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连几天，酒楼所接的都是婚宴，新郎清一色都是饥不择食的猪头男人，新娘尽管用艳妆来掩饰，但是看上去仍然能让猪都自叹弗如。
海潮没什么话可说的，因为龙配龙凤配凤，猪头当然也只能配狗尾了。
海潮看见很多服务员都在偷笑，还对着新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似在感叹这么丑的男人还敢跑出来娶老婆。
海潮也在心里感叹，不过感叹的正好与服务员的相反，海潮感叹的是这么丑的女人还好意思跑出来嫁人。
海潮纵观整个大厅的服务员，只有黄霞没有实施指指点点，而是一脸渴求地看着新郎咽口水，还一副心有不甘上天待我不公的样子。
海潮可以理解，因为黄霞今年已经年方二十八了，人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睛小了点，鼻孔大了点，嘴巴歪了点，下巴退化了点。
黄霞跟王小丽同村，还是王小丽介绍进来的，酒楼也是看在王小丽的面子上才慈悲心肠闭眼挣扎了一下才让她进来的。
据王小丽解说，黄霞出生至今没有拍过拖，男人的手她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就是没摸过——除了她老爸的，她一直都很想摸摸，可是每次都是刚想伸手去摸，那些男的都跑得比爬山猴儿还快。
大大前年开始，黄霞开始频频请假回家相亲，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相得成，尽管有的长得很标新立异比如短胳膊少腿缺心眼的她都不介意，可是人家都介意，至于为什么，上帝知道。
现在眼前的那个新娘跟自己不相上下有得一拼，但是人家为什么就能嫁出去，黄霞当然不能理解了。
——乡下出来的当然不理解，但是城市里的都能理解，比如说她要是李嘉诚的女儿，哪怕她长得很丑，真的很丑，丑得不能看，跟非洲鸡似的，上门提亲巴结的人也要比大象射一次射出的精子还多。
这个十一黄金周确实够人涮的，天天爆满，跟打仗似的，虽然没有累死人，但是个个都差不多累得半死。
引用几个服务员的原话原汁原味概括如下：
彭珊：“我的大姨妈前天来，昨天忙得忘了换，黑色的内裤都被染成了国旗。”
王小丽：“我身上穿的内裤和胸罩还是三天前的。”
李冬梅：“我十一前陪男朋友过生日，他的精子还留在我肚子里面。”
.
莫老爷这几天也不好受，不但得陪吃陪喝陪得上吐下泻，还得挨一些客人的恶意中伤，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只是那些人说的都是客家鸟语，海潮一字未听懂所以无服消受，不过不用想也是一些干你丈母娘的女儿之类的。
笑得最灿烂牙齿都要发霉掉的还是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这对淫妇奸夫，别人越忙他们就笑得越欢，还巴不得别人都忙断腿。
还别说，做生意盼的就是这个。
海潮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几天所赚的利润足以够副总经理买几个集装箱的“流得滑”，用到那玩意退化掉都用不完。
——众所周知“泻停封”是止泻药，但是“流得滑”就未必有人知道了。
“流得滑”是避孕套，桂林产的。
“做生意最要懂得的是与员工分享，不能自己大鱼大肉，却让员工吃肉沫残汤。”
这是副总经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看架势以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他的墓志铭。
所以国庆一完蛋，当晚副总经理就召开紧急会议，郑重其事地宣布拿出一千块大洋来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犒赏员工，并又将此事全权交给海潮处理，出了问题拿人头来见，还当即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抓出一沓百元钞票，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呸了一下数了十张递给海潮。
海潮不敢吭声，碍于饭碗只得拿过沾满副总经理口水的钱，心里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劲，还呕死。
这一千块钱对于酒楼这几天的利润来说，简直就是地球上的一粒灰尘，他成千上亿颗精子中的一颗。
要知道整个酒楼公公母母差不多一百号人，一个人相当于才十块钱，十块钱能买什么？
现在猪肉都十几块钱一斤了，老大。
看样子只能买几包瓜子兑着开水学老鼠在那里呱唧呱唧地啃了。
晚会地点定在二楼大厅，会议一结束海潮就找了几个超级倒霉的服务员打扫布置大厅，自己却躲到洗手间里去看报纸。
看报纸的总体感觉还蛮不赖的，唯一遗憾的是里面的味道不怎么吸引人。
翻着报纸，海潮忽然想起已许久没有秦永山的死讯，于是拿出手机给秦永山发了个短信：
“哥们，还好吗？”
害怕秦永山忙于生计或者生产没留意到，海潮又拨通了他的手机。
但是响了两声后海潮就匆忙挂断害怕秦永山给接了，因为海潮现在卡上已余额不多，如果漫游接听的话不用三分钟就又要欠费停机了。
海潮现可在是穷得跟铃铛一样叮当响啊，不吃饭的时候得勒紧裤带，吃饭的时候才松开。
“不好啊，一眼难尽哪。”
海潮蹲到脚都麻，秦永山的短信才姗姗来迟。
“怎么啦？”
看到秦永山感叹的短信，海潮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前阵子我拉巧珠去宾馆开房，结果搞出人命了，现在在派出所问话。”
“不会吧？你把她搞死了？！”
搞出人命！
现在和自己聊的肯定不是秦永山的鬼魂，所以死的肯定是东方之猪。
不详的预感终于被证实，海潮的心像突然被塞了满了棉花一样，塞的满满的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重量，脑袋则像被扔进火里的炸弹一样一下子被炸开，炸得海潮血肉模糊粉身碎骨，想拿块完整的骨头去喂猫都没有。
“呵呵，你说呢？”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
亏他还笑得出来！
海潮急得裤子都忘了提就跳起来了。
“没有的啦，只是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你妈的，晕死，吓死我了，还真以为你把她搞死了呢？”
