏子复冷冷地看着小易,

  “把武当的训规抄一百次,不抄完不许吃饭。”

  “是。”小易哭丧着脸,低着头往门外走去,脚才踏出门槛,一道清冷的女音阻止了他全部的动作。

  “等等,公子可都容我说一句话。”瞧这个小易的孩子虽可怜,“刚刚若不是他进来我恐怕早就死了,所以能否请公子放过他,即便不放过他,少抄五十遍也好。”

  “既然姑娘开口为他求情,那便少抄五十遍好了。”苏子复挥手让小易退下,自己则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有礼地向床上的女子作了一揖,“在下苏子复,是武当弟子,敢问姑娘芳名,以及姑娘为何受这么重的伤?”

  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他以为她会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没想到才睡了不久就能恢复生气了。

  “我叫白莲,至于为何会受伤……”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回家探亲的时候遇到了强盗,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苏子复又是礼貌一作揖,语气有浓浓的歉意,他真是笨啊,怎么好提不提就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揭别人的伤疤,他真是粗心。

  “苏公子不必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怎么自怨自艾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本身就是一朵白莲花,这容貌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皮囊而已,样子怎么样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关系,蓦地她想起了一件事,“五伏殿……苏公子可否看见一个墨衣男子。”

  “白姑娘说得是五伏公子。”苏子复的脸微微一红,“他替你清洗伤口之后便离去了。”

  “是……是他替我换的衣服?”白莲难得脸红,这个妖之子到底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微恼垂下了眼睑掩盖眼眸里的恼恨,“那他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没有。”那个叫五伏的公子走得匆匆的,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他又怎么知道他的去向。

  听了他的话,她默不作声,这个五伏竟然把她丢在这里然后自己跑了,她也若在看见他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她可是弑宁宫的宫主,他竟然把她丢在了这些正道人士的手里,他是在救她还是在害他。

  “白莲姑娘莫要担心,我相信五伏公子定会很快回来。”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相公,苏子复好心的出言安慰。

  “我没有要担心。”她和五伏可是敌人,她不会傻傻地跑去担心自己的敌人。但是她真的很意外他竟然会在鸡妖的手上救下自己,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在怜悯她这个谪仙?

  “那……有什么是苏某能帮上忙的吗?要不要苏某去请一位大夫来看看姑娘……我可以……帮姑娘支付那些药费。”她的脸伤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他看了觉得心寒,他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仍能为她尽自己的一点儿微薄之力。

  “谢谢公子,不必这么麻烦了。”她好言惋绝,“能不能请公子帮我倒杯水来?我觉得有些渴。”

  她现在伤成了这个样子了,需要大量的水来补充自己的力量,那些什么大夫的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好。”他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伸手接过杯子慢慢的将手中的水饮尽,而此时,超再生由远及近的来扰人心神。

  他皱了皱眉头,正像关上门来杜绝门外的嘈杂声,确保房间的宁静,可一到身影急急的飞了进来,然后直直的撞入了他的怀中。

  “师哥,我好想你。”高明月毫不避讳地抱住了苏子复,太好了,她终于看见她的师哥了。

  “明月?!”苏子复终于看清楚怀中人,他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来了?”

  高明月是他师傅高木唯一的女儿,与他可算是青梅竹马的。可是师傅现在不是中毒了吗?她怎么就不在武当山上照顾师傅老人家,反而大老远的跑来这儿呢?难道是师傅出了什么事了?

  “人家实在是想你了,所以就跑下来找你了。”高明月兴奋地上前向抱住他,却被他躲开了。

  “师傅怎么样了?”他又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她一个姑娘家的就这么不注意。

  “放心,我爹爹他现在好得很,陈乔二师兄已经找到了笑罗刹帮他医治。”所以她是等她的爹爹好了,才跑下武当山下的,她来的路上不知多害怕她的师哥被外面的一些狐狸精勾去了,大师兄可是她从小定下的夫君,她当然不能让山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惑了她的师哥。

  “笑罗刹?!”苏子复错愕了一下,他的师弟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笑罗刹也请得动。

  “那师傅身上的毒去除干净了没有?不会再复发了?”

  “这……我就不清楚。”她一见陈乔师兄回来便立即飞奔下山去了,也忘了问问笑罗刹她爹爹的详细状况了,不过那个笑罗刹满脸邪气的,连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种邪魅的气息,令她不战而栗。

  听了她的话,苏子复正想大声责骂,她却像发现什么似的走向床边,让他不由得大惊,“明月!别过去!”

  “为什么我就不能过去!”这……这是女人吗?师兄竟然瞒着她在房间藏了一个女人!

  高明月怒火中烧,正想大声训责那个不害羞的女人的时候,眼睛一对上那女人的脸便转为失声尖叫,“啊——鬼!”

  那声尖叫几乎要穿透耳膜,苏子复皱着眉头地看向高明月,却发现她早已经躺在地上昏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颇为歉意地对着床上的白莲道,“她不是有心的,白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苏公子别这样说。”白莲不以为意地向他报以一笑,她刚刚没有听错,他们刚刚在说笑罗刹,癸竟然在武当,他不是从不轻易出痕林的吗?是不是知道她已经身在江湖了,所以特意出林了呢?