海潮吊着的心被摔了下来。
海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现在二十一世纪了，什么都讲究创新，所以在乱搞中升天的人比比皆是。
好在秦永山的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霸王硬上弓，所以搞大肚子也不犯法，但是海潮就不明白秦永山现在在派出所干什么了，于是又问：
“那你现在在派出所干什么啊？”
“暂住证过期了，被警察叔叔逮住。”
“哦，小事一桩，不就要钱吗，拿钱砸死他们，操。”
妈妈的，搞大肚子跟扣暂住证明明就是两码子事，疯牛马不及，这个不是摆明忽悠人嘛。
不过这是秦永山的一贯作风，只是海潮又上当了。
“都是头一回遇到，没经验，慌死了。”
“都当爹的人了，管他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去给你当伴郎喔。”
“不知道，我想叫她打掉算了，省得鸡巴麻烦。”
“啊，这样啊，会不会太残忍了啊。”
海潮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就是自己鸡巴整出来的，还省得鸡巴麻烦。
“你也是这样想啊。”
“那她什么态度啊？说什么没？”
“说个嘿，光会在那里抹眼泪，搞得我更心烦，真他妈想踹她两脚让她滚鸡巴蛋。”
“女人就那样了，你越烦她越给你添麻烦。”
“哥们，给点意见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路还得靠自己走，这个没人帮得了你的，不过我的意见是慎重考虑，哈哈，要不你问问阿波吧，阿波女儿都会飞了，经验丰富。”
“行吧，我今晚不睡了，回去垫高枕头好好考虑考虑，阿波就不麻烦他了。”
“那就这样吧，我正忙呢，有什么再联络。”
海潮确实在忙，忙着找卫生纸。
“好吧，不过刚才还忘了告诉你，今天一大早你的那个阿娇给我打了个电话，不知出什么事了，她说话的语气挺凄凉的，尽管没说什么，但是我号称铁石心肠听了她的那种语气的声音都忍不住想掉眼泪，真的，就像被她触到了内心深处里的神经一样，真怕她会想不开。她问我你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有女朋友没。我实在忍不住，实在拒绝不了她，就全都告诉她了，还自作多情把你的手机号给了她，你别介意。她的号码没变，还是原来那个，你要是没事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我还是觉得你们挺合适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
看完秦永山的短信，海潮感觉生命像停顿几分钟一样，回过神，海潮才缓缓给秦永山回道：
“算了吧，再说吧。”
海潮细细吸了口气，尽管是在洗手间，但是海潮已经忘了吸进去的是什么味道，
因为此时此刻海潮的思想全都集中在韩金娇身上。
韩金娇清纯的一颦一笑又在海潮脑海里浮现，并像洪水一样无情地吞噬着海潮的灵魂。
——但是她现在可能已经不清纯了。
曾经，甚至直至刚才，海潮是多么想希望她回头，所以就连每个晚上做梦的时候，海潮都是梦见自己在泪流满面地伤心地乞求她回头，以至于每次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都是湿的，斑驳的一片，
只是海潮不知道究竟是口水还是泪水。
可是当真的听到她有这方面的意向的时候，海潮却发现自己内心变得很矛盾了，也并不如先前所想的那样。
变了心的女人，或许跟变了质的猪肉没什么区别，味道是肯定不如从前。
但是即使撇开这个不说，即使她的味道没变，再退一万步说，即使再跟她在一起，海潮也没有信心能跟她再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诚心诚意地去经营那份受过伤
的感情。
因为她变过心这一道坎海潮是无论如何也逾越不过的。
如果勉强在一起，两个人势必都得带着面具强颜面对，那样一定会很累。
想明白这一点，海潮抑郁的心情顿感拨云见月，豁然开朗，以前是曾多么想她回心转意，甚至还想过只要她肯回头自己一定不会嫌弃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那么的疼她爱她，甚至只要她肯回头，自己去做牛做马甚至做鸭都无怨无悔。
海潮现在才发现自以为大方的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大方。
尽管一分手海潮就把韩金娇的号码咔嚓掉，时至今日海潮也以为自己已经把它彻底忘掉，不留痕迹。
但是就在海潮思索的瞬间，那个忘掉已久的号码却又清晰地在海潮脑海浮现。
曾经，这个号码就像韩金娇的微笑一样让自己刻骨铭心！
——原来刻骨铭心的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痛也一样！
海潮的一直触摸着手机屏幕，有些颤抖，因为他的心在颤动。
海潮很明白为什么，拿得起放得下的是信念，拿得起放不下的是思念，尽管已经是过期的，甚至是变味的。
但是试问相爱过的人谁能忘得掉谁呢？
何况是深深相爱过的！
恍然间，海潮竟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种叫眼泪的东西迷漫着。
晚上晚会如期举行，并不如副总经理所说的那么隆重盛大，十来个人一桌围着啃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再喝点类似敌敌畏之类的东西就算完事。
副总经理跟总经理并没有露面，只是叫莫老爷代他们表示亲切的问候和深沉的谢意，并顺祝在座各位男的“挺”好，女的也“挺”好。
这里指的事女上男下。
依照海潮的判断，副总经理他们应该也是跑去庆功，只不过地点可能是在某家宾馆的大床上。
可能也是女上男下。
由于没有时间做准备，所以并没有什么节目安排，好在大厅本来就有一套二手家庭影院，所以很多人都跑上去卖弄歌喉。
但是海潮听到的不是杀猪声就是宰鹅声，所以确切地说更多的是在卖弄风骚。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再不骚，往后恐怕嫁了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厨房的马仔平时很少有机会一睹楼面服务员的风骚，所以样子就像久旱的大地急需雨水的滋润。
海潮可以体恤，因为他们上班的时候都窝在鸟窝大的厨房里与世隔绝，只能对着人老珠黄的洗碗阿姨，对多了也会营养不良，而下班的时候服务员又都跑得比飞机还快，别说见下面，想闻下气味都难。
所以夸张点说，他们有时候在厨房里切猪蹄的时候听到服务员的叫声都会激动万分，差点把自己的蹄也切了下去。
厨房里还有个传统，别的工作都不受欢迎，最受欢迎的工作就是出菜，一有菜出，所有的马仔都争着跑到出菜窗口把菜端给服务员，顺便搭两句解解渴。
为此他们可没少挨厨房老大的批。
但是食色性也，男人要改得了好色狗也改得了吃屎，所以只要他们老大一转身，他们马上就又把龟头伸出出菜窗口窥探。
家庭影院虽然有些残旧，收破烂的也未必看得上，但是就像年近四十的女人一样风韵犹存，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身经百战，更能适合各种破咽喉烂嗓子，使五音不全的更加五音不全。
海潮并没有上去一展他的歌喉，因为他怕别人会自卑得忍不住冲出窗外跳楼。
因为海潮再怎么差也曾是以前校园十大歌手大赛的蝉联冠军，虽然是鸡蛋和西红柿砸出来的。
时间过得比点燃的导火索还快，海潮上两趟洗手间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一点。
海潮记得第一次上的时候还是六点多一点。
整个晚会由海潮负责，所以也得由海潮划上句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海潮就起身想走上台把她们赶回去睡觉，因为明天早上还要忙个牛踢死马还是马踢死驴都不知道呢。
哪知海潮还没起身杨丹就快他一步，径直冲到台上一个螳螂捕蝉抓过彭珊手中的麦克风吼道：
“看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有个游戏，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再散伙吧？这个游戏挺有意思的，需要男的跟女的一起玩，大家想不想玩啊？”
“想！”
杨丹刚说完，本来静悄悄的只听到老鼠啃瓜子的声音的大厅顿时闹哄哄起来。
哄得最卖力的还是厨房里的那些马仔，想他们是听到了要男的跟女的一起玩，
所以比发情的狮子还兴奋，因为大厅里男的除了莫老爷等三位经理外就剩他们了。
莫老爷平时走路都喘气，玩游戏无疑是要他的命，所以就算是给他一百万冥币叫他玩他也不会玩。
至于宋经理和李经理，要玩游戏也不会在这里玩，家里他们都玩得少，玩得最
多的得数发廊和旅馆了。
“那谁要上来玩啊？”
杨丹翘起屁股似要下金蛋。
“我。”
几个马仔自告奋勇不要命地冲到台上，架势比刚果瘦骨嶙峋的难民还饥渴。
杨丹又拉了几个女服务员上台后做低头思故乡状：
“八个人，太少了，再上来两个吧。”
然后杨丹头一头正冲海潮：
“江部长就差你了。”
海潮这时才想起自己也是个男的。
杨丹看着海潮微笑，实际上是淫笑，海潮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恶意，
“算了，你们玩吧，这些东西不适合我。”
直觉告诉海潮不能上她的贼船，一上就贞洁不保。
“上来吧，人生能有几何，难得大家一起高兴。”
杨丹继续忽悠海潮。
“是啊，上去吧，江部长，玩玩嘛。”
海潮旁边的几个服务员也不断地催海潮，似乎海潮不上去她们就要上吊。
“上。。。上去吧，别。。。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宋经理向海潮摆摆手，一脸恶心。
宋经理平时最讨厌别人推三阻四做事不够果断豪爽，尤其是在他说话带结巴的时候，那就证明这个人被他讨厌到了极点。
海潮无缘无故招惹上宋经理，心有不甘，将愤怒全部嫁接到杨丹身上，没事玩啥鸡巴游戏。
“莹莹，你也上来吧，这个游戏没你可不好玩了。”
杨丹又向陈月莹招招鸡爪。
陈月莹先是一惊，然后想是有了海潮做榜样，点点头走了上去。
“好了，不要出声了，下面我说一下游戏规则，大家听好了，你们十个人先围成一个圆圈，男女相间。”
杨丹为显自己突出，站到前台，大屁股对着台下的观众。
海潮意外看见宋经理一直看着杨丹的屁股，然后抹了一把口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都没人玩过这个游戏，所以只得照杨丹的话去做，排成一个大圆圈，从海潮开始按逆时针方向往下数，下一个是莫文蔚，最后一个是陈月莹。
待大家站好后，杨丹撅了一下屁股才又开始发话：
“站好了，不要出声，下面是游戏的关键时刻。”
杨丹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很惹人可爱的毛茸茸的米老鼠，看样子她是早有预谋。
“你们看这个娃娃可爱吗？”
杨丹害怕有人看不见，举高手扬起米奇让大家看个够。
“看见了。”
周勇伸长脖子大声回应。
平时周勇就号称大嗓子，记得传说有一次他半夜大吼大叫，他老爸在千里之外的万里长城上都能听到，而且听得比那英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当然那是在打电话。
别人都没有吭声，所以整个大厅也只有周勇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台下一片哄笑，周勇很不好意思缩回脖子看着地上，可惜地上没洞给他钻——
其他人后面倒是有一个。
“你们听好了，”
哄闹过后，杨丹又开始放话，
“你们每个人对米奇做一个动作，这个动作可以是打、踢、踹、拥抱、亲吻，甚至是吐口水，你喜欢它就可以亲它，吻它，拥抱它，不喜欢它可以踹它，扁它，打它，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周勇这下学乖了，轻声回答，他的嘴就是先天性不能闲住，别人问什么问题他都要做出回答，否则就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我不喜欢它，我又想亲它可不可以？”
郭志均淫荡着眼神看杨丹，摆明没事找事。
“可以，你脱光裤子用屁股亲它都可以。”
杨丹毫不客气。
其他人又一票哄笑，郭志均讨不到好处反而被糗脸红得像狗血。
“那就从江部长这里开始吧。”
杨丹微笑着把米奇递给海潮，眼神似乎比太平洋还要深不可测。
“这是哪门子的游戏。”
海潮在心里嘀咕。
海潮向来讨厌米奇，加之自己是被杨丹强迫上来的，又加之杨丹看自己总像看外星人，于是海潮接过米奇后怒视了一眼，然后啪啪地煽了米奇两个耳光就递给莫文蔚。
莫文蔚欣喜若狂使劲捏了两下米奇粉嘟嘟的脸蛋。