  “我先带她回房,失陪了。”苏子复微微歉意地向她点头,然后抱起昏迷的高明月出了房间。

  苏子复走了不久,嘴里咬着包子的小易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师兄师姐走了吗?”

  高明月师姐也真是的,也不听听他说,明明已经骗她说师兄在换衣服了,她竟然还这么不知羞地用飞的过来了,活该被姐姐吓死的。

  “你刚刚不是一直蹲在角落看着的吗?他们走没走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还真没见过这么坏心眼的师弟,看见自己的师姐昏了过去竟然还在那儿偷笑,还真是一点同门情谊都没有。

  “姐姐,我刚刚去厨房偷了些包子。还热着呢。”小易伸出手中的包子,也不再的手被烫红的,忙讨好地递到了她的面前,“我想着晌午也到了,你也没吃些什么,所以特意去厨房去偷些包子,你可别告诉师兄。”

  “谢谢。”她的眼里泛起了暖意了,伸手去接过那个包子。

  他真是个好孩子,如果她真能早点儿遇上他,或许她也不会一朝白发,至今仍怀着仇恨,或许她早点儿遇上这个孩子,或许她就能放下仇恨,重新皈依佛门,在佛弥池下聆听佛谛,然后修成正果,只是,这企鹅只是或许而已。

  “小心,这包子还很烫。”见她就这样伸过来,他不住小心叮咛,却忽地发现她的袖子竟是一片的血红,湿淋淋的血液顺着衣袖,“嗒”的一声滴落在地,引来他的惊呼,“姐姐,你流血了!”

  她在流血吗?她抬起衣袖系想要看清楚,眼前却忽地一阵晕眩,果然谪仙还真是弱……她这样想着,心里泛一阵苦涩,然后眼前一黑,便在也不省人事。

  看她这样,小易一时之间也慌了,连手中的包子跌落在地上,连自己在上面跺了了两脚也无暇理会,忙飞奔出房间去找苏子复。

  而苏子复此时正在那边的房间里守着高明月,其实床上躺着的高明月早就醒了,但是,她知道苏子复在自己的床边,为了留住他,她只能继续装成昏睡的样子,好让两人在相处多一阵。

  “明月,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他也是习武之人,看见了她的翦羽微微的眨动,他便知道她醒了。

  被人识破了的高明月也不好在装些什么,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师哥,人家真的是很害怕。”

  她的声音偏娇媚地向他撒着娇,楚楚可怜地想博取他的怜惜,可他却仍坐在桌子旁不为所动。

  “师哥,人家真的好害怕,那女人长得就像是鬼一样,我真的好怕,你怎么也不过来安慰一下人家?”她企图以一副弱女子的模样博取他的怜悯,好达成她一直以来的目的。

  她十四岁就开始缠着她的爹爹说要嫁给他,她爹爹见他年轻有为,自是同意这门亲事,只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谢绝了她爹爹,让她不管怎么求她爹爹,她爹爹也绝口不提这个件事,害她等了一年又一年,足足等了四年也不见自己能出嫁成功,她就不信如果他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她爹爹还是闭口不提她的婚事。

  “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又怎么会被一个女子的容貌给吓着了呢?”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其实他倒是不担心明月受什么打击,更何况她看起来还是好好的,反倒他是担心那个叫白莲的女子,她的容貌被毁了已经是不幸了,现在还被明月是说成是鬼,不知她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她又可能会郁郁寡欢,他的心就忽地抽的紧紧的,

  像是有根针扎在自己的心上一样。

  “可是师哥,人家真的是被吓到了。”刚刚一看过去的时候,她是真的有被吓到,然后又一想,这可是她与她师哥独处的机会,所以她便顺势一昏来为自己的幸福制定一些机会。

  “你这么无礼的尖叫,我怕吓着了那位姑娘了。”他人坐在了这儿,可心却悬在了半空,老惦记着那个叫白莲的女子。

  “师哥,你是上哪儿找了这么一个……夜叉?”长得还真的像是夺命夜叉,这么难看的样子,跟她简直就是没法比,师哥是不是瞎了眼,竟然把这么一个丑八怪藏在了房间里?