周勇拿过米奇二话不说就往米奇的要害部位作了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个——抓！”
张莉比较有仁慈之心，微笑着轻轻拍了两下米奇的小屁股。
陈东也对米奇的小屁股情有独钟，手指放嘴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米奇的屁股。
谭敏丽则疯狂地用手指使劲全身力气抠了一下米奇与众不同的别具一格的鼻子。
郭志均拿过米奇淫笑了一下张开嘴，伸出比长江还长的舌头隔空往米奇脸上舔，
所有的人都嘘叹他恶心。
赵燕妮则温柔地把米奇抱在怀里。
李峰真的疯了，把米奇夹到腋窝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狐臭，一米外都能闻到，这一招够歹毒的。
陈月莹接过米奇把米奇捧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米奇的嘴巴轻轻吻了一下。
米奇最终转回到杨丹手里，杨丹拿着米奇一脸神秘地问台下的女服务员：
“她们刚才所做的动作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只有几个平时闭不上嘴巴的话多的服务员回答她的话。
“从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可以看出一个人平时有没有爱心，这一点我们女生永远比男生做的要好，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无聊啊？”
杨丹似乎很全情地投入。
“是。”
这下回答的只有一两个人的声音。
“所以这并不是游戏的重点，还不是，听好了，游戏还没完。”
杨丹故意顿了一下。
但是已没有人答理她，台上的人也都站得不耐烦了。
“游戏的重点是，”
杨丹只有自弹自唱，
“游戏的重点是按逆时针方向对着前面的那个人做刚才对米奇所做的那个动作！”
杨丹此言一出，不异于往酒楼扔下了一颗巨型原子弹。
台下服务员的热情也当即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由冰点瞬间上升到沸点，一遍哗然，还当即有人噼里啪啦带头拍掌叫好。
这样的游戏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喔！”
周勇发挥他的特长，大嗓门高音喇叭似的趁乱高声尖叫起来。
“不可以这样的。”
张莉捂着比西红柿还红的脸带着哭腔，因为周勇所做的那个动作足以让她嫁不出去。
“我不干了。”
谭敏丽也气嘟嘟地要往下溜。
“她不干了，行不行？”
杨丹一把揪住谭敏丽的衣脚问台下的无关人士。
“不行，不行！”
这个年头谁还会管谁的死活，生活压力太大，竞争力也大，中国人又多，死一个还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呢，所以台下的人疯了吧唧地叫嚷。
“那就游戏继续吧。”
杨丹转脸看着海潮，嘴角似在冷笑，
“江部长，还是从你开始吧。”
海潮现在对杨丹的游戏另眼相看，感觉还挺有创意的。
“小柯，你别怪我，他们逼我的，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做鬼了别回来找我就是，没准等我有钱我会给你多烧点。”
海潮扬起手看着莫文蔚于心不忍道。
“他们逼你打我你就打我啊，他们逼你跳楼，你也跳啊？”
“问题是他们只逼我打你，没逼我跳楼。”
海潮还是觉得废话少说，“啪啪”煽了两下莫文蔚的脸蛋。
当然力度不是很大，只能拍死蚊子做陪葬。
莫文蔚平时就是个男人婆，男人跟女人在她眼里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女人带胸罩男人不带，所以她毫不拘泥带水，往手指上吹了口臭气直接神去捏周勇的脸颊，捏前还调了一下情轻拍了一下。
她做事永远这样干练不含糊，海潮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提拔她做领班的。
张莉一直在跳脚说：
“不可以，不可以。”
弄得周勇本来兴兴奋奋的结果也变得不好意思了。
“我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张莉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句话落到周勇耳里无异于等同是自己正在准备实施强奸。
其实强奸算不上，非礼倒绰绰有余。
“这只是个游戏，没什么的啦，快点吧，别人都等着呢。”
杨丹又在一旁意欲给下面的无关人士添火加油。
被非礼的不是她自己她当然能这么说。
周勇“个——抓！”一声手迅速到了张莉的三角地带，张莉捂着脸一声尖叫，不过没有晕倒，周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不过单就这一下他就已经赚大了。
张莉擦干眼泪看着陈东硕大无朋的屁股实在下不了手，犹豫了半天才茅塞顿开，看着下不了手，不看总该下得手了吧。
终于轮到帅哥陈东了。
陈东伸出手指轻轻撮了一下谭敏丽软绵绵的满是脂肪的屁股。
谭敏丽绷着双腿忍不住轻声尖叫了一声，可能陈东撮的位置与她那个制造蛋糕的梦工厂相吻合，因为那里是个敏感地带与力度大小几乎无关。
谭敏丽觉得自己亏死了，不但被陈东撮屁股，还得去抠郭志均的鼻子。
“你别挨太近。”
看见郭志均舔舌头赵燕妮就把脸闪得远远的，还恨不得闪到台下去。
但是看见杨丹正虎视着自己，为了不引起公愤遭群攻，赵燕妮只得闭上眼睛让郭志均舔。
赵燕妮擦着脸吐了几口气草草抱了一下李峰了事。
李峰奸笑着没等陈月莹做好准备就闷声把陈月莹夹在腋窝下，陈月莹当即反胃想吐，慌忙挣扎开捏着鼻子：
“什么人哪？”
“狐人。”
李峰一脸无赖，今晚估计他也兴奋得睡不着了，因为他也赚大了，平时女的见了他都是被熏得远远的，他翻江过海追也追不上。
况且他夹的是酒楼最近公认的美女陈月莹。
陈月莹半天才松开捏着鼻子的手，静静地看着海潮，脸微微泛红，有那么一点讨厌不情愿的意思。
海潮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着了似的砰砰砰地跳，有点神经紊乱。
“快点亲啊，等什么呢？”
杨丹又带头起哄。
“是啊，快点亲啊。”
受台上影响，台下一呼百应。
陈月莹眨了一下双眼走近海潮，踮起脚跟轻轻地在海潮脸上亲了一下。
海潮不知为什么有点找不着北了。
海潮发觉男人跟女人做游戏，无论是做什么游戏，好像吃亏的永远是女人。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海潮没什么话可说的，因为龙配龙凤配凤，猪头当然也只能配狗尾了。
海潮看见很多服务员都在偷笑，还对着新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似在感叹这么丑的男人还敢跑出来娶老婆。
海潮也在心里感叹，不过感叹的正好与服务员的相反，海潮感叹的是这么丑的女人还好意思跑出来嫁人。
海潮纵观整个大厅的服务员，只有黄霞没有实施指指点点，而是一脸渴求地看着新郎咽口水，还一副心有不甘上天待我不公的样子。
海潮可以理解，因为黄霞今年已经年方二十八了，人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睛小了点，鼻孔大了点，嘴巴歪了点，下巴退化了点。
黄霞跟王小丽同村，还是王小丽介绍进来的，酒楼也是看在王小丽的面子上才慈悲心肠闭眼挣扎了一下才让她进来的。
据王小丽解说，黄霞出生至今没有拍过拖，男人的手她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就是没摸过——除了她老爸的，她一直都很想摸摸，可是每次都是刚想伸手去摸，那些男的都跑得比爬山猴儿还快。
大大前年开始，黄霞开始频频请假回家相亲，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相得成，尽管有的长得很标新立异比如短胳膊少腿缺心眼的她都不介意，可是人家都介意，至于为什么，上帝知道。
现在眼前的那个新娘跟自己不相上下有得一拼，但是人家为什么就能嫁出去，黄霞当然不能理解了。
——乡下出来的当然不理解，但是城市里的都能理解，比如说她要是李嘉诚的女儿，哪怕她长得很丑，真的很丑，丑得不能看，跟非洲鸡似的，上门提亲巴结的人也要比大象射一次射出的精子还多。
这个十一黄金周确实够人涮的，天天爆满，跟打仗似的，虽然没有累死人，但是个个都差不多累得半死。
引用几个服务员的原话原汁原味概括如下：
彭珊：“我的大姨妈前天来，昨天忙得忘了换，黑色的内裤都被染成了国旗。”
王小丽：“我身上穿的内裤和胸罩还是三天前的。”
李冬梅：“我十一前陪男朋友过生日，他的精子还留在我肚子里面。”
.
莫老爷这几天也不好受，不但得陪吃陪喝陪得上吐下泻，还得挨一些客人的恶意中伤，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只是那些人说的都是客家鸟语，海潮一字未听懂所以无服消受，不过不用想也是一些干你丈母娘的女儿之类的。
笑得最灿烂牙齿都要发霉掉的还是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这对淫妇奸夫，别人越忙他们就笑得越欢，还巴不得别人都忙断腿。
还别说，做生意盼的就是这个。
海潮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几天所赚的利润足以够副总经理买几个集装箱的“流得滑”，用到那玩意退化掉都用不完。
——众所周知“泻停封”是止泻药，但是“流得滑”就未必有人知道了。
“流得滑”是避孕套，桂林产的。
“做生意最要懂得的是与员工分享，不能自己大鱼大肉，却让员工吃肉沫残汤。”
这是副总经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看架势以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他的墓志铭。
所以国庆一完蛋，当晚副总经理就召开紧急会议，郑重其事地宣布拿出一千块大洋来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犒赏员工，并又将此事全权交给海潮处理，出了问题拿人头来见，还当即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抓出一沓百元钞票，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呸了一下数了十张递给海潮。
海潮不敢吭声，碍于饭碗只得拿过沾满副总经理口水的钱，心里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劲，还呕死。
这一千块钱对于酒楼这几天的利润来说，简直就是地球上的一粒灰尘，他成千上亿颗精子中的一颗。
要知道整个酒楼公公母母差不多一百号人，一个人相当于才十块钱，十块钱能买什么？
现在猪肉都十几块钱一斤了，老大。
看样子只能买几包瓜子兑着开水学老鼠在那里呱唧呱唧地啃了。
晚会地点定在二楼大厅，会议一结束海潮就找了几个超级倒霉的服务员打扫布置大厅，自己却躲到洗手间里去看报纸。
看报纸的总体感觉还蛮不赖的，唯一遗憾的是里面的味道不怎么吸引人。
翻着报纸，海潮忽然想起已许久没有秦永山的死讯，于是拿出手机给秦永山发了个短信：
“哥们，还好吗？”
害怕秦永山忙于生计或者生产没留意到，海潮又拨通了他的手机。
但是响了两声后海潮就匆忙挂断害怕秦永山给接了，因为海潮现在卡上已余额不多，如果漫游接听的话不用三分钟就又要欠费停机了。
海潮现可在是穷得跟铃铛一样叮当响啊，不吃饭的时候得勒紧裤带，吃饭的时候才松开。
“不好啊，一眼难尽哪。”
海潮蹲到脚都麻，秦永山的短信才姗姗来迟。
“怎么啦？”
看到秦永山感叹的短信，海潮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前阵子我拉巧珠去宾馆开房，结果搞出人命了，现在在派出所问话。”
“不会吧？你把她搞死了？！”
搞出人命！
现在和自己聊的肯定不是秦永山的鬼魂，所以死的肯定是东方之猪。
不详的预感终于被证实，海潮的心像突然被塞了满了棉花一样，塞的满满的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重量，脑袋则像被扔进火里的炸弹一样一下子被炸开，炸得海潮血肉模糊粉身碎骨，想拿块完整的骨头去喂猫都没有。
“呵呵，你说呢？”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
亏他还笑得出来！
海潮急得裤子都忘了提就跳起来了。
“没有的啦，只是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你妈的，晕死，吓死我了，还真以为你把她搞死了呢？”
海潮吊着的心被摔了下来。
海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现在二十一世纪了，什么都讲究创新，所以在乱搞中升天的人比比皆是。