  “你这是什么话?她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想到白莲的遭遇就让他唏嘘不已,可惜她已经是有相公的了,否则不管如何他都会娶她的。

  猛地,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才见那叫不到一天,说了几句话而已,连彼此的身份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暗笑自己失神,抬头看见原本应该在床上坐着的高明月正一步一步,妩媚多姿地向自己走来,边走边向他抛媚眼。

  “师哥,你别生气,人家也不过是被她吓到而已,不信你听,我的心还跳得好厉害。”高明月大胆地扯着在胸前的衣襟,微露雪嫩的肌肤以魅惑他。

  “明月!”他快速地向后一跃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大声怒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可是他师傅的女儿,武当的弟子,什么也变得这么花心?一点儿矜持也没有,连羞耻心也荡然无存了。

  “都是你老不上提亲,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她已经等了四年了,没有多少的光阴可浪费了。

  “我不娶你是有原因的。”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她,他只当她是妹妹,这怎么可能让他娶她。

  “我不管。”她干脆脱下自己的外衣,“反正你看了我的身子,明月我就回武当告诉爹爹,让他准备婚事。”

  她也不管他有没有碰她了,反正她这次下山来就是要逼他娶她。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他气得握紧手中的拳头,“你的羞耻心……”

  正当苏子复想再次怒斥高明月时,门却忽地被踹开,一道小小的身影飞了过来,那是正事小易。高明月一见有第三者闯入,忙尖叫一声然后躲到了床上,拿着被子以掩盖自己外露的春色。

  等她看清来人时,不禁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小易竟然坏她的好事,看她以后怎么好好收拾他。

  “大……大……师兄……”小易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奔到了苏子复的面前,看的苏子复哑然失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小易,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其实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易这次闯进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对了,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决定连剩下的五十次武当训规也免了。

  小易吸了口气,哽咽地说着,“那个……那个姐姐……流了好多血……她……她快死了……”

  虽然那个姐姐一头白发的,样子也是极为的恐怖,可是他并不觉得她恐怖,所以他不想她死。

  “别哭了,快,去请大夫。”苏子复心急如焚地撩起衣摆就大步跨出门去,也没有理会高明月的叫唤。

  “师哥,等一下,我怎么办……”死小易,怎么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坏她的好事呢?!

  苏子复掩不住心中的焦急,几乎是飞奔到白莲的床边。

  躺在床上的白莲早已经昏迷过去了,粘湿的血液正一滴滴地从她的衣袖中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大片的血迹,红得几乎刺痛他的眼睛。

  他颤抖着伸手过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时,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在门口张望着,他不禁着急地想着。

  小易怎么就还不快点带大夫来!

  没多久,两个身影出现在闯进了他的视线里,一老一小的正是来的大夫和哭丧着脸的小易。

  两人都行色匆匆的,过快的步伐令大夫喘气不已,但他还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就被人拉到了床边,他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禁惊呼出声,“鬼!”

  “你可是大夫,见着了你的病人还这般的大惊失色只会突显你的见识短浅。”简单来说就是没用。

  大夫被说得脸一红一白的,想反驳却在接触了苏子复焦急的眼神之后心一顿,就没有多说些什么,颤巍巍地伸手去探女子的脉搏,这一探却让他大惊失色。

  “大夫,她怎么样了?还有救吗?”苏子复担忧地看着床上的白莲,一身血红的她静静地躺着,面容苍白,远远地看去就宛如是一朵浴火的白莲花。

  他莫名的心中一痛,却见大夫沉着脸,仍未见大夫说上一句话。

  “你这个庸医倒也说说话啊。”苏子复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小易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小易!”苏子复大骂了一声,见小易不情不愿地闭了嘴,才缓了缓脸色对大夫说,“大夫,他不过是心急而已,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但能否请你告知她的情况,如何了?”

  这个大夫还真会让吊人胃口,没见他们都很着急吗?怎么这个大夫就一声不哼。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是你的何人。”大夫收回手,看向一旁苏子复。

  “她是……在下朋友的娘子。”说他们是朋友也太暗昧,说他们没关系怕是没人相信。

  “那请你的那位朋友为这位姑娘准备身后事吧。”大夫叹了口气,“这位姑娘的伤太重了,恐怕没救了。”

  “不!大夫,请你想想办法。”苏子复不可置信地拉着大夫,她不久之前才和他说过,怎么可能这么快死了呢?明明她那时气色明明就好多了,又怎么会突然没救了呢?难道……难道是回光返照?!

  “她的脉象虚弱,像中毒又不是中毒,我想她身上定有一些伤口流血不止。这种情况我过了大半辈子也没碰到,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大夫又叹了口气,背着药箱便走了出门去。

  “师兄,姐姐她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猩红的血液几乎染红了整张床被,掩不住心中的悲伤,抱着苏子复便开始哭起来。“我不想她死……我不想她……死。”

  苏子复有些难过抱了抱小易,声音有些哽咽,“你去把满城的大夫请来,我不信会没救。”

  小易擦了擦眼泪便出去了,并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所有的大夫都找了,可结果还是让苏子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全部,竟然全部的大夫一样的话。

  “这个姑娘的伤太重了。还是为她准备身后事吧。”

  “姐姐,姐姐,你别死了,我的包子你还没有吃。”小易哭喊着,伸手触及的竟也是一片的血红。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床上躺着的女子的面容苍白的几乎毫无血色可言,在猩红的血的映衬下越发的苍白,仿佛早已经死去了般。

  苏子复看着她,出神地喃喃道,“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谁说会没救的?”

  夹着疲惫的男音忽地响起,接着一个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带着湿重的水汽,男子的神色也有些疲惫,但在那一瞬间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曙光。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