好在秦永山的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霸王硬上弓，所以搞大肚子也不犯法，但是海潮就不明白秦永山现在在派出所干什么了，于是又问：
“那你现在在派出所干什么啊？”
“暂住证过期了，被警察叔叔逮住。”
“哦，小事一桩，不就要钱吗，拿钱砸死他们，操。”
妈妈的，搞大肚子跟扣暂住证明明就是两码子事，疯牛马不及，这个不是摆明忽悠人嘛。
不过这是秦永山的一贯作风，只是海潮又上当了。
“都是头一回遇到，没经验，慌死了。”
“都当爹的人了，管他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去给你当伴郎喔。”
“不知道，我想叫她打掉算了，省得鸡巴麻烦。”
“啊，这样啊，会不会太残忍了啊。”
海潮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就是自己鸡巴整出来的，还省得鸡巴麻烦。
“你也是这样想啊。”
“那她什么态度啊？说什么没？”
“说个嘿，光会在那里抹眼泪，搞得我更心烦，真他妈想踹她两脚让她滚鸡巴蛋。”
“女人就那样了，你越烦她越给你添麻烦。”
“哥们，给点意见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路还得靠自己走，这个没人帮得了你的，不过我的意见是慎重考虑，哈哈，要不你问问阿波吧，阿波女儿都会飞了，经验丰富。”
“行吧，我今晚不睡了，回去垫高枕头好好考虑考虑，阿波就不麻烦他了。”
“那就这样吧，我正忙呢，有什么再联络。”
海潮确实在忙，忙着找卫生纸。
“好吧，不过刚才还忘了告诉你，今天一大早你的那个阿娇给我打了个电话，不知出什么事了，她说话的语气挺凄凉的，尽管没说什么，但是我号称铁石心肠听了她的那种语气的声音都忍不住想掉眼泪，真的，就像被她触到了内心深处里的神经一样，真怕她会想不开。她问我你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有女朋友没。我实在忍不住，实在拒绝不了她，就全都告诉她了，还自作多情把你的手机号给了她，你别介意。她的号码没变，还是原来那个，你要是没事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我还是觉得你们挺合适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
看完秦永山的短信，海潮感觉生命像停顿几分钟一样，回过神，海潮才缓缓给秦永山回道：
“算了吧，再说吧。”
海潮细细吸了口气，尽管是在洗手间，但是海潮已经忘了吸进去的是什么味道，
因为此时此刻海潮的思想全都集中在韩金娇身上。
韩金娇清纯的一颦一笑又在海潮脑海里浮现，并像洪水一样无情地吞噬着海潮的灵魂。
——但是她现在可能已经不清纯了。
曾经，甚至直至刚才，海潮是多么想希望她回头，所以就连每个晚上做梦的时候，海潮都是梦见自己在泪流满面地伤心地乞求她回头，以至于每次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都是湿的，斑驳的一片，
只是海潮不知道究竟是口水还是泪水。
可是当真的听到她有这方面的意向的时候，海潮却发现自己内心变得很矛盾了，也并不如先前所想的那样。
变了心的女人，或许跟变了质的猪肉没什么区别，味道是肯定不如从前。
但是即使撇开这个不说，即使她的味道没变，再退一万步说，即使再跟她在一起，海潮也没有信心能跟她再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诚心诚意地去经营那份受过伤
的感情。
因为她变过心这一道坎海潮是无论如何也逾越不过的。
如果勉强在一起，两个人势必都得带着面具强颜面对，那样一定会很累。
想明白这一点，海潮抑郁的心情顿感拨云见月，豁然开朗，以前是曾多么想她回心转意，甚至还想过只要她肯回头自己一定不会嫌弃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那么的疼她爱她，甚至只要她肯回头，自己去做牛做马甚至做鸭都无怨无悔。
海潮现在才发现自以为大方的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大方。
尽管一分手海潮就把韩金娇的号码咔嚓掉，时至今日海潮也以为自己已经把它彻底忘掉，不留痕迹。
但是就在海潮思索的瞬间，那个忘掉已久的号码却又清晰地在海潮脑海浮现。
曾经，这个号码就像韩金娇的微笑一样让自己刻骨铭心！
——原来刻骨铭心的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痛也一样！
海潮的一直触摸着手机屏幕，有些颤抖，因为他的心在颤动。
海潮很明白为什么，拿得起放得下的是信念，拿得起放不下的是思念，尽管已经是过期的，甚至是变味的。
但是试问相爱过的人谁能忘得掉谁呢？
何况是深深相爱过的！
恍然间，海潮竟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种叫眼泪的东西迷漫着。
晚上晚会如期举行，并不如副总经理所说的那么隆重盛大，十来个人一桌围着啃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再喝点类似敌敌畏之类的东西就算完事。
副总经理跟总经理并没有露面，只是叫莫老爷代他们表示亲切的问候和深沉的谢意，并顺祝在座各位男的“挺”好，女的也“挺”好。
这里指的事女上男下。
依照海潮的判断，副总经理他们应该也是跑去庆功，只不过地点可能是在某家宾馆的大床上。
可能也是女上男下。
由于没有时间做准备，所以并没有什么节目安排，好在大厅本来就有一套二手家庭影院，所以很多人都跑上去卖弄歌喉。
但是海潮听到的不是杀猪声就是宰鹅声，所以确切地说更多的是在卖弄风骚。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再不骚，往后恐怕嫁了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厨房的马仔平时很少有机会一睹楼面服务员的风骚，所以样子就像久旱的大地急需雨水的滋润。
海潮可以体恤，因为他们上班的时候都窝在鸟窝大的厨房里与世隔绝，只能对着人老珠黄的洗碗阿姨，对多了也会营养不良，而下班的时候服务员又都跑得比飞机还快，别说见下面，想闻下气味都难。
所以夸张点说，他们有时候在厨房里切猪蹄的时候听到服务员的叫声都会激动万分，差点把自己的蹄也切了下去。
厨房里还有个传统，别的工作都不受欢迎，最受欢迎的工作就是出菜，一有菜出，所有的马仔都争着跑到出菜窗口把菜端给服务员，顺便搭两句解解渴。
为此他们可没少挨厨房老大的批。
但是食色性也，男人要改得了好色狗也改得了吃屎，所以只要他们老大一转身，他们马上就又把龟头伸出出菜窗口窥探。
家庭影院虽然有些残旧，收破烂的也未必看得上，但是就像年近四十的女人一样风韵犹存，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身经百战，更能适合各种破咽喉烂嗓子，使五音不全的更加五音不全。
海潮并没有上去一展他的歌喉，因为他怕别人会自卑得忍不住冲出窗外跳楼。
因为海潮再怎么差也曾是以前校园十大歌手大赛的蝉联冠军，虽然是鸡蛋和西红柿砸出来的。
时间过得比点燃的导火索还快，海潮上两趟洗手间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一点。
海潮记得第一次上的时候还是六点多一点。
整个晚会由海潮负责，所以也得由海潮划上句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海潮就起身想走上台把她们赶回去睡觉，因为明天早上还要忙个牛踢死马还是马踢死驴都不知道呢。
哪知海潮还没起身杨丹就快他一步，径直冲到台上一个螳螂捕蝉抓过彭珊手中的麦克风吼道：
“看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有个游戏，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再散伙吧？这个游戏挺有意思的，需要男的跟女的一起玩，大家想不想玩啊？”
“想！”
杨丹刚说完，本来静悄悄的只听到老鼠啃瓜子的声音的大厅顿时闹哄哄起来。
哄得最卖力的还是厨房里的那些马仔，想他们是听到了要男的跟女的一起玩，
所以比发情的狮子还兴奋，因为大厅里男的除了莫老爷等三位经理外就剩他们了。
莫老爷平时走路都喘气，玩游戏无疑是要他的命，所以就算是给他一百万冥币叫他玩他也不会玩。
至于宋经理和李经理，要玩游戏也不会在这里玩，家里他们都玩得少，玩得最
多的得数发廊和旅馆了。
“那谁要上来玩啊？”
杨丹翘起屁股似要下金蛋。
“我。”
几个马仔自告奋勇不要命地冲到台上，架势比刚果瘦骨嶙峋的难民还饥渴。
杨丹又拉了几个女服务员上台后做低头思故乡状：
“八个人，太少了，再上来两个吧。”
然后杨丹头一头正冲海潮：
“江部长就差你了。”
海潮这时才想起自己也是个男的。
杨丹看着海潮微笑，实际上是淫笑，海潮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恶意，
“算了，你们玩吧，这些东西不适合我。”
直觉告诉海潮不能上她的贼船，一上就贞洁不保。
“上来吧，人生能有几何，难得大家一起高兴。”
杨丹继续忽悠海潮。
“是啊，上去吧，江部长，玩玩嘛。”
海潮旁边的几个服务员也不断地催海潮，似乎海潮不上去她们就要上吊。
“上。。。上去吧，别。。。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宋经理向海潮摆摆手，一脸恶心。
宋经理平时最讨厌别人推三阻四做事不够果断豪爽，尤其是在他说话带结巴的时候，那就证明这个人被他讨厌到了极点。
海潮无缘无故招惹上宋经理，心有不甘，将愤怒全部嫁接到杨丹身上，没事玩啥鸡巴游戏。
“莹莹，你也上来吧，这个游戏没你可不好玩了。”
杨丹又向陈月莹招招鸡爪。
陈月莹先是一惊，然后想是有了海潮做榜样，点点头走了上去。
“好了，不要出声了，下面我说一下游戏规则，大家听好了，你们十个人先围成一个圆圈，男女相间。”
杨丹为显自己突出，站到前台，大屁股对着台下的观众。
海潮意外看见宋经理一直看着杨丹的屁股，然后抹了一把口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都没人玩过这个游戏，所以只得照杨丹的话去做，排成一个大圆圈，从海潮开始按逆时针方向往下数，下一个是莫文蔚，最后一个是陈月莹。
待大家站好后，杨丹撅了一下屁股才又开始发话：
“站好了，不要出声，下面是游戏的关键时刻。”
杨丹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很惹人可爱的毛茸茸的米老鼠，看样子她是早有预谋。
“你们看这个娃娃可爱吗？”
杨丹害怕有人看不见，举高手扬起米奇让大家看个够。
“看见了。”
周勇伸长脖子大声回应。
平时周勇就号称大嗓子，记得传说有一次他半夜大吼大叫，他老爸在千里之外的万里长城上都能听到，而且听得比那英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当然那是在打电话。
别人都没有吭声，所以整个大厅也只有周勇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台下一片哄笑，周勇很不好意思缩回脖子看着地上，可惜地上没洞给他钻——
其他人后面倒是有一个。
“你们听好了，”
哄闹过后，杨丹又开始放话，
“你们每个人对米奇做一个动作，这个动作可以是打、踢、踹、拥抱、亲吻，甚至是吐口水，你喜欢它就可以亲它，吻它，拥抱它，不喜欢它可以踹它，扁它，打它，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周勇这下学乖了，轻声回答，他的嘴就是先天性不能闲住，别人问什么问题他都要做出回答，否则就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我不喜欢它，我又想亲它可不可以？”
郭志均淫荡着眼神看杨丹，摆明没事找事。
“可以，你脱光裤子用屁股亲它都可以。”
杨丹毫不客气。
其他人又一票哄笑，郭志均讨不到好处反而被糗脸红得像狗血。
“那就从江部长这里开始吧。”
杨丹微笑着把米奇递给海潮，眼神似乎比太平洋还要深不可测。
“这是哪门子的游戏。”
海潮在心里嘀咕。
海潮向来讨厌米奇，加之自己是被杨丹强迫上来的，又加之杨丹看自己总像看外星人，于是海潮接过米奇后怒视了一眼，然后啪啪地煽了米奇两个耳光就递给莫文蔚。
莫文蔚欣喜若狂使劲捏了两下米奇粉嘟嘟的脸蛋。
周勇拿过米奇二话不说就往米奇的要害部位作了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个——抓！”
张莉比较有仁慈之心，微笑着轻轻拍了两下米奇的小屁股。
陈东也对米奇的小屁股情有独钟，手指放嘴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米奇的屁股。
谭敏丽则疯狂地用手指使劲全身力气抠了一下米奇与众不同的别具一格的鼻子。
郭志均拿过米奇淫笑了一下张开嘴，伸出比长江还长的舌头隔空往米奇脸上舔，
所有的人都嘘叹他恶心。
赵燕妮则温柔地把米奇抱在怀里。
李峰真的疯了，把米奇夹到腋窝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狐臭，一米外都能闻到，这一招够歹毒的。
陈月莹接过米奇把米奇捧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米奇的嘴巴轻轻吻了一下。
米奇最终转回到杨丹手里，杨丹拿着米奇一脸神秘地问台下的女服务员：
“她们刚才所做的动作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只有几个平时闭不上嘴巴的话多的服务员回答她的话。
“从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可以看出一个人平时有没有爱心，这一点我们女生永远比男生做的要好，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无聊啊？”
杨丹似乎很全情地投入。
“是。”
这下回答的只有一两个人的声音。
“所以这并不是游戏的重点，还不是，听好了，游戏还没完。”
杨丹故意顿了一下。
但是已没有人答理她，台上的人也都站得不耐烦了。
“游戏的重点是，”
杨丹只有自弹自唱，
“游戏的重点是按逆时针方向对着前面的那个人做刚才对米奇所做的那个动作！”
杨丹此言一出，不异于往酒楼扔下了一颗巨型原子弹。
台下服务员的热情也当即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由冰点瞬间上升到沸点，一遍哗然，还当即有人噼里啪啦带头拍掌叫好。
这样的游戏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喔！”
周勇发挥他的特长，大嗓门高音喇叭似的趁乱高声尖叫起来。
“不可以这样的。”
张莉捂着比西红柿还红的脸带着哭腔，因为周勇所做的那个动作足以让她嫁不出去。
“我不干了。”
谭敏丽也气嘟嘟地要往下溜。
“她不干了，行不行？”
杨丹一把揪住谭敏丽的衣脚问台下的无关人士。
“不行，不行！”
这个年头谁还会管谁的死活，生活压力太大，竞争力也大，中国人又多，死一个还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呢，所以台下的人疯了吧唧地叫嚷。
“那就游戏继续吧。”
杨丹转脸看着海潮，嘴角似在冷笑，
“江部长，还是从你开始吧。”
海潮现在对杨丹的游戏另眼相看，感觉还挺有创意的。
“小柯，你别怪我，他们逼我的，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做鬼了别回来找我就是，没准等我有钱我会给你多烧点。”
海潮扬起手看着莫文蔚于心不忍道。
“他们逼你打我你就打我啊，他们逼你跳楼，你也跳啊？”
“问题是他们只逼我打你，没逼我跳楼。”
海潮还是觉得废话少说，“啪啪”煽了两下莫文蔚的脸蛋。
当然力度不是很大，只能拍死蚊子做陪葬。
莫文蔚平时就是个男人婆，男人跟女人在她眼里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女人带胸罩男人不带，所以她毫不拘泥带水，往手指上吹了口臭气直接神去捏周勇的脸颊，捏前还调了一下情轻拍了一下。
她做事永远这样干练不含糊，海潮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提拔她做领班的。
张莉一直在跳脚说：
“不可以，不可以。”
弄得周勇本来兴兴奋奋的结果也变得不好意思了。
“我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张莉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句话落到周勇耳里无异于等同是自己正在准备实施强奸。
其实强奸算不上，非礼倒绰绰有余。
“这只是个游戏，没什么的啦，快点吧，别人都等着呢。”
杨丹又在一旁意欲给下面的无关人士添火加油。
被非礼的不是她自己她当然能这么说。
周勇“个——抓！”一声手迅速到了张莉的三角地带，张莉捂着脸一声尖叫，不过没有晕倒，周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不过单就这一下他就已经赚大了。
张莉擦干眼泪看着陈东硕大无朋的屁股实在下不了手，犹豫了半天才茅塞顿开，看着下不了手，不看总该下得手了吧。
终于轮到帅哥陈东了。
陈东伸出手指轻轻撮了一下谭敏丽软绵绵的满是脂肪的屁股。
谭敏丽绷着双腿忍不住轻声尖叫了一声，可能陈东撮的位置与她那个制造蛋糕的梦工厂相吻合，因为那里是个敏感地带与力度大小几乎无关。
谭敏丽觉得自己亏死了，不但被陈东撮屁股，还得去抠郭志均的鼻子。
“你别挨太近。”
看见郭志均舔舌头赵燕妮就把脸闪得远远的，还恨不得闪到台下去。
但是看见杨丹正虎视着自己，为了不引起公愤遭群攻，赵燕妮只得闭上眼睛让郭志均舔。
赵燕妮擦着脸吐了几口气草草抱了一下李峰了事。
李峰奸笑着没等陈月莹做好准备就闷声把陈月莹夹在腋窝下，陈月莹当即反胃想吐，慌忙挣扎开捏着鼻子：
“什么人哪？”
“狐人。”
李峰一脸无赖，今晚估计他也兴奋得睡不着了，因为他也赚大了，平时女的见了他都是被熏得远远的，他翻江过海追也追不上。
况且他夹的是酒楼最近公认的美女陈月莹。
陈月莹半天才松开捏着鼻子的手，静静地看着海潮，脸微微泛红，有那么一点讨厌不情愿的意思。
海潮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着了似的砰砰砰地跳，有点神经紊乱。
“快点亲啊，等什么呢？”
杨丹又带头起哄。
“是啊，快点亲啊。”
受台上影响，台下一呼百应。
陈月莹眨了一下双眼走近海潮，踮起脚跟轻轻地在海潮脸上亲了一下。
海潮不知为什么有点找不着北了。
海潮发觉男人跟女人做游戏，无论是做什么游戏，好像吃亏的永远是女人。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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